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上——海带大少
海带大少  发于: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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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与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有悖于伦理道德的事。但出于他这般猛烈的攻击,却还是让我的全身上下,以及每个毛孔,都发出了颤栗的叫嚣。以至于在他吻到最痴迷的时候,我突然抬脚,朝他的下身发出了致命一击。

只不过我还是低估他了,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见我攻击,他反而擒住我的脚,变本加厉地一面咬着我的脖颈,一面将我扳倒在地上,然后压了下来。

“海锡,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去解我的纽扣。

我心中大惊,突然知晓他定是为了七年之前我在他出国前夕,因不满他总是缠着我的缘故,将他迷晕强上之事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在今时今日这样突然爆发,势要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情急之下,我亦顾不上什么道德修养了,一边朝他踢打一边叫骂。

“你他妈的给我滚下去!”这一声,真真像足了泼妇骂街。

于是他笑了,突然于我的脖颈间抬起头来,望着我,笑得开怀。

“海锡,你可还记得七年前你喂我喝下睡前牛奶的那件事?那时我只道你贪玩,想要尽快哄我睡下,哪知你竟会事先在那牛奶里下了迷药,以至于当我从疼痛中醒来,已见你绑了我的手脚,骑在我的身上……”

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了!

我的眼睛烧成了赤红,在看到他望向我云淡风轻的眼神时,蓦然就凉了背脊。

天知道,这武家两兄弟在睚眦必报的事情上,竟会出其不意的一致。一个喜爱看男人高朝,一个为了报复,竟然亲自提枪上阵!

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都是一样的荒唐至极!只不过,就算武司对我如何,他从来都不会碰我。他将我当做应该摇尾乞怜的狗,可是这可恶的武梓伦却将我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喜欢男人吗,海锡?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你兴奋?”他坏笑着一把摸向我竖在两股间的器官,然后不由分说就要剥下的我裤子。

我发誓我并喜欢男人,可能是因了方才那个激烈的吻,才会使我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我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然后在他形同视奸的目光中,愤愤然别过了头。

他无非想要侮辱我。就像是从前我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样。他现在想要报仇了,我知道我躲不过。

再不济,他也是武家已然认祖归宗的二少爷。我是谁?一个卧底的儿子,罪臣之子?

我冷笑,于是放弃挣扎,在他强烈的攻势下,索性闭上了眼睛,只等待着那撕心裂肺的一痛,将我彻底贯穿……

然而,在我咬牙准备承受那报复性的一击时,武梓伦却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了我。然后在我的耳边,如同蚊蚋一般地小声呢喃:“海锡,七年前那一次,是你害我从此见女人不举。我那时有多恨你,可是,有多恨,就有多爱……”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一寸一寸落下来了。顺着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寸不落。温柔缱绻,袅绕缠绵。留我一人张着大眼望着面前之人,震惊万分。甚至,忘记了挣扎……

七、

是的,我不喜欢男人。

在这个时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欢爱大多数还停留在逢场作戏的层面上。我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男男间的许多。对于男人,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但也没有达到很排斥的地步,甚至在上学时期,还曾对面孔俊朗,身材挺拔的男生产生过莫名的好感。但同时,我心里也很清楚的明白,即使自己在心中如何认可一个男人,欣赏一个男人,都不会稀里糊涂与之发生身体上的纠缠。除了七年之前,我脑子闪水将那个叫做武梓伦的少年强上。

我不是故意的,时至今日我依然都想这样说。但是武梓伦他实在太讨厌了,他总是缠着我,要我如同一个保姆一样陪伴着他做这做那。如果没有他,我的童年与少年应该如同每一个平凡的男孩子一样,拥有绿茵与足球,汗水与胜利,女孩与爱情。可是都是因为他,我的人生的前半段俨然过成了一张白纸。没有颜色没有记号,甚至连一个污点都不曾拥有。我那样苍白的人生,都是拜了武梓伦所赐。

所以我用了一杯加了迷药的牛奶哄他入睡,然后将他强健的四肢绑起来,看他狼狈的如同一只粘在蛛网上的蚊虫。

开始时,我发誓自己只是想要看他哭,想要警告他不要再缠着我的。所以在他将要复醒的时候,才会为了吓他做出一副我要吃人的模样。

也许,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对自己的自制力有太多的信心,以至于之后形势急转直下,竟向着再也不受控制的局面发生,发展……

“海锡,是你害我见到女人不举,我该如何罚你……”他的话如同魔音一样啃噬着我的耳膜,用了一种极尽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引我沉沦。

我想反抗,却被他禁锢着只能与他彼此唇舌纠缠。

我感到我的舌头以及嘴唇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于是难耐地扭动躲避,却更加激起了他的凌虐欲。于是一只空闲的手便开始在我身上四处扇风点火,以至于之后更变本加厉地用膝盖顶开了我的双腿……

“海锡,我多想拥抱你……”他哑着嗓子,俯下身子亲吻我的眼睛。“可是我爱你,爱你爱到甚至害怕你疼……”

我的心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如同被羽毛拂过一般,径自泛起了一阵起酥的痒。不受控制,无法自抑。

就像是七年前,他躺在我的身下挣扎哭泣。那时候他唇红齿白,纤弱柔嫩,好似一株新生的莲,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他喊:“不要……不要……”

被关在密室,却也声嘶力竭。

而我却如冷面罗刹,任他哭得梨花带雨,却依然不为所动。然后为所欲为,甚至一时情动无法自控,将他生生占有。

而如今,我已做好万全心理准备,即使被他用同样的手段打击报复,也只能自认倒霉。谁叫我当年自制力不强以至于酿成如今之事,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可是他说了什么?他说他爱我?

他原本该用同样甚至更甚的手段欺侮蹂躏于我,可是他现在却说,他……爱我?

真是可笑至极!

我笑,他却温柔地拥抱我,势要将我化成一滩春水。

“海锡,你将我变成这种模样,你要怎样负责?”他望着我的眼神甚至能够将我一眼望穿。我避无可避,无地自容,只能在他望进我瞳仁的眼眸中逐渐变成了柔软的蝶。

我没有爱,甚至华林,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爱我的话。可是现在有人爱我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于是心中五味杂陈,在他的爱情攻势下逐渐缩成一只乌龟的形状。

可他却偏偏视我为掌上明珠,捧着我的壳,将我当做价值连城的宝贝。一面为我穿衣穿鞋,一面细细地亲吻我的嘴唇。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第一次遇见这般缱绻的温柔。无力招架,无处可逃。

“海锡,你做的炒饭,怕是糊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看着我,像是一个将刚买的冰激凌掉到地上的小孩。“这是我回国后你第一次做饭给我,却偏偏又被我搞砸……”

就像是幼时他缠着我叫我“哥哥”,他说:“海锡哥,我没有养活你送我的金鱼。”

那时他很委屈,站在树荫下扬起小脸,会央求着我再去买来送他。那时,他还不及我的肩头高,现在却已然长成了体格更甚于我的青年。

突然,我就很生气了。也不知是因了方才他对我做出的那件事情,还是因为他这些年来害我沦为他保姆之事无处发泄,就在他帮我系完纽扣,站起身子准备去厨房的时候,我突然出手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挥出了一记左勾拳。

看着他应声倒地,我的心瞬间就如同粽子蘸了蜜糖一样,无比香甜了。

他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狼狈地望我,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

“海锡哥,我只不过没有帮你解决,你用得着这样对我?”说着话,那眼神就直望向我裤子底下那被支起的小小帐篷。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往他身上补了一脚,这才径自往厕所的方向大步走去。

这个该死的人!果真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可恶!

待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武梓伦已经收拾完厨房了。只是方才做炒饭的那只锅子成了一片焦黑,看起来果真无法再用。

“海锡哥,看来,我今日是没什么口福了。”他一脸调笑地望着我,口中虽说着吃饭的话,可是一双眼却直往我的腿间瞅。

我被他这样一个动作弄得无比尴尬,刚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拉了手。

“我带你去外面吃,就当给你赔不是。”

因为离得很近的关系,他热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浮起我额前的发丝,搅得我的心连带着皮肤都是一阵细微的痒。脸,不由自主地就又红了起来。

我怕武梓伦看出端倪,连忙别过脸,恢复了平日中冷冽的神色。

“我还有事。”开口便说要走,坚决拒绝他的邀请。

他说他爱我,可我不爱他,也不想爱他。我有自己的女友,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缠着我,就像是恢复了幼时那个可恶的模样。

“海锡哥,若你不去,我便将你七年前MJ我的事告诉武老大!”算准了时间,恰到好处的威胁,使我无法继续拒绝下去。

他真是一个恶毒的人,我为自己方才对他的一时心软而感到深深的后悔。

他根本不需要同情,就如同他永远不会听从别人讲什么一样。一意孤行,肆意妄为。所以我才说自己讨厌他!

“上车。”武梓伦很开心地拉开车门,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

因为他的威胁奏效,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像所有受人掣肘的人一样,并没有完完全全的人身自由。

我看了一眼那车,红色的敞篷,是我在数月前得知武梓伦将要回国时,从国外购进。却不想,却成为押送我赶赴刑场的囚车。

“我有车。”我反驳,却被他一把按进了车里,“我知道你在气我从小总将你当做老妈子使唤,所以从今往后,换我照顾你。”他冲我甜甜一笑,然后打开另一个车门坐了进来。

他真是不会讲话,就像他的词汇含量永远很贫乏一样,他竟将我形容成“老妈子”,真是叫我跌破眼镜!

那与我同岁的武司也仅仅将我形容为“武梓伦的保姆”,可是在武梓伦自己心里,我竟是如同了老妈子一般的存在。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武梓伦,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恶啊!”默默地开口,换来他一个十分不解的眼神。我也懒得与他解释,便催促他发动车子。

于是,绝尘而去。

八、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喝一碗豆浆都能喝得如此销魂。

看着对面一边将油条泡在甜豆浆里,一边喊了老板再来两屉小笼包的武梓伦,我的心里真是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一般的,是一片五味杂陈了。

原本以为他会像所有纨绔子弟一样带我到什么五星级酒店去喝一碗健康的稀粥,却不想竟被他拉来这名不及经传的小店吃最普通的油条包子就豆浆。而且这里的小店,若说卫生条件,只就这灰黑的墙面配上人头攒动时来去的汗味,就令我有些食不下咽了。更别提间或还能看到吃到兴头之上的孩子壮年,用着那粗糙的手纸去擤一把热乎乎的清水鼻涕。

真是让人倒胃口!

我真有些佩服武梓伦是怎样摒弃身旁所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吃得欢愉。或者我不应该纠结于这件事情,也许如同武梓伦一般的公子少爷,开着一辆最新款的拉风跑车跑到一家脏乱成风的小店吃一顿名不见经传的早餐已经成为上流社会一种最新型的时尚。或者说他在国外多年吃遍所有珍馐美馔、各国美食,蓦然发现原来在国内吃一顿最传统最不卫生的早餐原来是一种天堂级别般的享受。

“你怎么不吃?”他见我面前的豆浆动也未动,关切之下便将一颗包子放入我面前的盘中,“这是我出国之前偶然间来过的小店,我认为这家的早餐,做得最为纯正。尤其是这一碗豆浆。”他指了指我面前的豆浆,似乎并不是很明白我为什么并不为之所动。

身旁那嘈杂的人声扰得我心生烦乱。虽然我并不如武家兄弟一样出身高贵,但起码自小我并未受过任何苦楚。父亲海战辉生前亦是从未带我来过如此脏乱的小店用餐。更可况如今我已接手赤帮事务,更是没有机会出入此地细细品尝。

你怪我孤陋寡闻也罢,不知好歹也罢,我只是知道我自己,着实是吃不下。

于是蹙了蹙眉头,在武梓伦询问的眼神中咧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从未想过你竟会喜爱来这样的地方用餐。”我开口,看着他,表情可见一斑。

谁知武梓伦听了我说话,脸色竟兀自变了变,望着我,突然用自嘲地语调说:“那是自然,我当是比不上大哥那般贤身贵体、千金之躯。难道你与我来此,是嫌我辱没了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他突然变脸,我亦是气不打一处来。若说他身份地位名不正言不顺,那我又何尝不是?

我多愿意别人唤我“贱狗”?以为我情愿被人呼来喝去?!

于是生气,虽在外,却连一点情面也不准备给他留,就此站起身子,直朝店门外而去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气愤,武梓伦马上就追上了我。他拉着我的手,堂而皇之的在这人潮汹涌的早晨。

“算我说的不对,海锡,我只是生气你总是想到武司……”他倒委屈之极。

可我何尝想到武司?他只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最近的台阶,他以为我一点也看不出。

于是冷笑,在他的面前,毅然甩开他的手。

“武梓伦,你莫要在这街上肆意妄为。我不是同性恋,我怕别人闲言碎语!”虽然他说我害他见女人不举,但我却仍旧要揭出他的短处惹他愤懑。我说过自己并不是一个善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武梓伦见我这般说话,果然很生气地甩开我的手,瞪着我,一脸的气愤。

“海锡,你以为我是?!”他不再唤我“哥”,我果然很是轻松。

他又道:“海锡,你做人未免太过霸道!”

“你也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为人,你早该清楚!”我用淡漠言语,故意激他发火。

但他已然开始收敛脾气,并不再发火,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缠人的武梓伦。

“海锡,你消消气,我们到车里说,这里人多口杂。”他话锋一转主动求和,我若不去,就好似我不识他武二少的抬举。

虽然我还是有所不满想要发难,却注意到周遭来来往往行人皆是将目光投注在我们身上。方才我说自己不是同性恋,武梓伦又伸手拉我,这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怕别人不会乱想。

我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纵使我脸皮再厚,再怎么豁得出去,可是在大庭广众这样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繁,饶是我有再高的气焰,顿时也短了半截。

于是一脸愤懑地主动接过武梓伦抛来的橄榄枝,悻悻地跨进车内,命令他赶紧开车。

武梓伦见我如此,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一踩油门,开着车便绝尘而去。

不过我虽坐了他的车,可是心中的憋闷却还是一点都没有解除的。向来,我就是个记仇的人。从小到大,他惹过我许多,我恨不得就将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全部记进日记,存进硬盘,然后在某一天的某一时间一齐爆发。燃成火,烧成灰,最后再给他来个大爆炸,炸得他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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