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上——海带大少
海带大少  发于: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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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了蹙眉头强迫自己冷静下去,然后第一次,用了这样屈辱的姿态去逢迎一个与我同样性别的男人。

当他的利器贯穿我喉咙的时候,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口鼻之内,完全烙印上了只属于男人的腥膻味。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一波一波地袭来,想要将我淹没。我想吐,但是口中塞着那巨大的东西却阻止了我接下来的任何动作。只能吃痛地将牙关打到最大,甚至于逼出了眸中的眼泪。

但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武司不会轻易放过我,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他把与他同岁的我当做马骑,威风凛凛地骑在我的身上,像极了古时的一员猛将。他手中的用麻绳代替的马鞭抽在我的身上是那样的疼,我的膝盖与地板相亲相爱已然出血,而他只是看着我笑。

他太喜欢虐待我的感觉。他会对我说:“海锡,看看你的样子,真是可怜。”

他说:“海锡,你哭的样子真美。”

他永远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一个念商科的黑道公子。我曾经那样地恨他,恨武家,恨不得他们都去死。甚至于还有我的父亲,那个曾经优秀的警察卧底,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弃明投暗,心甘情愿发誓去做武家的奴仆。是贱吗?以至于贱到真的为了武家殚精竭虑慷慨赴死?!

那头顶的武司此时是没有功夫顾及我此刻的所思所想,在我的思绪远飘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我口中快速的律动起来。那大力的进出摩擦我的口腔是一阵刺剌剌的疼,还有他深入咽喉的戳刺,甚至于快要将我的灵魂从躯壳中活生生顶出来。

“嗯……”我终于痛苦地发出了呜咽。而他因听到我这样痛苦的呻吟而更加的感觉良好,几个来回,就在我的口中发泄了所有欲望。

“喝下去。”这是他在我完全虚脱的时候,抓住我的肩膀对我说出的一句话。“不许吐出来,否则后果自负!”他霸道地说。

我自然不会让他这句“后果自负”得逞,况且,我也根本没有权利与能力反抗。

我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只他随便抬脚就可以踩死的蚂蚁。不,现在并不是蚂蚁,确切地说是一条狗,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玩具。

我已经不是人了。他让我抛弃了做人的基本尊严,我便乖乖地予他奉献出我对于武家的所有职责与忠心。

但是我恨他,我那样恨,我恨不得在合适的时间将他杀死!

武司发泄完毕,终于开始顾及到我的感受,他蹲下身子看着我的脸,倒是看得一本正经。

“海锡,我真没想到你原来也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又道:“海锡,你这个样子果真很美!”

每说一句,都是至极的可恶。我懒得与他辩解,只睁着一双愤恨的眼眸望他。以至于望着望着,竟让他说出了一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你也曾这样为武梓伦服务吗?海锡,我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五、

我并不喜欢男人。虽然我对于女人常常也兴味乏乏。

但我知道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个美丽温婉的女友,甚至还有一个还未出生的漂亮孩子。

我希望我的孩子是个女儿。最好是如华林一般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女儿。她一定要活泼开朗,乐观向上。从小穿着小裙子在百花丛中嬉戏,长大后与自己热爱的男孩相爱结婚。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教她识字,教她做人。保护她,爱护她。如果有可能,我想让她远离黑道,远离是非,不用背负所谓的责任,也不用理会世俗的繁琐。

它,一定会是个快乐的孩子……

在黑暗的灯光下看着华林还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某些地方是一片湿润的柔软。

女人有时候真是神奇,就像是现在,我真的很难想象华林她平实的腹中,如今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一个流淌着我的血脉的小小的生命。

这样想的时候,那眼底不由得就流露出出奇的温柔,就连看着华林脸时的神色,也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我向来对于给予我恩惠的人是存了莫大的感激的。我是一个有恩报恩的人,现世现报,也可以说这是一种目光十分短浅的行事方式,但我却常常乐在其中。

我走过去抚摸了一下那躺在床上睡熟了的华林的脸。她因我的小动作而有些诧异地微微睁开眼睛。

人常说怀孕期间的女子最是敏感,果真不假。想当初,华林可是一旦睡熟连电闪雷鸣,雪虐风饕过境都不会为之所动的人。

“海锡,你回来了?”她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看了我半晌,才看出我究竟是谁。然后对着我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我被她这样的笑容感染,连忙回报给她一个更为灿烂的微笑。这一笑,好似就连方才在武司那里受到的侮辱,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是去了武少那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这才回头问了我一句。

我有些心虚,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句“男人之间总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话,搪塞了过去。好在华林并没有追问,我便放宽了心在她身旁躺下。

“华林,你想要结婚吗?”我试图找回我们下午的时候正在讨论的话题。一只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向华林,一只手去触摸她与往常并无异处的小腹。真的很难想象,这里面,现在就装着我的孩子。

“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对你负起责任。”

“海锡,我们的爱情不应该用责任去束缚。就算不结婚,我们也可以将他生下来!”她毫不留情地教训了我。用一种执着于爱情的热忱。我无言以对。但我知道我们并没有许多爱情。

就像很多时候的夫妻情侣一样,我们的感情其实首先是建立在依赖之上的。

我有些恍惚,在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蓦然就腾升出将要失去她的错觉。

也许是我多想了。

一个女人尚且在感情上表现出坦荡的一面,我一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置疑的权力。

于是安然睡下,在她的身边,神色表现极力如常。

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对于婚姻还是生活。华林说不结婚,我当然也并不会强求。况且说实在的,现在的我其实也并没有完全做好迎接婚姻的心里准备。

外间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那么的温暖而冰凉。这已经是夏天了,就连随处可见的风都带有强烈的植物气息。天上的月亮在唱着悠扬的催眠曲,婆娑的月光透过窗纱与屋中台灯的光线恣意交合。于是,疲倦的睡意接踵而至。

身旁的华林已经睡熟,在我的身边,像极了一只贪眠的猫。我从身后温柔地抱着她,闭上眼睛,任铺天盖地的睡意将我完全淹没。

我真是累了。真的。

……

翌日一早,我就被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华林在我怀里抬起头,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拿起手机看了来电号码,有些不悦地蹙了眉头,却还是站起身子去卫生间里按下了接听键。

还不待我出声,电话那头便有熟悉而讨厌的声音传来。

“海锡,我记得武老大让你继续负责照顾我的起居生活。”武梓伦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带着清晨一抹新鲜的阳光,打碎我原本可以更上一层楼的睡眠质量。

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六点零三分。

他倒是催命。

“我肚子饿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见我并不言语之后。

我以为他多多少少会因为时差的问题今日睡个昏天暗地。哪知,这一大清早,他便这样投胎似的催命喊人。

似乎是知道我定会因了他这一通电话而发起脾气,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肚饿之后,便开始心虚地等我言语。

但我不是他。除了武成与武司,我对任何人说起话的时候都不会多留余地。

于是恼怒,用一句“肚饿便让下人为你做饭的话”去搪塞。言下之意不过是叫他不要再来烦我。

但他似乎很早就料到我必然会使出推卸责任这一招,所以在武成安排继续由我照顾他后,他便充分地利用起这点对他极为有利的权利,道:“我将那笨手笨脚的佣人给辞了。”一句话,就将我所有的推诿划归为我不负责任的典型。

“海锡,你快过来为我做饭,我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有些不耐地催促,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对。

就像是我错了一样。

他竟是辞了那位名叫玛丽的菲佣。那是上个星期,我知道他要回国,特地跑到家政中心精挑细选过来的。我花了重金,他却三言两语就给辞了!

“她做饭实在不合我的胃口。我饿了,我要吃你做的蛋炒饭。”见我并不出声,又催促道:“海锡你快些过来,若不然我就告诉武老大了,就说你照顾不周!”

他倒很会使这些明里暗里的手段。我恨得牙根直痒痒,只能任他摆布。

实际上,我并不十分害怕他真的告诉武成。

从前,我因了父亲的关系,听令于武家。那时父亲谆谆教导,说自己如何如何被组织背叛,如何如何卧底身份暴露,若不是他武成断掌保了他一条性命,恐怕我们全家都不会再见明日的太阳。

其实,若不是父亲时刻的提醒,我又何苦从小到大对他们武家唯命是从?以至于最后父亲在一次行动中丧命,连死了也要留下遗命,要我发誓要尽心尽力为了武家发挥光热。

我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我知道武成对我们海家有恩,自然也会为他鞍前马后。只是有时候身处在一个连自己都会厌恶的环境,我实在做事有些力不从心,更别说还要与武家的太子爷以及那些从头到尾都瞧不起我们海家的人斗智斗勇。

如果说我现在会留在赤帮恪尽职守的理由,除了最大的原因保护海茜,第二原因受制于赤帮外,无外乎还是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干什么。

是的。我是个很没用的人。二十几岁,看似“十项全能”,其实碌碌无为。我为自己感到由衷地羞耻。

我沉下了神色,纵使自己如何的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答应了武梓伦,马上就过去为他做一顿不伦不类的早餐。

六、

武司常说我就是武梓伦的保姆。

从父亲向武成提议要我随身去照顾武梓伦之时起,实际上我就已经与“保姆”二字划上了对等号。

我比武梓伦大了三岁,在成长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三岁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上中学的时候,那个笨蛋武梓伦才刚刚学会如何脱离铅笔与橡皮写字。我上高中的时候,那个幼稚的武梓伦才刚刚学会向女孩子写第一封情书。

他比我小了整整三岁,总是跟不上我的节奏。

因为武司容不下武梓伦的关系,我一直陪着武梓伦念寄宿制的学校,只有在某个想家的时候,才会带着武梓伦那个累赘回家。

其实,若不是武成极力维护,说不定武梓伦是不能够成活的。只就拿武司的舅舅钱大林来说,他就足以在人家的枪下死上千八百次。

其实男人都是自私,谁又能保证他钱大林没睡过除了老婆以外别的女人,没有他孩子以外别的私生子呢?

只不过事未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这其中的酸甜苦辣,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不过好在,武梓伦虽然从小多灾多难的,却也总算活过来了。并且不仅只是活过来,还活得风生水起。

“我要多放蛋少放盐。”他站在我的身后指挥,活像是一个指挥着舵手方向的资深船长。

“海锡,你这样做饭口味偏重,若不然便添些醋……”

没完没了的话真是搅得人心烦意乱。我不由得回过头瞪他一眼,脸上带着一股气恼。

“你若嫌我做得不好我便不做!”只有他,我说话从来不留情面。

也许是因了从小他便喜欢缠着我的缘故,所以我对于武梓伦这般的少爷,却是一点也不忌惮的。甚至于有的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凌驾于他之上。不过这武梓伦到底是与武司不同的,从说话到办事,他从来都不会带上一丁点的戾气。但武司就不一样了,他不容我有一丁点的反抗,他宁可毁了我,也要令我听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才由衷地觉得面前之人是那样的可爱。当然,除了他肆意妄为的缺点外……

“海锡,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穿围裙的样子很迷人吗?”武梓伦的眼睛藏着笑容,躲在我的身后。我听到他说话,一回头,便看到他正微笑着望我。

如果不是我讨厌他的话,我是很愿意由衷地夸赞一下武梓伦的好皮囊。只是那个家伙从来都不用我夸,他除了很会极力向所有看向他的人展现自己的魅力,还会无时无刻的在我面前表现出最令人讨厌的一面。就比如现在。

“难道,真的没有人说过吗?”明知故问的话,我并不去回答。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无非,他是想为七年前的事情打击报复。但若我不给予配合,他又怎能奸计得逞?

我冷冷一笑,面上并不表露。我倒要看看他究竟会使出什么样的本领,难不成,他真敢吃了我?

不过,这面前的武梓伦到底已不是七年前那个总缠着我为他做这做那的小鬼了,见我并不理他,只兀自地笑笑,掩饰了一时尴尬。

“我觉得你比从前还要漂亮。”说罢,又挑了眼睛过来看我,“海锡,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说?”

果真只是试探。我性子并不好,他又怎会不知?他就是故意在惹我生气,激怒我,好实施他的报复计划。

于是我不得不配合,故意甩手将那手中正在炒饭的锅铲朝他扔过去。

事实上我是真生气了。虽然七年前那出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可是一贯骄傲如我,又怎会允许别人不断往我不堪入目的创口上撒盐?!

他真是该死!

不过我还是不敢轻易低估他的实力,就拿他空手接住丢过去的灼热锅铲来看,他的功夫显然就在我之上。

“海锡,你还真是老样子,动不动就只会朝我撒气!”他将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事实上话里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我承认自己自从被认命做了他的“贴身保姆”后,对他并不能算作好。虽然也屡次出手帮他,但实际上那却是我在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之后,对他进行的无足轻重的弥补。我说过自己讨厌他,很讨厌。我讨厌他总是缠着我,占用我学习、娱乐、甚至是生活上的每个时间。在那个与现在距离并不算很近的少年时代,不止一次,我会让他等在教室外的水泥台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也会将他故意抛在游乐场中让他看着陌生的人群在身边人来人往;亦会将所犯得错误引到他的身上,只为他是大佬家的少爷无人敢非议半句。

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感到任何愧疚。这是他欠我的。虽然赤帮中所有人都会说一句“父债子偿”,但是我不欠他。我父亲欠了他父亲的,可是我不欠他。

他耽误了我的童年以及少年,我讨厌他,那是理所应当。以至于七年前发生的那起事情,虽然我现在面对他时,依旧心生尴尬,但亦不会觉得十分有愧。

那武梓伦见我恶狠狠瞪向他的眼神,只看着我,拿着一个锅铲,站在那儿怔愣了身形。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在我正准备举手予以反击的时候,突然发力将我按在了墙上。

“嗯……”大力的碰撞使我的后背与冰冷生硬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说话,他便突然将头挨过来吻住我的嘴唇。

那温热的唇瓣贴着我的,带着灼烧的凶狠与温柔。然后用柔韧的舌头挤进我的口腔,恣意翻搅舔舐,任我如何地阻挡反击,也要在我的口中占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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