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录——红的颜
红的颜  发于: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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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通过考核?”

“将从外界选择兽人幼儿培养。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很少出现的。毕竟族内还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即便是从外界选择,也会仔仔细细的查清幼儿的身份背景。”

******

黑色,浓郁的,深沉的,饱满的如同那黑色即将像水滴般滴落。

【开始吧……】

【开始了……】

一瞬间,仿佛堕进了绝望的深渊。

同样的黑,睁开眼,是那抹虚无的黑,闭上眼,还是那抹虚无的黑。

什么声音也没有。

从身体传来的讯息在提醒着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月曦,那把镰刀。试着动了动,他发现自己能够很顺利的挥舞起手臂。

背部突然传来一阵被利器割破的疼痛感,童瓷反射性的转过身。什么都没有,但痛觉还真切的存在着。什么都没有,亦或,什么都看不见。

疼痛不断从身体各处传来,有时候是手臂被利器割破,还有时候是身体被刺穿,也有的时候是被钝器捶打。童瓷茫然的转着,试图找到那个攻击自己的人,但找不到,每一次它出现的位置都让人难以预料。有时候觉得或许是背后,将镰刀滑向背后的时候却发现胸口处被刀刃划破,仿佛伤口上有血液涌出,皮肤传来有鲜血划过时好像虫子蠕动的感觉。

用疼痛……来记住么?

童瓷牵了牵嘴角,脸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裂了开,血从面上蜿蜒的滑下。

时间同样过的无比的缓慢,一秒一秒,仿佛这一秒变成了一分钟之久。来自看不见感受不到的敌人的攻击,以及让人足以崩溃的寂静与黑暗,都一秒一秒的拖延着原本就已经很慢的时间。

即使是上一次体会过,也仍然无法习惯。

不知过了有多久,童瓷发现自己反射性挥舞着的镰刀忽然一滞,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仍然让他振奋了一些。

看不见的敌人仍然尽职尽责的攻击着自己,童瓷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反应速度,渐渐的,已经能够在对方刀刃划过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反击对方。

偶尔的,还能在对方进攻前的一瞬间捕捉到对方的位置,虽然还无法重伤对方,但至少比起之前的一昧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茫然的情况好多了。

时间过得很慢,看不见的对手不休不歇的攻击着自己,童瓷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累,只是机械般的依靠着直觉来反击。

眼前忽然一亮。

黑色在一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白色,眼前浮现了一个痞痞的扛着不相称的大刀的小男生。

【月曦?】

【啧,不是我还能是谁啊!】面前的小男生双手握着大刀,摆出攻击的姿势。

【可是……为什么你居然……这么小?】

【要你管!】话音刚落,月曦就动了起来,眨眼之间冲到了眼前,干脆利落的在童瓷胸口上添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翻开了,看起来很是恶心。

【喂!你搞什么啊!】童瓷退了几步,瞪着月曦。

然而对方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冲了过来。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想要短时间变成牛人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童瓷被整的很惨。

醒过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月曦这家伙看起来小孩子一个,攻击起来二话不说直接上,什么地方都能给他戳出一个洞来……

真心那个痛啊……心脏都记不清被戳穿多少次了……

童瓷起身往弥迦那边的山谷走。虽然两天都没有进食了,但一点也不会觉得饿。这大概也算是节约粮食的一种方式吧?

刚进入山谷里,一旁的兽人打招呼道:“这两天跑哪去了?”

“怎么样,伤好了没?”

“嗯,完全没有问题……就准备这几天出去了。成天躲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啊……”

童瓷点了点头,然后径自朝远处的弥迦那边走去。

“回来了。”

“嗯。”

“我又去了一趟月光泉那里,以后需要的话就不需要再来这么麻烦了。”

“可是圣兽……”

弥迦抬手拍了拍童瓷的头,笑道:“打不过跑的了嘛……你还没吃吧?圣地里有很多可以食用的果子,我之前摘了一些。”

说着,弥迦就将果子塞进了童瓷的怀里。虽然已经被告知了不需要进食,但毕竟二十年来都是这么吃过来的,嘴里不嚼点什么就不舒服。这跟呼吸是一样的。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但习惯使然,还是会无意识的在呼吸着。

出山谷时,意外的很顺利,就连想象中的最低标准五名侍卫也不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能够不费力气的离开,当然也不会白痴到留在原地等着人来打一场。

童瓷跟随着弥迦出了山后,就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理由继续跟随在弥迦身边。

枷锁已经不存在。

现在的自己的话,应该是可以轻松打败对方的吧。

这样一来,也不存在什么囚禁可言了。

正想着应该怎么开口告别,弥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在寻找些什么东西,对吧?”

“……谁告诉你的。”

“包括翡玉,月牙泉,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东西,都是在一张纸上看到的。……似乎是你随手的涂鸦。”

童瓷了然。

他从来没有写这些的习惯,结果显而易见,一定是月曦搞得鬼。

“其实就算你离开,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吧,需要等待的时间也不知道多久,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可以不用自己赚取生活费,每天吃到想吃的食物,想要睡觉也会有柔软的大床,最重要的是,冬天内城温度要高很多!埃罗城以外的地区在冬天可是比内城冷上一倍有余!”

童瓷:“……”弱点被牢牢握住了好吗。

“而且我可以当你的暖炉。”

童瓷:“……”呃,这个不太需要。

“在迷梦森林的时候我救了你两次。”

童瓷:“……”已经完全忘记了orz。

“影子蛇是我帮你杀的,翡玉是我帮你拿到的,还有月光泉……另外在山谷的时候balabalabalabalabalabalbal……”

童瓷:“……好了够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QAQ。”

“很好。”弥迦愉悦的点头,“那么现在乖乖跟我回去吧。”

童瓷:“……”

他们在月牙山的圣地里。

对于弥迦也会出现在这里,童瓷很是头疼,“队伍呢?”

“已经吩咐让他们离开了。”

“这样好吗,丢下自己殿下的身份跑到这里,出了意外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吗?”弥迦微笑着回答。

“……”童瓷,“你是怎么跟过来的,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你。”

弥迦道:“你当然不会发现,因为我并没有跟着你,从傍晚时我就已经出发了。”

童瓷皱眉,没说什么。弥迦又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只会强迫你做些什么,永远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童瓷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弥迦突然微笑起来,“我想说,童瓷,你就乖乖的被我吃得死死的吧。”

童瓷:“……”

月光泉的泉水被另一名兽人取到了,那名兽人就是之前童瓷遇到过的兽人。

每到月圆夜圣兽就会暴动,如果不是听到月曦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个破坏力巨大的野兽居然只是幼儿期。

大概也正是因为处于幼儿期才会暴动吧……

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不去招惹对方,是不会受到攻击的。当然,月光泉对于圣兽来说是不可觊觎的东西——这与小孩子会有的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想法相差无几,月光泉对于圣兽来说就是诞生自己的母亲。

三天前进来的数百名兽人仅剩十几个存活下来,还多多少少都带着些伤。

童瓷摸了摸怀里的纸,想着自己是否要现在帮月曦补充能量。

毕竟圣地外还守着一名十一阶的兽人。

匕首被放置在画好的繁复图纹上,微光流转在匕首的表面,然后在匕首刀身处汇聚出一个缩小版的图纹。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很显然这一次成功了。

之前一直因为分量把握不准,图没画好等等等等各种原因失败了数次,所幸在材料完全耗光之前总算成功了。

【啧啧,感觉舒服多了。】月曦的声音重新在脑子里响起。如果不是因为刀身的问题,恐怕它正在伸着懒腰……

这只是猜测。

【现在有能量了吧?那就快点改变形态。】

【嗯,我想也是。】

月曦很是爽快的回答,童瓷一时竟有些不习惯,他原本还以为月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会用他那傲慢的语调抓住任何能够嘲讽的事物狠狠的嘲讽自己一番。

【在你脑子里想象我要变的形状。】

童瓷在脑子里幻想着镰刀的形状,刀身闪烁着银白的光芒,渐渐的扩大,变形,然后变成了镰刀模样。

镰刀啊镰刀,真的变成了镰刀的样子了……

提起来的感觉还是跟匕首一样轻,随意的挥舞着划破空气带来的声音传入耳朵。

果然cosplay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可惜自己现在穿着的不是黑袍。

【你现在的阶数还在九阶至十阶之间上下波动,要巩固一下,而且也该适应一下新武器……】

童瓷皱了皱眉,【跟之前一样?】

【不是,不过感受都差不多……毕竟你不是按照正规手段来提升力量的,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

【痛苦?】童瓷挥了挥手里的镰刀,刀刃锋利的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砍倒一颗树,砍木头倒是有种切豆腐的错觉。

【但是这些痛苦与你获得的相比较,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确实算不了什么……特别是在我受了可以死无数次的罪以后。】童瓷撇了撇嘴,【多久?】

【两天吧……】

【真是灾神降临。】童瓷感叹着,没有拒绝,提着镰刀向弥迦那头走去。

三日前的短暂的交锋,弥迦也受了不轻的伤,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恢复。

“我要单独待上两天。”刚坐下,童瓷就开门见山的说。

“找个隐蔽的位置。”弥迦看了看被童瓷放在一旁的大镰刀,没问什么。

“这是之前的匕首。”

弥迦笑了起来,搂住童瓷的腰重重的在他面上亲了两口,“你开始主动跟我解释了,我是不是该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变化?”

这是无关紧要的事好吗。

童瓷直接无视了事,后退了两步到达安全距离,“你不担心么?爱罗城的情况……”

“其实攻城这件事并不算是突发事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可以算是由爱罗城一方亲手促成这个结果的。”

童瓷默不作声,等着弥迦接下来的解释。

“兽人很难让他们真正的对谁臣服,又因为崇尚武力,当一个部落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一定会生出不甘于屈居人下的想法。爱罗城顶着北大陆最高统治区,尽管很少管各个部落的事情,但即便是如此,这个地位还是会引发无数次的战争。规模或大或小,爱罗城一方要做的,就是摆出一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姿态,将那些兽人打的落花流水到至少百年内不再进犯。”

童瓷哭笑不得,“所以……这算是诱攻?”

“至少一切能掌握在手中。不管是多少部落参与了攻城方,还是准备什么时候攻城,这些情况我们都能调查的一清二楚,然后等待真正实施计划的那天到来。这一次……纯粹是因为那些个兽人沉不住气,提前把事情挑明了,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那如果我们现在冲出去,有人在外面接应吧?”

弥迦道:“圣地外面没有。”

童瓷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全大陆的兽人被你们玩弄在手心的错觉?”

弥迦道:“大概吧?这也算是一种策略。”

童瓷道:“为什么爱罗城的兽人就要无耻的多?不,是爱罗伊一脉的兽人就要无耻的多?”

弥迦笑起来,“谁知道呢……大概我们就是天生的统领者吧。”

童瓷:“……”这家伙太嘚瑟了。

【是因为他们的体内混有人类的血脉,不过因为年代久远,血脉已经被稀释了。弥迦的体内的血脉算是较为纯净的了。】脑子里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也就是说以前有过人类到这里来?】

【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里的风貌跟人类社会这么相似?】

童瓷道:“相比较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来说,的确如此……”

弥迦道:“也不是所有的兽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曾经有过很多次爱罗城差点被攻破过的情况,不过最后还是成功的防御并且反攻了。”

“这只能说明爱罗城的城主一直比较靠谱。”

“当然,你知道爱罗城的少城主规矩是什么么?必须接受包括城主以内的二十位家族长老的考核,确认能够胜任城主一位后才会将少城主的地位确定下来。”

“如果没通过考核?”

“将从外界选择兽人幼儿培养。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很少出现的。毕竟族内还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即便是从外界选择,也会仔仔细细的查清幼儿的身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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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浓郁的,深沉的,饱满的如同那黑色即将像水滴般滴落。

【开始吧……】

【开始了……】

一瞬间,仿佛堕进了绝望的深渊。

同样的黑,睁开眼,是那抹虚无的黑,闭上眼,还是那抹虚无的黑。

什么声音也没有。

从身体传来的讯息在提醒着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月曦,那把镰刀。试着动了动,他发现自己能够很顺利的挥舞起手臂。

背部突然传来一阵被利器割破的疼痛感,童瓷反射性的转过身。什么都没有,但痛觉还真切的存在着。什么都没有,亦或,什么都看不见。

疼痛不断从身体各处传来,有时候是手臂被利器割破,还有时候是身体被刺穿,也有的时候是被钝器捶打。童瓷茫然的转着,试图找到那个攻击自己的人,但找不到,每一次它出现的位置都让人难以预料。有时候觉得或许是背后,将镰刀滑向背后的时候却发现胸口处被刀刃划破,仿佛伤口上有血液涌出,皮肤传来有鲜血划过时好像虫子蠕动的感觉。

用疼痛……来记住么?

童瓷牵了牵嘴角,脸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裂了开,血从面上蜿蜒的滑下。

时间同样过的无比的缓慢,一秒一秒,仿佛这一秒变成了一分钟之久。来自看不见感受不到的敌人的攻击,以及让人足以崩溃的寂静与黑暗,都一秒一秒的拖延着原本就已经很慢的时间。

即使是上一次体会过,也仍然无法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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