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女日记(穿越)+番外——太平醉人
太平醉人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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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他递给一双我筷子,和衣坐下。我在他对面坐下。闻着饭菜香味,我不由得食指大动。刚尝一口菜,我讶异之极,又尝了一口,确定自己的味觉没出差错。

“这是仿荤素菜。我也只能给你提供这个了。”他笑着解释。

“那我会天天来你这帮忙抄经书的!”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表达着自己的奉献精神和感恩之情。

“嗯。”

听到他那声“嗯”,我知道自己脱离了苦海,重新回到了美食的怀抱,顿时眉开眼笑。

“不过你确定要每天来吗?这样的话,估计西山里的那些鸟儿会忍饥挨饿,会越发瘦弱不堪。”他笑得淡然,却说着揶揄我的话。

“我深信,禅院每一位弟子都是无比仁慈的。”我继续脸不红心不跳。

“嗯,我也确信不疑。”

于是日子就这样开心地过去了。除了抄经书外,天净阁还有许多儒道法墨名等关于三教九流的书籍,这些书籍远比金装本的佛经要可爱多了。闲来无事便可看这些书打发时间。根据方丈师兄的话即佛法无边,要广泛吸收一切善良因子,如此佛法才能保持生命力与吸引力。许是我常常躲在方丈师兄背后,以至于明智师兄总是被我出其不意的出现而吓得目瞪口呆。看着他圆滚的眼睛,我走过去与其勾肩搭背说:“明智师兄该不是因几日不见师弟,便如隔三秋般思念起师弟来了?”

“方、方丈师兄,您瞧明镜师弟在用轻浮的言语扰乱我的心境!”

“明智师兄误会师弟了!师弟是在锻炼师兄的心境。真正的得道高僧,绝不会因任何外在环境而心境动摇!师兄看来还得多锻炼锻炼,多参禅参禅!”

“方丈师兄,明镜师弟犯戒了还不知廉耻地狡辩!”明智紧咬不放。

“明智,如果你在外边听到俗世中人,额互倾情愫,甚至有肢体交接,你会在意,会恼怒吗?”方丈大师开始传道了。

“不会。那不关我事。”明智呆呆地回答。

“嗯。为何方才听了明镜的话,你却在意甚至生气了?就因为对象是你?‘无我’方能成就‘大我’,‘包容’方能摒弃‘嗔憎’。”

于是明智受教了,我也虔诚地受教了的样子。或许是我的虔诚发挥了作用,或许是方丈师兄的“包容”说发挥了作用,又或许是大家突然不幸得了健忘症,总之没人追究我的轻佻言行。然而我还是收敛了,因为我是一个好孩子。

第十七章:余波

xxxx-xx-xx 星期x 风暖阳煦

为了报答方丈大哥的宽厚及其厨师之高妙厨艺,我更加卖力地往天净阁钻。于是,这个全新的世界向我展示了它的奇妙之处——陌生的王朝,熟悉的唐宋文化名人——看来他们的存在对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急需不可或缺。或许是老天在暗示我不朽的职业与道路。

然而做名人难,做出口成章的名人更难,于是日子继续松松散散地过去了。到我“刑满”那天,我那扭曲的毛笔字已经充塞于方丈的办公桌上,我正要自觉地欲将之束之高阁,方丈却阻止了我,

“无碍,就搁这吧。”

我惊喜,莫非我的书法在此期间有了个质的飞跃?

“我自己会收拾的。”方丈马上添了一句。

我笑了笑,道:“这金鸡独立的架势都让我羞愧不已,为求走得安心,大师就让我拾掇拾掇吧。”

于是他默许了。末了又问,“在此可有收获?”

这话让我联想到家访,而我这个学生能不能让二殿下及父母等长者满意,就看眼前这位面容沉静目光温柔的高僧了。于是我离开了刚整理好的书架,擦了擦额上的汗,眨眨眼,真挚地回答:“在这个环境清幽,充满禅意的寺庙里,又有方丈及诸位师傅、师兄的陶冶熏陶,我想任何狂暴不安都会在佛的照拂下慢慢蜕变成安静祥和。而我之所以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都得归功于贵寺。”

“过誉了。云公子本就有一颗善良质朴的心,我们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万望珍重。”

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我那雀跃的心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而明智瞪大眼睛巴不得我快滚的以及老师父一副望徒成龙的神情都让我欲赋离别诗一首的冲动。我拍了拍被古人日渐侵蚀的脑袋,怀着莫名的惆怅离开了。

踏进忠国府的大门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生起一种归家的喜悦。没有预期的热烈欢迎,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氛围,没来得及与众人诉说相思之情,便被袁天拖着去了客厅。

“云飞扬知错了吗?”老爹沉声问道。

“请教父亲,难道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拯救受欺压的丫鬟有何错?”

“哼,我不知我们云家何时如此荣幸培养出一位能与一等武将在武艺上抗衡的高手!”声音越发冰冷,如山雨欲来时般压得人难受。

“飞扬,你爹的意思只是劝你不可逞强,一己之短攻彼之长,若非遥儿及时赶到,恐后果不堪设想。”母亲从旁劝说。

“是孩儿鲁莽了。”我躬身回应公主母亲。

公主母亲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见怒火冲天的父亲的神色缓了缓,说:“日后要好好感谢二皇子殿下才行,不仅救了你,还阻止了高家的进一步寻仇,在高一鸣赴任前又把你安置在高手如云的质心禅院,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枯燥乏味的学堂生活中。然而,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我进入学堂的一瞬间,收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的“洗礼”——恼恨的目光时刻“凌迟”着我,还有貌似仰慕的神情对我缠绵不已。

“飞扬,你终于来了!大伙都等你好久了。”曹侍郎家的公子曹凌跑来勾着我的肩膀说。

“看来我错过了什么好戏?”我扫了眼对面那些仇视的目光,也勾着曹凌的肩,对他眨眨眼说。

“哪里,是飞扬你主导了一场精彩的戏剧,让我们对你刮目相看。”肖安佑也凑前道。

“是啊,飞扬你虽不会拳脚功夫,却勇于挑战作为武状元的高一鸣,谈笑奔走间,纨绔鸡飞狗跳,从富贵流油间变成贫困乞丐。真是佩服佩服!”曹凌一边说一边对我拱拱手。

我笑了笑拱手回礼,这曹凌说话能把鸡说成凤凰,地蛇说成天龙。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纳闷:“难道这里选拔官吏时不考察人的品德?”

“刚夸你呢,现在又呆了。真怀疑你是不是逸国人。”肖安佑说。

“人飞扬以前这不是志不在此嘛,天天就想着那个许状元,额,的文采斐然,决意向许大人学习。我们逸国选拔官吏的考试中是要考察官员的品德的,然而,你知道的,笔下千言,未必句句从心。”曹凌说。

“哦,懂了。文笔可以让一个穷酸秀才戴上才子的荣冠,也可为豺狼披上兔子的皮毛。由此可知,我国官员选拔制度有待改善。”我大悟道。

两人立刻表示赞同,没多久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云飞扬,你说谁是豺狼?你害我哥哥贬到西林去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居然还敢在这污蔑我哥哥!”

我的小老婆,你知道你不但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毁了,还把我的心揉碎了。

“两位仁兄,你们听懂高姑娘在说什么了吗?是我在禅院呆傻了还是高姑娘口才在这一个月内有了质的飞跃了,为何我听不懂呢?”

两人心有灵犀道,

“我也不明白。”

“听不懂。”

“少在这装傻,我们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一个娃娃脸说。

我低声问曹凌:“这是哪根葱?”

曹凌忍笑道:“高鹏小葱,高一鸣之弟。”

“原来贵兄居然是披着兔子皮的豺狼,不说不知,一说吓一跳,失敬失敬。”我一副恍然的样子。

“以后我见到高状元,绝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昂首挺胸,一定会静悄悄地弓着身子溜走。”曹凌吓坏了的样子。

“嗯,不然目标太显眼,一不小心就被咬一口,还真是背!”肖安佑边说完边畏缩了一下身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高状元?真是太不像话了!”我生气地批评他们,转头对高家人真诚道,“高姑娘,高鹏兄弟,我这两位兄弟向来口无遮拦,还请见谅。奉劝贵兄出门前还是照照镜子,收拾得面目和善一些,不然吓到路人还不打紧,更主要的是这世间总是有些不明真相的猎人,误以为贵兄是,额,凶猛走兽,暗箭难防啊。”

“闭嘴!”

“喂!注意你的语气!”

“想找茬吗?!”

“谁怕谁!”

“要动武吗?”

双方的马仔们蠢蠢欲动,我的安抚声被淹没在滔滔洪水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吼一声,

“停!谁敢动武,我先揍谁!”袁天站在两派分界线上,肃杀的面容,魁梧的身躯,让两边的人在化兽之际顿住了。

“看来我的存在比路边的野草还要薄弱。”学堂上首传来熟悉的声音。许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上边,吹胡子瞪眼睛。野草是野花的老公,暗地里都不知招来多少嫉妒,那存在感堪比鲜花下的牛粪,半点都不薄弱。

众人见许老头面色阴沉,都讪讪不语,回座位拿屁股沾着凳子。

“云飞扬越发本事了!”许老头盯着我说。

“回夫子的话,飞扬就是因为没本事,才要劳烦夫子教导,心中十分惭愧。”我起身低头说。

“你知道我说什么!真是屡教不改!”老夫子继续吹胡子。

“回夫子的话,飞扬在娘肚子里就立志做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如若飞扬的行动跟不上志向,还望夫子指导。”我恭恭敬敬地说。

“放心,我会好好指导你的。”许老头奸笑着说,“回去给我抄《静心默语》一百遍,两个月后拿来给我,还要写一篇对《静心默语》的心得体会。”

我听到一片吸气声,又有压抑的笑声,马上抗议:“飞扬何错之有?还望夫子指出。”

“哼!何错之有?唯恐天下不乱,以下犯上,打架斗殴,手无缚鸡之力却逞匹夫之勇,玷污老夫及学堂名声。”

“夫子真是眼光独特,生生将这等充满侠义色彩,不畏权势的见义勇为看成了纨绔子弟的无聊作风,学生真是佩服。”我豁出去了。

“你这狡辩是在暗示我罚得不够重吗?”许老头阴沉地盯着我。

“……”

第十八章:菡萏

xxxx-xx-xx 星期x 晴

太阳开始撒野。

我穿着件薄衣盯着窗外正在歌颂夏季歌颂青春歌颂爱情的鸟儿们。袁海进来,问:“少爷找我何事?”我把《静心默语》扔给他,说:“找以前那个人抄写一百遍。”袁海看了看袁天,半天不动。我怒了,“怎么还不去?”袁海默然离去。

“你要打小报告吗?”我转头看向袁天。

“我只会告诉老爷。”袁天回答。

好一个袁天,还会灵活变通,顾及云家颜面。

我哀叹一声,久久不语。

午饭时,我扒拉两口便停箸。

“少爷您不能逼我。”袁天皱眉道。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很恼恨自己。为何要失忆,为何失忆还要连字都写得不堪入目。看着我这丑陋不堪的字体,我连提笔的兴趣都失去了!想来如果父亲对着它们,不知会如何的痛心和失望?”我低头轻声说。

“想来老爷只会对少爷的进步和努力而深感欣慰,其余的都不重要。”袁天道。

“你不是他,你如何知晓?像父亲这等人,必定对事事都要求严格,力求完美。你敢说伙计们敢上交些难以辨认的账本或其他办公文书给父亲过目?”我抬眼盯着袁天。

“老爷对字体方面确实要求尤其严格,所以少爷失忆前的书法在京师是有名的。因此,我希望少爷能加紧练习,不要辜负老爷的厚望。”袁天鼓励道。

“这无疑是一项耗时又耗神的技术活,所以你真打算逼我拿出当下的字迹去荼毒父亲,增添他的白发和忧愁吗?”我眨眨眼。

袁天纠结了会,说“那少爷要保证以后勤练书法。”

我真诚地微笑着保证了好几遍。

没多久后,曹凌和肖安佑跑来约我出去玩乐。走在炎炎的街上,我恨不得将繁冗的衣服撕掉。

“今日有什么节目?”我抹了一把汗,问。

“倒也没什么特别节目,就是在家也闷得慌,就想出来看看兄弟几个是否有乐子寻。”曹凌说。

“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就不知哥儿几个是否有兴趣。”肖安佑道。

“这大热天的你还在这卖关子,不是是想让我们几个急得中暑你才甘心?”我翻了翻白眼。

“就是就是,再磨叽小心我抽你。”曹凌更急。

“近日柳如姑娘和我走得很近。”肖安佑对着我们挤眉弄眼地说道。

“哈哈哈……原来传言是真的!好你个风流公子肖安佑,居然背着我们偷吃!”曹凌兴奋了。

我也兴奋了,忙八卦八卦。原来肖安佑这小子身在崇尚自由的家庭里,父母对之的教育秉承着听而任之的管教态度。到如今身强体壮的他青春萌动已久,踏入那风月场所已不下数十回,早已博得青楼好评。现今他与名妓柳如姑娘正打得火热,惹来多少男子的嫉恨与不忿。

“不知你夜驭几骑?”曹凌开始猥琐起来。

“瞧你出息!脑袋尽装些不入流的东西!安佑别理他。不知那里的姑娘相貌是否上等?触感是否柔软?是否身无疾病?精力是否保持在如饿狼扑食般旺盛?技术是否高超让人欲罢不能?房间设施是否齐备?隔音效果是否良好?价钱是否实惠?有无让客人产生一种宾至如归宾去挂念的感觉?”我急迫地问。

肖安佑似乎被我们的问题震到了,斜了眼扔了一句过来——包君满意!

当我们踏入雅颜阁的瞬间,看似年轻的老鸨扭动着腰肢款款迎来。

“云少爷,曹少爷,肖少爷,三大贵公子居然齐临雅颜阁,真令蔽阁蓬荜生辉!柳如!柳如!快来伺候肖少!”她朝楼上喊了会,转回身灿烂的笑容让脸上的粉岌岌可危,

“不知云少和曹少喜欢哪位姑娘?”

曹凌一挥手甩出两锭胖胖的银子说:“自然是最好的。”

“曹少有所不知了,我们雅颜阁有各种各样的最好的,有脾气最好的,容貌最好的,身材最好的,歌声最好的,舞姿好的,技艺最好的等等等等。而这些最好的,又可以细分几类,比如容貌最好的,可以分为最清丽的,最妖冶的,最艳丽的,最雅致的,最楚楚可怜的,最……”

曹凌:“……”

我:“……”

我知道了。比如对面走来这位全身肉颤巍巍的姑娘,可以顶着“身材最丰腴温软”的美誉采撷他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丑”,说的人少了,也渐渐就没有了“丑”。

“青年男子找哪位姑娘找得最多的?”曹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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