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总裁办——狂想之途
狂想之途  发于:2014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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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不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吗?你居然不想要?”韶倾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些人都脑子进水啊,活那么久地球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再说,亲人朋友都不存在了,就一个人在世界上,说不定还要东躲西藏免得被人发现自己不老不死,那多可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那些想长生不老的太有奉献精神了有没有,要操心那么久累不累?”米勤耸耸肩。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挺想得开,而且不贪图。”韶倾知忍不住揉了揉眼前晃来晃去的脑袋。

米勤抱着头,十分不满:男人的头不要乱摸好不好,小爷成年很久了。

“看你跟这匹吉量如此投缘,不如你认养它吧,它一直在马场,以后你可以经常来看他。”

“真的?”米勤眼睛一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经常……

“欧耶!”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米勤同学开始各种抚摸自己的马,“起个什么名字呢?米小少?米小三?米……有了,就叫米虫!哈哈哈,这是小爷我曾经的梦想呢。宝贝儿,从今天起你就代替我好吃好喝,当个大米虫吧!”

刚刚变成一只“米虫”的吉量哀怨地回头看韶倾知。

韶倾知无情地移开目光:谁让你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

吉量:有文马,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山海经海内北经.犬封国

第13章:无底人心(二)

早晨,米勤背着包贼头贼脑地溜进来,还抻着脖子使劲往里看。

“小米助理,你这是干嘛呢?”宁九月笑问。

嘘——米勤使劲眨眼:别让老板听到!

“米助理,你今天上午不是应该去上课吗?”韶倾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米勤身体一僵,继而镇定道:“今天上午没有专业课。”

啪,韶倾知一甩手上的一张纸,照着念道:“周三上午一二节,古代汉语;三四节,文字学。”

“……你怎么会有我们的课程表!”米勤怪叫。

“西如传了一份儿给我。”

……一对儿狗男男!!!

“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给我去按时上专业课。”

“是……”

旁边正哗哗翻着财务报表的罗羽皱着眉头:“奇怪,最近一个月马场的利润增长率在下滑。现在还不到冬天,没有进淡季啊。”

“马场那边怎么说?”宁九月一听放下了手头儿的事儿。

“最近有客人终止协议把自己的马领走了。最主要的是,马场的赛马会这个月没有举办,因为报名参会人数太少。”

“都去了绅都跑马场了吧。”很少说话的杜钦插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罗羽和宁九月都表示惊奇。

“我偶尔会看看比赛,听圈子里的人说,绅都自己的赛马最近几个月横空出世,拿下几个冠军,成了赌马的大热门。在绅都寄养的马匹也都十分强壮,比别的马场要更受客人青睐。”杜钦面无表情道。

韶倾知没说话,跟其他三个人别有深意地对视了一下,转身进了办公室。米勤揪着桌子上的便签纸:就我不知道什么的,太讨厌了!

绅都……好像在哪里听过呢。米勤托着下巴苦思冥想:对了!听二哥提过。哼哼,让你们瞒着我,等我自己去调查,拿出个报告来吓死你们!

米承裕看着米勤一副打入地方的特务的表情,不禁拍了他脑袋一下:“死皮赖脸让我带你来,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来卧底的?”

“谁来卧底的?我这叫参观学习,别乱说话漏了我的底啊。”米勤嘱咐道。

“臭小子,敢教训大哥了。”

“你是二哥——哎哟!”

米承裕在绅都养了一匹马叫飞星,经常会过来看看。出国很久没见,飞星看到米承裕就在马厩里躁动起来,使劲地想靠近他。

米承裕上去安抚了它一会儿,拍拍马头道:“两个月没见,好像又长了不少,看看这后腿比之前壮多了。”

米勤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怀疑:“不会喂了很多激素吧。”

“先生,这话可不能说。”喂马人急急解释道,“我们一向是用最科学合理的喂养和管理方式来照顾马匹,这是所有客人有目共睹的。绝对没有任何不正当的手段!”

米承裕随口说了几句,打发掉喂马人,对米勤说:“你不能吃不到葡萄说人家是酸的。”

“我米三少犯得着吗?你忘了飞星是大哥半年前去深山老林救出任务的时候救得一匹没啥品种的土马,回来的时候还在家的后院养了几天,瘦了吧唧地还不如一头驴有力气。你看看现在真是高头大马,就跟吹气吹起来的一样。”

“知道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吗?这就是现实例子。别小看我家飞星。”米承裕显然对米勤的话不以为然,牵着飞星,出去遛马了。

算了,你不能理解这些非常现象,米勤大度地原谅哥哥的无知。他一个人在偌大的饲养区溜达,企图找到什么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这些本来就很稀少,你怎么能在这么大范围地用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马身上呢?”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子声音传进了米勤的耳朵。

米勤只听了的几个关键词,顿时精神振奋。果然有问题!他猫着腰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墙角竖着耳朵。

“这叫物尽其用。这些人舍得为自己的马花大价钱,我们何乐而不为。否则再珍贵稀少,留着又何用,你能吃还是我能吃?”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些劝慰的意思。

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米勤使劲回忆。

“可是这样会被人看出问题的。”女人很焦急。

“被人被人,你每次都说会被人看出问题。问题是哪个人会想到?就算怀疑不正常他们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你根本不明白!”女人显然失去了耐心,撂下一句话,气呼呼地走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米勤这才从墙角探出头去看,只见到一个穿着粉色风衣的女子背影。

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米勤下意识抬头。

“米助理居然大驾光临,怎么不知会一声儿,我该好好接待才是。”王述的脸带着一丝冷笑,就这么俯视着米勤。

“咳咳,”米勤扶着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本正经道,“本来就是想来参观一下,不好打扰王总的工作。谁知道走到这里突然低血糖犯了,那个头晕啊……”

“那现在可需要我请医生来看看?”王述往前逼近了一步。

米勤脚下纹丝不动,只是很散漫地摆摆手:“不用了。老毛病,蹲一会儿就好。我还是去前面看看我哥玩儿得怎么样了吧。”

王述脸色一变:“大少来了?还是米董?”

“我二哥,来看看它那一夜之间变天鹅的马。”米勤说完,挺着胸,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王述在他身后,暗暗咬了咬牙。

切,敢恐吓小爷?我米三少是什么人,妖魔鬼怪见了我都要退避三舍,怕你个区区人类?

“你真是不遗余力地痛宰你亲哥哥。”米承裕看着米勤已经干掉眼前的一盘黑松露煎海鲈鱼。

“这些昂贵东西,公司可吃不到。我现在那点儿工资,也不够来这种高档餐厅挥霍的。逮着机会能不充分利用一下吗?”米勤朝服务生招招手,“再来份羊肋排。”

“……”看着弟弟的这幅穷吃样,米承裕一时不知道该欣慰还是心酸。

“如果你没听错的话,看来是有点儿问题。改天让人带飞星去做个体检好了。”米承裕载着撑得直打嗝的米勤,边开车边道。

“绝对没听错。这个王什么,一看就是个奸——嗝——商。”米勤摊在后座上,摸着肚子。

“哎哎,哥,前面右转。我要去我们刚刚拍下的那块地看看。”米勤挣扎着坐起来。

“你是个助理,是不是操的心太多了?”米承裕嘴上这说,还是朝那片废弃地开过去。

月朗星稀,空气里带着丝丝深秋的冷冽。

米勤下车打了个寒颤,他裹进外套,四下张望。

“能看出什么来?”米承裕闲闲地靠在车上问。

“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好风水的样子,据说以前还飞出过什么鸾鸟……”米勤嘀嘀咕咕道。

“什么鸟?”米承裕一边点烟一边问。

“就是一种……”话说半截,就停住了。过了几秒钟,哆哆嗦嗦的声音传过来:“哥,快、快来看、看——”

米承裕吐出一口烟,莫名地顺着米勤的手抬头。

烟夜空下似乎有一道灿烂盛大的光划过,撕开了无边夜色。那光似乎在流动和变化,五彩的颜色时隐时现,慢慢朝他们头顶移动过来,不一会儿就遮住了他们视线里的所有天空。

那是一只巨大的翅膀!华丽而柔和地闪着五彩光华,不时有光的碎屑随着翅膀的扇动掉落,慢慢消散在半空。

这令人震惊的华丽与巨大让两个人都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翅膀慢慢划过,一条长长的如彩带般的尾羽只是轻轻擦过一点儿,就一起消失在远处。只有那些许飘过来的光点,证实刚刚那一幕并非幻觉。

米承裕被烟烫的一抖,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把烟头往嘴里送,差点在嘴唇上烫个泡。

他把烟一丢,拉开车门,发动了车子。

“喂喂!你别丢下我啊!你个没良心的兄弟!”米勤在车子发动的最后时刻,才爬进车里,还没坐稳车子就嗖得冲了出去。

“那是个什么?”米承裕捏着方向盘,语气低沉。

“这个……我就看到一半。看样子像个鸟,不过也太夸张了,不会是哪家做的什么飞艇之类或者新品烟火吧。哈哈哈……”米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不安。韶倾知啊韶倾知,你家花园关好门了不?别跑出来什么有的没的喂!

“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鸾鸟?”

“……那个只是传说。”

米承裕踩着油门,闷着头朝大鸟离去的方向飞奔。

一直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车子慢慢停在了路边。

米承裕一砸方向盘:“妈的,跑的就是不如飞的!”

米勤把头伸过去:“哥,算了吧,早没影了。”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同时出现了幻觉?”米承裕现在也有点儿怀疑自己。

“……那好像也不太可能。”

米勤转着眼珠正想转移话题,突然发觉外面有点儿眼熟。

“这不是我们公司茶楼吗?”米勤惊叫。只不过这么晚都已经打烊了,乍一看并没认出来。

米承裕探头看了下:“你们茶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看得到?!”不是说认识韶倾知他们的人根本就不会察觉茶楼的存在吗

“你真当我眼睛有问题?”米承裕没好气笑道。

他再朝车外看,却发现好像有些闪亮的东西从茶楼窗口和门口洒出来,星星点点,十分眼熟。

“是那种光!”米承裕从座位上跳起来,开门就奔了出去。

“哥!不要啊!”米勤手忙脚乱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米承裕一脚踹开了木门,冲了进去。

******

鸾鸟: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山海经西次二经.女床山

【翟di 二声,长尾野鸡;五采文,身披五彩羽毛】

第14章:无底人心(三)

我滴个紫檀木雕花大门哟!这下可赔大发了!

米勤急哄哄跟过去,蹲在门边研究了半天确认大门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注意到,里面似乎传来什么鸟叫和他哥的叫声。

再说米承裕,一脚踹开木门,才发觉门并没有锁。屋里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见楼梯拐角的位置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看你还往哪里跑?!

米承裕疾步跑上前,直接朝那个闪光的东西扑了过去。

“噶——”那东西嘶叫了一声。

我去,声音难听还这么胖,这是个什么鸟?!

米承裕举起手里抓住只扑腾的鸟想借着外面的光看看清楚,不曾想被狠狠啄了下手背,手一松那鸟就扑棱棱飞脱出去。

“噶——”大鸟落到地上,扑着翅膀就冲米承裕冲过来,尖尖的嘴巴差一点儿就啄到了他的腿。

“我靠,这什么鸟,这么凶!”米承裕边叫边躲。无奈这鸟有制空优势,忽上忽下地全方位攻击,搞得米承裕一时狼狈不堪。

米勤跑进门伸手按开墙上的开关,才看清情况。

他哥正百米跑的速度转着圈,身后一只雉鸡样的棕色大鸟正一会儿飞一会儿跳穷追不舍,长长的尾羽翘得老高,凶悍的很。罗富贵正趴在柜台上,脑袋随着一人一鸟来回摆动,看得不亦乐乎。

嗖——一只青花盘子飞了出来。米勤眼疾手快一手接住,刚刚松口气。

“我那徽州的砚台!”他放下盘子又去救砚台。

“百年老烟袋喂!”“放开那只香炉!”“尼玛玉棋盘好贵的!”……米勤跟在鸟后面东一个西一个抢救财物。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你哥还没东西重要!”米承裕怒吼。

罗富贵坐起来,两只前爪对拍的很热烈。

大堂里霎时鸡飞猫叫,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混乱中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楼下四个生物就跟嘎达一下断了电一样,全部静止在原地。

米勤手里捧着个围棋罐子,脖子僵硬地朝声音来源转过去。

楼梯上的人披着件大衣,里面衬衣的扣子只系了几颗,发尾微微有些凌乱,眼睛眯着,表情似乎有点儿不爽。

“晏、晏老师!你怎么在这儿……”米勤惊诧道。

晏西如往下走了几步,突然一道影子从前面划过,那只大鸟急速地贴地飞了过去,落在晏西如脚下,伸出翅膀非常之急迫地搂住了他的脚脖子。

……我靠!不要脸的鸟儿啊,居然知道抱大腿!

晏西如表情柔和了些,温和道:“原来是米勤同学。我今天有事情耽误地太晚,暂时借倾知的休息室休息一晚。”然后他低头看看脚下贴着他各种谄媚蹭的鸟,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只鹖鸟,天性好斗,大概你们惊吓到它了。”

米勤干巴巴地呵呵了两声,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自己和二哥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突然被身后伸出的手拨拉到了一边儿。

米承裕出现在当中,理了下头发,整了整衣服,风度翩翩走上前,对着晏西如伸出手:“你好,我是米勤的二哥,米承裕。非常荣幸在这里见到你,同时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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