所以,这二人就把下一步的进程确定了下来。
胡大太爷得了土豪金,心里是满满的高兴,也不管君笑是不是在忙活这件事了,回头就把他得到的东西交给了齐越腾。
拿了那东西,齐越腾这才算开始他的第二步复仇计划。
说真的,他刚开始给齐跃进下了套儿的,君笑都不知道,现在他要让那齐跃进以为那基金真的是一个富二代的,还多亏了胡大太爷的帮忙。
不得不说,胡大太爷这种妖怪,绝对是聊斋志异里讲的那些帮人的好妖怪。
“记得,这就是个迷幻药,给齐跃进吃下去之后他就开始自说自话了,之后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你只负责拿走那三千万,并且跟他签个转让合同就行。”胡大太爷说道,“你不是也有人帮你弄那个基金吗?让他出面还是换个人的都无所谓。”
齐越腾警惕地看向他。
“你以为我就是个妖精,什么都不知道?”胡大太爷翻了个白眼,“君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且告诉你算了,知道夏禹的老婆吧?都说是涂山氏的女儿,还有首歌,说谁娶了涂山氏的闺女谁就能一统天下那个?”
“你是夏禹老婆?”齐越腾面无表情地问,心里倒是打算好了,这要是真的是夏禹老婆,他倒是可以找他问问……这俩男人怎么捣鼓出个孩子来,毕竟……齐越腾觉得他倒是无所谓了,可是他不知道君笑是怎么个想法,何况吧……要是仔细想想,找个代孕之类的,他也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正常,尽管代孕在国外还是蛮流行的……可是就君笑自己的心里能不能过去那个坎儿,他还真是没法确定。
不过,齐越腾的小心思被胡大太爷无情地打碎了,他翻了个白眼,道:“我是说,她跟我是同族,她的儿子是夏启,可是他也不是就生了儿子,只是这儿子是个人,闺女不是个人而已,我是她外孙。”
“哦。”齐越腾点点头,木然地转身,像是关节都锈住了一样,吱嘎吱嘎地往外走,“我……去找齐跃进了……”
“小心看路。”胡大太爷摆了摆手,转身就是爆笑到了小餐桌上——虽然他没说谎,但是不代表这不好笑——估计齐越腾也是的,原本眼前这个胡大太爷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大岁数了还没觉得什么,而现在一旦知道了实际年纪……估计他自己肯定都受不了了,只觉得眼前杵着个活古董,因而就该是像是僵住了吧?
一想到自己真的是也活了不断的时间了,胡大太爷就觉得这日子过得真的是飞快,不由得就乐呵呵的又点了一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狐狸喝酒,总是在传说之中有不少这样的故事。
正喝着,就见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来,把那杯刚端上来的酒拿走了。
胡大太爷也没说别的,站起来就要走……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呢,端走那杯酒的那只手直接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石天印,放开我。”
“放开你?你以为我会那么做?”石天印冷冷地说,“现在,你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走了。”
“我跟你走,你先放开我。”
“我可信不过你。”石天印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听说你身边也出现了一个‘石天印’,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是,如果你不想出什么事儿的话,最好别耍花样,还有……那个君笑,你说他是你徒弟?”
“他是谁,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不被我的法术所伤,那他就跟我有挺大的关系了。”石天印声音压得很低,说出来的话也很难让他人听清,但是这对胡大太爷来说还是有点儿过于响亮了——毕竟,胡大太爷人家是狐狸精,狐狸的听力可比人的强太多。
石天印的话语就是专门对着胡大太爷说的。
胡大太爷也算是识时务,所以他真的是没有半点儿挣扎的份儿,直接就跟石天印离开了。
而另一边,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齐跃进正迷迷糊糊的对着空气大声笑着,又是伸手又是拍巴掌的,一点儿不知道这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似乎像是有好多人呢,而他,则是这些人中的主角。
“我肯定会把它经营得天衣无缝的!放心吧!”齐跃进说着,又拍了拍胸脯,“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值得相信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放心吧!”
“对对对,我这三千万啊,就在这儿转账了?”
“现金是肯定不行了,谁能把现金弄出来啊,那么多呢!”
“行啊!就这么定了!”
齐跃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支票来推给空无一人的对面。
在隔壁的齐越腾掐算着时间。胡大太爷给他的那药吃下去就开始有反应,但是在半小时后就会把吃药的人迷晕,所以他得掐算好时间进去,把房间里的支票拿走,顺便把签了齐跃进名字的那些材料放到齐跃进的公文包里去。
因着那基金原本是齐越腾的手笔,他又没用自己的名字弄,所以现在要卖的话,也得是他那个愿意同注册名的那位友人的名字,而这些,就是他离开办公室前打电话的原因。
在齐跃进进入包厢的时候,他就让人给他端了一杯加了药的白水——齐跃进也是,每次应酬都要先吃一粒霸王金樽,而齐越腾这就算是对他了解得太深刻了,这才让服务员给他端了一杯水。水把霸王金樽送进去,这人就可以开喝不伤肝了不是?
于是,齐跃进迷迷糊糊的就签了字,拿了三千万出来。
第二天的时候,齐跃进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站了天大的便宜了呢。
基金归他了,钱虽然花了出去,可是他这基金很快就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了,那三千万跟这么多收益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乐呵呵的坐在办公室里,齐跃进准备再享受一把跟他心爱的女人艳儿滚床单的滋味儿。
拿起电话,正准备给艳儿打过去呢,就见办公室的灯呼啦呼啦闪了几下。他也没在意,只以为是灯坏了,刚要报修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艳儿坐在他的面前。
“哈?艳儿,你怎么来了?”齐跃进一愣。
“来看看你。”艳鬼歪着脑袋看着他,“听说你也就还能再潇洒不到一个月了,我就来看看你,顺便跟你道个别。”
“道别?道什么别?”齐跃进一愣,“艳儿,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不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你瞧着吧,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买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你瞧着行不行?”他笑了起来,“我这生意成功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哪!”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能陪你的生意伙伴。”艳鬼把两只脚叠在一起,“对了,齐跃进,你多久没回到你的家了?”
“我哪个家?”
“北六环外的那个跃层。”艳鬼笑呵呵的,“就是听说闹鬼的那栋房子,你多久没回去了?”
齐跃进一愣。他没跟他的红颜知己说过这个事儿啊!而且……房子自从收拾干净了,一直都是他母亲安晓红住着,应该也……猛地,齐跃进一哆嗦——他也有足足一个月没有收到安晓红的消息了!
以往,他们母子二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安晓红之前每天都给他打电话的……可是,这一个多月没跟他联系代表了什么?!
“对了,你要是回去看的话,我建议你带上君笑,他不是大仙儿嘛!”艳鬼这么说着,噗地一声,就消失不见了——她虽然这么久也吸了不少阳气,但是还是吓人更有趣儿些,而且……她的的确确从齐跃进身上吸走了不少的阳气,现如今齐跃进虽然瞧着还好,可也就是个空壳子……只需要有个小小的推手,那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样了。
果然,见他一直心尖尖上的艳儿凭空消失这件事足以把齐跃进吓疯了。
他尖叫起来。
叫了半天,终于冲出办公室,冲到楼下,冲到自己的车里。
把车往家开的路很远,他也开了足足有五个小时才回去……没有去找君笑,也没敢去找君笑——那艳儿是鬼的话……她说要他去找君笑这件事对齐跃进来说就是正好反的——他说什么也不能信鬼话啊!
这一路开车,也是好几次被人以为是酒驾,可是齐跃进哪儿在乎这个?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回到家里去安全地见到他母亲安晓红!
然而,齐跃进这边火烧火燎的着急并不算什么大事,在齐家大宅里,胡大太爷一日未归这件事方才算得上是大事。
这个石天印捂着额头坐在那里,一身的颓然让人不忍再看,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看不看他也不在乎别人忍不忍心:“肯定是那个石天印做的……他一直就等着这个呢!”
第六十六章
这个石天印那么笃定,而齐越腾因为是最后一个见到胡大太爷的人,他也的的确确被众人拷问了半天。
尤其是君笑,似乎对齐越腾不把胡大太爷带回去反而留着他自己在咖啡店里吃吃喝喝这件事有着百分之一千万的不满——谁都知道,湖大天也是狐狸精,可是谁也知道,他就算年纪再大,却也还是个从远古走来的狐狸精,怎么可能跟正常人类一样?
就算是猫啊狗啊的,也是一样,总有个贪吃的心理,狐狸精也一样,就算修炼得再高大上,他本质也有着动物的习性,贪吃肯定是免不了了,所以,绝不能留他一个人吃东西。
可是齐越腾哪里知道这个啊!
他一听是“那个石天印”把胡大太爷抓走了,心里也一样着急。
“不,这不是你的事儿,那个石天印因着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他也是伺机而动,怕不是等了多少年了,错不在你。”这个石天印这边安慰着齐越腾,可他越这么说,齐越腾的心里就月不好受。
按照君笑说的,胡大太爷是他的救命恩人。
说是那时候,刚刚死了的李文轩真的是飘飘荡荡,说是冤死鬼吧,他身上的戾气偏偏又不足,说是枉死鬼吧,他也去不得枉死城,就在外面晃荡着,一路往老家奔。
而就在他奔到老家山里的时候,遇到的胡大太爷。那时候胡大太爷也没有肉身,也是飘飘荡荡的,跟个鬼似的,正撞见了李文轩的魂儿。
李文轩以为是俩鬼见面了,还觉得挺好呢,跟胡大太爷打招呼。
结果胡大太爷人家这魂灵就不是人的,见了李文轩,心生纳闷,过去抓住这李文轩的魂儿一顿甩,甩到他满意了,才问:“你怎么会死了的?你这阳寿未尽啊!”
那做了鬼的李文轩才把这些事儿原原本本的跟胡大太爷讲了。
胡大太爷也不生气也不上火,就直接给他直了一条明路——附身在那刚刚断了气的君笑身上。
那时候君笑也不叫君笑,倒是个蛮土的名字,叫君晓臣,是李文轩他老家邻村的一个没妈的男孩儿,这男孩儿也是命苦,刚等着上中学呢就没了妈,结果谁知道,他上了高中,他那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的爹给他找了个后妈,而这后妈表面上对他不错,可暗地里,什么好的都给自己亲生儿子,则把他当做了拖油瓶——他那老爹也是个蠢货,自己亲生儿子不稀罕,转而去疼人家后带来的孩子,却不知道,那后带来的总归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真的跟他一条心?
结果,那君晓臣高考,比他那后弟弟分数高了不少,后妈为了让他不去上学好少花那份钱,也就狠下了心肠给他来了那么一口六六粉。
而他爹,虽然之前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可最后,也是默认了这个做法——家里真的养不了两个大学生了。
就这样,李文轩才附身上了刚咽了气的君晓臣身上。
而君晓臣一醒来,就哑巴了。
哑巴,当然就不能去他原本定好的学校了,后妈更觉得高兴——这后儿子既不用上学了,也再也不能说话了,她可倒好,这还多了劳动力,等以后吧这后儿子随随便便放家里让他干活就可以了,反正是个哑巴,这哑巴嘛,自然也就不需要娶媳妇不需要花钱!
真是一举好几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在君晓臣的身体里醒来之后,李文轩就决定不要原来的那个名字——这人嘛,名字总归跟他自己本身的运道相关的,曾经也有人说过,你瞧着,该是当皇帝的,那就是皇帝,该是当臣子的,那就是臣子,只看名字也就看得出来了。比如太祖,人家那名字就取自“紫气东来,福泽无边”,而你再往下瞧,无论是“恩来”还是“小平”,总归都是位极人臣的位置,却比不得太祖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于是,李文轩也就用了君笑的姓,把他的名字该做了君笑——好在他这是山里,没外面那么广阔,也没外面那么高大上,就是联网也比外面慢了几年呢,他这改名字,也没用多少的麻烦事儿,毕竟他的确招人可怜——村子里多少人都知道他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儿,也恨那后妈不讲究,可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家里事,谁也不好插手。
虽然李文轩也清楚得很,他只要去告,那一保一告一个准儿,但是,警局不会管。
这在他们那地方,落后、愚昧、无知……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能内部消化了,谁会讲出去?他也只能找到老村长,卖了卖可怜,改了名字不说,又借了钱,不管家里的那后妈如何的叫骂,也不管家里的那所谓的亲爹如何的痛责,背上了小包,把给他指点的那狐仙儿的牌位弄好了,往破书包里一塞,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于是,兜兜转转,李文轩变成了君笑,跟他背包里的狐仙儿认识了七年,一起生活了五年……可现在,告诉他狐仙被人抓了,君笑他能忍?!
愤怒的都要掀桌了,君笑扯着他的沙哑嗓子,说:“不是说那石天印怕我吗?我就去找他,我不杀了他的!”
“杀了他我也得死!”这个石天印连忙安抚他,“而且他也杀不死啊!”
“嗯?”
“他真的是杀不死的!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变的,哪儿就知道能杀了他的方法了?”这个石天印长出一口气,转身开始在这屋子地上画图,把这地上画得乱七八糟的,直到弄了个圆圈,把一切都圈了进去,他这才走进来,说,“实际上,你们也听说过女娲炼石补天吧?”
“别说你就是那石头!不是说那石头是贾宝玉吗?”齐越腾瞪着眼睛看着他,以一种研究文物的探索精神……就差在这个石天印身上凿下来一块石头渣子了。
“谁说的!?贾宝玉是被丢下去的没用的石头好不好!我……还有那个石天印,其实我们是从开天神斧上面崩裂下来的一个碎块,后来沧海桑田,修炼有成,在女娲炼石补天的时候就借了圣人的神力,修炼大成,但是,这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修炼大成倒是大成,可是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是石头,无论里外,都是石头心肝——听过一个说法吧,叫做顽石点头?”
“你怎么还听过谁讲经说法啊?”齐越腾果然跳跃得厉害,说白了,他自打开始决定跟君笑在一起之后,研究这些玩意儿倒是研究得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