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予鬼(包子)上——野猴儿
野猴儿  发于:2014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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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何夕。”

“我知道。”

“最爱她了!”

“嗯。”

“但她不喜欢我啊!”胖子哭嚷一句,然后拼命往上蹭,“掉了,我要掉下去了!”

张晗停住脚,弯腰,然后把胖子往上抛了点。借着这力,胖子把头搁在张晗肩膀,嘟嚷道:“张晗,你怎么不是何夕?”

张晗哭笑不得,“我要是何夕,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也对,你要是何夕那得多难看啊!”这话一落,张晗立刻恨不得把这货摔地上,再踩上几脚。真是的,醉了还不让人省心!

胖子蹭了蹭他的肩膀,呢喃道:“但我也认了,谁叫你是何夕,何夕又是你。”

……蠢货!张晗暗骂一句,背着胖子的手更紧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别墅。看到别墅门口站着的人,张晗顿住了脚。那人身着中山装,眉目俊朗,赫然是谢寒亭。张晗不认识他,也猜到了这就是那个鬼,哆哆嗦嗦地问了句:“你是谢寒亭?”

谢寒亭站在门口,不带感情地盯着张晗,一步步走向他。

“放下他。”

张晗赶忙把醉得站不稳的胖子放在地上,扶着。

“松开。”

张晗面露难色,他要是松开,胖子准得倒在地上。但眼见着那鬼越离越近,张晗的理智最终被恐惧战胜,把胖子轻轻放在地上后,远远地站到了一边。只见谢寒亭弯腰将胖子抱了起来,眉头紧皱,双手往前一推,胖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受此重击,胖子理所应当地吐了,吐完恼怒地抬头,火苗却瞬间扑灭。他一下子酒醒了,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看着谢寒亭。

“再有下次醉酒,我就拿你去喂小鬼。”说完这话,谢寒亭陡然消失,剩下吓得全身僵硬的张晗,和臭烘烘的胖子。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无奈地进屋,谢寒亭却又猛地出现。或许这次数太多,张晗只是猛烈地抖了一下,没有晕过去。

“从此以后你要跟我姓。”

“啥?”胖子惊疑一声,看着谢寒亭一脸茫然。

“从此以后你就是谢袁氏,名潇。”

等谢寒亭消失,胖子都没反应过来。这尼玛做个奴才还要改个名儿,真是奇葩啊奇葩!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谢袁潇。”张晗转头叫唤一声,然后止不住地笑了,“你这不是在奴才,是在入赘吧!”

“呸!”胖子如此回应。

5、撞煞

虽说抢钱这事儿由谢寒亭亲自操刀,胖子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哦,对了,他现在不能叫胖子了,要叫谢袁潇。谢寒亭说:“你这皮包骨的样子,还好意思自称胖子?”

好吧,把人名字改了不说,连绰号都留不得。袁潇听到这话时,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鸡毛掸子,然后堆起笑容欢声道:“成,你说什么都成。”

没法,他现在可是个奴才,主子还不是个人!

张晗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撰着矿泉水,斜睨着袁潇道:“这都第七天了,章不凡还没找上来肯定就是没事儿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把报纸钱省下来买个包子吃,不行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买这报纸可不只是看章不凡的消息。”袁潇把报纸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他,“咱们的钱就剩三百六了,要再不来点钱,就只能饿死了!”

报纸上的豆腐块,招聘信息一大把。服务员、汽修工等等岗位应有尽有,但张晗看完一页,得出了两个结论,他能做只有一种:体力劳动者。至于袁潇,瘸了腿的人,怕是去做服务员都没人要。

“我去工地。”张晗当机立断。

“那个这么累,你行不行啊?”

张晗撇嘴一笑,说:“男人,不能说不行。”他三两口吞下包子,还灌了半瓶水,抓起报纸就出了门。袁潇嘴唇动了动,笑道:“早去早回。”

“得嘞,你就乖乖看好家。”张晗回头一笑,那小模样不知会让多少女人看得心花怒放,可惜袁潇是个男的。

等张晗走远,袁潇就啃完手中的馒头,把客厅收拾干净。他知道张晗为啥要去工地,两个人的开销,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更何况他的身体被掏空了,指不定啥时又出个灾病,那花钱就得跟流水一样了。这段时间,张晗不仅仅付出了钱,还有时间以及前程,袁潇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时间浑浑噩噩的过着,张晗如愿的成为了一名搬砖工,日薪日结,虽说低了点,但好歹不会被拖欠工资。再加上张晗老爸和袁潇父母定期给的生活费,两人的生活水平顿时从赤贫线下挣脱,直奔小康。

胖子有一手好厨艺,琢磨了几日,跟张晗商量道:“要不咱们重操旧业吧?”

“啥?”张晗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哪里吃过工地的苦,十几日下来瘦了不少,精神也不怎么好。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胖子,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卖烧烤?”

“嗯。”胖子重重地点头,“也不一定是烧烤,也可以做小推车的生意,就在学校后门卖。”

“成啊。”张晗喜悦非常,他要不是为了袁潇,也不会去吃那个苦,此刻看到生机,高兴得快跟狗一样了。只是俩人兴奋一阵,才发觉一个惨淡的事实。这里离学校太远,就算买辆自行车骑个来回也得三个小时,更何况,两人现有的钱还不够置办东西用的。那小推车小三轮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也得三四千吧?

正是愁眉不展时,谢寒亭的声音陡然插入。

“你们想要钱?”

袁潇二人同时抖了抖,回头看着那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的鬼爷。这几天他没来,袁潇都快放松警惕了。只见他用下巴尖指了指袁潇,“你又要钱来做什么?”

袁潇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答道:“我想经营个小生意。我现在这样子也找不着好工作,也没什么其他的本事,就做的饭菜还算不错,就琢磨着弄个小推车卖点小吃凑合着过日子。张晗虽说是我哥们儿,可我也不能赖他一辈子。”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张晗有些感动地看着他,嘴唇颤动着,“我们现在都是一时的,就你那做菜的水平,指不定以后谁赖谁呢?!”

“成,要我以后发达了,你就赖我一辈子。”胖子是真心的,反正他的一辈子也不长,更何况有个鬼做主子,他哪敢找妻子。要真有这么个兄弟,愿意一辈子赖着自己,他也觉着高兴,不寂寞。

“你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呢?”谢寒亭悠悠地问了一句,顿时把兄弟情深中的两人吓回了神。袁潇一脸奴才样地看着他,应道:“我没别的意思。”

“闭嘴。”谢寒亭一开口,周围就静悄悄的,他往沙发上一靠,那股范就出来了,活生生一主子。“这次我找你们是有事儿,要让你们去做。”

“你们?”张晗大惊失色,“还包括我?!”

谢寒亭看他一眼,张晗就跟蜗牛一样恨不得找个壳来缩,“您继续,您继续。”

“明天就是中秋,我要你们去找一个人,事成之后你们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中秋,人月两团圆,可惜袁潇不敢回家。他一大早就往家打了个电话,还把谢寒亭说过的坟上桃花一事跟父母交代了一遍。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立刻把二老唬得一惊一乍,恨不得马上到那坟上看个究竟。

袁潇嘿嘿一笑,安慰道:“没事儿,那个高人说了,只要找个好地方种上就行了。”

“那儿子,那个高人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地方才是好地方啊?”

袁潇愣住了,这个还真没有,他赶紧应道:“我马上就去问高人,过几天再给家打电话。”

“成,快去问吧!别误了你的终生大事。”说完,袁潇妈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而袁潇同是如此。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回家。

“别多想了,有哥们儿陪着你。”张晗揽过他的肩,手中举着谢寒亭给的小纸条,上面是一串地址:平乐街幸福花园7号楼8-2。

“要这鬼没说谎,做完这事儿咱们就能去置办家什,然后重新开个烧烤铺子。我跟你讲,要这次成功了,我可不会给你洗菜摘菜了,老子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给你数钱。”

“成。”袁潇咧嘴应道,心情愉悦了不少。

A城既不是袁潇的家乡,也不是张晗的。张晗这家伙可是地地道道的北京户口,只是大学以前,从来没在哪个地方安心地住上过一年。他爸是工程师,他又从小没了妈,自然是父亲在哪儿,他在哪儿。从小到大,也只在大学里交了袁潇这么个铁哥们儿,也因此,他特别地上心。

A城绝对不小,地势平坦,马路宽广,车马不息。平乐街就在城西,跟郊外接壤。幸福花园是去年才修好的楼盘,但太偏僻了,有人传闻风水不好,因此有许多屋子闲置着。袁潇二人一路无阻来到8-2的门前,却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防盗门上的塑料都没撕完,而门中间的猫眼也没有安装,直直望进去,里面一片水泥灰。这里面根本没住人,难道他们是来找鬼?袁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张晗脸色灰白,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

“怎么办?”张晗细声问道,手紧紧地抓住了袁潇的手臂,指节都发白。

“别怕,大白天的,就连谢寒亭那个老鬼都不会在白天出现了。”袁潇话音一落,谢寒亭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边,“老鬼?”

What’s the fuck!袁潇寒毛倒竖,身体都僵硬了,他就随口一说,谁曾想这老鬼竟然在这个地方,那还让他们来找什么?他自己来不就行了?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奴才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谢寒亭的手慢慢地抵在了袁潇的腰间,缓慢向上,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密布冷汗的脖子。五指张开,握住脖子,然后缓慢移到前方,锋利的指甲抵住了袁潇的喉结。

“我……我错……”袁潇的声音陡然停住,一边的张晗被此情此景吓傻了。只见谢寒亭手指陡然向上,捏住了袁潇的下巴往左边转去,而谢寒亭低头向前。两张对视的脸,那诡异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在接吻。

吓傻的不仅仅是张晗,袁潇也逃不了。那冰凉的感觉告诉他这只是嘴唇与嘴唇之间的碰触,可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走,从嘴唇之间奔涌而出,逐渐形成一具生命的骷髅,然后融入谢寒亭的身体中。

当他们分开时,袁潇觉得四周都是灰暗的一片,他咬着牙才保证自己没有倒下。面前的谢寒亭有些许不同,脸色不再是灰白,甚至泛着红润。他面色不善地道:“再有下次,我会吸干你的全部。”

说完,冰凉的手垂下,打开了面前的防盗门。

出人意料的是,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有一具红衣尸体在屋中间飘荡,翻白的眼,伸长的舍,着实骇人无比。

6、闻少

砰!张晗先撑不住晕倒了,不是他胆小,而是他真的怕鬼。

再看袁潇,那脸色是雪上加霜,就差没整两个黑眼圈挂脸上,准比那谢寒亭还像鬼。

谢寒亭迈步上前,绕着那红衣女尸转了一圈,再低头看向地上的好大一滩血。那血液还未凝固,不知是从女尸身上的何处流出,只见着猩红液体沿着她白净的腿向下,汇聚成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袁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道。要不是他素来胆大,又被谢寒亭操练了神经,恐怕现在连站都站不住了。饶是这样,谢寒亭看向他的目光也谈不上客气。

“奸杀。”

“什么?!”甫一听到这个词,袁潇首先感到的便是恶心。不怪他反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肯定希望啪啪啪的对象是情投意合并且鲜活的。此刻,他再看女尸的目光就不那么惊恐了,一股子同情从其间流露。

“现在该怎么办?”袁潇拿出手机,询问道:“我能报警吗?”

谢寒亭不说话,只嘴唇抿着双目瞪着,吓得袁潇摸不着头脑,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她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吊着吧,那多可怜!”

“你这人还真是多管闲事!”谢寒亭又斜瞪他一眼,才恢复那一张面瘫脸,“报吧。”

这边,袁潇打完电话,张晗就醒了,看着那一身红衣差点没又厥过去。

“胖子,快!快来把我眼睛给挡着!别再让我见着这东西了!”张晗这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说起他胆小这事儿,那是有由头的。他自小丧母,跟随父亲四海为家。父亲工作忙碌,经常夜不归宿,只能托保姆照看。那年他跟随父亲暂居成都,家中聘了一个老奶奶做保姆。谁知有一天晚上,老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父亲工作忙碌,又一时没有找到可以代替的保姆。小张晗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谁知有一天夜晚,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小张晗午夜口渴,起床喝水,刚走到客厅却听见厨房有响动。他小心翼翼地过去查看,便让他看到了一生的阴影。只见那死去的老太太手中持着菜刀,正动作迟缓地站在灶台前切着什么东西。那刀上似有红色液体黏着,乍一看,像是鲜血。

那一霎那,张晗吓得晕过去了,从此谈鬼色变。红颜色的鬼更是让他怕到肝胆欲裂。

袁潇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把张晗护住。手掌遮住对方的眼睛,待他冷静下来,才把人带出了屋子。

“呜呜呜,要这次有了钱,我一定要到五星级酒店胡吃海喝来补偿我受惊的脑细胞!”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这话,张晗哭得更来劲了,“草泥马,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下至少让我少活十年?!”

“知道,知道。赶明儿给你买根人参,让你延年益寿。”

“好!要买就买最大的,不是最大的我不要!”张晗这话让袁潇噗地一下,笑出了声,“你当那是挑萝卜了?还最大的!”

两人在门外聊得兴高采烈,自然没注意到谢寒亭皱着眉头看向张晗时的眼神,略带不爽。只是这目光维持了稍许,他又把头转向了红衣女尸,低笑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现在明白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女鬼吐着长舌浮在半空,那眼神阴冷嗜血,只是迫于谢寒亭的压力,不敢靠近袁潇二人。

谢寒亭盯着那鬼看了半晌,笑容越来越深,周身的空气越加冷冽,那女鬼似是不能承受这种阴冷,跪在空中接连求饶,这阴冷才渐渐消退。

十分钟不到,警察就来了四五个。见着警察,蹲门口的两位同时站了起来,紧张地说:“就是这里面的。”

没想到当先一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目不斜视地边走边吩咐道:“老张,带他们下去做笔录。”这正合了张晗的意,他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儿。没想到脚还没迈出去,两人身前就被挡住了。谢寒亭面色平静地吩咐道:“站着别动。你们俩撞了煞,要是离开这屋子十米远,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袁潇惊惧道,惹得其他警察露出警惕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周围的人见不着这只老鬼,只得闭了嘴,咽下心中的震惊。

“走啊,下去做笔录。”那个叫老张的警察催促道,看着袁潇两人的目光露出了疑惑,“你们站这里不走,想做什么?难道是你们杀了人,怕我们发现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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