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帝王家 上——此猫非彼猫
此猫非彼猫  发于:2014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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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年少时不小心听到父母‘做好事’ 对母后有了不一般的情愫 哪想父皇出征战死 小小年纪登基的小皇帝对母后依赖敬重 某一天小皇帝发现自己喜欢的‘母后’是个男人不说 还和心怀不轨的车骑大将军有染 小皇帝一怒之下决定‘收服母后’ 内容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强取豪夺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钟显,李秉宪┃配角:李弘基,方旻洙┃其它:母子 第一章:皇帝的男宠 秦州雍州刺史府笼罩着无尽的阴霾,刺史大人因叛国罪被收入刑部审查,因至今未查明实情而被关押,崔家上下人心惶惶。 一辆马车在刺史府偏门停下,家丁急匆匆打开门,悄悄把马车中的男子引进家中,直直带到了刺史幼子房间。 “王爷,钟显只想问你一句话……皇上他……他喜好男色对吗?”刺史大人年幼的次子急急问眼前刚刚进入房中的男子。 男子皱起好看的眉,犹豫之后小声说“钟显,别担心,那些传闻不用信,我从未见过他染指任何一个男子。” “那他为何百般刁难我父亲,父亲哪里有通敌叛国,分明是欲加之罪,他说,我肯进宫,就放过我一家,否则……叛国之罪……灭门!” “……”被唤作王爷的男子沉默不语,虽然未曾得知当今皇上是否真的与男人有过关系,不过这样的传言,在宫帷之内是有的。 “明白了,明天我就会进宫,可是……我……我不想……我不想就这样把自己送给他……我想要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你,我唯一能给你的……以后,就无法见面了吧?”崔钟显解开腰带,宽宽的罗衫敞开。 李弘基踌躇着无法上前“钟显……” “要与不要,全在于你,钟显不敢强求。”崔钟显留下卑微的一句话,便上了床榻。 (这里留个悬念吧,你们猜我是卡h呢还是卡h?好吧,你们猜我是h无能呢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崔钟显便被接入宫中,刺史府当即被还以清白(史实是秦州雍州刺史因得罪皇帝被降诏灭门,女子充入宫中。喵喵不是狠心的人,不忍心把历史代入……其实我会说我想要尊重历史,写小熊一家被灭么?嘿嘿嘿~)。 几个太监静急急忙忙却又轻手轻脚进入安置着崔钟显的宫苑。 崔钟显是被悄悄接入宫中的,皇帝说过,崔钟显愿意进宫了,就和日夜守在刺史府外的侍卫统领说一声,刑部‘或许’就能还崔家一个清白,赤裸裸的利诱也使崔钟显无法拒绝。 当崔钟显找到侍卫统领时,统领立刻通报了皇帝贴身的宦官来接走崔钟显,只是崔钟显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在夜晚才带自己进宫? 太监们没什么言语,毕恭毕敬的把手上的绫罗绸缎摆放在崔钟显面前,崔钟显在疑惑中看着眼前的衣物。 “您就换上这身衣服吧,奴才慢慢给您解释。”说话的正是接崔钟显进宫的大太监,当朝皇帝贴身的宠臣金禄贤。 崔钟显伸手拉起那些绸缎“这……这些都是女子的服饰……” “对,这正是您该穿的。”金禄贤拂尘一扫,几个小太监上前把崔钟显的衣裳给解开。 崔钟显在慌乱中护住身体小声说“我可以自己来么?” 小太监停下手脚,崔钟显抱起那些色泽艳丽的绸缎进了屏风后。 老半天崔钟显还不出来,金禄贤步履轻盈的走进屏风后“您大概还不会穿呢吧,奴才帮您吧。” 崔钟显惊诧的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旁的金禄贤,金禄贤也不管崔钟显什么反应,上前就替崔钟显打理穿的七七八八的衣裳。 衣裙整理好以后,金禄贤把崔钟显带到梳妆台前,对着大大的铜镜边给崔钟显梳理长长的头发边给崔钟显说明“皇上明日就将降诏纳刺史长女为贵妃,从今以后,您就是显贵妃,是刺史大人的长女,您得以您的姐姐的身份在宫中立足。” “什么?”崔钟显看着金禄贤纤巧的手指给自己挽起云鬓,珠钗亦被一支支插入发髻,心情繁复到了极点“公公,那家中长姐怎么办?钟显是男儿身,这是事实,即便性别不被拆穿,若要人知道姐姐依然在家中,我的身份也会被怀疑。” “这个您放心,您的姐姐虽已有婚约,不过皇上已经安排她了个好人家,身份也不会被查出,至于您,宫中之事您不必担忧,皇上会帮着您的。”最后一直簪子被插入青丝中,铜镜中的崔钟显粉黛未施却也无从辨别雌雄,金禄贤满意的停下动作,扶着崔钟显站起来“嗯~娘娘果然天生丽质,现在这样,奴才就能接您入主您的行宫了。” ‘娘娘’,这个称呼让崔钟显浑身一颤,他很不习惯这种称呼。 崔钟显这才明白,把自己安排在这不起眼的小宫苑是怕别人看到男儿身的自己,现在,这身女装打扮的自己已经是以姐姐的身份被纳入宫中的嫔妃,那么便能光明正大的进入皇帝安排的行宫。 只是,他连自己的行宫都安排好了,崔钟显心中无可奈何的叹息,看来,他的意图很明显了,他,果然是贪好男色之人,如此的安排也能想得出,还真是煞费苦心。 一行太监引着崔钟显出了宫苑直往前方错杂的亭台楼阁而行,皇宫的宫门早已遥不可及,崔钟显回头看了一眼依稀可见的城墙,现在是子夜,那方只有无数灯火阑珊。 (曹魏和西晋是在东汉皇宫遗址上重建皇宫,北魏迁都洛阳以后在汉魏晋洛阳城基址上建北魏皇宫,不过宫殿太多了π_π,我根本分不出来北魏时期的住宅安排,我就按照一般的常识来分配宫殿吧。) 行至承乾宫,金禄贤边引路边告诉崔钟显“这儿就是您的寝宫,皇上近来忙于朝政,他要奴才转告您,明天一定抽空来看您。” 进入行宫正门,往前一段,终于到了承乾宫中宫坤宁宫苑之内,打开宫门,正说着话的金禄贤在看到坐在以雀屏为背景的贵妃椅上那个人时忙着勾头惶恐的唤了一声“皇上万岁~” (皇后住正宫,承乾宫中宫内,坤宁宫,住皇贵妃一名。慈宁宫西宫,住贵妃两名,妃四名,嫔六名。储嫔妃分别住东西十二宫。这个是现在大家所知道的安排,所以我就沿用这种制度了,不然我上哪里找北魏时后妃是怎么住的。) 上方的男子侧身斜倚在贵妃椅上,周身蕴涵雍容气息,合体的玄色长裳下摆拖曳于椅下,星目微睁,嘴角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即使看似温和,可也抵挡不住帝王之气。 坐在上方的正是当朝皇帝,崔钟显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妖冶却英挺的容貌,不用刻意去记,也能让人轻易留下印象。 “钟显拜见皇上。”崔钟显拢起裙摆,低下头,发间珠钗摇曳,正要跪下行君臣之礼,上方一直微笑的人瞬间便走到崔钟显面前,搀起崔钟显“果然很漂亮呢,比起那些所谓的佳丽,钟显你只用这身装扮就足以把她们比下去。” 客气的夸赞只会使崔钟显受到侮辱,现在这不伦不类的自己,算什么?尊严因为这一身装扮被打击的破碎不堪。 看到如此打扮的崔钟显,即便是阅尽天下美人的皇帝眼底也闪现一丝惊艳,此刻宫人们也只是随便替崔钟显装扮了一下,日后,若是认真装点,何止是倾国倾城? 身着凤袍,头戴凤冠(凤冠霞披似乎是明代才有的,但是我喜欢,所以现在一定要有╭(╯^╰)╮),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姿展现出的魅惑,于不久之后,会让眼前的佳人拥有,李赞熙挽住崔钟显盈盈一握的腰身,上了贵妃椅,慵懒的搂着崔钟显躺下(贵妃椅是类似于沙发的床榻,容量不大,两个人躺的话会紧挨在一起)。 金禄贤微弓着的身子一直没敢直起来,他眼睛稍微一瞟,看到皇帝已经拥着新宠躺在榻上,欠欠身往外退出去,顺带关上门便开始吩咐宫女赶紧的去燃熏香,整理床榻,备热水,送四物汤,熬止痛汤等。 (这里,喵大人不知道北魏的侍寝制度,周代来说皇帝房事是按日月星辰来计,还要按妃嫔等级,九嫔以下就是九个妃子一起伺候皇上,这样的我也写不出来啊。 西晋武帝宫女五千多,因为无从选择要谁侍寝,就选一只羊,羊在哪个妃子门前停下就宠幸那个妃子。 到唐朝后宫说是三千,其实是数万美女,按月圆月缺和等级来制定侍寝,也是九嫔以下便九人共同侍寝。 翻牌的制度是到了清帝,皇上新婚,和皇后住三个月,然后在东西六宫选一处住,最后就是晚饭后翻牌,不过不是抽签那样的翻牌,是看上哪个就翻哪个的绿头签,那位妃子被通知以后先梳洗准备,然后用特制的羽衣将她赤裸的身子包裹住,背到皇上寝宫,太监守候在外,时间到了太监会通知,妃子一定要送回,记档的太监要问明皇帝是否愿意陪他过夜的妃子生下孩子,皇帝不愿意是不能生的。 以上这些看来,虽然宠幸有制度,不过皇帝还是想和谁睡就和谁睡的比较多,所以这里皇帝宠谁就随便了,不然我不好写。) “虽然今天朕有些疲乏(‘朕’这个称谓在秦始皇前是通用的,到了秦始皇就被规定只有皇帝能用),不过钟显进宫了,朕也不能浪费这大好春宵,钟显意下如何?”很直接的询问,没有含糊的进入主题,皇帝的意欲已经表明。 已经身在宫帷的崔钟显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况且,如果估计没有错误的话,这位皇上武力深不可测,武功绝不会在自己之下,这是崔钟显从刚刚皇帝瞬间便移到自己眼前推断出的。 事已至此,反抗是不可能的,崔钟显不语。 青铜所铸的香炉升起缭绕的烟雾,淡淡的香四下扩散,崔钟显的双颊有了一丝燥热,他疑惑的握了握双手,却感觉身体有些棉软,崔钟显不知道,所燃的香料中或多或少多的掺杂了催情的媚药(其实皇宫是禁春药的,不过皇帝嘛,大家懂的)。 宫女已经把床整理好,金禄贤命小太监把壮阳用的药膳送到李赞熙面前,李赞熙摆摆手,小太监放下汤识相的走开。 执起崔钟显白的失了血色的手,李赞熙从贵妃椅上起身,同时从容的搂起崔钟显,走向显得太过宽大的床榻中,宫女放下层层纱幔和最后一道珠帘便撤出寝宫。 “如果这样问不算失礼的话,钟显,你和皇兄发展到哪种程度了?”看似年轻的皇帝嘴角有着轻轻的浅笑,宛如鬼畜般的举止透着不相符的温和,那种问话从他嘴里问出,语气与表情却没有表现出不悦。 崔钟显却切切实实僵住了,周身都被凉意包围“皇……皇上……” “哼哼~看来不是一个好问题,那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吧爱妃?”李赞熙解下腰上宽宽的赤色腰带随手放到一边,深色绣金青鸟腾图锦袍软软敞开,挂在帝王细瘦却宽厚的肩侧。 温凉的指尖拂过崔钟显无意间蹙起的眉,发现自己不小心透露了勉强,崔钟显有些后怕,舒展开眉头望着那位帝君,这位帝王,可不是能讲礼贤的善类。 承受着陌生的疼痛感,口中恍惚的哼出压抑的音调,手臂攀附在身上的人的肩部,手指用力抓紧那人的肩膀,崔钟显微侧着头,眼中是皇帝紧挨着自己的侧脸。 那人正在自己身上得到满足,崔钟显在恍恍然中看着自己上方的人,目光定格在那人过分漂亮的脸上,这皇帝,长的如此出众,犹如傲立于霜雪中的花,长相温和的偏于女性化却做出这种事——果然是喜欢男人的,如此有违伦理之道,居然也能做出来。 “呜~”突发的痛意让崔钟显没能忍住,比之前高一些的呻吟从喉间溢出,手臂随即从帝王肩部滑下,忙着用手指捂住嘴唇不再发声。 晨曦将近,幔帐外透进微光,李赞熙拨开崔钟显长长的手指,动作也停下来,身体离开了崔钟显“弄疼了呢!”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崔钟显哪敢说疼,可说不疼是实实在在的欺君,疼字就写在脸上(喵喵乱入:完了,如此沉重的开始,写着写着突然就想恶搞)。 “没关系,朕也知道会弄疼你。”(小钟显乱入:卧槽?那你就是故意弄疼我的?魂淡!)皇帝似是苦恼的以手指按压眉心,语气也带着苦恼接着说“不过慢慢就会好,朕会尽快让自己做的好一点。” 崔钟显惘然,你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唉~是说本来就该疼吗?还是说你做的不够好?(喂喂,钟显君,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你被夺贞糙了卧槽~) “禄贤。”皇帝声音一传出,金禄贤马上托着炉中保温的止痛汤进入寝宫,隔着一层纱幔将汤恭敬的放在皇帝伸出的那只手上。 崔钟显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皇帝喂过来的汤药,待汤药少了一半,李赞熙把银汤匙丢进琉璃碗中,撞击声从仅剩的汤水里传来,金禄贤自觉的伸出手接下皇帝递出来的小碗。 “还有一点时间,睡一下吧。”皇帝依然在笑,他似乎是个爱笑的人,笑眼里是琢磨不透的星火。 把崔钟显的头搂到自己肩上,皇帝的呼吸吹拂到崔钟显的发丝上,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睡觉,崔钟显想着想着眼睛便闭上了。 暗夜昂长,深宫的夜才刚开始。 第二章:封妃 “什么?皇上封了皇贵妃?是谁?”慈宁宫内,地位稍高的朴贵人露出了惊异之色,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是……真的?” 最先得到消息的丽妃缓缓点了头“是的,已经册封了,是显贵妃,昨晚下的旨,今早……会通知六宫,估计晚上就会召见后宫嫔妃,我也是听小太监们说的,应该没错。至于是谁……臣妾也~不知道。” 朴贵人名为朴初珑,是当今车骑大将军的表妹,虽说是表妹,大将军却也把她疼的像亲妹妹一般。 即使家世显赫,朴初珑却也表现温婉,宫中的勾心斗角她似乎没什么兴致,或许是因着她这温和又无可挑剔的个性,也或许是给大将军的嘉奖,朴初珑入宫不久就封了贵人,皇帝一直未封后,连较高位的妃子也没封几个,后宫之中,就数朴初珑妃位最高,也就是个贵人。 “显?显贵妃?”朴初珑的疑惑更上一层,手指攥着鹅黄的宽袖一点也不放松“为什么是显?封号不都是德、淑、娴这些吗?封‘显’还真是奇怪呢!还是那么急匆匆封的。” 南奎丽是当今保太后——孙太后的侄女(保太后其实是皇帝的奶妈,在魏朝,太后有两个,一个是先皇的皇后,一个就是皇帝家奶妈,皇帝死以后,就不叫保太后,而是姓什么就用姓加太后来称呼。),论相貌,何种纨绔子弟看到她,都会驻足,她却甘愿与后宫众人分享一个男人,求着自己姨母的面子,硬是进了宫来候着那个男人,被封为丽妃,现在,她为那男人新封的妃子忧心着“朴姐姐,皇上最近,好像没有宠幸新的宫人啊!” (现在出现的和以后出现的女人都是喵喵的私心啊私心,朴初珑贵人是我的大爱,南奎丽我也舍不得啊,没错,孙太后就是孙佳人,那啥,佳人姐姐,您就老实当太后吧,最近我话越来越多了哎~) “那个……不知道呢,殿下他一向,一向……”一向不可琢磨,朴初珑自知从未了解那个男人过,他对后宫众女子都如出一辙,没有偏袒谁,也不讨厌谁,似乎不管是谁他都一样喜欢一般,就是如此,朴初珑才知道,实际上,他并没有喜欢谁。 “殿下怎么会……突然给了这么高的封位?到底是哪家女子?”南奎丽低低自语。 (写着写着就想恶搞啦,乃们不要拦我……) 没等晚上,懿旨就下来了,皇帝确实新封了贵妃,结束早朝之后,皇帝召见六宫到承乾宫中等候。 皇妃们接到召见都很快过来了,宫门前候着几个小太监,南奎丽一眼就认出那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莫不是皇上在这里?南奎丽望向后方走来的朴初珑。 房内气氛有些严谨,几个先到的妃子规规矩矩坐在下方,皇帝斜着身子轻靠于深红色梨木雕花软榻上,一手搂着旁边的‘女子’,手指隐进青丝几许,眼角微翘,像是在笑,朝服还未换下,毓冕上的玉珠在头上晃动。 被搂住的人便是新封的皇贵妃吧?朴初珑给皇帝问安时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崔钟显。 软榻上,那‘女子’安稳的坐在皇帝身旁,鲜红的丝织汉服随意包裹着有些削瘦的身躯,外披一件淡色薄纱衣(魏朝偏汉化,服饰推崇汉服,比较简单又宽大,服装上喵喵也会篡改的),过腰的长发从颈间随意束起,飘散的部分纷纷扬扬从肩上垂下来。 从细长白嫩的颈部往上看,是一张未施粉黛的面庞,眉目间都是平和,不过脸色看似有些苍白无神,似乎带着疲惫。 随意的穿着,随意的打扮,有些无力的精神,一眼就能辩出是刚睡醒,连头发也没来得及挽起来。 可是这样的‘女人’,即使没有细细打扮,也掩不住姣好的样貌,如此闲散的姿态却透出凌驾一切的气势,就如一个霸道的统治者,明明,‘她’的身边就是皇帝。 “嗯~”皇帝搂着崔钟显的手从肩膀滑下,来到崔钟显腰侧,环住,然后坐直身体“都到了呢,那么,早上已命人通知后宫,寡人册封了皇妃,让大家来,便是来给寡人的爱妃请安的,寡人只是想给各位提个醒,以后后宫之中,最好不会有给显贵妃添乱的事,没事就退下吧。” 位于下席位的妃嫔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上面的皇帝和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得宠的皇贵妃,表情有些难看。 看来,皇帝要开始插手后宫的事了,就凭他这番话,便能断定他不再对后宫表面平静暗地混乱的局面撒手不管,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众妃嫔很是清楚。 让皇帝抽了精神来插手后宫的,正是他手中环抱的那人。 真是乱来,皇贵妃不是一般的嫔妃,竟如此不当回事,随随便便对后宫说一声,让大家知道该臣服于那个贵妃,实际上,也就是让大家别敢妄想对那贵妃动手,大家当然会觉得太儿戏。 事实上,李赞熙连这样的提醒也不想做,不过让三宫六院知道崔钟显的存在不是目的,目的是,让这些女人知道该尊从崔钟显,这也算是对崔钟显的一种保护。 除却上面的皇上和贵妃,下面的妃子都一致把目光投向朴初珑,现在,大家能期盼说上话的,也只有她了。 穿透过来的目光朴初珑感觉得到,这样含着期待的视线让朴初珑倍感煎熬,皇帝的个性,大家太不明白了,那表象上的温柔可都是假的呀,如若敢出这个头,向皇帝问明为何突然封妃,或是大胆的索要那‘女人’能担任皇贵妃的依据,或许会令皇帝不快。 朴初珑低下了头,她不想惹皇帝不悦。 皇帝勾起嘴角,下面的氛围,还真是有意思。 历任皇后或皇贵妃,贤德上要出众才能上位,当然,手段和家族的分量也是筹码,崔钟显有没有手段李赞熙不知道,不过崔钟显有最具分量的筹码,那就是天下的掌权者,有自己这个皇帝做他的后盾,那么还需要什么理由来说明他能坐上这个位置?根本无须说明,况且,李赞熙要崔钟显坐的,可不是这区区一个皇贵妃之位。 妃嫔们兀自在心中带着不服向崔钟显问安,然后散去,崔钟显从倦意中拾回了一点精神,为了压下男生与生俱来的霸道气息,崔钟显难得的乖乖在那么多女人面前坐了很久,呼吸也刻意放轻,话也不说一句。 “看来,朕要立太子了。”最后一位嫔妃退下时,李赞熙不着边际的从薄唇中漫不经心说出这句话。 崔钟显锁眉,转头抬眼望李赞熙,有什么不对?崔钟显总觉得要出事。 所有妃嫔都退去以后,李赞熙离开舒适的软榻,背朝崔钟显,展开双臂,崔钟显正不解,金禄贤走上前,还未近身就听到李赞熙的笑声“哼哼~不用了禄贤,爱妃你来吧!” 金禄贤忙退回去,崔钟显越发迷惑的看着皇帝的背影,金禄贤轻咳一声,成功让崔钟显转移注意力,金禄贤朝看过来的崔钟显比划着身上的衣服,想提醒崔钟显该做什么。 “这身朝服,太严谨,早就想换下来了,爱妃~可否帮帮朕?”不用金禄贤提示,李赞熙便向崔钟显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崔钟显拉着过长的裙摆,移步至李赞熙身前,手指握上腰带,解开后开始给李赞熙脱下龙袍,这身龙袍,还真是有分量,崔钟显如是想。 用过午膳皇帝便移驾御书房批阅奏章,至此之前,两人还是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都是李赞熙在好心情的对崔钟显说着话,崔钟显也只是迎合着点头回答一字或一句。 虽然想好好和皇帝相处,那样才是明智之举,可是崔钟显终究有些拘谨,他不知道如何讨这位皇帝欢心。 好在皇帝似乎没有一点在意,依旧微笑着和崔钟显呆了一早上。 在崔钟显面前笑着的李赞熙摸摸崔钟显柔顺的长发“爱妃,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晚点过来看你,无趣的话去御花园走走吧。” 崔钟显把李赞熙送至门前,恭敬的目送皇帝远去。 表象终究是表象,进御书房后李赞熙把笔墨挥开,娟狂邪魅的气息与表情都是不悦,金禄贤从没见过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这样,紧揪着一颗心畏畏缩缩捡起砚台“皇上……可有让您不悦之事?” “哼~朕可是高兴得很,爱妃他,似乎不大懂得和朕的相处之道,总是刻意避让朕,禄贤,你说,朕的心意,他看不出来么?”皇帝啜了一口碧色的清茶,挑了眉瞥着金禄贤。 金禄贤忙答“皇上,皇贵妃他……似乎只是不太习惯现在的身份,所以有些拘束,您对他的心意,天地可鉴,他怎么会不明白,过些时日,他便能安下心来,皇上您就放心吧。” “二皇子十四了吧?”皇帝转了话题,食指敲着案台,白净的脸色浮上思考的神色“朝臣多次提议立太子,朕也该让大臣们安心一下了。” 皇帝刚提起笔,金禄贤眉头就纠结在一起,莫非要立太子?这可不是儿戏,为何皇帝却说的如此轻松,似乎只是平常的封赏一般。 “皇上,您这是……这是……”金禄贤还在思考着如何说下去,皇帝的笔尖已在棉帛上龙飞凤舞,金禄贤此刻真的只能用目瞪口呆来面对。 “呐,禄贤,明早宣旨,今儿,先把该做的做了。”皇帝把诏书丢给金禄贤,金禄贤第一次不知道皇帝想做什么,抱着诏书一动不动。 表情并没有不耐烦,而是用冰冷的手掌拍拍金禄贤“太子的生母。”皇帝这般提醒金禄贤,金禄贤立刻知道该怎么做,抱着诏书跪安后就跑出去,这种事情,还是由自己这个贴身的宠臣来做比较让人安心。 金禄贤刚走,皇帝离开书案,带着不多的侍从前往承乾宫。 第三章:二皇子 要赶在被确定的太子身份外泄前去完成这件事才成,虽说此等机密是不可能外泄的,可是早点解决才让人安心。 皇帝之所以在这时刻确定太子,而在让各位大臣知道前先下手,就是为了避过大臣们的阻挠,先斩后奏,到时候大家即使反对这个太子,皇帝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已达成。 金禄贤领着诏书和白绫进了储秀宫中的结绮楼,那宫妃(这是一炮灰,就不代入我喜欢的人了)还没开口说句客套话,金禄贤急着请了个安便摊开诏书开始宣读。 脸色急速苍白下去的妃子只在意最后一句“二皇子秉宪立为太子,太子生母赐白绫。”( 北魏的制度中,为了防止太子生母干政,立太子后太子的生母一定会被处死。) (木有错哦各位,李秉宪是皇太子,也就是辈分上崔钟显的儿子,喵喵这次写的是母子啊母子,有木有雷到?) 妃子似乎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立太子,而太子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儿子,她不甘到歇斯底里“秉宪不当太子,他是次子,大皇子才是真正的太子人选,金公公,我要见皇上。” 金禄贤漠然的看着这个女人,她长相精致,举止透着不凡的气质,她是朴初珑的姐姐,同是车骑大将军的表妹,同样被车骑大将军宠爱,却不像朴初珑那么懂事识数,后宫中,最棘手的一位也就是她。 从前皇帝不管后宫这些琐事,妃子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去,现在,已然与往日不同。 “娘娘,皇上不会见您,太子关乎江山,娘娘还是识大体为好,请接下白绫吧。”金禄贤把手中白绫往妃子手中送去。 带着恐惧本能的往后退,妃子不敢直视白绫“不……我要见秉宪,我要见表哥,皇上早朝并未提及立太子之事,这等大事皇上不该不和大臣商量,他得和表哥商量才对,表哥不会同意的。” 正因为这样,皇帝才选择先动手,车骑大将军,当然是个问题,所以才不能先在朝会商量。 “娘娘既然那么聪明,就该知道这白绫您要定了,在您死之前,皇上是不会说出立太子之事的,假如您死之后,大臣们反对二皇子当太子的话,皇上是很乐意另立太子的。”金禄贤可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宦官,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皇上他……他的目的不是立太子……而是除掉我……”妃子苦笑着,突然张狂的冲金禄贤吼“皇上是为了那个皇贵妃吗?要替她除掉所有威胁?我可是车骑大将军的妹妹,谁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就连皇上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娘娘,您就是这点不讨人喜欢。”金禄贤一向的笑脸一沉,朝后挥挥手,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上前抓住妃子,扯过白绫,生生勒住挣扎咒骂中的她…… 看着刚刚离开又折反的皇帝,崔钟显略有迟疑的停下手中修剪的盆栽,之后才过去替皇帝脱下有些厚重的外披。 “皇上不是有政事要忙么?” “已经忙完了。”李赞熙把崔钟显一搂,径直往床榻过去。 “……皇上……我还未向孙太后问安……”现在还是午间,似乎不是胡来的时候,崔钟显对自己的性别还是担惊受怕,如若有谁来觐见,好像不太好。 皇帝好像并不担心,只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很快寝宫中就只剩绵软或粗重的喘息声。 “嗯……啊……皇上……皇上……为什么是显呢……?皇妃的封号……不,不都是……啊!!” 皇帝抹去崔钟显额头晶莹的汗珠,笑着望着崔钟显“朕不想……改变你……就算是名字……也不想。” “皇上,已经办妥了。”门外传来金禄贤的声音,看来他是知道里面的情形,报了一声就静下来,李赞熙也已经‘忙’好了,他此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对门外候着的金禄贤吩咐一声“让二皇子来见朕。” ‘忙完’床事,李赞熙稍稍整理了一下,对还在整理衣服的崔钟显说“爱妃,你得帮朕一个忙呢!” 崔钟显敞着衣襟先给李赞熙系上腰带,替李赞熙拢拢衣服“皇上指什么?” “先保密哦!”皇帝朝崔钟显眨眨眼,人畜无害的灿笑着离开了寝宫。 崔钟显理着衣服和头发下了床,看着皇帝离去。 “娘娘、娘娘……”小宫女兴冲冲跑进崔钟显的寝宫,急急请了个安就向还在打盹的崔钟显报喜,都忽略了崔钟显听到‘娘娘’两字后皱起的眉“娘娘,淑妃娘娘她,她被赐白绫了。” “嗯?不过就是死了个人而已,普美,你高兴什么?”淑妃是谁?崔钟显实在没印象,早间虽然后妃都在皇帝面前向自己请了安,可是自己也没心思去记谁。 被唤普美的小宫女是皇帝钦点给崔钟显的贴身侍女,一共两人,还有一个叫郑恩地,尹普美比较活泼,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贵妃娘娘,您不知道,那个淑妃,她和朴贵妃是亲姐妹,可是个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仗着自己表哥是车骑大将军,谁都不放在眼里,皇上后裔不多,二皇子是她所生,皇子的个性可比她好多了,一点都不像母子,不过皇上封了二皇子做太子了,所以淑妃被赐死,这样的话,娘娘您可就省了不少麻烦了,否则她一定会来找你茬的。”普美还在喋喋不休,门外通报的太监进来“娘娘,二皇子来问安。” 崔钟显拉了拉松散的衣襟,还没好好摆个规矩的姿势,门外的人就带着独有的气势大步跨进来“秉宪见过贵妃娘娘。” 来人恭敬却不卑不亢,站在崔钟显下方。 “嗯?坐吧。”崔钟显压下声音,小声请李秉宪入座。 淑妃是谁,崔钟显记起来了,就是今早最后离去的那位妃子,在她离去后,皇上说了要立太子那番话,当时崔钟显不明白,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淑妃和其它规规矩矩和自己问安的妃子不同,那些妃子即使不乐意,也只是在心中暗自不爽,而淑妃,她对自己的不喜欢则是直接表现在脸上,就在她冷笑着对自己说“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好大的面子”之后,皇帝露出了不悦之色,然后,皇帝就说了要立太子。 眼前的男子,是那女人的孩子,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那女人已经是冰冷的尸体,而这孩子,也没了母亲,崔钟显轻叹一口气,摇摇头。 “二皇子,是有何事才登门的么?”崔钟显不记得自己会和这宫里的人有何交集,除了……除了平原王和身为殿中尚书的那个曾经的小王爷。 莫非,二皇子是因为生母的死而不悦,想要到这里找麻烦?可是根本不关自己的事。 “父皇说,要儿臣今后跟从您左右,如若明早的朝会上,众大臣对我成为太子无异议,那么我将由您来照顾,成为您的儿子,按理,我也应该来给您问安的。” 这种事在宫里很平常,可以说,历代太子都是由没有血亲的女人扶养的,因为太子生母都必须处死,以防吕后之辈出现,可是皇帝居然选上了自己,后宫之中女人何其多,为什么偏偏把太子托付给自己?崔钟显甚是不解。 当然,崔钟显有注意到那句话‘如若明早的朝会上,众大臣对我成为太子无异议’,那就是说,得确定成为太子才由自己来照顾他?这一点,明显的偏向了崔钟显,崔钟显知道,太子会是将来的皇上,如若由自己照顾太子,建立了母子之情,那么自己将是有一个好的将来。 “这样啊,那,臣妾如有幸成为您的母亲,那定当尽力而为。”眼前的孩子刚失去了母亲,也看不出他是否伤心,崔钟显也不想去揣测这人的心思,便客套着。 抬眼稍稍打量皇子,崔钟显觉得他和皇帝没有几分相像,皇帝长的漂亮却不纤弱,骨子里透出男人的牢靠,皇子可能年纪还小,所以瘦弱,但脸庞却不似皇帝那么女性化,隐约能看出男子的俊朗。 皇帝看起来年少,根本无从猜测年纪,可居然有这么大的皇子,看样子,这皇子也有个十四、五岁吧?那么皇帝是多大?崔钟显不禁猜测起皇帝究竟年龄几许来。 虽然在深宫中要做的是明哲保身,可有那么一瞬间,崔钟显还是对这孩子有些不忍,崔钟显十八岁,是崔家幼子,即便十八还是被当个孩子来疼爱,看着似是刚刚成年的皇子,崔钟显的心有些松软,这可怕的后宫,葬送了他的母亲,崔钟显还不知道,是自己葬送了那女人的性命。 李秉宪也在暗自打量眼前的皇贵妃,他总觉得这位所谓的皇贵妃有什么不一样,和别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同,这奇怪的感觉一直缠绕着李秉宪。 “皇子的母亲……二皇子大可不必急着来和本宫问安,毕竟您的生母才……”崔钟显对李秉宪突然的沉默有了惊慌,难不成这皇子已经看出自己是男儿身?崔钟显的心都缩紧了,只想赶快支走李秉宪。 “没事~”李秉宪的语气不像是没事的,却也不像有多大的伤悲,他抬头直直望着崔钟显“其实母妃于我没有什么感情,她是很惧怕我成为太子的,因为那关乎她的性命,她不过是生了我,之后我都由宫人们照顾。” 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个呢?崔钟显对李秉宪的敞开心扉有些不适,可是,那刚刚丧母的孩子还是成功勾起了崔钟显的母性“二皇子,为何要和本宫说这个呢?伤心的事,可是该和能分担的人说才行。” 李秉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很认真的回答崔钟显“可是,父皇说,真正的太子只有一个母妃,那就您,生母的牺牲只是为成全能把太子教导有方的那位皇妃,如若我无法理解父皇的苦心,无法视您为生母,又如何担负太子之位,父皇立我为太子,是对我的认可,而要我继于您膝下,想必也是您有这个能力抚育我,教导我成为真正的太子吧!对您表达我的一切不是应该的吗?” 柔滑的绸缎总是要从肩上滑下一般,崔钟显拉拉衣领,拢紧松开的衣襟,这二皇子在崔钟显还没整理好被李赞熙弄的衣裳不整的自己时贸然前来,崔钟显有些后悔李赞熙走后自己贪睡又回了床上,连身子都没来得及清洗。 此时崔钟显知道自己不能起身,属于李赞熙的黏糊液体在自己体内横流,安然坐于上坐的崔钟显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安稳,股间的黏液在缓缓流出,要是起身,就会被李秉宪看到榻上染湿了一片的液体。 可是听了李秉宪那番话的崔钟显动了恻隐之心,有些坐不住了,或许不该那么冷漠,该安慰安慰他吧?崔钟显挪了一下身体,最终还是没有起身“承蒙二皇子高看,本宫也,不推却了,既然皇上要您继于我门下,我定当尽力,皇上他……嗯……您的母妃,其实很放心不下的吧?” 李秉宪露出一个笑“父皇不是狠心之人,可是祖制不可违抗,所以父皇不得不赐母妃白绫,不过父皇说了,如果为了江山社稷牺牲小我是值得的,父皇说,母妃死前要他转告我,若我能治理好天下,成为正兴国家的贤能,她便能面见先祖了。” 骗人,皇帝在说谎,淑妃死时,皇帝正和自己风流快活,根本连提都没提那个注定牺牲的女人,更别说去心平气和的和那女人谈话,听那女人的遗言,连最后一面都没去见,怎么可能知道那女人的遗愿呢?崔钟显暗自想着。 “嗯,对呀,所以二皇子您,是被皇上和淑妃继于厚望的皇子,可别让皇上失望了。”崔钟显理理头发,假意困顿般打了个呵欠,李秉宪起身扣了安“娘娘歇息吧,儿臣告退,明日再来给您问安。” “嗯!”崔钟显软软应了一声,并没有起身回礼,虽然皇子与贵妃的等级还不至于让崔钟显能随心所欲,这样的做法也有些失礼,可李秉宪没有介意,自己带着侍从就告退了。 崔钟显慢慢从躺椅上起身,椅垫上,早已一片湿浊,崔钟显看了一眼那片染湿的痕迹,又转过头看着门外。 第四章:立后 “唔?皇上?”吩咐普美和恩地去备洗澡的热水,崔钟显刚想擦擦那片太过明显的痕迹,门外就报皇帝驾临,那边的‘皇上驾到’还没喊完,这边的崔钟显还没回头就被皇帝从背后环住了。 “要留朕用晚膳么?朕今天食欲可是会大增呢。” “钟显还真是万分有幸呢,这就差人去备菜。”崔钟显想叫人到御膳房,皇帝却一直不放开他,崔钟显只得回头问“皇上,干嘛呢?” “不是‘钟显’,是朕的爱妃,是‘臣妾’”李赞熙不是一个没规矩的皇帝,虽然环抱着崔钟显,却认真的纠正崔钟显无意识的称谓,只是偏不松开崔钟显“爱妃为何如此慌张呢?” 崔钟显也知道说出自己的名字对自己很不利,不过刚刚是无意识的报出了自己名字,对于‘臣妾’,崔钟显相当敏感,崔钟显确实是有些慌张才说了‘钟显’二字,可谁在衣裳不整时面对突然出现的皇子的情况下能不慌张? “呐,皇上,您的二皇子来了,您上我这里来,‘吃完’了抹抹嘴巴就走,我可是就这副样儿和他坐了半个时辰,连站都不敢站起来,要他再不走,恐怕我这脸也没地儿放了,您看看那椅子上是谁的‘东西’。”崔钟显朝躺椅努努嘴,装作嗤笑李赞熙的样子。 李赞熙看着湿了的垫子,咬着薄唇笑出来“朕走了也有好长时间了,琢磨着你也该休息够沐浴更衣过了,才让他过来给你问安的,你怎么还这副模样呢?” “那怪谁呢?自昨晚入宫,我可都没有好好歇息过,皇上,放我去清洗一下。”崔钟显已经很快适应了现下的身份,也大致从表面了解了李赞熙的脾性,知道李赞熙不是太难应付的人,而迎承于李赞熙是必要的,若要在宫中存活,这种觉悟还是该有的。 李赞熙果然放开了崔钟显,顺手给他拉拢了再次滑下香肩的衣领“去吧,朕等你。” 去洗澡前,崔钟显不忘吩咐太监到御膳房走一趟,小太监赶着往御膳房去崔钟显才折身去盥洗。 待崔钟显洗浴完,晚膳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李赞熙心情极佳的候着崔钟显,等他一起用膳。 洗了个澡总算舒服些,似乎也有了胃口,这顿饭,李赞熙和崔钟显吃的颇有味道。 晚上,李赞熙在承乾宫留宿。 “怎么,睡不着吗?有什么心事?”李赞熙握着崔钟显的手腕,摆弄崔钟显因习武而倍显柔韧的五指。 崔钟显偏着身子背对李赞熙睡着,李赞熙则是在崔钟显身后紧抱着崔钟显,李赞熙发问后,崔钟显侧了侧身,没有收回被李赞熙玩弄的手,而是向身后的人靠了一点“皇上,二皇子他似乎察觉了我与一般女人有些差别,今天,他看着我时老是显出疑惑的神色,即使没发现我是男人,恐怕心中也觉得不对劲了。” 李秉宪是觉得崔钟显有哪里不一样,不过他绝对猜不到那感觉是缘自于崔钟显散发的男性气息,任谁也不可能猜到当今皇上纳了个男人为妃。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对朕是不会作何怀疑的,从小他就视朕为榜样,其实是爱妃你,虽然尽力隐藏了一些应有的气势,可男人终究是男人,怎么说也会给人一点多于女人的魄力,尤其是你看人的时候,眼中总是藏不住男子的锐气。” 听李赞熙这么说,崔钟显也察觉出李秉宪对父亲的尊崇,白天他就是以李赞熙的话为自己的目标,只要提及李赞熙,李秉宪总是带着敬意,而李秉宪也以李赞熙的话来权衡自己,看来,这个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根深蒂固。 “皇上,为什么让二皇子过继到我这边呢?教导皇子,我恐怕……” 李赞熙握住崔钟显的手,接过崔钟显的话“当然是为你好,钟显你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吧,那是当然,朕是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你只能是朕的,那朕就送你一个儿子,朕也不想和那些女人再生什么龙子了,有一个你和我的就够了。” 如此肤浅的考量不是李赞熙的作风,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得崔钟显自己慢慢去悟,更多的是李赞熙自认自己能保护崔钟显一生,所以不想把有些残酷的个中奥妙揭露给崔钟显,以免宫中卑劣的斗争影响崔钟显。 “皇上您多想了。”崔钟显转身投入李赞熙宽厚的肩内,伴君如伴虎,才开始就觉得有些吃力了,但是要活下去,就要努力。 朝会果然不平静,立太子到不是主因,新立的太子李秉宪的舅舅是举足轻重的车骑大将军(武官中,最大的是骠骑大将军,接下来就是车骑大将军。),而李秉宪的才识也无可厚非,因着这种关系,大家自然没什么好反对的。 究其原因,是皇帝要立后,后宫向来没有较得势的后妃,皇帝突然要封后不说,还是刚入宫的女子,这实在毫无说服力。 朝臣在下面小声议论着,李赞熙却不以为然,他朝下方的车骑大将军方旻洙唤了一声“旻洙。” “在!”方旻洙朝前走了一步,垂着头等着皇帝的下文,众大臣瞬间安静下来。 “秉宪是你表侄,除了朕这个父皇,他也没什么能亲近的人,以后你可得在他身上多尽些心,显贵妃倒是很喜欢他,让她代朕照顾这个皇儿,有何不妥么?” 有不妥又如何?既然一来就冲着自己问,那就是要自己压下大臣们对立后的疑虑,如果不顺从恐怕自己就会成杀鸡儆猴的例子,那话问的那么明显,方旻洙在官场纵横多年,要怎么理解皇帝的话,他早已一清二楚。 “太子自是要由德才兼备的皇后娘娘来教导才对。”方旻洙表明了立场,这样的开头便是对皇帝的决定抱支持的态度“即是皇上所选中的女子,谁敢怀疑皇上的眼光呢?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旻洙绝不会轻饶胆敢忤逆皇上之人。” 皇帝带着邪魅的星目流转,面部露出舒适的表情。 朝会结束后,众臣三三两两出了宫外,司徒大人(司徒、司空这几种地位差不多,是文官,相当于皇帝的最高顾问。)追着方旻洙跑上来,不顾礼节的边跑边喊“大将军,大将军等等。” 方旻洙停下脚步等着司徒大人走近“司徒大人,有何事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大将军,你怎么……怎么就那么顺了皇上,你可知道,皇上封的皇后,那可是才进宫两天,不说德才如何,就连能否服众也都是个问题,立后可不是小事……” “司徒大人,皇上慧眼识人,你大可不必忧心。”方旻洙看了一眼朝堂的方向淡淡说“皇上是有办法让众人臣服于皇后的,我顺着皇上那也是无奈之举,皇上的意思你不是听的明白么?他已经非要立显贵妃为皇后不可了,如果我不帮他压下你们,那今早恐怕要出事了,皇上虽然性格温和,忤逆了他,那也是后果不堪设想的,司徒大人,旻洙劝你一句,还是别做它想的好。” 司徒大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甩衣袖只能作罢。 暗色的天迎来了一场雨,不大不小的雨点在晚膳之前落下,庭台外的花草在雨中摇着枝叶,湿闷的空气在雨中变得清新。 承乾宫内的侍女与太监比平时多一些,那是因为皇帝在。 皇后的册封仪式刚过去几天,犹记得那天,崔钟显听说自己被封为皇后时的惊诧,他未曾想过皇帝会给他这样高的地位。 在太子人选确定时便定下了皇后人选,册封仪式紧接着就选了黄道吉日举行,那天的崔钟显终于正式装点一番,胭脂与粉黛融入肌肤中显得再合适不过,那身大红湘绣鎏金的凤舞锦衣穿在他身上惊艳四座。 只是崔钟显在仪式之后匆匆回了行宫,晚宴也只是稍稍露了一面而已。 从正式册封之后,皇帝就一直在承乾宫过夜,也没再宠幸别的妃子,今天批了那些奏章之后也直接往承乾宫来。 自下起雨后,宫女和太监们就被金禄贤从内寝中赶出来,候在了门外。 “皇上,马上就该……用膳了……唔~”香唇被李赞熙缠上来的舌给堵住,崔钟显稍微侧头避开后接着说“都快到晚上了~” 要是平时,崔钟显到会任由李赞熙,床第之事,他从来不做任何发言,都顺李赞熙的意,可是这一次,这时间段,还真是不妥,晚上都要到了,这皇帝也不能忍一忍。 “因为下着雨,朕突然有了兴致。”李赞熙顽劣的笑着拉开崔钟显腰间几缕络丝编起的腰带,宽宽的裙衫往两边滑开,露出了细致雪白的肌肤。 因为下雨?这借口还真新鲜,崔钟显不由笑出来。 “爱妃笑什么?讲给朕听听。”李赞熙已经把修长的双腿挤进崔钟显腿间,隔着薄薄的裙底感受崔钟显的身体,崔钟显顺势抬起腿挂在李赞熙腰上,被解开的裙子彻底散开,暴露了崔钟显的身体。 “笑皇上好心急,晚膳太子可是会过来一起用,因他年纪小,现在暂住我宫中,好像四皇子找他切磋武艺去了,要是他此刻回来向我问安,那该怎么办?”从太子被确立后,李秉宪就由储秀宫那边搬过来,崔钟显多少是有些忌讳他的,能少接触,崔钟显就尽量不接触他,不过‘母亲’的职责,崔钟显还是尽量去尽到。 “爱妃还没说完吧?不用忌讳,朕什么都不会怪罪于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对朕直言。”这是李赞熙第一次对崔钟显说这样的话,间接的,也向崔钟显表达了宠爱,崔钟显很聪明,毕竟才进宫没多久就理清一切的人当然明白这话的含量。 既然皇帝如此说了,崔钟显也就婉婉叙说自己的意思“要我看,皇上不该让太子住进承乾宫,虽然他的寝宫离我不近,可毕竟一个宫门内,怎么着也不便,太子他是个好孩子,礼仪制度都恪守着,早晚都惦记着给你我问安,可是皇上正是这般年纪,房事频繁,儿子就住在旁边,还频频前来觐见,要是撞见……而且,我老是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怕被他知道我是……” “这个~其实朕也有自己的打算,爱妃你就克服这些吧,和太子好好相处,会对你有好处的,他恐怕是最好相处的皇子了,朕年龄比你长上许多,你正值妙龄,而朕不可能一直伴你左右,太子就会成为你日后的后盾。” “皇上……啊~你……在说什么呢?”日后,崔钟显才明白李赞熙的这番用心,这时的崔钟显年纪尚小,还觉得生老病死是何其遥远的事,现在他听来也就只是觉得皇帝要自己有可靠的势力所以需要与位高权重的太子拉近关系,可是人生,有那么多意外,连李赞熙也不知道,自己那么早为崔钟显所做的打算,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日后还是得崔钟显自己努力才挽回了大局。 “嗯,不说这个了,晚膳时间快到了。”李赞熙掳起单衣,一手拉下明黄色的亵裤,抽回手指紧接着便把自己送入崔钟显的身体。 “嗯~皇上……唔……”崔钟显借着缠在李赞熙腰上的腿抬高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更多的接纳下李赞熙“啊!皇上……可以……可以用力了……啊哈~啊!” 崔钟显刚刚示意李赞熙可以开始了,那边就报了太子回宫。 “太子殿下驾到~”听这高亢的声音就知道是刻意喊给里面听的,驾什么到啊?本来就住这里,果不其然,那里才通传,门外的郑恩地就急急朝里喊“娘娘,太子回来了,他说要先来见您,淋了一身湿。” 皇帝倒是不急,慢悠悠从崔钟显身上起来,拉过衣服慢条斯理穿着,崔钟显急急忙忙拉拢衣裙,手忙脚乱的穿上后头发也来不及理顺,边系上腰带边下了床“皇上,快穿上衣服呐!” 看崔钟显一脸着急样,李赞熙手上才快了一下,边穿着衣服边下床走到崔钟显身边“真是可惜呀爱妃,朕才进去呢~。”李赞熙不仅那么说着,脸上更是意犹未尽。 崔钟显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木愣愣瞧着李赞熙不知该作何反应,李赞熙还是头一次说这么流氓的话。 “皇上,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崔钟显替李赞熙理了理衣领,然后打开门让宫女们进来收理床榻。 宫女正在整理着,李秉宪就在小太监的陪同下进来了,见了崔钟显和李赞熙便忙着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崔钟显上前拉起李秉宪,想从怀中掏丝帕给李秉宪擦雨水,却想起刚刚在床上的一番混乱,丝帕老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怎么淋湿了,下着雨就先避避雨呐,替你撑伞的随从也真是的。”责备着李秉宪,崔钟显已经回身去了床那边,果然在床的右侧找到了敞开的丝帕。 拿着丝帕给李秉宪大致擦了擦脸上的几滴雨水,然后崔钟显吩咐宫女带李秉宪去换衣服。 之前崔钟显对李秉宪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总之你死活不关我事,别惹我就行,和李秉宪也保持着距离,冷漠的和李秉宪客套着不想接触,可是十四岁孩子真挚的眼神看过来,崔钟显被渐渐软化,也只好把他当儿子。(小熊表示:靠,我才18,哪来14的儿子……) 第五章:年幼的太子 趁着天气不是太热,李秉宪到校场练武,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在。 崔钟显本是被邀着陪李秉宪在书房看书,小太监突然来报说车骑大将军来见,崔钟显便退了出来,他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抛头露脸,皇帝当然知道崔钟显的担忧。 皇家的校场就在崔钟显从翰林院书房回宫的途中,崔钟显经过的时候也没想要去看李秉宪,偏偏李秉宪身边陪侍的太监刚巧被使唤跑腿,出来撞见了崔钟显,便熟络的上前扣安。 “太子殿下还在练武吗?”崔钟显随口问了一句,小太监忙回“禀娘娘,太子从早间用过膳就一直和皇子们切磋,也没休息,天也热起来,奴才劝不动。” 得,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还满怀期望的看着自己,那不明摆着是担心太子身体,想要自己这个‘做娘的’去劝劝的意思吗? 就算不想去管,可是现在自己身为六宫之主,名义上也是各皇子的妈,崔钟显清楚,要是不好好做出个样子,是会落人口实,尤其是车骑大将军,那个人,崔钟显刚刚从书房退出时遇见的车骑大将军,那眼神,实在让人浑身冰冷。 不过太子虽是车骑大将军的外侄,可似乎两人没什么接触,崔钟显的担心来自于朴初珑,听说车骑大将军很疼那个妹妹,自己可是和朴初珑处在同种意义的地位上,同是皇帝枕边人,自然而然就成了竞争者,车骑大将军刚刚那种不善的感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夺了他表妹的恩宠才散发出的吧? 天知道崔钟显根本不想去争什么,他可以无视一切,安心做自己的皇后,才不想去管那些琐事,自然也是不在意周边的一切的,可是目前这事就不好忽略——太子是在自虐么? 看到崔钟显一身素色长裙站到了校场门口,几个皇子忙拜礼,李秉宪用衣袖抹着额头的汗问“母后,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都在这里折腾一天了,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崔钟显取了手帕给李秉宪擦擦满头的汗,又呵斥大皇子和四皇子“起光,敏赫,即便要练武也不可以这么急于求成。” 这两个皇子是崔钟显目前最有映像的两人,自己成为皇后而举行了普天同庆的宫廷夜宴,两个皇子显然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其它皇子都是深藏不露的类型,这两人似乎没什么心机,单纯的表里如一。 在各个王公贵族惊诧于自己的惊艳,而隐藏起被威慑住的各种想法时,只有这两个孩子,痴傻的把一切震惊摆在脸上呆看着自己。 崔钟显知道,不是自己的女装美的不可方物而造成宴会上的人们一霎的情绪波动,而是自己生为男人带有的压迫感结合了浓艳的妆容给人们造成了复杂的感受,只是没人知道那是性别被弄混造就的魄力,所以大家都自认为是被皇后的美给震住了。 两位皇子显然是被自己的男性气压所制住,却无从辨别,还露出那种天真的表情,崔钟显倒觉得好笑。 事实也确是崔钟显猜想那样,这两个皇子好像真的没有争斗之心,和李秉宪也一向走的很近,常和李秉宪一同进行学业,玩乐,也常去找李秉宪,一来二去,崔钟显就更是记住了这两人。 崔钟显的呵斥让两个皇子低下头,虽然崔钟显不是太常能接触的人,但是比起宫中其它人,两个皇子托了李秉宪的福,倒是比别人更能触及这皇后一些。 四皇子李敏赫支吾了一下说“母后……儿臣……不是急于求成。” 大皇子李起光更加没规矩一些,大条的像是不太使用大脑一样,崔钟显不是很凶,所以他在崔钟显面前也不拘谨“母后,儿臣只是想随父皇出征,所以要勤加练习才行。” “出征?”崔钟显被描的细长的柳眉一挑,这里就小一些的李敏赫发育好些,别的,就这身高还出什么征?也没听说要打仗啊,崔钟显嘴角弯了一下“那之前怎么没看你们那么努力?最近不要命似的。” 李秉宪拉下崔钟显给自己擦汗的手,崔钟显在感到手指被触碰时一颤,感紧收回自己的手,自己也是练武的,手掌上那些薄茧还没退去,要是被李秉宪这种练家子触碰到,那是一定猜得出那些正在淡去的茧是因什么而形成的,一般的女人可不会习武,而皇帝身边的女人,更是不会习武。 李秉宪没有发现崔钟显的异举,他脸上神色有些苦恼“母后,我们……是真的想要帮父皇,所以才……” “怎么了?”崔钟显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李秉宪擦去黏黏的汗液,头发被汗水贴服在头皮上,他现在累得说话都有些喘“柔然进犯,那些周边的小国和游牧民族也跟着蠢蠢欲动,父皇这一次想要一举收服番邦。”(柔然也泛称匈奴,所以各位知道谁要出场了吧,不过他出来也还早。) 听了李秉宪的话,崔钟显才想起最近李赞熙有些忙,常常在书房召见武官,而车骑大将军也常来觐见,原来是番邦进犯。 “你们年纪都还小,这事戍边的兵家会解决。”崔钟显安抚了一句就强制命令“不可以再这么胡来,快回去歇歇,太子回宫读书。” 皇子自是听话的回宫了,崔钟显转头往自己宫里回去,忘了李秉宪和自己是一路的,走着走着才发现李秉宪低着头乖乖跟在自己身后。 路上崔钟显也不和李秉宪说话,回到宫里时走的有点疲乏,进了寝宫就倚在椅台上不想动,哪知眼睛一睁看到李秉宪就在面前,崔钟显忙调整仪态。 “母后,我可以在这里和你呆一会儿吗?”李秉宪那样子,就像是缺爱的孩子在等着妈妈疼一样,实在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崔钟显没有表示反对,一般来说,进宫后崔钟显很少对事情做出反对意见,或者说,他其实对任何事都不表达意见“皇儿怎么了?” “母后~”李秉宪软软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如被猎人追赶后惊慌躲藏的小兽般缩在一边。 崔钟显眸子扫过李秉宪紧攥的拳,立刻明白了李秉宪的恍然,这孩子很不安,心中应该是抱着希望能被疼爱或者是被肯定那样的感情吧,听说他的生母在世时四处树敌,也不曾好好管他,生父又是当朝皇帝,虽然皇帝对任何皇子都不错,可毕竟是国君,哪有闲置来维系什么亲情爱情这东西? 身为皇子的李秉宪有些纯良,不过基本的伪装意识是有的,平常再如何他也不曾露出这脆弱样,崔钟显猜测这可能是成为太子后压力大,背负的多不说,还被不怀好意的人从暗处紧盯着,伺机而动,14岁是介于快懂事,却还缺那么一点火候,比较敏感的年纪,偏偏就被立为太子。 “是不是很惶恐、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崔钟显无法以只比李秉宪大四岁的年纪去解决什么,却能理解李秉宪的心境,因为他也处于焦躁的年纪,不过刚刚好,18岁,足以拿出成熟的态度去面对了。 李秉宪低着的头往上抬了一下,似乎是想给崔钟显回话却没能说出口。 才进宫时自己的恐慌和还是一个孩子的脆弱,崔钟显也有,所以他清楚李秉宪的状态有多糟糕,可以说,比自己这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进宫与皇帝断袖分桃,还坐上了皇后之位被发现还糟糕。 其实崔钟显是想一巴掌把李秉宪的弱样给打走,更想说些激进的话来骂醒李秉宪,不过身为女人的话,似乎没法做得出,反正他李秉宪怎样也不大碍得着自己什么,管他怎么样呢,所以,还是用女人会有的软玉温香去敷衍一下吧“皇儿,不要叫母后担心你。” 崔钟显寻思着这种话是做为一个母亲或者女人会说出的,但是他没想到,只是自己想要敷衍着尽到该有的责任进而赶李秉宪走的话却触动了李秉宪的心弦。 “母后~其实儿臣不知道能否担当太子之位,我也能感觉那些投向我的敌意,我~”李秉宪哽咽着说不下去,可最终还是把关键说出来“与柔然的交战,父皇要御驾亲征,虽不是大国,可是征战这事,可大可小,父皇怎么可以身犯险?” 崔钟显被突然的来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脑内不作思考,只是直直看着李秉宪。 原来,导致李秉宪把压抑多时的慌乱表现出来的是这种事,那也就可以理解一直努力自持的太子突然失态表露真正脆弱的反常了,崔钟显回神后开始佩服起眼前年仅14的孩子来。 成为太子后的危机意识已经让李秉宪吃力了,只是有了自己这个母后和皇帝看似关怀的相处才让李秉宪安心些,李赞熙当然关心自己儿子,但是崔钟显不是,崔钟显知道,自己只是随时事做反应而已。 果然啊,还真的只是孩子,或许再长大一点,哪怕一岁就好了,崔钟显很肯定随着年龄的增加,李秉宪会越来越出色,现在李秉宪的危机是李赞熙要出征,太子唯一尊崇的人,心中不会倒塌的依靠要离开,那负荷太多的稚嫩双肩才被压倒,崔钟显确实要感叹李秉宪年幼的坚强。 不过那个一岁,待李秉宪真长了那么一岁之后所呈现的强霸,是崔钟显始料未及的。 “皇上要亲征?确实是这样?”崔钟显蹙眉,视线紧盯李秉宪欲开口的嘴。 “舅舅他,哦,车骑大将军……” “我知道。”崔钟显打断了李秉宪“车骑大将军和你母妃还有朴贵人是表兄妹,说来,朴贵人就是你姨母了,她怎么很少来看你?”这些崔钟显听普美说过,脑中到还记得。 “嗯……因为……母后身为皇后,后妃自然要来给您问安,可是父皇限制了后妃们随意进入您的宫殿,所以姨母自然就不能来了。”李秉宪才知道崔钟显并不知道李赞熙下了这个禁令。 “哦~”崔钟显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讶异,皇帝的心思,很难猜“你刚刚说车骑大将军怎么了?” 李秉宪接着刚刚开了头的话说“舅舅最近因为军务上的事常常进宫,得了允许便会顺带来看姨母与我,前日我去姨母寝宫,舅舅后来也来了,他说父皇可能御驾亲征,要姨母和我在宫中注意安康。” 注意安康?说话的真是含蓄,崔钟显明了那大将军的意思,无非就是怕皇帝走了,谁对朴初珑下手,谁敢对车骑大将军的表妹下手?那不就是比车骑大将军大的皇帝的爱妃,自己这个皇后么?太子就更是不必说了,会惦记太子‘安康’的那可多了去了,怪不得要特意来提醒。 “母后,秉宪并不怕宫中斗争,虽然舅舅说父皇可能御驾亲征时,我也有了一些惧意,可母后还在这里,儿臣会在父皇不在时保护好母后的。”李秉宪顶着自己的压力去安慰崔钟显,不过崔钟显很冷静。 崔钟显当然清楚,宫中不服自己的比不服太子的多,可太子的危险却比自己多,那可关乎皇位,除掉李秉宪可比除了自己这个皇后有价值。 “嗯!”崔钟显像是放心了一样答了一声。 第六章:疼宠 “嗯~嗯……嗯……哈~” 幔中透出浅浅的吟哦,灯盏中的火光柔和的渗进轻盈的纱帐内。 两具因为温度和激情染出红晕的身体交合着,气温绮旎。 李赞熙伏在崔钟显耳边低语“爱妃,想叫就叫出来呀!” 崔钟显侧身躺着,一条腿朝上打开一些,身体向后弓着,李赞熙在他的身后,一手从下方崔钟显的腋下穿过,把崔钟显往自己身上紧搂住,一手勾住崔钟显抬起的那条腿帮着崔钟显把腿打开。 崔钟显摇了一下靠在枕上的头,把脸埋进枕中,企图封住声音,身后的李赞熙支起一点身子往前探头,想看清崔钟显的表情“怎么了?” 因为李赞熙往前的动作,下身自然也跟着上前了一点,埋在崔钟显身体中的物体挤着向前去,皇帝那待发的坚挺又更深的进入了一些,崔钟显颦起眉心哼了一声“哈~啊……太子……太子在厢房……” “怎么会在你这边的厢房?”皇帝慢慢向前顶动起腰身,倒也没用太大力,柔和又缓慢的交苟让崔钟显难耐起来。 “嗯……唔……早上……习武~累了,过来这里……嗯~……睡着了,一直……一直到现~在也没醒,看他……很疲惫……没叫醒他……” “嗯!”皇帝把手移到崔钟显的腰上,把腰搂的紧紧的固定住,躺着从背后做,还是有些不好发挥。 “爱妃往后一些。” 崔钟显把臀部再往后翘起一点,本就在小穴中的阳物这下彻底进入了那片溪谷内,之前没能进入的根部一点也没剩余的被咬了进去,李赞熙和崔钟显都同时呼出低吟。 “啊~爱妃……舒服吗?” 崔钟显闭紧眼睛,咬着一侧的嘴唇点头,嘴里溢出轻轻的认同“嗯。” 李赞熙开始对着前方紧紧抵在自己耻骨上的翘臀挺腰抽插,崔钟显咬着牙关还是封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 李赞熙伸手捏住崔钟显的下颚,让崔钟显紧咬的牙松开“即便他听到也没关系,他已经14岁了,是该考虑给他物色个娴淑的女子,朕在十五岁可就有了大皇子。” “啊!嗯……皇上……啊……皇上说的是。” 李赞熙满意的放开了崔钟显的下颚,一手撑床,一手扶着崔钟显的腰,保持着下身交合的状态从床上起来,崔钟显随着撑起身体,跪在皇帝前方,跪在后面的皇帝把头搭在崔钟显肩头暧昧的说“夹太紧了。” 崔钟显立刻俯下上身,让含着李赞熙阳根的臀高高翘起,随着这个动作,被咬住的硕大也被松开。 害羞已经是第一次时候的事情,其实即使是第一次和李赞熙做崔钟显也没表现出羞耻,只是那时候心里对男人的身体抗拒感有些强烈,现在,已经能平静对待。 换了个有利的姿势,李赞熙更显得心应手,他用手指抚摸着轻柔的感受崔钟显背脊上的脊骨,粉色妖娆的舌贪恋的伸出舔舔嘴角,然后顺着凸出的脊骨一口口往上舔,下身早已在穴中不断探索。 “皇兄他想见你。”李赞熙突然的一句话在崔钟显耳边沸腾“你怎么说?” 崔钟显像是没有听到,扭着臀,向后挺腰,自觉得帮皇帝更加深入自己体内。 “不见。”一滴汗珠随着崔钟显说话时的颤动从尖尖的下巴滴到褥单上。 “朕已经派他去戍守边疆,爱妃不会再见到他。”皇帝的语调听不出高兴与否,只是身下的抽动已经停止,他没有再抽出,而是在用力顶着,毫不退让的把已经整根没入的坚挺往里推,胀满的小穴被一次次顶到酥麻。 “皇上英明~”说出几个字崔钟显都觉得费力。 尽了力的去放松含着阳物的小穴,努力帮着皇帝进入更多,小穴讨好的吞咽着里面的硕大,崔钟显还是很吃力的,那东西太大,小穴应该到极限了,怎么样也咽不下更多,崔钟显只好胸脯紧贴床撑着腰身,双手朝后掰开自己的臀。 崔钟显不知道不是自己所能容纳到了极限,是皇帝的阳物已经全部进入却还在用力往里探。 “爱妃不用再费力了,已经进不去了。”李赞熙好意提醒,崔钟显才停下费劲的努力。 虽然很想问既然进不去了你为啥还一直往里顶,但是崔钟显不会将那种幼稚的话语问出口,皇帝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自己没有说法的份,而且皇帝这个行为有可能标示着他已经不高兴了,最好少说话的好。 身后的气息骤紧,崔钟显还没专心爬稳,小穴内便开始承受一阵狂风暴雨的掠夺,李赞熙的手臂稳稳卡住崔钟显的腰,帮崔钟显撑住了欲摇摇欲坠的身子。 “呃……嗯啊……皇上……啊……用……力……”被挑拨起的欲望在瞬间得到满足,崔钟显不得不承认,十分舒服,欲罢不能,也不去管睡在隔壁厢房的李秉宪了,放开嗓子便向李赞熙求欢。 “爱妃……想要也得努力让朕给你吧?”李赞熙带着诱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掌摩挲着崔钟显白滑的臀,抽插的力度有减弱的迹象。 “哈……皇上~嗯~”崔钟显带着呻吟翘高自己嫩白的臀,一手撑床一手向后掰开臀缝“皇上……请……用力” 李赞熙只低头就能看到被崔钟显掰开的臀缝内,穴口粉红的嫩肉被抽插的巨物翻出又推进,那含着巨物的小口仿佛永远喂不饱的小嘴,帝王勾起嘴角一笑“爱妃这里真是神奇,这么粗也容得下,还能容下更多吧?” 皇帝话里意有所指,崔钟显即便处于欲望顶峰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绵绵的回李赞熙“只容得下皇上。” 崔钟显的双腿被李赞熙的双手往里并拢了一些,敏感的身后清晰的感受着体内埋着的巨大昂扬,崔钟显不由得夹紧了那物体,李赞熙摆腰,让被紧紧含住的下身在紧致中快速膨胀,勃发,凋谢。 两具身体终于在得到满足后倒下,低喘着依偎在一起。 “臣妾见过娘娘!”朴初珑迎着崔钟显软软低下身子。 “不必多礼。”崔钟显抬眼若有似无的看了朴初珑一眼,目光又回到满池的鲤鱼上。 “难得今日娘娘出来玩赏,御花园的牡丹也开了不少,娘娘不去看看吗?”朴初珑似乎是在好意邀约崔钟显。 崔钟显还是看着一池游弋的红影。 “朴贵人要到御花园赏花?那就一道去吧!” 其实崔钟显从承乾宫出来也没什么目的地,从进宫以来他就很少出自己下榻的宫殿,今天就想着到处走走才到了这里,没想到遇上朴初珑,她还邀自己去赏花。 朴初珑跟在崔钟显右侧,抬眼偷偷打量了一下前方走向御花园的崔钟显,她以为崔钟显会拒绝自己一同赏花的邀请,毕竟从一开始对话对方就显得冷淡。 “嗯?”行至御花园,在一席凉亭前,崔钟显停下了脚步,朴初珑也抬头往前看去。 “皇上也在呢!”朴初珑看清了亭内坐着的皇帝和车骑大将军。 那边的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跪在崔钟显面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朴贵人,皇上请娘娘们过去一同赏花。” 崔钟显随即迈开步子向亭子走去,朴初珑犹豫了一下也跟上。 “皇上。”崔钟显微微做了一个揖,还没抬头就感到一个黑影笼罩上来,转眼就被李赞熙拉入怀中,坐在了太师椅上。 接着李赞熙给了朴初珑一个坐的手势,朴初珑谢过以后在车骑大将军方旻洙的身旁坐下。 崔钟显似乎对刚刚皇帝在大庭广众下的举止没什么感觉,旁若无人的靠在皇帝身上问“皇上也来赏花?” “朕来赏花怎么能不带上你呢?刚巧和方爱卿在商议一些事而已,你要是想赏花,朕陪你。”李赞熙扶起崔钟显,往亭下扶苏芳艳中走,方旻洙和朴初珑也跟上去。 随手在身边摘下一朵芍药送到崔钟显手上,李赞熙看着崔钟显接下花笑了“喜欢花?” 崔钟显摇头“因为是皇上给的。” 崔钟显不喜欢花,这点不好瞒李赞熙,因为李赞熙是清楚的,李赞熙有此一问,也只是问给别人听的。 朴初珑慌了一下“啊?皇后不喜欢花?初珑并非有意,如果知道您不喜欢,断不会请您前来。” “没事,并没有不喜欢到讨厌,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崔钟显朝朴初珑笑笑,转而面向李赞熙,李赞熙正朝崔钟显看过来“既然皇后不喜欢,那就回宫吧,旻洙,替朕送朴贵人回宫。” “是。”方旻洙等李赞熙带着崔钟显走后才护送朴初珑往行宫回去。 “不问朕为什么要借口带你离开么?”李赞熙慢悠悠走在崔钟显身边,噙着笑意看崔钟显手中捧着的那朵芍药。 “皇上不愿我与宫妃接近?” “那倒不是,她们还没那个胆来惹你,不让她们接近你也只是以防万一,看出方旻洙的能耐没?”李赞熙顿了一下望着崔钟显。 “没有,驰骋沙场的武将,身上都有一些戾气,别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是这个。”李赞熙像在夸奖崔钟显的聪明,在崔钟显脸上捏了一下“他见了你两次,都用那种眼神看你,旻洙他可不同于一般的武夫,城府深,野心大,善于隐藏自己,不过势力却一直被朕压制,得不到壮大,反正他也还算听话,所以朕也不想动他,可是从你进宫后,他好像不安分了。” 脚步停下了,崔钟显侧身面对李赞熙,目光在询问李赞熙是什么意思。 “呵呵~朕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不过朕可能要出征,所以还是交待一下的好。”李赞熙牵起崔钟显继续朝前走“方旻洙他一直都还在朕的掌控范围中,所以一直也就放着他,不过朕要想除他也不是难事,他可不似看起来那么乖呢,要说谁最想把江山取而代之,非他莫属,如若朕出征后,太子有异动也能理解,那一定是方旻洙挑动,只是想先提醒你,你不用怕,不会有事,好好等着朕回来。” 太阳刺眼的光线落在李赞熙身上,身着一身金色的他折射着那些强光,甚是刺眼。 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个?就只是想提醒自己——不用惊慌?崔钟显问了自己很多遍。 “皇上为什么要亲自出征?”到最后崔钟显也只问出这句话。 “柔然只是小部族,不会有危险,这次朕想一统中原,自然要亲自出马,爱妃是不相信朕的能力么?” 崔钟显知道李赞熙最后几句话在开玩笑,可是他笑不出来“皇上突然要出征……” “如果会让你涉险,朕是不会让你自己面对的,之所以那么提醒你,就是朕有把握不会出事,所以不希望到时候要真有什么事把你吓到。” 崔钟显默默朝李赞熙点点头。 第七章:非礼勿听 国事繁忙,从早朝之后皇帝就没离开前殿。 晚起之后崔钟显随意梳洗装扮了一下就趴在窗边发呆,午膳时间也快到了,恩地上来问过要不要让御膳房拿些点心来当早餐,崔钟显摇摇头拿了一卷书看起来。 恩地刚给崔钟显松松挽起头发,还没梳起发髻,太子来了。 用膳时太子是和崔钟显一起的,平时都是崔钟显,李赞熙和李秉宪一起吃饭。 最近却只剩崔钟显和李秉宪,李赞熙很难抽空到承乾宫用膳,忙到连饭也顾不上吃也是常事,不变的是晚间一定会回承乾宫过夜。 普美怕崔钟显饿到,已经传了膳食摆上桌,李秉宪也是准时过来吃饭的,看了崔钟显怏怏从内寝出来,头发也只是随便束起,李秉宪头也不敢抬起来直视。 自知自己仪态过于放荡,崔钟显忙披了外裳才重新出来,他一直以为时间还早,哪里知道都到正午了。 “母后刚起床?”14岁的孩子当然不知道崔钟显比谁都有晚起的原因,傻傻的一问倒是问的崔钟显脸上一热,夹了块肉放进李秉宪碗里“嗯。” 本想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所以简单承认自己刚刚起来,李秉宪却及其认真的问“母后不舒服么?” 晚起就一定是不舒服?崔钟显默默看了李秉宪一眼,身后伺候着的普美控制不住笑了出来,恩地用眼神示意普美不要放肆。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崔钟显直呼无奈“没有不舒服,快吃饭吧,要凉了。” 崔钟显推推李秉宪手上的银箸,李秉宪只好听话的吃起来。 怕李秉宪再问起,崔钟显不断给李秉宪碗里加菜,李秉宪也高高兴兴都吃了。 吃过饭,以为李秉宪要么要到书院去,要么会去校场,结果半天都趴在崔钟显的贵妃椅上没动。 刚巧皇帝让人送了一些刚进贡的水果过来,时下难吃到的荔枝也拿来不少,崔钟显把荔枝去了皮送到李秉宪嘴边,琢磨着李秉宪为什么还不走。 “今天不用到书院?” 李秉宪张口咬下荔枝,含糊的说“嗯~好甜……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哦!起光和敏赫怎么没来找你玩?”要平常,闹的最凶的李起光逮到休息的机会一定会拉着李秉宪满皇宫惹麻烦,崔钟显好奇今天怎么谁都那么安分。 “他们啊,皇兄正为和亲的事被父皇叫去了,敏赫……母后,我要纳太子妃么?敏赫好像听说我要选妃,他被吓得不敢出门了。”李秉宪想起李敏赫就来气,一听说自己要纳妃,怕波及到他,跑的无影无踪了。 “谁告诉你的?”崔钟显也没否认,可也没承认,就那么问了一句,然后看着窗纸。 李秉宪也没在意,既然崔钟显没说是,他也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年纪小。 坐了一下李秉宪怕崔钟显无聊,提议到“母后,我们到园中走走吧!” 宫中园林太多,崔钟显不知道李秉宪是想上哪里走走,不过也没拒绝,如果再不活动,自己可能真如女子般弱不禁风了。 近来学习宫中礼仪也憋闷的够呛,崔钟显以极快的速度把一切学完,顺便的把女人该有的姿态都掌握好,和李秉宪款款走出承乾宫,连李秉宪都被崔钟显柔软的身姿折服。 “母后走路很轻,是常练舞步?” 舞步?舞倒不练,常练武才是,崔钟显脚下一顿,脚步放重了一些“不是,我走路一向很轻。” 才出承乾宫没多久,崔钟显便一副累的不轻的样子,在憩园小憩片刻,恩地边倒了水给崔钟显边问“娘娘要不要回宫休息?” 李秉宪扶起崔钟显“母后累了,我们还是回宫歇息吧。” 等的就是这一句,崔钟显老早就不想再乱逛,虽说以这女人的身段招摇过市对他已经不算难事,可他不愿这样。 “嗯,回去吧!”崔钟显起身,随着李秉宪一起往回去的路走。 刚往前一点,南奎丽出现在路边,一道的还有朴初珑。 看见崔钟显后,朴初珑和南奎丽一行全向这边走来,崔钟显暂时停下步子,等那边的人过来问了安才一步步朝前走到树荫下“朴贵人,丽妃,不必多礼。” 朴初珑起身正要邀崔钟显一道游园,崔钟显先一步说“太阳实在晒人,本宫先行回宫了。” 南奎丽要开口时,崔钟显已经转身,由李秉宪掺着离开。 “母后,您先休息,我到隔壁厢房。”进了承乾宫李秉宪就急着要往自己常休息的房间去。 李秉宪热的一脸汗,不用问也知道是要过去擦洗,崔钟显叫恩地去给他打水,自己进了房间,普美拿来湿毛巾给崔钟显洗脸。 把毛巾递还给普美,崔钟显刚喝了一口水,皇帝就出现在崔钟显面前。 “皇上!”崔钟显忙放下杯子,起身要扣礼,被李赞熙拉起来。 李赞熙一时兴起,忙完直接回了承乾宫,到承乾宫后让宫女不要声张,自己大摇大摆进了崔钟显寝宫,本以为崔钟显应该在休息,没想到玩的一脸潮红在歇气。 “爱妃自己出去玩了?”李赞熙搂了崔钟显就往软榻上靠。 “到园子里走了走,皇上用过膳了?”已经快到下午了,崔钟显因为知道李赞熙最近常忘了吃饭,所以才问了这句话。 “没吃,不饿。” “嗯?”修的细长的柳叶眉又轻拧起来“忙完了好歹也吃一点。” “知道了。”李赞熙翻身把崔钟显压在软榻上“有你的话,不太想吃饭。” 崔钟显往一旁瞟了一眼,想说太子在旁边,可是皇帝的手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衣襟,手指在里面肆虐。 “哼~啊!皇上……”很快崔钟显就发出娇吟,尽管想控制,但随着皇帝的撩拨,两人都已接近失控边缘。 身上的男人快速扯开碍事的衣裳,之后急切的压向自己,崔钟显不知道李秉宪是不是睡着了,要是平常,他如果没有很快回来就表示他在旁边睡了。 腿被李赞熙分开后,崔钟显才下意识的搂着李赞熙“皇上,到……到床上去做。” “朕等不了……嗯~”一声低沉的呻吟,李赞熙闯进了崔钟显的身体。 “唔~啊啊……哈……嗯~皇上……轻一点……啊……太深了……” 房间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这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李秉宪的耳朵里,让他红了脸。 再少不更事,此刻李秉宪也明白旁边在做什么,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在做着什么事。 清洗去一脸的汗迹,李秉宪确实是趴在床上快睡着,结果朦胧中听到了崔钟显娇柔的声音,接着睡意全被驱逐。 等李秉宪刚想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时,那声音已经成了现在这样,他也立刻清楚了这是什么声音。 李赞熙越发的用力,崔钟显难以自持的扭着腰,腿紧紧缠着那结实的腰身。 “爱妃……动不了了,放松好吗?” “呃……殿下……啊……啊啊啊……好深……” 旁边的声音还在继续,李秉宪蒙住了耳朵,可是总觉得还是隔绝不了那边的一切。 最可怕的是,身体有了反应。 惊恐的捂住自己的下身,想要压下这种反应,可是却越来越强烈,李秉宪慌张的拉紧被子,又想要下床离开,可是身体热的难受,根本迈不动步子。 “殿下……哈……殿下……殿下……” 娇媚的音色还在传过来,李秉宪握住了自己不听话的下身,那一声声的殿下让李秉宪心里酥软,身体燥热,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后那样一遍遍叫着‘殿下’有何意义,但是那声音很好听。 ‘殿下’他也曾这样叫自己,(殿下和陛下是一个意思,虽然后来有了区别,一般陛下是称皇帝,殿下是称皇族子嗣或者太子,但是在魏晋南北朝天子亦称“殿下”)可是用的不是这种声音,这个称呼也曾属于自己,但是叫出来的意义完全不同。 随着媚惑的娇喊,李秉宪想象着崔钟显此刻的样子,慢慢握紧自己被那声音勾引的硬挺的下身,自我慰藉起那火热的稚嫩。 “殿……下……用力……啊……用力……” 自渎的手加了力道,握的自己的下身骤痛,却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快感,李秉宪微微笑起来,母后那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和平常有点不一样,李秉宪恍惚中这样觉得。 “唔……痛……殿下……啊……痛……” 李秉宪猛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在听到崔钟显喊痛的那一刻。 神经太过于紧张,根本没有办法能使自己放松下来,李秉宪在紧张中继续这这种行为,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这样,而这种体验也是第一次。 “殿下,快……快一点……啊……快……” 随着那边软软的喊声,李秉宪的身体也软下来,他倾泻在自己手中。 第一次的勃起,第一次的欲望,第一次的自慰,还有第一次发泄,听着父母的声音,想象著名义上母亲的样子,对着母亲那种声音自渎,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李秉宪阖上眼睑,疲惫的睡去。 晚膳时分崔钟显命普美去隔壁请李秉宪,普美去了一会儿后回来说太子不在,恩地已经去太子殿去请他用膳了。 刚醒来从内寝出来的李赞熙懒懒躺到太妃椅上“怎么太子还没来?平时吃饭很准时不是吗?” 崔钟显回身淡淡笑着“可能去找起光玩,忘了时间。” 李秉宪一副才睡醒的样子和恩地过来了,问了礼便围坐在一起用膳。 氛围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些平淡和拘谨,崔钟显让恩地给太子和皇帝置菜,李秉宪微笑着谢过她,桌上又归于平静 第八章:相亲相忌 离李赞熙告诉崔钟显要亲自征战过去一个多月,征战之事没有再被提起,而是否真要与柔然兵戎相见也不了了之。 目前为止,崔钟显已经能更加游刃有余的行走于宫中,而很多事,他也懂得如何更圆滑的处理,如果他要与谁争,或是参与权势的斗争,那也绰绰有余。 只可惜,李赞熙依旧把崔钟显保护的很好,没谁来挑战崔钟显的严威,崔钟显又是不想显山露水的人,所以宫廷的黑暗面,崔钟显没有机会掺和。 午休了一下,崔钟显陪着皇帝到书房,辞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只剩皇帝和崔钟显留在皇后宫殿中宽大的书房内。 李赞熙坐在太师椅上,一手从后面环住崔钟显的腰,一手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握着一卷书,崔钟显坐在李赞熙两腿间,椅子不小,不过两人这样坐就依偎在了一起,崔钟显轻靠着身后李赞熙的胸膛上听李赞熙讲一些趣事。 “对了爱妃,给你看个东西,你应该没看过。”李赞熙干脆丢了手中装模作样握着的书卷,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又不是随便能让别人知道一般,那小心样逗笑了崔钟显。 “皇上像个小孩一样。” 李赞熙挑着嘴角一笑,把一卷布帛从书案下取出“爱妃好好看。” 柔软的帛被渐渐打开,崔钟显眼睛睁大了去探寻里面的东西,没一下就看清了图案,银牙一咬回头娇嗔“皇上~多大了还看这个,你难道还得再学一学?” “朕是觉得你没看过,所以拿来给你看看而已。”李赞熙随便指指一副图正经的道“这个姿势没做过。” “你什么时候放这里的?”这间书房是皇后崔钟显的书房,皇后是不会常用书房的,崔钟显也记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个女人,所以不太表现出自己多有才识,免得被那些朝臣挑了刺,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 而现在的崔钟显,不仅能做个合格的皇后,更是绝对能表现出女人的千娇百媚来,这便是他努力的结果。 “和方旻洙抢的,怕被太后看到,赶紧过来藏你书房了,孙太后可不喜欢朕看这个了,小时候禄贤弄了一些给朕,被太后看到,没收了。”李赞熙像得了宝一样紧张兮兮的。 “当然啦,都那么多皇子的爹了,还看春宫图,为老不尊吧!不过你是皇帝,也不为过。” 为老不尊也不至于,因为是皇帝嘛,李赞熙觉得自己作为皇帝是很应该看这种东西的“就是说,皇帝也需要学习是吧?朕12岁有太子妃,14岁就被逼着行房,父皇就丢了几副春宫图给朕自己看,然后亲自选了个才人来教朕,把朕折腾的,那时候才多小啊,现在都觉得难受。” 听着皇帝的血泪性爱史,崔钟显憋着笑问“那时皇上就学会了?那位才人是谁?” “她已经死了,爱妃你看不到她。”李赞熙怎么会留见识了自己少不更事的第一次的人,还没登基就记仇的把人给灭了,丝毫没念那一夜的夫妻之情。 “看来她把皇上教的很好啊。”崔钟显意有所指的捏捏皇帝不安分的在自己腿间游走的手。 “呃……不,那不是她的功劳,是朕自学成才。”脸皮厚到家了这皇帝。 “皇上,太子他,真的把我当妈看了,很依赖我呢。” 皇帝的呼吸已经有些紊乱粗重,双手不知何时缠在了崔钟显身上,一手探进左右开襟的衣服中,从鼓起的位置看得出他正把手放在崔钟显的左胸,而另一只手在崔钟显两腿中抚摸着。 胡乱点火的手停了一下,李赞熙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爱妃你记住,你是朕的东西,明白么?不管是谁,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可如果是你犯了朕的忌讳,那后果可比谁都严重,你,哪里都是朕的,这一点,你该清楚。” “不是……不是皇上想的那样。”崔钟显的下体被紧紧握住,疼的面色苍白。 “嗯,那很好。”皇帝松开了握紧的手。 可是,李秉宪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崔钟显不敢再说下去,一直以来崔钟显都觉得李秉宪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但是现在变得更不对,刚见面时是快被看穿不是女人的不安,现在,是被当成真正女人看的不安。 被当女人看,这应该是好事,说明自己的伪装很成功,可是,李秉宪那眼中,还有别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 皇帝的警告太具威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李秉宪和自己没什么,崔钟显也不想被容不得沙的李赞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给折腾。 一个儿子而已,对李赞熙来说算什么,李赞熙冷冷想着李秉宪对崔钟显的日趋亲近,还有李秉宪把崔钟显当做至亲的信赖,其实早就有些不畅快,不过李秉宪也没逾越,所以暂时不放在心中,可是现在自己和崔钟显正亲密的时刻,崔钟显却要提他,当下心情就坏了。 “呜~皇上……呜啊啊……不……太……太快……皇上……” 春宫图被随便摊在一边,崔钟显骑坐在李赞熙胯间,面对着太师椅上的李赞熙,柔软的腰被李赞熙的双手操控,一下下被扶着腰身按在李赞熙胯下。 才刚开始李赞熙就有些不自制,看来是在为刚刚的话题故意不收敛,崔钟显只好咬咬牙准备忍下去,可是金禄贤适时来报:方将军求见皇帝。 李赞熙有些不耐烦,崔钟显倒是冷静的坐在李赞熙身上等着李赞熙发话。 “皇上,太子选妃一事已定下,画师已将丹青送至,等您定夺,太子正为这事要见您。”要不要见方旻洙还没回金禄贤,太子也来了。 李赞熙缓缓拉起崔钟显腰上的衣裳,崔钟显识相的拉起衣服慌张的从李赞熙身上退下来收拾裙衫。 “爱妃何须慌张?”平时调笑的话,现在有些危险的气息。 这躁动的气氛崔钟显很快感觉到,说话也开始字字斟酌,心中在快速猜测皇帝是否有不悦“皇上要见臣子,臣妾不敢衣裳不整。” “何必怕被看到,你我夫妻,床第之欢不应该吗?只要不被看到你的玉体,即使被知道在交欢也无可厚非。”皇帝带笑的语调没有不高兴的气息,可这些话,谁听了都知道不简单。 崔钟显这是第一次被李赞熙为难,平时都是被疼宠有加,尽心呵护,这一没道理的问话,崔钟显没法马上应变。 “过来。”李赞熙突然做出了类似无奈的表情,要知道他平时都是只有笑容的,不过一直低着头的崔钟显没有看到。 崔钟显马上上前跪在李赞熙身旁,李赞熙拉起崔钟显让他又坐回自己怀里“朕……一时失态,没有吓到你吧?” 崔钟显笑着对李赞熙摇头。 要说李赞熙对崔钟显,其实有很多不满,比如现在这样,崔钟显明明被吓到了,可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防备与警惕性一直都没有松懈,反而讨好的否认,李赞熙其实很希望崔钟显做真正的自己,想要他敞开心扉来接受自己的宠爱,可是崔钟显他做不到。 而刚刚的无奈是确实的,因为李赞熙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所以大家对他琢磨不透,对皇帝来说这很好,可是因为崔钟显对自己的畏惧,李赞熙没能控制自己的不悦,还差点对崔钟显发火,李赞熙对崔钟显轻易破了自己的忍耐力有些无奈。 金禄贤引着李秉宪和方旻洙进了书房,皇后好好靠坐在皇帝怀里,皇帝慵懒的搭着扶手抚弄皇后垂下的青丝。 行过君臣之礼,李赞熙先问了李秉宪“对太子妃人选不满意么?” 李秉宪急着摇头“儿臣不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全凭父母做主,只是儿臣年少,父皇为何就给儿臣选妃?” 选妃的事,是那天李赞熙和自己提过之后定下的,崔钟显以为只是床上随口说说的话,没想到才离了床,李赞熙就让自己把这件事办一下,崔钟显不敢怠慢,立时就把各个王公贵族家的孩子给弄清开始替李秉宪筛选起来。 方旻洙倚着舅舅的口吻代上方没有开口的意思的皇帝回答“太子殿下也不算小了,且不说生在帝王家,就是一般人家也都定下亲来,殿下,皇上这是为您的子嗣着想。” “嗯~秉宪身为皇子,确实是该早些选几个妃子伴随左右,尤其你还是太子,不用担心,你年纪小,还不知该如何选择,母后会和你一同选妃的。”会替李秉宪在选妃一事上把关也是崔钟显早就决定的事,后宫之主,怎么着也得替年幼的皇子做好决策,况且是李赞熙吩咐下来的,崔钟显也不能不负责到底。 “呃……谢母后。”李秉宪只能应下,其实之前他没有太抵触选择伴侣,可不知为什么,最近他有些不想接受那些陌生的女人。 提到选妃,李秉宪会想到自己的母后,想到要和那些女人传承子嗣,李秉宪会想起那天的母后,那房内传出的声音,他想忘却总是记起,还清晰萦绕耳边。 “旻洙有何事?”不开口良久的皇帝终于面向了方旻洙。 商谈国事,后宫不能参政,崔钟显最该避嫌,可是皇帝不说话,崔钟显不敢擅自表示要离开,他比任何人要畏惧这位皇帝,什么事都让皇帝自己发话的好。 方旻洙居然也没有任何忌讳,唯命是从的讲了来意“关于柔然……”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打着呵欠回“朕暂时没那个打算。” 方旻洙心中翻腾着,却极力控制,没有显出任何情感的回答“是,皇上。” “爱妃要替皇儿选妃,朕也一道如何?”皇帝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对崔钟显微笑。 崔钟显回以一笑“那自然很好,有皇上在那最好。”又转向李秉宪“那皇儿先把看得上的女子画像选出,时日到了你父皇替你斟酌斟酌。” 带着些不愿,李秉宪还是聪明的感恩“谢过父皇母后。” 出征的事就这样被驳回,方旻洙心中那个恨,可是看样子是没说话的余地,也不能说话,真要试图力挽,或许还会遭到怀疑,最终方旻洙也没能说出什么。 第九章:微妙情绪滋生 入秋的天有些干燥,李秉宪也常窝在承乾宫不出门,出了自己寝宫,去的最多的还是主宫殿中崔钟显的寝殿。 “秉宪似乎没什么兴致,最近老是这么没精打采,怎么了?”崔钟显说着就顺势摸了摸李秉宪的额头,很无意的动作,却给小时候没能承受母爱的李秉宪太多情绪。 从有了崔钟显,李秉宪就把这位皇后放在生母的位置,李秉宪遵从着李赞熙给的培养道路,他想让李赞熙满意,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自然跟李赞熙的意愿去走,这是李赞熙的意思,所以他照做了,循规蹈矩,可是对崔钟显居然越来越依赖。 “我不想选妃,母后,这样是不是很奇怪?这种想法也不合乎皇家的礼法?作为皇家的子嗣,我当然要以传承皇族血统为己任。”李秉宪也知道自己想法不好,说出来简直就不是好选择。 皇室的子弟,那是比一般纨绔子弟要更娇纵难伺候的主,崔钟显不想去了解这些天生就高人一等,坐拥于顶点的人,李秉宪的想法,他自然不想去探究。 “传承子嗣是你的责任没错,可是给你选妃,不是逼你尽早尽这个义务,你这个年纪,当然也还不到需要女人的年纪,也不会对女人感兴趣吧?秉宪你不要太在意选妃一事,并没有包含太大意义。” 现在崔钟显也只能理解为李秉宪年纪小,对女人没兴趣,所以在苦恼选妃,猜测的错误让他选错了安慰方式,他没看出来李秉宪不是没兴趣,是抵制着那些陌生女人。 “母后……您……母后很好。”李秉宪期期艾艾,却说出不相干的话语,在他的理解中,崔钟显的话,是绝对的理解,是对自己的理解。 崔钟显有些尴尬,他可不知道一个儿子是否会对母亲用这种神情说话,那是李赞熙才会对自己用的表情,热烈的,带着感情的,他在李秉宪的语气和眼神中居然看到了,虽然只是很轻微的感受到,不过感觉还真不好。 似乎从那天起就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崔钟显不知道那天李秉宪有没有睡着,有没有听到李赞熙和自己在交欢,这种未知的不安让崔钟显心生异样,崔钟显忽略那种感觉,选择暂时接受这孩子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敬重。 “那么,选好的画像,给母后看一看。”本来是不想太上心去替李秉宪选,没想真要以母亲的立场接受李秉宪,崔钟显临时认真起来,拿了太子殿那边送来的画像好好观看,都忘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李秉宪。 翻看了一下,崔钟显突然向李秉宪招招手“秉宪,你看看这个如何?” 以自己的眼光来看,终于看到一个满意的,崔钟显便想看看李秉宪的意思。 哪想李秉宪比他更不上心,看也没看一眼就回答“母后喜欢就是,全凭母后做主。” 李秉宪心中真是那么想的,如果崔钟显满意,那么自然不会差吧?是自己喜欢的母亲给自己选的女子,那很好。 太子选妃的阵仗不比皇帝选秀弱,因为孙太后很重视这件事,就连宫中权贵所举荐的人选也有很多。 参与选妃的女子很快以孙太后,方旻洙,朴初珑和崔钟显为支持者被分成了几个派系。 崔钟显也只是奉皇帝的命给太子选妃,看着合适的就给算上,没想到倒有了这种划分,要不是普美和自己说这事,估计自己不会知道选个太子妃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普美一惊一乍的炫耀着承乾宫的‘辉煌’,大概就是普美从小宫女那边听说这次选妃很多宫殿都有举荐了一些美女,不过看起来承乾宫这边选出的比较有把握,因为太子很听皇后的话,而皇后受宠又是众所周知的。 崔钟显叹着气摇头,什么叫承乾宫这边选出的?自己那不是随随便便看得入眼的就拿来当备选么?那也不代表自己就是那些女子的后盾,怎么就被划在自己这边了呢? “普美,本宫并没有特别喜欢谁,只不过是选了几幅丹青而已,不代表本宫就是有意要太子挑我选出的那几个女子,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崔钟显边描着眉边询问最近激动的不得了的贴身侍女。 “娘娘,这可是能充分说明您地位的事呢,虽然是太子选妃,可是您也看到了,大家都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在太子身边,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他多依赖您,您不仅得皇上宠,连太子在您面前都乖乖的。”普美越说越来劲,恩地给崔钟显披上一层纱裙后扶崔钟显起来,顺带回了普美一句“树大招风不知道么?” 比起大大咧咧的普美,崔钟显觉得恩地这样年轻的女孩就能如此沉稳细心,似乎和年龄不大相符。 皇帝最近总算有了些空闲,时时陪在崔钟显身侧,批阅了不多的奏折以后李赞熙从御书房回了承乾宫。 近来天气燥热,崔钟显的膳食里就加上了一些去火的汤饮,类似于甜汤的饮品实在不是崔钟显喜欢的。 午间正要休息时御膳房就把汤送来了,崔钟显抬起喝了一口,李赞熙踱着缓慢的步子从宫门外进来。 “天气很热呢爱妃。”李赞熙小步移到崔钟显身前,俯身凑近崔钟显“朕很渴。” 崔钟显把手上的白玉小碗抬起,放到李赞熙嘴边。 送汤过来的小宫女犹豫着,身子摇晃了一下,脚也不由迈出一步,最终还是规矩的站在了一边。 皇帝喝了一口崔钟显喂到嘴里的汤,评价到“甜了些。” “嗯,是有些甜。”崔钟显把小碗递给小宫女。 “太子选妃的事要你费心了。” “啊?哦,这是分内之事。”崔钟显染着朱砂的唇勾起“也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满意,不过好在太后和大将军、朴贵人那边也有举荐不错的女子,总该有他看得上的吧。” “那可就难说了,爱妃要不要和朕打个赌,朕说皇儿不会自己选,他会让你我给他选择。” 知己知彼才是李赞熙的性格,李秉宪恪守礼孝,李赞熙完全了解。 “皇上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那样了,毕竟我不太懂秉宪。” “嗯!也是,那可是朕的儿子,爱妃去给朕磨墨好吗?”李赞熙在崔钟显腰上轻拍一下“备好纸笔,朕要用。” 崔钟显带着恩地往书房去,出门时回头看了李赞熙一眼,李赞熙温和的对他笑。 崔钟显的身影一消失,李赞熙带着笑,却换上了不悦的嗓音吩咐金禄贤“禄贤,找到刚刚的宫女,查一下,杀掉。” 金禄贤没带侍卫,自己出去了,皇帝懒洋洋的往书房走。 汤有问题,在低头要喝崔钟显喂自己的汤时,宫女迈出那一步,李赞熙便知道那汤不一般。 而李赞熙还会选择喝下汤是因为自信,自信这宫中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事情做大的人还没出现,敢对崔钟显下手的人即使身份不低也不敢真伤崔钟显,所以那汤不会致命。 凑近闻到那汤的味道以后,李赞熙就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伤女人身子的药,李赞熙常让金禄贤拿去给自己宠幸过的佳丽喝,药量不大的话对身子无害,要是每天服用就会失去生育的能力,而李赞熙用这药的方式,是会让金禄贤一次就把这药加足了分量灌给某些不讨喜的女人。 现在这药居然被用在了崔钟显身上,李赞熙冷笑,这些人,不太安分,总在伺机而动,自己还年轻气盛,他们就在为自己驾崩后找出路了。 选妃的日子提前了,许多人都被打的措手不及,不过也有人在一旁冷冷坐看热闹。 李秉宪乖乖坐在崔钟显旁边,一方是李赞熙,左下侧是孙太后和一众地位稍高的嫔妃,右下侧是皇子,在下面,无数秀女等着被上面的强权者垂青。 选太子妃这么大阵仗还是头一次,搁平时也就是由专事其职的人来测选,皇子和嫔妃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请来,不过是李赞熙的命令,谁也不敢问个为什么。 最得宠的女人就在上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传说中美貌与严威并存,世人所不可及的那人。 谁都知道皇帝爱妻、太子孝顺,如今除了皇帝外,这里最说得上话的就是皇后,秀女们都忍不住想要抬眼偷偷瞻仰一下那被传的不可方物的国母,却又都没那个胆量。 假使讨得皇后欢心,那太子妃一位便是囊中之物,在宫中立足也不在话下,带着这种想法,许多女子都把讨好的重心放在了崔钟显身上。 各个女子跃跃欲试,等着选秀开始,一场灾难也由此开始。 李赞熙端起盅子揭开上方的盖子吹了吹盅里的参汤,送到崔钟显嘴边,崔钟显微启朱唇,唇边贴上瓷器,喝了一小口,薄唇刚想离开那盛汤的盅子,李赞熙手一抬,大量参汤灌进崔钟显嘴里。 “唔……咳……咳咳……”崔钟显被汤呛的急剧咳喘,手也难受的捂了胸口想要尽快平复下来。 “哼!”皇帝不悦地朝一边哼了一声,手中的汤盅朝前方摔去,瓷器触地后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溅的到处都是,秀女们被吓得跪倒一片。 在左边的孙太后瞧着皇帝突然动怒却冷静的旁观,孙太后旁边的朴初珑等人已经被吓得退了一步,皇子那边,大多数皇子也都在莫名其妙中受了惊。 “御膳房果然没把皇后放在心上么?这汤难喝到朕的爱妃都差点吐了出来,凡与布置皇后膳食有关的,立斩。”皇帝话落,侍从看着金禄贤的脸色跪着朝后退,离开皇帝视线才敢站起来去执行命令,不用说,御膳房将有一场浩劫。 “太后,朕一向很喜欢御膳房给皇后送的雪莲蜜露,御膳房那边说是清热去火的,您年纪也大了,最该喝这种东西,朕一直想让您尝尝。”李赞熙笑的如沐春风,刚刚的盛怒似乎只是人们的错觉一般,他以一脸‘我很孝顺吧?’的表情把早前准备好的一碗汤药慢腾腾抬起,然后悠然起身,走到孙太后前方。 “太后,您会喜欢的。”手中的小碗接近孙太后的嘴唇,看似在喂孙太后喝汤,实际上,皇帝却是当着大家的面把汤灌进太后嘴里。 汤见底后,李赞熙心情大好的问“皇后喝的汤,还合您的胃口么?应该很合您心意,这可比他喝的还要纯正,煮这碗汤用的料可比他喝的‘好’多了。” 孙太后没有表现出一点的被迫,而是喝下所有李赞熙灌进的汤汁,果然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孙太后很懂这一点。 孙太后虽然只是李赞熙的乳母,只是有幸以乳母的身份成了太后,可是宫中斗争她也得掺一脚,因为要在这里栖身,就要心狠手辣,现在她显然知道李赞熙明显刁难的原因,她也明白,如果抗争,结果只会对自己不利。 李赞熙看着孙太后‘乖乖’把药汤喝下去,一滴没有浪费,心中说不出的满意,这位太后,除了哺乳自己外,还真说不出有什么感情。 既然对方识相,李赞熙也就从宽处理。 收回了手,李赞熙议家常一般说“太后年纪也大了,留在宫中难免思念故土,您在朕幼时抚育朕的恩情,朕自然不能忘,如今朕想对您聊表感恩之心,太后您出宫养老吧,朕会让人送你回故乡,也算是以示孝道。” 孙太后心里极度的不愿意,不过这皇帝惹不得,即使皇帝是喝自己奶长大的,即使有那么一点名义上的母子关系,孙佳人也知道,自己对皇帝根本算不上什么,要怪,只能怪自己出手太急。 “皇上仁孝,哀家也就不推辞了,要真离开,哀家最放不下皇上,望皇上以后多多保重龙体。”说着客气话,孙佳人脸上浮出不舍,似乎难以放母子一场的皇帝。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母慈子孝,甚是让人羡慕。 相敬下有几许风起云涌崔钟显还是感觉到了,毕竟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皇帝故意让自己呛到而借机发怒,不过他不明白皇帝这是玩的哪一出,现在来看,应该是针对太后,目的是想把人赶走。 可是前后有什么联系?从迁怒御膳房,眼都不眨的大举斩杀御膳房的人,到突然把目光转向太后,要太后离开,好像没有联系,崔钟显百思不得其解。 在崔钟显还埋头沉思时,李赞熙突然又朝李秉宪问“皇儿有喜欢的女子么?其实朕觉得不必非看她们才艺如何,你看着喜欢就行。” 得!意思就是不想中规中矩的选妃了,让李秉宪随便挑一个,潜台词是老子不想陪你在这浪费时间,赶紧的相中一个完事,李秉宪听不懂,崔钟显听的明白。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崔钟显帮了李秉宪一把,他随手指着下方一名娟秀婉丽,气质清雅的女子问正处于木讷中的李秉宪“秉宪,那名女子如何?” “……啊?……嗯,很好。”李秉宪显然还没回过神,磕巴着点头却不知道崔钟显在指什么。 最初只想旁观一切的崔钟显发现自己一时间就帮了李秉宪,不免有些不乐意,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了手,虽然不是大事。 “嗯,禄贤看看那女孩谁家的,爱妃受惊了,就先回去吧!”李赞熙执起崔钟显的手,把崔钟显扶起来就走。 第十章:另一番呵护 被选中的女子叫李惠丽(其实人家想一致用Apink啦,但是为毛要加girlsday呢?因为这孩子理想型是我们小熊,惠利你有眼光),是身为李赞熙的皇兄的恭亲王之女,算来和李秉宪也是堂亲(爸爸的哥哥的女儿是堂亲还是表亲?我不懂,就算堂亲吧,古代表亲结婚,是算亲上加亲,不过堂亲结婚就是乱仑了,那为毛还安排这么一个人呢?我当然不会让真来乱仑啥的,之后会说明的。)。 年仅15的李惠丽比李秉宪大了一岁,也是恭亲王最小的女儿,恭亲王虽儿女无数,可非常疼李惠丽,毕竟这女儿并非一般的孩子。(那个,亲王的女儿……既然魏随汉制,那亲王的女儿就该叫郡主而不是格格了吧?该死的历史。) 既然太子暂定了一名妃子,即使太子年纪还小,也还是因为算有了家室而搬出了承乾宫,住到本该太子居住的东宫之中(太子住的地方是东宫,小时候皇子和母亲生活,长大了王爷要离宫,去住王府或者到被封的番都,太子长大也不能住后宫,不过具体几岁离开母亲我不知道,北魏时的宫殿我也不清楚。),皇帝赐了寿安殿给太子,即日太子与新选入的妃子就搬入了寿安殿中。 搬离时,李秉宪也没过多的和崔钟显说什么,和崔钟显告了别,便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 以崔钟显对李秉宪万般想要亲近自己的表现来看,崔钟显以为李秉宪至少会拖拉一下,虽然在李秉宪眼中看到了不舍,可是他就这么干干脆脆离开,崔钟显不免有些意外。 轻摇头笑笑,崔钟显进了寝殿,这宫中,想要看清一个人实在难,他一度以为他已经看清了李秉宪,现在看来也不是,就连最初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一二的皇帝,也变得更不可琢磨了。 不过崔钟显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这里的日子,他只想安生的度过,侍奉好皇帝,守好自己的身份,是他唯一能做的,披了女装的男宠,依旧是男宠,不管多受宠,终有被厌弃的日子,只是玩物而已,无法更改。 那个人,身为殿中尚书,却从来没有在宫中出现过,不过皇帝的能力,哪里需要那样的殿中尚书来保护?崔钟显看着殿外的白色花簇会心一笑。 “笑什么?”熟悉的香味充满周围的空气,气息包裹住崔钟显时,香味的主人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崔钟显,崔钟显回头,皇帝的面容就在眼前却恍若隔世。 窗外的白色花瓣向殿里飘来,李赞熙看着那些零零落落的花瓣,不等崔钟显回答之前的问题就接着问“爱妃记得与朕第一次见面吗?” “嗯?……皇上……”崔钟显凝眸,神色也紧张起来“皇上恕罪,臣妾记不得!” “呵~朕只任性一次,就是你,世上朕所做之事都必须如朕所愿,是你的话,也当然值得。”皇帝傲世万物的神情与话语透出孤高,但是语气温柔至极。 这些话崔钟显也只理解七七八八,完全听明白是不可能的。 李秉宪说不清自己搬离时是何种心绪,明明心中是不想离开,可是还是乖乖听从安排,虽然不听令是不可能的,可就这么平和的和‘她’告别,没多说一句不舍的话,李秉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那样?因为李秉宪认为自己该离崔钟显远远的,他最近,很不正常,时常在意起母后音容笑貌,‘她’是否晚起,父皇在哪里过夜。 不是有意去在乎,而是不经意就去在意了,如果母后晚起,李秉宪会克制不住的猜测昨晚父亲和母亲做了什么?如果父亲没有在承乾宫过夜,李秉宪会生出不该有的庆幸。 那些心理极度危险,李秉宪没有意识到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所不该惦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变了,所以离那个母后远一点,应该就会恢复正常。 太子似乎不喜欢入选的女子,李惠丽最终没有得到太子妃的身份,搬入寿安殿时应太子要求分了房,对于女儿家,这是何等委屈的事。 好在太子是未经人事的孩子,那种举动大家都能理解,以为太子还无法接受女人,所以也就随了太子的任性妄为。 没了李秉宪的承乾宫,自然是要比从前冷清,平时李秉宪没有课业时都会常伴于崔钟显左右,李起光和李敏赫也常来找李秉宪,承乾宫就也多了几分人气。 普美还不习惯冷冷清清的日子,殿里才静下来一天她就唉声叹气的向恩地抱怨少了一个人就是不一样。 崔钟显从内寝出来普美才来了精神,高兴的过去扶了崔钟显坐在铜镜前给崔钟显梳头。 “娘娘头发又长了许多。”普美抚着青黑的发丝小心梳理着,崔钟显回头“是吗?不知道能长多长。” “一定能过膝的,娘娘的头发可好了,怪不得皇上老爱抚着您的头发,啊!对了,娘娘昨天可是风光了,看以后谁还敢惹您,御膳房凡是给娘娘做过膳食的,可都被斩了……” 恩地带着责备打断了普美的话“普美!” 普美还想接着说,一看恩地认真地看着自己,便不再多言。 崔钟显淡然处之,拿了簪子插上发髻,昨天的事,崔钟显晚上细细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皇帝把皇子们和后宫的各位都请到了太子选妃的场上,其实选妃并不是重点。 皇帝借选妃叫来各位,杀鸡儆猴,借御膳房给大家提个醒,最好不要轻视自己的皇后,显然这招也是在告诉那些在选的女子们,这后宫皇后才是主,不管你是不是被选中太子妃,你都得仰仗皇后。 总之皇帝的目的很简单,在告诉大家自己的地位,在替自己稳固势力,同时提醒大家不要得罪自己,崔钟显明白。 “皇上的恩宠本宫当然明白,可是凡与本宫饮食有关的都赐死……”崔钟显就不明白为什么要牵连那么大。 “娘娘不知道?”恩地似乎没想到崔钟显会什么都不了解,语气带着很深的疑问“御膳房那边给您吃了什么您不知道?” “什么?”崔钟显当下更是疑惑,他怎么听不懂恩地的话呢? “不知是谁在御膳房安插了几个宫女,又买通了御厨,给您喝的汤里加了麝香红花,娘娘即便才十八,身为女子应该知道这些禁忌的吧?即使尝不出红花,麝香很好辨别,娘娘就从来没有注意过?”恩地把‘身为女子’说的平平常常,崔钟显却听得胆寒。 “你怎么知道?她们给我吃那个做什么?既然你们知道又为什么不提醒本宫?”崔钟显不知道麝香或是红花到底有什么用途,他只知道他可能有了些破绽,只好用怒意来掩饰一下乱了的阵脚。 恩地和普美头一次看到崔钟显有了怒意,都吓得跪倒,恩地忙给崔钟显解释“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们并不知道,是外面的宫女们都在说这件事,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听来的,从皇上处置了御膳房后外面就有了这些传言,奴婢要是知道绝不会瞒着娘娘。” 崔钟显也立刻恢复了平静,他当然不会傻傻的去问那两味药是干什么的,他换了个方式来刺探自己想要的真相“她们又何必陷本宫于不义,本宫也没和谁有过节。” “娘娘,这可比争宠要严重多了,皇上如此生气,其一,对方对您下此毒手,想让您无法怀有龙种,日后无依无靠,其二,皇上尚且年富力强,对方就在为新帝上位做安排,皇上当然要杀一儆百,光凭御膳房敢帮对方给您下药,皇上都得把御膳房一众斩草除根啊。” 听普美这么说,崔钟显一笑,总算明白了。 那药,是会导致不孕的药,自己身为男人,那药对自己有没有作用不知道,况且崔钟显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想要有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药物影响身体,谁知道会让女人无法生育的药男人吃了究竟有没有坏处? 在后宫,一旦皇帝驾崩,无后的后妃很凄惨,不过即使有生育皇子也不一定能善终,皇帝一驾崩,坐拥大权的皇后就会趁机消灭一些后妃,那些人怕的就是这个。 晚上李赞熙很晚才到承乾宫,看样子有些劳累,可能是奏折阅多了,崔钟显也不多问,看着李赞熙的心情给李赞熙宽衣解带,伺候李赞熙上床歇息。 “没什么想问的?”倒是李赞熙直白,躺上床就拥着崔钟显问。 “皇上指什么?” 李赞熙翻身对着崔钟显,手指穿过崔钟显的腰,搂紧崔钟显“外面传的很厉害吧?你宫里不可能没谁听到。” 双手搂上李赞熙的脖子,崔钟显回抱着李赞熙“是说御膳房闹出的事?” “嗯!” “皇上那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我想,因为我不能诞下皇上的龙子,而皇上宠幸我的时日又太多,别人自然会觉得奇怪,为何我久久不能生育?于是皇上就顺水推舟,让禄贤把御膳房暗中给我下药的事传开,那么我无法生育也就有了理由。”崔钟显一句句的猜测都很到位,李赞熙赞赏的摸了摸他的背脊。 “不生气吗?居然有人敢这么对你,也没有猜想对方是谁?” “皇上突然要孙太后离宫也是和这事有关?难不成,是太后指使?可是和她似乎不会有太大关联,她又不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又在那时请她离宫……”崔钟显侧着头猜测半晌,看起来很是不解,那样子带了几分可爱,皇帝看着他的侧颜,小腹内就燃起了一团火。 “唔~嗯……殿下您……”崔钟显握着李赞熙滑入自己腰下的手,身体已经被李赞熙爱抚的软了一半。 “你要在宫里行走,看来还差了点,没关系……朕会保护你……”温柔的呢喃着,李赞熙把崔钟显圈到身下“你只用乖乖的待在朕身边就行了。” 第十一章:骤变 短短的宁静之后,朝野上下传出了一个重大的消息——皇帝即刻便要出征,决策之突然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后宫在不久后也得到了这个确凿的消息。 征战很突然,李赞熙决定的也很突然,等崔钟显回过神来,李赞熙已经在出征的路上。 柔然袭击边塞,而且没有要退步的意思,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这不大的部族为何突然发动如此迅猛的攻势,且势在必得一般。 刚巧皇帝之前就早有一举歼灭周围番邦,一统中原的想法,所以当下就决定即刻出征。 给皇帝喜欢的那盆兰花浇着水,想着皇帝离都城的时日,似乎才出城几日,不过应该昨天就到达边塞,今日就该与柔然交战了,崔钟显计算着时间,正要放下花洒,一名侍卫就急匆匆跑进来跪在地上。 侍从满头大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跪下后也来不及喘口气就用了全身力气一样竭力喊了一句“参见皇后娘娘。” 一声脆响,崔钟显手一松,看到侍卫进来心没由来的慌了一下,花洒掉在地上碎了,水花溅起又流落在地上。 侍奉在崔钟显左右的普美和恩地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普美当即就呵斥那名侍卫“大胆,承乾宫是你能随便进出的么?居然不等通传就闯进来,还吓坏了娘娘。” 侍卫没有理会普美,而是直接向崔钟显禀报“娘娘,皇上,皇上御驾升天了。” 屋内一下子陷入窒息的沉静,只有侍卫还没平缓的呼吸在回荡。 崔钟显脑中就只有一片混沌,此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出神到身后的普美和恩地比他还慌张也没发现,两个贴身侍女似乎是遇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一样,不过很快恩地就恢复了平静。 恩地推了普美一下,两人先扶崔钟显在软榻坐下便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您没事吗?娘娘节哀。” 崔钟显不知道现在他该做什么,没了李赞熙,自己还能做什么呢?皇后是个很高的位置,但自己不是大家所认同的皇后,而是李赞熙威压之下大家不得不认同的结果,现在自己说话有用么? “快,快叫太子来见本宫,带上承乾宫所有侍卫。”崔钟显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急命身旁的人去寿安殿。 恩地也很快明白过来,叫了较近一些的太监就往东宫跑,还没跑出承乾宫的范围就看到太子脸色凝重的带着一行侍从往这边来。 现在不管会怎么样,崔钟显首先想到的是皇帝突然殡天,难免会有混乱,而那些伺机而动的人的机会也是现在,崔钟显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住李赞熙的儿子,正统的太子,至于别的皇子,崔钟显也顾不上了,谁知道那些皇子里面会不会就有蠢蠢欲动的人呢! “母后~”李秉宪进门就跪倒在崔钟显膝下,看来他也接到噩耗了。 “恩地,本宫要见群臣,金公公并未随皇上出征,请他过来,让他带上传国玉玺,皇上入龙陵后太子即刻登基,不用算时日也不用准备典礼与仪仗了。”虽然有些慌乱与紧凑,但是总的来说,崔钟显安排的也算有条不紊。 即使皇帝的丧礼与太子的登基如何重要,中间有多少礼法要遵循,对于皇帝突然驾崩的朝廷来说,那些都顾不上了,而对于崔钟显来说,想要替李赞熙保住江山,或者避免一些可能会出现的叛乱,忽略那些规矩也无可厚非。 “母后……可是……父皇的丧礼……” “秉宪快去准备,在出征的队伍回来前。”崔钟显说着就丢下李秉宪前往前殿去。 人死了,留下的一切该怎么办?崔钟显看着从沙场被带回的遗体,即便死了,那张脸还是有着威仪,漂亮的轮廓还是如往昔。 他突然对自己说要出征,就在明日出发,本来今日就要走,可是想和自己温存一晚,说的如此直接。 第二天一早,他手持仗剑,替他披上铠甲,系上披风,他还和煦的笑着说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几日就再也没法如离开时一样回来了,崔钟显望了几眼李赞熙已苍白的脸庞,现在可不是怀感伤神的时候,他曾说过,如果有谁想把江山取而代之,非方旻洙莫属。 出征的队伍在和柔然纠缠,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方旻洙是一军统帅,即使皇帝西去,也不可能逃脱战事回来,那么做就暴露的太明显。 趁着这点时间,崔钟显得赶紧扶持太子上位,暂时稳固住朝野,这点时间,应该够了。 其实边塞的方旻洙并没有像崔钟显想的那样被战事牵制,他正在快马加鞭的带领将士赶回都城。 丧事一步步进行,下令焚化皇帝遗体崔钟显也没有一刻犹豫,为了不落人口实,崔钟显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伤心,在别人看来,皇后与皇帝真是夫妻情深。(北魏,皇帝死了是要火化的,规矩也很多,要烧狗来完成神犬引路,烧皇帝贴身用的床和用品之类的,因为很信奉神明嘛,太麻烦,我就不详细的写了。) 崔钟显正一脸凄然的抹着挤出来的眼泪,等着仪式快过去,南奎丽突然玉指一指崔钟显,哭的抽噎着,带着责令问崔钟显“皇后娘娘,殿下西去,是何等大事,您就这么随随便便过了葬礼,是否太儿戏?” 崔钟显冷冷笑看南奎丽,这女人绝对不简单,明明想拖延新帝上位,却只字未提太子登基的事,搞不好等一下就会提议让自己给李赞熙陪葬,之后忙完一定要先把她给灭了。 “丽妃,皇上西去,确实是大事,可是现下战事频发,不用本宫说各位大臣也都知道尽快举行国丧,稳定朝廷的必要政策?难道丽妃对太子登基有异议?” 南奎丽没了气势,瑟缩着好像很害怕一样退回,这下得罪大了,或许之后自己就会被这荣升太后的‘女人’给抹杀,偏偏之前自己的姑妈孙太后又被皇帝送出了宫,能依靠的人一个也没有。 也不知道朴初珑在想什么,抹泪看着焚化李赞熙的火光,眉头紧拧在一起,崔钟显看得出那不仅仅是难过,还有别的什么,但是现在无暇去深究,太子登基必须快。 皇帝的丧事一完,崔钟显立刻带太子上了太极殿,匆匆忙忙要让李秉宪登基,李秉宪在这匆忙之中任崔钟显摆布,心中也理出了一点头绪,明白越早登基自然越好,可是还是没怎么能接受父亲已经战死的事实。(太极殿是北魏皇宫的正殿,皇帝登基,朝会还有重大事件都是在这里处理。) 龙袍加身,十四岁的李秉宪坐上了龙椅,接下玉玺时,车骑大将军刚好赶回朝中,崔钟显满心的疑虑,方旻洙怎么可能那么快从战场撤回?战事不是告急么? 虽有不解,崔钟显也聪明的赶在方旻洙进宫之前匆忙结束登基大典,护着刚上位的小皇帝回了行宫。 如此重要的登基大典虽然匆匆忙忙举行匆匆忙忙结束,可是谁都知道这是有必要的,车骑大将军不仅自己回来,还赶在皇帝驾崩、内忧外患时回都城,太后不得不防。 “母后,父皇的丧礼,是不是太简单了些?”还不知道崔钟显在担心什么的李秉宪不安的问崔钟显,他很担心朝臣对此不满崔钟显。 “皇儿,从现在起,你就是皇帝了,我或许也只能帮你这些,算是……报答他对我的恩宠,以后收起你的稚气和优柔寡断,不要让你父皇失望。”崔钟显看着李秉宪,李秉宪下了决心般重重点头。 “禄贤,你跟随先皇,很多事都比一般人拿捏的好,本宫现在也不知道该信谁,小皇帝交给你可以吗?一定要替先皇照顾好他。”崔钟显从容不迫的交代,可是力不从心的感觉早已蔓延。 “娘娘您放心,禄贤知道怎么做。”金禄贤多少还是有些意外这位平时冷淡,不会有任何动作的皇后今日会有此举动,‘她’居然如此有远见,头脑比谁都好用不说,冷静应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也不乱阵脚,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那么,本宫就先去了,实在……很累~”崔钟显晃着步子,拉开幔帐,看起来是要到榻上睡觉,普美和恩地紧跟着上去伺候崔钟显入寝。 在崔钟显寝宫内的李秉宪金禄贤都望着崔钟显摇晃的步子,没人在这纷乱的一天留‘她’在厅堂,虽然李秉宪觉得想要崔钟显陪着,只有崔钟显能在这时候给他一点勇气,可是他没开口留‘她’。 “啊,对了,车骑大将军要是进宫了,通知本宫,皇上,不要随意离开本宫,朝臣请见的话,我和你一起。”帐内传出崔钟显的声音,此刻疲累已经遮掩不住,金禄贤和李秉宪都听得出。 “宫中禁军从现在起不得擅离皇上。”金禄贤吩咐了一句就转向李秉宪“皇上,您也先歇歇吧,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事。” 崔钟显听着纱幔外,厅堂里李秉宪轻不可闻的呼吸,那孩子一定很慌张吧?不过表现的不错,从皇帝驾崩到现在,他都没有显示过一丝的混乱。 躺在床榻上望着上方,被屋顶阻隔的天空,还有那方的赤山(北魏是鲜卑族执政,鲜卑信奉神明,相信皇帝死后会坐着神犬到赤山报到,然后回天上这种传说。)会有李赞熙吗? 自己确实只能做到这里,如果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做多了就是干政,风头盛了会惹眼,连身份与性别都会致死罪的自己哪能做的太显眼? 我会尽力替你先保住江山,再保住你的子嗣们,棉帛之力之后,就靠他们自己了,你在天有灵的话……会怎么做呢? 也不知道方旻洙会不会轻举妄动,他的能力如何也没有看出来,小皇帝在自己身边的话,以自己的武力,可以保他平安吧?已经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崔钟显正在思绪万千时,恩地小声在外帷通传“娘娘,平原王求见。” 心头一紧,崔钟显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思绪也在听到‘平原王’时集中回来。 幔帐在空中飞舞,崔钟显已经从帐中出来跑到了前厅。 是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锦衣,腰上的白玉配饰隐约看得清雕琢的是麒麟,只是从前就削瘦的身形比之前更削瘦些,李赞熙说他被派去戍守边关了,那里的日子确实清苦。 “弘……基……”崔钟显几步奔向李弘基。 李弘基恭敬的退后了一步,脸上是小心的神情“平原王参见太后。” “……” 才半年没见而已,自己从钟显变成太后,再次见面时,自己就荣升太后,崔钟显笑魇如花,转身坐上凤椅,笑的猖狂又苦涩。 李弘基,一向中规中矩,对于君臣礼法,世俗道德,从不会逾越,崔钟显很了解,进宫那晚,自己求着他要了自己,他都没敢做。 “母后醒了么?皇叔?”李秉宪踏进门槛看到李弘基头顶就冒出问号“皇叔不是在边关么?” “皇上。”李弘基向李秉宪行了礼,然后解释“先皇驾崩,边境来犯的部族也退离,臣怀感先皇之恩,所以在丧期赶来祭奠先皇。” 根本说不通,李弘基的说法实在没有任何道理,崔钟显早就猜出他回来是为什么,但是来犯的部族退离,这是为什么?李赞熙死了,侵袭者退兵,方旻洙也因此能班师回朝,太凑巧。 默默记下心中的疑问,崔钟显记得刚刚李秉宪是从门外进来的“皇上,刚刚你去哪里了?” “李惠丽……她那边该搬哪里去?宫女刚刚来问我这个。”李秉宪很苦恼的等崔钟显回答。 崔钟显没做思考就给了答案“后宫的安排交给禄贤吧,他应该会安排妥当的。”(古代皇帝驾崩,皇帝的妃子会陪葬的并不多,那些妃子要从原来的宫殿搬离,给新皇帝的妃子挪地方,先帝留下的妃子要是运气好一点,那就是被新皇帝看上,然后就由新皇帝接手,这一点几乎每个朝代都一样,先帝留下的妃子被下任皇帝宠幸的也不少,最出名的就是武则天了吧。) “母后,禄贤他忙着安排一些事宜,现在还在忙着,可能暂时都脱不开身。”金禄贤确实很忙,帮着安排各种事情,打理现在还乱着的局面,李秉宪也是看在眼里的。 “我该搬到那个殿去呢?”崔钟显走向李秉宪,或许自己也该尽快搬离才是。 “母后,如果您不想搬的话,就不用搬了。”李秉宪也不想让崔钟显连着住所上也跟着劳累,所以诚心不想让崔钟显搬。 “你迟早要立后,这里也不适合我再住下去,这边是你的后妃住的地方。”崔钟显在想自己大概得去东宫,李弘基适时告诉崔钟显“您该到显阳殿。”(这宫殿的名字,适合小熊吧?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魏太后是住显阳殿的,式乾殿和显阳殿之前是帝寝、后寝,后来皇帝常在那里办公。) (其实我一直不确定魏太后是不是住显阳殿的,之前就想着让搬未央宫,汉太后住在长乐宫宫殿被称长信宫,因为北魏太后住哪里实在不确定,所以就想到了用了汉代的。 为毛呢?因为汉代修葺秦的兴乐宫时把名字改成了长乐宫,长乐宫之后建了未央宫,又叫东宫,既然北魏在汉魏晋基址上建的皇宫,我想着应该也会有长乐宫吧,要不然就是把长乐宫改了名,汉代太后是住在长乐宫,宋代太后住慈祥宫,北魏太后该住哪里呢??? 我要重修历史么?然后我又想让大家无视长乐宫,反正他迟早要搬回承乾宫的。 其实要按汉代来说的话,皇帝住未央宫,皇后住长乐宫,汉高祖的皇后在汉高祖死以后还住在长乐宫,所以长乐宫也就成了太后住的地方,要按这样来写的话我再给一个末央宫,小鸡住那里,那就方便了是不?要知道两宫是连成一片的哟。 不过魏建皇宫的时候把两宫合为一个宫城,那么是不是未央宫已经没有了?吐血身亡了我,所以当我决定小熊住显阳殿的时候,小鸡失去一个机会了。) 第十二章:平原王归来 回了都城的方旻洙立刻进宫觐见新帝,小皇帝在太后的陪同下一同接见了沙场归来的方旻洙。 方旻洙为先帝的死异常悲痛,进了显阳殿,跪在崔钟显宫门前向崔钟显请罪。 崔钟显让恩地去把人请进来,方旻洙带着沙场的血腥,拖着战后劳累的身子跪在李秉宪和崔钟显面前“微臣护驾不力,没能保护好先帝,请皇上太后责罚,臣愿一死,追随先帝。” “方将军何罪之有?你战败了柔然,使边塞战事得以缓和,即使有罪也是功过相抵,先帝已西去,就不必再提伤心事了。”崔钟显垂目,似是在伤怀“先皇是如何被伤的呢?” “回太后,柔然王亲帅部下侵袭,先皇是被柔然王的弓弩射中,一箭致命。”方旻洙至今对柔然王锐利的眼神印象深刻,他射出那剑的狠戾和魄力让人胆寒。 如果以李赞熙的武力来说,被人一箭射中要害,虽然可能不大,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天外有天,可是作为有人保护又身怀绝技的皇帝,只是一箭也没能拦下?要么就是方旻洙撒谎要么就是其中有隐情。 崔钟显不会傻到逼兔子咬人,何况眼前不是兔子是老虎,相信李赞熙武力高深莫测也是秘密,除了自己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是李赞熙的秘密,那么自己也就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目前还是先安抚下方旻洙的好,崔钟显决定把方旻洙支回边疆“将军此番回来,是否已平定战乱?” “太后不必担心,臣已经将进犯的部族逼退,相信暂时不会来犯,边塞的防守臣也已经安排好。”方旻洙这话彻底断了崔钟显支走他的理由。 “嗯,方将军连日操持战事,想必也很累,先皇丧期不得有宴请聚会,也就不给你接风洗尘了。”现在崔钟显只能暂时敷衍着支开方旻洙。 “微臣告退。”方旻洙退后着,眼睛的余光瞟向崔钟显和李秉宪。 现在能说话的是太后,而小皇帝,显然还只会躲在太后的羽翼下,这是方旻洙对当前局势的看法。 方旻洙一走,崔钟显对恩地说“请弘……平原王过来。” “皇上,你先去歇息吧,从今日起,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过得先养足精神才是。”崔钟显指着内帷,示意皇帝回去休息。 “是~母后。”李秉宪的回答里明显都是不乐意,可是也只能乖乖带上侍卫走。 正午得到皇帝殡天的消息,然后举行丧葬,登基,直到现在,把方旻洙也应付过去,已经是入夜时分。 匆匆过了这一天,崔钟显才发现时间流走的这么,快所有事宜,貌似都暂时安稳了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方旻洙来见的时候,李弘基选择了回避,离开了崔钟显的行宫,当然,现在还是不要让方旻洙见到他在自己的行宫的好,崔钟显也认为不该让谁看出自己与李弘基有交情。 恩地带着李弘基进了崔钟显的寝宫,崔钟显命人守着殿门,不让人来打扰自己,恩地和普美识趣的掩上门守在门外。 “我现在这样,很可笑是吗?”崔钟显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的笑容对着李弘基。 沉默了一会儿,这位一向玩世不恭的王爷露出为难的神情,却还是遵从本心的看着崔钟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可笑,很美。” “我不想听这样的回答,我讨厌被这种字眼形容。”崔钟显头一次失态的喊出来,马上又冷却了刚才的抵触情绪“呵~实在是失礼,后宫参政难免会让朝中大臣不满,我也没能力去插手那些事,现在大家都对这龙椅虎视眈眈,小皇帝也还稚嫩,我希望你能留下辅佐皇帝。” “嗯,好,只是我是亲王,过于接近新帝,又留在都城也不符合规矩,您能让皇上下一道圣旨么?”很意外的李弘基一口答应下了,没有一点犹豫,崔钟显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想到方旻洙一来李弘基就躲开,崔钟显觉得有问题“方旻洙不知道你回来了是吗?难道你觉得他有问题?” “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有二心,知道我要回来,一定会想方设法拦我,所以我连夜悄悄赶回来。”李弘基抬头看来崔钟显一眼,而后提起了死去的李赞熙“先皇殡天的有些离奇,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形,柔然不是大国,先皇即使亲征也不用亲自上战场,连我被派去戍守也从没亲自出马过,为什么他会出战?”(御驾亲征这种说法不是说皇帝会一起去打仗,打仗多危险啊,皇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上战场,其实御驾亲征说的是皇帝去当个摆设,给士兵增长一些士气,而一般情况下皇帝本人会在后方,安全的地方设个行宫安安稳稳的等着战果。) “他要御驾亲征,是想要一举平定那些部族,统一周边的番邦,可是他为什么亲自上了战场,离他比较近的你不是该比我清楚么?”崔钟显反问了李弘基,不过话里确实是没有质疑的意思。 “他和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亲近,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他到了边塞,也没和我过多的说什么。”李弘基想了一下,似乎在考量该不该说。 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李弘基看着崔钟显的表情,慢慢开口“如果先皇驾崩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你会怎么做?” 崔钟显不说话,也不作任何表示。 李弘基忙收回那个话题“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接到皇上驾崩的消息,想到太子还小,宫里可能会有些不安稳,所以瞒着任何人连夜赶回来,看来你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 “不。”崔钟显终于开口,却是冷淡的口吻“我只会做到这里,刚刚也说了,我没能力再去管什么,以后,皇帝就劳你费心了,平原王。”崔钟显淡淡念出最后三个字,然后不再看李弘基。 第十三章:各自为阵 太后由承乾宫搬到了显阳殿,平原王调回洛阳都城,扶持年幼的皇帝理政。 一切都安排好了,宫中看似也安稳下来,混乱又匆忙的时候总算过去。 太后自把小皇帝托付给平原王后开始深居简出,宫中的事一律不过问,也不出显阳殿半步。 先帝驾崩第三天,金禄贤终于把该办的都办妥,平原王也把朝政稳住。 办完了事情,金禄贤来向崔钟显复命,刚巧恩地也从前殿往大厅走,两人一道进了崔钟显寝宫。 恩地进了厅中就向崔钟显通报“太后,殿中尚书求见。” 普美拉开珠帘,崔钟显从里面出来“不见。” “太后娘娘,后宫都安排妥当了,宫中该交接的也已经交接下去,皇上那里该安排的也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关于太后您。”金禄贤看了看厅中的侍女,示意不方便直言。 恩地和普美看着崔钟显,崔钟显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普美和恩地带着侍女们出去了。 门一关上,金禄贤从怀中掏出两卷明黄书帛,是圣旨,金禄贤恭恭敬敬递给崔钟显“太后娘娘,奴才不给您宣读了,这是先帝遗旨,其中一道遗旨本该在先帝下葬时给您,可是事发突然,当时您忙着操劳朝廷的事,奴才没来得及给您。” 崔钟显跪下接过两道没有打开的遗旨,接过后抱在怀着,也没有要打开的打算“禄贤,先皇这是何意?” 金禄贤扶起崔钟显,给崔钟显讲解两道遗旨的意义“皇上在出征前拟了这两道圣旨,是准备以后老来归天后给您的,没想到,却因为征战……只能提前请出这两道圣旨给您。这第一道圣旨是说让丽妃与朴贵人殉葬,不过没关系,虽然先帝已经入陵,但是遗旨里交待的清楚,太后您随时可以宣读遗旨,让那两位追随先皇而去。” “禄贤,你为什么不替先皇说话呢?”崔钟显起声温和的问了一句,脸上波澜无惊的对着桌上的茶盏。 金禄贤不解崔钟显的问题,低下身子问“太后的意思禄贤不明白。” 微微笑了一下,崔钟显饮一口茶“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是。”金禄贤答了一声接着说“第二道遗旨,先帝有命,这第二道圣旨即使交给您,您也不能轻易打开,除非宫中有大变动。 其实先皇让奴才暂为保管,说的是车骑大将军如若有异动,就让奴才给您。 车骑大将军在有战事而先皇驾崩时回都城,奴才觉得该给您,您就算打开也不为过。” 对于圣旨,崔钟显没有说什么,而是说了毫不相干的话题“禄贤跟先皇很久了吧,自我进宫禄贤就是先皇最信任的人,你对先皇的衷心天地可鉴,即使先皇驾崩,也看得出你处处向着他,可是你也很聪明,不会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小皇帝就交给你了,你的职位与职责不变,希望你能像对先皇一样对皇上。” 论聪慧,金禄贤不比宫中谋权者差,坐他这个位置可不简单,崔钟显的话金禄贤自然不会多问,而是领受了崔钟显的看重“禄贤一定不负太后所托。” 恩地送走了金禄贤,崔钟显躺到贵妃榻上,看起来在休息。 要南奎丽和朴初珑殉葬,这个没什么想不通的,如果是别人,一定会以为如此受宠的自己才是皇上应该想要陪葬的人选,可是李赞熙没有选自己,崔钟显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 李赞熙是怕,怕他过世后崔钟显被那两位排挤,毕竟朴贵人的表兄手握兵权,南奎丽,那天崔钟显也看出南奎丽不简单。 所以李赞熙,其实是早就窥视了一切来为崔钟显的将来铲平道路。 宫中妃嫔大多年少,李赞熙明白,不管是最有势力的朴初珑还是有心的南奎丽都还年轻,即便他老去升天,留下的这些或许都会是崔钟显的障碍。 崔钟显抱着两卷遗旨,闭着眼睡着了一般。 【你也知道迟早会和我天人两隔,你也知道你我的年龄差异会使你早我先去,可是,你没想到你会走的这么早,而这两道圣旨也会提前用上吧?】 金禄贤确实步步拿捏的到位,心思也厉害到无可挑剔,李赞熙的想法,李赞熙对自己的好,李赞熙下这两道旨的意思,金禄贤明明白白,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厉害的地方不在金禄贤不为李赞熙说话,在于金禄贤对李赞熙的感情。 金禄贤的忠诚没什么可怀疑的,他一心一意向着李赞熙,却不提李赞熙一个好字,更不会在崔钟显面前说李赞熙好,不为李赞熙做任何解释,这个才是真正适合在宫中生存的人,也是金禄贤被器重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管它金禄贤还是方旻洙,或者朴初珑也好,南奎丽也罢,自己想要休息。 崔钟显抱着圣旨的手渐渐松开,呼吸也轻慢下来。 “太后娘娘,平原王求见。” 刚起床,又有等着来见的,崔钟显手一摆“不见。” 先皇入陵十天不到,朝中看起来很稳定,崔钟显也早就不管外面的事,即使外面有什么事,依现在崔钟显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他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只是殿中尚书和平原王在这期间都来过,殿中尚书来过一次,崔钟显没见,就再也没有出现,平原王却不死心的每日来一次。 新理政的李秉宪除去早朝后来显阳殿请安,别的时候都被各种大小事宜拖住,处理政事他还显得稚嫩,即使有平原王在一旁辅佐也焦头烂额。 恩地拧了毛巾给崔钟显,然后对崔钟显说“娘娘,殿中尚书要奴婢给您问安,他有话传达给您。” 犹豫了一刻,崔钟显面容平静的回答恩地“说。” “尚书大人说,您有任何事都务必知会他一声,他会为您随时待命。” 崔钟显轻哼“嗯。” 【还和从前一样单纯没心机,就不怕害到我或你自己。】 和煦的午后,眼光不是很刺眼,气温刚刚好,这时节应该是繁花似锦的时候。 显阳殿中,好几天没出门的崔钟显带了不多的侍女来的显阳殿后殿的园子小坐。 正安静坐在园里的亭子中,一个小侍女跑来告诉崔钟显皇帝来了,崔钟显抬头,看到已经朝园子走来的李秉宪,还有他旁边的李弘基。 “儿臣给母后请安。” “微臣参加太后。” “嗯,怎么来了?朝中的事忙完了?”崔钟显侧身手拂石櫈,让李秉宪和李弘基坐。 宛如一个真正慈母的安抚让李秉宪胸闷,他很想大声吼出来自己不是因为孝顺这种烂理由才记挂母后的,这种克制一直压抑着李秉宪,尤其看到自己父亲死后难过的母亲就更是觉得罪恶。 “怎么了?不舒服?”侧头看到李秉宪表情不明,崔钟显抬手要去碰李秉宪,反应过来的李秉宪直接侧身躲过去。 手在空中顿了几秒才收回来,崔钟显才记起李秉宪避着自己很久了,似乎是从某天起,李秉宪就在躲避自己,更是不让自己触碰。 因为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也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崔钟显觉得该好好考量一下李秉宪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那天自己和李赞熙在房间里的声音了,是因为那个避着自己的吧? 喝着茶,崔钟显问一边的李弘基“平原王怎么一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刚巧皇上要来看您,所以微臣也来和您请安。”李弘基说的规规矩矩,不过脸上却不是这个意思,颇有一种‘不要再躲我’的味道。 “刚好,很久没有出来吹吹风了,那就陪我在这里坐坐吧!”拿起石桌上的小茶壶,崔钟显给李秉宪和李弘基一人倒了一杯茶。 三人正说着话,殿门外进来个小太监和金禄贤说了什么,金禄贤进来低声告诉李秉宪和李弘基“方将军找皇上议事。” 带着情绪站起来的李秉宪似是有些懊恼,对崔钟显说“母后,儿臣先去一趟。” 似乎是知道怎么做,也没有看李弘基的意思,更没有要李弘基一起去处理,李秉宪自己就去了。 李秉宪离开视线崔钟显才问“方将军最近有什么事?你不去帮皇上看着点吗?” “太后,这些天一直想要见您就是要告诉您这个,方将军不止一次向皇上要求把之前征战留下的那部分将士遣回,那些都是被分在车骑大将军麾下的军队,回京的话他带的军队就集齐了,皇上登基以后我让他下的第一道旨就是让方将军没回来的那部分军队留守。”还好自己快了一步,李弘基到现在都觉得庆幸。 对面的崔钟显还是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好像听到的话并没有什么意义一样。 这时,听了一个侍女说了什么的恩地过来俯身对崔钟显说“太后娘娘,侍女来报殿中尚书求见。” “不见。”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回答,还是一样的决绝。 李弘基忙问“他来求见很多次了是吗?您也知道他一向……一向不是那么果敢,这么急急的频频求见,您也该看得出事情的严重性啊,连他都感觉到了,您……” 温和的面庞侧过了,崔钟显的身上有了静谧的气质,他平心静气的对李弘基说“平原王,如果是政务,你该去找皇上或者大臣们商议。” 淡然处之的崔钟显让李弘基急了“太后,不能让方旻洙的军队回都城,要是他集中了他的军队,朝中可没有能与他的队伍抗力的军队,即使临时认命骠骑大将军,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吗?再说骠骑大将军的兵符……嗯?……兵符在哪里?”(在北魏乙浑造反那时候骠骑大将军空缺,骠骑大将军空缺的话就是车骑大将军最大了。) “……不会?……”李弘基突然想到什么“虎符和官印在皇上手中还是您这里?” “你说什么?该怎么做你决定吧!”站起身,背对李弘基,崔钟显慢慢出了亭子,长长的纱裙拖着地,拂过一级级台阶,崔钟显离开了。 崔钟显这态度,李弘基不得不急。 如果说之前还没确定方旻洙有无二心,一切只是出于防人之心的话,现在方旻洙三番两次来请皇上下旨收回队伍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 好好的你方旻洙那么在意皇帝让军队在外干嘛呢?回来还不是养着,能有什么用?除非你想用他们干啥,谁都知道军队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这无疑很有风险啊,朝中又没有可牵制的势力。 李弘基天天求见崔钟显就是为这事急的不可开交,可是现在人见着了,却事不关己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李弘基在想到骠骑大将军的空缺时突然想到了兵符,先皇去了,兵符在哪里?按理该是在新皇帝手上,可是小皇帝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那么就是受宠的太后?那好像不可能。 撇开那些先不说,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缓下方旻洙撤回军队,既然崔钟显无心来管这些,那自己得快想办法。 紧迫的形势,李秉宪不知道,李秉宪就和崔钟显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李秉宪知道的只有母后现在很消沉,从父皇死后就终日足不出户,他很担心崔钟显,也很心疼现在的崔钟显。 父皇和母后,感情真好,欣慰的这样想着却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嫉妒,他一直压抑着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母后身边安慰‘她’了,可是李秉宪不大会说话,能和崔钟显相处的时候,除了无关紧要的问好,安慰的话说不出来。 而且……而且自己无法面对‘她’,李秉宪为自己近来越来越严重的不对劲自责懊恼着,他对母后有些大不敬的情感在滋生。 不知是听到不该听的事情前还是那之后,对‘她’就有些不一般的情愫了。 那些躁动的情愫愈演愈烈,李秉宪从那之后尽量避免被母后触碰,那次只是‘她’关心的触到额头,自己被碰到的那一片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心中的压抑感沸腾着要冲破束缚一般。 ‘她’在对面沉默,好看的用兰花指挑起几颗珠子看了一眼“皇上,其实我不需要那些珍宝,这些进贡的珍珠你也不必送过来给我挑选,我用不上呢。” “珍珠很适合母后啊,是这些不合母后心意?”李秉宪的眉头突然皱起来“可恶,居然拿这些不能入眼的次货给您挑,来人,这是谁送过来的?给朕斩。”或许李秉宪会成为暴君也说不定。 随侍的小太监看着金禄贤的眼色告诉李秉宪“皇上,这是您前日挑出来的,说要亲自给太后送来,可一忙就放在礼部尚书那里忘了送过来给太后了,礼部那边就替您送来了。”(礼部是六部之一,管的是科举和国家间的交际。) 听旁边一说,李秉宪想起来了,可是自己送的东西母后不满意,这不是驳了自己面子么?“谁要他送来的?朕又没说要送这个,朕要给母后的是世间仅有的东西,赏礼部尚书五十大板,还有你也掌嘴。” 金禄贤朝上望天花板,他就知道会变炮灰才使眼色让人替自己开口的,果然还是找个挡箭牌的好。 对于李秉宪突然的暴躁,崔钟显并不意外,要说看人,崔钟显眼力不差,李秉宪的个性应该就是这样。 “皇上,不要任性,这些我收下了,都很喜欢。” “母后不必说违心的话,儿臣会给您更好的,禄贤,这些都扔掉。”李秉宪现在的心情就是没有做到妈妈所期盼的事那样的赌气,气的一拂袖就把珍珠打翻一地。 李秉宪会这样,崔钟显还真是没想到,不由得就挑起眉毛多看了李秉宪两眼。 “母后……” 李秉宪刚说了两个字,门外跑来侍卫“参见皇上,侍中大人有兵部要事求急见,边塞驻军正在撤回。”(侍中其实就像丞相那一种,就和之前说的司徒、司空差不多,文官里皇帝的最高顾问那样的人物。) “又来了!!!”不耐烦的话脱口而出,不过嘴上这么说,李秉宪人已经站起来“母后,儿臣去一下。” 僵持最终还是以车骑大将军的军队撤回告终,李弘基也知道拖不了多久,可是这速度实在快的有些不能接受,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军队就撤回了。 太后这边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崔钟显完全不知人间几何,对外面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也不了解,只是殿中尚书和平原王的求见越来越急,崔钟显一次也没接见。 后宫的斗争崔钟显都懒得参与,何况是朝廷的呢? 要说是因为李赞熙的死打击了崔钟显?完全不是,李赞熙死了,那就死了,崔钟显也没奈何,他就只是单纯的不想加入争权夺利的暗潮,想要自己过过清净的日子而已,他完全没想到外面已经闹的那么大了。 直到一个人出现点醒了崔钟显,崔钟显才幡然醒悟过来,再不管管,或许李赞熙的江山要易主了,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真的不想管…… 那人就是金禄贤,金禄贤也觉得不能再放任下去的时候,小皇帝身边已经被车骑大将军以保护皇上为由安插进了一部分将军府的人了。 李秉宪来请安的时候崔钟显就发现了新面孔,可是也没往心里去,李秉宪不满的朝崔钟显哼哼“母后,方将军把朕当孩子,硬要让朕带上他的人说是保护朕。” 初次听李秉宪半带撒娇的抱怨崔钟显根本没多想,只是告诉李秉宪大家这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一直伺候着李秉宪的金禄贤给崔钟显续上茶,用平常的恭敬语调和崔钟显说“太后娘娘,大将军身边都是沙场上出生入死的粗人,皇上不喜欢也想得通,宫中禁军一直保护宫里也没差池,保护皇上还是殿中尚书的职责。” “唔~也是。”就这样一句话,崔钟显便没别表示。 自己的暗示,太后显然是自动忽略过去了,金禄贤也开始急了。 不得不急呐,皇帝身边的侍卫一换,接下来就轮到宫中的侍卫,只要把显阳殿和式乾殿这两个太后和皇帝住的主宫殿控制住,那可就有得玩了。 (殿中尚书表示很捉急,泥煤都发展到这份上还不让劳资露脸。) 平原王着急,殿中尚书(殿中尚书是管宫里的禁军的,就是禁军统领了。)更着急,性子偏淡的他几乎只会吃喝玩乐,那些个正儿八经的事他从来没操心过,好不容易来尽职一回,结果人家都把兵搬回来了,自个儿连人面都没见着一次。 被崔钟显拒绝的次数越多,殿中尚书就越急,最后能做的也就是在显阳殿和式乾殿加了好几倍的侍卫。 方旻洙想要谋反,这个李赞熙是猜的一点没有错,但是李赞熙他有能力制住方旻洙,所以敢把方旻洙这样的狼留在身边。 反观方旻洙,之所以从前一向规规矩矩,那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完全被李赞熙捏在手里,现在,能一手控制自己的人不在了,方旻洙其实没有任何顾忌了。 忍了那么久,方旻洙终于忍不住了。 看起来除了平原王对自己的比较警惕外,别人似乎没有对自己有疑心,当初刚回洛阳时不知道平原王也回来了,在第二日宣政时太后懿旨要是平原王辅政,方旻洙才发现自己真是大意了。 不过看来一切都不足为惧,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容易,障碍也没有预测的多。 深夜时方旻洙决定进宫,不过也没想那么快就引起祸乱,当然,能今晚解决最好。 夺谋篡位,大逆不道的事,方旻洙即使再大胆也还是有所顾忌,尤其是进宫后遇上了殿中尚书。 方旻洙虽然是一介武夫,不过却不粗枝大叶,比脑子,他比殿中尚书这种没心机又不善宫斗的养尊处优大少强。 进了大殿,刚要往式乾殿去,几个侍卫拦下了方旻洙,方旻洙正欲发作就看到数量不少的禁军围过来。(我觉得禁军好听点所以就叫禁军吧,正规的叫法嘛朝代不同就有不同叫法,御林军、锦衣卫、八旗都是禁军这行列的。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是由禁军里面的其中几支保护。) 禁军列了两排站定,虎视眈眈的看着方旻洙一行人,暗夜中,一股凌厉的杀气往方旻洙这边靠近。 方旻洙直直看着空旷的场地一边,墨色的渲染下更显静谧的空气中出现几个身影。 一抹白色由远至近。 很快,那几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慢慢显露在不太明亮的火光下,在为数不多的人的跟随下,几名身着较高阶位禁军制服的少年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那几个据说是禁军中的高手的少年们护着一个白衣少年走过来,少年偏瘦,样貌温润秀气,没有穿官服,腰间的玉佩纹饰显示了他身份不凡。 “方旻洙,深夜带兵入宫,你是何居心?”少年一开口就暴露了他有多不善交际,直白又没留一点余地,单纯的太好对付。 方旻洙心下有点慌,不过很快就平复过来,虽然没想到,但是也合乎情理,殿中尚书不就是护卫宫中的么? “尚书大人不也半夜带着人横冲直撞么?带的人可不比我少呢,您带的可真齐,连下面屈指可数的各个绝世高手都带来了,又请问,尚书大人你是何居心?”方旻洙是玩笑的语气,没有显出认真来。 但是殿中尚书愣住了,只是这样被玩笑话般反咬一口也吓到了不谙世事的尚书大人,可见他有多不会玩谋略。 要不是手握宫中禁军的兵符,又带着身阶不是一般禁军可比的那几位只受命于皇帝和殿中尚书的高手,谁会相信这个看起来在武力上没有一点威胁的白净少年会是掌管禁军的殿中尚书? 少年旁边传说是高手中的高手的其中一位客气的朝方旻洙一笑“方将军,深夜带兵直闯圣上寝宫,难免让人多心,尚书大人也无它意,只是宫中不准擅自带兵,更不能持武器面圣,将军为何明知故犯?” 很好,避重就轻,把话题转回到自己身上,方旻洙自知遇上个难对付的,殿中尚书不是问题,可是他统领的部下,尤其是那几个高手,看来不仅武功高,还不是善碴。 方旻洙似乎对发问的人来了兴趣,不答反问“你叫什么?” 从来时便一脸严峻的少年尚书起了愠色,比之前更不悦的表情摆在了脸上,显然他对自己的部下被打探了姓名而起了更甚的敌意“方旻洙你这是什么意思?随意打探我的部下,本尚书可以理解为你要对他不利也说得过去吧?” 被问话的少年转头朝殿中尚书摇摇头,然后报上姓名“在下赵钟焕。” 果然没猜错,就是他们,没想到殿中尚书连这几个也带来了,如此上心,即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是为了保护皇帝来的,想必这就是意外的阻碍。 不过也罢,今晚也没想非要逼宫,只是探路罢了,方旻洙思肘着要如何退出时身后传来询问。 “方将军有何事?” 声音很熟,方旻洙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殿门外。 女子见方旻洙不回答,又接着说“吵到太后歇息了。” 这里是显阳殿门前,过了这里就到式乾殿,那么多人在殿门外,又都剑拔弩张,即使没动干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殿里面的人也会听到动静吧! 殿门内出来几个宫女撑着莲花灯盏,接着一只着了艳色的喜鹊绣鞋从门槛迈出,绣鞋又很快隐入淡绿纱裙中,方旻洙抬头,太后已经站在门口。 “参见太后。”风雨欲来的紧张总算散去,所有人都是收回了汹涌的气势朝太后跪拜。 “平身吧,深更半夜的,怎么了?”崔钟显冷傲的目光看向殿中尚书。 让殿中尚书说话肯定要坏事,这是各位禁军的想法。 “太后恕罪,微臣等在值夜勤,遇上方将军,不巧的是方将军带了一些人,臣等和方将军交涉了一番,惊扰了太后安歇,请太后恕罪。”说话的男子身形适中,合身的制服包裹着遮掩不住的结实身材,他嘴角噙着笑,没把话说绝,却也表示了完全不是自己那方的责任。 “璨龙退下,方将军带人来也只是来保护皇上的,是我们失职了,还劳烦方将军来做我们该做的事,太后娘娘,臣等疏忽,以后一定尽忠值守,还望太后请方将军放心把宫中安危交给我们。”话说的再客气,语句里再怎么恭谦也只是用和善的脸来说明并要求宫中守卫有禁军就够了,别人不用插手。 被称璨龙的男子恭敬的退后,殿中尚书对刚刚说话的男子叫了声“昌范。”,这一声里有命令,也有责令,禹昌范也退回和大家一样乖乖立在了一旁。 方旻洙这才有了开口的机会“太后,是臣不是,皇上尚年幼,臣实在是不放心幼君安危,这才半夜赶来,臣有罪。” 说实话,被殿中尚书那边的几个部下这样轮着阴了一遍,方旻洙确实有些不爽快,那几个人静静的时候只觉得藏龙卧虎,没想说话都能杀人于无形,殿中尚书那边还真是有人才,是自己小瞧他了。 不,也不是小瞧,是根本没注意过有这么一个人。 殿中尚书这职位算不轻,可是当初先帝任命了他之后就摆在一边,没什么实用,一来是皇帝深藏不露,自己就厉害到不用谁保护,二来是这殿中尚书武力还没到太有锋芒,殿中尚书整个等于不用也没关系。 皇上就是认命他来玩乐的,才任了职就让他去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大将军严重了,皇上哀家会安排好,殿中尚书如此尽责,大将军还放心不下么?各位回去吧。”太后下了命令,大家当然得乖乖听令。 方旻洙叩拜了太后,带着部下出了前殿。 殿中尚书向身边护着的四人摆手“下去吧。” 禁军各部也以殿中尚书身边的四个人为首分别退去,只有殿中尚书站在殿前不动。 退下前禹昌范还特意看了尚书一眼,尚书没给任何指使,他们也就那样离开。 “昌贤,你也下去吧。”太后朝殿中尚书吩咐一声后移了脚步,看来是要进自己寝宫了。 “呐……嗯……太后……您还好吗?”抬起手向崔钟显的方向做出挽留的动作才发现这样是不敬,殿中尚书刘昌贤忙放下手,头垂的很低。 “哀家当然好,只是被吵醒而已。” 前方的太后,说完话停留了一下就提起裙摆进了寝宫。 连日的求见,连日期盼被召见,结果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了,有好多想说的,好多要提醒他的,可是见了他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还呆呆立在这里,仿佛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刘昌贤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带着几分默然,刘昌贤退出前殿,殿门外候着刘昌贤的重要部下。 “走吧。”刘昌贤一声令下,几个人跟着迈出脚步。 “旻佑安排一下,现在看来,方旻洙怕是有谋反之心,不管确不确定,我们都得先做些什么了。”自知自己不太善于玩弄这些手段,应对这些东西还显嫩,刘昌贤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直接就让几人中较有担当的徐旻佑做出安排。 “是,太后恐怕有兵权,车骑大将军如果想到这一点会先压制太后,尚书大人能见太后?” 刘昌贤打断徐旻佑的话“不可能的,这个过掉。”他绝对不想见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见自己?刘昌贤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崔钟显,而且兵权在崔钟显手上的几率真的很渺茫。 “璨龙调护卫守显阳殿,不要明着来,晚上你亲自守宫,钟焕守式乾殿,亲自去不要调侍卫,不要露面,但是把大将军的人全部抽掉,禁卫军内部鹰犬全部派出去,看住将军府。”徐旻佑安排了一番,想着留下自己和禹昌范来看护刘昌贤,足够了。 顿了一下,刘昌贤吩咐“昌范去保护平原王。” 以刘昌贤对李弘基的了解,即使那人的立场还不明,即使他不是站在皇帝这边的,也绝对不会和乱臣苟合,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在朝辅政还是难免被盯上吧! “是。”禹昌范回答一声之后跃上屋顶然后消失。 接着金璨龙和赵钟焕也各自离开。 刘昌贤身边的高手有四位,原先是两位守一殿,徐旻佑,禹昌范守皇帝的式乾殿,赵钟焕、金璨龙守皇后的承乾宫。 这四位师承先皇李赞熙的武师,李赞熙年少习武时,这四位还年幼,不过已经成为少年天子的陪练,从小跟随先皇习武,作为先皇练习的对手,绝对算是和先皇师出同门,也因此,他们也是唯一可能知道先皇真正实力的人。 其实当初陪同李赞熙习武的不止四人,给李赞熙陪练五人,同李赞熙一起被导师培养出来的人却一共七人,只是有三位先消失在众人视野,不过就连这剩下的四位也颇神秘。 先皇慢慢长大以后,这四位便不再陪皇帝练武,而是被编入禁军,官居一品却不担当任何职位,直到现在也占着一品的头衔而无官阶。 李赞熙相当自负,身边从来没有一个用作护卫的侍卫陪护,这四人出师以后便是少数护卫皇帝的禁军,也只直属于皇帝管辖,被派守两宫。 直到李赞熙封了刘昌贤为殿中尚书一职,李赞熙撤了两宫的守卫让四人听令于刘昌贤,四人便成了掌管禁军的刘昌贤的直隶下属,只听从刘昌贤与李赞熙的调令,并且传说手握朝臣的生杀大权。 方旻洙会忌讳就是他不清楚这几人的真正实力与势力,他知道李赞熙强,强到看不出有多少能耐,所以作为陪着李赞熙练武长大的那几位,方旻洙不敢大意。 还有一条就是殿中尚书的实权,禁军不比一般军队,全是精英,刘昌贤即使再嫩也是管制禁军的殿中尚书,在只有禁军能自由出入的宫里,方旻洙肯定是要忌刘昌贤三分的。 现在方旻洙可以确定,那些禁军就是大问题。 第十四章:初见已成追忆 前殿才安静下来,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夜下,就在刘昌贤带着徐旻佑隐没在月色中后,那人似乎就是在等人都离开一般才现出身影。 来人进了显阳殿前殿就朝紧闭的宫门走去,轻轻敲了门,厚实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不等里面的人看清来人,来人先开口“禄贤求见太后。” 开门的太监不敢怠慢,穿过几道过堂来到主殿,告诉外面值夜的小宫女通传,小宫女又接着传进去,一道道传下去直到传到伺候太后安寝的恩地这里。 崔钟显已经上了床榻,恩地静静犹豫了一下,仅仅连一秒都不到便对里面柔柔报了一声“太后,金禄贤求见。” 本以为崔钟显会不理或者说不见,可是里面的人缓缓用低闷的声音回答“传。” 待崔钟显穿戴好衣服出来后,金禄贤被带进来。 “太后,打扰您就寝,禄贤给您赔罪,只是事关重大,禄贤顾不得礼节。”金禄贤边赔罪边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 虽然说过不想见任何人,不过崔钟显也知道像金禄贤这样的人,既然来求见一定是大事,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李赞熙已经死了,金禄贤也还是他的宠臣,他对自己也还照顾,崔钟显当然会见他。 联想到刚刚殿中尚书和车骑大将军的对峙,崔钟显也觉得事情不简单“禄贤你言重了,想必你会登门也是有事,今晚好像不大平常呢。” “太后,先帝有东西要我交给您。”金禄贤把刚刚从衣袖拿出的东西朝着崔钟显双手奉上“先皇有口谕,如若出征期间宫中生变,赐虎符与皇后,皇后可直接调令军队,认命骠骑大将军平定叛乱。” 虎符在金禄贤双手里静静躺着,崔钟显没有伸手去拿,怔愣了一会才回神般开了口“这是什么意思?” “是先皇交给臣的,要臣实在不得已时授予您兵符,本想宫中怕也不会有什么必要调动军队的时候,可是近来大将军府那边异动频频,尤其是今晚居然还带兵进宫,已经到不得不劳烦您的时候了,太后。” 金禄贤没有隐瞒那个‘不得已’,他老老实实陈述了李赞熙的意思,即——没有到那个份上不要给崔钟显兵权,其实并不想给崔钟显这个权利。 兵权可是大事,被授予兵权,不管是多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一种不得了的看重或……抬爱。 手指触到发凉的铁器,停了一下,崔钟显还是把触感冰凉的兵符从金禄贤手中拿起,把兵符双手握住,崔钟显好像在对自己说“先皇的信任,怎么能辜负呢?可是禄贤,出了什么事?” “……” 感情太后您老人家就真的在颐养天年?什么都不知道?金禄贤差点哭了。 “哦!怪不得,平原王和殿中尚书一直请见,记起来了,那天平原王说车骑大将军把自己手下驻守的兵士调回,是车骑大将军有想谋反的意思吗?”联系几天来的事情,崔钟显终于推测出了这种严重的事态来。 “呃……那个……太后还记得先皇给的遗旨吧?就是必要时再打开那个,您一定没有打开,里面虽然没说给您兵符,但是说了太后可以调兵,先皇的意思是您可以抽掉车骑大将军的兵权,那圣旨说的是这个意思。” 在金禄贤看来,这真是皇室家门不幸,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太后还无知无觉,一副‘啊啊啊啊,有这种事???居然出大事了’的表情。 “不过如果方将军有意谋反,这道圣旨便没用,即使您宣旨方将军也不会乖乖交出兵权,皇上给这圣旨的意义是用骠骑大将军的兵力收服方将军,再以这圣旨把车骑大将军的兵权收回您手上。” “嗯。”崔钟显轻轻点头。 金禄贤又对崔钟显说了一句“太后,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挽救的份上,您用得上微臣的话,微臣一定尽上薄力。” 现在,谁也没有什么对策,崔钟显看起来也是处变不惊,看似没把当前的大事放在心上一样,和金禄贤说了几句就让金禄贤回去了。 对于崔钟显的态度,金禄贤似乎也没感触,两人甚至没有正正经经说上一句关于任何应变当下问题的话,都像不关两人的事一样。 使命已经完成,金禄贤该做的也已经做了,崔钟显要怎么样,那不在金禄贤的考虑范围。 躺回还带着余温的榻上,闭上眼睛,手中传来金属冷硬的质感。 怪不得他说出事了也不用担心,原来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连出征期间的事宜都安排好,就连生后事也考虑到了,他为自己做好了所有打算。 握着刚刚金禄贤交给自己的兵符,崔钟显感受着兵符的冰冷一直传到手心,把兵符移向心脏的位置,放在那里,想让冷意透进去冷却一下身体。 崔钟显想起了和李赞熙第一次见面,那光景犹如昨日。 剑锋直指笑容璀璨的男子,男子带着胜于女人的绝美面容看着刺过来的剑。 崔钟显和刘昌贤是幼时相交好的玩伴,一个是秦州雍州刺史大人的儿子,一个是将军府上的公子,两家虽没有同在都城,却交情颇深,两家的孩子会青梅竹马还有一个原因。 刘昌贤的父亲是位及人臣的骠骑大将军,身为骠骑大将军家唯一的儿子,刘昌贤的地位也可见一斑,李赞熙等皇子还年幼时的玩伴就是刘昌贤。 为了标榜对骠骑大将军的信任与看重,孙太后让年幼的刘昌贤进宫给皇子李弘基当玩伴,那时李赞熙已经登基,对于孩子的玩乐,他无法随心所欲,所以和刘昌贤也不会有太多接触,何况刘昌贤也只是李弘基的玩伴。 在这样的背景下,崔钟显被父亲送到了洛阳都城,寄养在身为骠骑大将军的好友家里,崔父一直希望儿子能成为武将,所以托好友好好管教,以盼将来崔钟显能考个武职,为国效力。 皇子李弘基封平原王时尚年幼,封疆之后也不过得了个闲职,甚至不用离京,而且在自由上也没有什么限制,他最喜欢去的还是将军府,那里有刘昌贤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玩伴崔钟显。 从刘昌贤家里多出崔钟显以后,刘昌贤自然是高兴的,而李弘基也日益喜欢造访将军府,三人从小时候就常厮混在一起。 桃李争艳的时节,崔钟显同李弘基,刘昌贤一起在前庭练剑,刘昌贤虽身在武将之家,不过却对武力不大有兴致。 心不在焉的挥剑舞出漂亮的剑花,连前方来了人也没有察觉到,待刘昌贤回过神要收剑已经来不及。 庭中盛开着一簇簇白色的李花,风只轻轻一吹就会飘落很多,那张漂亮的脸影影绰绰在雪白的花后隐现,花开的茂盛,崔钟显只能从缝隙间感受那惊艳的卓雅。 来不及细想崔钟显和李弘基就一起飞身越过刘昌贤,剑刃闪着寒光直逼白色花瓣后那人白皙的颈部,那人也没有要躲的意思,灿笑着站在剑锋之下。 崔钟显快了一步,在剑刃要划破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时落在那人身边,轻轻一用力就把人拥到离剑一步之遥的距离。 李弘基则挡在崔钟显身前,抬手,轻轻松松用两指夹住来势凶猛的利剑,李弘基和崔钟显,配合的如此默契,从中找不到一点缺陷。 刘昌贤慌着收剑,像触犯了罪不可恕的天条,丢了剑就跪下,李弘基也一转身就拉过崔钟显,摁着崔钟显一道跪下便请罪“皇上,钟显不知您是皇上,触犯龙体,还望皇上恕罪,昌贤他也并非有意……” “钟显……皇兄请起,朕没有苛责昌贤的意思,是朕一时兴起,到将军府来走走,没知会一声罢了,钟显?是为了保护朕而已,钟显是吗?”皇帝念着崔钟显的名字,转头看了崔钟显一眼。 骠骑大将军和侍卫们匆匆赶来,皇帝和受了不小惊吓的几个大臣入了大厅,剩下三人站在庭中。 15岁时,初次见他,那一树的雪白,空气中几不可闻的淡香,繁盛的花后漂亮的容颜,崔钟显没有忘记,试问谁会忘记那不俗的相貌?况且对方是皇帝。 初次相见就不是那么平常,不过没有给崔钟显留下过多的想法,三人还是如往常一般。 只有李弘基知道,从那次见面之后,皇帝似乎视后宫为无物,召见佳丽的时日日趋减少,直到出了那么一件事,后宫开始传出皇帝喜好男色,不过这些崔钟显都不知道。 那过往,崔钟显终于仔细回想了一遍,花后的那人如今不在了。 不想想起,只因为那样一次见面,现在自己的命运就成了如此,真是造化弄人,无心的救护,让自己成了不堪的男宠,崔钟显自嘲着。 那天李赞熙问起,自己却对皇帝否认着自己的记忆,说不记得,又如何? 那些往事,是刘昌贤、李弘基、李赞熙,还有崔钟显自己,四人的秘密,只有这四人知道这过往,只有那三人清楚的崔钟显的身份,对崔钟显,李赞熙更是了解的深入骨髓。 现在让崔钟显背负秘密的主谋不在了,另两个人来守着崔钟显这个一旦触发就不可收拾的身份,可是那两个人此时都不在,崔钟显自己只能小心翼翼护着过往与性别,那些往事,被挖出一点点都不得了。 这就是崔钟显低调藏在后宫的原因,越显眼越容易被盯上,他要藏起锋芒,他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可是恐怕不是躲着的时候,麻烦找上门来了。 不久以后骠骑大将军战死,自己回了家中,刘昌贤……刘昌贤进入宫廷,本来该子承父业,可是刘昌贤生性懦弱,并不适合在沙场拼搏。 骠骑大将军为国战死,刘昌贤身为身后之人,父亲的殊荣自该由他领受,因了这点,刘昌贤自然能得到不一般的厚待,他进入宫廷任了殿中尚书一职。 殿中尚书,别人做倒还好说,刘昌贤做就完全是闲职,就如李弘基的平原王一样,刘昌贤的武力还没到能胜任殿中尚书的职位。 后来,自己进了宫,发现李赞熙武功深厚,才了解为什么李赞熙要给刘昌贤这种职位,以李赞熙的能力,想来能伤到他的人也没几个,所以当然也不必在意谁占了这个担负保护自己职责的职位。 第十五章:红杏出墙 斩断过往记忆,崔钟显举起手,看着手中的兵符,又闭上眼睛,他在思考。 首先,平原王,如果他觉得小皇帝已经没希望那他随时可以撒手不管,他虽是亲王,可是如果他肯袖手旁观,对方是不会威胁到他的,毕竟谋反之人到处树敌不明智。 一定要稳下平原王,让他尽心竭力帮助朝廷,不能让他有二心,该怎么让平原王为自己殚精竭虑一心一意帮助自己,崔钟显觉得并不是难题。 既然如此,还是尽快的好,崔钟显也不管现在多晚了,对着门外说“恩地,去请平原王,告诉他,今晚方旻洙带兵入宫,哀家要和他议一议这件事。” “是,太后。”门外的恩地看看天,这时辰,快五更了(五更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看来是出大事了,太后到现在也没能安心休息,刚送走了金禄贤,又要见平原王。 不出一刻,平原王在太监的带领下来了,看起来面色匆匆。 恩地在大殿迎李弘基,直接把李弘基带到太后的寝宫“太后,平原王到。” “让他进来,把人都撤走,不要打扰哀家和平原王议事。” 听着崔钟显这么吩咐,恩地打开一点寝宫的门,让李弘基进去,然后关上门把所有侍从都支开带走了。 “太后……”急匆匆的李弘基进门拜了一下就要问方旻洙进宫的事,却在抬头时看到厅里没有人影。 侧边,太后就寝的幔帐内,有细碎的布料摩擦声。 “弘基,进来。”简单的命令,没有音调起伏。 要知道,掀开珠帘,进去就是内帷,是太后的床榻。 李弘基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声‘是’便掀起帘子,拉开幔帐走进去,平时的李弘基绝对不会那么做,可是现在他一心放在方旻洙的事情上,比较大条的他只关心是否出事了。 离床榻两步之遥李弘基停下了“太后,出了什么事吗?” “你过来就是了。” 榻上的崔钟显在拉下的纱帐内看不太真切,透明的纱帐让整个床榻内朦朦胧胧,李弘基朝里看了一眼,崔钟显坐在床榻边上,一手拉着薄薄的锦被。 李弘基试着上前了一步,不过心中早有退意。 还没站稳眼前纱帐内伸出白色藕段般的手臂勾住自己脖颈一拉,李弘基就撞进床榻。 李弘基急得叫了一声“太后……” “弘基~”崔钟显顺势跨坐到李弘基腰上“不要叫我太后,我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讨厌……” “您不能说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这样,要是被……” “被知道吗?”崔钟显一口打断李弘基的话,一脸残念的望着李弘基“还有什么好怕的?你知道吗弘基,我很辛苦,真的很辛苦,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我不会要求你和先皇反目,更不会要你带我走,那时候我……只是想和你共度一夜,那对我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弘基~为什么?” “那……那个时候……你只是,你那性子,你只是不想白白便宜了先皇才对我提那种要求,再说那样也是大逆不道,是重罪。”李弘基再散漫,再不羁也明白某些浅显的道理,虽然平时有些任意妄为,不过也不会出格,而且乘人之危,李弘基不想。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我是那样的人?我就喜欢那样糟蹋自己?李弘基,你我认识多少年,你那样看我?”伤痛的神色正对着李弘基,崔钟显语气里还有失望。 李弘基耳根软,经不起软言软语,再加上崔钟显伤情的诱哄,李弘基最终的防线还是给崔钟显破了。 “不是,钟显……太后……可是我们……” 只看李弘基的表情崔钟显就知道自己完全掌握了状态,听他摇摆的话语也明白他已经被自己动摇。 “弘基,你讨厌我?还是因为我现在这样……” “不,绝对不是。”这次李弘基回答的坚决又快速。 “那么……帮帮我。”崔钟显带着些许伤感,他把有些冰冷的手放到李弘基脸上,细细抚摸李弘基的脸。 终于,李弘基没有再拒绝,也没有躲避,只是安静躺在崔钟显身下。 冰冷的手从脸部往下抚摸,来的胸前,轻慢的爱抚,有些厚的衣料下,被抚摸的皮肤燃起了火,接着衣襟被拉开,手指像蛇一样钻进去。 李弘基打了个哆嗦,正想抬手去抓进入自己衣服里的手,身上坐着的崔钟显挪了挪,然后感觉自己腰间的腰带处被轻轻拉扯着,很快腰上的束缚松开了。 “钟显!”看着上方的崔钟显,李弘基压抑的唤了一声。 在男人身上挑起阵阵欲望的崔钟显狐媚一笑,指尖放在男人胸前,把衣服扒开,低头开始舔吻男人的喉结。 不知何时起,崔钟显竟有如此狐媚男人的本事了,李弘基所认识的崔钟显,英气逼人,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如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有担当。 反观眼前的人,一头青丝倾泻于肩头,姣好的肌肤在散开的发丝间若有似无的隐现,他浑身散发出无法抵挡的娇媚,可是他还是崔钟显。 李弘基无比熟悉崔钟显的气息,尽管现在的崔钟显如此诱人,变动如此之大,崔钟显身上那种天生带着的属于男生的霸道没有消失,而且这种气息一直在散发。 薄纱般的衬裙开始散开,崔钟显肩上松松披着的衣襟也滑下来,香肩半露,柔软的唇舌不断侵袭李弘基大开的衣服里的身体。 李弘基神志有些迷离,他有些巴不得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渐高的体温表示他很想要崔钟显。 “显……太后,这样……好吗?”答案李弘基心中清楚,但是他的手已经慢慢扶住了崔钟显的腰,小心的感受着纤腰下的触感。 身为皇室子弟的李弘基,看起来放荡不羁的亲王,平时会有些小放肆,可是他也被皇家的道教伦理深深束缚着,他没那么大的勇气来染指已身为太后的崔钟显。 李弘基知道现在自己和崔钟显在做什么事,这个人不仅仅是自己弟弟的正妻,更是母仪天下的的身份,不该越界。 竭力的劝说自己,还是只能摇摆不定,李弘基在克制与放纵间被挤压的喘不过气,在为难而又不想拒绝的期盼中和崔钟显放任。 也不期盼李弘基能做什么,崔钟显对李弘基能轻微的回应自己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在崔钟显想来,李弘基也只不过会默默不予回应的接受罢了。 崔钟显穿的很单薄,身上仅是一件薄纱衬裙,李弘基刚撞进床榻就发现了,那件衬裙半透明,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裙子已经在崔钟显解李弘基的衣物时全散开。 下身一凉,李弘基的脆弱被人捉住,是崔钟显的手握住了那里,不用崔钟显多做什么,那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呃……”李弘基粗重难忍的吐出一声。 李弘基是不可能会给自己放松的,崔钟显又怕自己给自己扩张的话吓到李弘基,一开始就想好了直接做。 硬着头皮,握住硬物,崔钟显身子挪到李弘基下身,让握着的硬物对上自己身后的脆弱一点点坐下去。 “哈~……”崔钟显软软趴倒在李弘基胸口。 只是离李赞熙离世两个月不到而已,可是身体就变得敏感的不得了,就这样没有任何前戏的被进入崔钟显也在疼痛中感受到了快乐,李弘基进入自己的那一刻,崔钟显被冲击的连身子都软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时候。 不舒服转化为担忧,李弘基忙扶稳崔钟显问“怎么了?” “没事。”崔钟显用绵软的声音回答着,身子也软软撑起来,手掌温暖的包含李弘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安抚对方自己没什么大碍。 腰身接着柔软的动起来,崔钟显用不大的力上下摆动,口中流出歌颂般的吟咏。 任崔钟显在身上作乱的李弘基难受的扶紧崔钟显的腰,眼睛也眯起来。 “哈~嗯~嗯~弘基~啊~不舒服……是么?” “呃……回太后……并不是……不是……那样。”否认的同时,李弘基努力绷紧身体,不让崔钟显发现自己的不适。 要说李弘基对崔钟显觉得最歉疚的事情就是拒绝了崔钟显的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崔钟显入宫却什么也没做,可是他能做什么?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对方是皇帝。 曾经李弘基为自己把崔钟显的第一次让给李赞熙后悔,直到现在他也很后悔,可是再给李弘基一个机会的话他也会选择拒绝崔钟显,他胆小他承认,他确实没办法和李赞熙争。 可是现在,李赞熙已经死了,崔钟显才十八,也不可能为李赞熙守着,历代太后的秘史,大家都心照不宣,又并不是只有崔钟显这样,何况崔钟显是个迫于龙威进宫的男人。 “弘基动一动……哈……不要……像块木头……嗯~” “……是……”被崔钟显一命令,李弘基也只有抛开伦理道德和身份,提起胆子听令行事。 握紧崔钟显的腰,李弘基向上挺腰抽送,崔钟显双手撑在李弘基胸前,温软的身体接受李弘基的侵犯。 帷幕之内活色生香,绮旎的暧昧吟哦,高低起伏的呼吸,乱人心神。 “啊哈、弘基!快……快……” 第一次和自己‘弟妹’偷情,李弘基毕竟不敢放肆,处处点到为止,不敢放开来做。 崔钟显也不勉强,毕竟他的目的不是欢愉,当然,能得到满足会更好,不过事实是崔钟显确实被满足了。 或许是陪着李赞熙的日子房事太多,隔了两个来月,太久没有被安抚的身体也很容易被满足,不足半个时辰,崔钟显娇喊着倒在李弘基身上。 整个房事都是由崔钟显主动的骑乘式开始到收场,李弘基几乎没有尽什么力,当然,李弘基也辛苦,更辛苦的是他还没得到满足。 想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得到满足是不可能的,崔钟显也不是没有发现李弘基还一直坚硬的下身,不过他没表示什么,更没主动要帮李弘基解决,自己就躺在这里,李弘基要自己来拿就是。 李弘基当然不会主动索求,他匆匆替崔钟显拉上衣裙,盖上被子,然后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一身。 “太后……微臣告退了……” 做贼心虚的平原王穿戴好衣物,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后向太后跪安。 借着月色,平原王在啼晓前出了显阳殿。 要知道宫中内帷的事是最容易传开的,李弘基还想要保住崔钟显的身份和名声。 崔钟显的身份本来就不一般,李弘基是一直想要好好保护崔钟显的秘密不被发现,可是现在,自己和他成了这种关系,无疑又给崔钟显增加了一分危险。 被发现亲王和太后偷情没什么,即使没有这种事,民间的茶余饭后也会传出这种闲言碎语。 皇帝的遗孀们,一向就是最受欢迎的闲谈话资,能当太后的没几个不是手握实权的主,而大多数太后又还年芳韶华,这是宫帷内不算秘密的秘密。 不是因为有这种潜移默化的潜规则所以太后偷情就合理,而是如上述的,太后有实权,所以没人敢管,李弘基怕的就是这个,崔钟显手上似乎没有什么权利。 关于李赞熙,李弘基拿不准十分也拿得准八分,李赞熙他或许是防着崔钟显的,他不会那么不理智,再喜欢也明白抢来的东西该防,以李弘基的见解,李赞熙不会给崔钟显什么实际的权力,而崔钟显也没有自己掌握什么实权。 小皇帝李秉宪对崔钟显恭敬喜欢是事实,谁都看得出来,他或许是崔钟显的后盾,可是那是建立在崔钟显是他母后的前提下,要是李秉宪知道自己最敬重的父皇所喜欢的‘女人’红杏出墙,看崔钟显死的够不够惨。 再来说说那枝红杏是被身为皇叔和辅政大臣的自己给摘了,乐子就大了,李弘基坐在撵内甩甩头,其实他还真不怕现在的小皇帝。 小皇帝现在是自身难保的状态,方旻洙恐怕是要反了,小皇帝小,也没太多手段,可是小皇帝倒了,崔钟显肯定也就保不住了,自古倒戈的都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想来想去,李弘基的眉头也越皱越深,很少为什么事烦恼的他禁不住叹息起来,看来要和方旻洙对上了。 要保护崔钟显的话那就一定得先保小皇帝,自己那点兵马,要和掌兵的车骑大将军对立显然没胜算。 除了崔钟显入宫那一次,李弘基头一次觉得自己想要办到一件事有那么难。 还有更为难的么?有,自己的下半身还在叫嚣,回王府的路上会路过青楼,李弘基不能去。 崔钟显霸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才认识时自己好歹是王爷,崔钟显嘴上叫着‘参见平原王’手里的刀剑从来没有对自己留情过,要是敢朝三暮四,自己恐怕会变成李公公,史上第一个成为太监的王爷。 自己居然成了太后的男人?嘤嘤嘤~李弘基泪流满面。(要把抽基的二发挥到极致么?不要拍我,我很正经在写文,绝对没有抽。) 第十六章:太后崛起 翌日,当朝太后步出后宫,皇帝下旨,太后听政,太后任命皇叔李先皓为摄政王。 李先皓是先皇李赞熙的哥哥,他被太皇太上皇(皇帝的爸爸的爸爸是叫太皇太上皇或者皇考,不知道已经死了该怎么叫,好像统称先帝,为了好辨别我这里就叫李秉宪的爷爷太皇太上皇了。)分封到蛮荒之地占地为王,虽然王爷李先皓在宫中没有实权,但是他有一部分镇压蛮夷的兵权。 崔钟显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用也和这个人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他有办法牵制这个人,那就是用一同辅政的平原王。 平原王兵力没有李先皓强,可平原王在宫中的势力足以压倒李先皓,传说两人兄弟之情也不是很淡薄,所以崔钟显只好先用这一招了。 早朝过后的显阳殿,李秉宪坐在崔钟显一侧,似乎很开心。 “母后,您好些了是吗?”李秉宪一直都还在以为崔钟显被自己父皇的死打击到了。 “嗯?皇上,哀家很好啊,让你自己临朝,是哀家没有想周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崔钟显又恢复成了原来客气的样子。 “不,是母后辛苦了。” 这样的崔钟显才正常,李秉宪所知道的崔钟显便是这样的,他总算放心一些了,李赞熙离世这些日子,李秉宪不仅因为国事而劳累,还因为崔钟显而时时牵挂着无法安心。 此时的崔钟显,心中又有着另一番打算,李秉宪安心下来的语气,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秉宪你再过几日就满十五了,都已经长大成人,后宫却没有充入一个后妃,也太疏忽了,该给你充实后宫才是,选几个妃子,还有,立后如何?” 一直听话的李秉宪这次没有如崔钟显所愿的点头答应,他默不作声,头也在听到选妃时垂下。 跟着李秉宪没太久的金禄贤马上感到了李秉宪身上的怒意,这还是头一次那么明显的感觉这小皇帝认真的生气了。 抬头的时候李秉宪眼中的火气不减,但是看得出他不想生气,他故作平静的对崔钟显说“母后,儿臣才刚刚登基,事物繁忙,实在无心选妃。” “没关系,不用皇上亲自甄选……” 李秉宪快速打断崔钟显的话,耐着性子好好对崔钟显说“母后,选妃一事不必您费心,儿臣不会让您失望,儿臣这就找人安排,您该好好休息才是,那么儿臣告退。” 突然就那么乖的去了?崔钟显开始摸不清李秉宪的态度,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现在又急着去安排,平时不管什么事都会能多缠着自己一分钟就多在自己身边一分钟不是吗? 撑着好脸色出了显阳殿,一路直奔式乾殿,进入自己的内寝李秉宪一脚踢上木门,门外差点被撞上鼻尖的金禄贤都忙着退了一步。 懊悔的坐上龙椅,李秉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本来不想那么大反应,也一直想要克制自己,偏偏听了‘她’说要自己选妃后就连管理自己的情绪都差点没做到。 那也没什么,居然在一气之下说这就安排选妃,虽然这才是该做的,自己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只做该做的,可是一点都不想选那些女人做妃子才是真正的想法。 历代皇帝接替下上任皇帝的妃子,是正常现象,即使那算父亲的妻子也无可厚非,可是李秉宪自认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偏偏想到那个该叫‘母后’的人就…… 本来真没存过这种念想,哪想,现在越来越管不下自己,一出现这念头对方就是自己父皇最喜欢的‘女人’不说,还是太后,这是不折不扣的不忠不孝,实在够荒唐。 入夜后李弘基应召入宫,同样是恩地静悄悄引着李弘基,在暗夜下进了显阳殿。 这次恩地没有通报,直接开了太后寝宫的门让李弘基进去,然后便和普美一道来到前殿亲自值夜。 独自躺在大大的龙床上的李秉宪又想到了那日的暧昧呻吟,喘息与吟叫在起伏,恍惚中有那种母后就在自己耳边对着自己娇喘的感觉。 声音那么近,真真切切就在自己枕边,一声比一声诱人,听的李秉宪胸口剧烈起伏。 早上李秉宪发现自己下身湿了一片,湿痕透出亵裤在身下与被子上染开。 似乎真的是预示着长大了,在要满15岁的前几天,李秉宪第一次梦遗。 太后突然崛起,方旻洙一点都没有料到,他知道一些东西,也曾怀疑过李赞熙的这个宠姬会成为障碍,不过据后来崔钟显的种种表现来看,又收回了那推测。 如今料错了太后的能耐,不管如何,方旻洙都要把局势扳回来。 只是一个恭亲王李先皓,还不足为惧,不过能省点麻烦也好,方旻洙决定趁早动手,在恭亲王赶回洛阳之前,把一切变成定局好了。 最近式乾殿和显阳殿似乎多出一些侍卫,方旻洙猜想是殿中尚书加派了人手,恭亲王加殿中尚书,也不算棘手。 没有点兵,也没有带侍卫,方旻洙独身进了宫。 显阳殿已经熄灯,方旻洙却不理会太后已经就寝,直接命令外殿的小侍女通传。 小侍女不敢不从,跑进内殿去。 在外面等着传见的方旻洙再次发现显阳殿外的侍卫比之前多了一倍,自己进来他们没有拦,可是有人在看到自己以后匆匆离开。 哼!去报信搬兵?方旻洙冷笑。 恩地很快就出来了,亲自来带方旻洙去见太后,恩地是不主张太后见方旻洙的,崔钟显在听到车骑大将军觐见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眉沉思了一下便通传了。 “微臣参见太后,深夜叨扰,望太后见谅。”方旻洙恭敬的态度却掩饰不了狼一般的锋锐。 崔钟显坐在宽宽的红木椅上,半天才回应“方将军哪里话,何必见外。” “那微臣也就不客气了,太后可否借一步谈话?”方旻洙侧头看向右侧的珠帘内,崔钟显床榻的方向,轻薄之意溢于言表。 恩地和普美在门外候着,方旻洙不等崔钟显说话就走到门口命令“到前殿去。” 普美那叫一个不爽,还是恩地懂得察言观色,她往里看了一眼,崔钟显朝她小小的点头,恩地拉着普美拜了一下离开了,方旻洙早把门关上。 “方将军,人都退下了,有事不妨直说。”崔钟显接着和方旻洙客气,就像真的相信方旻洙是有事才来造访。 还装,方旻洙就想看看崔钟显能装到什么时候,他上前拉起崔钟显就往内帷拽,崔钟显就像弱质女流一样毫无力道的反抗着,惊慌的阻止方旻洙碰自己。 崔钟显羞恼的指责方旻洙,柔软的身段扭动着想要挣开方旻洙的钳制“方旻洙,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方旻洙玩味的笑“干什么?太后您可千万不要喧哗,被外面知道我要干嘛可不好。” “你……啊!!!”指责的话还没骂出口,崔钟显就被方旻洙手下施力往床榻上一摔,被摔的惊叫一声爬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被摔在床上的崔钟显侧身卧在床上,雪白的面容因为害怕而变得更惨白,问出口的话掩饰不住的慌张,完全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弱女子。 狭促的眸不遮掩的似要穿透崔钟显身上单薄的衣裙一样扫视着崔钟显“太后您风化绝代,连先帝也为您沉迷,臣也为您所倾倒,太后您看,可否成全……” 方旻洙在说着话的同时手已经扯着崔钟显的外裳,崔钟显这下是真的慌了,如果说之前是装给方旻洙看的,现在听了方旻洙的话,知道方旻洙想干嘛,那么崔钟显不得不急。 反抗?不行,不知道方旻洙的能耐,没胜算不能轻易动手,但是不抵抗,方旻洙那意思是要轻薄自己,会被他发现自己是男人。 想了想崔钟显也只有撑下去“方将军,哀家是当朝太后,你居然出口侮辱意图不轨,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哈哈,你还真是能装。”方旻洙突然笑起来,很愉快,而且是对一切了然的轻松语气“太后?先皇好兴致。” “你说什么?”崔钟显感到一阵寒意,语气却还是保持着威仪。 方旻洙用食指托起崔钟显的下巴“用内力压着声音,‘太后娘娘’辛苦了,不过那也骗不过我,你是男人。” 第十七章:色诱 原来已经被发现了,崔钟显反倒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直接一点也很好,崔钟显也喜欢豪爽一些,既然他都知道了还说那种话,那不是更好办,不就是求欢么,很好。 “呵呵!真没想到你居然能看穿,想要我?那就来啊。” 崔钟显的话很冷,一直压下的声音也放开来,可是姿态上却一反刚刚挣扎着不容侵犯的常态,身躯柔软的撑在玉枕上,一手勾开了宽松的衣襟,似在诱惑着方旻洙。 冷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方旻洙不动声色的身子朝后倾了一点。 崔钟显会这样方旻洙根本没有想到,虽然是自己出言不逊在先,可是那并不代表自己真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故意表现出轻浮之意,想看看崔钟显会怎么样,哪里想到崔钟显真的误认为自己想要求欢。 偏偏自己原本没那想法,可是眼前…… 眼前的那人,满足了先皇龙阳之好还成了太后的人,不得不承认,李赞熙是有眼光的,方旻洙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宠妃,并且刚听‘她’说话就发现‘她’是男人时还只是有几分惊艳,可短短数月,现在已经成了太后的‘她’,简直就是妖孽。 理解错方旻洙意思的崔钟显看不出方旻洙在想什么,在他看来方旻洙也不过是一好色之徒,可是方旻洙有实权在手,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马来,小皇帝从开始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察觉,还是别让他知道好了,如果这事能在床上解决那还算不亏。 芊芊玉指覆上方旻洙的衣领,接着崔钟显跪在床上攀上床边的方旻洙,手臂缠着方旻洙的腰往上抚摸方旻洙的背脊。 方旻洙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一直以来对这位皇帝身边的宠妃没有特别的想法,不过现下却有了欲望,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人确实是极品,不要白不要,即使做了又有什么影响呢! 一直表情不明站在床边的方旻洙动了,他抬手搂住攀在自己身上的崔钟显,两人一同向床上倒下。 崔钟显不慌不忙的给方旻洙脱下长裳,男人精壮的身体暴露出来,常年累月驰骋战场的身体练的异常结实却不是魁梧那种类型,皮肤也被晒成了好看的小麦色。 “方将军不愧是征战于沙场的人,体格真好。”崔钟显趴在方旻洙胸口勾画着方旻洙胸口流畅的线条。 方旻洙抓了崔钟显青葱般的玉指,另一只手开始去脱崔钟显身上快散落的衣裙,下腹的燥热和刺痛让他快把持不住,这人是天生的妖精。 把层层薄薄的衣裙都解开后方旻洙也没闲暇去给崔钟显脱下,翻身压下崔钟显,让崔钟显躺好后双手掰开崔钟显修长白嫩的腿架到自己肩上。 崔钟显刚意识到方旻洙会怎么做想阻止时,方旻洙便迫不及待的挺腰进入,然后两人脸色都白了。 “哈嗯……”痛的失声呻吟了一声,崔钟显抓紧方旻洙紧实的腰身,心里暗自骂了方旻洙一句。 最近可真是够倒霉,有个李弘基就够了,再来个方旻洙也是个白痴,虽然没和男人做过不是他们的错,可是不会也要开口问一句吧?自己这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忍痛恢复脸色后崔钟显问了不着边际的话“方将军贵庚?” 方旻洙一怔,还是老实回答“回太后,二十八。” “将军可以当哀家的叔叔了。” 方旻洙没被崔钟显的戏疟影响到,他反而笑着说“太后您真幽默,您和先皇行房时没觉得先皇可以当您父亲吗?先皇年幼便已通晓男女之欢,不过他身形削瘦,又常只宠嫔以下的妃子,一晚让八九个女子伺候那是常事,身子恐怕早就被掏空,太后,恐怕他没法满足您吧?” 崔钟显回以妖媚一笑,搂住方旻洙宽厚的肩,朱唇缓缓凑近方旻洙的耳朵,在方旻洙耳边柔媚道“那将军就满足我吧。”。 手掌似不经意的捏了一下方旻洙的肩,崔钟显承认方旻洙确实很有男人味,不管是从英挺的外貌还是身材,不过崔钟显还是在心里暗暗评价方旻洙的肩膀没李赞熙的宽,没李赞熙有男人味,虽然只包括肩膀。 开始的疼痛似乎没给方旻洙留下阴影,方旻洙开始摆腰在崔钟显身体里进出,还是会疼,不过经过刚才在里面一段时间的停留,崔钟显的身体被撑开了一些,两人都轻松了一点。 方旻洙边摆腰边说“太后,您没必要拖延时间,即使候在外面的人去搬兵,又能搬来多少人?殿中尚书的禁军是很厉害,可是数量上毕竟敌不过我,不过太后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就把自己身体献出来,真的值么?” “不是那样呢方将军,拖延时间是没错,可哀家不是想要殿中尚书带他的人来,殿中尚书对于你算什么,他就只是一个孩子,哀家只要你出不了这寝宫就行。”崔钟显的手向枕下自己放了银发簪的地方挪去。 崔钟显当然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和方旻洙上了床方旻洙就会放弃造反,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平原王被请进宫。 门外那些多出来的侍卫是平原王的人而不是殿中尚书的,方旻洙猜错了这一点,崔钟显之所以要拖下方旻洙是因为不知道方旻洙带了多少人进宫,也不知道方旻洙有没有让人去式乾殿控制小皇帝。 如果皇帝在方旻洙手上,那崔钟显当然要给李弘基一些要回小皇帝的时间。 方旻洙突然用力挺动下腰,手迅速抓住崔钟显挪向枕下那只手的手腕“这样可就不乖了太后。” “唔哼~将军……难道不知道温柔一点么?”崔钟显风情万种的娇嗔讨伐方旻洙不懂怜香惜玉,他的手掌对着方旻洙摊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太后,微臣粗鄙,请见谅,可是太后如何留得住微臣?” 崔钟显没有回答方旻洙的话,他静静由着方旻洙在身上动作,眼睛却看向帷帐外。 “太后,平原王求见。” 是普美的声音,崔钟显笑了一下“方将军,不用拐弯抹角,直说吧!你要是说出去我是男人的事,我也会抖出你今晚轻薄我的事,即使我和先帝背德,先帝依然是皇帝,你依然是臣子,强暴先帝的男宠也够让你满门抄斩了。” “那又如何?”方旻洙好像不在意。 崔钟显也没什么情绪的回答“你不在意是因为你想要造反,谋取帝位,可是你也不过有点兵权而已,要知道,哀家手上掌的兵权比你大,是,我是女人的身份,不可能亲自带兵,这一点你赢了,可是我若找个心腹授予兵权,也有胜算。” “先皇真的把兵符交给你了?”方旻洙虽然讶异,可是只是语气有些不肯定,脸色没变“看来他是真的宠你,我还是刮目相看了,到现在我居然也没能懂他。” “不过。”方旻洙话锋一转“即使你有兵权,我们的势力也不相上下,我是没办法讨到什么便宜,可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是么?我说出你说男人,那么你得死,我也会以轻薄之罪被铢连,如果我起兵,你也发兵讨伐,两败俱伤而已。” “所以方将军,权衡利弊,你懂该怎么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崔钟显搂着方旻洙,之前有些威胁的语气改成了亲昵的语气“不要伤害小皇帝,那么我也不会动你。” 方旻洙心中万分恼恨,后悔莫及,当时是中邪了才去碰这个所谓的太后的,白白给了对方一个把柄,搞得现在进退两难,其实根本不是进退两难,这境地明摆着不能进了。 崔钟显的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威胁,要是自己敢觊觎小皇帝的位置,或对小皇帝不利,他会把今晚的事给抖出去,他要是说自己强暴还是威胁,别人都会信,毕竟谁会信一个男宠会勾引下臣?否认的话也不行,外面被请来的平原王会是他的证人。 只是起兵的话,他说他手上有兵权,方旻洙也不敢不信,因为到现在为止小皇帝也没表示先皇有把兵符传下来。 方旻洙从崔钟显身体中退出“太后,平原王求见,微臣还是告退的好。” “嗯!”崔钟显毫不留情的推开方旻洙,然后拉上被子“去吧!” 不甘心多少是有的,方旻洙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给阴了,是自己低估崔钟显的实力了,可是谁能想到崔钟显会来这招?从来没有想过崔钟显会勾引自己,来陷自己于不义。 穿好衣服要出去前,方旻洙回头酸酸对崔钟显来了一句“没想到……外面……外面是平原王的人。” “哦,你现在才发现。”崔钟显说的那么淡薄无情,惹的方旻洙想冲回床上好好收拾崔钟显。 “微臣告退。”方旻洙一拜之后往外走去。 打开门后,李弘基的正站在门口,他桀骜的看了方旻洙一眼就走进门去了,两人一个出门一个进门,身上都带着不容靠近的戾气。 恩地替里面的两人关上门以后送着方旻洙去了。 李弘基走到帐前朝里面问“太后,方旻洙他……?” “弘基,进来。”崔钟显保持刚刚拉着被子睡着的姿势侧头对着幔帐外的李弘基,心中在诅咒方旻洙祖宗十八代。 “是。”李弘基也没扭捏,听到命令掀开帘子进去,上了崔钟显的床。 崔钟显侧过身爬上李弘基身上,骑坐在李弘基腰上“秉宪他怎么样?” 青葱般的玉指缓缓拨开李弘基的衣服,李弘基配合着让崔钟显替自己宽衣。 李弘基扶住身上的崔钟显“皇上那边没事,方旻洙没有带兵进宫,看来也是在忌讳先帝手中那部分兵权才没有轻举妄动,皇上现在还小,去动他还远不如先来钳制住您,所以现在重要的是您。” “嗯……怪不得……嗯……先来找我……”崔钟显微皱着眉头,不太舒服的缓慢动作臀部,在崔钟显的努力下两人慢慢结合。 李弘基在进入崔钟显身体时立刻发现那里好像刚刚才被使用过,不像平时一开始时那么紧绷干涩,李弘基激动的抓紧崔钟显的腰“……方旻洙他……他对你……” “嗯!”崔钟显不甚在意的拍拍李弘基的腰“专心点!” 李弘基眼神黯淡下去,长长的睫毛垂下覆盖了眼睛,本来是不打算开口的,但是心中的气愤却达到爆点,只一秒便睁大了含着愤恨的眼“昌贤手下有专属于先皇的暗杀军团,我明天就去调来,一定为你杀了他。” 崔钟显抚着李弘基的胸口漫不经心的劝慰“弘基别傻了,要是那么简单我刚刚不就对他动手了,他连我是用内力压住声音都能听出来。” 李弘基不死心“就这样放过他吗?他绝对不能留。” “当然不,可是现在不行,至少现在他也不能对我和皇上怎么样,虽然我现在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弘基,你姐姐,兰西大长公主有几个孩子?”(大长公主叫的是先皇的姐妹,现任皇帝的姑母,要由皇帝册封过才算。) 李弘基偏过头,用手挠挠头“五个,怎么突然提起姐姐了?” “哦,弘基我累。”崔钟显没理会李弘基的疑问,干脆趴下伏在李弘基胸口,听着李弘基心跳。 “那就休息吧。”李弘基扶住崔钟显的臀,从崔钟显身体里退出,崔钟显还是趴在李弘基身上,不动不说话。 好一趟之后,崔钟显还是安安静静,李弘基给身上的崔钟显掖起被子,小声问乖乖睡在自己身上的崔钟显“太后,扶您睡好吧?” 崔钟显不回答,李弘基顿了顿,想了几秒还是接着说“天亮之前得离开,好吗?” “嗯!”崔钟显小孩子一样在李弘基胸口点点头,柔顺的发丝蹭的李弘基心痒痒。 双手环抱崔钟显,把崔钟显从身上温柔的放到床榻上,崔钟显躺下后搂住李弘基,脑袋蹭啊蹭,找到李弘基肩窝里一个舒服的位置枕着睡好。 也不知崔钟显睡着没,李弘基抱着他,感受他平稳缓慢的呼吸,一夜未眠。 天将明未明时分,李弘基离开。 第十八章:不伦之念 早朝后李秉宪又来了显阳殿,虽然太后和皇帝一起听政,不过退朝后太后先一步回宫了。 因为之前说了要选妃时自己有些闹情绪,李秉宪怕崔钟显生气,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来刺探。 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和崔钟显请安,站在门外朝里探头探脑看了一下,没人,李秉宪开始为难,这时刚好看到普美出来,李秉宪小声咳了一下。 刚出来的普美抬头一看是皇帝,忙着跪安,李秉宪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小声问“母后在干嘛?” “回皇上,太后什么也没干,就那样坐着。”普美说完朝里面看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那么‘她’这几天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啊!”其实普美想说没有不高兴,可也没有高兴过,‘她’一直都是不悲不喜的样子。 听说崔钟显没有不高兴,李秉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那天闹脾气‘她’没有看出来,那当然也就没有生自己的气,李秉宪高高兴兴奔进房里。 房间靠门这一侧的软榻上,崔钟显自己坐在那里,李秉宪转个方向来到崔钟显跟前“母后!” 见李秉宪进来,崔钟显朝李秉宪温和的笑了一下“皇上,来,坐,今天朝会上你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李秉宪摇摇头“没事,母后,恭亲王那边来了信函,说大概还有两天能到,加起来,总共赶了五天的路才到,有那么远么?有平原王辅政怎么还要恭亲王回来呢?” “皇上,你还小,你的皇叔们都是在外历练过的,能教你很多东西,尤其是平原王和恭亲王,一个分封去治理蛮夷,一个去驻守边疆,你得依附他们得到成长。”假如李秉宪能完好的利用这两人的势力,崔钟显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么崔钟显的这番话就算没白说。 “母后,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像是怕说错,李秉宪看了看崔钟显又加上一句“只是我的不解而已,没有依据,您不要乱想,就是……车骑大将军方旻洙,他……他一直想要调兵回来,平原王又要我下旨不准他撤兵,方旻洙他为什么非要撤兵回来?母后您有什么看法?” 看来李秉宪也不傻,还是被他嗅到不平常的味道,虽然崔钟显一直不想让他知道,可是他能察觉,崔钟显也还觉得不错,至少说明他这个皇帝不愚钝。 即使被李秉宪察觉方旻洙的异常,崔钟显也没打算表现出自己已经了然一切,他疑惑的问“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没什么意思,没事母后。”李秉宪忙收回之前的话,他不想让崔钟显担心,他觉得既然崔钟显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就不要把事情摊出来。 “可是皇上你刚刚的话不寻常,难道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方将军他有异心吧?”崔钟显疑虑重重的追问着,就像很担心出事一般。 “母后,是儿臣吓到您了,不过您别担心,方旻洙不会乱来,他手上一部分的兵权我已经向兵部施压并收回,因为姑母兰月大长公主的驸马领了那一部分的兵,所以我要收回只要向姑母要兵权,她就会让驸马倒向我这边,毕竟姑母是皇家的公主,当然得帮着我。” 那一番话听的崔钟显直看李秉宪,他没想到李秉宪那么有脑子,而且动作完全够快,他什么时候去收服兰月大长公主丈夫的?简直没弄出一点动静,在自己和李弘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他弄到了驸马的兵权。 怪不得方旻洙那天之后乖下来,原来是军队被李秉宪拆了一部分,崔钟显实在要是对李秉宪刮目相看外加赞不绝口。 驸马握的兵不多,可是加上平原王那边和恭亲王那边,殿中尚书的还不能用,不过总体来说能暂时牵制方旻洙一时半刻,那么剩下的就该由自己来解决了,自己得赶快才行。 小皇帝十五岁生日这天,恭亲王总算快马加鞭的带了一部分将士赶到洛阳,赶上了小皇帝的生辰宴给皇帝庆生。 太后宴请群臣为小皇帝祝贺,之后带着小皇帝在夜宴中陪坐了一下便双双离开。 从那天被崔钟显色诱之后方旻洙倒也没再有异动,到今天恭亲王回都城,过去这3天他也算安稳。 不想安稳也没办法,方旻洙被李家‘母子’从里到外阴了一把,被太后抓了软肋威胁不说,还被看起来不会咬人的小皇帝分去一部分兵权,正暗自懊恼时太后请回的恭亲王又抵达都城,真是处处不顺啊。 不过只要不说出太后是男人的事,太后也不会指使平原王捅出自己轻薄‘她’的事,所以这里就算抵平了没有威胁,大不了不说出这个秘密就是。 目前的问题是‘她’手上的兵权,到底是‘她’在唬人还是虎符真在‘她’手上?如果在‘她’手上,那么自己一定要尽快在‘她’找到能授予兵权与自己抗争的人之前动手才行。 动手的话也就意味着,要在不知道‘她’是否有兵权的情况下政变,那很危险,万一兵权真在‘她’手上,‘她’不顾一切镇压,那自己胜算是一半的一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方旻洙抓破头都无法下决策,出兵,危险,不出兵,给了崔钟显时间。 自己猜来猜去也只会越猜越乱,或许,该去探个究竟。 养兵千日,终须派上用场,方旻洙本想亲自进宫再会会崔钟显,不过只到正殿便看到殿中尚书门下的精锐侍卫。 方旻洙也不想弄出什么大动静,所以暗暗退回。 回了将军府,方旻洙召来暗下驯养的心腹,吩咐他们去盯紧太后和小皇帝。 前些日子方旻洙认为该先看紧殿中尚书,所以也派出一些人去了刘昌贤的府邸,结果那些人音信全无,方旻洙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大概都被刘昌贤的人给解决了,毕竟那是殿中尚书。 朝廷似乎又比之前稳固了一些,至少李秉宪是这么觉得的,柔然之前攻的猛烈,可自从先帝西去,柔然或周边的小国就没了动静,政事也不再那么繁多。 最重要的,还是车骑大将军有所收敛,虽然方旻洙之前一直拿捏的很好,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敬,但是李秉宪一直觉得他在伺机而动,危机感始终让李秉宪不能放心方旻洙,现在,那感觉消失了。 一派祥和的氛围下,还有什么是让李秉宪苦恼的?就是他的母后。 十五岁的夜宴那晚,自己和‘她’一同接见了恭亲王,接受了恭亲王的生日贺礼,这些客套礼节过后,便是正事。 恭亲王受命任职摄政王,这个李秉宪没意见,可是,母后还提及了李惠丽,字里行间是表示李惠丽将得到名分。 谁不知道恭亲王疼这个女儿,李慧丽之所以不一般是因为他并非恭亲王轻生的女儿,所以作为李秉宪皇叔的女儿,李慧丽和李秉宪通婚不算乱仑。 既不是亲生女儿,那为何李慧丽还很受器重?她的生母是便是先皇李赞熙的乳母,保太后孙佳仁,孙佳仁自哺乳先皇李赞熙后,唯一的女儿便托付给了平日交情不浅的恭亲王,过继为恭亲王之女。 虽然后来保太后孙佳仁失势,因为擅自对崔钟显下手被李赞熙给送出皇宫,可是这并不影响李慧丽的地位,恭亲王一直都对他视如己出,所以,恭亲王听太后有意立李惠丽为正妃,当然高兴,只是李秉宪不高兴了。 年仅十五岁的李秉宪不太懂感情,但是他是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名义上的母后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喜欢,反正就是一种好辨别的直率好感。 ‘她’代替亲生母亲照理自己,‘她’是自己最钦佩的父皇的宠妻,这些是李秉宪对崔钟显有好感的起因。 李秉宪也不会看不出来‘她’是如何帮自己坐上皇位的,不仅如此,‘她’在替自己巩固江山,安排了一切有利因素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打理好了所有。 心中对‘她’有的不仅仅是尊敬,李秉宪拿捏不准那感觉,只是对被催促选妃日趋的烦躁。 既然心烦那就不去想好了,李秉宪干脆趴在龙床上做起白日梦来。 或许是想事情想多了,大脑需要休息,小皇帝趴了一会儿就真睡着了,还做起梦来。 梦境中白茫茫一片雾气,李秉宪挥挥衣袖想挥散雾气,但是那些缭绕的白雾还是聚集着使眼前朦胧不清。 看不穿的白雾后有轻轻的呼吸,李秉宪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他用力捂上耳朵,虽然知道没用,可是还是作了这个动作。 耳朵都被捂痛了,那声音还是清晰的涌入,母后的声音,娇弱的,欢快的,诱人的,各种不同的吟叫,仿佛那人就在眼前,只要穿过浓雾就能看到‘她’。 抬手挥去的动作停在半边,李秉宪惊醒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不是睡不着,是不敢睡,他老是梦到刚刚的梦境,醒来后不是身下又湿了就是身体反应强烈。 对母后及其不敬的梦境不仅让李秉宪觉得侮辱了崔钟显,还万分觉得对不起父皇,所以李秉宪抑制着,却还是控制不住,最后整夜整夜不敢睡。 现在身体又在亢奋中,经由刚刚的梦,李秉宪已经兴奋的有些胀痛,他真想废掉自己不听话的孽根。 再觉得难堪李秉宪也只能把手伸向身下,不太熟练的抚慰自己。 可是还是很难,半天也不能宣泄,反倒弄疼自己。 闭上眼睛,脑中出现母后的模样,她娇吟着的样子不是对着父皇,而是对着自己,李秉宪更加兴奋起来,下身在自己手中也找到感觉。 即使只是想象中的‘她’也是那么迷人,其实‘她’在脑中不是那么清晰,还是一张白纸的李秉宪也无法想象更多,只是模模糊糊的脸庞和清晰的声音而已。 难受的哼了一声以后李秉宪大汗淋漓的瘫软了身体,这事他真的不常做,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再愚钝李秉宪也知道自己对母后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想要对‘她’做的可不仅仅是母慈子孝的孝敬,但是李秉宪从来都没有打算成全自己,更不想让‘她’发现。 李秉宪决定要克制,要待‘她’如生母一般,也算对得起父皇,当然,也对得起‘她’,如果自己做不到而吓坏‘她’那就是不孝,更是对‘她’的侮辱,‘她’对父皇,情真意切,太后和先皇的感情,是众所周知的。 第十九章:运筹帷幄 “来人,朕要沐浴更衣。”李秉宪理好衣服从里面走出去,金禄贤着宫女去给皇帝准备上浴,之后给小皇帝倒了杯水。 接过金禄贤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李秉宪问“禄贤,母后十九岁生日送过去的凤簪‘她’是不是不喜欢?从没有见‘她’戴过。” 崔钟显的生日在李秉宪之前一个月不到,因为先帝刚驾崩,崔钟显没办法在丧期一月内过生日,小皇帝按理也该守孝,不过他毕竟是皇帝,就没那么严谨的遵守,而且十五岁是大日子,意味着皇帝成年,所以即使是宴请群臣也不为过。 虽然‘她’生日那天文武百官都送了不薄的贺礼,自己更是选了纯金打造,工艺精纯到栩栩如生的凤凰金簪过去,可是李秉宪还是一心觉得委屈了这位当朝太后。 “回皇上,太后说过那簪子很漂亮,她应该是喜欢的。” “是吗?可是朕觉得那些东西都配不上她。”世间再漂亮的东西都配不上她,李秉宪想把所有漂亮的东西都拿来给她,却又找不到能与她匹配的事物。 “也是,黄金这东西确实俗气,近来的贡品中有血珊瑚还有一些质地上乘的玉器,不知太后会不会喜欢?”金禄贤带着试探的做了提议。 “那朕先洗浴,你拿来让朕挑选,朕要亲自送过去。”小皇帝一下子来了兴致,说完就忙着往御池走,想要快洗完澡去见母后。 沐浴之后身体清爽了,精神也完全好起来,李秉宪从金禄贤挑来的玉器与珊瑚中选了半天,没找到满意的,一怒之下又打翻了那些弥足珍贵的贡品,两手空空去了显阳殿。 不去还好,一去又是一阵火大。 显阳殿内,两名年轻的女子坐在下坐,上方是凤椅上的崔钟显,‘她’正在和两个女子说话。 李秉宪踏入宫门看到那两女的脸上就僵住了。 那两人,一个不就是李惠丽,一个……算是青梅竹马,邻国小郡主允秀,颇得宠,因为和亲被送入宫中,和亲对象就是自己。 要说这小郡主可是邻国国君的心头肉,怎么会舍得小小年纪就送来和亲,那自然是因为魏国强盛,要与魏和亲不是易事,能嫁入魏国就是大幸,所以这小郡主才被她父亲忍痛送来。 李秉宪也不过五六岁年纪就有了这个和亲对象,因为当时还不是太子,所以也没人在意,而且两人年幼,什么都说不准,宫中皇子多桀,谁能活到最后还不一定。 即使最初定的是李秉宪,之后也可能出意外而改变,所以小郡主会跟哪个皇子,那也只是暂定的对象,说白了这小郡主就是先拿来养着,有用就用,没用就丢着而已。 小皇帝无视两个见到自己有点慌的女生,直接走到崔钟显面前“母后,秉宪想请您去赏花。” 崔钟显瞟了一眼窗外的园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外面“呃……现在好像没花……” 允秀郡主自小认识李秉宪,爱缠着李秉宪玩,所以一时的拘束后便放开来,上前拽了李秉宪的衣袖说“皇帝哥哥,现在园子里可没有什么花呢,坐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 “……” 看叶子行不行?李秉宪好郁闷。 “皇上来的正好,郡主为和亲离开自己的国家,在宫中与你一同长大,现在她也十五了,皇上,她可是与你和亲呐,惠丽与郡主,你看该封个什么才好?”当然不要封太高,也不能太低,差不多点就好,崔钟显希望李秉宪能抓住这两个女人背后的势力的同时又能掌控这两女人,不要被她们反过来牵制了才行。 封什么我怎么知道?李秉宪才不要考虑那个问题“母后,华林园养了一些珍禽异兽,你要看吗?” “好啊好啊,我要看。”颇有些任性的允秀郡主忙蹭到崔钟显身边“太后娘娘,去看看吧!” 崔钟显皱了一下眉,还是接着问“皇上,哀家是问你封妃的事。” 李秉宪不再逃避了,心一横,满不在意的说“关我什么事。” 崔钟显愣了一下“是你的妃子。” “不知道。”干脆的回答后李秉宪也不说话了,撇过头不看崔钟显。 发现小皇帝闹脾气以后崔钟显示意李惠丽和郡主先走,然后来到小皇帝面前直视着他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两个女的走以后小皇帝立刻心情回转,丢开一肚子的情绪又高兴起来“母后,您祖籍是建业?您想家吗?我没有去过建业,我们出巡吧,到建业游玩。” 心情转变的还真是快,崔钟显看着刚刚还一脸恼意的小皇帝一下子换上乖乖脸,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难道皇帝都是这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 建业一说是先皇李赞熙为自己新的身份对外所宣称的说法,崔钟显也没有去过建业,而且一点也不熟,绝对不能去。 “皇上,宫中很多事务还没处理完,怎么就想着出去玩?” “可以交给摄政王处理啊!”看到崔钟显的笑脸僵住了,李秉宪忙改口“那有什么事我边玩边处理也成。” 崔钟显接着笑,然后决定循循善诱“刚刚登基就出巡不合适,你是皇帝,离宫是会有危险的。” 李秉宪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可我就是不想在宫里。” 从李秉宪当上皇帝,崔钟显自认对他客气多了,也有耐心多了,毕竟是皇帝,崔钟显还是知道要认清时事,该低头的得低头,可是这么任性的李秉宪叫崔钟显怎么忍? 你分明是不想看到李惠丽或者郡主,直接一点就是不想听到选妃的事吧?崔钟显在心里恨这李秉宪不争气,一点也不了解后妃的重要性,但是表面又不好对李秉宪发作,只好耐心的开导“皇上,是觉得宫里无趣?那让禄贤陪你玩?要不招起光或者敏赫来陪陪你?” 李起光和李敏赫都在李秉宪登基前被封王,不过没有封疆,也没离洛阳,王府就在洛阳城郊。 “不用了,母后陪我走走。”语气突然失落了一些,李秉宪整个人也没了刚刚的欢乐,耷拉着脑袋就往外走,崔钟显站起来跟在他旁边。 两人一路无语信步走出显阳殿,不知不觉来到内苑,摄政王暂住这里,小皇帝赐给他的王府还有几天才能整理出来,所以便让他在宫中住些日子。 本来李秉宪是打算往华林园去,但是听到摄政王的苑内有刀剑声,不由脚步就往那里去,想看个究竟,崔钟显自然也就陪着往苑内走。 原来是摄政王李先皓在和车骑大将军方旻洙切磋武艺,这没什么可看的,崔钟显也不在意,站在李秉宪身边等着他。 李秉宪看清了两个人也觉得没意思,转身刚想走,那边举剑刺向李先皓的方旻洙被避过,手上的剑就直指李秉宪而来。 看着控制不住力道一脸惊慌刺过来的方旻洙,崔钟显慌的护住李秉宪把他紧紧抱在身前。 崔钟显知道方旻洙是故意的,他早就看到自己和小皇帝了,却假装一心比剑,没注意人,而且他怎么可能连这点惯性都收不住? 护着小皇帝的崔钟显都已经提起内力想要接下这一剑时,身后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崔钟显回头,摄政王已经挡下了方旻洙的剑,再看看小皇帝,他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只是怒视着方旻洙。 李秉宪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崔钟显现在好好看看李秉宪的话,会发现李秉宪已经把崔钟显头上的簪子取下,只要手上稍稍用力把簪子射出,方旻洙还没刺到崔钟显前,簪子就会穿过方旻洙的喉咙。 摄政王丢下剑三两步上前跪下“皇上,您受惊了。” “皇上恕罪,微臣没有看到您在这里,实在罪该万死。”方旻洙也收回剑对着李秉宪跪下。 虽然向着李秉宪认罪,可是方旻洙微微侧头,对着崔钟显猖狂的笑。 今天这情况,不是说方旻洙会把小皇帝怎么样,他就是在吓崔钟显,在给崔钟显一个警告而已。 崔钟显也知道方旻洙的意思,这两天方旻洙安静不代表他就真的安稳了,要是方旻洙今天真把李秉宪给怎么了,凭自己和摄政王,如果能拿下方旻洙倒是好说,要是让方旻洙弑君离开宫中,麻烦就大了。 李秉宪要是遇刺,国君一旦驾崩,举国上下会有一时的混乱,方旻洙趁机起兵,崔钟显还没找到能胜任骠骑大将军的人选,自己带兵又不可能,难道就凭摄政王和平原王来与之抗衡?况且摄政王的立场还不能确定。 动作一定要快了,方旻洙按捺不住了,崔钟显暗暗催促自己。 李秉宪把手上的簪子小心插回崔钟显头上,看崔钟显半天不动,以为被吓到了,也顾不上治方旻洙的罪,拉着崔钟显的手晃着“母后,吓坏您了吧?您还好吗?母后,您说句话。” “啊??”崔钟显从思绪中回神看着李秉宪“皇上,没事吧?方将军,摄政王请起,这不是你俩的错。” 崔钟显没有责备两人的意思,李秉宪可不依,他当即指着方旻洙“方旻洙,你吓坏太后了,该当何罪?”。 方旻洙也不推脱“微臣愿受罚。” 崔钟显依旧大人大量的劝解皇帝“皇上,方将军也是无意,何必怪罪他,哀家没事,正好哀家有事找摄政王,方将军就不必自责了,退下吧。” 当下该让方旻洙尽快离开才对,离皇帝越近,小皇帝越有危险,偏偏小皇帝还得理不饶人,一副要教训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真的惹恼人家之后会惨的是谁,尽会揽麻烦,崔钟显再次决定,一旦形势稳定,就不再管这个小皇帝,管他是谁的孩子。 “谢太后,微臣告退。”方旻洙起身从崔钟显身边退出。 小皇帝一脸怒色的瞪着方旻洙离开。 遣退方旻洙后,崔钟显算松了口气,他回头试探性的问“恭亲王和方将军有交情?” “回太后,并没有,臣被封疆尚早,还年少便离开宫中,所以和方将军也不是太熟,只是认识而已,今日到洛阳城中走走,刚巧遇上方将军一同喝了个茶,回宫时臣便邀方将军来坐坐,因为方将军是习武之人,他一时兴起便要与我切磋。”李先皓倒也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句虚言。 话题突然一转,崔钟显提了自己在意的另一件事“嗯,恭亲王的长姐,大长公主兰西下嫁番郡,平日虽也会回来,可恭亲王不在都城,想必多年不见,听说你们姐弟感情很好。” 李先皓想起从前的兄弟姐妹,面色也带上了笑“是的太后,微臣与先皇还有六弟平原王都很受姐姐兰西、兰月两位大长公主照顾,不过兰西大长公主下嫁番郡,微臣也封疆较远,确实很难见面。” “哀家封后时兰西大长公主携幼子来过,皇儿登基时匆忙,他们没来,不过皇儿十五岁时大长公主与郡王带了全家来道贺,可惜恭亲王风尘仆仆,赶路累了,没能见见他们。”崔钟显突然好奇的问“不过为何大长公主之子会留在洛阳呢?听说他很得宠,将承袭王位。”最后这句才是崔钟显真正在意的。 “母后说龙俊亨?兰月姑母和父皇很喜欢他,所以他从小就常被接到宫中常住,不过他最常被兰月姑母接到府里去。”李秉宪对龙俊亨不陌生,龙俊亨几乎是常年在洛阳驸马府。 “皇上和他熟?” 李秉宪对崔钟显慢慢晃晃头“不算熟,只是小时候偶尔一起玩,还没到熟的程度。” 要不是李赞熙突然殡天,方旻洙有异动,崔钟显怎么也不会注意起大长公主,更不会在意起周边的番郡。 封后的典礼上,大长公主是座上宾,她带了小儿子龙俊亨来参加,如果说那时候李起光和李敏赫看崔钟显的眼神是震撼,那么大长公主的儿子龙俊亨,他看崔钟显便是炽热到明目张胆。 其实李先皓也不是十分了解那侄儿,只是听说他有些贪恋玩乐“是,因为他是兰西皇姐唯一的儿子,皇姐又是我大魏皇室的子女,她的儿子当然会承袭王位,不过听说皇姐的儿子贪玩乐,兰西皇姐与兰月皇姐乃亲生姐妹,兰月皇姐自然十分喜欢这个侄儿,所以常年把他邀至自己府邸来照看着。” 崔钟显故作释然的说“哀家还奇怪他怎么都一直在兰月大长公主那里呢,原来是这样啊,哀家与大长公主也是妯娌,她的儿子在这里,哀家该好好招待才是。” 兰西大长公主是太皇太上皇最宠的女儿,是李赞熙的姐姐,太皇太上皇千挑万选把她她嫁给了归属于大魏的番邦郡王,虽然兰西大长公主所嫁的夫君是它国君主,却因为归顺于魏,所以在魏国有较大的庆典时还是会举家前来庆贺。 公主一共为那国的国君生下五个孩子,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便是王世子龙俊亨,(公主的孩子没有特定的称谓,要看她嫁给谁,以驸马的爵位决定孩子是什么身份)他将承习父亲的君位,地位可想而知。(公主嫁出去以后她的孩子当然就不算皇室的人,算外戚。) “太后您太客气了,龙世子他生性顽皮,恐怕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恭亲王像怕太后与那位王世子接触一样忙劝说起来。 “有那么可怕么?恭亲王,哀家回宫了。”崔钟显拽起裙摆,李秉宪也转了身。 身后的恭亲王忙低头“恭送太后皇上。” 出了恭亲王的住所后李秉宪问“母后为什么会提起姑母和龙俊亨?” 崔钟显问“你和你姑母的关系如何呢?” “母后说的是兰西姑母?我知事的时候她已经远嫁,所以不大有感情,只和兰月姑母好一些。” 和兰月大长公主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呐,重点在兰西大长公主,崔钟显也没对李秉宪的交际圈抱什么希望,看来真的得靠自己努力。 第二十章:世子与皇帝间的敌视 特意好好装扮了一番后,崔钟显命人去驸马府请了大长公主兰月与王世子龙俊亨。 不知世事的李秉宪还在崔钟显的殿里追波斯猫,被小猫抓了一爪之后下令把猫咪关小小的鸟笼里。 黄金鸟笼刚好只够小猫坐在里面,连转身的空间也没有,崔钟显看到可怜的小猫时脸抽了一下,忙打开笼子把猫咪放出来。 李秉宪看到崔钟显的时候也抽了,是心抽了,母后只应天上有,怎么会降落凡尘呢?不过只是要见兰月姑母而已,至于那么认真打扮么? “皇上别玩了,来这里坐一下。”坐在软榻上的崔钟显拍拍身边的位置,李秉宪擦净手坐到崔钟显身边。 血气方刚的少年要结交情谊应该不难,崔钟显还是想让李秉宪懂得结谊的重要性“皇上,你可以下召让龙俊亨来宫里小住么?把他当上宾对待,尽量和他亲近一点。” “嗯,听母后的。”李秉宪其实一直都还是听话的,很多事他都会乖乖照崔钟显说的做。 龙俊亨跟在兰月大长公主身侧进了显阳殿,其实他很期待再次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 从封后大典上一见之后,龙俊亨便倾心于‘她’,不过太后毕竟是太后,龙俊亨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想到今天皇帝居然召见自己与姨母,还有太后陪同。 龙俊亨对小皇帝不陌生,小时候一起玩过,那时候先皇李赞熙还在世,自己也常在宫中小住,和各位皇子都接触过。 在恩地的带领下,兰月和龙俊亨进了内殿来到太后和皇帝面前。 几天前小皇帝生日时龙俊亨才见过崔钟显,现在再见,感觉又妖娆了几分,龙俊亨没有回避太后看过来的目光,而是直视过去。 大长公主与龙俊亨一起低身拜下“兰月携小侄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兰月大长公主面相亲和,天生的皇室休养使她气质高贵,即便已经不算年轻也不减风韵,贤惠的面庞上探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从两人进来开始,崔钟显也注意到龙俊亨毫不遮掩的看自己,这正中崔钟显下怀,崔钟显还怕之前是自己感觉错了。 低下身子的龙俊亨目光还没离开崔钟显,崔钟显也没表现不悦,而是静静回视眼前和李秉宪差不多大的男孩,两人间的气氛即变的有些微妙。 大男孩不仅眼神强烈,连周身看起来都桀骜不驯,俊雅的长相,有一丝邪气的坏笑,气场相当强悍。 “姑母不必多礼,平身,坐吧。”李秉宪没察觉异样,请两人坐下。 “谢皇上,谢太后今日劳神招待。”大长公主倒是客客气气的,只是龙俊亨一言不发。 崔钟显亲和的回应兰月“大长公主不必对我这么客气,之前是哀家做的不是,进宫多时也没请你来坐坐,现下终于过了多事之秋,才请你与王世子前来,请勿见怪。” “太后哪里话,您刚进宫就出了那么多变故,我李家还劳您操劳了,皇上年纪不大,却贤明勤政,是太后教导有方。”太后对李家的江山做的努力,兰月大长公主是看得出的,她即便出嫁了也向着李家,向着现在的小皇帝,自己的侄儿。 “大长公主的两个侄儿年纪都差不多吧!王世子是叫龙俊亨?”崔钟显说着就望向龙俊亨。 被提到的龙俊亨有些受宠若惊,忙恭敬的回答“回太后,俊亨十六,比皇上年长一岁。” 回答崔钟显的时候,龙俊亨心跳不止。 右下侧的龙俊亨周身散发出粉红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李秉宪好奇的拼命低头想看龙俊亨表情,碍于皇室的威严又不好凑上前看,一时看不到龙俊亨的表情之后悻悻然作罢。 母后说的事李秉宪也没有忘记,趁着现在李秉宪对龙俊亨说“俊亨你不用那么拘谨,当初朕年幼时还一起在华林园玩耍过呢,朕正想请你回宫来住住呢,你很久没来了。” “谢皇上抬爱。”龙俊亨内心雀跃着,偷偷抬眼看皇帝和太后,发现太后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之后客套了一些家常话,直到天色渐晚,皇帝赐了晚膳,用过晚膳,兰月大长公主被送回驸马府,龙俊亨留下。 目的暂且达到,不过只是小小的一步而已,之后的才是重中之重。 崔钟显捏了捏手掌,即使留下龙俊亨,那也只是离真正的目的近一点而已,然后……没有愿不愿意,只有尽快,时间不会等人,暗中潜伏随时准备出手的人也会渐失耐性。 皇帝回寝宫后崔钟显摆驾前往龙俊亨暂住的北苑探视,看到太后无预警的前来,龙俊亨当然惊喜各半。 忙着请崔钟显坐,让人给崔钟显沏茶,立在崔钟显身边有些无措,龙俊亨完全是个紧张孩子的模样。 虽是王世子,龙俊亨和宫里的皇子们不一样,没那么多的约束也不需要留那么多心眼,他很率直,当然,作为他这个身份,他还有些狂傲。 崔钟显轻轻抿着茶问“世子住在宫里习惯些还是住在你姑母那里习惯些呢?” “其实都没有太大差别,俊亨当然也很喜欢宫里。”纵使更喜欢宫外,龙俊亨也说了谎,他放纵惯了,宫外能让他随便玩,他怎么会喜欢规矩多多的宫里呢? “你不常常回家?哀家自进宫就常看你伴于你姑母左右,你的父亲母亲一定会想你吧?听说俊亨你将来会承袭你父王的爵位呢,常年在外不要紧么?” 不会不要紧,龙俊亨的父母恨不得把他绑住,留在身边,可龙俊亨贪玩,好动,管不住,也就他母亲的亲姐姐兰月大长公主能管得住他一些。 能放心让龙俊亨留在洛阳还是因为这里是王都,龙俊亨有必要为自己将来继承父位做准备,例如和王都的皇子们搞好关系,这里是龙俊亨的番郡所依附的魏都,龙俊亨留在这里不会有坏处。 龙俊亨也不会告诉崔钟显自己劣迹太多,没人管得了父母才放着自己不管的,他避重就轻的回崔钟显“父王和母后是会想我,不过我偶尔也会回去,所以没关系的,我在洛阳的话父王很放心。” “呵呵。”崔钟显掩嘴笑笑便起身“你和秉宪差不多大,连性格也有点相似呢,这年纪其实不用那么内敛,你要是需要什么和侍女说就是,无聊时来找哀家说说话吧,哀家最近常觉得无趣。” 暗示不是很明显,龙俊亨应该是听不明白,不过只要他来,那就好办,崔钟显也想更直接一些,即使像现在这样的速度也算快了,可进度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过太着急也不行,龙俊亨还小,自己又是太后,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胆,万一他连那个意思也没有,完全是自己猜测错,那可糟了。 “太后。” 崔钟显刚走出一步,龙俊亨在后面叫了一声,然后跟上来“太后,俊亨送您回宫吧。” “哈哈~”崔钟显又是愉悦的一笑,却没有答应,只是自己朝外面走,龙俊亨愣了一下快速跟上去。 跟在崔钟显身边,心情有些忐忑的龙俊亨不停找话说,想要逗崔钟显开心,博崔钟显一笑,崔钟显一直给面子的保持微笑,不时侧头与龙俊亨对视。 眼看要到显阳殿,方块石板铺的小路要到尽头时崔钟显脚下一崴,身子往一侧倒去,在后边跟着的普美与恩地忙着要上前去扶,那一众伺候崔钟显的小宫女们也惊的叫出来。 紧急时刻,大家心惊胆战,眼看谁都来不及上前扶住太后了,就在崔钟显一侧的龙俊亨很快伸手一拦,把崔钟显搂住,大家提着的心总算随着崔钟显被扶住而放下。 靠在龙俊亨手臂上的崔钟显不露声色的笑了一下,心中立刻评估出龙俊亨的武力,动作不算慢,力道也不小,和自己预测的差不了多少。 还没趁机撩拨一下龙俊亨,崔钟显就被拉起来了,力道不大,但是感受得出拉自己的人带着不悦。 “怎么照顾母后的?为什么让她摔到?摔坏了怎么办?”李秉宪怒斥着在场的人的同时,眼睛也盯着龙俊亨,眼里分明就是一万个不满,生气。 “皇上,哀家还没有摔到,你不是回宫了?”坏事的孩子又来了,崔钟显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李秉宪。 “呃……我……朕……很无聊,想和母后说话,可是母后不在,去哪里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和姓龙那小子在一起,李秉宪定定看着龙俊亨,身上快冒杀气了。 崔钟显感觉气势不对,好好和李秉宪解释“俊亨许久不进宫,怕他住不惯,所以过去看看。” 劳资刚搬式乾殿,也住不惯,你怎么不来看朕?俊亨?什么时候叫的那么亲热了?李秉宪心里不满,嘴上却不说,就是带着戾气的看着龙俊亨。 就算不知道小皇帝为什么那样看自己龙俊亨也知道小皇帝看自己不爽,不过人家是皇帝,龙俊亨还是知道分寸,他低下头躲过小皇帝的目光。 你还敢躲?你以为你躲开了朕就会放过你?李秉宪眼光越发有恼意,崔钟显疑惑的打量李秉宪的眼神。 手腕还被李秉宪拉在手里,崔钟显扭扭手臂,想把手收回,李秉宪浑然不觉,像定格了一样一直拉着崔钟显看着龙俊亨。 当龙俊亨在诡异的安静中抬头时,崔钟显正好收回手腕,看向自己。 “俊亨回去吧,哀家的寝宫到了,皇上明日有朝会,也该早些休息。” 也不管两人有没听,崔钟显拉起李秉宪往外殿送,到了门前李秉宪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崔钟显堵了他的借口转问金禄贤“禄贤,闺房之事有在教皇上吗?” 金禄贤为难的点头“太后,皇上……皇上……” 恭亲王回宫那日起崔钟显已经吩咐金禄贤要及早给小皇帝启蒙房事,金禄贤也照做了。 深宫对男女性事的教育方式无非就是图册与亲身教授,在太后没有选出授予皇帝房事的女子前,金禄贤只能给李秉宪春宫图,可是李秉宪接受不来,他没看,还很害怕的样子。 “母后,儿臣回宫了。”提了自己最怕的话题,李秉宪立刻开溜,丢下金禄贤就跑了。 被李秉宪一搅,好像什么都乱了,崔钟显回头对龙俊亨说“你也去吧俊亨。” “是!” 被无故憋屈的龙俊亨也离开了崔钟显的宫殿。 第二十一章:祸乱 “太后,殿中尚书求见。” 手里拿着一卷丹青的崔钟显暂时没了动作,刘昌自那晚之后就没再来过。 “宣。” “是。” “殿中尚书刘昌贤参见太后。”刘昌贤中规中矩跪在厅中。 “免,尚书大人有何事?”崔钟显把手中的丹青放下,然后来到刘昌贤身前。 “太后。”刘昌贤十分不习惯叫崔钟显太后,十分不喜欢两人之间如此拘谨,但是现在说不对一个字都会害到崔钟显“臣是有些事想要和您商议。” 言下之意就是不方便直说?其实崔钟显也怕刘昌贤说错话,他让身边的侍女都退下然后请刘昌贤坐。 人都出去以后,刘昌贤也顾不得坐下,立刻向崔钟显说了来意“太后,微臣的部下截下了一封飞鸽传书,没有署名,但是出处可以判断,柔然可能进犯。” 崔钟显似乎只是听到了一般的问候一样没有太大反应的问“为什么不找皇上呢?” “因为……内容……” 内容有涉及崔钟显,还是很不好的那种,不管刘昌贤信不信书信里的内容,他都不想崔钟显受伤害。 看刘昌贤似乎难以开口,崔钟显正色了问“怎么了?” “信函是出自柔然,微臣的部下是在车骑大将军的将军府截下的,微臣擅自命人看住方旻洙还请太后见谅,但是由此可见,如果书信真是给方将军的,那么方将军与柔然勾结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没有署名,信鸽飞错目的地的可能是很小的,所以信函是给方将军的机率有八九分。”刘昌贤是刻意避开了崔钟显的问题,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崔钟显当然发现了了刘昌贤转移话题“昌贤,我说,信里写了什么?” “微臣有罪。”刘昌贤退后一步后跪了下来“柔然所出信函大意是一切准备就绪,不过没有把握不会动兵,微臣将白鸽放出,之后……之后截下将军府放回的白鸽,呃……回执……回执微臣并非有意偷窥,微臣没有放回那只带有回执的白鸽。” 一张折起的纸条由刘昌贤小心的递上,崔钟显狐疑的接下打开。 纸条上只有三行字,不过确实是机密,还是可以灭了崔钟显那种:太后实为男儿身,虽兵权在手,却无法带兵,而太后身边并无可信之党羽,望在太后找到可信之人授予兵权之前出兵,时间紧迫,平原王有染于太后,当前可用兵力皆出于平原王,并无太大威胁。 纸条被投入灯盏中,崔钟显坐回软榻上“昌贤,你慌什么?你手下有四名侍卫,近来只有一位跟在身边,另外三个,就我对你的了解,一个在式乾殿保护皇帝,那是出于公务,一个在显阳殿,于公于私你都想保护我,一个在平原王府,那是出于你的私心想要保他,既然显阳殿与平原王府都在你的监视范围下,你不会不知道平原王时常半夜到访显阳殿。” 刘昌贤重重咬着下唇,鲜红的唇色像要滴血一样。 对方承认的干脆,刘昌贤却继续转移话题“前些天尚书府被盯上,应该全都被我的部下肃清,恭亲王回都之后,部下来报说显阳殿也出现刺探的夜行者,不过您放心,禁军内的高手远超于一般人,皇上那边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状况,看来所有人都认为实权在太后您手上。” “昌贤,把你的人撤回去一个,你身边只有一个高手保护是不够的,马上你就会成为目标。” “什么?”刘昌贤瞪大了双眼,一瞬间摆出了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 “因为你今晚进了显阳殿。”崔钟显没给刘昌贤明白的解释“我不需要人保护,你放心撤回你的人吧。” “你回去吧,看来方旻洙在和我抢时间,我也要赶快了,普美,送殿中尚书回尚书府,要安全送到。”崔钟显叫了一声,普美立刻进来对刘昌贤说“尚书大人请。” 刘昌贤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走,他总觉得被弄的紧张兮兮的,可是他忤逆不了太后,也只能犹犹豫豫的拜别。 变故出现在龙俊亨住进宫的第二日,崔钟显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对龙俊亨出手时,柔然大举进攻,边塞失守不说,不知什么时候,柔然的小部分军队潜入大魏,围住洛阳都城。 虽然知道方旻洙和柔然勾结,崔钟显还是让李秉宪下旨命令方旻洙出兵平定祸乱,方旻洙却拖拖拉拉,以军事家的身份断定现在出兵不是时候等等理由,反正他就是不出兵。 假如调手上仅有的兵去反攻,方旻洙趁宫中没有兵力带兵进宫政变,那不正中方旻洙下怀,假如不反击,待柔然大部队杀到,江山依旧不保。 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崔钟显打算赌一把,如果希望放在龙俊亨身上是错的,大不了亲自带兵灭了方旻洙与柔然,虽然那样自己也会被戳穿是男人而大难临头。 就算崔钟显打算拼一把,有人依旧在拖后腿。 明明时间就很紧,李秉宪还一直赖在显阳殿,崔钟显看时间一点点过去,瞄了一眼李秉宪“皇上,所以呢?” 李秉宪的额头深深锁在一起,看来是有些着急崔钟显平平淡淡的态度“所以母后先同殿中尚书出宫吧,他有能力护送您安全离宫,待局势稳定了,儿臣去接您回来。” 最后崔钟显只好使杀手锏,怀柔政策对李秉宪应该会管用“皇上,不管会出什么事,皇上在这里,那么哀家也该在这里,这样哀家也安心些,皇上说是吗?” 李秉宪瞬间被感动到无以复加,这样他就更加不想要崔钟显在这次纷争中被波及了“母后,儿臣请您出宫吧。” “……”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吗? 崔钟显突然抚着额头闭上眼睛,李秉宪发觉不对忙问“母后怎么了?” “皇上,哀家这几日没睡好,现在很累,真的。” “唔……母后您安歇吧。”李秉宪总算站起来跪安了。 李秉宪刚走,崔钟显就把恩地叫进去。 一会儿,恩地急急跑出显阳殿,朝龙俊亨的宫苑赶去。 见了龙俊亨,恩地匆匆一拜“世子,太后要见您。” 龙俊亨见恩地来的匆忙,于是披上长裳,和恩地快步到显阳殿,进殿后恩地没一起到厅中,而是站在门口等崔钟显吩咐。 崔钟显在软榻上躺着,龙俊亨进来他也没起身,而是对恩地说“你下去吧。” 恩地拉上门走了。 “俊亨你过来。”崔钟显直起了一点身子,倚靠着软榻让龙俊亨到身边。 龙俊亨一刻也没犹豫的走到崔钟显身边,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太后而有顾忌,即使男女共处一室有违道德他也不在乎,如果对方也不在乎的话 “龙俊亨,你好大的胆子。”崔钟显突然呵斥龙俊亨。 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弄懵了,龙俊亨眼里浮出委屈。 “先皇在世时,你同你母亲一道来参与哀家的封后大典,你居然敢直视哀家,亵玩之意尽现,你难道敢说没有?” 原来是那个,龙俊亨没曾想崔钟显有注意到自己,更没想到崔钟显会说那件事“太后……我……” 崔钟显睥睨龙俊亨,眼中是大大的不屑,好像在说龙俊亨是胆小鬼,根本不敢承认一样。 龙俊亨根本就不屑于否认,虽然他懂规矩,不过本性上,他更趋向于放肆狂妄那一方,他本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很多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 一气之下,龙俊亨干脆利落的回答“是,我是那样看您了,因为您漂亮,所以那样看您,很正常吧,只不过您是太后,所以我那样看您就有罪,那太后您想怎么样?” 崔钟显没改刚刚的口气,接着问“不怎么样,俊亨喜欢我吗?” 拜托要说喜欢,要是敢承认才能说明对自己有足够的感情,连喜欢都不敢承认那绝对没可能当成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崔钟显带着忐忑却沉着的等着龙俊亨的回答。 对龙俊亨,崔钟显还是觉得有把握的,不然他不会擅自出手,对方喜欢自己几乎可以肯定,敢不顾自己是太后的身份背上和太后通奸大逆不道的罪名的可能有七成以上。 低头沉默了好久,龙俊亨嘴里才传出两个字“喜欢。”顿了一下又问出一句“太后要治我的最?” “抬头。” 上方传出简单的命令,龙俊亨抬头,看到笑意盎然看着自己的崔钟显。 “为什么要治你的罪?” 虽然不怕死,毕竟没事更好,龙俊亨绷紧的身体松下来,对于他来说,得到的不仅是被赦免,还有别的“太后,既然您无意责备我,那对我来说不仅是被饶恕对您不敬,太后是纵容我窥视您吗?” 少年一向带有侵略性眸子里又多了几分霸道,眸中的炽热又与那天封后大典时如出一辙。 真正伴有危险的赌注来了。 “只怕世子你受不起,恐怕世子你不会钟意真正的我呢。”崔钟显说出含有深意的话,但倒也没有否认允许龙俊亨的无理,意思分明也就是允许了龙俊亨的爱慕。 坦白不羁的少年受了刺激,不顾规矩上前拉住崔钟显急忙向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您这是什么话?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骗您?您封后时,我第一次见您,是真的……很喜欢。” 太煽情的话龙俊亨好像还说不出,他有些懊恼着自己没说服力的表达方式。 “不是怀疑你,是怀疑自己。”崔钟显拉开龙俊亨的手,转身背对龙俊亨。 龙俊亨爬上软榻凑到崔钟显面前“太后喜不喜欢我?我的感情您不用怀疑,假如您也会喜欢我,我不会让您失望,您要我怎么证明?” 崔钟显依然没回应,龙俊亨更急了,他可以保证自己喜欢崔钟显,可是喜欢的人不信要怎么说服?不管怎样,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没有退缩的理由。 第二十二章:冒险一赌 男人的想法大多是喜欢就要得到,不管结果会是什么,至少占据身体是一种拥有,并且很多男人想要得到的就是身体,龙俊亨试探性的抱了崔钟显。 侥幸心理果然是不可取的,崔钟显也来不及为自己悲哀就被揽进龙俊亨怀里。 其实有侥幸的想过不用付出身体,那样也不用经历被龙俊亨发现自己是男人的危险,就那样单纯的用爱情这种理由利用龙俊亨。 欺骗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感情多让人不安,可根本没可能,崔钟显也知道只用看不见的感情维系关系不现实,还是肉体更可靠吧? 脖间有些微凉,崔钟显任由凉凉的感觉蔓延,自己也回应着龙俊亨,很快两人吻到一起,龙俊亨也在崔钟显的挑动中涨高了情欲,身体逐渐亢奋,使得动作变得粗暴。 当龙俊亨试图拉开崔钟显肩上的衣服时,崔钟显侧身把龙俊亨推倒在软榻,龙俊亨已经在欲火焚身的顶端,身体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急切的拉住崔钟显,想要尽快得到对方,崔钟显却摁住了龙俊亨的胸口,不让他起身,也不让他抱自己。 手沿着衣襟来到胸口,停了好一下,崔钟显把衣襟往一边拉开,内里繁复的裹胸包裹着胸口那一片宛如凝脂的肌肤,崔钟显轻轻一拉背后的络丝,裹胸软软落下。 成败在此一举,就看龙俊亨是不是能接受男人的自己了。 龙俊亨急速起伏的胸口像没了呼吸一样停住,他不仅被惊到,还不知所措,还有无法接受,被打击等等,很多复杂的情绪一起冲击大脑,言行在那一刻丧失。 “所以说,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不是我这个人?我是男的,你就不喜欢了?”崔钟显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从龙俊亨身旁退开,抬手开始理头发,手上暗中握紧发簪取下,龙俊亨要是不喜欢自己,那么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显阳殿。 最大的问题一直在这里,要是龙俊亨会被美色所迷惑,迟早是会要求发生肉体关系的,龙俊亨能不能接受,就是最大的赌局。 崔钟显一点也不怀疑龙俊亨喜欢自己的程度,敢在皇帝面前那样看自己就是证明,敢在身为太后的自己面前承认喜欢自己就说明是喜欢到不怕死。 如果自己是女人,崔钟显一点也不用犹豫,在知道方旻洙要造反时就可以立刻去勾引龙俊亨,可是自己是男的。 万一龙俊亨知道真相,不仅不接受,还恼羞成怒要捅出去,这一赌的代价就大了。 “先皇……先皇和您……先皇他……”被巨大事实冲击的龙俊亨还没缓过来,脑中信息量大到理不清言辞。 “嗯,先皇很爱我,可以不计较我的性别,只有他一人能做到,可惜他无法永远陪着我,我相信俊亨你是喜欢我的,只不过那是女人的我,原来你也不过是肤浅的喜欢而已,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看错人,我喜欢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看来我错了。”如早就预料到,但还是被惨痛的刺伤一般,崔钟显语气苦涩,凄美的脸别开去,留给龙俊亨一个侧脸。 龙俊亨撑着手从软榻上直起身,想对崔钟显说点什么,手伸过去触到崔钟显后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 “呵呵~”崔钟显笑的更悲凉了一些,眼角莹莹溢出液体“不想碰到我?怕我脏了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因为是你,所以我会更难过。” “不是……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您让我……冷静一下好吗?”心情无比复杂,龙俊亨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虽然‘她’居然是男人,可是没有被愚弄的愤怒感,也没有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感到生气,他的意思是喜欢自己?听到这种暗示时,没有觉得讨厌。 冷静个毛,现在哪里有时间给你冷静?哀家的小皇帝江山快不保了,你倒是给哀家干脆点,喜不喜欢上不上不就一念之间么?像个男人一样成不成?虽然心里无限怨念龙俊亨婆婆妈妈,不过脸上……崔钟显百转千回的的哀怨样好像已经被抛弃或嫌弃了。 “您不要这样,谁也不可能突然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其实是个男人还能冷静呐,您还是太后,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是男的,银乱皇室或者愚弄皇室的罪,您该怎么办啊?”龙俊亨开始为崔钟显的性别担忧起来,不过现在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啊。 崔钟显握紧手中的簪子,心里默默回应龙俊亨:所以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就不能让你从这里走出去啊,知道我是男人又不肯帮我的人都得死。 其实从了崔钟显还是划得来的是吧?崔钟显就自认划得来,有官做还有自己陪睡,你们谁亏了?个个都是爱游戏花丛的情种,哀家还怕得花柳病呢。 还不表示立场,硬上吧!崔钟显眉一拧,欲泫欲泣的眸子对上龙俊亨,正想扑龙俊亨怀里又觉得把人吓坏了不好。 “太后,您……不要……千万不要哭。”那眸子实在让人心软,龙俊亨最怕弄哭女人了(这货已经把崔钟显定格在女人的行列,是出于习惯性。),他有些着急的抬手去擦崔钟显眼角不多的湿意,动作很轻,感觉得出有些心疼的成分在动作里。 “我要歇息了,你自便。”崔钟显失落的推开龙俊亨的手下了软榻,走向纱幔,挑起帘子进去了。 龙俊亨一直保持刚刚的姿势坐在软榻上,陷入了两难境地,该离开吗?离开了留下‘她’?让‘她’独自伤心。 去安慰‘她’?太不合适了,拉开帘子就是内寝,进去了那成什么了?虽然他不算女生,但是到人家寝室是不好的。 该考虑的是和‘她’的关系吧?现在该怎么解决和‘她’的事?突然发现是个男的,到底该怎么是好啊?不拘如龙俊亨也对崔钟显的性别产生了迷惘。 其实崔钟显进了内寝没有睡,仅仅是躺在床上听着龙俊亨的动静,如果龙俊亨胆敢表现出想要离开或放弃这种背德的情感一丝一毫,崔钟显会立刻出来杀了他,他俩也只隔着几道纱幔和几步路而已。 是逼的太急,进展的太快了一些,崔钟显也没有办法,他走这一步也很冒险,毕竟自己的性别被知道就是最大的危险,可是方旻洙没给崔钟显一点时间。 天都亮了,帘子外还没一点动静,崔钟显真的怀疑那人是不是断气了,要么就是睡着了。 看来还真是难为到龙俊亨了,整整在软榻上坐了一晚,是个难解的难题吧? 崔钟显从寝内出来时,龙俊亨还是苦恼状,姿势与昨晚没变,崔钟显讶异的问“世子怎么还没走?你就这样坐了一晚上?”关怀之情语调溢于言表。 “母后……母后……”外面突然出现不间断的召唤。 又来了,最烦小孩子了,最烦这个天天准时准点来报到的小孩子了,脾气臭,火气大,爱暴躁,还粘人,惹麻烦,坏好事,可是他是皇帝。 “龙俊亨???你大早上在这里干、什、么?”杀气具现化了,李秉宪有了浓浓的,母爱被夺走的感觉,危机感嘭的炸开,龙俊亨脸上有‘我是来抢老婆的’,不,是‘我是来抢你妈的’罪恶表情。 “皇上万岁。”龙俊亨还是恭谦有礼,没有被抓奸的虚心。 “皇上,怎么了?早朝还没到,怎么那么急?”崔钟显当然也不虚,反正又不是在床上,怕啥。 “朕说,你在这里干嘛?”李秉宪是真的认真了,不管从表情还是语气都说明他对龙俊亨的存在很不满意,当然,他没有认为龙俊亨和自己母后怎么了,他就只是单纯不爽龙俊亨和自己母后那么亲近。 龙俊亨毫不避嫌的上前“皇上,洛阳被围城,我想要让父王出兵解围,两军要是动了干戈,太后在城中不妥,所以我才来劝说太后离宫。” 看来是选择了接受自己,崔钟显揪了一晚的心脏放松下来,不过龙俊亨说谎挺顺溜的,看来常说谎,以后得注意点。 小皇帝脸更冷了“哼!我自己会解决。” 崔钟显恨不得堵上李秉宪的嘴,他悄悄掐了大腿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他分明没有说那句话,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自取灭亡的事呢? 果然小男孩就会坏事啊,自己这一晚卖弄风骚的容易么?辛苦挤的眼泪和百分之九百的苦情戏外加随时可能献身的危险你就要用一句话给毁了? “不用了世子,你父王的番郡在边界,离柔然太近,要是贸然出兵,柔然趁机收兵去攻取那里,那你父母就危险了。”崔钟显贤良的拒绝龙俊亨的好意。 庇佑的大国要是有战事,被庇佑的小国出兵相助是应该的,龙俊亨的国家当然也该出兵,不过为求自己国家的实力不被耗尽,不管哪国出兵都会留些余力,这是常规。 崔钟显也不是非常在意于龙俊亨家那边出兵,那点小兵力,要是没有柔然进攻前还算是个能期待的力量,不过现在,崔钟显不稀罕了,最大的兵权在自己手里,谁有他拽啊?不过当然,龙俊亨能出兵崔钟显也不会拒绝。 “母后,该早朝了。”李秉宪一句话也不给龙俊亨插上,霸道的拦在龙俊亨面前就把崔钟显往门外让“走吧母后。” 崔钟显越过李秉宪的肩膀看了龙俊亨一眼,然后对李秉宪说“还没梳洗。” 朱砂淡去的唇恢复了本来的浅粉色,崔钟显那四个字是对着龙俊亨这边说的,字句出口时轻启的唇让龙俊亨一下子想起昨晚的吻,脸立刻炸开红色。 “皇上太后,俊亨告退。”因为太后要梳洗,龙俊亨不便久留,顶着李秉宪时时刻刻散发的敌意走了。 “母后,朕不喜欢龙俊亨。” “为什么?” “没理由。” “……” 崔钟显:傲娇个屁呀你。 第二十三章:王世子沉沦 即便龙俊亨有点倒向了自己,可对自己只处于不太明确的立场中,能信他多少?唯有龙俊亨能不能托以重任上,崔钟显拿捏不好。 实在是不好去判断的问题让崔钟显头疼,而外面的情势又不容崔钟显多拖一分一秒。 眼前最头疼的问题却是皇帝,因为担心形势波及崔钟显的心情,李秉宪时刻待在崔钟显身边,想要让崔钟显安心,这让崔钟显连去解决龙俊亨这个关键的时间都抽不出。 小皇帝又何尝不为难,他其实很想和崔钟显保持着一个距离,眼下又顾及崔钟显一介女流,撑着听政的压力不说,还有战乱要发生,李秉宪是实在担心崔钟显会怕,所以再累,再难为也想让崔钟显安心些才时刻作陪。 被李秉宪误了很多时间,崔钟显也无可奈何,白天一整天都面对着李秉宪,到李秉宪走的时候,宫内长长的长廊都升起了灯笼。 崔钟显在窗边看看挂在檐下的红色灯光,轻叹口气折身要歇息,普美轻手轻脚走进来,看似有些小心的问“太后要歇息了?” “怎么了?” 怕说错话,所以普美说的很小心“禀太后,王世子龙俊亨求见,他……来了好几次了,因为皇上在,所以……” “让他进来。”崔钟显回了普美一句,款步走向软榻。 龙俊亨进门后,长拜于崔钟显下方,有点置气般问崔钟显“太后为什么不让我搬兵?是因为昨晚的事,不想接受我的好意么?” 早朝后崔钟显让恩地去给龙俊亨传话,让他不必向父母那边求助,龙俊亨为此有些吃味。 “你来就是要问这个?”崔钟显冷冷回问龙俊亨一句,然后调笑“何必在意呢?你回去吧!” 眼看崔钟显要从软榻起身离开,龙俊亨忙说“不是。” 崔钟显定住动作,看似在等龙俊亨说个所以然。 “我……嗯……”龙俊亨吞吞吐吐,根本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崔钟显扯动嘴角笑笑,离开了软榻进了帘子里。 又陷入了昨晚那般的寂静,帘子内还是帘子外都没有一点声音,夜里的虫鸣似乎都停止了,只是空气浮躁不安。 崔钟显很冷静,但是龙俊亨不一样,又被独自留下的龙俊亨简直像被烈火烧着胸腔一样快到沸点,像被小看了,又像被冷落了,那是对自己的不屑吗? 幔帐被用力挥开,一股焦躁的身影直接冲入帐内来到床榻前。 崔钟显刚准备抬头看床边的人,那人就没一刻停顿的单膝跪到床上俯身抱住崔钟显,二话不说吻住崔钟显没有卸妆的艳色红唇。 “唔……嗯~……嗯嗯……”崔钟显挣扎着想要推开龙俊亨,嘴里吐着不明晰的拒绝,却全数被龙俊亨的吻给吞下。 交缠的难分难解的唇如胶似漆,龙俊亨吻的霸道,不给崔钟显一点退开的机会,刚吻上舌头就强硬的探进崔钟显嘴里四处纠缠,手紧紧扣住崔钟显的下颚不让崔钟显把嘴闭上。 银丝终于从崔钟显的唇角溢出,崔钟显紧靠着玉枕的脑袋吃力的蹭着想要避开让人窒息的吻,口腔中全是龙俊亨的味道,他用力的用舌与唇侵占崔钟显,血腥味淡淡蔓延,不知是谁的嘴里被吻出了血。 待身下的人被吻快无法喘息,龙俊亨才把霸道探入崔钟显嘴里汲取涎液的舌退出,强吻崔钟显娇唇的唇齿汲着一道银丝慢慢移开,银丝越拉越长。 放过了崔钟显只一分钟便被吻的娇艳欲滴的唇,龙俊亨竟还没尝够味道一般朝着崔钟显舔舔唇齿。 崔钟显这一次是真的被吻的七晕八素了,现在他被吻的缺氧呆滞的状态绝对不是装的,像龙俊亨这么粗暴的疼爱崔钟显第一次经历。 龙俊亨并没有发觉崔钟显被吻懵了,他介怀的是另一桩事“是因为昨晚我没表态,所以您拒绝吗?你对我失望?认为我的喜欢是说着玩?” 语气捎带委屈,酸酸的语调却和龙俊亨所做的事不符,他正一刻不缓的拉下崔钟显金线锁边绣花象牙白抹胸。 “不是~哈啊……俊亨……不~”胸前最敏钱感的点被咬住,崔钟显的话再说不出口。 龙俊亨着实不温柔,只是前戏也让崔钟显娇喊连连,那只无法阻挡的手所到之处皆是绯红,他带侵略性的唇所吻到之处都留下了绯色痕迹。 龙俊亨的脑袋埋在崔钟显胸口,舌尖不时掠过崔钟显的娇嫩,崔钟显抱住龙俊亨的脑袋,葇荑不分轻重的拉扯龙俊亨的长发,看着崔钟显白里透红的肌肤,龙俊亨忍不住咬了几口,又在咬痕上重重亲吻。 “不……别……俊亨,别咬……唔哼~别亲那里。”崔钟显开始微微扭动身体,身躯蹭着龙俊亨。 崔钟显仰起头,颈间呈现一道妖娆的弧线,张开嘴极力呼吸。 力道有点大,有点疼,是从没有过的体验。 少年的身影笼罩在上方,他从上方直视崔钟显,用不容置疑的青涩口语告诉崔钟显“我喜欢你。” 崔钟显极度满意的勾起笑容,终于,就是要这样,现在可以信你么? “停……停下……俊亨……不是那样……” 听出崔钟显确实疼的受不了,龙俊亨总算停下尝试,好好看着崔钟显,似乎在问‘那该怎样?’ 疼痛停止,崔钟显不再扭动,脸也别开,看来是拒绝再继续的意思。 龙俊亨又开始了动作,只是比刚刚还更横冲直撞。 “啊……俊亨……要……要慢慢来……你……再等等……” 不指教就意味着得受些苦,就如方旻洙那次一样,崔钟显是本来就明白龙俊亨这类对男人就是白痴到会让自己受苦。 “轻点俊亨,先不要……啊……”崔钟显想循序渐进,无奈龙俊亨很急,老是突然暴躁。 龙俊亨那一脸分明是急不可耐,要一个十六岁还没什么定力的男孩在欲火焚身时耐心等着是挺有难度,但是崔钟显绝对不想要自己受难。 “俊亨……”崔钟显搂紧龙俊亨的腰,半带迷离的看着上方的少年“保护我好吗?” “是,我会……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谁伤到你。”龙俊亨喘着费力应下崔钟显,对身体的占据一刻也不愿停下。 龙俊亨身上没脱下的丝绸单衣被崔钟显揉的狼藉,薄薄的单衣似乎就快被那柔美的手指给拉扯坏了。 “当我的……啊……啊哈……骠骑……将军……”宛如乐律的绵绵低语伴着好听的呻吟对龙俊亨轻诉,说完崔钟显缠紧龙俊亨有力的腰部。 “嗯~是……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魇足的呻吟奖励龙俊亨的许下的忠诚,崔钟显心中的计策全部达成。 最初没有兵权在手时,崔钟显的目光放在了平原王、恭亲王与大长公主兰西身上,而促使崔钟显看上龙俊亨是在金禄贤给了虎符之后。 得到了虎符当然就要考虑要谁替自己出生入死,人选很难决定,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能信任,尤其是这种内外堪忧的紧张时刻。 崔钟显立刻想到了封后大典时冒着大不敬的罪带着几分痴迷和侵略性看自己的龙俊亨。 选龙俊亨的理由简单又直接,崔钟显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就确定要把龙俊亨拉入自己的阵线。 龙俊亨的母亲,大长公主兰西,贤才兼备,未出嫁前在宫中极有地位,说话很有分量,即便嫁入番邦也还是有点影响力的,她的丈夫身为国主,手下自然有不薄的兵力,这点兵偶尔可以用上。 龙俊亨是既定的继任国主,又是父母的心头肉,只要他向着崔钟显,不怕大长公主那边不会尽心帮崔钟显,间接的也就帮了大魏。 可崔钟显真正看中的还是龙俊亨的对自己的迷恋,其次才是能力,即便龙俊亨有些贪图享乐,行为不羁,但是作为国家继承人的他有点实力也是可以肯定的。 不管龙俊亨能不能有完好的用兵作战才能,只要他没有二心,那就能用,崔钟显看出龙俊亨易沉迷女色,可是自己毕竟不是一般人,如果龙俊亨敢染指自己那就说明他愿为自己的美色不惜一切,那龙俊亨大概是可能忠于自己的。 当然,也不排除龙俊亨色胆包天的可能,可龙俊亨是那种狂傲的人,亦是直白真实的人,所以不善于隐藏自己,崔钟显只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本性,他要是喜欢那就是能付出真心与全部的喜欢。 崔钟显一直怕自己逼得太急,接近的太快,也好在把龙俊亨看清了十之八九,总算是没有害到自己,也得到了龙俊亨。 第二十四章:授予兵权 “哈啊……啊……嗯俊亨……唔~停下……俊亨,天快亮了,停下,皇上要过来了。” 天逐渐泛出微光,崔钟显从几度晕眩中集中精神,龙俊亨一晚没停,让崔钟显几近虚脱。 如此精力旺盛,崔钟显都不由得怀疑龙俊亨是不是才第一次。 听说皇帝快来了,龙俊亨终于停歇一刻,却还是没能魇足一样“我不想走。” “不行,天亮前你得离开,出去。”崔钟显推推龙俊亨的腹部,手上没有什么力气,软软的。 下身不情愿的缓缓抽离,停下后龙俊亨才开始感觉到累的全身发软,他有些不甘的争取时间“离天亮还有些时辰。” “听话,回去。”崔钟显半命令半诱哄,龙俊亨终究还是从崔钟显身上爬起。 有些迷恋那身体的温度,有些不舍得放开,可是在崔钟显的命令下,龙俊亨只能依依不舍的放开崔钟显温软的身体,拢起挂在身上的单衣系上,又抓过外裳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还想和崔钟显亲近一下,对方却以相当困顿的倦态伏在榻上昏昏欲睡,龙俊亨心疼的擦去崔钟显小腹的白浊,分量太多,也只擦去一点点,给崔钟显理理发丝,拉上锦被“我走了。” 崔钟显微微挪了下头表示听到了。 龙俊亨刚出了寝殿,崔钟显一改刚才疲累的姿态起身下床“恩地,准备纸笔。” 候在外头的恩地即刻着宫女拿来笔墨纸砚,然后自己送进崔钟显的寝殿在书案上给崔钟显摆好。 简单的披上外裳,崔钟显忍着不适拨开帘子,恩地忙过来扶住崔钟显。 恩地磨墨,崔钟显提起笔,笔尖蘸上浓黑的墨汁,在摊开的书卷上下笔。 笔迹在布帛上如行云流水,崔钟显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出现“去清理一下床榻。” 恩地心中一怔,脚还是提起要往床榻去,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大家心中昭然若揭,王世子龙俊亨夜宿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彻夜长谈,不过要自己整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恩地还没迈出步子,崔钟显又发话了“先皇该是很信任你们吧?既然在我身边‘伺候’,我不忠于他,你们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你们该对我如何?” 恩地不予否认,也没慌乱,转身对崔钟显施了一个礼“您也是为了先皇的江山。” 果然如此,恩地和普美是李赞熙的人,崔钟显其实早就料到,恩地处变不惊,普美看似粗心却细致到自己多次留宿平原王都没有让任何一个宫女知道。 以恩地的性子是会守好口风,普美却爱到处喧哗,为什么唯独显阳殿的事,尤其是崔钟显的大事她从不嚼舌根?因为她其实心思缜密。 在李赞熙没死前崔钟显就发现两个小宫女不一般,李赞熙死后,崔钟显其实没有顾忌过普美与恩地,即使有猜想自己要是行为不检点会被这两人如何,可是他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甚至是当着两人的面给李赞熙戴了绿帽子不说,还让两人帮助自己与平原王偷欢。 崔钟显很直接的问“先皇想让你们做什么呢?” “伺候您,不让其它宫妃算计到您。”恩地是老实回答,不过先皇的意思,在崔钟显身边当然也就包括监视崔钟显。 “那么你们也知道我是男人的事?”崔钟显停下笔,拿起凤印在右下角重重落下。 “啊???”恩地终于失去了淡定与冷静,那一声问句表示她很吃惊。 李赞熙其实不会那么容易对谁诉以真心,所以他是不可能告诉普美和恩地这事的,即使是信任也不一定会告诉,何况李赞熙相信的人不多。 崔钟显也很吃惊,他一直以为李赞熙已经把这种事告诉伺候在自己身旁的两名宫女。 “呵~去整理吧。”崔钟显挑起柳眉,小嘴撅起呵出气去吹暂时干不了的墨迹。 很快恩地就换上干净的被褥床单来请崔钟显歇息,崔钟显把墨迹未干的懿旨递给恩地,又把一枚官印一同交给她“早上皇上来了就告诉他哀家不舒服,懿旨让金禄贤代哀家宣。” 恩地领了懿旨伺候崔钟显上床安歇。 来请崔钟显一起到朝会的小皇帝一听崔钟显不舒服没法上早朝,表情以秒速阴暗下去,赖着赖着就是想看看崔钟显。 崔钟显累了一晚,没啥精神,不过也了解不让李秉宪看一眼宽宽心李秉宪不会走,而且李秉宪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果然,恩地才交代完崔钟显的话,李秉宪就撇下恩地大跨步走到帐前掀开帘子直奔崔钟显床前。 “母后,您怎么了?” 崔钟显听着李秉宪忧心的问候睁开眼,李秉宪正蹲在床榻边看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皇上,看来你得自己上朝了,恩地手上有哀家昨晚拟的懿旨,让龙俊亨任骠骑大将军,即刻领兵出战,皇上不能任性,让禄贤宣旨,好吗?” 既然崔钟显不舒服,李秉宪当然什么都会答应,他当下就信誓旦旦点头“好的母后,那你休息,我去了。” 到床边亲眼看过崔钟显,李秉宪才肯让金禄贤领了恩地给的懿旨,然后去上早朝。 走出显阳殿大半李秉宪才反应过来崔钟显任命龙俊亨为骠骑大将军,顿时全身开始不舒服,也有点想赖着不想去早朝。 思来想去李秉宪想毁了懿旨,终究还是大事为重,被金禄贤劝服带着不快去上朝。 太后亲授职位不说,还示出官印,把骠骑大将军之位赐予王世子龙俊亨,朝野上下皆震惊,龙俊亨乃是它国继承人,又是皇室外戚,托以这种重任,实在不妥。 骠骑大将军之位一直空缺,照理来说兵权该在李秉宪手中,太后身在内帷,又是外戚,本不该握有兵力,可是太后受宠,皇帝年幼,所以满朝文武都理所当然的一直认为握实权的是太后。 当把太后终于释出官印时,大家也觉得理所当然,认为官印本来就该是太后保管着的,只有少数几个了解李赞熙的人知道,照李赞熙的性格,这实权,是绝对不该落到崔钟显手上。 李弘基,李先皓,刘昌贤,方旻洙,大家都仅仅只是怀疑突变之下,兵权可能在崔钟显手中,不过并不是先帝李赞熙乐意给崔钟显的。 方旻洙也一度怀疑崔钟显说有兵权在手是在骗自己,因为方旻洙还是觉得李赞熙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让后宫得势。 现在,正真的官印出现,大家总算知道这宫中究竟谁说了算,方旻洙也总算清楚崔钟显没在吓人。 可是终究慢了一步,崔钟显已经找到骠骑大将军人选,方旻洙所期待的柔然大军还没到,他十分后悔自己半信半疑间给了崔钟显时间。 接到即刻上任出兵的命令,龙俊亨捧着官印郁闷,事情很紧急,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就这么催着自己走,连最后一面也不来见,王世子很生气。 李秉宪更生气,他以为龙俊亨会很意外,很高兴,没想到人家淡定的谢恩,表忠诚,完了这过场就装深沉去了。 摄政王也不对劲,平原王也不对劲,就连旁边保护自己的殿中尚书也不对劲,全都很深沉,比龙俊亨还深沉。 其实殿中尚书早就不对劲了,从摄政王回宫起母后就命令他随侍自己,李秉宪不知道刘昌贤有毛能力来保护自己,但是他知道刘昌贤怪怪的,看母后的时候老脸红,偏偏因为母后的命令得把这个奇怪的殿中尚书一刻不离的带身边,烦! 朝会之后连李秉宪也深沉了,龙俊亨为不能见崔钟显一面深沉,各位亲王为先皇李赞熙为什么会给太后兵权深沉,李秉宪……他是因为各位深沉所以想不通的深沉。 到了显阳殿时,崔钟显已经起床,李秉宪看她气色不差也就心情好些,不过李秉宪藏不住事,心里有什么,脸上都会表现出来,崔钟显一看就知道李秉宪有事。 不等李秉宪问,崔钟显先提出来“皇上是不是对龙俊亨任骠骑大将军一事有疑虑?” “儿臣不是质疑母后的任命不妥,您的眼光我当然相信,可是龙俊亨能信么?母后很信任他么?”说到底,李秉宪就只是在意崔钟显信任龙俊亨。 “是因为他的母亲,即便龙俊亨有二心,皇上,您的姑母,龙俊亨的母亲兰西大长公主又怎么会让他用这些兵力胡来?所以皇上您大可放心,至于他领兵的能力嘛,你们不都是一起从小就学治国领兵征战的么?即使才十六岁,作为王世子,他也不会差的。” 李秉宪感觉自己真的被龙俊亨打败了,崔钟显信任他,还看好他的能力,可是对自己就是哄小孩一般,实际上,龙俊亨和李秉宪对于崔钟显来说都是小孩,只是李秉宪是不能惹的小孩。 心中有不快,刚好最近不喜欢的人之一在身边,李秉宪拿刘昌贤开刀“殿中尚书,你出去,在显阳殿你就不必在身旁随侍了。” 在龙俊亨出城调兵前,殿中尚书便召回了大部分禁军守护在显阳殿,因为皇帝也在这里,所以显阳殿很重要,殿中尚书更是贴身保护,一刻不离,而平原王和恭亲王也调回了所有兵力。 刚好崔钟显也是想这么安排的,没想到大家都自觉的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省了崔钟显一些麻烦。 因为今日可能交战,不仅殿中尚书过来了,下了早朝没多久,平原王和恭亲王也一道到了太后这里,大家都想要商讨商讨出兵的事。 刘昌贤执拗的站在李秉宪身旁不打算离开“皇上,臣是领命保护您。” “保护朕?你打得过朕么?要是没朕厉害那就算了。”李秉宪分明就是小看刘昌贤外加为难刘昌贤,即使刘昌贤打的过他,他是皇帝,刘昌贤敢说打的过么? “皇上,让兵部报军情。”崔钟显看了一眼答不上话的刘昌贤,果然不适合在宫里混,要不是他手下几只厉害些,怕早就被排挤出去了。 “是。”李秉宪在崔钟显的要求下停止为难刘昌贤,让金禄贤去了解情况。 不一会儿,金禄贤独自回来了,进门就说了坏消息“皇上,太后,柔然主战军队刚刚来到,柔然王亲帅部队前来,已经与之前围城的小部队会合,龙将军也已到城外,还未交锋。” 崔钟显突然问“摄政王,平原王,你们的兵力保护皇上没问题吧?殿中尚书呢?” 三人一同回答“太后请放心。” 刘昌贤和李弘基都明白崔钟显现在担心什么,大军调到城外与柔然对峙,方旻洙可以调兵和柔然来个里应外合,也可以带兵先拿下小皇帝当即弑君自立。 龙俊亨的军队去解决柔然绰绰有余,柔然虽然战力强悍,毕竟是小国,没有那么庞大的军队,所以即使要交战,崔钟显也留下了平原王与摄政王的军力留守,来压制方旻洙这个威胁。 “那好,皇上与哀家亲自到城楼上去,皇上登基不久,你的父皇是亲征与柔然战死,皇上该让世人看看你也如先皇一般骁勇,亲自督战也可以给士兵做个榜样。”崔钟显起身,转头,对着刘昌贤“昌贤,把你手下的人都调过来,暗中保护皇上。” 刘昌贤出门对守卫在门口的人交待了几句,不久徐旻佑、禹昌范、赵钟焕、金璨龙带了一些人来,崔钟显已经带了李秉宪摆驾往城楼走,平原王和恭亲王拨了一部分军队跟在后面,刘昌贤还是在李秉宪身边。 只有徐旻佑四人上前跟上了皇帝,其余一起来的人很快分开不见了人影。 李秉宪扶着崔钟显上了城楼,只见城外黑压压一片全是列阵的军队,柔然逼的如此之近,崔钟显在城楼上都能看清下方为首的人。 金禄贤领受了崔钟显的意思,站到前方对下面发话“皇上贤明骁勇,亲自督战,魏军将士切不要负了皇上。” 城外的士兵以龙俊亨为首全都回头才看清太后与皇帝都来了,魏军当然士气大振,纷纷感恩小皇帝能亲自前来。(在古代,皇帝亲自观战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因为那也是有危险的,即便不亲自上阵也值得嘉奖了。) 龙俊亨可没有高兴现在能见崔钟显,你皇帝来就来了,还拉上太后干啥?不知道危险啊?柔然善用弓弩,柔然王安·丹尼尔的骑术射击很出名,龙俊亨相当清楚,他怕崔钟显被伤到。 调转了马匹的方向,龙俊亨骑着马踱了几步面向城楼,在马上向楼上简单拜了一拜“皇上体恤兵士,更是到战地涉险督战,臣定不辱使命,只是皇上龙体尊贵,望皇上移驾。” 说的好听,巴不得朕被射上几剑吧?小皇帝嘴一撇“龙将军,尔等为朕出生入死,朕怎么可以安逸的在行宫里享乐?朕的士兵朕自然该体恤,你不必再劝说。” 崔钟显露出宽慰的笑,即使李秉宪这话不是真心的也罢,至少他说的好,说的场合再恰当不过了。 龙俊亨的马踏着四肢踱步,龙俊亨拍拍马背,马儿平静下来。 “是,皇上英明。”龙俊亨拉着缰绳转回敌军那边,他脸上一直都有的桀骜早已换上了凌厉的认真。 回到军队前方后,龙俊亨对身旁的军师小声下令“弓箭手保护好皇上与太后,别让敌军的箭弩穿过。” 军师听令,往后传话。 第二十五章:柔然王 被置身事外的方旻洙在将军府来回踱步,崔钟显以柔然不足为惧为由,由之前的一直命令他出兵到后来直接让他不准动兵。 总算柔然可汗搬来了军队,崔钟显却在关键时刻找到了骠骑大将军人选,还雷厉风行的即刻任命就出兵,方旻洙还没来得及告知柔然可汗大魏出了大军,这一战,柔然恐怕损失惨重是小,全军覆没是大。 之前小皇帝让自己出兵的时候,方旻洙就在犹豫要不要听命而行,现在后悔都晚了。 不是没想过现在起兵与柔然可汗来个里应外合,问题是殿中尚书的人,方旻洙能听到屋檐上及其轻微的响动,还有微微散发的杀意。 早在柔然围城时,殿中尚书就派出大批暗杀者随时跟随在方旻洙身边,人很多,个个都是能轻易隐藏强烈杀机的高手。 方旻洙倒是不怕那些无名小卒,就怕那四个就算无名都不是小卒的高手,万一那四个也在,自己绝对是无法在交战前搬来军队的。 军队所驻足的校场离将军府不近,方旻洙要是想硬闯,大批杀手杀下来,方旻洙会被缠住。 来回走动的步伐停下,方旻洙坐回太师椅上,靠着椅子饮起茶,好不惬意。 “哼哼~柔然王,不是我不帮你,要是栽了,那也是你命不好。”方旻洙对着茶盏轻声说完便勾起冷冷一笑。 柔然一战,龙俊亨肯定是以悬殊的兵力赢定了,方旻洙按兵不动才是明智之举。 反正战事结束后小皇帝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崔钟显也不能,谁都没有自己造反的证据,即使有,自己还有崔钟显的把柄,方旻洙恶毒的想,只要崔钟显不能变成女人,谁,都不能动自己。 敌方的阵营出现一阵骚动,龙俊亨冷峻的眼神出现警惕的光。 对方骑兵的马匹在主人的控制下躁动着往后退,军队中很快出现了一条两人宽的道。 不紧不慢的沉沉马蹄声从那头踱来,龙俊亨习惯性的拍拍马背,用手中的红缨枪抵在地上敲了几下。 城墙上的人都往来人身上看去,李秉宪和崔钟显在那些马匹的躁动中看出强悍的戾气,那种彪悍,不同于方旻洙,是蛮族的强劲与狂妄。 崔钟显任高墙上的风吹得自己发丝飞舞,裙袂飘飞,冷着眉眼看下方的人。 纯黑色骊驹上,带强势暴戾的男人随着骏马的步伐靠近龙俊亨。 男人年纪看似不大,或者说就如李赞熙一样看不出年纪,一头自然卷起的发丝快要长到肩,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出光泽。 黑貂发饰垂在耳际,给男人增添了几分狂野,就连短袄内的黑色短衫边沿也是深色动物皮毛做的装饰,宽宽的束腰刚好衬出男人有力的腰身,束腰内有一把短刀。 崔钟显看不清短刀的样式,却被短刀上偶尔闪过的光给刺到。 男人的马靴碰了一下马肚子,骏马放快一点速度上前几步,于是已经到了城墙下。 马背上的男人抬头,看向崔钟显。 朗目星眉,却有几分眉清目秀,偏白的皮肤不像是好战的蛮族,不过那眼眸里的光却像野兽一样冷酷,他只是抬头看崔钟显那个动作就带有不可名状的压迫感。 崔钟显在这气势里燃起了男性好强的胜负欲,不经意就以傲世群雄的冷眼回望男人,男人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慢慢拉着缰绳让马往后退,视线也从崔钟显脸上移开,手上的长刀挥起。 ‘铛’的一声,长刀挡住了刺来的红缨枪,是龙俊亨策马冲向男人先动了手,男人轻松挡下,在眼中只看着崔钟显的时候。 “哼~柔然王,我大魏太后岂是你有资格直视的。”龙俊亨极不喜欢柔然王要霸占一切一般的气势与肆无忌惮的眼神,他对崔钟显的态度,让龙俊亨恼火。 原来这就是柔然王,是他杀了李赞熙,崔钟显收回了视线。 “龙俊亨,杀了他。”这时候小皇帝李秉宪倒是与龙俊亨相当合得来,他也气极了柔然王对崔钟显的姿态,还有这人杀了自己父皇。 “是,皇上。”龙俊亨拎起支在地上的红缨枪,反手紧了紧缰绳,既然对方没有群起攻之,那便是两军首领的战争了。 “你不是我对手。”柔然王开口,声音竟是清脆明了的清冷。 龙俊亨火冒三丈,隐忍着闭上眼,睁开,傲气的邪笑,手中的红缨枪已经飞出,擦着柔然王的银色卷发呼啸而过,几缕发丝飘飘摇摇落下。 “尼尔可汗,要我承认打不过你也不难,你活着回去。”话语里透出龙俊亨的本质,自大到自恋,但是龙俊亨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人。 “呵~你不清楚你的能力?”直白的看不起,柔然王虽然这么问,却一点都不想听龙俊亨回答,而是又转向城墙上“魏帝李秉宪吗?反正也只是被摆布的傀儡帝君,还是和你说吧,大魏太后。” “你混账。”李秉宪抢过刘昌贤腰上的佩剑射下去,柔然王一踢马肚子,马偏着让了几步,剑险险刺过,倾斜的插入干燥的尘土中不说,插入的深度还不小。 刘昌贤盯着地上还在摇晃的宝剑,欣喜的发现这个世界上有比自己不靠谱,比自己沉不住气,比自己会乱来的人。 “皇上息怒。”崔钟显淡看柔然王的言辞,想要听听看他能说什么。 柔然王安·丹尼尔也对刚刚的利剑侵袭不以为意,继续说“今天我赢不了。” 李秉宪忍了那句‘被摆布’,忍不了这句‘赢不了’,刚刚那句都还是因为崔钟显发话才忍下的,你现在说的又是什么话,李秉宪又把徐旻佑身上的佩剑飞了下去“说什么赢不了,直接就说你会输,今天赢不了明天你就能赢了?” 徐旻佑哀悼:另一个殿中尚书出现了,神一般的殿中尚书那样的人物到处都不缺。 尼尔又避过了这一击,继续说“可惜凭那乳臭未干的小鬼,你也无法灭我柔然,太后,大王爷在我手上,要不要呢?” 看来,王府在洛阳都城城郊的李起光在抵御攻城而来的柔然大军时被俘了。 骏马突然急转飞奔,马上的柔然王举高手中的刀叫了一声“收兵。” 龙俊亨抬手狠狠挥下,第一轮羽剑密密麻麻射出,两方骑兵们的马开始踩着蹄子亢奋起来。 深谋远虑的军师见对方败局已定,要撤走,忙向龙俊亨提议“将军,让战车追上吧。” “不行,防御。”龙俊亨话刚落,柔然王的马已经奔回自家阵营,箭弩齐齐射来。 先锋部队的步兵还没举起盾牌就倒下一批,龙俊亨接下几支箭,接着用手上的马鞭打落几支箭, 后面的步兵已经上前补上空虚,举着盾牌给龙俊亨挡下攻击。 双方的弓箭一直不断,虽然魏军人多,但是对方的弩更强势,龙俊亨在尼尔喊撤退的时候就明白,对方的弓箭手是留下保大部队的,这一战是不可能歼灭柔然王了。 龙俊亨扬起的马鞭在马身上落下,白马从军队中跃出,奔向外围,前方尘土飞扬。 城楼上的众人看着柔然王的马匹奔回军队,后方的军队在柔然王归位以后整齐迅速的撤退,在龙俊亨的白马从盾牌的防护中跃起前,留下的弓箭手也有序的上马,策马扬鞭,飞快拉远距离。 龙俊亨特意看了一眼皇帝飞下的剑没入土中多少,看清后抬头问“皇上,您是想破他一半的兵力还是养兵?” 现在追的话,骑兵队可以追上对方步兵,但是骑兵队的人马和对方步兵人马差不多,游牧民族好战,善肉搏,追上了也是骑兵队损失惨重。 “不要追,起光在他手上,是哀家有求于他。” 众人纷纷侧头看崔钟显。 兵荒马乱的年头,别说是亲王被俘,就算是太子、皇子被俘也不见得会被救,就连皇帝也一样,皇帝被擒,国中立即有新帝迫不及待上任的都有,崔钟显居然要为亲王屈服。 崔钟显没理会大家的目光,对龙俊亨说了一声“收兵。” 要救李起光是真的,另一方面,崔钟显要留下兵力,龙俊亨带兵追去,或出征讨伐柔然,那都不行,万一方旻洙趁着大部队不在,杀进宫中怎么办?要知道摄政王、平原王、刘昌贤都只是一时牵制方旻洙,真正能制住方旻洙的,还是龙俊亨手上的军队。 收了兵,一切安置好,龙俊亨迫不及待的要去显阳殿见崔钟显。 到显阳殿后听说小皇帝也在,龙俊亨没片刻犹豫的离开,小皇帝看自己不爽,还是尽量避免遇到。 不仅小皇帝在显阳殿,几个重臣也在。 小皇帝率先开口直奔主题“摄政王怎么看?柔然大概会索要城池还是钱财?” 李先皓想了想回答“皇上,柔然一向觊觎中原,微臣想,索要城池的可能性大一些。” 几个大臣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谏言,都是反对李秉宪救大王爷李起光。 不是这些大臣和李起光有仇,只是对于国家社稷来说,为一个亲王确实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倘若对方是强国,或者对方要求不过分就罢了,柔然狼子野心,会狮子大开口也说不定。 “那是朕的皇兄。”李秉宪有些不悦的对反对救李起光的大臣留下一句话便向崔钟显告退,看来他也煎熬了很久,即使他有些不讲理又任性,其实国事上,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出了显阳殿,小皇帝在石子小道上定定站住,金禄贤也不询问李秉宪的意思,就立在李秉宪身边看脸色行事。 “禄贤,传旨,如若柔然提的要求太过分,那就酌情处理。”做这决定,李秉宪费了很大的心力,意思上,如果对方开出的条件不合理,那么就不救回李起光了。 “是。”金禄贤折回身返回了显阳殿。 崔钟显正在听取摄政王对于换回大王爷李起光的意见,皇帝说要救,反对派也不好多做劝说,毕竟人家是兄弟。 金禄贤回到显阳殿对崔钟显说了李秉宪的意思便走了,各位大臣还算满意,虽然皇帝之前态度有些霸道,可真正决策时意外的识大局。 “平原王。”崔钟显看向李弘基,李弘基从位置上站出来待命。 “和柔然协商的事,你安排个人去办,尽量客气些,就按皇上的意思,提的条件不是太过分就应下,假使他要让大魏割地换人,先别拒绝,一切等哀家来决断,各位都退下吧。”崔钟显吩咐完就逐客。 无论是谁都听得出太后想保大王爷,可大王爷和太后并没有什么交情,崔钟显为什么那么执着?大家都有些不解。 所有人都退下,平原王也去办崔钟显交代的事以后,显阳殿得到了暂时的安静。 第二十六章:粘人的王世子 为李起光的事烦恼的李秉宪在御书房闷了一天,尽管皇子间尔虞我诈,即使有血缘也难有感情,可是对李起光,李秉宪还是真心存着兄弟情的。 李秉宪也相信崔钟显不会不顾李起光,可是柔然王会提怎样的条件呢? 一直在想着这事,李秉宪头一次离了显阳殿就没想到要回去看崔钟显。 显阳殿这边,崔钟显倒也乐得独自一人静一静,不过也只是一时的,恐怕晚点就会有让人头疼的人会来。 当然,崔钟显也没忽略另一个人,龙俊亨肯定也会来,而且是挡不住的那种,简直就是小皇帝第二代。 天色刚暗下来,龙俊亨来了,一点也不遮遮掩掩,完全放心大胆,无所顾忌的进了前殿让普美通报。 崔钟显让普美把龙俊亨让进厅中,龙俊亨二话不说把宫女全轰出去,崔钟显也没管他,由着他胡乱。 人都出去了,崔钟显崔钟显指指自己的贵妃榻让龙俊亨坐“俊亨,你太胡闹了,这里好歹是显阳殿,以后不能这样,明白吗?” 龙俊亨过去坐到崔钟显身边,崔钟显让开一点“我是让你坐对面。” “我想要坐这里,那些宫女绝对没胆去乱说,您放心。”龙俊亨又向崔钟显身边挪去“白天想来看您,皇上在,怎么今天他没一直在您身边?” “起光的事……他应该是在烦恼,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崔钟显也算了解李秉宪,所以不用多想都明白小皇帝怎么了。 “我也想和你说这件事,一个王爷根本不算什么,恐怕柔然王也只是随便提一下而已,他是不会想到皇室会有意图换回王爷,因此,大王爷对于柔然来说是没用的棋子,恐怕他现在…… 即使没死也好不到哪里去。”龙俊亨伸手拉着崔钟显腰上的彩色丝络玩弄,身子往后靠在不宽的 贵妃榻上,眸子锁住崔钟显未施粉黛的脸“今天没化妆?” 平时崔钟显爱抹浓妆,今日只是描了眉,其实是准备就寝,所以把妆卸下了而已。 “妆已经卸了,我不可能不化妆。”偏爱浓妆的原因,是为了掩饰,崔钟显必须防止被察觉出像男生,浓妆就是必须的修饰。 知道崔钟显担心被看穿,龙俊亨忙起身抱抱崔钟显,由衷的安慰“你不化妆也很美,也比女人漂亮,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你是男人。” 崔钟显不知是认同还是当做回应的笑了一下,然后拉开龙俊亨的手。 手被拉开后,龙俊亨凝眉,双手抱住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崔钟显,偏头在崔钟显耳边问“怎么了?” 崔钟显也侧头问“你怎么了?” 大男孩扭扭捏捏,抱住崔钟显的手一个劲在崔钟显的小蛮腰上乱窜“我想……嗯?” 含糊的询问没有很直接,寻求的一个‘嗯?’之后龙俊亨的脸蹭蹭崔钟显的侧脸,唇也轻轻擦过崔钟显的颈部,若有似无的吻着崔钟显耳旁的脸颊。 崔钟显早已明了龙俊亨的意思,他反手摸摸龙俊亨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到榻上。” “等等。”龙俊亨突然拉住要从贵妃榻上起身的崔钟显,他自己又忙不跌的从贵妃榻上下来“我要抱你。” 身子一轻,崔钟显的双脚已经离地。 突然就被比自己小了三岁,偶尔带上娃娃气的龙俊亨抱起来,崔钟显心中是各种不是味儿,这算什么事啊? 偏偏龙俊亨玩的乐在其中,高兴的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得意扬扬抱紧崔钟显往床榻走,脸上掩不住乐意的冲崔钟显撒欢“好轻,您该多吃一点,我都可以抱着您走好远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崔钟显暗暗评价。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龙俊亨也没能把第二次做好,他急躁的性格就是改不了。 把崔钟显放在床上,龙俊亨迫不及待的爬到崔钟显身上,拉扯开自己的衣裳,同时毫无章法的吻遍崔钟显。 解开衣裙的同时,龙俊亨顺手抬起崔钟显的腿,照着崔钟显做的那样想要先用手指慢慢来,可是还是弄疼了崔钟显。 循序渐进似乎是对龙俊亨耐心的挑战,崔钟显安抚着龙俊亨,亲吻他,在他耳边低语,告诉他该怎么做,却越来越勾起龙俊亨不可抑制的欲望。 耐心坚持了一下之后,龙俊亨的忍耐力终于磨光,他再也不想一步一步来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呀? 龙俊亨突然进入,崔钟显疼的叫出来“哈……俊亨~很痛。” “可是我等不了。”龙俊亨比崔钟显还委屈的酸着脸,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自己本来就已经忍的很辛苦的说。 “那我不动,等你不疼了再开始。”龙俊亨把脸埋在了崔钟显肩头,打算就那样等着。 “不用了。”崔钟显用手掌托起龙俊亨的脸,让龙俊亨看着自己“轻一点。” 龙俊亨笑逐颜开,孩子气的轻啄崔钟显鼻尖,尽量温柔的慢慢动作。 崔钟显双手扶上龙俊亨的腰,搂紧,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柔然王?” “嗯~因为他好战,而且强悍,相信带兵的人都知道他,他不会侵犯的国家几乎没有,我是继任王侯,当然早知道他,知己知彼是必须的。” 听了龙俊亨的话,崔钟显不免有些担忧“他……啊……哈啊……很厉害?” “没我厉害。”龙俊亨傲气的夸赞自己,然后换了正经的语气“您为什么在意大王爷呢?我觉得还是不要去和柔然要人。” “唔……嗯……不……哈啊……为什么……啊……” 如果忽略龙俊亨身体上在做的事,和崔钟显时不时发出的呻吟,还有崔钟显渐渐泛起春情的脸,那么他们的话题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或许……我这样说显得我……嗯……”龙俊亨身体绷紧了一下,动作立刻就停下了,缓了一下他才继续开始“这样说您会觉得我很淡薄无情,但是既然被俘,而且也不是身居要职的人,您应该明白吧?即使只是小条件都不见得会值得去交换,何况,柔然王是什么人?他会提出的交换条件根本不会小。” “嗯~知道了……啊唔~啊……” 崔钟显在龙俊亨身下紧紧抱着龙俊亨,眼睛眯着,露出贝齿的唇间不时吐出暧昧的音调,好像他没有听龙俊亨说话,只是沉湎在身体的放纵里。 “大王爷的事,不要管了,皇上要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好吗?这不是狠心,这就是皇室,皇室宗亲必须自己保自己。” 断断续续呻吟的崔钟显不表态,龙俊亨认为崔钟显是听进去了,不再说大王爷的事,专注的做起自己的事。 第二十七章:失态与调戏 殿内正如火如荼,殿外,恩地拦住方旻洙,普美急促的在门外通报崔钟显。 龙俊亨气急败坏的一拳捶在床板上,却还是知事的用力拉过衣服,快速穿上,不耐烦的说“活腻了么?什么事要挑大半夜来扰您休息?” “这不是没休息么?”崔钟显给龙俊亨整理整理衣服,然后推他下床。 “普美,送王世子回去。” 普美听到崔钟显的命令后应了一声,龙俊亨却懂事的问“就这样送我出去?被他看到可怎么办?我先到偏厅去,方旻洙进前厅了我再走,不管他有多重要的事找您,您快打发他走了,然后休息,好吗?” “嗯。”崔钟显也穿好衣服来的龙俊亨身边,其实他没介意被方旻洙看到,也不必让龙俊亨偷偷摸摸,不过看龙俊亨那么为自己紧张,崔钟显觉得很有趣。 普美带着龙俊亨去了,恩地领着方旻洙进来,崔钟显还没去前殿方旻洙就先大咧咧的进了寝宫,走进内寝,恩地跟在后面喊着“方将军,请您到前殿等太后,太后她在休……” “没事恩地。”站在幔帐里的崔钟显没计较,慢慢从幔帐里走出来,恩地看崔钟显没介意方旻洙的无礼,便不再阻拦方旻洙,而是走过去扶崔钟显出来。 崔钟显被恩地掺着走到贵妃榻上坐定,问“方将军有急事?” 方旻洙一脸恭谦的说“太后变脸还真快。” 方旻洙的话实在不恭敬,恩地呵斥“大胆。” “小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出去。”方旻洙的语气突然掺了一点冷硬,说话间看向崔钟显,崔钟显朝恩地摆手“去吧,没事。” 恩地眉目紧锁,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崔钟显,还是退下。 木门被恩地拉上,轻软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崔钟显摘下方桌上盘子里的一刻葡萄放在手中捻玩“方旻洙,威吓一个小宫女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 “大丈夫是不会拘泥于小节的,您这一战赢的够漂亮,只是用对人了么?”方旻洙着实想不通崔钟显怎么会放心用龙俊亨,他与龙俊亨根本没什么交集,怎么就敢委以重任? “这个你不用操心,哀家赢了,这就够了。”崔钟显依旧不改往常的傲然与冷漠。 这种程度的漠视,方旻洙还能应付,崔钟显再能耐也比他嫩太多,只见方旻洙欢愉的笑起来“哈哈哈~床上赢了而已,却留下了心病,你赢在哪了?” 确实没有赢,柔然全身而退,方旻洙没动兵虽然好,可是也就没有了他谋反的证据,暗中下杀手也没什么胜算,想找个机会谋害他也没得到时机。 只是牵制住方旻洙而已,而崔钟显自己,也被方旻洙牵制住了。 年龄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崔钟显就嫩了九岁,却在方旻洙面前没了到处算计的沉着,反而是方 旻洙随随便便就能让崔钟显无法辩驳。 虽然心里那个波涛万丈,崔钟显依旧面瘫到底“手下败将是没资格发表意见的,没事就滚。” 方旻洙气绝,不想面对事实就耍赖皮,这是什么人啊?想自己征战杀场多年,做到太后还用小孩子脾气应付自己的人从来没遇见过,他气得上前就调戏崔钟显“太后没必要那么绝情吧?江山没了,美人总得给我吧?” “你滚。”崔钟显伸出食指指着方旻洙,看方旻洙脸离得近,聚满了力气就一巴掌火力全开扇过去。 ‘啪’的一声,方旻洙身子站的稳稳的纹丝不动,脸被拍朝了一边,崔钟显在心中大叫‘好疼~脸太硬了。’ “太后,你惨了。”方旻洙顶着火辣辣的疼拽起崔钟显扛到肩上往床榻走,崔钟显又踢又抓,威胁咒骂。 “放开,你敢碰我,我一定会弄死你,混账东西,啊……不要……别打……”崔钟显骂的起劲,方旻洙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巴掌的疼过去以后崔钟显又接着骂,方旻洙再一巴掌招呼上去,狠狠打了崔钟显屁股两三下后,方旻洙扛着崔钟显来到床榻边。 察觉方旻洙已经停下来,被扛在肩上面朝下的崔钟显怒骂“把我放下来,要下流也看清对象,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变态。” “再说难听点。”方旻洙别具特色的低沉嗓音平平淡淡的传来,崔钟显还不知大难临头“你这个粗鲁老男人,卑鄙无耻的小人……啊!!!” 一声惨叫,崔钟显被方旻洙丢到床上,就像丢垃圾一样。 打起来能不能赢?能赢的话崔钟显现在就想将毕生绝学展示出来,让方旻洙见识见识什么叫武功盖世。 崔钟显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方旻洙“你……你敢摔我,好,你不卑鄙。” 想通了?屈服了?是不是也太快了,事实证明方旻洙想错了,崔钟显是个坚韧不拔的人,他的恶毒又进化了一步“别让我抓到你把柄,否则……否则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去做太监,让金禄贤阉了你,给你去做内侍监,天天看皇帝和女人行房,我要把你……” 看着方旻洙靠过来,崔钟显惊叫“你滚开……”手上也抄起被子丢向方旻洙。 被子枕头一股脑的往方旻洙脸上砸,方旻洙不躲不让,尽管的让崔钟显扔来的东西打自己脸上,反正不疼。 把东西扔完了,崔钟显才发现自己沉不住气的幼稚了一把,当下马上收回刚刚胡闹的劲头,脸一冷又恢复了往常不显声色的表情。 “不闹了?”方旻洙抱着手看着崔钟显。 “有什么可闹的?”仿佛刚刚失态的不是自己一样,崔钟显完全变了一个姿态。 “你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鬼。”方旻洙用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深谋远虑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挺可爱。” 你也不过是个28岁的中年变态老男人,崔钟显愤愤的想,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脸上却是轻蔑的笑意“方将军也不过是捏着哀家把柄放肆的小人。” “太后知道吗?我就是喜欢听你咬着腔调说‘哀家’。”方旻洙提起长袍前摆,一只膝盖跪到床边,脸近近挨着崔钟显。 崔钟显悠然自得的拍了拍方旻洙过分凑近的脸“你最好滚远点,我今天身子可是很不舒服。” “可能你以为我只是占着知道你的秘密就敢无法无天吧?太后。”方旻洙把‘太后’两字咬的很重,一向寒冷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寒光“小皇帝远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动他,易如反掌。” 也不知道方旻洙的话有什么根据,只是那自信满满的语气还是让崔钟显不敢大意。 “方将军又岂是不明智的人?随便出手可是会被烫到手的。”细长的手臂绕上了方旻洙的脖子,崔钟显把两人间已经很近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些,额头贴上方旻洙,笑的带有威胁“小皇帝也不是小绵羊,方将军慎重呐!” 方旻洙没再和崔钟显多言,他上了床拉过崔钟显,崔钟显不抵抗,顺着方旻洙的力道身子一软倒在方旻洙怀里。 方旻洙一手搂抱着崔钟显,让崔钟显侧身靠坐在自己臂弯里,一手探进崔钟显的长裙下,勾下头去吻崔钟显。 “唔~哼……轻点……”崔钟显扭开头,咬咬被方旻洙吻的嫣红的下唇。 两人的衣服都被方旻洙拔掉以后,方旻洙开始试探能不能进入主题,上一次很疼,这一次不想重蹈覆辙。 才和龙俊亨欢爱过,身体现在大可以接受方旻洙,只是崔钟显才不想便宜方旻洙。 方旻洙的下身挤了进去,发现没有很紧,要动作也很容易,和男人只有一次经验的他却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样?”崔钟显装傻充愣,还夹紧了放在方旻洙腰身两侧的腿,故意让方旻洙想继续进入的下身变得困难。 “嗯……呃……不要收紧……”方旻洙抬高崔钟显的一条腿,被紧紧卡住的下身得以放松。 放弃刚刚的问题,方旻洙转问另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你怎么会给王世子兵权?你觉得他凭什么会忠于大魏,又凭什么可信?而且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即使懂带兵之道,也还稚嫩,我和柔然王可是征战多年的悍将,你敢让这样的孩子来做我们的对手?” “方将军又错了呢,我不必要他忠于大魏,也不必要他多有军事才华,我只要他对我沉迷,一心向着我就够了。”崔钟显把方旻洙的视线牵引到自己小腹,那里有崔钟显抵不住龙俊亨强烈占有欲,只好允许他留下的吻痕。 “即便他是什么都不会的王世子也好,那些兵力,根本不用他多费心,赢你和柔然王带来不多的兵力都是易事,何况他不是只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王世子,他懂得征战与带兵。” “你让他上了你的床?”方旻洙看着崔钟显腹部不多但很深的红色痕迹,问话稍显急躁“还敢让他在你身上留痕迹?” “方将军,试问有谁能看到这痕迹呢?当然你可以去说太后与王世子通奸,那哀家不介意说这是你留下的。”正是因为这位置没人能看到,崔钟显才准了龙俊亨在那里留吻痕,敢让方旻洙看到,那当然是不会怕方旻洙用这痕迹挑什么事。 “太后的心思果然无人能比,以你的心机,别说谋权,就算谋国也好说,却甘心去做先皇男宠,先皇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能给我无上的地位,无视后宫的荣宠。”崔钟显对自己并非自愿进宫的事只字未提,相反却说得对做男宠乐在其中。 心里闷闷的,方旻洙堵的慌“要地位么?那不容易?你要是愿意与我联手,江山就是囊中之物,到时一人一半。” “哈哈哈哈~”崔钟显笑的娇俏,眼角漂亮的弯成月牙“方将军,我要是要江山,那么江山已经是我的了,即是自己的东西,我又何必与人分享?” 说的确实不假,就是现在的形势,崔钟显要是有野心,只要控制了朝堂,那么皇帝完全就算傀儡。 可惜,崔钟显好像只一心培养小皇帝,这个就是崔钟显的另一个弱点。 “说的……也是……”方旻洙突然大幅度的动起来腰,动作很大。 干净的脸一下子酸起来,平整的额头也皱起好看的弧度,崔钟显挣扎着推方旻洙腹部“啊……太……哈……太快……慢一点……” 方旻洙不为所动,有力的下腰不停前后摆动,崔钟显捏起拳头胡乱捶打方旻洙肩膀“啊……不……啊啊……不行了。唔……啊啊啊……叫你……叫你慢一点……” 任崔钟显捶打了几下,方旻洙终于慢下来,狭促的笑看崔钟显“怎么?不是厉害得很?不是连龙俊亨那种小孩子也能拉上床?” 身体好过一些后崔钟显又高傲起来,冷脸淡淡回答“两回事。” 方旻洙咧嘴笑笑,身上动作开始温和起来,很快崔钟显的呻吟变得愉快,果然还是有年纪的男人好,龙俊亨还是太嫩。 颊上的两片红晕像被水淡开的胭脂,又像崔钟显在羞怯,崔钟显咬红了自己的嘴唇忘情的娇吟,缠人的手臂抱上方旻洙晃动的腰,在方旻洙耳边伴着呻吟低语“不要……啊……嗯不要……不要伤害小皇帝……” 方旻洙偏头吻去崔钟显光洁的额头上泌出的汗珠,几次的恣意妄为下,方旻洙已经快不行了。 “要上哀家的床可以,不准射哀家身体里。”崔钟显接着就推开方旻洙,一副绝情的冷淡样。 方旻洙无奈的垂头哧笑“果然完事就不认人,我还满喜欢您这一爽过就一脸正经拒人千里的公事公办样儿。” “哀家也喜欢……方将军……”崔钟显眉目含情的眼波在方旻洙还没拉上衣领的胸口流转,语气柔媚诱惑“……的……身体~” 尾音荡漾的讨打,崔钟显只要有机会就要气方旻洙。 方旻洙不气,边拉好衣服边反将一军“当然,就龙俊亨那种小孩子的身体是满足不了你的,恐怕你就连怕他射你身体里的担心都不用有。” 崔钟显忍住想要一脚把方旻洙踹下床的冲动,一脸真诚的问“方将军没妻室呢?是对女人不行么?宫中太医很多,哀家也很体恤将军,有难言之隐就直说,哀家不会嘲笑你。” 方旻洙笑的无奈,像个大哥哥一样伸手在崔钟显头上揉揉,“微臣告退。” 没有气到方旻洙,一点也不高兴,崔钟显朝方旻洙退出去的身影哼了一声。 第二十八章:恶意刁难 去柔然交涉的官员很快回来了,如大家所想,柔然王果然提出了不得了的要求,不过不是割地,也不是大笔钱财,也不知柔然王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他要求太后亲自去交涉。 当时柔然王语带笑意的说让太后亲自来,谈判的官员拿不准柔然王的意思,只好回来把他的话原句禀报给平原王,平原王马上去见崔钟显,把交涉结果报上。 殿堂中,大家都眉头紧锁,却不发一语,只有小皇帝板着脸,没商量的冲崔钟显喊“不行,反正您不能去。” 平原王传了柔然王的话以后,崔钟显还是决定要去柔然,劝不住,于是大臣们纷纷站出来反对。 太后亲赴敌国,何等大事,而且还是肩负着替小皇帝掌政的太后。 太后有多重要朝臣都看得出,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几乎都是他的人,摄政王是太后请来的,平原王和太后关系好,王世子兼骠骑大将军是太后认命的。 不论文武,掌大局的武官和文官都是太后认命或者都向着太后,说到底真正能影响并操持大局的是太后,万一太后这一出事,小皇帝怎么办?还不乱了? 无奈太后话一出,任人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还冷了脸,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现在能说话的也就只有小皇帝了。 小皇帝不会拿二十四孝来感动崔钟显,也不会用此举危险这样的实话却是废话来劝崔钟显,小皇帝霸道不讲理,遇到这种对母后不利的事直接没道理可讲,一句话“不准去。” 凭什么呀?崔钟显恼了,被抓的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那万一在那边当俘虏的是你呢?你肯定得哭着喊着求我去,反正谁也拦不了,哀家就要去。 “皇上,起光是亲王,是皇室宗亲,又是先皇长子,不救说不过去,汉人讲忠孝礼贤,我鲜卑又岂能不如汉?”意思就是不去就是李秉宪作为弟弟不忠不孝没贤德,所以作为太后,不能让儿子背上这罪名,概括就是哀家要去。 “朕说了不准,皇兄的安危朕自然在意,但是让母后去冒险,做儿子的又能有忠孝的美名吗?就算背上不忠不孝骂名朕都不会让你去,母后你安心待在宫里,朕自会处理。”李秉宪怒气冲冲的拂开衣袖走了。 一起议事的大臣都被龙威吓得不敢发言,这会儿小皇帝走了,太后刚刚才被小皇帝凶过,虽然太后没啥表情,不过大家都怕‘她’已经生气,所以谁也不敢在风口浪尖站出来喘气。 大家都不发言,崔钟显静坐了一下先打破沉静“就这样吧,回显阳殿。” 崔钟显带着一众宫女起身,众位大臣站起来恭送,摄政王和平原王没得到崔钟显明确的意思有些不放心,两人都不想让崔钟显去柔然,前者是担心国家安危,后者是担心国家和崔钟显安危。 柔然王提出要太后亲自去交涉的条件几乎地位稍高的朝臣都知道,龙俊亨和方旻洙也知道,但是今天关于这事的商议,其实用不着武官参与,所以龙俊亨和方旻洙没能来。 不知道都议了些什么的龙俊亨就更是担心了,恨不得立刻起兵去灭了柔然。 出了殿堂崔钟显对普美说“去看看皇上。” 普美向西到式乾殿,恩地陪着崔钟显向东,往显阳殿回去。 刚走近显阳殿龙俊亨就火急火燎的冒出来向崔钟显扣礼,看样子是知道崔钟显回宫了赶过来的。 “俊亨免礼,怎么这么急?”崔钟显边说边往厅内走,龙俊亨紧紧跟上前问“太后,您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当然要去,但是崔钟显不会对龙俊亨实说,龙俊亨会和小皇帝一样霸道的说不准去。 听崔钟显说不知道,龙俊亨松了口气,忙趁机要求“那……不要去好吗?” “嗯,好。”现在的崔钟显说谎向来都不带打草稿的。 龙俊亨突然有了成就感,太后好听话,而且对自己好乖,说不去就不去,看,自己说话多管用啊! 既然崔钟显答应了不去,龙俊亨也就不用担忧了,开始喜笑颜开的缠崔钟显,小声暗示崔钟显今晚让自己过来。 去看小皇帝的普美回来时看到龙俊亨正腆着脸小声问“好不好?好不好?” 普美在心里狂笑龙俊亨的欲求不满样,面上平静的对崔钟显报告小皇帝的情况“太后,皇上他,没有摔东西,也没有发脾气。” 小皇帝爱摔东西,什么不顺心就摔什么,一不高兴手边的东西就遭殃,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式乾殿的东西几乎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随手伸出去碰不到什么东西,还好小皇帝还不会粗鲁的摔椅子板凳。 没摔东西才糟糕呢,崔钟显漂亮的手指在果盘里的水果上来回摩挲。 怎么了?龙俊亨看向崔钟显,用眼神询问。 “皇上他,该是难过了,因为不能救起光,有些伤心吧!” 龙俊亨老实告诉崔钟显“您是太后,亦是皇上的母后,他怎么着也不能牺牲您去换亲王啊,两者选其一也只能放弃亲王了,这样对皇上才会有好处。” 反正崔钟显说不去了,那这个话题就没意义,龙俊亨在意的是别的事“那个……太后娘娘……让我过来好吗?”龙俊亨又开始厮磨崔钟显,崔钟显还是没表态。 龙俊亨接着磨崔钟显“太后,好么?” “皇上……”门外的普美恩地惊慌的叫了一声,然后是小皇帝的声音对着龙俊亨这边“好什么?” 崔钟显看朝门外“皇上?你怎么来了?” 龙俊亨从崔钟显对面的位置起身向皇帝礼拜,小皇帝冷脸忽视,理都不理的走到比龙俊亨离崔钟显更近的位置坐下。 坐好后小皇帝气恼的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崔钟显给紧挨自己身边的李秉宪让了一点位置。 母后不想告诉自己他们在说什么,李秉宪好在意,气就往龙俊亨身上撒“龙俊亨,你为何坐在母后的软榻上?” 崔钟显心一惊,难道李秉宪察觉了? “母后的软榻只有朕能坐,以后这些全是朕的位置,你们都不可以坐。”李秉宪说着还到处划下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孩子没救了,崔钟显刚刚还被李秉宪突然的质问给惊到,听了下文简直气绝,来这儿划地盘呢? 龙俊亨极力忍气吞声回答“是,皇上。” 小皇帝的气还没撒完,反正心情不好,不待见的人就一同整了吧。 “还有刘昌贤。” 一直默默站在李秉宪身边保护李秉宪人身安全的殿中尚书看火烧到自己身上,咽下口水上前灭火“臣在。” “以后你不准进显阳殿,就算朕进来了你也不能跟进来,如果朕到显阳殿你就站在门口等着,现在,你出去。” “遵旨。”刘昌贤领着隆恩往殿外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皇帝这是在随心所欲的四处为非作歹,偏偏他是皇帝,谁也奈何不了,崔钟显也得给他面子。 好吧,其实崔钟显不想管,他就想好好坐着看热闹。 “龙俊亨,以后禁止出入显阳殿,母后身子弱,你一带兵的人,离母后太近不好,手上不知道轻重,伤了母后怎么办?”赶走龙俊亨心情就会好一些,不,心情会完全好,小皇帝现在就开始雀跃。 自己身子弱?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堂堂七尺男儿你说我弱?崔钟显都不想吐槽李秉宪比自己还瘦的身材。 什么话?自己又不会打太后,虽然不认同李秉宪的话,可是龙俊亨那时候还小,还纯,还傻,皇上说了,那就解释解释吧“皇上,微臣不会弄伤太后。” 火头上来辩解,想挨抽吧?李秉宪的脸比刚进门时还臭,在门口立着的刘昌贤默默为龙俊亨祈福,心里骂着:你傻啊?他就等你这句呢,这下有理由发脾气了。 “你说不会弄伤就不会啊?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来人呐,龙俊亨大逆不道,忤逆主上,给朕重打五十大板,啊不,六十。”出于私心,李秉宪又加了十大板。 “皇上,不要随便用刑。”一直看戏的崔钟显开口了,看起来是在为龙俊亨求情。 太后,就知道您疼我,龙俊亨根本不怕,有崔钟显这句就够了。 可是崔钟显还有下句“二十大板就够了。” -_-#就算这样也是在为自己求情,龙俊亨安慰自己,好歹少了四十大板,太后多会心疼自己啊。 于是,龙俊亨真的挨了二十大板。 龙俊亨挨了揍,小皇帝心情好极了。 “皇上,俊亨和昌贤都没有刻意冒犯你,你就消消气,饶了人家吧。” 怎么没冒犯?一个用怪眼神看自己母后,一个抢了自己母爱,冒犯的可大了,既然做了皇帝,想刁难谁那就是自己的权力,李秉宪相当喜欢这权力。 “知道了母后,母后生气了?”刚刚在众位大臣面前对崔钟显发脾气,李秉宪真正的目的是来赔礼的。 “生气?是刚刚的事?皇上也是为哀家的安危着想,这事皇上就不用多想了,哀家想为皇上尽一点薄力……” “不要说了。”李秉宪突然震怒,猛的站起来吼了一句,气极的他怒意暴涨,直接强硬的命令“母后不能踏出皇宫半步,您若真想去,别怪儿臣阻拦。” 才转好的心情又跌下去,而且比之前更甚,小皇帝化身暴君,横冲直撞闯出去,崔钟显不做挽留,由着金禄贤追着去哄他。 门外候着的殿中尚书转头为难的看着太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跺脚,跟着去追小皇帝了,自从方旻洙明明白白表示要动小皇帝很容易,崔钟显不敢马虎,命令刘昌贤守好皇帝,刘昌贤的禁军责任重大,一刻也不敢怠慢。 第二十九章:出使柔然 给龙俊亨行刑的小太监们相当会看脸色,尽管龙俊亨是骠骑大将军,可皇帝不待见他,小太监也就下了狠手的讨皇帝欢心,二十大板下来,龙俊亨苦不堪言,被扶回宫苑也只能趴床上了。 阻碍解决了一个,龙俊亨是没法再来拦自己了,剩下的是小皇帝,皇帝可是最难解决的一个,崔钟显在思肘怎么去柔然。 不是崔钟显刻意捉弄龙俊亨,也不是崔钟显狠毒,只是龙俊亨也如皇帝一样会阻挠他出行柔然,所以,借一下小皇帝的手也未尝不可。 除了小皇帝和龙俊亨外,正睡在自己身边的平原王当然也会说这件事。 稍显纤瘦的手臂环在崔钟显脑袋下,让崔钟显舒服的枕着,一只手松松环着崔钟显柔软的腰,沉默良久,李弘基终于问出口“非要去吗?” 崔 钟显伏在李弘基怀里,随意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非要去呢?您和起光也没有什么交情,何必……”李弘基蹙起了眉。 “我想要保住先皇的任何一个子嗣。” 李弘基的目光移向了伏在自己怀里的崔钟显,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崔钟显头顶“您……您爱上先皇了?” 胸口的脑袋仰起来,崔钟显的眼与李弘基的眼四目相对,崔钟显明晃晃的朝李弘基笑起来“你说呢?” 李弘基不想猜也不敢猜,他只想打消崔钟显去柔然的念头“其实,皇上被弓弩射中时,旁边有很多将士都看着,我……我其实也……看到了,只是我站在城墙内,隔的很远,远远看到皇上来不及躲开,被射倒,确实,那一箭很凶猛,相信是躲不掉,可是那时候,方旻洙就在旁边,连他都像被吓到一样。” 言下之意,柔然王很厉害,还是不去为妙,可是崔钟显也只是淡淡哼了一声。 “先皇何等厉害也没挡下那一箭,方旻洙也不差,都被吓得呆住,我戍守边塞从没和柔然王交过手,可他的厉害,我也有所耳闻,柔然不大,但很强,这样也要去?” (魏晋南北朝时期虽然很多名将,很对国家对立,但是北魏和柔然还是很牛的,北魏在中原占了大量领土,柔然是很强大的游牧民族,那时候能和北魏匹敌的就是柔然和胡夏了) 崔钟显搭在胸口的脑袋小小点了一下,李弘基终是叹了口气“我陪您。” “好。” 出乎意料的是,崔钟显答应让李弘基一道前往柔然,与对别人不同,相较于哄着龙俊亨,让着李秉宪,或许是李弘基年长的关系,崔钟显有时会好好听取李弘基的意见。 天明时崔钟显就离了显阳殿,回了王府的李弘基来接的崔钟显。 一辆轿撵和太后的凤撵往宫门来,轿子里是平原王,凤撵当然是太后所乘。 令崔钟显没想到的是,自己出不了宫门,小皇帝居然心细到交待了各个宫门守卫不能让太后出宫,这根本不像是平时有些暴躁的小皇帝能做的事。 凤撵被拦下后,轿子里的李弘基探出头“你们是要拦太后?” 听语气就知道李弘基有了脾气,李弘基是王爷,架势自然不小,就算平时对皇帝或崔钟显再恭敬,那也改不了他王爷性子。 要是自己非要出去,谁也不敢妄加阻拦,不过李秉宪那坏脾气,放自己出去的人肯定活不成,崔钟显没打算为这等小事为难人“算了弘基,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早朝时间将近,小皇帝就快到显阳殿请人,崔钟显的时间可耽搁不起。 离开宫门一段,崔钟显下了凤撵,李弘基正好奇自己的轿子怎么停下了,就看到帘子被掀开,崔钟显拉着宽大的凤袍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上了李弘基的轿撵。 崔钟显坐到了李弘基身边,对小太监吩咐“从南门走吧。” 凤撵折回显阳殿,平原王的轿撵朝南门走。 各个宫门守卫对平原王的轿子是很熟悉的,毕竟即使不计平原王出入的次数,大家也都常在半夜看他进宫,又在快黎明时分开门让他的轿子出宫,基本远远看到轿子大家都知道那是平原王,南宫门的守卫没有谁多做怀疑,恭顺的给平原王开道。 供台上的紫砂炉鼎被小皇帝一掌掀翻。 “为什么不看好太后?” “皇上恕罪。”普美与恩地齐齐跪地,显阳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不敢发一语。 “什么时候走的?”小皇帝伸手招来殿门口的刘昌贤。 “回皇上,昨晚。”按吩咐,普美把走的时间提前,到时候小皇帝要是去盘查守宫门的侍卫,普美只要推说被太后威胁就能脱罪,毕竟普美是太后亲信,小皇帝还不会下杀手。 “让你下面最厉害的都往边关去,尽快给朕赶到,在那里等着,太后到了尽心保护,伤了一根寒毛,尚书府灭门。”此时对刘昌贤发号施令的小皇帝没有平日的稚气,语气严肃到发冷。 刘昌贤领命退下后李秉宪对金禄贤说“让龙俊亨点兵方旻洙也一样,带军尽快赶往柔然。” 龙俊亨屁股疼,走路都成问题,何况尽快那不是得骑马?他能骑么?金禄贤心里笑着,朝小皇帝做了一揖便差人去往龙俊亨的北苑。 不过小皇帝倒聪明,知道不能让方旻洙留下,让方旻洙和龙俊亨一道去。 “朕要去边塞,你去给朕做准备。”李秉宪起身边往显阳殿外走,边对金禄贤说。 现在劝说小皇帝等于故意招惹他,那就是找死,金禄贤想:太后很聪明,应该会有安排,也就不做劝阻,听命去安排。 “皇上,奴婢扣见皇上。”远处的恩地朝着李秉宪跑过来就跪下,手上拿了信函“皇上,这是奴婢在太后书案上看到的,请皇上过目。” 崔钟显走前留了一封书信,一道懿旨,做好安排便把这两样东西给了恩地和普美。 李秉宪忙接过信急急打开来看,信里交待,最近征战繁多,怕宫里不太平,所以骠骑大将军的军队留守洛阳,让李秉宪下旨,叫龙俊亨去拨一部分车骑大将军的兵到边塞给自己护驾。 征战繁多,留兵守洛阳,那都是借口,崔钟显是怕龙俊亨或者李秉宪一冲动调了军队赶赴边塞,那方旻洙当然会把握机会。 但是崔钟显也不能让自己赴险啊,给自己护驾的人当然得有,不然被柔然王趁机灭了自己怎么办?那用方旻洙的兵不就好了。 先皇留下一道遗旨现在用正好,现在龙俊亨能压住方旻洙,再加上遗旨,方旻洙是不好不听的。 北苑这边,小皇帝刚出了显阳殿,普美就抱着懿旨跑来了,小皇帝之前要金禄贤派来的人也才刚到,可见普美跑的有多快。 龙俊亨正被伺候着慢慢换官服,准备上朝,普美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冲,吓得衣服穿一半的龙俊亨护着身子往后缩,动作太大扯疼了被打板子的屁股,龙俊亨龇牙咧嘴的问“怎么了普美?” 普美边喘边跪下“将军,太后亲自出使柔然了。” “什么?来……来人……给我官印……准备轿子。我要到校场。”龙俊亨扶着腰往门口走,伺候龙俊亨的小宫女忙过来扶他。 不用问也知道龙俊亨是要去调兵到柔然,但是调兵是大事,不经皇帝同意是不可行的,除非龙俊亨想冒轻视皇帝或造反的罪名,他又不是方旻洙,怎么敢如此随便呢? 不过去见皇帝……龙俊亨已经对小皇帝过敏,对小皇帝有阴影,明摆着小皇帝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去请示他还会耽搁时间,自己的爱人又一分一秒离危险越来越近。 “将军,别急,太后有懿旨,让您去和方将军拨兵,这是先皇遗旨,您有伤,能去么?”普美为难的看看龙俊亨扶着的腰。 “现在哪是能不能去的问题呀!”龙俊亨赶紧接过遗旨艰难的出北苑。 方旻洙在准备出门上朝时接到探子的消息:太后出宫,正高兴机会来了就遇上殿中尚书的人拦住自己的轿子,一共六人,都不说话,似乎只是为了让方旻洙停下而已,并不做别的举动。 此时方旻洙的轿子正在将军府门口,没离开一步。 把自己拦在家门口是干嘛呢?方旻洙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刘昌贤出现了,悠然自得的走到那六人旁边对着帘子掀开一半,坐在轿子里看着外面的方旻洙露出雪白的牙“哟,方将军,上朝么?一起吧!” “方将军请留步。”紧随刘昌贤其后又出现了一顶轿子,轿子还没停下,上面的人就探头朝这边喊。 轿子一停,龙俊亨忍着疼走出来“方将军,太后懿旨,请方将军拨兵与我一同去柔然护驾。” 哟呵,还能走路?刘昌贤悄悄看着龙俊亨屁股笑。 “可是……”去了不就丢了大好机会,‘小美人’还真是会安排,方旻洙对崔钟显面面俱到的安排又气又佩服。 可是个屁,哪有时间给你可是?龙俊亨才不想被耽误一点点时间“我有先帝遗旨在手,请方将军立刻点兵。” 龙俊亨把遗旨一亮,不仅是方旻洙,连刘昌贤也呆若木鸡,在场的人都忙着下跪。 方旻洙跪在地上,低着头低低回答“是。” 有时候,方旻洙无比憎恨李赞熙,他活着时,自己时刻心惊胆战,怕被看出心思,没人知道,如此沉稳内敛的车骑大将军,如此小心翼翼的度过每一天,心境如此不安。 如今,就连他死了,自己还要被他捏在手中,而且缜密的计划着,自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他早就什么都清楚,就算给崔钟显虎符不能说明什么,那么这遗旨,不正是在说他已经明白自己要谋反么? 方旻洙自认在李赞熙面前输的彻底,最大的输赢不是崔钟显掌控局面,是自己连心思被识破都还没有一丝察觉,李赞熙,究竟是多厉害?如果他没死,这世上谁与他匹敌? “看来出事了,方将军不用上朝?不早说,耽误本大人时间。”目的一达到刘昌贤就过河拆桥,大咧咧带着六个部下不客气的走了。 方旻洙凭直觉知道刘昌贤就是故意来拦自己的,不过就算是要和龙俊亨一起去柔然也没关系,太后走了,小皇帝会担心,首当其冲的就是命令刘昌贤手下轻功好的,功夫高的都追过去保护,探子来的消息说平原王也陪同太后去了,那么小皇帝身边没什么厉害的人了,自己的人可以在这期间做点什么也说不定。 方旻洙的直觉很准确,刘昌贤为了不让找过来将军府拨兵的龙俊亨与准备上朝的方旻洙错过,耽搁时间,特意在皇帝下旨以后跑来拦人。 而且方旻洙的算盘打错了,刘昌贤根本没有派出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护卫。 崔钟显会出宫那是刘昌贤昨晚就知道的事,也提前接到了崔钟显的安排,平原王在天亮前出宫就是去找了刘昌贤,交代好了一切便直接回宫接崔钟显。 即使方旻洙也要去柔然,崔钟显还是担心方旻洙在宫中的爪牙会对小皇帝不利,宫中变数太多,崔钟显不防这个也要防那个,所以交代刘昌贤不能离开,也不能撤走皇帝身边的护卫。 第三十章:落寂 “凭什么?龙俊亨能去,方旻洙能去,朕不能去?” 眼看,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皇城外走远,小皇帝伤透了心。 “母后居然敢让普美和恩地骗朕,要是母后出事,普美恩地满门抄斩。”小皇帝很快知道被骗了,不过什么都晚了,母后都走远了,如果知道刘昌贤也没按自己的要求办,也一道伙同太后骗人,估计小皇帝会暴走,不过刘昌贤已经假装去了柔然,实则安心躲在尚书府过几天清净日子。 小皇帝又记起了另一碴“说平原王曾在边界戍守,所以让平原王陪同,平原王既知母后要出宫,居然敢不报,擅自带太后出离,金禄贤,记下,平原王欺君。” “呃……是皇上。”没地儿出气乱找碴的吧?金禄贤总算明白了,凡是和太后出宫扯上关系的小皇帝都要记上一笔。 小皇帝四处挑人家不是的时候,李弘基与崔钟显已经出了洛阳城,出城后李弘基让随行的人马先行打点一切,自己和崔钟显则随后行进。 跟随的人一走,一路也就只有崔钟显和李弘基。 让侍从先走,还有一个目的——崔钟显要换回男装,那就不能让多余的人看到。要从都城到边塞,路途遥远,崔钟显这一身太显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不便,自然是男装更好。 李弘基在部下备好的马车外无所事事的拿了弹弓打鸟玩,这是他在边塞驻守时最喜欢的消遣,小时候有人送了他这个冷铁制的弹弓,他很喜欢,命人用纯银造了很多小弹丸,没事就到处拿着弹弓作乱,这把弹弓一陪就陪他到现在。 “平原王,还带着这弹弓呢?” 有多久没听到这有点低却清亮的声音了?李弘基寻声回头,青灰长裳的标致的少年站在马车外,俊逸的眉宇间不乏威严,单眼皮却上扬的眼角在没描画时并不是丹凤眼,英俊的面庞,风流倜傥的气质掩不住自身的强势。 他,还是那个崔钟显,虽然只是现在。 “不习惯?”崔钟显理着虎纹腰带走近李弘基,因为瘦了很多,男人的长裳在身上很宽松,且显得崔钟显更削瘦。 一时的怔顿,李弘基马上回神“不是,我们现在骑马慢慢走,让龙俊亨和方旻洙赶到前头怎么样?” “嗯,好。” 那孩子不再掩藏自己真正的表情,爽朗的回答,真实的笑,李弘基心疼,他,没有多少时间能这么放松。 解下马匹,龙俊亨到马车里拿了崔钟显的官服,两人上了马慢慢往下一个城镇去。 途中,低调行路的两人遇到一部分骑兵在军长的带领下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后面应该是要很久才会赶上来的龙俊亨与方旻洙带的步兵。 想到龙俊亨挨了板子,现在只能做轿子慢慢赶路,性子有些急的方旻洙只能陪着他慢慢磨,崔钟显在马背上失声爽朗的笑出。 另一匹马上的李弘基转头问“怎么了?” “龙俊亨被打的有些重,坐在轿子里一定很难熬吧?” 关于龙俊亨和崔钟显的事,李弘基虽然没问,不过也知道了,他对龙俊亨,不想做什么评论,不过龙俊亨被打,那李弘基真的很想说两个字,活该! “不想让他来才让皇上打他的,那怎么安排他来了?”李弘基其实不欢迎龙俊亨来,但是比起方旻洙,龙俊亨更讨喜。 崔钟显无奈的望天“因为拦不住啊!” 早知道拦不住了,还是希望龙俊亨因为身体不便就放弃来找自己的念头,可又怕小皇帝不顾人家身体非要命令人家来,崔钟显只好也为龙俊亨做了安排,没想小皇帝真的命令龙俊亨出兵,这是刘昌贤派来报告宫中现状的探子告诉崔钟显的。 军队后方 “龙将军,要么你回宫算了,要么你忍一忍,就算疼也骑马,如何?”方旻洙坐在马上,在速度不算慢的轿子旁对着轿子里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语里是想快赶路的意思,可说话的神情却很随便。 “方旻洙,你就不能自己走吗?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你存心不想去给太后护驾?”龙俊亨很急,又不能骑马,方旻洙却非要和他一起走。 “怎么会?可是皇上要你我一起出行,撇下你先去,说不过去。”其实方旻洙也想先走,慢吞吞陪着轿子赶路可不是他的耐性能接受的,先到边塞也可以先和柔然王碰面,不过龙俊亨得防,毕竟他是崔钟显枕边人,还是呆在一起保险。 “方旻洙,老实说,你不想救太后,是吗?”龙俊亨撩起侧边帘子,用王族特有的威慑直逼方旻洙。 “世子何出此言?”方旻洙恨透了这气势,不管是李赞熙还是李秉宪,都喜欢以这气势逼人。 “如若太后出事,皇上不会放过你。”本想说本世子不会放过你,可是又怕方旻洙听出什么端倪,龙俊亨只好狐假虎威。 “只怕是王世子你不会放过我吧?”方旻洙语毕还换上了深不可测的尾音,他是故意要让龙俊亨难熬。 果然,轿子里的龙俊亨被那话给惊到了,那种话,怎么听都是有别的意思在内,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帘子没掀开,龙俊亨也没露脸,就只是坐在轿子里朝外问,此刻的龙俊亨在竭力隐含杀机。 “哼哼~”方旻洙意味深长的笑着赶了坐骑离开轿子。 “我们今天住这里。”李弘基指着‘悦来客栈’的牌匾告诉身边的崔钟显。 两人一同翻身下马,李弘基只对迎上来的伙计说了名字,客栈的伙计欢天喜地的接了两人手上的缰绳把马牵到马厩。 那么热情,一看就知道先两人一步过来的下属没少打赏这客栈的人银两。 跑堂的领了两人到楼上天字号上房,两间房,对门。 安排好房间,李弘基对跑腿的吩咐“晚饭送到房间,不能让人来打扰。” 小伙计一看就是圆滑精明的人,小眼珠一转抢着回答“知道,来安排的大爷都交待过,吃的要最好,用的要最上等,掌柜的都给您备好了,您二位稍等就来。” 小伙计一拉上门,崔钟显趴到李弘基背上,下巴磕着李弘基的肩膀,侧着头对李弘基说“那么显摆,你就不怕遇上黑店。” “连平原王也敢黑的,我还没遇见过。” 和男装的崔钟显过于亲密,李弘基有那么几分不适应,却也觉得更愉快,这样的崔钟显,只有他拥有。 “嗯?他们知道你?” 果真是爱显摆,这就是李弘基的性格,崔钟显暗下鄙视了李弘基一把。 “嗯。”李弘基点头承认“守边塞时,时常往返这条路,住的地方都是常是这几家,所以也都熟了,即使我不说,这些地方龙蛇混杂,知道消息的途径快,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都已经知道我是谁,却谁也不说破而已。” 进门时两人没拿什么东西,也就李弘基手上拎了一个包袱,李弘基把它好好放在床的里侧,那是崔钟显的官服——凤袍、霞披、凤凰冠冕,东西很重要,也不是随便能让人看到的。 放好东西,李弘基回来坐到崔钟显身边“会不会太赶?你没怎么出过远门。” “没关系。”崔钟显说着就趴倒在桌上,看来是赶路累了。 李弘基俯下身子,小声问崔钟显“要睡?” 磕在桌上的脑袋晃了晃,崔钟显睁大眼睛四处望着,在打量周围的布置。 “客官,您的饭菜来嘞!”小伙计在外面提着嗓门叫了一声,李弘基去打开门,托着饭菜的几个女孩鱼惯而入,把饭菜有序的摆上桌就出去了。 “客官慢用。”小伙计赔着笑出门,小心的把门拉上。 大致的看了都有什么菜,李弘基脸色不太好,似乎对菜色不满意,不过还是舀了一碗饭和一碗汤放到崔钟显面前“饭菜没有宫里的好,得委屈一下你了。” “没事。”崔钟显斜睨李弘基一眼“平原王,别把我当女人看。” 崔钟显拿起汤匙喝了几口汤,随便吃了一点菜就离开了李弘基房间,自己回房歇息去了。 让人来收走了没动多少的盘子后,李弘基来到对面,站在崔钟显房门口好久,本想问问崔钟显累不累,习不习惯,却还是没能抬手敲门。 直到天色发暗,客栈里静下来,对门的房间也没有一点动静,李弘基想,崔钟显大概是累到了,应该早就歇下了吧? 带着几许惆怅与失落,李弘基躺到带着凉意的床上,拉上被子却久久不能入眠。 无意翻身,侧头目光就对上了那个包袱,里面有常和自己缠绵的‘那个’崔钟显穿戴的衣物,那不仅是衣服,还是一种象征,是不可逾越的地位的象征。 李弘基慢慢的伸手,要触到那包袱时停下了动作捏紧了拳头,最后还是张开手掌拿过那个包袱轻轻抱进怀里。 不可以了吗?作为男人的钟显,其实他是讨厌男人的,作为太后的‘她’不见得会喜欢被男人触碰,但是男性自尊强烈的他也只能被强权折腰。 好不容易脱掉那一身制约‘她’的装束,‘她’可以做回他,那么这个钟显是钟显,他是不想要被男人拥抱的,不可以接受李弘基的亲近。 其实李弘基也不想对崔钟显做什么,只是想要好好看看现在的崔钟显,果然真正的崔钟显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喜爱的,李弘基还是很失落,都已经发生这样的关系了,为什么只能是用宫中的关系与身份来与自己缠绵? 次日两人接着赶路,不过崔钟显神采奕奕,李弘基萎靡不振,似是一夜没睡好。 “你怎么了李弘基?” “哈?”好久没听崔钟显连名带姓的喊自己,李弘基被喊的一脸问号的往崔钟显这边看。 “李弘基你干嘛?”崔钟显正嚣张的看着李弘基,没错,是嚣张,那是他从前的表情。 在刘昌贤家,崔钟显没进宫前,他就是这么个傲视群雄的欠揍样,那小样丝毫不比处处猖狂爱作怪的平原王李弘基更面善,他会直呼已经被封了王的李弘基的名讳,却不放肆,李弘基,这是久违的称呼。 “我没干嘛。”李弘基心中嘟囔,为什么突然那么叫我?不知道很吓人吗? 崔钟显的马离李弘基近了些,语气强硬的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没干嘛啊。”没听懂崔钟显问话的李弘基傻瓜一样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没睡好?思春了?别说不是,因为我没有和你睡所以想不通?你有那么饥渴吗?明明需求也不是那么多。”嘴角的弧度很好看,可崔钟显那是讥笑。 “不是……我……”差不多也像崔钟显说的那样,可是崔钟显说的也太直接了,而且是以现在这姿态来说,李弘基很尴尬,最后只好认了“对不起~” 崔钟显倨傲的扬扬手中的马鞭,有些威吓的冲着李弘基提了嗓音笑“哈哈~李弘基,这段时间收起你的想法,否则……是王爷又怎么样?不高兴了我一样教训你,你最好不要期待我会赏你一晚春宵。” 李弘基额头冒出几滴斗大的汗珠,来了,以前那个崔钟显出现了,完全不讲理勉强人。 时至正午,李弘基指着前面零星出现的房舍对崔钟显说“前面再过一个镇子之后要途径荒山野岭,山上夜间有野兽,也时常有结伙的山贼,我们今晚在小镇住一晚吧!” “才中午,时间那么早就住下,那得耽误很多时间,直接过去吧。”崔钟显扬鞭挥马,马蹄扬起黄灰。 李弘基也驱马快速前行追了上去,崔钟显决定了,那是不好更改的,不过以两人的武力,身边又没累赘,会遇上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第三十一章:一方担忧一方吃味 “金禄贤,讲笑话。” “从前……” “不要讲从前。” “……” 小皇帝又暴躁了许多,第一,讨厌的人都不在,没处找麻烦。 像龙俊亨,像刘昌贤,像方旻洙,都不在,走的还很整齐,最不能原谅的是,他们去的都是小皇帝没法去的地方,是有母后的地方。 第二,喜欢的人不在,没人缓解他的暴躁,连被那个喜欢的人气,被她唠叨着选妃的机会都没了。 第三,允秀烦人。 “皇上,咱今天不听笑话了哈,允秀郡主来找您了,您小时候不是最爱和她玩了,咱和郡主玩,怎么样?”金禄贤哄小孩一样哄李秉宪,其主要目的是把这颗烫手山芋转手给郡主。 怎么样?不怎么样,朕听说她就更烦,小皇帝把手上的奏折给丢出去“没看朕在忙吗?” “哎呦皇上,不丢东西好吗?”金禄贤把奏折捡回来,然后把茶盏放到李秉宪手边“皇上消消气,丢别的,别丢奏折,要不太后该不高兴了。” 这句很管用,李秉宪收回奏折把茶盏丢了。 小皇帝双目望眼欲穿,好比隔着银河望织女的牛郎“母后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问题,小皇帝每天都会问个无数遍,只是,三天没过,就是骑断马腿也没那么快啊。 金禄贤据实以告“皇上,现在太后还没到柔然呢。” “那母后什么时候到柔然呢?”这个问题,李秉宪同样也问过无数遍。 “回皇上,太后娘娘身娇,万金之躯,也不宜日夜兼程的赶路,恐怕还有很长的路程呐。” “所以说母后根本不适宜去柔然,所以说母后受苦了,可能路上还吃了不少苦头然后生病,身子不适,她怎么就不听,非要去,都怪皇兄要被柔然王抓住,没事找事。” 得,这下连无可奈何被抓的大王爷李起光都怪上了,李起光冤呐,金禄贤直摇头叹息。 不知远在异乡为俘虏的李起光要是知道自己被抓还算没事找事,那他会怎么想。 “龙世子,你还好么?”方旻洙要笑不笑的看着马背上的龙俊亨。 龙俊亨老早对方旻洙就没了耐性,现在连在他面前客气一下都办不到“小爷好得很,管好你自己。” 方旻洙就偏要愈发的去激龙俊亨“不要勉强哦!” 逗小孩子满好玩的,尤其是龙俊亨啊,小皇帝啊这类,不过小皇帝头上不好动土,平时崔钟显在也不好对龙俊亨怎么样,这些天倒好,龙俊亨成了方旻洙最好的消遣。 手上的马鞭攥紧了之后又松开,龙俊亨最终控制下来。 最近老这样,明知道方旻洙故意惹自己生气,却沉不住气的反击,明明该好好控制脾气才对,不过骑马真的屁股好疼,明明很疼了还要面对方旻洙的一张贱脸,火气噌的往上蹿,怎么好控制啊? 龙俊亨为自己屁股哀默的同时狠狠敲了一下马头,马儿吃痛奔了几步,颠的龙俊亨屁股疼到脸色发青,方旻洙又是爽朗的笑起来。 夜里赶了好一会儿路,李弘基和崔钟显来到半山腰,山上果然不太平,两人遇到在山下掳了财物和几个女子后顺道在山路剪径(就是打劫)的绿林大盗。 盗贼们看两个骑马的男子气度不凡,衣着华贵,都以为遇到了金主,哪肯放过,拦了马匹欲行凶。 崔钟显坐在马上没动,李弘基提剑下马,一句多的废话都不说,剑没出鞘,仅用没什么杀伤力带鞘的剑身抽向领头强盗,疼的那人奋起反击,强盗一拥而上,李弘基三下五除二,每人抽了几下,于是一伙强盗鬼哭狼嚎哀怨连天的连滚带爬逃走。 崔钟显从马上下来,牵了马来到李弘基身边。 李弘基牵过崔钟显手上的马,对那几个女子说“你们走吧!” 看那几个女子对李弘基都有些羞赧,崔钟显在李弘基耳边小声调笑“你都救下来了,那这几个女人就赏给你吧。” 你真大方,可我敢要么?李弘基幽怨的在夜色下瞟了崔钟显一眼。 “多谢公子搭救,还请公子答应小女子的不情之请。”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上前对李弘基做了个揖,低顺的婉婉请求“请公子带上小女子可好?家中亲人惨遭盗贼毒手,如今只剩小女,我愿与公子为奴,请公子……” “走,李弘基。”崔钟显即刻打断那女子的话,把手上的包袱重重摔在李弘基怀里。 众女子一看李弘基接了东西真的打算走,都上前挽留“公子,请不要丢下我们,这深山野岭的,若是丢下我们,我们也难以走出去。” 刚刚要求两人带上自己的女子更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李弘基说“公子,请你救人救到底,小女就算以身相许也愿意。” 以身相许?小姐你节操呢?这种缠人手段也太老套了,才见面就以身相许,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崔钟显狠狠瞥了一眼李弘基,李弘基忙离那女人二尺远。 崔钟显拉着马走上前头“姑娘,让路。” 那女子不仅不让,反倒拉住崔钟显的衣袖“公子,请你们至少将我们带出去,你们走了,在这山 中我们也难以活下去。” 崔钟显冷冷抽回衣袖“那就去死吧!” 分明就是吃醋了,李弘基有那么一点雀跃的想笑出来,刚刚还说要把这些女人赏给自己,到真看出这女人存心想缠自己,他倒是不干了。 两人终究没有带上那些女子,而是找了就近的破庙把人安顿下来便继续前行。 崔钟显身份特殊,可不能随随便便相信人,谁能知道半路出现或‘偶遇’的人里会没有存心接近的有心之人呢?两人都明白这一点。 不温不火的慢行了几天,计算着龙俊亨和方旻洙已经超前,李弘基和崔钟显也不再故意慢吞吞走,两人加快了速度,不出几日便接近边塞。 出了热闹的城池,人烟逐渐稀少,路上行人淡去。 两匹马在无人的官道上尤其显眼,尤其是马上的人俊雅的惹人注目。 一匹马上的男子一身得体的汉服,高高束着一半发髻,另一半披于稍显瘦的肩头,发尾直到腰际,柔和却又高傲的眉眼,薄唇淡红。 另一匹马上的人看不到模样,一身雪白飘逸的轻薄布料带帽袍子披在身上,长袍偏大,加上那人身形偏瘦,袍子在那人身上就更是显得宽大。 袍子把那人周身给笼罩住,脸也隐没在宽宽的帽子里,马匹行进时拂过的风偶尔掀起白袍,露出马上那人一点白皙的颈部皮肤,又很快被遮上,连这人是男是女,外人也无从分辨。 汉服男子指着前方依稀可见的淡绿对身着白袍的人说“过了那里,最后一片树林,便是边塞,再走两天,就能到戍防的城池,您下榻的行宫是先皇出征时用的那座,明天守将带人马过来接驾。” “明天……”那人喃喃着,纤细的手指从白袍里探出拉了拉被风吹得飘飞的白袍。 “待会经过的树林里有河流,您可以梳洗。” 两匹马一同疾驰往那抹绿色飞奔,只一转眼,两人来到林子中。 刻意驱了马往林子中的河流处走,流水声渐近,过了几丛树丛,草地与树荫之间便是清澈的河水。 马上的人掀开白袍上的帽子,素净白皙的脸,眉被修过,还没长出来,所以淡淡的又狭长,似是凤目的双眸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还算满意,崔钟显从马上下来,把马交给了李弘基。 马匹被拴在一株大树上,李弘基从马背上解下包袱,崔钟显得换上女装了。 解开的白袍软软飘落在地上,崔钟显走到河边掬起一把清亮的河水。 越接近边塞,两人越低调,在之前两天,崔钟显已经不再露出自己的身姿,免得这一路有人记下这模样,况且有平原王这么个风头盛的人在身边,崔钟显更是怕被知道平原王的人记住自己。 如今要进入边塞,太后柔然之行已经是人尽皆知,风风火火,各地方官员都巴不得用火眼金睛照出太后来好好接驾,崔钟显多少次暗地里怒骂小皇帝任性。 第三十二章:苦楚、放纵 衣服款款落地,那一身男装很快被解光,李弘基抱着女装转身,阳光下,少年姣好的身体坦然的全部裸露在空气中,太过偏白的皮肤被阳光直射后淡出白光。 少年侧身偏头,黑色的发,白色的皮肤,强烈的视觉效果。 崔钟显坦然的说“我要洗澡。” “嗯~”李弘基不自在的应一声,偏过头去,抱着衣服转身背对小河坐下。 身后清凌的水声显示崔钟显已经下水,接着是水被捧起流落的声音,李弘基心神荡漾,洗澡就洗澡,你弄出那么可疑的水声干嘛呢? 修长的腿双双入水,河水的凉意减缓了疲劳,崔钟显往更深处走去,很快河水就没过了腰,崔钟显捧起水洒在自己身上,落下的水流很快分流成水珠挂在肩膀、胸前。 李弘基尽量忽略水拍打在皮肤上的声音,不停让脑袋想别的事,想来想去耳朵还是专注在河那边,怎么自己也热的想洗个澡呢?而且是燥热。 要不就一起洗个澡,聊聊天什么的吧,一个人洗多没意思,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李弘基偷偷侧头看了一眼水里的人影,然后拍了自己一巴掌,呸!会被教训,他警告过的。 “弘基,把衣服拿来。” 李弘基身子一僵,又抱紧衣服迅速起身转向河那边走过去。 崔钟显正站在河边深一点的位置,双手相交的放在河边的青草地上,下巴伏在手上趴在岸边看着李弘基,露出水外的背部和肩膀上的皮肤被湿透的黑发附着。 李弘基走到岸边在崔钟显跟前蹲下,打开包袱,取出一套衣服。 崔钟显长长的手指挑了挑多色的绫罗绸缎,语气里掩不住的责备“这是凤袍,你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是太后?” 李弘基忙不跌收回那一套衣服,把包袱里的那一套换到崔钟显眼前,目光从头到尾都不敢扫过崔钟显白的发光的皮肤和藕节一般撑在草地上的手臂,余光只看到那几根手指在眼前晃动。 “李弘基。” 听到崔钟显很认真的叫自己,李弘基忙抬头,崔钟显却没有看着自己的脸,他的目光是对着自己……下身。 “啊!对不起对不起。”李弘基忙双手捂住自己下身退后了一点,他很是慌张。 “这样你居然都站起来了?”崔钟显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说着,头终于抬起来看了李弘基。 听着崔钟显洗澡的声音,李弘基不小心就有了反应,下身克制不住的起来了,还被崔钟显看出来,他真不是故意的。 搭在草地上的手臂伸直,拉上了蹲在岸边的李弘基向后撑着地面的手,被河水浸泡过的手指很冰凉,李弘基被那冰冷的手指碰到时凉意顺着血液传到身体里。 纤长的手臂猛的施力,李弘基被拉的一头栽入水中,登时水花四溅,崔钟显放了手咯咯直笑。 “钟显你……”李弘基从水中探出头,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哗啦啦直从头顶往下淌的水,话语就止在了嘴里,崔钟显又伏在了岸边,只是姿势变成了一种邀请。 他双手撑着岸边的草地,胸口伏于河岸,紧翘的臀部朝着李弘基撅起,双腿在水中分开一点,水流刚好到翘起的臀上,河水很清,李弘基能在分开的腿间看到水中的景色。 “还不过来。”伏在河岸的崔钟显回头指使李弘基,李弘基的腿在水中迈了一步,来到崔钟显翘起的臀后。 “允许你了。”崔钟显慵懒的伸了伸弯下的腰,头埋在双手上侧回去看李弘基。 四周静悄悄,偶尔有几声鸟啼,就连流水声也很轻,如果周围有大的动静,马上就能察觉。 李弘基开始解湿透的衣裳,解开后没有脱下。 披着沾湿以后厚重的衣服站在崔钟显身后,李弘基双手小心的覆上崔钟显小巧的臀部,弯下身子去亲吻崔钟显沾着水滴更显光洁的背,在水中浸的时间长了,崔钟显全身都很冰。 李弘基一手探到水下来到崔钟显的臀间,手指伴着水试探,进入,抽动,很快崔钟显胸口的起伏不平稳起来。 李弘基一只手臂在水中环住崔钟显的腰,人伏在崔钟显身后,低声问“可以了吗?” “嗯!”崔钟显懒懒的应了一下,身后的人抱紧了他,温柔的提醒“可以了?” 环着腰的手收紧,“啊哈!”两人一同叫出来,崔钟显的手指紧紧勾拢,抓住了绿色的嫩草。 “我动了。”似是询问的说了一声后李弘基保持那个姿势停了一下,崔钟显一直没答话,李弘基 便明白了崔钟显的意思,手扶好了崔钟显的腰身和就开始动作。 “哈~啊……嗯……嗯……嗯~” 玉指下的青草被蹂躏的弯了腰,五指还在不断用力抓紧长出不高的小草,身后的人越卖力,那手指越用力,李弘基深深的一顶,崔钟显失控的揪紧手中能抓到的东西,手指深深抠进草地里,用力到指节发白。 “用力啊……狠狠的~不要停……唔~” 李弘基心疼的搂紧崔钟显,是因为要换上那身女装了,这次穿上以后,恐怕就没机会再脱下来,所以崔钟显他,在难过,在发泄而已。 崔钟显胸前娇嫩的肌肤一直向前蹭,被河岸边的泥草不停摩擦胸前的一片皮肤,摩擦越来越重。 “弘基~冷~” 李弘基忙克制着冲动停下来,迅速的在后方撑住崔钟显的身体。 身子痉挛过后,崔钟显身前清清的河水绽开浑浊,却马上被流动的水稀释开、消失,身体宣泄过后,双腿一软,软软趴在河岸边的崔钟显把身体的重力都交给了李弘基。 李弘基怕崔钟显着凉,忙抱起崔钟显上了岸,把人平放在草地上。 在水中激烈的动作后,崔钟显雪白的肌肤下开始泛红,现在崔钟显平躺在地上面对自己,李弘基才发现崔钟显胸前那一片比别处更红。 “还不快点,要赶路了。”过了高朝余韵,崔钟显寻回精神,一条腿勾住跪在自己身侧的李弘基,一只手搂住李弘基脖颈,催促李弘基快做完。 “嗯,是。” 用力的抱紧自己身上的人,手指不留情的抓着那人瘦弱的背,崔钟显像濒死的鱼,目光对着天空找不到焦距,仅失神一刻崔钟显又换上迷离的眼神。 崔钟显多肆意,心中就有多苦不堪言,李弘基就多心疼。 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崔钟显,像崔钟显这么要强的人是不需要安慰的,李弘基只能尽力的去帮崔钟显,让他不再那么辛苦,但是能为他做的却不多。 崔钟显身上的水珠正在蒸发,身上的水珠被太阳光线折射出闪动的晶莹剔透。 身下人娇媚的姿态使得李弘基不遗余力,青天白日下,两个男人交缠的难分难解。 太过肆意,不多时李弘基就没了精力,再加上房事上李弘基也不是要求太多的人,所以很快就泄了。 至今李弘基也不敢泄在崔钟显身体,白色黏液在翠绿的草地上很突兀,有一大片,看来李弘基是憋了很长时间。 “嗯~冷~”躺在草地上的崔钟显像刚睡醒的人鱼,双腿并拢蹭了一下,懒懒的一手撑地躺着。 李弘基顾不得疲累,脱了自己外裳拧去水分给崔钟显擦拭身体,然后抱过衣服给崔钟显穿。 这一身女装,李弘基递给崔钟显的时候有些于心不忍,崔钟显会如此莫名的突然承欢,是对不满束缚的叫嚣,出了树林,他是太后,是女人,那身装束就是一种强大的制约和嘲讽。 第三十三章:至边塞 两人整理好以后最热的正午已经过去,赶路再适合不过。 平常人家的服饰崔钟显也不适合穿,他就是天生穿着华丽的料,现在这身衣服显然是没宫里隆重的服饰合适,崔钟显老觉得别扭。 “为什么感觉不对?”崔钟显对着李弘基闷闷不乐,因为他感觉自己不漂亮了很多。 “那是……因为……”怎么回答才好?李弘基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 衣服很好看,就算比不上宫里的华贵,可也是上等丝制的,一眼看上去,崔钟显仍然是个美丽高贵的丽人。 只是,这宫外的女人穿着毕竟没有宫里的女人考究,衣服上也没宫里繁复,所以,宫里里三层外三层显得麻烦的穿戴省去一些,还有那复杂的内衬,繁琐的裹胸少去,崔钟显怎么看怎么像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李弘基也不能直说:太后,您胸太平,这也太缺德了。 平时在宫里崔钟显仗着内里穿戴的多,根本不用多做掩饰就能昂首挺胸,任谁都不敢说太后没胸,汉服很宽,加上多件内衬,崔钟显完全是飞机场。 现在的话,那单一的衣裙太宽还倒更显崔钟显瘦小胸平。 “我不喜欢穿这个,我要穿好看的。”崔钟显拽掉外披扔李弘基脸上。 “要不把长袍披上?宫外女子的衣服,您也知道,都这样,再忍忍吧,和接驾的队伍汇合后您就能穿好看的了。”李弘基在马背上打开包袱,把刚刚收进去的,之前崔钟显披的白色长袍递给崔钟显。 虽然不满意这身衣服,崔钟显也没多闹情绪,接过白袍披上,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快马赶了两个时辰,行经驿站,李弘基换了马车,崔钟显坐马车里,李弘基以最快的速度驱马往边塞。 虽然两人都骑马更快,可是太后骑马还是不妥,还是骑的尘土飞扬那种,实在太惊人了,被前线接驾的队伍看到不把魂都吓飞。 眼看太阳要落尽,马车还在荒凉的黄沙中,周围没有村落、人家,连夜赶路的话,天明就会到达边塞,但大漠中马贼多,一拨接一拨的乱窜着赶集似的打劫行商的马帮,所以很少有人会夜间赶路。 去与不去?李弘基驱赶的马车慢下来,正为难,杂乱的马蹄响起,李弘基朝声音看时,黄灰已经蔓延到眼前。 五大三粗的汉子,粗俗的喊话,围绕着马车,马队很快包围了李弘基。 不想遇哪茬就来哪茬,个个提着大刀,腰挎马刀凶神恶煞的人除了像马贼就不能像好人。 命也太不好了,怎么一路下来打劫的都比搭讪的多?李弘基自认晦气。 “好俊的小哥,胆挺大,自己赶着马车出塞。”男人一说话,满口黄牙还喷口水。 小哥你妹,本王爷三十有一,你叫我叔都不够格,还敢把口水喷我衣服上,李弘基最恨别人恶心自己,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就抬腿一脚把对面马上的人踢下去。 马队乱了一下,马贼门一反应过来立刻暴怒,举了大刀就砍过来,抬腿踢人的李弘基刚在自己马背上坐稳就被攻击,忙着躲刀,没顾及马车,马贼趁机把马车帘子趁机劈开。 挑开帘子的男人眼睛一亮,银秽猥琐的目光转不开,打开嗓门大吼“兄弟们,里面坐了一个小美人。” ‘小美人’?崔钟显脸都绿了,恐怕从进宫以后他最恨的三件事一就是被当女人,二就是穿女人衣服,三就是被喊美人。 李弘基彻底被惹恼,抽出利剑直往那人都是银光的眼睛刺,马贼们听说有美人,顿时更加来精神,全都更卖力的往马车上扑,李弘基的剑招招致命,却被不断扑来的马贼妨碍。 眼看有人已经跳上马车,伸手去抓崔钟显,崔钟显没躲,也不打算出手,这程度李弘基能解决。 嗖的一声,空气被快速穿透,一支箭准确无误的穿透向崔钟显伸出爪子那人的心脏,李弘基的剑也刚好穿透那人的胸腔。 崔钟显和李弘基,还有那帮马贼一同侧头,大队人马在路前方,夕阳刚刚落下,那些人影在微红的天边有些许狰狞。 方旻洙拉弓的手取出第二支箭。 “一个都不要放过。”龙俊亨毫不掩饰现在心中的愤怒,恨不得撕碎这些胆敢对崔钟显出手的肖小鼠辈,这些连蚂蚁都不如的贱民,居然企图猥琐崔钟显。 崔钟显靠到马车里侧,看来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那个小霸君来了,被他遇上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根本没活路。 龙俊亨驱了马杀过来,剑狠的要劈光所有人,见风使舵求饶的他也杀红了眼的照砍不误。 黄色的沙地很快被血染黑,龙俊亨真是一个也没放过,逃了的也命令骑兵去追杀。 方旻洙在龙俊亨还气恼时来到马车旁“太后,微臣护驾来迟。” 那双细长的眸子玩味的望着崔钟显,说话好像还带笑意。 马车被摧残的破破烂烂,崔钟显缩在里面有点喜感,她慢慢从里面出来“方将军倒是快,这还算来迟么?” 龙俊亨忙着过来抢了方旻洙的话给崔钟显解释“怕您途中遇事,所以我们来接驾,用最快的速度往您来的路上赶,希望尽快接到您,还好……您没出事。” 龙俊亨和方旻洙是为护驾而来,自然是基本不休不眠的赶路,即使龙俊亨有伤,快马加鞭,还是在两天前就赶到了边塞。 按白天慢慢赶路,晚上休息的脚程来计算,眼看太后也快到了,先赶到的龙俊亨越等越心急,带了兵马要提前出师接驾,方旻洙自然不会让他有单独和崔钟显汇合的机会,万一两人一逮机会在一起就密谋阴自己怎么办?于是一起来了。 崔钟显被李弘基的扶着下了马车,上了来接驾的队伍准备的凤撵“那我们连夜赶路吧。” “是!”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上了路,方旻洙驱马走上前面时,在凤撵旁慢步,低了头看似在恭敬的对太后行礼。 “太后一路受苦了,身子都瘦了好些,不过……”话语停顿时方旻洙的马更靠近凤撵,他换了很小的声音对凤撵里别有意味的说“好在小皇帝已经断奶,龙世子也不是奶娃。” 经方旻洙一提点,崔钟显明白过来。 崔钟显猛然捂住自己的胸,差点被方旻洙气吐血,以往每次都是崔钟显故意去气方旻洙,却对方旻洙造不成影响,相反方旻洙随随便便就能气到崔钟显。 这一次,崔钟显再也没能做到面无表情,他当场就坏了脸色气急败坏的低骂“变态,色狼,老男人。” “太后,您不舒服么?脸色不好。”龙俊亨的马匹也跟了上来,而且故意撞开离凤撵太近的方旻洙,自己硬生生插进在正在说话的两人中间。 看方旻洙在和崔钟显讲话,龙俊亨危机意识上来了,因为他总觉得方旻洙知道自己和崔钟显的事,所以又不好在方旻洙面前太大胆的去关心崔钟显。 方旻洙和崔钟显说话很小声,音量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龙俊亨一上来,两人就若无其事的停止对话。 崔钟显拉拢身上的白袍遮住身体,随便对龙俊亨说了理由“是吗?可能是不习惯气候。” 龙俊亨还敌意强烈的拦在中间,方旻洙已经径自朝前走了。 李弘基在后方面无表情的看着龙俊亨处处和方旻洙作对。 天色发白时,崔钟显在凤撵里小睡了一下,醒了后精神也养足了,崔钟显卧在撵中看着边塞不同于洛阳的另一番景致。 大概到了晌午,有些荒凉的地域里出现了建筑,在一片平坦中尤为突出,土垒砌的墙壁,日经风蚀的黑色瓦片覆盖的屋顶,看起来很牢靠。 “太后,到了。”方旻洙过来通报了一声。 边界守城将领与一众官员早在这临时行宫外恭候圣驾,崔钟显被李弘基扶下凤撵,一行人进了大门。 府邸不小,进了门又是另一番风景,大大的过堂里花草树木不少,宅院四周附属的厢房很整齐。 边往里走崔钟显边吩咐将领“命使臣去知会柔然王,哀家这就要与他交涉大王爷的事,请他立刻与哀家见面。” “这……太后,您刚到……旅途劳顿……”边塞官员乃至龙俊亨一行都有些为难与诧异。 “快去。” 崔钟显态度不容转变,官员领命去安排。 进屋后崔钟显首先去换上了官服,然后到厅中等着消息。 上坐的崔钟显问侧边的李弘基“弘基你住这里?” “是的太后,守边时这是我的府邸,先皇出征时便是下榻于此处,只是边塞没有侍女,没人伺候太后。” 李弘基提及先皇时,崔钟显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方旻洙,又问“使臣什么时候能向柔然王传到哀家的意思?” 守将官员立刻告诉崔钟显“柔然王常年驻扎在边塞,他的府邘就在边塞近处,您应下他的要求亲自前来,边塞官员早已知会他,他在龙将军与方将军之前就赶到边塞候着您了。” 第三十四章:争欢 使臣果然很快就回来通报说柔然王请太后亲临,双方就在城关下见面,很公平,即没有在柔然地界,也没有在大魏地界。 随行的有平原王李弘基,骠骑大将军龙俊亨和车骑大将军方旻洙,两位将军领了从都城调的兵马,边界将领带了一部分将士陪护。 崔钟显的御驾到达时,柔然王已经在城关外等候。 银色卷发男人眯眼坐在软靠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支着脑袋,身子斜靠在靠椅上,分开的长腿上套着显眼的马靴,王者的气息就这样随随便便四散。 柔然王身后立的全是跨坐在马上的骑兵,没带别的兵种。 凤撵停下,大家的眼光都不由自主的瞟向那显眼的艳丽,单调的边关,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华服艳妆,风姿卓越,怎么说都是惊艳人的一道景致。 太后的仪仗与柔然王的王座隔了两条大道那么宽,双方的旌旗在风中冽冽作响。 柔然王靠在手上的头抬起,朝着崔钟显停下的方向看过去“没想到太后真的会来,真是意外。” “可汗想要什么?”崔钟显倒也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条件。 安·丹尼尔(柔然王)亮色的眼眸傲视崔钟显身边的一切,不经意到就像开玩笑一样开口“求太后一夜。”,说出那句话却还是冰冷又高傲的态度。 太后这边所有人都朝怒目而视柔然王,这是不仅是言语问题,还是纯粹的侮辱大魏,堂堂掌朝太后,一人之下的国君之母,即使对方是一邦之王,也没权如此开口轻薄。 崔钟显从容淡定,眼也不眨的紧随其后答应“好。”,不过同样的,崔钟显也相对冷淡。 这次是柔然那方的人一同把目光对上崔钟显这边又望向自己家可汗,两方人马都暂时懵了很久,在不断被吹起的黄沙中凌乱了很久。 “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太后那么在意大王爷,看来我太轻视这个俘虏了,他很有价值呀!”柔然王张狂的野性在大笑中触发,早就忍耐到极点的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兼北凉王世子)捏紧了红缨枪,克制不住的想在那张笑的太过灿烂的脸上捅上几个窟窿。 眼看柔然王的猖狂就要引发魏军的暴走,平原王(李弘基)终于也开口“丹尼尔(柔然王),你也太放肆了。” “平原王(李弘基),别来无恙,想你戍守边塞多时,直面本王还是头一次,说到放肆,王爷更甚于我。”柔然王说的话里有话,却只有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听得懂。 “太后,若是愿意换个本王喜欢的地方说话,本王倒是可以和你谈谈条件。”王座上的人起身,上马前侧身看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一眼。 戍守的将领气不过,不满的说“太狂妄了,太后……” “哼,这算什么。”崔钟显的口气是完全没把柔然王放在眼里。 难得的是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克制下来没有上前去教训柔然王,李弘基(平原王)一向在正式场合都懂得拿捏,所以也是该出手时才出手,该发言时适当发言,方旻洙,靠不住,别打起来时在背后捅一刀就谢天谢地。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他妈在边关怎么混的?不是和丹尼尔(柔然王)交过手?怎么他一出现你就蔫了?要你来有什么用?”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有气,刚刚对丹尼尔(柔然王)压下的火就往方旻洙身上撒。 “龙将军,你那么生气干嘛?”方旻洙只是那么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龙俊亨噤了声,气狠狠甩了马一鞭子朝前狂奔。 “还要和他谈么?”李弘基(平原王)搂着崔钟显,掌心摩挲崔钟显露在被子外的香肩。 “那当然。” “万一他真的……” 崔钟显仰头看李弘基(平原王)“他今天只是随便说说,你不会真以为堂堂一个君主,真会提出欢爱这种条件吧?” 从朝中来护卫太后的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都住在这所府邘内,入夜后龙俊亨几欲出门去找崔钟显,却又忍下,现在夜已经深,龙俊亨再也忍不住出了门。 “我劝你最好别去。” 刚穿过庭院就听到恼人的声音,龙俊亨(骠骑大将军)一愣,回头,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暗戳戳坐在庭院花架下。 从崔钟显来后自己克制着不敢随意接近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方旻洙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所以龙俊亨小心翼翼,没想到现在还被他盯上。 那句话龙俊亨理解成,最好别去染指太后,那是大逆不道,我看着呢! 仔细想了想,龙俊亨决定不管什么方旻洙,自己是骠骑大将军,兵权重,崔钟显是太后,宫中势力他掌了大半,两人加起来能匹敌的就没有,何必怕他方旻洙? 小王我就要去,你能怎么滴?龙俊亨傲气的瞥一眼方旻洙朝太后的寝室去。 方旻洙看到好戏一样摇头直笑,身在边塞这种荒凉地,身上的火还是有点旺的,不过刚好这里不就有一个能灭火的工具么?小太后不用白不用,可偏偏李弘基(平原王)赶了先,方旻洙只好来纳凉解闷。 提醒龙俊亨是真的出于难得的一时好心,那小子不领情,看崔钟显怎么收场。 太后的寝室外是平原王(李弘基)的部下把守,龙俊亨的脾气不比小皇帝弱,这个宫里人都知道,不过守卫还是拦下了龙俊亨,龙俊亨不乐意了。 “告诉太后,龙俊亨求见。”口气很恶劣,龙俊亨正火气当头,要是换宫里谁敢拦自己呀!当然,小皇帝不能算。 里面的人早听到外面的动静,李弘基一慌,拉开被子四处找衣服,慌里慌张穿上,真真就像偷情的遇上正牌老公回来一样。 崔钟显顺顺头发也慢腾腾系衣裙,本来也不想瞒龙俊亨,可是那孩子脾气冲,醋劲大,占有欲强,喜欢自己喜欢的要死要活,大晚上的他闹起来没法休息。 “你从窗户出去。”崔钟显到后方把竹木窗打开。 “什么????”李弘基难以置信的提高声调,想自己堂堂平原王,不知比那毛头小子先上这张床多久,可是他来了自己沦落到要跳窗的悲惨命运。 崔钟显淡淡告诉李弘基“那么晚了,说在商议事情不合适,你还是别让他看见的好。” 人生啊,总是不会一帆风顺,谁都有这悲催到想狂骂娘的时候,李弘基哀哀怨怨自怜自艾的爬上窗台钻出去,站到外面刚回头想交代一句贴心话,‘嘎吱’一声,崔钟显绝情的关上了窗户。 大晚上的给点灯光啊,就这么关窗剪断烛光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李弘基心中哀嚎着摸黑在花丛里走,磕了几下,好歹跌跌撞撞绕到了前面的庭院。 “王爷,走‘后门’呢?”这绝不是问话,是明明白白的笑话“方旻洙拜见王爷。” 李弘基(平原王)对坐在那里的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苦笑一下“免礼。” 方旻洙往对桌的杯子里续了一杯酒“王爷要不嫌弃,过来坐坐吧!” 哪有心情坐啊?刚刚磕的本王全身疼,李弘基(平原王)一口回绝“将军自己坐吧,本王要歇息了。” “王爷此刻回去恐怕也睡不着。”方旻洙露出了那该死的笑,就像在说:床都被人抢了,你睡哪去? 第三十五章:柔然王等于无法琢磨 龙俊亨进了门就冲崔钟显带着撒娇的叫了一声“太后~” 方桌旁的崔钟显给龙俊亨倒了一杯水“嗯,怎么了?” “嗯……对不起……”龙俊亨小声道了歉,头也垂下。 崔钟显好奇的问“怎么了俊亨?” “方旻洙他,好像知道了。”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有些没底气的坦白,然后又很有气势的说“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他威胁到您,我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去。” 怪不来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没敢靠自己太近,故作疏离的没来缠自己,原来是被方旻洙(骠骑大将军)给捉弄了,崔钟显才恍然大悟龙俊亨为何没粘自己。 “嗯,俊亨会保护哀家的,哀家相信你。”崔钟显没一点担忧的对龙俊亨灿烂的眯起笑眼。 少年有点严峻的表情柔和下来,接着笑着靠近崔钟显,像小动物求食一样乖巧的上前圈住崔钟显的腰“太后~好久没有见您了~” 水水的眼睛直盯着崔钟显,要是龙俊亨能长出尾巴的话现在就是一只装小狗的大灰狼。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崔钟显认了,骗人家感情也是该给回报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呐? 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屁股,龙俊亨又生嫩些,着实的顾不上注重自己的感受。 “哀家也想你了。”崔钟显垂下的双手搂上了龙俊亨的腰,媚眼如丝,含娇带羞的靠进龙俊亨肩膀里。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看的心花怒放,手臂一弯,抱起崔钟显上了床就急不可耐的宽衣。 看龙俊亨那猴急样,崔钟显忍俊不禁“俊亨不要急,衣服要扯坏了,我来给你脱。” 手指在龙俊亨拉开一部分的衣服上挑逗一般覆着胸口把衣服往两边拉开,上身的胸膛露出来,颇有些料的身体展现在崔钟显眼前。 目光从龙俊亨胸口下移,到了腰下,白色亵裤把紧实的腹下遮住,亵裤很薄,胯间的位置那里,单薄的裤子被撑了起来,崔钟显白嫩的手指优雅的解开带子,裤子里的东西呼之欲出。 拉下亵裤,早已兴奋的小家伙立刻很有活力的呈现在崔钟显面前,小家伙的颜色与形态一样还显稚嫩。 崔钟显往后靠到竹木枕上,撩起自己的裙子,裙下修长的双腿交缠相蹭。 龙俊亨立即握上崔钟显的双足,抬起其中一条腿放自己腰上,身子伏下对着崔钟显。 崔钟显替龙俊亨撩起垂下遮拦到龙俊亨的裙袂“伤好一些了么?不能太长时间,你身上还有伤呢!” “还有点疼,没大影响。”龙俊亨慢慢拉高崔钟显半遮半掩的覆在腿上的布料,拉到能让自己下身蹭入的程度就停下。 “很湿呢!”手指进入的比较轻松,探进后龙俊亨发现里面异常湿润。 “嗯……是么?喜欢么?”崔钟显娇羞的侧过头,对着墙边问龙俊亨。 “是您的话都喜欢。”腻人的情话,龙俊亨说着却没有刻意讨情人欢心的味道,因为他用少年生涩但含真心的情愫表达,听起来让人安心。 “那就进来吧。”崔钟显大大的打开了双腿。 “可以了吗?”纵使和崔钟显有过几次,但经验也不多,龙俊亨不能从手感上判断自己稍粗大的下身能不能进入。 早就可以了,人家李弘基在里面替你都做完前期工作了,就你傻愣傻愣的啥都不知道,有功的人现在可一肚子气的在外面陪方旻洙晒月亮呢! 崔钟显撑起腰,替龙俊亨扶着幼根往自己身体里送。 前端挤了进去,龙俊亨舒服的叹口气,自己开始往前挺腰,幼根一点点的往里没入,直到被吞到根部,没办法在再进去。 腰身开始肆意抽动,摇摆的动作让崔钟显也跟着龙俊亨一同摇晃。 “啊!唔~啊,唔……哈……俊亨……很棒……啊~” 平地中突兀的建筑物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黑影身手矫捷,轻便的像一只猫,飞身跃上屋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屋顶的瓦片上健步如飞。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使那黑影看起来很娇小,她在屋顶一处停下,小心的蹲下身,揭开瓦片,只朝里看了一眼便猛地收回视线,手中的瓦片也迅速盖下。 在黑衣人还没平复过来的当头,一只手很快伸到黑衣人面前,又快又准的拉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剑也搭到了黑衣人颈上。 “你……”剑被收回,金璨龙挑眉看黑衣人。 被拉开的黑布下是俊俏的脸,她脸上有羞赧的红色,因为刚刚看到的事情,那红晕都染到了耳尖,那人竟是恩地。 金璨龙不问恩地目的,也没有要伤害恩地的样子,直接小声说“不管你什么目的,我奉命来保护太后,你最好不要动她。” “放心,至少,目前我不会伤害太后。”恩地一跃,下了屋檐,金璨龙也从屋顶下来。 “有你保护的话,用不着我了,太后就有劳了。”恩地转身提脚,几步就没了人影。 刘昌贤还是没有乖乖听崔钟显的话,他调了一个金璨龙暗中保护崔钟显,崔钟显出了皇宫,刘昌贤就叫金璨龙一路跟上。 恩地又怎么会来呢?出使敌国是大事,还有方旻洙这么个危险品在一起,恩地与普美也不放心,于是,在应付过小皇帝,交接好崔钟显交代的一切后,恩地就跟来了。 皇宫要出入不易,恩地完全凭借轻功出离,一路骑马加轻功追赶,在崔钟显离宫半天功夫,恩地就追上来暗下护着崔钟显了,可见,恩地轻功多了得。 “今天,柔然王说……求您一夜……知不知道~唔~我……我多生气?” “啊哈~啊!啊……哈啊啊~知……知道啊……啊……”崔钟显连开口回答都难,开口即是浪荡的吟叫。 “总有一天……我要……要灭了柔然。”龙俊亨恶狠狠的宣示,对柔然王今天的不敬所产生的怒火成了动力,一时就把这力气都往崔钟显身上使。 “啊……啊……啊啊啊……俊亨……好深……轻一些啊……”崔钟显娇喊哭泣着求饶,耳鬓的发丝早就湿透。 龙俊亨低头吻崔钟显含混在一起的泪和汗水“对不起……我只是不能容许别人妄想您。” 少年精力好,虽然一次不能太持久,但是一晚上可以来很多次,做完一次赖床上不肯走,过会儿又缠着要做,一晚上五六次下来崔钟显也蔫了,简直被做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趁没天亮,回去休息一下吧!”崔钟显已经周身无力,声音也喊哑了,气若游丝的好心提醒龙俊亨。 “好吧,那最后一次。”少年意犹未尽,身子已经向崔钟显压下来。 崔钟显最后还是点点头,不过他已经没力气陪龙俊亨激情了,就任由龙俊亨翻过去,拉过来的摆弄了最后一次。 应柔然王的话,找个他满意的地方谈,崔钟显同意了,柔然王很快就回了那个他满意的地方给崔钟显,那就是他下榻的宫室。 崔钟显要去,趁龙俊亨累了一晚,呼呼大睡的时机,崔钟显的使臣与柔然王谈妥,然后崔钟显决定立刻前往,照样被各个官员劝说,但是无效,崔钟显和平原王(李弘基)去了。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呢?”坐在虎皮铺垫的王座上的男人更加的充满了野性,他看着被自己的部下接来的贵宾。 崔钟显保持着冷傲和李弘基(平原王)坐在下方,目视柔然王“哀家如此有诚意没带一兵一卒的来了,柔然王,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柔然王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虎皮,声调懒散的说“太后为何不担心你自己呢?现在你也在我手上了。” 李弘基(平原王)鄙视柔然王。 哪想崔钟显一点也不担心,还威胁起柔然王来“你以为我凭什么敢来?即使哀家一点都不担心我个人的安危,你也该担心担心你的国家,假如今天哀家回不去,大军立刻会压境,现在你留在边塞的兵不多吧?此刻你与大魏的差距,不用多说,悬殊的兵力下你是自取灭亡。” 真是个会耍心机又深谋远虑的‘小女子’,柔然王勾起一丝看到有意思的东西时才会有的带兴趣的笑“太后,其实大家都知道为了一个战俘来谈条件并不划算,我抓了大王爷(李起光)也只是随便和你说一声,没想到你倒很快派人来交涉,我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您却真的来了还很上心。” 崔钟显挑高眉毛冷冷问“很想不通吗?” “当然,谁都想不通吧?我根本没想到您那么想救大王爷(李起光),真是意外的收获呢,他既然如此重要,我看我的条件可不能太低呀。”柔然王离开舒适的王座,慢慢踱到崔钟显面前,挨崔钟显近近的看着崔钟显。 “尼尔可汗(柔然王),请尊重我国太后。”李弘基(平原王)的手伸到了两人中间,随时准备在这个垂涎崔钟显的人的脸上留下毁他容的教训,那小样太欠挨了。 尊重?好歹是你弟妻,你都尊重到床上去了,你凭毛要我尊重?我就离他近一点怎么了?尼尔(柔然王)腹诽着李弘基(平原王),故意气李弘基一般又把脸凑近崔钟显一些。 崔钟显嫌弃的皱眉,身子朝后靠一点“不管你提什么要求,哀家都可以不答应,如果想要地盘,明说了,哀家不会给你。” “我还没想好条件呢太后,不过您很急啊,那么,第一个条件,来人,把信鸽拿来。”柔然王冲外面叫了一声。 第一个条件?尼玛还有好几个?你以为选择题啊?崔钟显和李弘基(平原王)暴走中怒吼,真恨不得在拽毙了的柔然王脸上糊一头一脸的翔。 “给你,拿好了,好好照顾,你可以回洛阳了。”柔然王从侍卫手上接过一笼信鸽,转手就把笼子放在崔钟显怀里,像是把宝贝交给崔钟显一样,崔钟显条件反射的抱住笼子。 “哦!”崔钟显接过笼子冲李弘基(平原王)笑,你妹,老子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和你拿一笼子鸽子?你神经病呀?要我红烧的红烧,清蒸的清蒸补身体么? “那么大王爷(李起光)呢?”崔钟显问着就提起鸟笼朝里看,仿佛里面还关着个李起光(大王爷)。 “太后乖乖带着我的鸟回去,我会告诉你我需要什么,只要你带上它们,我就不会伤害王爷(李起光),这是我目前的条件?” 你的鸟?你的鸟我带得走呢么?这是要玩飞鸽传书?好高级,崔钟显对鸟笼里的鸟喷了一下鼻子“哼,哀家也有条件,让哀家看看大王爷(李起光)是否安好。” 精明如柔然王居然没有拒绝,让人带了李起光来。 李起光(大王爷)优哉游哉的进了门,本来一脸的悠然,看到崔钟显后傻了,在一个格外惊喜的表情之后就上前跪下“儿臣参见母后。” 听李起光(大王爷)这么叫以后,崔钟显才又忆起自己是李赞熙(先皇)的正妻,是所有李赞熙儿女名义上的母亲。 “起光,受苦了,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崔钟显朝李起光(大王爷)露出慈爱的怜惜,抬手帮李起光顺顺头发,这是他标示自己是身为母亲的女性的习惯性动作。 柔然王的眸子变得深邃,直看着这‘母子’两,深邃的深意却是只对着崔钟显,李弘基看着柔然王(平原王)的眼神内心愤然,警钟一刻不停的骤响,敲的心都浮躁起来,手上的杯子直想往柔然王大的过分的眼睛上罩上去,叫你再看!!哼! “母后我很好,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也没受苦,只是,只是吃的不习惯。”想起大块的肉,李起光(大王爷)欲哭无泪,免费柔然多日游,有吃有喝,管住管饱,一点也没有战俘的悲惨生活,可是李起光想做个斯文人,他需要斯文的食物,斯文的吃。 “人也让你看了,太后,走好。”柔然王逐客的同时,侍从也进来带走了李起光。  第三十六章:归途 带着大批军队候在边界线接驾的方旻洙(骠骑大将军)看到抱着鸟笼的崔钟显,一时口快冒出一句“这是啥玩意儿?”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醒了之后来找崔钟显,就对上桌子上那笼鸟,左看右看突然怒“您居然自己去了柔然王的地盘?” “哀家有带上平原王(李弘基)。” “是是,您有带平原王(李弘基),太后,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好吗?” “哀家是为了救起光(大王爷)。” “那么大王爷(李起光)呢?” “……”没看那有一笼鸟呢吗?没起光还有鸟啊,至少不是空手而归——虽然被耍了。 “所以说柔然王就是在耍您?”虽然是大胆的话,但是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兼北凉王世子)说的不容置疑,谈及公事,龙俊亨都有那么一股子霸道与认真。 就算哀家被耍了,你要这么认真的点出来么?崔钟显瞪了几眼那笼鸟,恨不得在鸟里找出一只李起光证明自己没有被柔然王糊弄,可事实是李起光不是鸟。 龙俊亨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了些“以后不要做这种犯险的事。” 接下来一天柔然王都没动静,崔钟显等了一天等不住了,给了鸟就算完事,像话吗?再要人去谈关于要回李起光(大王爷)的条件时,使臣回来报告,柔然王已经回柔然王都。 当真是给了鸟就完事?崔钟显那叫一个火气上涌,大老远来就搭一群鸟上了。 “班师,回朝。”崔钟显简单命令。 和来时截然不同,太后的圣驾很显摆的上路了,阵势相当的牛掰,前有王爷将军开路,后有军队壮势,暗地里还有高手护驾,当然,崔钟显不知道自己每隔个几分钟就会被恩地或者金璨龙揭一次屋顶瓦片看隐私。 和之前不同,来时急着赶路的崔钟显在回朝的途中显得有些拖拉,不管谁建议暂停前行,不管停下的理由是什么,崔钟显都简单的一一应下。 被白色纱帐完全遮住的凤撵里轻轻传出“嗯!”,纱帐厚实,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朦胧的轮廓。 车骑大将军(方旻洙)的马折回来在凤撵旁慢步“太后,已经黄昏了,今日在城中住下,明日继续赶路。” 鞭子抽到肉体的声音之后,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马吃痛的往前跃,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马挤开了方旻洙的马匹。 “方将军,你的马真经打。”龙俊亨摇摇手上的马鞭。 “呵呵~”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大度的笑“战马皮糙肉厚。” 爱马被抽了一下,方旻洙心头滴血,这小子越来越过头了。 方旻洙一路收受贿赂收到手软,对钱财倒是很大方的他向崔钟显求欢时会献上从地方官那里搜刮来的奇珍异宝,以博‘美人’一笑,崔钟显像嫌弃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一样嫌弃难得一见的宝物。 平原王(李弘基)照顾太后兼信鸽,还得外带小屁孩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但是那是崔钟显的命令也是没办法的事,龙俊亨在宫外还是很猖狂爱惹事的。 龙俊亨目中无人之余就是粘着太后,和方旻洙做对。 崔钟显应付龙俊亨之(北凉王世子)余就是和平原王(李弘基)亲密,调戏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兼气方旻洙,偶尔无聊就玩那几只鸟,不,是信鸽,晚上还得应付三个男人。 “出去!”崔钟显冷冷的命令方旻洙(车骑大将军)。 “为什么?”方旻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无辜面对崔钟显。 “龙俊亨要来了。” 时间稍晚一些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就会过来,为毛要晚一些呢?自然是做贼都该偷偷摸摸,不过龙俊亨不知道,他自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早已是传说,李弘基(平原王)方旻洙都知道他和崔钟显的事,只有他自己对那两人的存在一无所知。 方旻洙思索着说“骠骑大将军啊,他来会怎么样呢?太后很器重他,想必不会不欢迎他来。” “啊~不要装傻……嗯……”崔钟显似乎有些酸的表情想要尽量显得严峻了些,目光都要射出利剑来戳方旻洙一身窟窿了。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没再捉弄崔钟显,而是换了认真的表情问“我没装,难道说你瞒着他?” 崔钟显没答话,方旻洙猜出一二,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果真是这样,你和平原王(李弘基)的事他不知道?真是迟钝的小鬼,我还以为他只是不知道我和你呢,不过,开始时,我猜连我和你的事,你都不打算瞒他。” “你懂什么?他比想象的霸道……”惊觉自己不小心口快吐露了心里话,崔钟显忙闭口看方旻洙,方旻洙也在看他,他又换上悠然自若的表情“哀家天生丽质,他爱我爱的痴狂,哀家又怎么好去伤他的心,方将军,你可不要爱上哀家呀!哀家会很苦恼的。”崔钟显说完还做了个苦恼的表情。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挑起一边的眉问“所以呢?” “所以把你的孽根从哀家身体里拿出去,滚下哀家的床。”这回,崔钟显正式命令方旻洙,手指指向床下要方旻洙滚。 “是。”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从崔钟显身上起开,下床穿衣“您能瞒多久?” 其实方旻洙在思考,如果间离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崔钟显,让龙俊亨知道了崔钟显闺密之事,那么龙俊亨一怒之下肯定会脱离崔钟显,严重的话说不定龙俊亨还会利用兵权做点什么。 “方将军,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告诉龙俊亨,那么哀家会失去一个骠骑大将军,可是,他真的很爱哀家呢,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敢上哀家的床,他会不会先杀了你?应该会,他兵权在握,要是生气了,先带兵灭了你,再来讨伐哀家,大家都得不偿失呐!”崔钟显边说边披起裙衫下床,‘温柔’的用手指抚摸方旻洙的胸膛。 “太后果真是英明。”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拉住崔钟显的手,把一枚质地细腻的玉琢如意放到崔钟显手上“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看着喜欢,送您了,微臣告退。” 崔钟显握着几近透明的淡绿如意,看着方旻洙离去的方向,我艹,你以为哀家是青楼挂牌的?你上完了给几个赏钱拍拍屁股走人。 再一看玉如意,晶莹无杂质,通体润泽,说不值几个钱,你炫富呢?崔钟显想学小皇帝摔东西,可是一想手中的玉是上品,还是有点舍不得。 不过方旻洙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那玉好看就买下送给崔钟显,真的只是想送崔钟显才随手给他而已。 “太后!”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果然来了,看到崔钟显后就是高兴的表情,平常在外人面前他要么不苟言笑,要么疏远有礼。 假寐的崔钟显从床上慢腾腾下来“俊亨,这么晚了才来。” “打扰您睡觉了?” “不大舒服,所以早早睡下了,俊亨有事?”崔钟显又不是不知道龙俊亨来干嘛,不过他偏偏装天真无知。 都说不舒服,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也不好还去操劳崔钟显的身体,不过您这不舒服也太频繁了吧?几个晚上下来都说不舒服,白天看您挺精神啊!龙俊亨不是怀疑崔钟显,可是真的被应付过去好几个晚上了,总不能天天让自己撸吧? “很不舒服么?”试探着有没有可能,龙俊亨还不忘摆出失落的样子,来到崔钟显身后抱抱崔钟显。 “俊亨,难为你了?没关系,你要是实在想要,哀家可以忍忍。”崔钟显贤惠又通情达理,一副我死了也不要你难受的自我牺牲相。 “不要,您休息吧,怎么舍得呢,您身体不舒服,您睡吧。”龙俊亨满失落的走了。 三个男人里有两头狼,只有李弘基(平原王)听话又温和,另两只就不是那么讨喜了,一般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是被拒绝最多的一个,因为龙俊亨动作慢啊,他来的时候另两人都已经来过了。 不管是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还是李弘基(平原王),两人都心照不宣,可是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什么都不知道,崔钟显在和别人做过之后和龙俊亨做那很容易被发现,为了不让日益知事的龙俊亨发现,崔钟显是不好在刚让谁上了自己的床之后还‘接待’龙俊亨的。 怪只怪,龙俊亨在感情上很傻导致他对崔钟显周遭的事物有些迟钝。 第三十七章:最后恣意放纵 “母后……啊~嗯~母后……唔……” 深色的幔帐中,小皇帝(李秉宪)的身体陷在柔然舒适的龙床中央,龙袍在手边,身上只有薄薄的长裳,长裳被随意解开盖在皮肤上。 小皇帝很难受一般涨红了脸,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一手在长裳下握住稚嫩的‘幼龙’,努力抚慰,覆盖在那里的薄裳已经被溺湿成一片深色。 腰用力向上挺了一下,手也立刻握紧,布料中透出乳白,白色多的争先恐后溢出,小皇帝(李秉宪)难过的呻吟一声,收回手。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无处宣泄的苦闷使他用力敲了一下身下的床榻,小皇帝(李秉宪)痛苦的埋下头看着自己身下的液体,几滴泪就滴下来“对不起母后~对不起~” 虽然小皇帝也想竭力自制,可是还是无法把目光从母后身上移开,总是不由自身控制的去肖想母后,在脑中亵渎‘她’,只有想着‘她’才能发泄,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的很辛苦。 可是傻瓜小皇帝(李秉宪)不知道,他克制自己却便宜了别人,母后都和几个男人上床了他自个儿还在这规规矩矩意银。 克制不了思念和妄想,小皇帝(李秉宪)每天给自己找事做,沐浴之后小皇帝到书房批阅奏折。 批着奏折的的小皇帝突然问了一句“禄贤,母后还有几天才到?” 小皇帝(李秉宪这几天脸色不好,现在说话也有气无力,怕是思念母亲了,金禄贤小心的回答“大概还有三四天的路程,之前去柔然是快马加鞭赶着去的,回程的话太后一行白天赶路,晚上歇息,时间要延长些。” 小皇帝(李秉宪)不再说话了,垂头盯着奏折,不知道在看奏折还是在想事情。 回宫的路上,崔钟显恣意和李弘基(平原王)做爱,对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来者不拒,也尽量满足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行程中放肆的放荡不自制,就像恨不得玩坏自己的身体。 恩地(崔钟显侍女)与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暗中保护崔钟显,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都为了护驾大业不惜长针眼。 最为难的就是恩地(崔钟显侍女)一个小姑娘家,不知什么时候揭开瓦片一看就能看到十八禁,随时都顶着可能看到令人脸红的的一幕的危险查看情况,可是不看不行啊,护卫的基本就是随时盯紧,不出十分钟就要确认被保护目标的安全一次。 不过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倒是完全没必要揭人家屋顶,刘昌贤又没叫他保护的那么细致,偏偏他就那么做了,然后就被刺激到了,要怪就怪金璨龙强大的好奇心。 每次金璨龙独自蹲在屋顶暗中保护时,偶尔看到恩地(崔钟显侍女)别扭的合上瓦片,时间久了,金璨龙也忍不住揭了一次瓦,结果流鼻血了。 刚刚龙俊亨才离开了崔钟显的房间,崔钟显拉着衣裳坐到椅子上,看着摇晃的烛光。 今晚是在城里最好的客栈落脚,这间客栈都被包下来,只有太后的队伍入住,地方官几次来请,都被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给赶走,崔钟显不喜欢官场氛围厚重的住所。 马上就要回到都城了,崔钟显是故意要大家放慢速度回去的,真想一辈子不回去。 崔钟显执起灯罩,一口吹灭了蜡烛。 站在门口看着崔钟显的房间暗下来,李弘基(平原王)神色间有很多无奈,在门口站了很久才退进屋里合上门。 想着最近的崔钟显,只能生生的心疼,李弘基捏紧拳头克制想要流出的泪。 崔钟显他真的不想回宫,他不想再要那一身装容,煎熬的去那么糟蹋自己,做自己异常厌恶的事,是否那样就好受一些?让身体受虐了就能忘记苦楚了么?李弘基不觉得崔钟显能好过一些,他看着这样的崔钟显都无比难过,何况是亲身承受的崔钟显。 他为何如此放荡?为何刻意放纵大家?因为他难受,因为他不满,他身上和心里很疼,又找不到宣泄口,李弘基都明白。 “弘基。” 敲门声响了一声,指节闷闷磕在木门上的钝音,还有刚刚睡醒带着鼻音的呼唤。 合衣躺在床上想着很多事情的李弘基打了一个激灵,拉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暗色覆盖了屋里照出的烛光,崔钟显将睁未睁的眼睛一眨一眨,就像还没醒,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白色丝织长裳披拉着松散的搭在身上。 李弘基开了门只看了一眼就忙把人拥进屋,还急急的关门。 “怎么穿这么少出来?”李弘基边问边把崔钟显拉到床上,用被子捂起来。 “弘基,抱我~”崔钟显推开被子蹭进李弘基怀里,乱摸乱抓,混乱的像失去理智的人。 乱动的手被抓住,李弘基(平原王)搂紧崔钟显的,一手把崔钟显的手钳制在胸前“不要再这样了,身体真的会坏掉,钟显,不要闹了好吗?我知道你真的很难受,可是不要用身体出气,好吗?” 崔钟显平静下来,靠着李弘基问“如果,我说让你带我走,你会答应吗?” 这是唯一的机会,过时不候,李弘基(平原王)也清楚崔钟显越接近要锁他一身女儿身的皇宫越不甘的耻辱心,可是离开能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后又不是宫女那么简单。 (北魏强盛时,很多国家都和北魏交好,这些国家不会庇护魏国对敌,甚至战争中出逃的他国敌人也会被这些国家献出示好) “~钟显呐~”李弘基无奈的长长叹息。 “没关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只是,随意说的。”现在崔钟显很平静,他没有期望李弘基(平原王)带走他,也只是在不甘心中随便说出口的话,他早就已经有在宫中一辈子的觉悟,一辈子的女装,一辈子屈辱的女儿身,还有必要时一辈子陪男人上床。 “睡吧!明早抱您回房。”李弘基(平原王)扶崔钟显躺下,自己也躺在崔钟显身侧,磨蹭了很久,李弘基还是把抱歉说出口“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又不是李弘基的错,崔钟显嘻嘻笑起来搂过李弘基的脖颈,吧唧一口亲在他嘴巴上,李弘基(平原王)愣愣的摸着自己被亲的地方。 “明天不赶路,哀家要逛街。” “……”李弘基彻底懵了。 听说今天先不赶路,因为太后要逛街,将军二人组(方旻洙龙俊亨)和王爷(李弘基)有些担心加烦忧,太后逛什么街呀,明明街上人多容易混乱,有个危险怎么办?真会给人找麻烦。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更郁闷,‘小美人’没问题吧?学什么女人逛街呢?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傻笑,太后真可爱,还要逛街呢!! “太后,微臣先让官府把街上的庶民清走,您再到街上吧!”这是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唯一能想到的,不让别人扰了圣驾的办法。 “方将军真没趣,街上没人还叫街么?没人的街哀家去干嘛?”崔钟显铁了心的要逛正常的街,不是被清理后的冷巷子“反正没人知道哀家是太后,大家低调一点就行了。” 低调?怎么低调?李弘基(平原王)、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一同看向眼前身姿卓越,一身狐媚的‘女人’。 您也知道您风华绝代,貌可倾城了吧?穿的这么风骚撩人,姿态这么勾人你说低调?走你旁边都会被你衬托的闪闪发光了你说要低调,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崔钟显谈低调。 “走吧,衣服都换成那么朴素的了,哀家可是一大早就在准备了。”崔钟显也不管大家什么意见什么眼神,自己走出了房间。 到底什么叫朴素啊?李弘基(平原王)观察了一下崔钟显换上的衣服,宽领折边的淡紫色长裙,腰系大红丝绸编制菱形镂空围衬代替腰带,外披透明纱织的拽地长袍。 果然很‘朴素’啊!!! 看崔钟显先走了,大家都几步跟上,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几次挨近崔钟显,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但是一直没开口。 出了客栈,崔钟显看哪里人多就偏往哪里走,宫里的东西,外面人看不到,可外面的东西,宫里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三名英俊的男子,陪着一名年轻漂亮‘女子’在街上走着,且个个气质不凡,穿着华丽,惹人注目,街上的人不自觉就朝那几人看去。 崔钟显一行人想低调真的很难,出门就成了最靓丽的景观。 街边围了一群人,崔钟显想过去,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把他拦下了“人太多,太拥挤。” “那里是什么?”崔钟显很好奇。 方旻洙只好亲自挤进去看一眼,回来后告诉崔钟显“是卖艺的。” 崔钟显眨了几下眼,说出两个字“想看。”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肯定是崔钟显想做什么他就拦什么,李弘基(平原王)肯定是会乖乖跟着崔钟显,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当然是崔钟显想做什么就一味地持赞同并帮忙得逞的态度。 “方旻洙你太像女人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就想看个卖艺的表演么?那有什么?”对方旻洙大呼小叫表示男人婆婆妈妈不好以后,龙俊亨转头用大人答应买垃圾食品给小孩吃的无限度宠溺语气对崔钟显说“走吧,我陪您去。”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淡淡的看了一眼龙俊亨“卖艺的都是舞刀弄枪的,出了什么事龙俊亨你负责?” 一直以来,方旻洙都能感觉到有人暗中跟着护驾的队伍,那气息很熟悉,能让方旻洙觉得有威胁的杀气全部来自于殿中尚书刘昌贤身边的人,是他们跟着的话,一定是为了保护崔钟显,还有看住自己。 有他们,根本没有人能威胁崔钟显,之所以阻止崔钟显去热闹的地方,方旻洙只是怕麻烦,万一真有刺客,而那些刺客又根本伤不了崔钟显,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自己还不是只能乖乖护驾,麻烦! “有我在,哼!”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不屑的朝方旻洙瞟了一眼,然后转向崔钟显“走吧,不会让您出事。” 崔钟显就喜欢龙俊亨这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性格,他默默朝方旻洙那里写意的一笑,在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陪护下走向人群。 李弘基(平原王)没动,他在人群外可以清楚的看住前面的动静,有异样便能马上察觉然后好做防护。 方旻洙稍微跟上几步,停留在不远不近,能看到崔钟显的位置。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陪着崔钟显站在人群外围处,回头看李弘基(平原王)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都没跟太近,马上附到崔钟显耳边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您……您的……衣服里……” 换上单薄的衣服后,崔钟显还有胸?而且有波涛汹涌的气势,龙俊亨可真的很好奇这是怎么来的呢,一直想问又没机会。 崔钟显头也不回的回答“包子。” “……”太惊悚了。 自从被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嘲笑了一次以后,崔钟显也知道自己没胸,不适合穿这种简单单薄的衣服,这次,为了不再被方旻洙取笑,崔钟显早就算计好了要弄个大胸来显摆给方旻洙看。 崔钟显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人吆喝着讨赏钱,还抽空回问了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一句“不喜欢么?” “不,不是……好大的……包子。”龙俊亨真信了崔钟显的话,对那包子的大小很诧异。 “快给钱。”崔钟显朝里面指指,要龙俊亨给人家赏钱。 “嗯,好。” 几锭银子准确的从外围扔进卖艺人的铁锣中,大家都朝后看,只看到一道妖娆的背影后跟着三个男人朝街上走远。 亲眼看着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掏出身上的银子,看都没看银子有多少就丢给人家,崔钟显感叹,拥有一个国家的男人就是多金,丢国家的钱一点也不是肉疼。 在座的三位都是多金的主,尤其李弘基(平原王)不仅钱多,还挥霍无度,崔钟显在想,花谁的钱合算。 第三十八章:不爽 别看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奸佞,他真的很大方,这一路上吃吃喝喝,外加玩乐,全由方旻洙掏腰包,不是说别人就不大方,而是方旻洙连李弘基(平原王)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不合理花销都包办了。 明明大家不仅相互看不顺眼,暗下呢,方旻洙和李弘基是敌对关系,龙俊亨也算敌人,方旻洙也没计较那么多,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啊~ 幼稚的人就显得太幼稚了,龙俊亨绝对是看上什么要什么那种人,这和李弘基一样,一路走来,李弘基和龙俊亨不知道给崔钟显买了多少昂贵的珍品,不过,龙俊亨对方旻洙的讨厌表现在喝一杯水的钱都不愿意帮方旻洙付…… 十六岁的龙俊亨幼稚可以理解,为毛三十二岁的李弘基(平原王)在花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钱之余还一直背后打方旻洙小报告??? “饿了。”都快到中午了,太阳有点晒人,崔钟显不想接着走。 “到附近的酒楼吃饭吧!”方旻洙四处望了望,然后指指前方“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酒楼。” 一帮子挑嘴货聚一起,不说山珍海味也要吃好的喝好的,随便应付不可能,考虑到这一点,方旻洙还是想找个好地方吃饭。 “可我不想走了,太阳晒,谁去找找吃饭的地方,要快。”崔钟显站在路边就不动,反正就是不愿意再走了。 李弘基(平原王)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撇过头看天,意思是不会去。 李弘基王爷脾气,要他跑腿不可能,而且他身份比较大,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也一样身份高了一成,又是只跟崔钟显,他也不可能做跑腿的事,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没介意,自己去找吃饭的地方去了。 方旻洙走以后,李弘基(平原王)对崔钟显说“您在这里等一下。”,然后往街上热闹处走,留下龙俊亨陪着崔钟显。 “王爷去干嘛?”龙俊亨转头问崔钟显,崔钟显摇头。 头上罩下一片阴影,崔钟显抬头,是一把浅色纸伞,李弘基撑了伞站在旁边。 崔钟显看着前边正走回来的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说“弘基真细心。” 一边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撇撇嘴。 不一会儿方旻洙走近,来到崔钟显面前“前边不远有酒楼,您再屈驾走几步吧。” 门庭若市的热闹酒楼,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款款走来。 走到酒楼门口处,刚要进门,崔钟显停下了。 气派酒楼大门边的墙角下,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男孩坐在破烂的草席上,女子洁净的额头忧伤的皱起,担忧的眼神不时看向旁边的男孩,男孩靠在女子肩上,面色看起来不大好。 “旻洙,那是怎么了?”崔钟显指指那两人又看向方旻洙。 民间的事,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比较清楚,他算是见多识广,比起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李弘基(平原王)这类大少,他懂的更多,而崔钟显亦生在金山银屋中,民间疾苦他是没多大机会见识的。 “这一年来征战过多,加上前些日子柔然攻进大魏,很多人家男丁被征,战死,剩下家中子女很难生存下去,遇上灾病就只能乞讨或者卖身换点活命钱。”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瞪了一眼实话实说的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意思是你就不能说的美好一点?非要说的这么实在?影响太后心情怎么办? 几乎是同时,龙俊亨和李弘基(平原王)的手一同伸进腰间掏钱,方旻洙没看两人,嘴上却对两人说“最好别给。” 忒小气了,自己不给还叫了别人别给。 龙俊亨和李弘基这点很好,再怎么高傲却本性善良,方旻洙这个人却很难琢磨,不关他的事,他永远平淡看待,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多管闲事。 “为什么?”崔钟显不解的询问方旻洙,心下打定注意一定要让方旻洙出点血破费一番。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眼睛扫过周围的各个角落,一堆像是乞丐的人都在看这边,几人这么招摇的行头,想不惹人在意也不行,不过那些人的眼中还有别的光芒。 “要是给了钱,会有一大堆人围上来,王爷与世子是不在乎这点钱,就算一一打赏来打发去了也未尝不可,不过贪心的人是不会知足的,一露财,我们会被那些白天乞讨晚上打劫的苍蝇盯上,免不了麻烦。” 崔钟显朝那女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赏她几个钱吧旻洙。” 没听懂自己话还是怎么滴?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算明白了,崔钟显是故意给自己找事,他一点头,摸出几锭银子丢到了女子坐着的破草席上。 周围无精打采的乞丐们顿时眼睛发亮,一股脑都争先恐后的朝方旻洙一行涌上来,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把一把银两丢地上,那些乞丐转了方向去哄抢地上的银子去了。 四人于是就往酒楼里走,酒楼里的伙计都是会看人的精明货,再说能上这吃饭的都是有钱的主,再一看这几人气度就和人不一般,立马就乐呵呵的上前招呼。 酒楼里吃饭的人也早就注意到这几人了,在酒楼门口,那男人给漂亮‘女子’撑着伞进门时,吃饭的人一致转头朝这边看,男俊女俏,养眼呐,吃个饭也能看到这场面,真是让人食欲大增。 人又多又闹的,李弘基眉头皱起来,方旻洙对伙计说“找个安静的房间给我们。” “好嘞,您几位楼上请。”伙计一甩抹布,领着人朝楼上走,把人带进雅致的房间里“几位坐。” 小伙计边给人倒茶,边问“几位吃点什么?我们酒楼什么都有,宫里吃得上的我们都能做给您,要啥有啥。” 龙俊亨眉一挑“那宫里吃的你倒是全给我端上来,我不怕给钱,就怕你不敢收我的钱。” “俊亨!”崔钟显叫了龙俊亨一声,然后对小伙计吩咐“上最好的就行,不好吃的话你这酒楼就不保咯!” 小伙计看看眼前几人,男的都冷着脸,‘女’的笑的如沐春风阳光灿烂和蔼可亲,不过有冷气从身上散发,原来大家都一样黑! “是是是,包您满意,这就去给您做。”小伙计怕自己抵不住这气场被冻僵在房间,又甩着抹布落荒而逃。 “旻洙还没妻室呢,不如把刚刚那女人带回家做个妾吧!” 毛?突然提这茬干嘛?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看崔钟显,崔钟显接着说“那女人倒也标致,民间女子贤惠能干,带回家帮忙打点家中也不错呢!” “谢太后关心,旻洙不胜感激,可旻洙还没想纳妾。” “那正好,不要妾,要妻也不错。” ‘小美人’也欺人太甚了,居然还敢紧抓着不放,方旻洙谦卑的对崔钟显一笑“太后,其实臣已有钟意的女子。” 女子两个字方旻洙说的比较重,崔钟显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再接着找碴,方旻洙下句肯定没好话,可是嘴巴已经自作主张的说出了话“不知将军看上哪家女子,哀家倒可以替你看看。” 方旻洙淡然回答“回太后,只可惜旻洙与平原王相中的女子是同一人,实在难办呢!” “哦,原来如此。”崔钟显低头喝茶,这不是就暗指和平原王(李弘基)有一段的自己么? 惊天动地的消息啊,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根本不知道从前整天游手好闲,现在整天替小皇帝看奏章的平原王(李弘基)有喜欢的女人,那女人还是方旻洙(骠骑大将军)认识的人。 平原王(李弘基)和车骑大将军方旻洙好像关系也不是很好,平时也扯不到一起去,为毛会认识同一个女人,还一起喜欢上人家? 饶是平时对人有几分冷淡,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绝对提不起兴趣过问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也有些好奇,而且刚刚太后还很关心方旻洙的家室问题,怎么现在又不想再说的样子了? 龙俊亨带点同情的问“王爷喜欢的女子一定不一般吧?” 传说还未立太子时,支持李弘基(平原王)的党羽为巩固李弘基的地位,强求李弘基八岁娶下它国公主做王妃,太皇太上皇赐婚之后却立了李赞熙(先皇),李弘基十六岁妻妾成群,但是没一个是讨得了他欢心的,常光顾烟花柳巷排遣。 李弘基朝龙俊亨讪笑,不回答,龙俊亨就更是同情李弘基了,本着安慰的好心说“其实王族被指婚确实大多处于无奈,不过王爷的正妻好像很知书达理,您喜欢的女子都纳作妾室也未尝不可。” 李弘基(平原王)悄悄瞄了眼崔钟显,心中祈求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不要再说下去,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隔山观火,惬意的不得了。 “难道?”龙俊亨像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看了方旻洙一眼,再把目光又放回李弘基身上“王爷看上的是……婉霜苑的……的风尘女子?” 婉霜苑,听着委婉,其实是洛阳城内最大最红的青楼,崔钟显嘴角勾起笑了一下。 常年在洛阳刘昌贤家生活的崔钟显当然知道婉霜苑是什么地方,那是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场所,进去的都是宫内高官,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好去处,搞不好有时候还会碰上打野食的皇帝。 “你,你说什么?”李弘基磕巴起来,想让龙俊亨住口可找不到理由。 以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思路来看,李弘基(平原王)认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认识,日常生活中他俩没怎么接触女人,能接触的,还能都认识的,那就是洛阳有名的婉霜苑。 那地方李弘基常去,方旻洙没有妻室,他一心谋政,也就没把娶妻的事放心上过,有需求就到婉霜苑去解决,龙俊亨在洛阳多年,都是知道的。 “俊亨,婉霜苑是什么地方?弘基和旻洙都会去?”好久没说话的崔钟显终于开口了,用无知的语气向龙俊亨套话。 什么都不知道的龙俊亨当然就老实回答“青楼,王爷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他爱去,方将军嘛,也是常去的人。” 本着我死了你也不能活的想法,李弘基要拖龙俊亨下水“王世子,你那么清楚难道也常去?” “不去,我不会去那里,这个不用去就能清楚,只要在洛阳呆上一两年就会听别人传出来啊!”龙俊亨还是老实的回答着,顺便还看了崔钟显一眼,貌似在说‘我很乖吧,都不去拈花惹草’,龙俊亨不知道,很快他就会被自己一时好奇引起的话题给害到。 “哦,原来是青~楼啊,原来常~去呢!”‘青楼’和‘常去’,四个字,崔钟显咬牙说的,说的时候回头笑眯眯看着李弘基,再看方旻洙。 李弘基倒是了解崔钟显,知道麻烦来了,那时候的方旻洙还不是很清楚崔钟显,更不知道爬上崔钟显的床意味着只能独属崔钟显,他只是感觉崔钟显笑的有些让人发寒。 李弘基(平原王)接着下套“王世子,听说你与宋(这里宋是指南朝宋,刘宋,后来被北魏灭了。)和亲,宋公主你见过吧?应该漂亮吧?” “呃……”怎么说呢?见过,来和亲时见过,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凶,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有所保留的回答“算漂亮吧!”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插了一嘴“何时成婚?” 年初的时候已经被催成婚了,其实去年满十五的时候也有来崔婚,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玩的不亦乐乎,没回去,现在他庆幸当时没回去,不然和崔钟显也就没有今天了。 龙俊亨开始察觉到这对话不对劲,而且崔钟显又没了言语,在专心听大家说话,龙俊亨看着脸色小心回答“今年……” 第三十九章:捉弄 “不吃了。”椅子被移开,崔钟显轻慢的站起来,小伙计刚好也敲门进来上菜了。 “不是饿吗?”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不解的问,刚问完崔钟显就面向他,手很快伸进他衣服里,捞出所有钱财丢到小伙计手上“赏你的。” 飞来横财,砸的小伙计晕头转向,捧着钱还没回神,只见崔钟显又把手伸进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衣服里,又是一笔不菲的财物丢向小伙计“饭钱。” 小伙计看着李弘基(平原王),心想别说您还要捞光最后一个人的,求您不要手下留情,尽情的打赏吧!!! 崔钟显已经把手伸进李弘基腰包了。 “这是打赏店里伙计的。”最后一份钱财也落到了小伙计手上,崔钟显悠悠说“你们把这顿饭都吃完吧!不要浪费,可是花了很多钱买的,我先回去了。” “可……太……”龙俊亨刚要跟上去,崔钟显站在门口命令“吃完再出来。” 三人围着饭桌坐下来,眼睁睁看着崔钟显出去,一盘盘珍馐摆上桌。 尼玛不带这么赶巧的,数量多就算了,为毛每盘分量都那么足? 收钱收到心花怒放的小伙计看出三人的疑虑,给三人解释“掌柜的看各位气宇轩昂,知道各位定不是平常人,所以特意吩咐菜要做足了分量,还特意加了几个菜,各位不必客气,请用。” 客气你个头,把人当猪养呀?三人是要哭哭不出来,赶紧分配了一番开始解决自己的份。 出了门果然如方旻洙所说,崔钟显就是给人盯上了,他不但不急,还是故意走到无人的小道上。 跟着崔钟显的人看崔钟显站在小道上不动了,也不敢随意上前,停在那里看动静,崔钟显转身直直走向那人,一手拿下了头上戴着的银簪。 那人正不知对方想干嘛时,崔钟显把银簪刺向那人脖子,不过没用大力。 崔钟显看着刚刚还是和那群乞丐一起抢龙俊亨丢下的钱的人“要钱还是要命?” 不是吧?自己就是没钱才想要来打劫了,这‘姑娘’穿的那么好,和刚刚那三人如此阔绰的乱扔钱,现在居然想打劫自己?乞丐叫苦不迭。 “姑娘饶命,我没钱,我没想对你怎么样。”其实乞丐暂时没想对崔钟显怎么样,他们是团伙打劫,那酒楼有钱人多,他们专门在那蹲点看谁有钱就盯着那人,摸清那人住哪再一起去动手。 “你刚刚用猥琐的眼神看我了,还说没想对我怎么样。” “……”你怎么看到的?乞丐无语。 这荒无人烟的,又只是一弱女子,乞丐也不怕,正想硬来抢下银簪,崔钟显把簪子丢乞丐手中“这个,拿去,给刚刚酒楼里那三个男人,告诉他们,要人就拿很多钱去赎。” 万一被坑怎么办?怎么可能随便信你的话?乞丐狐疑的握着簪子闹不清崔钟显玩哪出。 “你去了不会吃亏,你也就要命一条,他们和你没仇,为难你有什么意思?去试试又何妨呢?搞不好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崔钟显利诱完乞丐就自顾自走了,留乞丐拿着银簪不知如何是好。 李弘基(平原王)三人辛辛苦苦吃的快吐了总算完成任务,刚出酒楼就遇到了候在那里的乞丐,乞丐把簪子给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看了一眼,又把崔钟显的话照说一遍就像兔子一样溜了。 “我去跟那个乞丐,王爷回客栈看看太后在不在,方旻洙到官府找地方官帮忙找人。”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冷静安排好正要走,李弘基拉住他“不用去了,太后在捉弄人,这些小喽啰哪里有他半个脑袋聪明?” 实际上,崔钟显聪明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崔钟显那么厉害,这些半吊子的乞丐哪里可能抓了他,再加上刚刚在酒楼里说了让崔钟显不高兴的事,李弘基立马认定是崔钟显在故意给大家找麻烦。 “可是王爷……”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还是不放心,李弘基(平原王)劝抚“没事的世子,要是他出事,我以身作则。” 三人一同赶回客栈,立刻先去崔钟显房间,崔钟显正在吃叫人去买回来的糕点,看到几个人进来,放下手中的糕点“回来啦~吃的饱么?”怎么还没撑死呢? 龙俊亨也不敢质疑崔钟显,所以试着问“嗯!……太后,刚刚有个乞丐手上拿了您的簪子,我们还以为……” “簪子?”崔钟显摸摸头“可能是掉在半路了,怎么办?哀家很喜欢那支簪子的,好可惜。”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说“那就重新买个一模一样的吧。” 李弘基(平原王)从始至终都不说话,崔钟显这是等着找事呢,不闻不问才是上策,可偏偏除了李弘基谁都没那个危机意识。 “就算买得到,也不是先皇(李赞熙)送的那个,那支簪子是先皇送哀家的。”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听出了问题,先皇(李赞熙)宠崔钟显谁不知道,但是没有谁比方旻洙清楚,李赞熙(先皇)送宠妃东西,要是非常喜欢的宠妃,送的那就珍贵了,大到宫阙,小到上等奇珍异宝,崔钟显这级别的,最差也得送宫宇瑰宝吧?怎么可能给个平平常常的银簪?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却对崔钟显的话深信不疑,而且有些吃醋,果然原配最稀罕,一支银簪就心疼到不行,我能送你一国库银簪呢! “属下去给你找。”方旻洙也没办法,人铁了心的要那簪子,人家是太后,还是赶在太后发话前先主动领命吧! 于是,还撑的动一下就肚子疼的三人出门给太后找簪子。 最后还是找人到处放话,不管是谁把簪子给送还到客栈来,赏银百两,那乞丐乐癫癫的在下午把簪子归还。 自此方旻洙了解了,崔钟显要捉弄人,那是厉害着呢。 拿回簪子以后,崔钟显命令上路,李弘基跑崔钟显房间问“快晚上了,不歇一晚再走么?” 一卷手札放到李弘基面前,崔钟显打开手札给李弘基看“皇上(李秉宪)差人送来手札,担心我了,说是再不回去他亲自来接,他做得出来。” “哦,那个……”李弘基其实对崔钟显丰满的胸也很好奇,他看着崔钟显的胸部半天问不出口。 崔钟显把丰满的身体挨上李弘基,傲人的胸器在李弘基胸前蹭。 李弘基憋着笑意问崔钟显“是什么?” 崔钟显没节操的对着李弘基拉开自己的衣服,手探进胸部,取出里面的东西丢李弘基手上。 两只还带着崔钟显体温的柚子,李弘基算见识了,捧着柚子淡定淡定再淡定。 第四十章:无奈封妃 两天以后,快接近洛阳,刘昌贤(殿中尚书)来了,皇上的旨意,刘昌贤也该在去边塞为太后护驾的行列中,所以,刘昌贤按约定先来与崔钟显会合,然后作作一同回洛阳的样子。 太后回宫,小皇帝领了文武百官在洛阳城门外亲自等候,欲接太后回宫。 看到太后的凤撵,小皇帝二话不说先跑过去拦下来。 “皇上。”崔钟显拉开帘子,还没和小皇帝寒暄一句,小皇帝就上了凤撵“母后,儿臣很担心您。” 【也很想您。】 “皇上,母后也担心让你独自在宫中,咱们回宫再说好吗?下去吧!”崔钟显摆出多日没用的和蔼慈祥慈母脸。 “让儿臣和您一起乘撵车吧!”李秉宪一闪一闪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崔钟显。 自古以来同乘撵车的,大多是皇帝与皇后夫妇,那是夫妻间才有的事,也有例外,母子间也不是没有过,可那是还小的孩子才有的特权。 李秉宪一不是太后亲儿子,二不是不懂事的小孩,而且十五岁,该算成人了,同乘撵车好像会惹人说闲话吧? 崔钟显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想好,李秉宪就满可怜的要爬下凤撵,惨兮兮的背对崔钟显说“母后不喜欢?那算了,儿臣自己回去。” 反正也就十五岁,别的男生怕是成熟了,李秉宪就是一小屁孩,崔钟显自我说服以后叫住李秉宪“皇上,和哀家一起吧!” 小皇帝表情三百六十度急转,只用瞬间就坐回崔钟显身边,笑的见牙不见眼。 “母后,您抱着一笼鸟干啥?” “呃……这个……是……是柔然王送哀家的见面礼。”崔钟显哪里会直说自己去交涉半天就值一笼鸟,当然要随便编个理由混过去。 “柔然王真小气,哪有见面送一笼鸟的呀?” “呵呵呵~是啊,柔然很穷嘛,所以得体谅一下。”损一损柔然,崔钟显舒服多了。 “您在信函中说柔然王不愿意放皇兄,那么柔然王到底扣着皇兄干什么?” “他还没想好交换的条件,不过皇上放心,哀家见过起光(大王爷)了,他很好。” “嗯,那就好,这次辛苦母后了”李起光还活着,小皇帝(李秉宪)心里也好过一些。 回了宫中,崔钟显做的第一件事是放出一只信鸽,写下纸条,知会柔然王自己已经回宫。 在边塞时,柔然王的来使传达了柔然王的意思,要太后回宫后用信鸽送回书信。 “皇上,哀家希望你册惠丽(在、摄政王李先皓之女)和允秀(高车郡主)为妃,你十五岁了,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考虑皇室后嗣吧?” 李秉宪阳光灿烂的来找崔钟显,却被崔钟显给的瓢泼大雨打的一身湿,进门屁股没坐热就听到上述内容,脸就拉成了马脸。 “母后为何老记挂着册妃的事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朕立几个妃子?”为什么非惦记那茬?李秉宪很不解崔钟显对立妃的执着。 “皇上,娶妻生子很正常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自己面前自称‘朕’就是生气了,崔钟显也早有经验了,一说这问题皇帝铁定要变脸,可崔钟显就是不明白讨老婆怎么了?讨老婆很正常嘛! 虽然政治婚姻很坑人,看看李弘基(平原王),老婆一堆还泡青楼,不过李惠丽和允秀郡主是小美人,你李秉宪哪里亏了?难不成和你死掉的老爹一样喜欢男人?崔钟显这一瞬间的想法真相了,可是当时他就是随便在心里抱怨,没大在意,日后吃了大亏才直呼大意了。 “皇上,哀家没叫你立后,暂时的,册封这两位妃子吧,对你百利无一害,惠丽是先皇时为你定下的,郡主自小与你和亲,立这两人也在情理中不是吗?” 李秉宪不甘的推了一下手边的杯子,水泛着涟漪从杯子边晃到桌上。 “那么,皇上就是同意了,哀家这就替你下懿旨。” 谁答应了?不带这么赖皮的,李秉宪才想说自己没说话,崔钟显在李秉宪开口前抢着说“惠丽封昭仪,允秀封夫人如何?” 不如何,封什么昭仪、夫人,当陪床就好,李秉宪讨价还价“封御女吧!” 崔钟显对李秉宪的恶意降低妃位有些哭笑不得“好歹都是郡主,封御女也太儿戏了,皇上,至少也该再封高点。” 封御女都是李秉宪看崔钟显面子上给的算高的位置,不然,哼哼!美人、青衣都没分。 (美人、青衣都是不高的妃位,三品和五品。) 看出李秉宪非要削到一点便宜才开心,崔钟显也降低了一点条件“皇上,那就都夫人如何?” 还是不如何,李秉宪依然不乐意“真要让儿臣册封的话,下六嫔。” 太扣门了,连上三嫔都不给,是要李惠丽、允秀和九个女人去爬皇帝的床么?崔钟显脑门都冒烟了,和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呀?罢了,要李惠丽和允秀慢慢爬吧,爬上床就能让小皇帝知道女人的美好,就能把位置慢慢爬上去。 “下六嫔就下六嫔吧!”崔钟显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他感觉怎么怎么就像在拉皮条? 小皇帝于是有了真正的媳妇——亲自被太后逼着封的妃子,恭亲王的郡主李惠丽封下嫔宣徽,高车(也叫敕勒)郡主允秀封下嫔凝华。 封妃第一日,满以为会有一人侍寝,结果小皇帝没要谁伺候,自己霸着大大的龙床翻滚。 “禄贤,为什么母后非要朕封妃?” 这不是废话吗?看不出两个妃子背后都不简单么?不过金禄贤才不会直说“皇上,依禄贤之见,皇上您这年纪封妃很正常。” 十五岁了还没立一个妃子的皇帝,谁见过啊?动作快的,发育早的,生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小皇帝居然没这个自觉,金禄贤实在不知道这皇帝取向是不是和他爹一样。 很晚了小皇帝还是睡不着,倒不是封妃所以失眠,是常常睡不好,于是披了袍子出门,守夜的小太监想跟上,李秉宪不让人跟,只带了金禄贤在外面静静漫步。 式乾殿除了帝寝外花园院落不少,而且宫女很多,都是伺候皇帝的,一批一批的当值,随时都有宫女可以使唤。 出了帝寝转到西厢观景庭院,前边几个宫女聚了一圈在扯闲,李秉宪本想转身走开,不惊到她们,却听到在意的字眼。 “……太后?……” “嗯……真的!” 离的有点远,李秉宪听不太真切,但是‘太后’二字他是切切实实听清了。 宫里就是多爱嚼舌根的,李秉宪只当他们是在说母后闲话,可是他当然不乐意别人说自己母后的闲话,于是他稍微走近了一点。 “宫里的男人都上过太后的床吧!” “就是,太后临朝不就是那些手握实权的男人们护着,不然,凭她一个女人……” “用身子来换权力的母狗罢了……”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过后,李秉宪什么都听不清了,他被气的全身颤抖,盛怒之下,李秉宪喝了一声“金禄贤,赐死这些贱婢。” 金禄贤是知道小皇帝怒不可竭了,立刻去赏了其中几个宫女几耳光,宫女们在听到皇帝的声音时才知道皇帝在庭院里,个个吓的筛糠一般跪下请罪。 “给我全部,铢连九族。”小皇帝的怒气一点也没降,现在都还气的声音发颤“一个都不要留,立斩。” “是,皇上息怒,您先回寝宫,禄贤马上办妥。”金禄贤朝着一侧大喊“来人。” 李秉宪半眼都不愿意多看这些宫女,甚至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转身,气极的甩开袖子直奔回寝宫。 看小皇帝走远,金禄贤目光变冷,杀气也冒出来,狠狠盯着这几个宫女说“什么时候传出来的?都有哪几宫在传?有一句隐瞒,宫里的刑法,想必都有所耳闻。” 小宫女们怕受刑,都哭哭啼啼边求饶边招了,不过还是被金禄贤奉命诛杀,株连九族。 漫天的流言蜚语,崔钟显早就知道,从与龙俊亨起,那些传言就开始四起。 不是自己宫中传出去的,也不是有谁要害自己,太后权倾朝野,谁敢泄他的秘?只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显阳殿有恩地和普美把关,显阳殿之外呢? 宫中不比其它,随时都有眼睛,尤其是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他又不像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和李弘基(平原王)在宫外,他住在宫里,别人的眼睛又不是瞎的,不会看不见。 察觉了龙俊亨与太后的暧昧,大家自然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看显阳殿,所以方旻洙和李弘基也是迟早会被发现的事,不过崔钟显不在意,小小宫女的闲谈,虽然传的大了些,可谁敢不分场合乱说? 令崔钟显没有想到的是,小皇帝会听到。 第四十一章:流言四起 “太后,请您……日后……” 崔钟显悠闲的喂着笼子里的鸽子,刘昌贤(殿中尚书)说不出口的话,崔钟显替他说“要我检点一点?还是小心一点?” 在暗处护卫小皇帝的赵钟焕(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在小皇帝下令诛杀宫女时传信给刘昌贤,说了那些流言的事。 刘昌贤身边的人无疑是最先发现太后和平原王有染的,也第一时间上报了自家老大刘昌贤,不过目前知道太后是男人的也就只有无意揭瓦的金璨龙。 之后的方旻洙和龙俊亨,大家也发现了,甚至于宫中开始传开时,四位高手也很快知道,可是没有大影响,大家就都没有告诉刘昌贤有关流言的事,谁都没有想到小皇帝会听到。 真正出事,赵钟焕忙着通知刘昌贤(殿中尚书),刘昌贤才知道宫里不仅有人知道,还把这事传的满天飞,刘昌贤立刻就进宫来找了崔钟显。 “不是……昌贤不敢……可是皇上他~”刘昌贤虽然很急,可是崔钟显却没有一点事的样子。 “皇上?皇上他不会相信的,你回去吧,不然明天就会传殿中尚书和太后有染。”也不知崔钟显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嬉笑着和刘昌贤说着,这时一只鸽子从窗外飞进来,扑腾到了桌子上。 崔钟显把鸽子拿起来,解下鸽子脚上绑住的纸条打开:太后如此听话,是为大王爷(李起光)?看来本王提任何要求都能被成全,太后与平原王(李弘基)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署名是‘安·丹尼尔’(柔然王),不是‘柔然王’。 看了纸条后,崔钟显刚刚还悠然的脸色变了,绝对不是好脸色。 一边的刘昌贤(殿中尚书)一看这情形,马上担心的问“太后,您怎么了?” “没事,昌贤,你回去吧,皇上不会来责备哀家,更不会来说起这件事。”崔钟显烧了纸条又对刘昌贤说“昌贤不要在晚上进宫来找哀家了。” 刘昌贤即使知道也问了“为什么?” 崔钟显媚惑的朝刘昌贤笑着轻声说“还能为什么,你看看今晚,你想成为这传言中的其中一个么?” “我并不怕。” “嗯,你不怕,知道了,回去吧!”崔钟显提起笔,写下:交换起光(大王爷)的条件。 刘昌贤(殿中尚书)半带委屈的出门,合上门时看着崔钟显,崔钟显没理他,他只好说了声“微臣告退。”崔钟显做自己的事,还是没理刘昌贤,刘昌贤不干了,把合上的门推开冲到在往信鸽上绑纸条的崔钟显面前大声说“我真的不怕。” “那又怎么样?刘、昌、贤!!!”崔钟显一字一顿的叫刘昌贤的名字,然后盯着刘昌贤说“我已经这样了,毁了你名声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可是我没有介意。”真的不介意,刘昌贤不介意崔钟显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介意崔钟显是男宠,不介意崔钟显和别的男人怎么样,也甚至不介意他和多少男人怎么样,可是崔钟显,崔钟显介意,还故意疏远自己,不想和自己太亲近。 “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昌贤,大家都不是过去那时候了,你快回去。”崔钟显放飞鸽子的同时,语气也柔和了些,对刘昌贤,他始终是没有办法隐藏自己,没办法逢场作戏。 “可是皇上他真的不会在意这事么?” “他要是信了,不会杀了那些人,会逼问那些人这些传言的依据,今天他杀了胆敢传我不是的人,明天宫里那些爱说闲话的就有了警戒,不敢再乱传。”崔钟显不是安慰刘昌贤,而是说实话,他绝对相信小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小皇帝又怎么会听凭那些闲言碎语? “那……我……走了。”刘昌贤放心了一些,苦着脸离开了。 “太后~”恩地在刘昌贤(殿中尚书)走以后来到崔钟显身旁,低着头,声音很小。 “嗯!”崔钟显没看恩地。 “尚书大人说的事,太后,普美和我有想要制止,可是宫中……”宫里的消息,到处不胫而走,拦不住,显阳殿太显耀,别人当着你的面不说,背后又在传,恩地普美也无计可施。 “这个哀家知道,没事,你们都不用担心。”崔钟显就是事不关己的样,回头就睡觉去了。 次日宫中很是清净,小皇帝来请崔钟显一同去上早朝,除没睡饱的倦怠样,其它都和平常没两样,而且根本不提昨晚的事。 自己母后被说成那样,李秉宪怎么可能不伤心,就是伤心他才不想给崔钟显知道,他还不知道崔钟显老早就知道那些过份的话语,更不知道比这难听的崔钟显都听到过。 李秉宪就是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把这事给过了,关于流言,李秉宪已经让金禄贤去给宫女禁言,还让金禄贤盯紧了宫中,别让太后有机会听到那些话,谁敢再说太后不是,都立刻处死。 虽然大家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小皇帝不信,还大开杀戒,以儆效尤,宫中风声鹤唳,爱说闲话的人们终于知道收紧口风。 散了朝会,李秉宪没有同崔钟显一道到显阳殿,他一直很疲累的状态,到了殿门对崔钟显说“母后,儿臣有些累了,不送您到显阳殿,就先回式乾殿了!” 崔钟显知道李秉宪是受了昨晚的事影响,可在自己面前还要强颜欢笑,装的啥都没有,真是傻瓜。 “皇上,要是不舒服就好好歇着,累了就歇息,不要一直处理公务。”崔钟显交待了几句就摆驾显阳殿。 “嗯!儿臣谨记,恭送母后。” 自己母后分明很温柔贤淑,哪里银荡?哪里会是母狗,看不到‘她’那么好吗?李秉宪暗骂那些乱说话的宫女嫉妒自己母后花容月貌。 朝会后,刘昌贤(殿中尚书)跟上了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兼北魏骠骑大将军),现在太后的羽翼日益渐丰,朝中大将也都在宫中,保护皇帝的人手很充足,刘昌贤不必再随身陪侍小皇帝了。 “龙世子,借一步说话。” 龙俊亨站在天坛下,想着平时和殿中尚书(刘昌贤)也没什么交集,他来找自己干嘛? 两人转到天坛后方,看不到人后双双站定,刘昌贤身边的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退后了几步。 “龙世子,请你谨言慎行,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牵连太后,假若太后被你的言行所附累,要想想那对‘她’会有多大的影响。”刘昌贤开门见山,直接以气势压倒龙俊亨,没有可以让龙俊亨反驳的任何一点余地。 “你都知道什么?”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眼眸突然暗了,语气也生硬的没感情。 刘昌贤(殿中尚书)身后的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抬头看着龙俊亨,微笑的同时,零落的杀意飘向龙俊亨。 “我知道什么不必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昨晚大开杀戒,要金禄贤调了太监在宫中暗查,凡是说太后不是的,一律杀无赦,龙世子,”刘昌贤没感情且发寒的眼光投向龙俊亨,直直对视“不要再去辱没太后,太后位高权重,身份显赫,但是‘她’也很特殊,经不起你们折腾,离‘她’远点。” 这么说刘昌贤都知道,不仅知道自己和太后有染,还知道太后是男的?龙俊亨被刘昌贤话里的含义给打的措手不及,待他想追问一番时,刘昌贤已经带着徐旻佑走远。 ‘今晚于上裕酒楼见,本王恭候太后圣驾’这是柔然王在今天给的回执。 连日来崔钟显用信鸽与柔然王传了不少书信交涉李起光(大王爷)的事,可是每次柔然王都所答非所问,崔钟显说李起光,柔然王说天气,崔钟显再说李起光,柔然王说打猎,崔钟显还说李起光,柔然王说会来洛阳。 总之柔然王并没有要和崔钟显谈交换李起光(大王爷)的条件,而柔然王说会造访洛阳,崔钟显也一笑置之,满以为对方是乱开玩笑,没想到真的约自己到上裕楼。 崔钟显也想,柔然王是在耍自己,去了搞不好又是一笼鸟在等着自己,不,可能更糟,连鸟也没有,是彻彻底底的耍弄,可是不去还是不死心。 最重要的是崔钟显想明白柔然王写下的那句话‘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难不成,柔然王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平原王(李弘基)的事?要是没记错的话,崔钟显记得刘昌贤(殿中尚书)已经让人截下所有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和柔然王通信的信鸽,那么柔然王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大魏皇宫里的事的,可他的那句话,又别有深意。 被柔然王知道可不得了,对方是敌非友,又不在崔钟显掌控中,他要是知道了,还故意泄露,那还不出大事。 上裕楼,得去! 第四十二章:私见柔然王 “龙俊亨参见太后。” 听到声音,崔钟显收起纸条。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几日没来,崔钟显不免有些好奇“嗯?俊亨啊,怎么突然来了?” 那天被刘昌贤(殿中尚书)严厉的警告后,龙俊亨也让人偷偷打探了一下,终于知道了那晚小皇帝听到传言的事,龙俊亨也在那时才惊醒,原来宫中竟有这等传言,他很是担心小皇帝会信了,然后对崔钟显怎么样。 不过,现在事情处于风头上,龙俊亨也是为了崔钟显所以克制着,想过了这段时间再来找崔钟显,可是担心过胜,龙俊亨忍不住来询问崔钟显的安危“皇上他,没有追问您什么?” 怪不得没来几天,原来是知道了,不过龙俊亨是怎么知道的?崔钟显有那么一点好奇“怕哀家出事?这不是很好吗?皇上不会随便质疑哀家的。” “殿中尚书(刘昌贤)他什么都知道是吗?他和您认识?”那天听刘昌贤带着警告、敌视、不悦对自己严词说教,傲气如龙俊亨,怎么忍得了?他当时就想杀了刘昌贤,可是他在刘昌贤的话里嗅到了别的味道。 要不是看在刘昌贤(殿中尚书)是真为崔钟显好,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绝对没办法饶恕刘昌贤的放肆,可是刘昌贤的话,他的眼神,执着的无所畏惧的坚持,像保护自己所有物,像在宣示崔钟显只和他有关一样,龙俊亨也有为了扞卫自己情感去敌视刘昌贤的立场。 崔钟显不避讳的回答“认识。”,而且还比认识谁都更早认识刘昌贤。 “他实在可恶,居然敢教训我。” 崔钟显那么直接的承认,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醋意成了委屈,对崔钟显说话不自觉就成了状告刘昌贤(殿中尚书)欺负自己。 “教训你?”龙俊亨那脾气会忍得了被人教训?崔钟显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他也听出来是刘昌贤去找龙俊亨说的这件事,或许还狠狠气了龙俊亨一番。 “俊亨,不要和昌贤计较,他比你大几岁,却不比你懂事,心性也小,他只是一时冲动了才去找你,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别再找您,怕我给您招事。”龙俊亨大致讲了刘昌贤的意思,忍不住又问“您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会认识?” 过去的事崔钟显不想提,他简单的回答“至交。” 什么至交要交到至于让刘昌贤(殿中尚书)一脸‘你欠我五千两’的欠挨表情来随便讨伐人啊?你再至交我也是太后的爱人,关你哪门子事了?这至交也太扯淡了,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才不满意刘昌贤这个‘至交’。 “我讨厌他,不要和他来往。” 崔钟显颇无奈,平心静气告诉龙俊亨“俊亨,他没对哀家说他讨厌你,要哀家别和你来往就算对你宽宏大量了,他可是相当的讨厌哀家被人说嫌呢!” 龙俊亨起了怒意,眼色很不高兴的对上崔钟显“我也讨厌您被人说,就像我讨厌别人说我一样,可是您为什么不明白?” 头一次龙俊亨对崔钟显闹了情绪,还是很认真的动气了那种,龙俊亨出了显阳殿,边回北苑边暗暗发誓,要灭了那些敢说太后不是的人。 龙俊亨也知道不能迁怒崔钟显,刘昌贤(殿中尚书)来找自己,是为崔钟显的事,但是又不关崔钟显的事,又不是崔钟显乐意刘昌贤来的。 之所以生了气,是因为崔钟显对刘昌贤(殿中尚书)的态度让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不好受,崔钟显维护他,还信赖他,也不为白白挨了刘昌贤训话的自己说几句安慰话。 龙俊亨要求又不高,只是要崔钟显哄哄,也没要崔钟显为了自己去训刘昌贤的不是,崔钟显都做不到,归根结底,龙俊亨是犯了家长对小孩偏心的脾气。 “太后,找禄贤何事?” 龙俊亨走后,金禄贤被普美请来。 “禄贤,哀家要出宫,可是又不想以自己身份出去,你是一品宦臣,有随意进出宫的令牌吧?宫中传言的事怎么样了?”崔钟显不确定的问着,若是金禄贤没有随意进出皇宫的特权,那就得找李弘基(平原王)或者龙俊亨了。 令牌是有,是李赞熙(先皇)赐的,为了方便金禄贤替李赞熙办事,所以金禄贤有了这令牌,而且令牌现在也还有效,没因为李赞熙死了,就有人敢拦金禄贤。 “回太后,禄贤是有令牌,可太后您要出宫也是没人敢拦的,也不会有谁敢透露半句。”金禄贤拿出令牌交给普美,小皇帝交代打压关于太后言论的事,金禄贤已经办好了,给崔钟显复命就变得很简单“前些日的事,禄贤也已经让那些宫女太监封口了,皇上也没轻信,您不必忧心。” 宫里的事,金禄贤一清二楚,件件都瞒不过他的耳目,所以,金禄贤不仅知道崔钟显和谁有染,连勾搭上的时间他都能准确到以年月日分钟来计。 金禄贤边回式乾殿边想,这又要出宫干嘛?偷人偷到宫外也太不像话了,是说已经有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李弘基(平原王)两个了,还不能满足您呐? 还有个标准武夫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三个呐!太后好威武,金禄贤肉疼的捂住自己屁股,好像自己被三个人捅了一样。 不会是三个男人都不大行,所以……难道太后出宫是找女人?金禄贤捂住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自己胡思乱想的都能吓坏自己。 晚上崔钟显要普美恩地早早灭了灯,又吩咐普美,不管谁来都不让进,他自己则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一把古铜色镶了玛瑙的匕首藏入腰间,换上素一点的衣裙,头上简单的装饰了一只金钏,然后上了轿子。 轿子一路朝南宫门走,到了门口,恩地亮出金禄贤的腰牌,没人敢拦,连轿子里的人都没查就放行,于是崔钟显出宫了。 上裕楼,一位娇小女子走进去站在柜台前“掌柜的,有没有一名银发男子入住?” “您就是他要等的客人吧?他吩咐过,有人来找他就带到他房间。”掌柜的说着就招徕伙计“带这位姑娘到天字一号房去。” “不,是我家小姐要见他,先等等。”恩地转身出门,来到轿子前,对着帘子里说“他真的来了,要扶您上去吗?” 帘子被拉开,崔钟显一手挑着帘子,一手扶上恩地搭过来的手臂下了轿子,进了上裕楼。 两人跟着小伙计上了顶层,小伙计敲敲最边上的房间。 房门好一会儿打开,耀眼的白发,野性的眸,没想到,亲自来开门的是柔然王。 “小姑娘,别这么看我,不相信我真的敢来洛阳?”柔然王一开口就调戏恩地,恩地忙垂下一时诧异而瞪大的眼睛。 “请~”柔然王让开路,要崔钟显进门,崔钟显和恩地刚跨一步,柔然王伸手拦住恩地“你就不用进来了。” 恩地不安的看向崔钟显“太后~” 崔钟显没停留的走进去,留给身后的恩地一句“在外面等着。” 柔然王尼尔为崔钟显倒了一杯茶,强递到崔钟显手中“您再一次让本王很是刮目相看呢太后。” “你也让哀家刮目相看啊柔然王,居然敢到魏都来,你也耗了太久了,柔然王,究竟想要什么才肯放起光(大王爷)?”崔钟显真是为柔然王的思维着急,他简直就像在玩游戏一样,完全并没有好好把握讲条件的优势。 “本王说了,既然大王爷(李起光)那么重要,本王会提一个很高的交换条件,即使这样太后也想要回大王爷?” “你说就是了。”这男人真磨叽,崔钟显要是穿着男人的衣服的话一定会豪豪爽爽的给他几巴掌,告诉他男人该痛快些。 “求太后一夜。”又是这句话,尼尔(柔然王)的话突如其来,崔钟显都分辨不了是真是假。 腰间的匕首被握的愈发紧,崔钟显却没办法出手,也没办法作答。 “我知道你是男人。” 崔钟显看向尼尔(柔然王),目光是询问。 尼尔(柔然王)并没有给崔钟显解惑,而是说“虽然知道你是男人,可是上次在边塞第一次那么近看你,我还是被你给震慑到,你明明是习武之人,身形与气质恐怕也不会偏向女性,却如此贴合于此等装扮,甚至把女人也比下去。” 算得上是夸奖的言辞没挑起崔钟显一点表情变动,他单只是看着尼尔(柔然王)。 “太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柔然王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拐弯抹角,言语或许太直白粗俗触犯了你,可我只是说了我的本意而已。”尼尔(柔然王)说完看了一眼崔钟显,崔钟显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尼尔接着说“太后其实可以选择放弃王爷(李起光),你自己要离开我绝不会刁难。” 憋了半天了,崔钟显只想出这么一句送给尼尔“你有病啊?” “病的没你严重呢,明明是个男人,做出千娇百媚的媚态。”尼尔(柔然王)靠近崔钟显,一手捏住了崔钟显的下巴“第一次说那句话是开玩笑,这一次,是认真的,边塞的行宫中,我第一次看到你朝大王爷(李起光)露出那表情,还真把你当女人看了呢!” 这么说,在那之前,柔然王(尼尔)就知道自己是男的?他究竟怎么知道的?崔钟显只关心这个问题。 “本王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有母亲般的眼神,看你对大王(李起光)爷露出仁慈的笑,本王还是有那么点心动呢!” 去你的,有恋母情结还是怎么的?我一笑你就心动,心动就心动,什么叫一点?我的魅力就一点?凭什么你就是只有一点心动,不是完全心动?崔钟显感觉自己被质疑了魅力与美貌,非常的不爽快。 “大魏先帝爱极了我,连柔然王你也有这癖好,北方民族原来都好这一口?不过起光在你手里,我似乎也是没权力拒绝。” “你就真的愿意为了就一个毫不相干的王爷(李起光)与我上床?”尼尔(柔然王)诧异之余还有些不相信。 不管柔然王(尼尔)会不会说话算话,崔钟显还是想试一试。 崔钟显还是向柔然王确认了一遍“你当真会放了起光(大王爷)?” 尼尔(柔然王)也不给崔钟显确切的答案,反而动摇崔钟显“你也知道,人在我手上,我大可以食言,即使有这样的风险你也要试一试?” “来吧!”崔钟显气得扔下茶杯,上床躺下。 【老娘拼了】 尼尔(柔然王)走近床边低头俯视崔钟显“你真是好奇怪,虽然我一点也不认为你会答应,对你我也很吃惊,不过,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会做。” 怕你来真的啊?废话连篇的吓唬谁?崔钟显表决心一般解腰带,解衣服,把自己的衣裙都打开,钻进被子等柔然王(尼尔)。 尼尔(柔然王)的手摸向腰际拉开了腰带,束缚松开后,尼尔身上的衣裳向两边敞开,崔钟显的余光瞟到尼尔露出的胸膛,别看尼尔看起来瘦,整个身子匀称精干。 把衣裤都脱下来随手甩在地上,尼尔爬上床直接伏到崔钟显身上“为什么要救李起光(大王爷)?难不成你和他也有那么一段?” ‘也’?这个字眼能说明的问题可大了,那话分明就是在怀疑自己和李起光(大王爷)有奸情,崔钟显心里确实紧张,可脸上巧笑倩兮“尼尔可汗(柔然王),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啊?我没知道太多的事,只是比较了解你的事而已,例如平原王(李弘基),例如车骑大将军(方旻洙),例如北凉王世子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太后果然是天生招男人喜欢,本可汗艳福不浅才能求得您一夜,多亏了大王爷。” 要强的性格使崔钟显问不出‘你怎么知道’这种话,现在紧张都成了忧虑和不安,步步为营,把玩心计那么久,终于棋逢对手,摊上了柔然王这种难题。 第四十三章:柔然王的条件 仅仅半个时辰,崔钟显连在床上也败的一塌糊涂,尼尔他真的做了,还把崔钟显做的梨花带雨,刚开始就哭的够呛,不过崔钟显都忍了,硬是没求饶。 银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了部分,发梢粘着在一起,因为尼尔(柔然王)有力的动作,细小的汗水就从发尖飞舞着甩落。 崔钟显的呻吟已经沙哑很多,抓着尼尔(柔然王)手臂的双手也柔软了一些,但是身子依旧紧绷,身上清晰明了的瘀痕多不胜数,身子因为尼尔还在持续的进出中而晃动。 即使哭的楚楚可怜,崔钟显也得承认尼尔(柔然王)并没有让他吃苦,还很照顾他,那些生理性的盐水是因为快感而流。 如此激烈的房事是头一次经历,柔然王(尼尔)用看似温和精瘦的身体给了崔钟显极大的满足,让崔钟显见识了什么是强悍,柔然王在床上,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狂野。 身子都要散架了,再做下去会没命吧?崔钟显终于向柔然王讨饶“尼尔……可汗……明早……还有早朝……唔……” “早说呀!”架着崔钟显两条腿,高高在上看着崔钟显的尼尔(柔然王)停住下腰运动,一手搂住崔钟显在床上躺下,看着上方的帐子说“你走吧!” 崔钟显如临大赦,立即就想起身去穿衣服,手一伸出就软软垂下。 真是该死,身上的力气都被折腾光了,腰以下的位置都在打颤,腰以上的位置都在发软,崔钟显累的动都不好动一下。 “就起不来了?那你是怎么应付三个男人的?”尼尔(柔然王)戏谑了崔钟显一句,居然笑着把衣服拿起来给崔钟显穿上。 出门时尼尔(柔然王)和崔钟显都没再多做交谈,尼尔把崔钟显送到门口,崔钟显是被恩地扶回轿子上的,一路上崔钟显都让轿夫走慢点,别颠到,稍微晃了一下他都要发脾气。 回到宫里,尽管很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扔床上蒙头大睡,但是崔钟显没休息,而是吩咐恩地去找平原王(李弘基)和殿中尚书(刘昌贤),还有金禄贤,要三人私下派人去查查后宫。 看来柔然王对自己的事都是知道的,或许不止自己的事,还有宫中的事他都有渠道了解,排除方旻洙的可能,因为看样子柔然王比方旻洙知道的还多,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是柔然王能了解洛阳皇宫的? 在床上和柔然王翻云覆雨时崔钟显就已经在暗自推敲了,得出的唯一结论是后宫之内有柔然王的人,那人不排除,最大的威胁不是自己,是小皇帝(李秉宪)。 崔钟显突然怀疑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说要动皇帝易如反掌说的就是这个,方旻洙也在小皇帝身边安插了随时能加害小皇帝的人,不管是柔然王的人,还是方旻洙的人,一定要找出来剔除。 早朝崔钟显没上成,不是因为腰痛,是半夜普美接到柔然王的飞鸽传书,不过看崔钟显劳累,还是早上人醒了才交到崔钟显手中的。 书信中寥寥数字:很聪明,明天来带李起光(大王爷)回去。 ‘很聪明’无疑是指找人清查的事,可是带李起光?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说到做到要放人?崔钟显根本没有抱多大希望。 现在崔钟显只有心惊,晚上回来才让恩地传话清查后宫,柔然王(尼尔)那边居然当时就立马知道了,而且这是暗查,也就只吩咐恩地,没人知道,柔然王的眼线又是怎么立刻得知还马上把消息送出宫的? 如果普美恩地是内奸,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否则目标太大,也不好狡辩,两人那么聪明,不会做一有消息即刻知会,还让那边来示威表示已经知道这种事。 崔钟显头疼的倒回床榻,玩阴谋,真不容易呀,应付一个方旻洙就过得晕头转向了,还来一个安·丹尼尔(柔然王),崔钟显巴不得随李赞熙(先皇)去了才叫清净。 “你真要放起光(大王爷)?”崔钟显见了尼尔(柔然王)第一句话就是一如既往的李起光,今天他很不容易摆脱了小皇帝(李秉宪)的纠缠出来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还在闹情绪,已经哑巴好几天了。 “太后,我真的很怀疑你和李起光有什么猫腻呢!”尼尔(柔然王)把玩着漂亮的短刀,刀尖指着自己右边“坐下!”很带命令意味的吩咐。 崔钟显快步上去坐下来,柔然王(尼尔)一直这样,崔钟显习惯了。 尼尔(柔然王)把欣赏短刀的目光往崔钟显脸上扫了一下,淡淡的笑,笑的崔钟显发怵。 兽性的气息,瞬间扑来,尼尔伏在崔钟显耳边说“想念太后的身体了。” 崔钟显还没看清尼尔的动作,尼尔(柔然王)已经捏住了他的颈部,连尼尔怎么站到自己眼前的,崔钟显都没看清。 崔钟显一把推开尼尔,他不想再被没有回报的玩弄,至少,要上床也该有个看得见的,实质上的好处再说,可是尼尔,他一直就是在戏耍自己,从没诚意好好谈李起光(大王爷)的事。 本来不想给尼尔(柔然王)割地,可是现在,崔钟显投降“你要城池,还是钱财?不过分都答应你,至少让哀家见见起光(大王爷)。” “不要城池,也不要钱财,要太后就够了”尼尔缓声说着就搂住崔钟显“大王爷(李起光)嘛,你今天回宫就能看见,你进门时我就让人把他送回宫中了。” 大骗子,别再送一笼鸽子!!!崔钟显不会信现在对他来说人品极差,信誉半颗星的柔然王(尼尔)。 崔钟显接着和尼尔忽悠“既然起光回宫了,那我有什么理由再任你轻薄?都回宫了,那我连对你客气的必要都没有。” 尼尔露出洁白的牙齿咧嘴开心的笑了“不,不关大王爷(李起光)的事,大王爷是一回事,本王知道的东西又是一回事,光凭本王知道你是男人这一点,你就没筹码和本王讲条件,或者再卑鄙一点,本王就算用这个威胁你陪我上一辈子床也不为过,更可以威胁你为我做别的。” 柔然王(尼尔)说的也是个理,崔钟显哪里还有筹码和他讨债,现在已经不是李起光(大王爷)的问题了,是自己的问题,问题还比李起光大,万一性别被抖出来…… 崔钟显气愤的甩开柔然王搂着自己的手,外裳用力一拉开,直接就去扯裹胸,扯下来丢到尼尔脸上“来来来,你要几次都行,把我做死算了。” 尼尔拿下盖自己脸上的裹胸戏说“太后真心急,我有说要上床么?” “你……”崔钟显伸手抢裹胸,尼尔一把收回。 裹胸抢不到,崔钟显恼了,跑到床上喊“别废话,快点。” “我真的没想做。”尼尔(柔然王)来到床边,把裹胸递到崔钟显眼前。 崔钟显将信将疑的伸手,伸出去的动作很慢,他怕被尼尔(柔然王)耍,万一尼尔突然收回去,自己扑个空就太丢脸了。 尼尔突然把大手伸向崔钟显,崔钟显心中大骂卑鄙,果然是骗子,差点上当!于是闭上眼睛等蹂躏,结果一只手被抓过去,手里被塞上东西。 崔钟显睁眼,自己的粉红系小裹胸被塞在手上,尼尔(柔然王)好笑的看着他“是不是想到不该想的东西了?看你那要死不活的脸。” 崔钟显暗暗呸了一声,拉开裹胸迅速穿起来。 “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尼尔(柔然王)看着崔钟显穿裹胸,过程眼都不眨一下,还自如的说着话。 崔钟显心里拒绝:不玩,没童年也不能拖我下水,我很忙,要陪龙俊亨、小皇帝这种真·小孩玩已经很伤精神了,还是你想和那两小孩凑一桌? 心里一得瑟,崔钟显嘴上也立马拒绝“不玩,我长大了。” “你要是查得出谁把消息从宫中放出,柔然可以出兵与北魏一道伐宋,到时领土各一半。” “好。”崔钟显回答的眼都不带眨的,态度急转如此之快,连打雷都赶不上。 “你真不做?”下床的时候崔钟显还在狐疑,生怕脚还没着地人就扑上来。 尼尔(柔然王)被这样的崔钟显逗的开心极了,又觉得好笑又有点可气的问“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人?有谁骗过你?” 目前没有谁骗自己,以后谁说得定呢?不是,不就你柔然王捉弄自己最多么?怎么还好意思问这种话?崔钟显对尼尔(柔然王)的无耻不耻极了。 伐宋是个好提议,果然柔然是好战,那么远的南方也想去讨点便宜,不过确实是值得掠夺的国度。 李赞熙(先皇)曾经就想要把宋给吞并,可惜,只拿下了几个还算不错的城池关卡,小小宋国,却野心极大,与龙俊亨家(北凉王世子)的北凉联姻,企图笼络已归附大魏的北凉,更是想要出伐各国一统中原。 (北凉,历史上的北凉虽然曾把公主送入北魏和亲,表面臣服北魏,另一边又和刘宋交好,同时被刘宋和北魏封为藩王。) 那些都不是崔钟显想要灭宋的原因,而是因为李赞熙(先皇),李赞熙想灭宋的愿望没达成,后来李秉宪登基想要完成父皇心愿,想伐宋,朝中大臣皆不同意,小皇帝有些不高兴。 唉~崔钟显垂头叹息:我这一生就为你李家做贡献了! 第四十四章:无法接受的意外 普美恩地护着崔钟显回了宫中,崔钟显入了前殿叫恩地去打水,留普美掌着灯笼和崔钟显往后殿的寝宫去。 近几日显阳殿没什么人来,小皇帝也受了那些天听到的传言影响,看到崔钟显脸上就飘上绯红,浑身不自在,老是会记起那些不堪的话,所以不大缠崔钟显了。 门打开普美和崔钟显就看到正前方厅中的木椅上一个黑影,两人都惊了一下,崔钟显知道女孩子胆小,护在普美身前提起灯笼,方旻洙坐在那里。 “方……方将军……”普美有些不高兴的叫了一声又回头看看崔钟显,崔钟显一脚跨进门里,边走向方旻洙边问“方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微臣并非有意吓太后,望太后见谅,不过太后最近很忙?连晚上都不在宫中。”方旻洙那样子就像认定崔钟显是出去会李弘基了一般。 并非有意个毛,大晚上黑漆漆蹲大厅里难道是一种爱好?崔钟显当然不满意了“你要见哀家大可让人通传,擅自进哀家寝殿吓哀家,难道不会点上灯盏么?” 方旻洙倒是‘很有’诚意的又道了歉“抱歉啊太后!” 两人说话的当口,恩地把崔钟显洗脸用的热水打来了,普美也把寝殿里的灯都点上,顿时灯火通明,做完这些以后,普美和恩地自觉的退出去关了门。 熟悉的呻吟又在耳边蔓延,李秉宪挪了挪手臂。 又做梦了?不是昨天才梦到过的吗?趴在桌上头动了动,李秉宪努力睁开眼睛。 怎么醒了还有那声音?难道还没脱离梦境?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吧?那声音就像在隔壁一样嘛!小皇帝马上清醒了很多,居然在显阳殿厢房睡着了。 那声音不是梦,是确确实实从母后的寝宫传来的,李秉宪站起来走到墙边,寝殿和厢房一墙之隔。 戳开墙纸,李秉宪心情异常闷顿,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往里窥视。 因为崔钟显没有说要休息,普美和嗯没有将白天拉开的幔帐拉下来,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那两具交缠的身体刺痛了李秉宪的心,方旻洙身下媚态尽现的人,是自己一直压抑下感情去敬重的母后,方旻洙在‘她’身上放肆,‘她’却沉溺其中。 那双曾经抚摸过自己额头的手,紧紧攀附在方旻洙结实的肩膀上,用力的抓住方旻洙凸起的肩胛骨,温柔对自己说话的唇现在正不知耻的发出吟叫。 耳边只在一瞬间就清净下来,李秉宪像失聪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可是……李秉宪突然睁大了眼,努力看崔钟显的身子,即使隔的有些远,李秉宪还是看清了,‘母后?’,‘她’……是个……男人??? 那一次无意听到的欢爱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是因为那时候,听到的是‘她’真正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李秉宪慢慢转身,脑中空白,心中却是愤怒到无以复加。 因为好几天没和所谓的‘母后’好好说话,甚至没有好好在一起用膳,所以记挂的不得了,不安心的不得了,又开始失眠,所以跑过来。 只身前来的李秉宪一路进来只看到几个小宫女,普美和恩地一个也没在,李秉宪遣退了那些显阳殿的宫女,自己在崔钟显寝殿里等啊等。 李秉宪只想着‘她’是去花园走走了,真是天真,大晚上的去花园到月亮高升了还不回来,是去看萤火虫啊? 李秉宪等累了,想睡了,却好奇母后大晚上的究竟去哪里不回来?于是决定边休息边等,不过在母后的床榻休息有违道德,李秉宪到隔壁的厢房坐了一下,却趴在桌上睡着了,连方旻洙什么时候进了显阳殿寝殿他都不知道。 人等到了,等到的还不只一个,是双双对对的奸夫银妇,真是赚大了。 李秉宪脚步沉重的回到椅子上,力气尽失的软软坐下,连脸色都是惨白。 隔壁什么情况,李秉宪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可是脑袋又浑浑沌沌,什么都没法想,只有无法减弱的怒意烧的最旺。 百官朝圣,却等不来皇帝,太后只身上朝,说是皇帝微恙,在寝宫中休息。 “还没找到么?”崔钟显在回显阳殿的时候问金禄贤,金禄贤摇头。 “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太后,昨晚皇上他没让我跟着,我以为他上显阳殿找您,可是……”金禄贤的话断了,半天没说出来。 崔钟显站住,转头问“那就是昨晚就没回来?” 金禄贤缓缓点头。 崔钟显气的瞪住金禄贤“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平常李秉宪就有些不安分,金禄贤只当他在显阳殿睡下了,或者是在两个新立的妃子那里,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玩失踪,算是自己失职吧! “昌贤怎么还没来报,按理他的侍卫应该知道人在哪里。”一着急,崔钟显都差点忘了自己是‘女人’,嫌刘昌贤慢的时候手就叉在腰上,有了些豪爽气。 “太后……您……”恩地指指崔钟显的手,崔钟显立马把手放下清清嗓子“咳……叫下面的人加紧找。” “是!” 金禄贤往反方向走,崔钟显回显阳殿,刚进门就愣住了。 “找朕么?母后?”大家都在找的李秉宪,正坐在崔钟显的贵妃榻上,悠哉游哉的喝茶,谁会想到皇帝就在显阳殿中呢? 听语气,李秉宪绝不友善,那‘母后’二字,叫的咬牙切齿,崔钟显感觉到了这次绝对不同于往常。 “皇上,你昨晚去哪了?早上为什么不上朝?” “你们都出去。”李秉宪看着那一众宫女,还有崔钟显身边的普美恩地。 皇帝发话,大家自然是没有不听的胆,崔钟显也朝大家摆摆手。 崔钟显又问“皇上?你为什么没在式乾殿?昨晚在哪里睡的?” “贱人。”李秉宪站起来甩了崔钟显一巴掌,崔钟显还没反应过来,李秉宪又一把把崔钟显拉倒在榻上,一晚上的怒火,一晚上的伤痛,即使把崔钟显凌迟,也不会解恨,他要以另一种自己渴望已久的方式来发泄。 崔钟显趴倒在榻上转头,李秉宪正看过来,眼睛里的恨意极度深刻。 李秉宪恶狠狠抓起崔钟显的手拉向自己,崔钟显重重撞进李秉宪怀里。 “好一个银贱到四处讨男人欢心的男宠,也配朕喊你一声母后,还不知感恩。” 崔钟显开始惊恐,最可怕的事发生了,可是李秉宪为什么毫无预警的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你知不知道你被形容成什么?他们说宫里的男人都能爬上你的床,骂你是母狗,把你贬的连妓女都不如。”李秉宪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你那么喜欢男人是吧?那么会讨好男人?那也让朕见识见识,你也来讨好讨好朕看看。” 李秉宪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愤怒,即使说他现在要把崔钟显生吞活剥了崔钟显都相信。 但是,即使他多生气,都不可以,李赞熙的儿子,都不可以,崔钟显开始反抗,推着李秉宪压住自己的膝盖想起身。 “你装什么?昨晚不是叫的很高兴吗?”李秉宪又一巴掌扇在崔钟显脸上,在崔钟显反抗时,他的怒气又暴增,直接按住崔钟显开始粗暴的撕扯崔钟显身上的衣服。 “不要……皇上……放开,不可以。”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李秉宪大力扯开崔钟显的裹胸,往一边甩,裹胸撞在架子上的 花瓶上,花瓶向旁边一歪,坠落地面摔碎了。 崔钟显找不出李秉宪不可以的原因,说自己是母后,是先皇的妻子吗?那样李秉宪会更生气。 “你这只下贱的母狗,枉我一心尊重你,处处想着你,就连听到那些传言都怕让你听到了伤着你,让人瞒着不让你听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让你知道,你居然去偷人。” 李秉宪的愤怒,崔钟显看得出来有多严重,可是他不想让李秉宪碰自己。 “放开,别再继续了,我是男人,你懂吗?”崔钟显双手撑着李秉宪,想要保持一段距离,李秉宪没有对崔钟显保留一点客气,重重推开崔钟显的手,把崔钟显身上被拉开或撕开的衣裙一把扯掉。 接着李秉宪开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样暴躁的扯开,丢掉。 “不可以……”崔钟显趁机坐起来抓过被撕扯的快破碎的外裳刚要套上,李秉宪捏住崔钟显的脖子,把他的脸摁到榻上。 被扒光的崔钟显,被李秉宪按住跪爬在榻上,崔钟显扒拉着手,挣扎着想要起身,身后的热度接近。 崔钟显惊恐的叫起来“不要,皇上,不要,你不可以这样……” 手胡乱挥舞着,崔钟显拼命扭动身躯,想要逃离逼近的危险,可是这动作,是另一种引诱。 “皇上,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可以降罪于我,可是,请你不要这样,求你,放开我吧!我是先帝的男宠,你不可以做这种事,求你了。”崔钟显的哀求,有很多悲悯的哀伤,像在接受死刑的人所出的遗言。 李秉宪根本什么都不考虑,抓紧崔钟显的一只手臂,紧紧摁住崔钟显,还没切实经历真正房事的小皇帝犹如白纸,动作粗暴却生嫩。 不知道如何做,却不愿意放过崔钟显,即使自己都感觉有些困难的勉强,李秉宪也不要放弃。 不顾崔钟显的哀求李秉宪进入了他的身体,此刻李秉宪心内只充斥着一个想法,他得到他了,以后他也只能属于他,他没看到崔钟显痛苦凄凉的脸。 “啊!!!嗯……出去……不准再继续……啊……啊啊……”惨痛的呻吟随着李秉宪一刻没停留的动作不间歇的溢出崔钟显的口中,崔钟显疼的脸色发白。 很紧,很痛,可李秉宪没有痛意,只有恨意,尽管很难继续,李秉宪还是强硬的不愿停止,崔钟显紧抓着榻上的垫子,想往前爬,却被李秉宪拉住头发。 生疏的动作让崔钟显痛到极致,李秉宪晦涩艰难的第一次做的如同施刑一般,不仅是因为还不会,还因为故意的折磨人。 崔钟显忍耐着,抓紧手上能抓的东西,艰难的说“不要再……进来了,离开我的身体……唔……” “你知不知道我多痛苦?多自责?为自己喜欢上父皇的‘女人’,为了还以为一心为自己好的‘母后’?因为是父皇的人,因为叫你一声母后。”李秉宪边用崔钟显的身体泄愤,边大声的吼着“我时刻不敢忘记父皇爱你,时刻提醒自己你是母亲,你这样报答我,最不可原谅的是你是一个男人,还到处去偷人。” 李秉宪有多敬重李赞熙,有多信赖崔钟显,他现在就有多愤恨,他受的伤痛就有多深刻。 崔钟显听着李秉宪的话,却只能感受身上无尽的疼,李秉宪的施虐,几乎让崔钟显晕厥。 “母后?哈哈哈~好可笑,朕叫了一个男人那么久的母后,把这个男人当妈看待了那么久。”李秉宪声音突然温和下来,他弯下腰在崔钟显耳后小声问“知道么母后?从前朕真的很喜欢你。” 崔钟显痛到朦胧的意识快理不清李秉宪的话,他的脸全部埋进榻上的软垫中,抓着软垫的手指也逐渐松开。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那次,你和父皇在房里欢爱,我全部都听到了,还对着你的声音有了莫名的感觉,第一次龙精说是为你流出来的也不为过,第一次自渎,第一次知道男女之欢,所有第一次都是因为你。” “皇上……停下……” 李秉宪对崔钟显渐弱的叫停声充耳不闻,他继续说“真凑巧,相同的境况下,让我第二次听到那种声音,却是父皇死后,和别的男人,知道我昨晚在隔壁的厢房怎么熬过来的吗?知道我这一晚上的心情吗?” 听了这话,崔钟显明白了,李秉宪他昨晚在隔壁什么都听到了,他无须解释什么,但他不要被李秉宪侵犯“皇上,请停下……不要……不要这样……” 一秒比一秒虚弱的声音让李秉宪十分满意,他偏偏就是不停下,这清瘦的身体,这放荡体态,被多少个男人给亵渎光了,还有什么好保留的,还有什么好留情的? 崔钟显终于不再挣扎,放弃了所有一般瘫软身体任李秉宪扶着刻意虐待。 看崔钟显乖下来,李秉宪放开崔钟显,崔钟显软软倒在榻上,他以为李秉宪是放过他了,可是李秉宪把他转了个身,掐住他的脖子吼“看着我!贱人,看看你是怎么被男人玩弄的。” “别再……啊~”崔钟显痛的一声惨叫,抬起双手去推李秉宪,手胡乱拍打李秉宪的胸膛。 李秉宪腾出一只手煽开崔钟显的手,然后掐住崔钟显的,崔钟显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啊!!!放手……啊~嗯……啊……” 身体除了疼,找不出第二种感觉,崔钟显的神情有些恍惚,可是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疲惫的半睁着眼,目光没有焦距,看来他是被疼的脱力了。 呻吟由疼痛变了质,神色恍惚的崔钟显只随着李秉宪的动作而软软晃动,没有了一点自己的动作,那呻吟也听不出意味,实际上也没有意味,不是因为快感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身体被入侵后无意识的发声。 李秉宪像刚苏醒的幼兽,饥渴而不知疲倦,一遍遍强占崔钟显,终于在崔钟显身上耗尽体力。 崔钟显恍惚中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延续兽行的男人,笑,嘲笑,自嘲的笑,自己究竟算什么?只因为李赞熙的一己私欲,便引发了这些男人的兽性。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一定要被当个女人来对待?是否有人尊重过自己?正视过自己的苦衷,绝对没有。 眼前的人,从前一直把自己当做母亲的人,似乎昨日还用孩子的眼神看自己,现在却在做孩子不会对母亲做的事,这才是崔钟显最大的悲哀。 最后那一刻,崔钟显在恍恍然中拾起精神,把保留了一点的力气悉数用上,推开李秉宪,纯白色的龙精喷洒在崔钟显的小腿和软榻上,不过一点也没留在崔钟显体内。 突然被推开的李秉宪跌坐在软榻上,过了一会儿,他慢慢靠近崔钟显身边,趴在崔钟显身上躺下。 崔钟显没有一点力气动弹,他听到,李秉宪在耳边悠悠说“朕从来没有想过一心一意喜欢着的母后是男人,一个恬不知耻贱入骨髓的男人,对你压抑了多久,有多喜欢你,就有多厌恨你。怕吓到你,怕辱没你,换来了这种真相,知不知道?只有想着你的脸,你的声音朕才能发泄,每幻想着你的脸自渎一次朕有多愧疚?真是天真的可笑。” 崔钟显侧过头,闭上眼,陷入苦楚的思潮。 为了保命,为了家人的安危,进宫做男宠,还要穿上一身女人的衣裳做出女人的体态,对一个人男人,何等屈辱。 忍辱偷生,苟活着,掩饰住心中汹涌波涛与万般不甘,装作平心静气的去讨好李赞熙,没曾想帝王命薄,战死沙场。 崔钟显本想,李赞熙死了,自己的也就脱离了被子男人亵玩的命运,即使逃不离这身可恨的女儿妆,至少身体不会再被侮辱,世事难料。 直到现在,崔钟显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男娼来看,‘男’娼?不,连男人都不是,只是一个娼妓,穿着女人衣服的怪物。 第四十五章:忧虑 一直看住皇帝(李秉宪)的徐旻佑从寝宫内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就警觉起来,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看。 昨晚,皇帝进了厢房后,方旻洙来了显阳殿,徐旻佑就觉得会出事,一整晚,皇帝都在厢房中,方旻洙离开了皇帝都没走。 徐旻佑本想告诉刘昌贤(殿中尚书)一声这状况,可是,半夜,皇帝(李秉宪)出来了,叫了几个平时没见过的侍卫来,凭练武人的感官,徐旻佑知道那几个人不弱。 李秉宪吩咐那几人一些事以后,那些人离去,徐旻佑迟疑了,这事,能告诉殿中尚书么?他太不世故,对方又是皇帝,而徐旻佑自己……却一直是直属于先帝(李赞熙)的。 朝会前,走了的那几人回来了一个,悄悄进了厢房,之后又独自出来,小皇帝就一直闷在里面,朝会也没去。 徐旻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刘昌贤(殿中尚书)一声,毕竟太后的事他很在乎,可是这时皇帝从厢房出来了,直接进了显阳殿,太后(崔钟显)也从朝会回来了,徐旻佑只好先盯着这边的情况。 当里面传出东西碎裂声时,徐旻佑没轻举妄动,可是后来,渐渐有些痛苦的声音让徐旻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徐旻佑从窗外跃上屋顶,探视下面的情况…… 刘昌贤(殿中尚书)急啊!早朝后崔钟显就和他说了小皇帝(李赞熙)失踪的事,他想召回一直在暗中保护皇帝的徐旻佑来问问,结果……徐旻佑也不见了。 再见到人的时候,啥都来不及了。 徐旻佑跌跌撞撞进了尚书府,直接往刘昌贤房间冲,刘昌贤还没说话,徐旻佑先急着说“大人,这件事您还是别管了,太后可能要出事了。” “你……你怎么了?他要出什么事?”刘昌贤胆子本来就不大,徐旻佑这么一说,他的担心一下子就溢满心口。 “昨晚,皇上(李秉宪)独自到了显阳殿,太后(崔钟显)没在,皇上可能想等太后,又不方便在太后寝宫内等,于是到了厢房,之后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夜访显阳殿……太后……太后的事八成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他……” 刘昌贤心急如焚,抓起徐旻佑的衣领问“他怎么了?” 平时徐旻佑等人说话从不吞吞吐吐,有事便直接简单明了的说完,可是今天,徐旻佑像是不好说出口一样,为难着,犹豫着,像在考虑要如何开口。 那样的徐旻佑让刘昌贤更急,他开始晃徐旻佑的身子“你说啊!” 徐旻佑精简的回答“皇上他,对太后施暴。” “被……打了?” 徐旻佑摇头。 刘昌贤怒,没被打算哪门子施暴,你没文化么? “早上皇上从厢房出来,进了太后寝殿,太后刚好退朝回宫,也进了寝殿,之后侍从都被遣退,然后有摔东西的声音,我察觉不对,从屋顶看了一下,皇上……强暴了太后。” “什么?”刘昌贤放开了一直抓着徐旻佑衣领的手,惊慌之余就是无措,半天才问“意思是皇上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在显阳殿,在太后隔壁的厢房?” 这不是重点好吗刘昌贤尚书?徐旻佑抓狂,他怎么能那么淡定的问这话?是太后被儿子强暴了艹!! 刘昌贤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虽然重点是皇帝(李秉宪)强暴了崔钟显,其实刘昌贤心中有另一个重点,皇上发现崔钟显是男人了,崔钟显就算吃斋念佛都怕是难逃一劫,那么自己怎么能不管? 刘昌贤的官服还没有换下,他拿起供桌上的佩剑就越过徐旻佑,徐旻佑一看这动作急了,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勇敢?即使不是大慈大悲也忠君爱国的殿中尚书要为太后弑君? 徐旻佑几步上前走到刘昌贤身边“尚书大人,您先不要冲动,再看看情况。” “我先去看看太后。” “那您不必佩御赐宝剑,用平时的佩剑就行。” 刘昌贤低头一看,先帝的先帝赐自己父亲的上斩昏君下斩贪官的御赐宝剑被自己紧握在手中…… 说实话,刘昌贤没那个斩昏君的胆,他刚刚顺手是想拿腰牌。 刘昌贤(殿中尚书)入宫时才想起李弘基(平原王),可是要不要告诉李弘基刘昌贤也不好做出决定。 到显阳殿时,普美恩地正在寝宫门外,许多小宫女看起来都是要急哭的样子,也难怪,崔钟显虽然很想对人冷冷漠漠平平淡淡,可是他从以前就很有正义感,很是呵护女生,这显阳殿(太后寝宫)的宫女,应该都是承蒙崔钟显照料的吧! 寝殿的门是关着的,刘昌贤虽急,也不放肆,他走近对恩地说“恩地,给我传见太后。” 恩地和普美很为难又紧张的样子,恩地甚至在刘昌贤还没走近时就示意刘昌贤不要接近。 恩地朝周围看看,然后走到离寝殿远一点的角落,刘昌贤跟上去。 “尚书大人,您请回去,不要再来了。”恩地同众宫女太监被皇帝驱逐出房间,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情知不妙,现在有男人找上来,那简直就是害崔钟显,恩地自然不能帮刘昌贤通报。 刘昌贤哪里肯走,要走也得见人是好是坏才行吧!不然没个底心里慌慌的吃嘛嘛不香怎么办?“可是我……” “别可是了,您就回去吧”恩地急着劝刘昌贤离开,皇帝到现在还没出来,要是赶上现在出来,看到刘昌贤,心情能好吗? 想什么来什么,恩地正着急着,门开了,皇帝(李秉宪)站在门口,感觉他和平时不一样了,他身上的气息和表情都有很大不同。 才一天没见而已,难道是一夜长大?大家都怕的低头不敢看皇帝。 在暗处的徐旻佑直拍大腿,看吧,让你别来你不听,就你最亏,太后的衣服都没碰到过就成了奸夫一名,白白被拉进染指太后的行列呐,亏大咯! “殿中尚书~进来。”李秉宪语气冷漠的要冻住刘昌贤,刘昌贤僵硬的朝房间走去,心里在投票,自己该不该进宫来看崔钟显?A.该来B.不该来,反正最后都来了,刘昌贤还是觉得该来。 自己好歹是一男子汉,要是被皇上一句话给冻在大太阳低下怎么对得起被诬陷的崔钟显?刘昌贤鼓足劲儿提脚迈进殿中。 殿内的厅中没有崔钟显,刘昌贤站在厅内有点局促,悄悄侧头往右边的床榻上看,幔帐是合上的,不过只合上了两层,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躺着人。 “找太后?”李秉宪站在厅中央,背对刘昌贤。 刘昌贤还是被吓住了,听语气,难道皇帝是怀疑自己和太后有个这样那样的奸情? 反应暂时有点慢的刘昌贤才发觉自己这次来找崔钟显完全是不明智的,但是他做了更不明智的回应,他矢口否认“不……不是。” 当自己是傻子吗?站在显阳殿门口还敢否认不是找太后,有没脑子?你这做贼心虚的态度,就算你们真的没什么也难保不会被怀疑吧?李秉宪阴森的笑“不是?那来显阳殿干嘛?” “……”如果时间能倒退,刘昌贤绝对不会冲动的跑到显阳殿。 身体累的不想动弹,可是刘昌贤在外面和李秉宪傻傻的对话让崔钟显不得不开口“昌贤,有什么事?如果没要事,那就回去吧!” 至少人还活着,刘昌贤大气一出,忙扣礼“是,皇上太后,微臣告辞。”然后忙不跌的跑了。 “皇上,和刘昌贤没有一点关系,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请您不要怪罪于他。” “‘您’?母后,你和朕何时那么生疏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套。”李秉宪边说边走近床榻,坐到床边捏起崔钟显下颚温和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说“你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去担心那些蝼蚁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们何必再做戏,只是皇上,不管多恨我,不管多生气,先不要动方旻洙,他不是那么容易能撼动的,没有完全掌握他之前,如果妄动,可能会让您有危险。” “现在就开始为情夫说话?看来你也知道他不安分,居然还和他狼狈为奸,要和他一起密谋夺权?怪不得临朝听政。”李秉宪完全误解了崔钟显,把崔钟显划入和方旻洙合谋夺谋篡位之流。 崔钟显苦笑摇头,却不再说话,连解释一句也没有,李秉宪会如此怀疑,再正常不过,自己掌了大权,又和有兵权的方旻洙通奸,确实有把持朝政的嫌疑。 “‘母后’,你等着,朕会让你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也会让你知道,背叛皇室的下场,我的人告诉我皇兄昨晚回宫,今早面圣了,柔然王为什么突然放了他?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要救皇兄?”李秉宪现在叫出的母后,全然没有以往的真挚,满满的都是讽刺,他说完便扬长而去。 第四十六章:不能接受的伤害 李秉宪一走,恩地和普美跑进殿内,一大群宫女太监也焦急的跟进去,普美靠近床前喊“太后……太后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都下去,恩地你来。”崔钟显躺在床上侧身面对恩地,恩地走近前。 崔钟显一件件吩咐“去告诉殿中尚书,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平原王,谁都不能透露,让他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再陪皇上听政,也不会再过问国事,以后不管谁找我,都说我不舒服,今天的事,只有显阳殿的人知道,管住大家的嘴。让平原王和殿中尚书还有金禄贤去查的事,叫他们尽快。” “是,您身上没事么?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没事,你去吧!皇上恐怕会让人看紧显阳殿,你要趁现在快去办好。”崔钟显掖紧被子,头转向里侧,恩地只好带着崔钟显的吩咐离开。 虽然躺在床上闭着眼,但是崔钟显没睡着,他又怎么睡得着? 李秉宪那是怀疑自己和李起光有染?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和李起光有猫腻吧?尤其是知道自己如此下贱之后,没有谁不会怀疑自己一心想救李起光是有私情。 其实,不管换作是谁,李敏赫也好,还是李赞熙比较喜欢的其它孩子也好,崔钟显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救,即使是付出身体也愿意,因为那是李赞熙的孩子,原因仅仅如此。 崔钟显无权责备李秉宪这么对待自己,他是对的,只是再怎么恨自己,他也不该一并来奸银自己,崔钟显不用武力反抗,不完全是因为他是皇帝,更是不想伤了他。 可为什么,是被李赞熙的儿子……?崔钟显根本接受不了。 崔钟显已经习惯被男人们污浊,他从男人们的眼神中看到各式各样的充满侵略意味的眼光,自从被李赞熙宠幸占据之后,他总是感觉那些男人在用别有用心的眼神看自己,自己似乎在被任何男人用可耻的欲念肖想。 崔钟显也知道这是自己过于敏感,是那种被强行占据所带来的后遗症,因为害怕,防备,警惕,所以紧张到看谁都觉得对自己不怀好意。 不管是谁,崔钟显都无所谓,成为男宠献身后,对自己身体的不耻让崔钟显对身体自暴自弃,所以宁愿用身体去达到目的。 可那些,仅止于别人,不包括无端的强占,哪曾想,这破败的身体,还要再经受李秉宪。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崔钟显把李秉宪当儿子看了,当李秉宪表现出坚强的脆弱时,又或者当李赞熙刚刚死时,他用那种渴望被关怀的眼神对着崔钟显,孩子的纯真向崔钟显展露时,崔钟显想要当他是自己的孩子。 现在那孩子也和别人一样,看着自己双眸里都是欲望还有强烈的恨意,最不耻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睡了。 李起光天性乐观,简直就是阳光健康好少年的标榜。 昨晚李起光回到洛阳,早上就到皇宫面圣,不过却没看到皇帝,朝会后到式乾殿想要看看皇帝,也没见到人,只好先去显阳殿给崔钟显请安。 显阳殿气氛不对,这是作为皇子,对周遭敏锐的辩识力和多年来养成察言观色的习惯所感知出的。 正从显阳殿出来的李秉宪看到李起光后似乎很高兴的问“皇兄,你居然回来了?” “呃……皇上,早朝时母后便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她没有告诉您么?母后说您不舒服……” 李秉宪装作什么的不知道的回答“母后没说给朕听,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母后他不舒服,看来是不能见你了,朕很久没见到你,陪朕一同说说你在柔然的事吧!” 早晨时看到太后还好好的,现在不舒服?李起光虽有疑惑,却还是听命陪李秉宪离开显阳殿。 待龙俊亨闹完别扭,思念崔钟显时,显阳殿进不去了。 不似于平常,现在的显阳殿连前殿也进不去,一大众太监拦在门口,看到龙俊亨都很为难,甚至有小太监带着焦急的哀求小声对龙俊亨说“龙世子,您就快点离开吧,求您了。” 可能是有人跑进去和恩地说了龙俊亨来的事情,恩地急着跑出来,见面就焦急的和龙俊亨说“将军,请您快走,不要再到显阳殿。” 龙俊亨也是聪明人,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即使担心也只能先惶惶不安的离开。 目前唯一了解一切的刘昌贤是最不安的,担心崔钟显多过担心一切。 回了尚书府刘昌贤反而更着急,再听到恩地赶来说太后吩咐不要把事情告诉平原王,刘昌贤几乎没有一个能商量商量的人。 没人能给自己建议,刘昌贤要自己担当起来“旻佑,你说皇上昨晚有召见人?还是没见过的人?” “是的,绝对不是皇上身边平时的侍卫,而且是颇有功底的人,他毕竟是皇子,暗中培养心腹也正常。” “你说那几个人离开后又有一个回来见了皇上?你觉得他们是去干嘛?”刘昌贤抓住了重点,从徐旻佑的侧面提点中知道了该关注的点。 对于刘昌贤能很快理出重要的线索,徐旻佑喜闻乐见,这位尚书大人,偶尔认真起来,还不赖“回大人,只是猜测,我认为,皇上是怀疑太后了,关于几天前传闻的事还没过,皇上又亲自得知了太后的事,所以,他该是派人去查与皇后有染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仅仅方旻洙一个。” 刘昌贤一时的惊慌以后又强自镇定下来“不会查得到的,皇上大开杀戒,大家已经风声鹤唳,不敢再多说。” “不。”徐旻佑果断的推翻刘昌贤的臆断“能查到,不用多费周章,只要打着皇上的名号去盘查四个宫门的守卫,半夜入宫又离宫次数频繁的有谁,再查各个殿门的出入记录,不管是宫外的还是宫内的,皇上很快就能判断出来,当然,因为是显阳殿,记录没人敢做,不过不是还有各殿门的值守太监么?怎么样,都能盘问出。” 刘昌贤一下跌坐坐在梨木靠椅上,怎么还没开始斗,就全盘皆输的感觉? “那么……”呆坐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刘昌贤突然站起来,他想到了李弘基和龙俊亨,既然都能查出来,皇上无疑是什么都了解了,可是这两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李弘基不会轻易去找崔钟显,可是龙俊亨……要是他现在去了,就是害了崔钟显。 虽然崔钟显吩咐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刘昌贤办不到,他不能再让崔钟显多一份危险。 刘昌贤最不会藏心思,徐旻佑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刘昌贤的打算,他提醒刘昌贤“大人,您就先静观其变,现在这是最明智的做法,皇上他应该是没有怀疑你,但是你操之过急也会适得其反,不要妄自想办法给太后解围,我想,不管和太后有染的有几位,皇上都会派人暗中看住,你要是想办法去通报,只会让皇上先盯上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昌贤心慌意乱,早朝时大家理所当然能碰面,那是唯一一个机会,希望那之前谁都不会弄出事 灰色的信鸽在漆了朱红的木窗上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普美紧张的看着鸽子的腿上,还好绑着的纸条从这角度看不清。 皇帝和太后一左一右坐在软榻上,没人说话,皇帝正悠闲的喝茶。 如果那纸条被发现,无疑,李秉宪要是知道传书的是柔然王,那么没理由不怀疑自己和柔然勾结,恨意已经爆发到极限的李秉宪不知又会如何,崔钟显也及其的担心那只信鸽被李秉宪注意到。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龙俊亨手上的兵权收回,方旻洙,朕不会限制他进入宫中,他最好是来,朕会让他再也回不去。”李秉宪发狠的笑,让崔钟显深陷寒冰。 崔钟显已经由李秉宪的话猜到大半,大概这显阳殿就是一个陷阱,李秉宪已经让人埋伏在周围等候方旻洙。 真胡闹,崔钟显对自己的武力还是有些自信的,都不敢轻易对方旻洙下手,李秉宪怎么能这么莽撞的胡来。 “皇上,您可以一点点削弱方旻洙的兵力,到了有十足的把握时再铲除,可是现在,您就确定能得手而不是逼急了他?” “担心他?”李秉宪从软榻起身,转到崔钟显前面,直面崔钟显,那是阴冷的表情。 “我并不是担心他,只是为您目前的情况做一个建议,您被立太子时,先皇赐您二万禁军做保卫东宫所用,之后从方旻洙那里收回一支军队,现在又有摄政王拥护,据我所知,您目前拥有的势力就这些。”崔钟显还没说完,不过却没再说下去,接下来的话,即便不说,李秉宪也该明白。 “那个没关系,只要有你在手中,足够了。”李秉宪一手摁倒崔钟显,人也跪到崔钟显身侧。 “放开!!”这次崔钟显没有给李秉宪留情,大声拒绝之余还伸手拦住了李秉宪靠近。 冷冷的神态,怒视的双眼,李秉宪第一次从崔钟显脸上看到了男人的神情。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朕了?不放又怎么样?” 崔钟显拿开李秉宪的手,退往一边清冷的说“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是您父皇(李赞熙)的人,您不必尊重我,也不必以母子礼仪待我,但是您不能碰我。” “提父皇,朕只会更想弄死你。”李秉宪阴狠的戾气暴起,手一伸,把崔钟显拽到身边。 崔钟显的手,松了又紧,若不是看在李赞熙(先皇)份上,早胖揍李秉宪一顿了。 竭力遏制,崔钟显没对李秉宪下手,但是也不能容忍李秉宪的所作所为,他拉住李秉宪的衣领推开“皇上,离开显阳殿。” 那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虽然让李秉宪生气,可是明早还有事要做,李秉宪先放了崔钟显一马。 第四十七章:憎恨 早上李秉宪没有来请崔钟显,崔钟显也犹豫过要不要去朝会,李秉宪现在情绪不稳,以前就暴躁易怒,要是气愤之下做了什么,惹到群臣是小,惹了方旻洙…… “朕还以为你会为了避嫌不来呢?”李秉宪(皇帝)在崔钟显耳边小声说。 谁想来啊?如果你不会把李赞熙(先皇)的江山败光的话你求我来我都不来,崔钟显没回话,安静坐在龙椅旁。 “摄政王(李先皓),大夏有意与魏和亲,朕刚登基没多时就遣使臣来过,朕决意迎娶夏国公主,您意下如何?”(夏:胡夏) (那时候的夏国虽然成立政权,但是已经是多民族融合的国家,胡人比较多,就被称为胡夏。胡人不是一种民族,是很多种民族的统称,像鲜卑、匈奴、契丹这些北方游牧民族的统称,到了五胡十六国胡人就很厉害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秉宪做了这个决定,大家都有点震惊,被问及的摄政王也觉得有些突然。 从政治角度分析,和夏国搞好关系没有坏处,之前和亲的使臣来时摄政王(李先皓)不在,平原王(李弘基)极力支持和亲,却被小皇帝拒绝,现在又突然主动提出,摄政王当然也会支持。 “皇上,和亲一事很好,臣无异议。” “朕要灭宋,骠骑大将军龙俊亨,车骑大将军方旻洙,各带一半军队出征,明日就出城。” 两个消息都是那么突然,而且李秉宪沉着自若的下令,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很有把握一样,李弘基(平原王)有些心惊,这样子的李秉宪太像李赞熙。 刘昌贤(殿中尚书)则是默默听着李秉宪(皇帝)的安排,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上方。 朝臣的议论纷乱起来,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吃惊的看着上方的皇帝,又看看皇帝身边的崔钟显,崔钟显低下头不表态,龙俊亨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崔钟显明白,李秉宪这是在分散两个人的军队,然后趁出征期间削弱两人的势力,与夏和亲,是想要获得大夏的势力来对抗方旻洙和龙俊亨的军队。 现在,在李秉宪心目中,自己已经完全处在敌对方,所以李秉宪不相信自己是在帮他,甚至认为自己会倚仗方旻洙的势力和一手提拔的龙俊亨的势力对他不利,所以要支开两人,崔钟显无奈的暗笑。 不过,大家终究都小瞧了这位只知道发脾气的十五岁小皇帝,现在崔钟显见识了李秉宪的才干,李秉宪走的这一步,确实是步好棋。 想分散自己的势力?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玩弄权术这么久,会看不出来?他又怎么会让李秉宪得逞。 “皇上,宋国遥远,出征不易,若您非要伐宋,各半的军队恐怕无法一举成功。”最好的办法就是即便出征,方旻洙也要带出自己全部兵力。 “方将军,如果兵马都被你带走,有敌军来犯,朕怎么办?你是要陷朕于不义?”李秉宪藏刀带刺的质问表示了他意已决,没人能忤逆。 方旻洙想不通,为什么突然李秉宪就开始对自己下手了?难道他已经决定要除了自己? 乱了的群臣也暂时安静,其实皇帝要伐宋,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只是事出突然,大家才会自乱阵脚,仔细想想都不觉得不妥。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当日的大事是与夏和亲、伐宋,百官一致持赞同李秉宪决议的意见,皇帝的命令加上百官的拥护,方旻洙无力回天,次日伐宋的队伍就会出城。 执意与崔钟显同乘凤撵的李秉宪恶意的问“母后,你对朕的安排还满意么?” 崔钟显淡淡回“您有这等谋略,足以当好国君。” “你也不赖,父皇居然能把兵权授予你,你是如何妖媚他的?知道勾引图谋不轨的权臣,知道授命能掌管朝事的摄政王,知道让自己情夫掌兵权,这样的你,比谋臣还技高一筹,比起其它人,你还更值得防范。” 崔钟显不动声色的扭头看李秉宪,心中其实慌乱不已,李秉宪的话,不止是指方旻洙,还是指李弘基和龙俊亨,还有摄政王,李秉宪好像什么都知道了,还把摄政王算在了里面。 “朕知道摄政王不是,不过他是你任命的,难保不会向着你,你的势力,朕会全部铲除。” 李秉宪先消除了崔钟显的一部分担心,又给了崔钟显另一些担心“柔然王说的对,朕是傀儡,这朝廷是你的朝廷,百官向着朕拜礼,服的却是你这个真正掌了权势的太后,不过朕会一样样扳回来,你最好乖乖听着朕的意思做事。” “朝廷是您的,江山也是您的,我不会争,放心吧!想要怎么样,那都是您说了算。”假使不会败掉这大魏江山,崔钟显不会再多事,他现在,只担心有些无辜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李弘基(平原王),还有自己。 即使在朝会上见了面,刘昌贤(殿中尚书)也没有提醒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或者是李弘基(平原王),皇上已经开始动作,刘昌贤也收到了警告,尚书府朱红色的大门上,用匕首插了一封信函,如此江湖的做法传达的却是皇帝的意思,内写‘谨言慎行’。 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说,来人是在早晨把东西留下的,是皇帝的侍卫之一做的。 出征与和亲的安排,了解内情的刘昌贤(殿中尚书)也知道皇帝是想灭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做的决定,灭了宋,大魏得益,没灭宋,龙俊亨和方旻洙的军队肯定在战争中受创,兵力减弱,那么李秉宪就可以趁机制住这两人,总之,受益的都是皇帝(李秉宪)。 最后还有保险的一步棋,就是和亲,夏国蛮悍,李秉宪(皇帝)和亲后必然得到支持,那时候即使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军队还完整,李秉宪也不用再忌讳。 刘昌贤(殿中尚书),是如何也想不出在这场算计中谁能力敌皇帝而胜出。 “旻佑,皇上他脾气很不好,太后可能……可能要受苦,明天就要出征,龙俊亨肯定不会安分,这时候让皇上看到有谁去找太后……他一定会拿太后出气,无论如何,想办法让龙俊亨安分点。”别无它法可想后,刘昌贤也降低要求,暂时只求崔钟显能平稳度日。 “大人,我已经尽力了,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来报,显阳殿多了很多暗保的护卫,钟焕(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看着的平原王府那边也一样,不算尚书府,除了皇上,没人再抽得出禁军,是皇上的人无疑,现在大家都在他掌控中,我们没法动。”为了自家尚书大人,徐旻佑多次想提醒龙俊亨,就是无法做到避开那些皇帝的耳目。 没办法付诸一点点行动,刘昌贤(殿中尚书)也开始发脾气“先帝只给了皇上两万禁军,他是没有那么多高手可以用的,你连这样也应付不了?” 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哭笑不得,忙给刘昌贤解释“大人,每位皇子在纠集势力时都会养些有才识的门客,培养大批高手,尤其是当了太子后就会更注重人才,招徕为自己所用,这个您也是清楚的。” 徐旻佑说的是实话,刘昌贤也懂。 “皇上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浮躁,先皇还在时他可不曾表现出一点暴躁来,能自如的控制情绪又适当拿捏平时的发挥,大人您同为练武的人,当然也知道这样的人内心休养与内力休养要很强才行,皇上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自己有如此休养,他门下的人会弱么?”徐旻佑静候了一下,等刘昌贤给个反应。 确实是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说的那个道理,刘昌贤(殿中尚书)点点头示意徐旻佑继续说。 “两万禁军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先皇给皇上的也不是精锐部队,只处于一般水准,但是这次换钟焕在式乾殿保护皇上时,他发现式乾殿来了一些暗中保护的人,人手多,熟练且默契,却不是禁军,尚书府这边在保护的显阳殿、平原王府都出现了这情况,甚至我们盯着的车骑将军府也被人盯上了,人数都远超于我们之上,除了王世子(龙俊亨)、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您、皇上(李秉宪),没人有这兵力,但是王世子、方旻洙调不出庞大的高手编制的队伍,那么排除您就是皇上,您说,我们敢妄动么?” “怎么办?”刘昌贤马上了解无可奈何的正真涵义,急红了眼,脸色像下了油锅煎过一般难看“可是他……皇上究竟会怎么对他……我不管了,要是皇上容不下他……我……我……我就和他一起……一起出逃……” 还以为会说出多厉害的话呢,徐旻佑脸上几条黑线划过。 “别急,或许……不管皇上会怎么对太后,现在朝中重臣都是太后的势力,皇上大抵上不会明着刁难他,更不会随便伤他,他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属下先离开一下。”徐旻佑吞掉了其中一句话,给了刘昌贤一点崔钟显的安全保证就握着剑出门了。 第四十八章:各方态度 或许,普美或者恩地可以帮忙,大家都是同一阵地的,没理由不出手,难以判断的是现在算太后的错,而且超出了大家该干涉的范围,该不该帮忙? 在前殿放出暗号很久也没有显阳殿的人过来,倒是金璨龙赵钟焕和禹昌范(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全聚过来了,看来,明着的人果然都知道被盯上了,只有暗着的人还没被发现。 徐旻佑大体对三人总结了一番“大家都知道现在各个比较敏感的宫殿都在皇上的监视中,暗下保护皇上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有尚书府的人被发现,太后之前吩咐尚书大人(刘昌贤),平原王(李弘基),金禄贤清查宫中,但是我们这边什么也没查出,大家要抓紧点呀。” “还有……”徐旻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一提这事“我们的责任只是保护皇上(李秉宪),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管,大家是怎么看的?” 大家都静静等着别人开口,但是确实是难表态的事件,所以都沉默了。 良久后,赵钟焕(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打破沉默“关于太后,之前的事也无法算他不对,毕竟都是为了大魏,现在……其实只算家事,可是如果会波及到生命,平原王(李弘基)骠骑大将军(龙俊亨)和车骑大将军(方旻洙)暂且不说,太后还罪不至死,他的苦心,大家都明白。” 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反对说“可是确实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先皇(李赞熙)是要大家保护太后,但是也要大家看住他,牵制他,可现在他这行为,若不是确实是在巩固江山,我们的职责理应是杀了他和平原王他们。” “你说的是没错,遵先皇(李赞熙)的命,他是该死,平原王(李弘基)一众也其罪当铢,可是皇上(李秉宪)怎么算?皇上强暴了他。”赵钟焕(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最后的反问就是问题的关键,皇上(李秉宪)染指太后,这一点在李赞熙(先皇)的交代中就不好遵循,杀皇上?办得到,那之后的混乱谁来平定? 一直听着大家讨论的禹昌范(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收拾事态,做了决策“太后不能杀,我们没有动皇上(李秉宪)的权力,先皇(李赞熙)毙,我们要保护好皇上(李秉宪)才是,这才是我们的职责,如果要动平原王一众我没意见,但是太后是为国不是为私,他没错,先按先皇(李赞熙)交待的,保护好太后,目前就这样。” 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问“那皇上(李秉宪)要是要杀太后,我们又如何?” …… 良久的寂静…… “别给我出这种难题好吗?”禹昌范爆出一声吼,然后扑倒金璨龙。 “别闹了。”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分开两个人,然后解答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的问题“他对先皇(李赞熙)不忠贞是事实,可他保住了先皇的江山也是事实,先皇很爱他,别忘了,先皇说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他,这件事本来就是皇上(李秉宪)错了,那按先皇(李赞熙)的意思,皇上(李秉宪)还不是有罪,既然这样,我们就帮太后吧!如果皇上(李秉宪)真会对太后不利,不论如何,帮太后一把,这里算是皇上和太后扯平了,其它的再论。” 大家不点头,看来虽然觉得徐旻佑说的有道理,可是也无法就那么认同崔钟显背叛李赞熙(先皇)一事,果然是很难抉择的,崔钟显是不忠,可是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皇帝(李秉宪)要对崔钟显怎么样,这又算家事,该怎么定夺才好? “别考虑了,别忘了还有普美恩地,虽然不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如果太后真做的太超过,她们应该也是不会放过太后的吧?我们现在任务本来就重,那些难题就留给别人,先保护太后。”禹昌范(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最后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所有人都同意了。 最后的决定是无论如何都得阻止任何一个男人入宫去与崔钟显接触,以免落皇帝(李秉宪)口实,一旦再次激怒皇帝,崔钟显只可能出现更大的危险。 四个人分开后只有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回了尚书府(殿中尚书刘昌贤府邸),另三人分别到将军府(方旻洙府邸)、平原王府(李弘基府邸)、北苑(龙俊亨行宫)。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感觉小皇帝这一次是针对自己,当然不会再轻举妄动,安心的在家等着天明出征,这给来看住他的赵钟焕(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省了一些麻烦,不然赵钟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方旻洙行动。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无疑是想要到显阳殿去找崔钟显的,明天就要带兵远征,而今天所接到的命令又那么突然,昨天的显阳殿很诡异,他内心有些隐隐的不安与不解。 天时已经很晚,龙俊亨披了外裳要出门,却在门缝内有份书函。 金璨龙(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看到龙俊亨捡起书函进了屋子,舒了口气,看了自己假借普美的名义写的信,龙俊亨大概会打消念头吧!这可是金璨龙费了好大力气避过皇上的耳目悄悄放过去的。 龙俊亨打开信后首先看最下面的署名,是恩地,内容是说太后晚上要陪皇上看奏折,因为出征宋朝的事也要商议,所以晚上都得议政,让龙俊亨不要到显阳殿。 那看来晚上小皇帝会和太后忙到很晚,龙俊亨泄气的放下外裳,然后突然很生气,为什么书信被放在门缝里自己都没感觉?而且自己苑内的宫女太监都死了么?居然没人知道恩地来过? 信鸽不再带着书信回来,即使放走也很快就会回到显阳殿,在窗旁的红木桌上来回踱步,咕 咕叫着。 没带来信息的信鸽显然是崔钟显乐见的,那样也省得了被李秉宪发现,可是现在,崔钟显却并不乐意这个结果。 上次,在李秉宪面前明目张胆带回来信的那只鸽子,带来的不是好消息,崔钟显也并没有给回执,他已经不再怕柔然王(尼尔)的威胁。 性别、闺事,都已经被皇帝知道,还有什么好怕的?都不怕了就没必要再和柔然王(尼尔)纠缠,再给面子的回信。 可是,上次柔然王尼尔给的最后一个消息,让崔钟显更加不安。 【太后还真是不小心,居然东窗事发,看来皇帝不会放过你,假如能助我攻下大魏,我倒是不介意你来投奔我。】纸条的内容就是如此,看似和善的邀请。 前一晚被李秉宪(小皇帝)知道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事,早上被李秉宪施暴,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那纸条,尼尔(柔然王)究竟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怎么做到那么快就知道所有事情并且清清楚楚的样子? 崔钟显不知道这宫中到底有多少敌人,又抑或李秉宪(小皇帝)身边存在多少威胁,但是当务之急,现在柔然王(尼尔)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胁,一日不除,李秉宪随时都有隐患。 能那么快知道消息的途径就只有李秉宪身边的人,还有自己身边的人,但是崔钟显知道,要那么了解情况,就只有自己身边的人,难不成,真的是普美和恩地中的一个?可是那不是李赞熙(先帝)的人吗? 李赞熙(先帝)用人,绝对不会出背叛这种问题吧?随随便便的人李赞熙能让她们来看住自己?崔钟显心烦的推开眼前的纸笔,再没心思思考下去。 更深夜重,很多宫殿都灭了灯,崔钟显自己拨灭了烛火静静躺到床榻上。 身体放松下来崔钟显才发现全身酸痛的难受,被李秉宪(小皇帝)碰过的地方几乎快没感觉,身上只能说是体无完肤。 那种生涩却强悍的举动,除去恨意的话,像极了一个人。 当李秉宪摸索着,尝试着,想要占有崔钟显时,还有他用一点也不熟练甚至不大会的行动做那种事时,崔钟显看到了李赞熙(先帝),那一瞬间,崔钟显明白了李赞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初夜时,李赞熙也用同样不熟练的方式弄疼崔钟显,他说‘慢慢就会好,寡人会尽快让自己做的好一点’,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赞熙(先帝)活着之前,崔钟显一直认为李赞熙偏好男色,或许暗地里有不少男宠,可是,误会他了,至少,男人的话,崔钟显是第一个,所以他才会说慢慢就会好,才会说尽快让自己做好一点那样的话。 若不是感受着李秉宪,想到了李赞熙(先帝),崔钟显哪怕再聪明也无法清楚那时候的李赞熙,崔钟显从李秉宪身上理解了李赞熙(先帝)的意思。 所以那时候有恍惚,有更多的不耻,被李秉宪侵犯时,却在几秒的迷离里把他错当了李赞熙(先帝)。 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崔钟显在来人进门时就惊醒,不用通报就进来的那当然就是身为皇帝的李秉宪,不过也正是因为是李秉宪,崔钟显才更不欢迎。 还没靠近就扑来的酒气显示李秉宪喝了不少,崔钟显攥紧自己的衣裳起身。 “睡了?”李秉宪口齿清晰,并不像喝多了,且直接走向床边按住要下床的崔钟显。 崔钟显坐在床上退后了一点,两人间有了一些距离才问“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朕想来就来,哪容得你管?”李秉宪厉声责问一句就上床压住崔钟显。 “如果您恨我背叛您父皇(李赞熙),或者讨厌我下贱,那您现在的行为算什么?皇上,请您离开。” “你不配提父皇(李赞熙),再对朕说出父皇,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已经生不如死了,如果再被李秉宪(小皇帝)碰,那岂止生不如死,崔钟显不会轻易轻生,可现在不觉得活着会更好。 “皇上,我实在不想对您说这种话,可您的行为使我不得不提醒您,您在做的事,是会让您背一辈子骂名的事。” “住口!”拽着崔钟显的手松开后又用力的捏住崔钟显的下颚,愤怒中李秉宪手一推把崔钟显掼在枕边。 崔钟显从脸色到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从枕边慢慢支起身子下床来到灯盏边点上了烛火。 李秉宪(小皇帝)简单命令“明天下懿旨,平原王(李弘基)不再辅政。” 拨弄灯芯的动作停了一下,崔钟显稍微侧头去看床榻上的李秉宪。 回头燃上熏香后崔钟显回答“是。” 一整夜崔钟显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李秉宪在侧边崔钟显的床上,直到天亮。 第四十九章:皇帝的决策 平原王李弘基被免去辅政职务,太后的理由是皇帝已经长大,能独自理政。 即是太后收回成命,大家自然服从,李弘基(平原王)也并不留恋这个位置。 李秉宪这是要逐渐收回势力,崔钟显也只好听着他的意思行事,现在,看似握权的是崔钟显,可是崔钟显才是真正的傀儡,被李秉宪(小皇帝)握在手中,他说什么,崔钟显做什么。 因为崔钟显许久都没有召自己入宫,李弘基(平原王)也开始心生疑惑,最近突变很多,看来确实是出了一点事态。 李弘基刚刚觉得不对,还没来得及去深究,李秉宪(小皇帝)便开始了他真正计划的第一步,平原王府陷入监禁,李弘基被禁锢在府中。 中午李弘基(平原王)要出门被禁军拦回来,皇帝下令,平原王府不能随便出入,平原王要去哪里也得经过皇上同意,李弘基连为什么也没问,甚至一点抵抗也没做,因为,小皇帝做事,几乎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普美恩地,你们以后不用随身陪侍,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是孱弱的女人,也不需要那种对女人的照顾,靠近我或许也只会被牵连而已,各自避嫌吧!”崔钟显看着两人的神情,但是没法从两人的表情里找到一点破绽。 恩地当即表示不妥“太后,您自己好像不大妥当。” “没关系,我不会再出宫门,你们自己看着办,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你们都明白。”既然没办法确定身边谁是不安因子,崔钟显决定不让人近身。 目前能怀疑的只有普美恩地,但是又无法确定自己的怀疑,崔钟显不敢再让身边有人,他要独自走下去,至少,在这艰难时期不能再让谁把宫里的消息带出去给柔然王(尼尔)了。 崔钟显现在四面楚歌,李秉宪(小皇帝)用无比的憎恨盯着他,谁都阻挡不了李秉宪要报复的强烈恨意;身边还有柔然王尼尔的人在随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似乎也有人安插在皇帝身边;大批军队被派出,如果敌国突然来犯……还有并不该被责罚的李弘基(平原王)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崔钟显得分神护着,情况实在不乐观。 这时刻,崔钟显谁都不敢信。 普美和恩地被支走了,两人听了令离开寝宫,只在显阳殿内待命,但是并不能接近崔钟显的寝室。 “你究竟要怎么样?放开!!!你把平原王(李弘基)怎么了?”崔钟显紧紧攥着李弘基的官印靠在身后的墙上,李秉宪(小皇帝)正阴笑着捉住他的手腕。 李秉宪一来就把李弘基(平原王)的官印扔给了崔钟显,明显的是在表示李弘基在他的手上,崔钟显没想到李秉宪会那么快就对李弘基下手。 “很担心吗?你要担心的不止是这个,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兼北魏骠骑大将军)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遇到敌方顽力抵抗,无法攻下城池,请命退兵,朕没有准。” “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久攻不下就该撤回,这样僵持,围他人城池的我们又能坚持多久,你这是要大家去等着对方奋起反抗然后加剧损伤啊!”崔钟显恨不得把李秉宪(小皇帝)打一顿,这种负气的行为,这种只为了达到目的就让别人牺牲的做法实在让崔钟显生气。 “皇上,听我一句,请您现在不要胡来,收兵吧!等您收回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的兵权,就杀了我和方旻洙吧,这样您是否能解气?我绝无怨言,请收兵。” 李秉宪直接把崔钟显手中的官印夺走扔到地上,再把崔钟显从紧靠的墙边拽倒在床榻上,对崔钟显早就丧失的理性没有一点残存,连下手的轻重都从没在考虑中。 “你俩情真意切是吧?要一起死?朕不会成全你的。” 粗重的,狂乱的拉开所有衣裙组成的障碍,李秉宪用力拍开崔钟显要阻止的手,疯狂的吻崔钟显。 “不要再碰我了!!”崔钟显大喊着拼命转身企图从李秉宪身下爬出去,却被更加疯狂的李秉宪按住腰身朝他大吼“你这只下贱的母狗,你喜欢谁碰你,你说!!” 一直挣扎的身体停下来,崔钟显扭着向前爬的身体僵在李秉宪身下,削瘦的背部线条对着李秉宪。 背着李秉宪的头慢慢转过来,崔钟显扭头看着李秉宪然后缓缓点了下头,自嘲的说“是,我是母狗,即便我是母狗,你也不该碰我,难道你不懂?是你父皇让我变成了母狗。” 崔钟显的话反而让李秉宪更加愤怒,他狠狠按倒崔钟显,大声在他耳边问“你也知道是父皇把你变成母狗的?那你怎么对他的,那你最清楚你是什么,你是父皇的人,是皇室的禁脔,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属于皇室的。” (禁脔,其实意思应该是皇帝吃的肉,别人不能染指,是正真的肉啦,不是别的意思,侧面来说就是只专属于皇帝的,皇帝独享物。) “今晚夏国公主将成为您的妻子,她刚刚才到大魏,没能休息片刻便与您成亲,您必须到她的寝殿去。”与夏国的和亲不是小事,崔钟显说这话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在以事情的轻重缓急来给李秉宪(小皇帝)讲道理。 衣服很快就被李秉宪给撕开,他的手大肆抚过崔钟显全身,吻也铺天盖地袭来,毫不留情的在崔钟显身上留下痕迹,他不会听崔钟显的话,也没有想到公主的寝殿。 “嗯……放……放开……我不想伤害你……”崔钟显无奈中做了这种提醒,却得不到李秉宪的回应。 从前听话的李秉宪只属于那个崔钟显,身为太后的崔钟显,是个女人的崔钟显,没有不忠于李赞熙(先皇)的崔钟显,和现在的崔钟显没有任何关系。 “凭你也能伤我?你真以为你能算是个什么东西么?我一直都只是因为尊重你而让着你,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李秉宪说着便企图霸王硬上弓,而且也不考虑会不会让两人受伤。 “不准,不准你碰我,你让开,你不能碰我……”崔钟显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和李秉宪交苟,因为拿不准力道,怕情急之下弄伤李秉宪,所以不敢随便反抗,只能激动的挣扎拒绝。 李秉宪拉住崔钟显披散在肩部的黑发恶狠狠问“不准?我不能?你喜欢谁碰你?你想要谁碰你?你说,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还是李弘基(平原王)?又或者你看上李起光(大王爷)了,告诉你,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就算你是母狗,你也只能是我的母狗。” 崔钟显一边推拒李秉宪一边失声大喊“谁都能,就你不能,就只有你不能,走开~” 反抗都失效,如果不对李秉宪认真,就只可能再和他发生关系,崔钟显几次捏紧拳头都没能下手,李秉宪已经在崔钟显的反抗里越来越兴奋。 “皇上皇上……”门外金禄贤的声音有些急,没得到李秉宪(小皇帝)的回应他便急着说下去“骠骑大将军龙俊亨与车骑大将军方旻洙围攻城池,损兵三成,却没能攻下,又遭到对方调回主战军队截击,大臣们联名上奏,请您下令撤兵。” 李秉宪终于停下了对崔钟显的侵犯,听完金禄贤的汇报,竟满意的笑了,崔钟显在竭力反抗中伤痕累累,静静听完情况他便倒在床上缓慢的说“现在目的达到了,收兵吧。” 李秉宪穿上衣服直接去了议政厅。 大夏公主在早晨来请安,是个妖冶的女子,而且那种辣劲儿不输允秀(李秉宪后妃凝华)郡主,一看就是被娇宠惯了,有些傲气和泼辣的女孩。 毕竟是在太后面前,这位名叫夏连的公主没太敢放肆,只是对于昨夜皇帝没有履行新婚职责有些微辞,似是打探的问“太后娘娘,皇上很宠另两位姐姐么?” 另两位恐怕比夏连(夏国公主)还惨,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和李惠丽(摄政王养女皇帝后妃)一样没被召幸过,可崔钟显不能明说。 “夏连(夏国公主皇帝后妃)你不用多想,最近国内有征战,皇上他很忙,昨夜也是连夜议政,不要多心。”崔钟显官方的解答了夏连的问题,这时允秀(皇帝后妃)和李惠丽(皇帝后妃)也来请安了。 三个女人大概都是没对对方存什么好感,只有允秀和李惠丽两人的后宫倒是没发生什么摩擦,加上了一个看起来就厉害的夏连(夏国公主皇帝后妃),崔钟显又多了一个麻烦 夏连堆起笑向两个先自己嫁入皇室的女人问礼,张扬的打招呼,三人间谁也乱不清真心的寒暄。 崔钟显根本无心去管三个女人,他该担心的事一大堆。 待三人一走,崔钟显叫来了显阳殿的一众侍从。 第五十章:报复 想避免和李秉宪接触似乎不可能,李弘基(平原王)看来是落入了李秉宪之手,崔钟显带着侍从们亲自上了式乾殿(皇帝寝宫)。 可惜,李秉宪(小皇帝)不在,不知该庆幸还是觉得不幸,可见他是必须的,崔钟显不希望李弘基(平原王)出事。 刚回了显阳殿(太后寝宫),李秉宪过来了。 崔钟显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被赶了出去,就连普美和恩地也被拦在外面,普美担心的伸着头往里看,无奈什么也看不到。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接着是瓷器相碰的声音,李秉宪拨弄着茶盏,却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还不说话?还真是能忍,李秉宪心里不屑的笑笑终于抬头对上崔钟显“母后,过来。” 崔钟显纹丝不动,只是目光不带感情色彩的看李秉宪。 “让你过来的时候你最好听话。”话音里有了几分低沉,连李秉宪身边的侍从都有些担心起来。 裙衫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之后又恢复沉寂,崔钟显已经来的李秉宪跟前“什么事?” “哼!”李秉宪发出轻笑“你说呢?母后很绝情呀!不是你先到式乾殿(皇帝寝宫)找朕的么?” 要让李秉宪放了李弘基(平原王),好像不会太简单,崔钟显不打算说这事了。 “没事就回去,哀家累了。”崔钟显逐客的同时身子一转要离开。 一只手速度极快的拉住崔钟显往后拽,崔钟显被拽回身站着无法走出一步。 “有事,怎么会没事?”李秉宪(小皇帝)已经在失去耐心边沿,被崔钟显这么冷漠的对待,更是连火气也上来“想母后了算不算事?” 被李秉宪拉着的手用力挣了一下,目光也冷冷扫过李秉宪的脸,警告着李秉宪最好不要乱说,可是李秉宪偏偏就是那么目中无人。 手上一用力,李秉宪把崔钟显往自己身上扯,也不管两旁候着的宫女和侍从,崔钟显依旧用那种很冷的目光看着李秉宪,李秉宪嘲笑般回望他“你装什么装?现在要当贞洁烈女?” 崔钟显身体一怔,眼中终于多了一种情绪,那是愤怒,李秉宪满意的看着崔钟显被激怒,心中生出报复的快感“是否在平原王(李弘基)面前你也如此清高?” 那话带了多少意味崔钟显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没有选择的闭塞中,不论怎么寻找都没有一条出路“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他?” 眉头愉快的一挑,拉着崔钟显的手紧了些,李秉宪懒懒的指着自己胯下,嘲弄的吐出一个字“舔。”没有一点起伏的语调,他,就是刻意要侮辱崔钟显。 崔钟显浑身陷入寒冷的僵硬,不顾一切的开始挣扎,退后,想要挣脱那只让他越来越冷的手“放了平原王(李弘基)。” ‘啪’一声响起,崔钟显被重重扇了一耳光,白净的脸上起了一片粉红,帝王(李秉宪)收回了扇出的手掌,拉着崔钟显的那只手依然没放,在旁的宫人们又惊又怕,吓得大气不敢出。 高高在上的太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打的那一下甚至都没有让他眉头皱一下,现在,就连看着李秉宪(小皇帝)的冷淡目光也不再停留于李秉宪身上。 轻轻挥了一下手,把李秉宪抓着手腕的手挥开,崔钟显慢慢在李秉宪身前蹲下,当着所有宫女和太监的面,一点点拉起皇帝长裳的下摆,认真解开皇帝的腰带。 一时间殿堂内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不敢抬头看,不敢动一下,明明该回避却惊的忘了动作,还是金禄贤反应快,不动声色的以手势把所有人驱赶出去赶紧拉上门。 崔钟显(太后)有条不紊的把腰带解开后拉开皇帝的裤子,微微前倾身体,嘴巴靠近了双手扶住的昂扬,呼吸温和的洒在李秉宪下身,接着是棉软湿热的触感。 李秉宪(小皇帝)看不到崔钟显的表情,连崔钟显此刻的情绪他都分毫感受不出,但是他讨厌这种感觉,心脏要爆炸一样膨胀着,一种想要大声嘶吼的沉闷在胸腔炸开来。 直到崔钟显仔细舔吻完那里然后张嘴含下,李秉宪感觉到两滴灼热的液体从崔钟显下巴滴到自己腿上。 他哭了吗?李秉宪告诉自己这还不算完,他要让崔钟显承受更多。 崔钟显(太后)不仅给李秉宪(小皇帝)细细舔吻,还用嘴把该做的都做完,直到李秉宪全部发泄到他口中,他细心给李秉宪拉上裤子,好好系上腰带,又仔细给李秉宪整理了衣装。 骄傲的起身,崔钟显(太后)直视李秉宪(小皇帝),咽下李秉宪的液体,手指擦去嘴角那滴乳白,脸上没有泪痕,连伤心也没有。 “累了,就不陪皇上了。”转身,没入层层幔帐之中,崔钟显的背影消失在李秉宪眼前。 进了内帷崔钟显(太后)直走向床榻,绣鞋也没脱,上床趴倒,脸埋进了双臂间。 殿中静了下来,内帷听不到崔钟显的呼吸声,他就在里面,可是李秉宪却觉得这里了无生气,只有自己在这片静默中被淹没。 李秉宪没再闹,静静带着自己的随从回了自己的宫殿。 床榻上的崔钟显爬伏于床中央,咬着苍白的唇,唇齿间因为气愤而颤抖,这一次李秉宪(小皇帝)实在太过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侮辱自己。 想当初,李赞熙也不曾这样对待过自己,就连车骑大将军也没让自己如此难堪过,李秉宪,居然这样凌辱自己。 眼角有了湿意,鼻尖酸涩的难受,崔钟显用力逼下要出来的眼泪,可笑,自己又不是弱质女流,是不是用着这身份太久,自己都把自己当女人看了?竟然想要像个被欺负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 拉起被褥,崔钟显把自己缓缓埋入锦被中。 自己最初和最后的尊严都被皇室践踏摧毁,从李赞熙(先皇)开始就注定收不回。 可笑的是,最后,最后是被李秉宪(小皇帝),那个人的儿子,用了最伤人的方式对待了,自己一心一意去保护的人用那种方式捅了自己一刀。 现在仅剩的那点自尊正被人任意践踏,用如此恶劣伤人的方式。 “太后~”普美在珠帘外含着担忧唤了一声,崔钟显小声吩咐“没事,这几天不想见谁,都给我回了。” 普美和恩地相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是金禄贤来求见,看来崔钟显是谁都不会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崔钟显一睡就是两天,即使醒了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在次日金禄贤再次来求见,人是见着了,可那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不如不见。 金禄贤似乎也只是来看看崔钟显的,没说什么重要的事,见面恭敬的问候几句走了。 实际上是为了之前崔钟显交代的事情而来,崔钟显分别叫了尚书府刘昌贤,平原王府李弘基和自己去清查后宫,可是金禄贤查不到确凿的怀疑对象。 安静的寝宫中,有了一些异样,崔钟显虽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一下,全身的防备却提到最 高。 有很轻的脚步声,很快,却不是光明正大的靠近,而是小心的隐藏行迹,那声音停下的片刻一支闪着冷光的飞镖从纸窗射入,竟稳稳钉在墙壁上。 崔钟显能从那人的轻盈步伐中判断是女生。 飞镖上的纸条里只有四个字:小心恩地。 但是金禄贤走时也说了四个字:小心普美。 究竟是谁?崔钟显(太后)对着宽大的内堂无声的笑起来。 “太后,皇上驾到。”恩地突然跑进来,通报圣驾。 崔钟显忙把飞镖连带着纸条射出窗外,对恩地吩咐“说我还没醒。” 李秉宪(小皇帝)要来是不需要经过同意的,崔钟显刚上床躺好,恩地刚要出去传达崔钟显的意思,李秉宪就进来了。 “皇上……”恩地小声扣礼。 李秉宪一来就不善的命令“出去。” 人都撤走以后,李秉宪走到床榻边,静静在旁边站了一下才开口“你没睡着吧?” 床上的人没动,依然闭着眼。 “大概再过五日军队就会撤回,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来复命那天,朕要立后,你是太后,必须亲临。” 床上一直寂静,李秉宪也说完了该说的,看了床上几眼,李秉宪走了。 第五十一章:提醒 “皇上要立夏连(夏国公主皇帝后妃)为后?臣妾不服。” 为立后的事,第一个找上崔钟显的就是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可是崔钟显没见她,她便跑到式乾殿(皇帝寝宫)这里找李秉宪来了。 “不服?为何不服?你和她又不熟,怎么知道她不足以为后?” 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被李秉宪(小皇帝)这么一问倒是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可是要让夏连(夏国公主皇帝)骑在自己头上,允秀办不到,也很委屈,自己同样来和亲,还比夏连早入宫,更是和李秉宪青梅竹马,怎么就不如夏连了?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退下。”李秉宪没心情应付这些女人,决绝的赶允秀走。 “皇上~”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不甘的回望李秉宪一眼。 夏连(夏国公主皇帝后妃)的气焰渐涨,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才嫁入魏室就将被封后,得到这种厚待,她自然得意,之前还稍被拘束的本性便不再收敛,甚至有些目中无人,连带着她宫里的人都狗仗人势起来。 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会沉不住气本性上直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夏连越来越过火,现在她就已经不把比她早进宫的人放眼里了,要真当了皇后,以后还怎么过? 允秀(高车郡主皇帝后妃)终究不能改变李秉宪的决意,夏连为后一事看来谁都说不上话了。 眼看册封大典将近,崔钟显却深锁宫门,似乎要与世隔绝了一般。 皇帝(李秉宪)那边从崔钟显卧床不起的第二天就派人来过,显阳殿这边也只是恩地出面应对而已,从那天起,崔钟显再没有亲自见过谁。 第三天的时候李秉宪也沉不住气了,那天的事,他说不出自己是后悔还是抱歉,总之从感觉崔钟显流泪起他就有些难受。 崔钟显(太后)那神态,李秉宪没感觉出恨意,或者说,他只看到了崔钟显高傲的姿态中隐含的不屈,那是被侮辱后对自己的不屑。 李秉宪憎恨崔钟显那种被深深侮辱的冷眼,他有什么资格对自己不屑?自己也不过是勉强了他而已,他水性杨花又下贱不堪,居然还对自己摆出那种姿态。 那么的不爽,可是一想到那时候的崔钟显,李秉宪又有一些惊慌。 李弘基(平原王)已经被软禁多日,皇帝(李秉宪)虽然没动他,却没有会放过他的意思,刘昌贤(殿中尚书)也只能从自己派出去小心查探消息的部下那里得知不多的情况。 现在皇帝(李秉宪)盯的紧,饶是刘昌贤(殿中尚书)手上高手再多,也得小心行动以免被发现,所以能探听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平原王府被暗下禁锢,就连早朝时也一样。 为了不落人口实,李秉宪(小皇帝)还是让李弘基(平原王)如平常一般上朝,可是,身边却随时带着皇家的侍卫,那是李秉宪为了看住李弘基做的安排,不仅平原王(李弘基),就是殿中尚书刘昌贤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将会得到这种待遇。 说不好听点,李秉宪(小皇帝)就是要限制住所有人,以便威胁崔钟显(太后),也顺便,把所有人的命都捏在手中。 每每看着早朝时坐在李秉宪(小皇帝)身边的崔钟显(太后),刘昌贤(殿中尚书)说不出的难过,只有刘昌贤知道,崔钟显成了真正的傀儡,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下着一道道旨意,却全是在照皇上的意思行事。 旨意多不合理,暗下被骂的是崔钟显,却没人去怪皇上,因为那是出自崔钟显之口,包括之前不准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兼北魏骠骑大将军)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撤兵皇帝(李秉宪)也说是太后(崔钟显)的意思。 替李秉宪(小皇帝)背了这么多黑锅,被满朝怨怼,这也不说了,皇帝在挑拨离间,远方不能撤回只能奋战的龙俊亨(骠骑大将军)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会怎么想崔钟显(太后)?刘昌贤(殿中尚书)想到这些就替崔钟显捏一把汗。 最令刘昌贤伤心的是李秉宪(小皇帝)借崔钟显下的不合理旨意太多,已经让大魏朝臣对崔钟显(太后)颇有微辞,崔钟显从前的地位正在慢慢瓦解,可以说崔钟显正在慢慢失势,李秉宪已经拿回了主导权,可是这样李秉宪还不能放过崔钟显,崔钟显还得接受他的侵犯。 刘昌贤(殿中尚书)心惊着,不安的惧怕着李秉宪是否又会侵犯崔钟显,白天光鲜的坐在高位上的崔钟显,背后有多辛酸?只有刘昌贤能理解,因为他从小就了解崔钟显的尊严与忠君爱国的抱负,却被帝君拖入万丈深渊。 帮不了崔钟显(太后),刘昌贤(殿中尚书)很自暴自弃,一筹莫展时,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人。 班师回朝的军队今日就到达,因为伤残有些惨重,回朝的速度很慢,大概会在夜间才回得到城关。 现在自己的府邸有人监视,刘昌贤(殿中尚书)想了一下,以自己的轻功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尚书府,但是需要人帮忙。 只有刘昌贤(殿中尚书)手下的高手才能在费了一番心力后避过皇帝的耳目进出尚书府(殿中尚书刘昌贤府邸),刘昌贤需要他们帮自己出门。 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是一直在刘昌贤身边待命的,刘昌贤找来他,让他悄悄带自己从后园中翻出尚书府,然后在行军必经的通道上等人。 到半夜时分才听到大量脚步声和马蹄声,刘昌贤(殿中尚书)在草丛探出头,最前方领军的是龙俊亨(骠骑大将军),精神不济,一看就很劳累。 没和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一起?这到好办,刘昌贤(殿中尚书)踏着带露的草丛在树林中迅速往后方走,一旁的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有跟上。 走出前面一点,刘昌贤看到驱马朝前的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一急之下捡了石头就又准又狠的往马头上打去。 相隔不近,可一下子散发的戾气还是被方旻洙发现,马儿受惊的那一刻方旻洙纵身一跃从马背跳下,几步就来到树林里。 刘昌贤(殿中尚书)有些震惊,看样子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一身倦态,精神状态也十分差,居然还能集中精神保持那么高的警惕,更是身手敏捷又感官精确的直接纵身来到自己面前。 方旻洙一脚站定在刘昌贤(殿中尚书)对面“尚书大人,真客气,亲自来接我呢!” 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侧耳一听,对两人说“有人来了。” 细微的响动被前面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察觉,一感觉有不对劲,他也朝着直觉判断出的方向身姿轻快的从马背飞身而来。 树丛中的三人一同转身,轻松的跃起跳到树上,快速往前穿梭,离军队大概半里远才停下。 刘昌贤(殿中尚书)知道自己轻功敌不过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要是他执意追来那是没法逃开。 从树上落地以后刘昌贤(殿中尚书)只用几句对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说了情况“回朝后不要去找太后(崔钟显),皇上(李秉宪)要你交出兵权你也不要交,只要你有兵权在手,皇上还不能动你,那样可以暂时保住你与太后一命。” 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冷冷哼了一下,倒是老实对刘昌贤(殿中尚书)说“尚书大人,不管出了什么事,恐怕您的要求我很难办到,我当然不愿意交出兵权,可是现在我兵力在出征时被削减,权势不如当初,皇上(李秉宪)又和夏国和亲,我还有抗命的权力么?太后的命又怎么会和我有关?” 在宋国攻城时,几次进攻都失败,损失惨重下只能撤兵的情况中,方旻洙(车骑大将军)几次上表要撤回,朝中的旨意是太后(崔钟显)不准撤,那时方旻洙一直以为真是崔钟显的意思,甚至想到了崔钟显是故意要让自己死在那里,以铲除自己这个后患。 当时的愤怒,让方旻洙恨不得立刻让自己的人去捅出崔钟显的秘密,现在听了刘昌贤(殿中尚书)没头没尾的话,方旻洙知道崔钟显(太后)出事了。 “龙俊亨来了。”刘昌贤和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几乎同时听到由远及近的响动,然后刘昌贤转身说“方将军您就算是为了自己活命都不该交出兵权。” 刘昌贤和徐旻佑一同迅速离开,方旻洙身后的树林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刚刚走出来“方将军,独自散步?好雅兴。” “过奖。”方旻洙懒得应付,起步朝大路走了。 回城的路上,方旻洙一直在想崔钟显出了什么事,刘昌贤又为什么守在这里特意警示自己,而不是别人? 和自己有关,又牵扯到崔钟显(太后),那么,只可能是皇帝(李秉宪)知道了自己和崔钟显在床上有那么一段情,只对自己说,难道是只知道了自己而不知道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和李弘基(平原王)? 不管都知道了谁,方旻洙清楚,事情大了,与太后(崔钟显)通奸,其罪当诛,刘昌贤(殿中尚书)都亲自跑来说了,那说明情况不是一般的紧急,而现在,自己又是势力受到重创的紧要关头,皇帝要是一心要清理皇室污点,那自己和崔钟显显然难以脱身。 “旻佑,其实我一直在想不告诉龙俊亨真的对吗?”回到尚书府的刘昌贤还是难以消除忧虑,现下也是夜不能寐的焦躁。 “龙世子他脾气冲,性格暴躁还易冲动,如果知道太后的事……太后精神不好,龙世子要是误以为皇上囚禁他,向他施刑,肯定冲动之下忤逆皇上。大人!太后自身深陷泥沼,岌岌可危,若龙世子妄动,只会害了太后,再者,龙世子的兵力被削减,太后逐渐失信,他的势力都落入皇上(李秉宪)手中,皇上又和夏国联姻,势力如日中天,现在谁敢反皇上都是自寻死路。” 其实刘昌贤(殿中尚书)也是考虑了徐旻佑(隶属殿中尚书的禁军)说的这些才想到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而决定不告诉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可是眼看军队回朝,又开始担心龙俊亨会给崔钟显(太后)惹麻烦了,左右为难的当头还得担心李弘基(平原王)会被先开刀,真是屋漏连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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