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景休其实眼光很毒辣,一般情况下,看一般人都不会错,但是,注意我说的是一般和一般。 鄢涛此人绝逼不在一般的范畴内。 但凡他已经思过来想过去认定的事情,他百分百不会改变主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哼,老子决定的事儿,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 怎么样?霸气吧?我觉得也是。 花花公子都很会泡妞儿,自带技能温柔小意和甜言蜜语。 鄢涛也不例外,如果奥林匹克批准“泡小受”这个项目入围的话,估计鄢涛能以种子选手的身份为咱们天朝争光,到时决定水的质量的应该就不是娜姐了。╮(╯_╰)╭ 过去景休入不得鄢二少的眼,现在可不是,鄢涛是怎么看景休怎么喜欢,四旦双冰又算的了什么,哪有我家休休美丽动人。 别笑,这是鄢涛最近的真实心中写照。 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估计他上厕所都是高雅大方,也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景休现在就是鄢涛的西施,鄢涛完全忘记了自己和景休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的那些日子,如果你好意提醒他,他还会瞪着眼睛凶你,“瞎说什么!还想好好的么!莫须有的事儿就胡编啊!别挑拨我们两口子的关系,懂?!”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么无耻~ 景休一出校门,就看见靠在车上的新晋范蠡,范蠡也看见了西施,帅气的摘掉墨镜,一个微笑秒杀众人。 惟独落网的就是西施本人,景休看着鄢涛那骚样儿就有些头疼。 他本来以为这二百五只是抽风,抽两天,等新鲜劲儿一没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能抽的这么旷日持久。 景休想装作没看见,默默的侧过头去,大步向前走。 但是几天下来,鄢涛已经有经验了,也不去拦,一转身上了车,很贱的跟在景休身后,踩着一档慢慢散步。 这么一辆高级轿车跟在自己身后,比摇旗呐喊“看这里,看这里,快点看这里”还要吸引眼球。 果不其然,景休一下拉开了车门,自己进入了狼窝。 景休一坐上车,鄢涛熟练的挂上档,笑着对景休说:“别回家做饭了,怪累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景休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板着脸问:“你是不是最近很闲?” “哪里闲啊,天天忙的要死。怎么,知道心疼我了?”鄢涛坏笑着说。 “你那么忙,还天天来这儿?你已经脑残到分不清学校和警局这两处公共场所了么?” “我想见你,而且我不来,你挤公车一定很辛苦。”要么说呢,真是术业有专攻,当花花公子也是看天分的,有的人就可以把很肉麻的话说得特别自然,这也是本事。 景休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在呐喊,他抚了抚手臂,“你好好说话。” “是!遵命!”鄢涛单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说:“你冷啊?” 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去搂景休。 景休清清淡淡的说:“如果你不想死于车祸,请停止你此刻想要继续做的动作。” 鄢涛收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景休叹了口气,“鄢涛,我不知道你最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不能拜托你正常点儿?” “我哪不正常?喜欢你就叫不正常?你这么没有自信?”鄢涛反将一军。 景休冷笑,“我是对你没有自信,你让一个常年酗酒的人立刻戒酒,你觉得可能么?” 鄢涛空出一只手,摇着手指说:“no,no,no,话不要说的那么死,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景休不想再看他了,把头偏向另一侧车窗,“好吧,就当你是认真的,那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喜欢我或不喜欢我,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不喜欢你,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个人。” 鄢涛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的,他这辈子也没听过这种话,可景休的话此刻就像一把大锤子一样,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砸在他的胸腔正中。 呼,原来这就是被拒绝的感觉啊,还是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感觉,原来电视里面不是胡乱演的啊,心里真的会难受的。 这种感觉对鄢涛来说很奇妙,酸酸的,带着一点儿钝钝的痛,还有些压抑呼吸,让他的心头闷闷的。 他一边仔细的体会着这种感觉,有些难过,又变态的有些享受,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经验,还是有关于景休的经验。 明明景休不喜欢自己,是早已确定的事情,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景休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还是会有些难过呀。 鄢涛终于知道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了。 大约是自己二十多年来过的太顺遂,所以老天才把这么一个景休放在自己的眼前,鄢涛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景休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口冷,又见鄢涛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头开始打鼓。 他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没话找话,“咴,想什么呢,好好开车啊。” 鄢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依旧笑的阳光灿烂,“放心吧,只要你在车上,我一定会十二万分的小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鄢涛这个德行,景休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心头更加毛毛的。 在他的印象里,过去如果自己那么口冷的说过刚刚的话,以鄢涛的个性和作风,那么要面子,那么硬气,就算不揍自己,应该也要跟自己大吵一架,怎么可能还这么人畜无害的样子。 鄢涛要是知道景休怎么想他,估计会气得吐血,他一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对这个人好。 他是有少爷脾气没错,但是怎么可能对着景休犯嘛,景休现在在他眼中就是掌上明珠一样的存在,即便他平时再怎么混球儿,到了景休这儿,不自觉的就收敛了。 鄢涛驱车带着景休来到老城区,老城区还没拆迁呢,一副旧时代的样子,一条一条胡同交错着,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杂乱,但是却充满了混凝土大厦所没有的人情味儿。 景休小时候也是住胡同的,看着这儿不自觉的就有点儿亲近。 鄢涛下了车,拉着景休就往里面走。 景休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越走越深是个什么情况。 景休此人,甚爱脑补,如果硬是要说的话,估计他脑中有一片属于他自己的个人世界。Orz…… 此刻他的大脑马力全开,进行着自己的惯性工作。 这,这,怎么越走越深,越走越窄,明明刚才还能看见几个敞着院儿门做饭的奶奶,现在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不会,他不会是记着我说的话,刚刚在车上不发作,现在要把我带进胡同深处,先哔——后杀,再哔——再杀吧。 景休想着想着,就有点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鄢涛感觉到,后头问景休,“怎么了?” 因为鄢涛走在前面,胡同里又幽暗,他这一回头,还真是有点儿吓人,那微笑怎么看怎么像电视剧里演的变态杀人狂。 景休可是大力为电视台做贡献的人,这场景他极其熟悉,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但是好在关键时刻,景休还不忘保留着他那一分钱不值的面子,咽了咽口水,高贵冷艳的一仰脖儿,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鄢涛一愣,“不是说了么,去吃饭啊。” 吃饭?骗鬼!我才不信! 景休一撇嘴,端出自己纸老虎的架势,“我不想去,我想回家,我累了。” 鄢涛狐疑的看着景休,回头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 景休真是欲欲哭无泪,好大的生命就要完结在一个小胡同里么,还是说又有新的使命需要自己重生了?呜,下一篇可就不一定是主角了啊。 他带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一步一步往后退,没退几步就退到了墙上。 凸,为毛胡同这么窄! 鄢涛还在逼近,临近景休眼前,忽然就向他伸出了手。 景休吓得立刻闭上的眼睛,边大喊了一声,“别杀我!!!” …… 等了半天,景休也没等到如期而至的疼痛感,他轻微的张开了一点眼睛,入眼便是鄢涛一只手倚在墙上闷头笑了不停的样子。 景休气鼓鼓的不说话。 鄢涛都快笑喷了,他低头看着景休说:“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 景休哼了一声,一甩头,“谁知道你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没品没德的变态会怎么样!” 鄢涛尽量忍住笑,“好好好,我变态行了吧,呐,你看,我只是要带你来这里吃饭而已。” 景休顺着鄢涛指的方向看去,在胡同深处的一家门庭上,果然横着一张小小的铁牌,上书——蜜汁鸡翅。 47、 鄢涛似乎跟老板很熟,一进门儿就热络的聊起天儿来。 景休便四处走走,观察起这个有三四间平房的小院儿。 小院儿不大,院儿中央摆满了桌子,有几张已经坐上了食客开始吃东西。平房里传来炒菜和切墩儿的声音,整个院子透出一股不在城市中的感觉。 鄢涛看着景休在走神,拍了拍他,“想什么呢?” “要你管。”景休懒得理他。 不知道老板太好客,还是鄢涛的软妹币到位了,老板娘笑呵呵的给上了满满的一盘鸡翅。 鸡翅很大,烤的金黄金黄的,一上桌,景休鼻尖前就飘满了蜂蜜的甜香和烧烤的焦香。 鄢涛拿起一根,“呐,吃吃看。” 景休满怀期待,但是又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就是不接鄢涛手里的,偏要自己去拿一根。 这不吃不要紧,一吃眼泪都要飚下来了,好!好!吃! 景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什么鄢涛请客的,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动物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人也算动物,所以也一样。 鄢涛看着景休吃的明显很高兴,开始出击,“喂,你不是没接受那个人么,干嘛不接受我?” 景休顾着吃鸡翅,脑子瘫痪了一半儿,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擦擦嘴说:“刚刚在车上我不是说了么,怎么还问?而且不接受他跟接受你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我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了,干嘛非要跟一个?” “那我喜欢你,你说怎么办?”鄢涛大飚演技,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哎呀,别装了,一点儿都不像。”景休鄙视的看了看他,“所以你就不要喜欢我不就好了,被你喜欢我也很困扰好不好?” 鄢涛被气笑了,这景休要是论气人真的是出类拔萃,有机会问鼎诺贝尔了,“你困扰个屁啊。” “怎么可能不困扰,你以为我是你啊,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堆莺莺燕燕的还能自得其乐。”景休瞪大了眼睛说,“如果被你喜欢,又不能喜欢你,我会觉得很对不住你的。” 鄢涛一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休接着说:“就好像我是卖东西的,你给了我钱,我却没给你东西是一个意思。我会觉得你喜欢我,就是对我付出了,而我不喜欢你,不能给你回馈,很对不住你。” 鄢涛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又是新奇又是好笑,这是跟他完全不同的人生观。 鄢涛本人就是活在众星捧月的世界里,喜欢他的人海了去了,他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给予回应,他也从不觉得被别人喜欢有什么好对不住别人的。 在他的世界里,被喜欢是理所应当的,你愿意跟在我身边是你愿意的,所以你受伤也是你自找的。 景休咬了一口鸡翅,吞下去,又擦擦嘴才开口,“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感觉,既然我不能给你回应,我也不想耽误你,我对吊着别人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鄢涛装的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行,你吃了我的鸡翅,就必须喜欢我!” 景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鄢涛这么白痴的话。 鄢涛敲了敲桌子,得意的说:“我告诉你吧,你跟我在一起好处很多的。” 景休还是不想理他,闷头啃鸡翅,顺便说一句,从鸡翅上桌的那一刻起,鄢涛几乎没动,现在盘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景休独自消灭了大半。 “你看看我,带出去多体面,你要是跟谁一说‘这是我男人’,得有多少人羡慕你?”鄢涛冲着景休眨了个眼,不停的放电。 景休倒是真的被鄢涛电了一下。 咱们先把人格人品情商什么的放在一边,光以男性魅力算的话,鄢涛确实是有魅力的。(鄢涛:什么叫吧人格人品情商放一边!) 景休摇摇头,“我要的是伴侣,又不是七彩霓虹灯,太优秀的我还没自信能掌握住呢,我还是找个平凡点儿的,省的被劈腿吧。” 凸,鄢涛真是被打败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劈腿?” 景休吃的差不多了,语重心长的说:“咱俩根本不是一类人,你觉得有多少机会能够长久?”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鄢涛就纳闷了,从一开始景休就看死了他,他的人生从没这么被低估过。 “你说你喜欢我,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能喜欢多久呢?按照你过去的作风,我只会担心,你什么时候也许没兴趣就不喜欢了,到时我找谁去说理啊,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景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鄢涛说话。 鄢涛一愣,这又是一个他从没想过的问题。他的人生是及时行乐的人生,确实如景休所说,他只知道他现在喜欢景休,什么未来啊,很久以后啊,全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鄢涛过去的作风一直是合则来不合则去,他也从没考虑过什么永远不永远的问题。 可景休不同,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两人长久的一起。 那需要太多太多的东西来维持,最首先的就是要能相守下去的心意。 其实,景休并不适合做一个GAY,他想得到的东西在世间太珍贵,太纯粹,太罕见。 鄢涛撸了撸头发,“我能保证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我发誓,这样也不行么?” 景休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要的,所以还是算了吧,你要是觉得我还不错,我也可以尝试剔除过去对你的偏见,但是,即便那样我们也只适合做朋友。” 鄢涛本来想拧一下,但是他忽然发现,也许正如景休所说,他不顾一切的让景休接受自己,到头来也许最后受伤的还会是景休。 正因为景休看透了很多,所以他才爱的那么小心翼翼。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如同过去一样,景休进屋开始备课,鄢涛进屋开始发楞。 鄢涛其实一直都是个比较自我的人,这不是天生了,是后天的环境对他的影响。 他不是故意不去为他人考虑,而是脑子里从来没养成过这样的习惯。 而今天景休的一席话,似乎敲开了鄢涛脑中一直欠缺的一道门,让鄢涛开始学着从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 鄢涛望着天花板,一直在咂摸景休的话,越咂摸越觉得怎么自己过去显得那么渣呢?(景休:别犹豫,这次可以相信你自己。) 他开始在自我意识和景休意识之间斗争,因为他真的很想得到景休,这种渴望现在每天都在急剧的加速,愈演愈烈,越看透景休一分这种渴望越甚。 直觉告诉他,如果得到了景休,他将会同时得到一些很了不起很惊人的东西。 手机在他口袋里震了起来。 他懵懵懂懂的掏出来一看,立刻就回神了,上面写着“太后。” 鄢涛连忙坐起来,头朝东方跪在床上,谨慎的接起电话,“太后吉祥。” 电话那头的鄢妈妈冷哼了一声,“看这意思,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在外面住的挺美的啊你?” “哪能啊,儿臣时时刻刻记挂着母后,望母后凤体安康!”鄢涛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真诚些。 “还安康呢,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在外面住了那么久,一个电话也不往家里打,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把你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鄢妈妈扬声说。 鄢涛连忙安抚,“怎么会呢,您不是在气头儿上么,我怕我给您打电话是给您添堵啊。” “哼,那你还让你大哥来游说我?” 鄢涛尴尬的赔笑脸,看样子鄢大哥是起到良性作用了。 鄢妈妈缓了口气,高傲的说:“行了,想回来就回来吧,别弄的跟我多恶毒似的。” “那个,那个……”鄢涛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妈啊,我先不想回去,想在外面再多住一阵子。” 这下鄢妈妈彻底火了,在电话里就扬声开骂,“你!你跟你妈妈我犯拧是不是!还不回来?!难不成让你妈我去下跪求你!你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这么记毒儿呢!跟我对着干!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妈,妈,妈,您消消气,您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鄢涛要是在他妈的身边,早给他妈跪下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鄢涛有些不好意思,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扭捏,“我啊,那个,我现在跟别人一起住,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吧,想跟他多住些日子。” 鄢妈妈惊悚了,“你说什么?!” 48、 鄢涛用了N天的时间,终于完成了他妈妈给他的任务——照相片,照一张景休的照片。 鄢妈妈自从那天知道鄢涛不愿意回家,就惊悚不已,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知道,要是能为了一个人连家都不愿意回了,那这里面一定是有事儿,还是有大事儿! 千逼着万逼着总算把鄢涛逼的嘴秃噜了,承认自己对人家有意思。 鄢妈妈简直是大喜过望啊,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让鄢涛把人带回家看看。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别人不知道,鄢妈妈不知道,鄢涛还能不知道么,别说带回家,就是每次想跟景休一起吃饭都要费劲半天,景休实在太不好搞定了。 最后母子两人达成了协议,婆婆总是先相见相见儿媳妇长什么样儿吧?(景休:哼,笑了,自说自话的母子俩。) 鄢妈妈实在是怕了,他怕鄢涛看上的是又是那种小妖精啊,不是她古板,她真心觉得那样儿的长久不了,就算找个男人在一块儿,咱不最好也得找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么。 鄢涛费劲八火总算是给了他妈一张景休的半正脸儿。 此刻,鄢妈妈正拿着那张照片仔细端详呢。 照片里的景休正系着围裙做饭呢,穿的很居家,表情很认真,在厨房灯光的照耀和白色热气的蒸腾下,这不明摆着一个新时代居家好男人么。 鄢妈妈看了老半天,抬起头满意的推了推花镜,“哼,算你小子这次聪明了一把。” 明明鄢妈妈这是认可景休,鄢涛不自觉的也得意起来,骄傲的朝着他妈一仰脑袋,那意思就是:怎么样,这可是我的人,够可以的吧。 “找对象儿不就得找这样儿的么,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看看你过去看得上眼儿的,我就不信能有一个是好好居家过日子的。”鄢妈妈过去对鄢涛的审美标准是很鄙视的。 鄢涛不敢反驳他妈妈,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称是,其实心里暗暗默念:可不止,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算什么,还上得了床呢,在床上一点儿不比你嘴里的小妖精次。 “他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鄢妈妈例行公事的问。 “本市啊,是然然的老师。”鄢涛照实回答。 “哦?”鄢妈妈很惊讶,“这么巧啊?他是不是姓景?” “哎?妈,你怎么知道的?”鄢涛也很惊讶。 “然然总是嚷嚷他要嫁给景老师,要嫁给景老师的。”鄢妈妈说着就捂嘴笑了起来,“估计这人还成。” 鄢涛狐疑的看着他妈,“你就看个相片就知道还成?也太武断了吧?” “你懂什么,相由心生知道么,这人行不行的,有时看脸就能看出来。”鄢妈妈很有经验的说。 鄢涛满脸黑线。 鄢妈妈最终拍板儿,“我们然然都能认可的人,估计错不了,不过没见到人,怎么说也不算数,等哪天带回家看看吧,妈给你审审。” 鄢涛哼哼唧唧的样子,“先别带了吧,我这,我这还不认可他呢,他一个劲儿追我,哎呀,可烦了,我还没考虑好呢,等我考虑好再说吧。”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没看错,鄢涛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是这么青天白日的说瞎话儿,完全趁着景休不在就大肆的颠倒黑白,一条舌头一卷一动就把原本的事情倒了个个儿。 为什么?太简单的,纵横四海的鄢二少怎么可能拉得下脸告诉他妈妈,他追人家追不到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鄢妈妈也不说话,透过花镜森森的看着鄢涛。 鄢涛被看的发毛,“妈,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啊,怪吓人啊。” 鄢妈妈冷笑,“哼?还不定怎么回事儿呢,别是你追人家追不到,人家不愿意跟你回家吧?” “咻”,鄢涛的心头正中一箭,被说中事实的感觉好伤人啊,呜呜呜呜。 要不说呢,自己的儿子是什么玩意儿变的,妈最清楚。╮(╯_╰)╭ 鄢涛被击败了,垂头丧气的摇白旗,这几天以来,他真是非常的郁闷,拒绝别人,他有经验,被别人拒绝,他可没经验。还是连续!多次!严重!被拒! 而且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他觉得景休简直是眼睛被鸡屎糊住了,自己的身段都这么柔软了,竟然还打动不了景休,景休也太他妈的铁石心肠了! 鄢妈妈看着儿子这副倒霉德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想抱着点儿看笑话的心情,但是转头一想,算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儿子,而且鄢涛长到二十多岁,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做妈妈的必须趁机高大威武一次。 她咳嗽了两声,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鄢涛觉得丢脸,只摇头,坚决不说话。 鄢妈妈也不生气,继续循循善诱,“估计啊,人家身边肯定是有比你好的,不然怎么可能不接受你?” “切。”鄢涛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那你说人家为什么不接受你?”鄢妈妈推了推花镜不经意的说。 鄢涛叹了口气,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他说啊,我们不是一类人。” 鄢妈妈用力压抑着内心好奇的情绪,脸上非常平淡,“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鄢涛也不完全明白景休的意思,但是他又好像隐约知道景休想说什么,不过让他用言语表达是够呛了,他最多也只能复述。 鄢妈妈听了鄢涛的复述,了然的点点头,一下就明白了,要么说呢,姜还是老的辣,吃盐越多的人人生经验就是丰富。 为了儿子未来的幸福,她决定苦口婆心一次,“我问你,你多大了?” “27了,怎么了?”鄢涛不明白他妈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27了,你人生还能有几个27?”鄢妈妈又问。 鄢涛不说话。 “人啊,一上岁数,就希望能赶紧看着自己的孩子结婚生孩子,不为别的,其实总的宗旨就一个,就怕等自己闭眼那天啊,看不见孩子有个踏实的归宿。”鄢妈妈语重心长的说,“我刚知道你爱男人的那些日子,也是天天白天夜里的睡不着觉,总是想着这个事儿,后来一想,何必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强迫你去找个女人结婚你也不会过的高兴。” 鄢涛有些愧疚的点点头,他知道他是有些混,那些年他妈没少因为他的事儿犯愁。 “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你过的开心最重要,但是有一点,即便你爱男人,你最终的人生也得有个归宿,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找下家儿吧?你可以玩儿,但是你要玩儿到几岁是个头呢?27?37?47?” 鄢涛默默听着鄢妈妈的话,其实这样的话,鄢妈妈之前也没少说,但是这是鄢涛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听进去。 “你别的地方都很成熟,只有这件事还像个孩子,这个景老师就明白的多。”鄢妈妈站了起来。 鄢涛不服气,“他比我小好几岁呢。” “就是这样,才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他说的没错,现阶段你不是他要的,你们也确实不是一类人,他要的东西正好是你现在最给不起的东西。” “妈,你这也是泼我冷水呗?”鄢涛皱眉,老大的不高兴。 “啧,听着,我还没说完呢。”鄢妈妈走过去,拍了鄢涛的脑袋一下,“但是,其实他要的东西你有,你也给的起,我是你妈,我最知道你,就看你愿意不愿意给了?” 鄢妈妈云里雾里的话,鄢涛听不懂,嘟嘟囔囔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鄢妈妈又拍了一下鄢涛的脑袋,“别给我装,你要是想懂你就一定能听懂。首先,他没有安全感,当然就你这样子,也没办法让人有安全感。第二,他的感情太深,一般人受不起。第三,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鄢涛看着他妈,他妈也看着鄢涛,两人谁也不说话。 鄢涛不得不承认,他妈说的差不多,景休大概就是这个想法,虽然在自己看来很新奇,但是又有点儿不一样的诱惑。 鄢妈妈接着说:“你不可能一辈子玩下去,你总有一天会老,会需要一个人相互扶持的走完下半辈子,而景老师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选择,他不会接受像你这种又想尝试又怕负责任的人。” “妈,你怎么这么说你儿子啊?就跟我一文不值似的。”鄢涛烦躁的耙了耙头发。 “我只是看你不明白,给你解释一下景老师的观点。”鄢妈妈很无辜的说,“你可以选择再玩几年,但是万一等你几年后也开始想定下来了,我可不敢保证这景老师到时还没死会。” 鄢涛不乐意了,“别说老子没想定下来,就算想了,几年以后没有景休,还没有别人啊?” 鄢妈妈也不说话,带着一抹轻讽的笑意看着鄢涛,好像在问他:你确定是别人也可以? 鄢涛不敢说话了,因为他妈又对了,他好像!大概!也许!不是那么的确定…… “我想这景老师能吸引到你,也是因为他给你的感觉,跟你过去在外面认识的那些人不一样吧?”鄢妈妈老谋深算的说,“我问你,假如你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外面还时不时的跟别人相约,可以么?” 鄢涛瞪眼,一拍桌子,“那怎么行,他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啊!” 鄢妈妈一拍手,“这不就结了,刚刚听你说完景老师的事情,我估计以他的个性,一定是硬气的要命,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也入不了他的眼。” 鄢涛一扭头,不想理他妈。 鄢妈妈看时候差不多了,打出最后一击,“人生的不外乎都是选择题,不是A就是B,要么为了花花世界放弃景老师,要么为了景老师放弃花花世界,怎么选,全在你自己。注意,景老师是绝对不会让你双选的。所以,现在就看,在你心中,到底是花花世界重要,还是他重要了。” 49、 每当一个人面临抉择的时候,有的人会选择逃避,有的人会选择选择。 鄢妈妈说的那一席话中,其实最有用的一句被放在了最后。 花花世界和景休,他只能选择一个,就是这么简单,也就是这么困难。 鄢涛无法即刻做出回答,他需要时间来思考。 之所以会犹豫,并不是因为他渣,而是这个选择也许将代表着他人生的转变。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只有合则聚不合则去,没有从一而终,他的情感观是随心所欲,而不是相守相依。 置在天平两端的其实并不是景休和花花世界,而是景休和鄢涛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 如果他想要景休,需要打破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自己,否决他自出生以来至今的人生。 这对一个人来说,太难了,不止需要嘴上说说,更需要从根深蒂固去拔除。 距离七夕还有一个月,路上卖花的人已经很多了。 鄢涛没有开车,晃晃荡荡的走在大街上。 正好是晚饭过后的时间,天气暖和了,路上行人很多,占大多数的还是年轻的小情侣们。 男男女女一对对的走在街上,不知道怎么的,看得鄢涛心里痒痒的。 似乎,景休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 搞对象?这个词对鄢涛来说很陌生。 他一直认为在伴侣之间,性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搞对象这个东西,他从来就没明白过,那种羞羞答答牵手压马路的事情,过去他特别无法理解。 可是此刻,看着他们,鄢涛不自觉的对于这项活动有点儿期待了。 如果是他,牵的是景休的手,两个人吃过饭,一起出来压马路,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儿的幸福感哈。 鄢涛想着想着傻笑起来,对自己想象里的事情越发的憧憬和好奇。 甜蜜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此刻正在鄢涛的内心深处慢慢发酵,也许不日便会盛开。 鄢涛进门的时候,景休刚刚刷完了碗,他看了鄢涛一眼没理他。 鄢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景休。 景休擦了擦手,把围裙挂回去,“冰箱里有饭,没吃自己热。” “你等等再进屋。”鄢涛出声。 鄢涛看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他只知道也许现在不决定他以后会后悔。 鄢涛的人生字典里不存在“后悔”两个字。 人生更多的所得在于尝试,如果惧怕便是懦夫。 当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的时候,那还犹豫什么呢。 没错,亲手打破自己的人生真的很不容易,但是,但是,但是,景休,好像真的更重要。 鄢涛叹了一口气,挂上一丝无奈又释怀的笑容,“景休,和我交往吧,以感情为前提,一对一的全身心投入的交往,我喜欢你,好像已经喜欢到没有办法放手了。” 他换了一口气,郑重的说:“我,鄢涛,愿意为你而改变。”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鄢涛就这样带着微笑看着景休,景休就这么傻傻的回看鄢涛。 近期,鄢涛不止一次对景休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这却是第一次让景休有汗毛竖起来的感觉,他看着鄢涛的眼睛,不自觉的就要被吸进去一样。 景休敏锐的感到,鄢涛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鄢涛慢慢向着景休走了过来,景休一愣,刺溜一下跑回了屋里。 鄢涛傻了,暗恨:这个胆小鬼,逃了。 没等他骂完,景休又以风一样的的速度跑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高傲的看着鄢涛。 鄢涛摸不透景休这是什么意思,毕竟景休这人干事儿也是经常出人意表的,他疑惑的接过了景休手里的纸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啊,吓没了半条命。 只见纸上面写着“合租条约”,前面几条倒是没什么,最后一条太惊悚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七,景休绝对绝对不能爱上鄢涛”。 更要命的是,这明显就是鄢涛自己的笔迹啊,下面还有自己和景休的双方署名。 鄢涛后背都湿了,这玩意儿不是自己刚住进来的时候签的么,景休要是不拿出来,自己早忘到天边儿去了,没想到景休竟然还留着这张破纸。 景休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那是一种压抑着胜利喜悦,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淡的扭曲表情,装的很无辜的说:“这条可是你加上的,我一定会遵守的。” 鄢涛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可偏偏被守着的那个人还投机取巧的利用自己的失误,他是又气自己,又气景休。 景休志得意满,就差拿着那张纸跳舞了,鄢涛手臂上青筋暴起,长出一口气,“你给我,我再看一眼。” 景休处于胜利的喜悦里,智商直线下降,不疑有他的就给了鄢涛。 鄢涛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猾的邪笑,说时迟那时快,纸一到鄢涛的手里,就被鄢涛团不团不噎进了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口三口的就不见了踪影。 景休都傻了,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鄢涛反败为胜,邪笑着说:“你刚刚有拿出什么东西么?” 景休回过神,指着鄢涛的鼻尖儿,气得直哆嗦,“你还是男人不,这种下三滥的搅皮伎俩你也用的出?” 鄢涛不以为意,“大丈夫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景休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鄢涛笑嘻嘻的说:“好了,你可以喜欢我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 景休一转眼珠,“你还记得那次植树节在公园里么?” 鄢涛一愣,有些跟不上景休思维的跳跃,“记得啊,怎么了?” “咱俩打赌你还记得么?”景休又问。 鄢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景休怎么记性就这么好呢,“记得……” “当时不是说了么,如果你不能证明我喜欢你,就算你输,那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景休高贵冷艳,一挥手带着那么一点儿挥斥方遒的意味,“我现在就提出我的要求,我要你离我远一点。” 鄢涛也不反驳,去厕所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景休的眼前,“好了,我做到了。” “啪,啪,啪”景休似乎听见了自己脸碎掉的声音。 鄢涛耸了耸肩,“你又没说时间限制,我离开了一下又回来也算吧。” 景休气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想理他。 鄢涛嬉皮笑脸的坐到景休旁边,“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除了让我不喜欢你这类的事情。” 景休冷哼一声,“别把你在外面泡小受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我以后只泡你一个人。”甜言蜜语什么的对于鄢涛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别看景休看着高冷,他也是没搞过对象的人,对这种话压根儿就没有抵抗力,而且鄢涛只论硬件儿,还真是万里挑一,那体格,那脸,那电眼。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假如吴彦祖对着你们说,以后我只泡你,你们就能明白了。╮(╯_╰)╭ 景休把脸侧过去不看鄢涛,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鄢涛把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凑近了景休,形成把景休圈在怀里的姿势,“我们都睡过了,已经是两口子了,你不跟我,还想跟谁?” 这事儿一直是景休内心最私密的事情。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被男人睡了,又羞耻又私密,有些委屈又有些心跳。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鄢涛,以作威胁。 可景休哪知道,他红着脸瞪着眼,那真是毫无震慑力,还隐约有些勾引的意思。 鄢涛看得下腹一热,接着说:“我睡过你了,我是你男人,我得对你负责啊。” 睡了自己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前,这真是太……太…… 那日的事情,虽然景休醉着不太记得了,但是那种肌肤相亲,和男人交缠的感觉,他多少还留有一些印象。 此刻那个强势主导的男人就在他眼前,平时不提也就算了,现在一提起,景休也不怎么的,立刻就感觉全身都怪怪的。 鄢涛留恋花丛那么多年,景休身体的变化,他还能感觉不到么。 他低着声音诱惑的说:“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了,你不跟我,还想跟谁?这要是旧时代的女人,是要被烧死的。”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一句话目的是达到了,确实吓着景休了,可作用起反了,一下把景休给吓得清醒了。 他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鄢涛,“嗨呦,那你要负责的人可不少吧。” 鄢涛摸摸鼻子,只能尴尬的傻笑。 50、 周易最近忙的要死,倒不是说因为临近考核了,而是作为一个医生,认真负责是最基本的素养。 一大清早的查过房,就要去开研讨会。腰酸背痛的坐了一上午,中午好不容易得空儿能休息会儿,马上就来了一个急诊手术。 等这些都忙完,周易早就变成一滩烂泥了,好不容易能得闲歇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啧,让人歇会儿就能死。”周易一边碎碎念,一边懒懒的去摸手机,一看上面写着鄢涛,立马就打起了精神,什么劳累疲倦啊通通不见了。 “在忙着么?”电话那头传来鄢涛的声音。 “没呢,刚忙完。”周易的声音听着还真不像累了一上午的人,充满了活力,加号有好几个哦,“好多天没见了吧?” “是啊。”确实,鄢涛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景休,就没联系过周易,正巧周易这阵子也挺忙,就也没顾上鄢涛。 “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了?那玩意儿憋不住了?”周易促狭的调情。 鄢涛无奈的低笑,“那到不是,就是想约你出来吃个饭。” 周易皱了皱眉,隐约觉得鄢涛有点儿不对劲儿,要是放在往常,鄢涛一定会顺着自己的话继续下流,怎么可能这么正经。 鄢涛接着问:“晚上有空么?没事儿的话,我去接你。” 周易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想了想,看了看日历,索性自己也很久没跟鄢涛见面了,“好啊,我今天下的早,五点怎么了?” “好,不见不散。”两个人说好,周易挺高兴的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鄢涛也一样,电话一挂就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要和景休在一起,必要条件是先把自己处理干净,这点儿的觉悟鄢涛还是有的,这是他应该做的,并且他也愿意这么做。 他渐渐的开始有点儿能领悟那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感觉了,如果是景休的话,别的都没有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鄢涛的战绩很丰富,如果按档案夹排的话,估计一个资料室是放不开了。 在这千千万万的档案夹里,别的人都好说,鄢涛从不和他们有过深的交情,只要发现一点儿不好的苗头儿,就会立刻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一般的,只要说清楚,以后不联系就可以了。 唯独一个人不行,就是周易。 周易是鄢涛身边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虽然鄢涛过去也极力的淡化着两人的关系,但是周易这么精明的人,也在潜移默化的和鄢涛做斗争,使两个人成为了一种床伴儿之外的奇妙关系。 不同于一般人起床就拜拜的情况,周易和鄢涛在生活中是有联系的,即便不提上床,鄢涛也会时不时的约周易出来坐一坐,谈谈心。 所以,其实单单一个“床伴儿”已经不足以形容周易了,他确实是特别的。 这也是鄢涛最苦恼的地方,别的人可以轻易的打发,而面对周易,他却必须要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鄢涛并不傻,他懂得防患于未然,他深深的知道,在他和景休的世界里,是不需要这么一个“特殊”的,所以他不能放任这个“特殊”的存在。 而且,不说明白,对这个“特殊”本身也是不公平的。 两人定在一家常去的餐厅。 周易什么都不知道,心情显然不错,一面吃饭一面跟鄢涛聊着最近的事情。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话题并不少,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等吃的差不多了,鄢涛才计划着如何开口,“我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有话想跟你说的。” 周易还挂着笑容,“干嘛这么正经,有什么话就说呗,总不至于是要跟我求婚吧,哈。” 鄢涛的表情有些无奈,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令周易很不愉快,但是他还是必须要说:“我们也认识的挺久的了,一直都相处的不错,跟你一起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很轻松。” 在周易的印象里,鄢涛是一个不会说这种话的人,所以鄢涛一开口,他就觉得不对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退了下去。 鄢涛接着说完,“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应该约你出来,好好的给你一个交代。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他在一起,咱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继续维持了。” 周易的表情很奇特,好像同时吃了一片苦瓜和一片柠檬,有些苦又有些酸,“你在开玩笑?愚人节好像已经过去好久了。” 鄢涛很正经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是认真的。” 周易苦笑了出来,“是,我知道我们当初说好的,关系紧紧止于床伴儿,可我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而且还是由你提出来的,不是由我。” 周易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看鄢涛看的最透彻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鄢涛有一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只要他算的准,等的起,最后胜利是属于他的。 “其实,你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这个圈子不就是这个样子么,谁规定有喜欢人就不能和别人的上床?你不是最清楚GAY的规则么,恩?你有喜欢的人,咱们也可以照样儿该玩的玩啊,你也可以把他带出来啊,我不介意。”周易表情有些扭曲,说话也口不择言。 鄢涛笑着摇了摇头,“不,他和咱们不一样,他是一个特别异类的GAY,他是一个不像GAY的GAY。我也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病,也许他会下蛊也不一定,我愿意天天跟他老实的在家呆着。” 周易惊呆了,“所以你以后也不会出来玩儿了?” 鄢涛点点头,“恩,他不喜欢这样,我还是陪他吧。” 周易觉得不可思议,低声笑了起来,“真是难以置信啊,鄢二少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以后不出来混了?外面的人都断了?真心喜欢一个人?安心在家守着他?” 周易自己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鄢涛却露出一抹周易从没见过的笑容点点头,这种笑容简直闪瞎了周易的双眼,让周易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们两情相悦了?”周易有些不认头的问,随即又想,自己这不是白问么,怎么有可能会有人逃得过鄢涛。 谁知道鄢涛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不,还没有,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还在努力追求。” “那,那你就肯为了他放弃这些?如果你追不到呢,再改变回来?”周易有些结巴。 鄢涛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想这些,我喜欢他不是这么算的。在他的世界里,爱情没有算计,喜欢就要付出,算这算那计较得失的,他看不上。假如我追不上他,我也不会变回原来的我,因为我会继续去追,直到追上的那一天。我估计我要是放弃了,继续作回以前的自己,他应该会很鄙视。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不可能追不到他。” 周易听着鄢涛的话,心中一冷。 是么,原来是这样啊,不计算,也不留后路么? 那如果得不到怎么办?不计较得失,也不给自己留后路,万一失败了,这不是会受伤的么? 周易震惊了,真的震惊了,“鄢涛,你变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鄢涛并没有不高兴,捏了捏自己鼻梁说:“是啊,人都会变,就看你遇见什么人,早半年的时候,我也想不到我半年以后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在,似乎变成这样我并不讨厌。” “如果我说,我不想遵守之前的话了,我反悔,我不想做床伴儿,我喜欢上你了呢?”周易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接受。”鄢涛诚恳的说,“我今天约你就是想很正式的说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如果我不管呢,我就要喜欢你呢?”周易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 鄢涛看着周易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知道我很好,但是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啊。周易,你很好,你会找到适合你的,我之所以找你说清楚,就是不想再吊着你耽误你,这对你不公平。” “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么?”周易不死心。 “有事可以找我,我一定尽力,没事的话还是算了,我怕他误会什么。”鄢涛堵死了最后一个孔子。 两个人相对无语良久,鄢涛打算结账了。 周易咬着牙说:“我再问最后一句。” 鄢涛点头,示意周易继续说。 周易死死盯着鄢涛的眼睛,“如果没有他呢,你会选择我么?” 鄢涛想也没想的摇摇头,“不会,你跟他不一样,世界上我没有见过跟他一样的人,即使没有他,也不会是你,也不会是别人,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51、 景休没想到自己批个作业能批到这么晚,一抬头都八点多了。 走出校门,左看右看也没看见鄢涛,他一时间还真的有点适应不能。 自从鄢涛抽风那天起,每天去学校接景休就是雷打不动的事情,猛地一不来,景休还真不习惯。 他心里暗暗的给鄢涛下了注解:果然也就是两三天的热乎劲儿。 景休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整个屋子都飘满了白烟,景休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浓雾里一样,视野差不多缩小到前方一米吧。 唔,重生小说里有玄幻元素么,我来到了某个空间? 景休脑洞大开,摸索的前行,想要找到空间系统里必备的神奇泉水什么的。 刚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鄢涛撑住景休,“我听见门响,估计就是你回来了。” “不然呢,这房子除了你就是我。”唔,果然不是空间,景休的脑补被打断,不是很开心,“你干嘛呢,化学试验?” “我今天约了人出去吃的,没赶上去接你。所以将功补过,提前回来给你做饭。”鄢涛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景休关于周易的事情。 景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推开鄢涛快步走进了厨房。 估计二战的战场也不过如此。 一颗颗鸡蛋丧生在地上,从此以后它的人生黄白不分了。 纸篓里都是芹菜茎,芹菜叶被整齐的堆在菜板子上。 砧板上的一条鱼已经被刮得面目全非了,看不出哪里是鳞哪里是肉,毁尸灭迹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水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 灶上的锅里冒着白烟,发出刺鼻的气味儿,估计让整个屋子变成仙境的元凶就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像魔药学课上坩埚里的玩意儿。 桌上摆着一道完成品,黑乎乎的,估计不是生母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景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你这是干嘛,打算要把房子烧了?” “呃,应该不会吧。”鄢涛说着拿起一副筷子递给景休,“你吃吃看嘛,万一好吃也不一定呢。” 景休一皱眉,这才注意到鄢涛的手上贴着好几个创可贴,“你手怎么了。” “没做过饭,划了一下。”鄢涛挠挠头,大大咧咧无所谓的说。 光看创可贴的数量,景休就知道应该不止“划了一下”这么简单,他没说什么,接过了筷子,向着桌上那道实体不明的东西进发。 那东西都在够奇葩,黑乎乎的一片,连是菜是肉都看不出。 虽然鄢涛在压抑,但是景休还是能感受到他充满期待的目光。 算了,看在他手都伤到那个地步的份儿上吧。 景休做好心理建设,咽了咽口水,终于夹起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怎么样?还行么?”鄢涛一辈子也没有这种这么渴望别人认可的时候,景休一吃下口,就迫不及待的问。 景休停了一下,僵硬的点点头,“其实……还可以。” “真的啊?”鄢涛乐坏了,拿过景休手里的筷子,自己也吃了一口。 不吃不要紧,一吃他自己差点没吐了。 要酸不酸,要甜不甜,咸死人,还有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更要命的是还间或传出一种刷锅水的味儿。 鄢涛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跟景休说:“别吃了,快吐了。” 景休长大嘴巴呆萌呆萌的给鄢涛看,“啊——,已经咽了。” 鄢涛揉了揉额头,有些郁闷,“果然只有心不行,能力也要跟的上啊。” 不知道怎么的,景休忽然不想骂他了,叹了口气,自己去冰箱里找食材。 更大的打击在这里,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鄢涛祸祸了,景休觉得自己强压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鄢涛边救火边解下围裙。 景休脸色臭臭的,他真的很饿啊啊啊啊,“都九点多了,去哪吃啊。” 鄢涛对着他眨眨眼,“放心,哥有的是地方。” 顺便说一句,桌上那盘东西是鄢涛的自创料理,醋炒西红柿,配料是酱油。 景休吃得心满意足,这顿饭已经足够抹去他对黑暗料理的阴霾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鄢涛还能在楼群里找到这么好吃的小炒。 景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外脆内软的叉烧猪肝,一点儿内脏的臭味都没有,一口咬下去,外面的脆皮香香甜甜,里面的猪肝又嫩又多汁,景休觉得自己可以幸福的飞上天了。 最近一段时间,鄢涛已经带着景休吃过好多地方了,有高档的大酒店,也有路边的大排档,无一例外,景休全部中箭。 其实,大酒店也就算了,因为名声在外。 难得的是,鄢涛竟然能找到那种胡同里,楼群中,巷弄深处的不为人知的小店。 每一次,这样的小店,都会给景休带来惊喜。 景休抬头看了看走在他旁边的鄢涛,鄢涛果然很帅,不是美男子的那种帅法儿,这是一种汉子的魅力。 景休一米七几的身高在一米九几的鄢涛身边一站就如同一个小娃娃一样。 正是刚刚入夏,鄢涛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皮马甲,两条粗壮的手臂都漏在外面,即使没在用力,手臂上的肌肉也很明显,浓密的腋毛冲出来露在外面,有一种毛发浓密的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领口大敞着,鼓胀的胸肌看起来那么厚实,再加上脖颈上挂着一条很粗的白金链子,搭配起来,更显野性。 鄢涛不白,可以说是黝黑,从侧面看过去,能明显的看到他微微胡渣的青色下巴。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一双鹰目特别有神,直视前方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搭配,如同把正气和流氓混合在一起,就是因为矛盾,才有致命的吸引力。 “喂,看什么呢!”鄢涛拉了一把景休。 景休只顾着看鄢涛,没注意脚下,差点就崴脚了。 景休怕鄢涛发现自己在看他,连忙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隐秘的地方啊。” “切,哥是干嘛的,但凡吃喝玩乐的地方,全市没有我不知道的。”鄢涛得意的要命。 景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鄢涛作为一个纨绔,确实是有他的魅力在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会吃喝玩乐,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鄢涛说着,拉起景休的手就走。 “怎么样,没来过吧?”鄢涛揉了揉景休的头发,“看你这乖宝宝的样子。” 景休确实傻了,他没想到鄢涛竟然带他来的是这种地方——电玩城。 鄢涛说对了一半儿,景休是没玩过,但是他来过,他跟着赵候君一起进过电玩城。 电玩城是每个男人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很多的男人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这里。 景休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年纪小的时候不敢来,年纪渐渐长了敢了,但是景家家教严,怕他学坏,又根本不让他来。 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就是尾随赵候君,他没有玩,只是远远的看着赵候君在玩。 那就是他人生中最最接近电玩城的一次。 鄢涛买了一堆游戏币,拉着景休满场乱晃。 不得不说,鄢涛这个人,老天给他开了太多的窗,从他进场那一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止是因为长相身材和身高,更是因为那熟练的游戏技巧。 几乎就没有鄢涛不能上手的游戏,苹果机,赛车,虚拟投篮,射击,钓鱼,推金,只要你说得上来的,他都能玩的出类拔萃,甚至包括夹娃娃机。 景休抱着一大堆的娃娃,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跳舞机上的鄢涛。 鄢涛真的很帅,每一步都能踩到点儿上是很厉害,更厉害的是他还能跳的那么潇洒,那么帅气,举手投足之间就散发出一种雄性的魅力,不一会儿的时间,跳舞机周围就堆满了人。 最开始,还有男生上去和鄢涛挑战,慢慢的就没有挑战的人了,人越围越多,清一色都是吹着口哨给鄢涛加油的。 景休被越挤越靠外,最后抱着娃娃被挤到了最外面。 一个挺漂亮的女生不停的往鄢涛旁边挤,咬着下唇羞涩的看着台上舞动的鄢涛,鄢涛专心致志的跳着,根本没注意。 女生又往前凑了凑,硕大的胸部一下蹭到了鄢涛的手臂上,发出一声娇吟。 鄢涛一愣,跳下跳舞机,露出一抹坏笑,低声说:“美女,晚上有空儿么?” 漂亮女生挺了挺胸部,状似不经意的问:“要是有空儿你想干嘛?” 鄢涛邪恶极了,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肉,搏。” 那漂亮女生本来还想拿乔,一听见鄢涛磁性的声音和下流的话,也忘记了,便问:“去哪?” 鄢涛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生不明所以,不太高兴的问:“笑什么!?” 鄢涛笑够了才低声说,“美女,勾引人不是这么勾人的,我有媳妇儿了,就在那边儿等我。” 说着,指了指景休的方向,“我家‘妞儿’脾气可大了,见不得我一点儿拈花惹草,我再多说,回去不让我上床的。” 鄢涛说完,就走出的人群,边走还边毫不忌讳的说:“对了,忘了说,我对女人没兴趣,哈哈。” 景休远远的看着那边的人群,有点儿落寞。 他渐渐明白了,原来鄢涛也是这种人,和中学时期的赵候君一样的人。 他们到哪里都是光,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在一般人里,不自觉的就会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们太优秀,这不是后天的努力,而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而自己,一直以来对赵候君的情感也不是喜欢,更不是爱,那是一种憧憬,对自己无法企及的东西的憧憬。 他们太灿烂,而自己太渺小,自己不嫉妒,却羡慕,那种羡慕积累的多了,变成了憧憬的爱慕。 景休叹了口气,是啊,人和人天生不一样。 景休终于明白了,自己从中学时期以来,将近十年的执念。 他那时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赵候君,而是一个影子,是一个优秀的影子,那种影子代表了一个类型的男人,那种会学习会运动又会玩的全能男人。 正因为自己达不到,所以才格外仰慕。 虽然明白了,但是说不失落是假的,景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大概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没办法,总有人活在金字塔顶端,也总有人活在金字塔下面。 而,有的人,只能仰望。 有的人,无论怎么追逐,你都追不上。 有的人,一辈子你也无法站在他身边。 景休正想着,忽然间被一个人大力圈进怀里。 只听他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胡思乱想什么呢,干嘛站的那么远,别以为你跑了我就找不到,我会时时刻刻把你看在我身边的。” 确实,有的人,你追不上…… 但是,有的人,却愿意一直停下来等候你…… 52、 虽然景休看透了,也想明白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依旧无法抵挡那一类人对他的吸引力。 人类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尤其是女人和小受。— —! 他们对于听觉,视觉,触觉和感觉有着非同常人的敏感性。 假如有一个声音好听,长得帅,身材好并且每天都温柔对你的男人在,就算他之前性格再恶劣,你也没办法做到一点儿都不动摇。 鄢涛在这方面真的很阴险,他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自己所有的魅力和优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勾引景休爱上他。 而景休呢,每天所做的就是加强自己的内心,加强加强再加强,以此抵挡花花公子的攻势。 两人拉开了旷日持久的爱情攻防战。 鄢涛一改往日的形象,竟然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习做菜,并主动的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他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如果他鄢涛想做一个新好男人,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景休知道这是鄢涛的改变,也是鄢涛做给他看的,这正是他很烦恼的地方。 他不止一次警告鄢涛,停止对自己的追求,每次都被鄢涛挡了下来。 景休真心不是拿乔,他也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不要求回报的付出。 他不想喜欢鄢涛,所以他也希望鄢涛不要喜欢他,不然他真的会有罪恶感。 鄢涛改变的越多,就让景休越有恐惧感,他就怕终有一天自己会被鄢涛攻克。 鄢涛表面上没事儿,嘴里嚷嚷着,“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 但是,其实心里也挺苦的。 越是顺当的人越受不了挫折,景休简直就是鄢涛这辈子最大的坎儿了。 鄢涛为了得到景休,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看着景休依然铁石心肠,平时再自信的人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小妹一边儿吃着煎饼果子,一边偷瞄鄢涛,她总觉得最近鄢涛有点点的不对劲儿。 连小妹这种神经比钢筋还粗的人都能有感觉,可见鄢涛是真的挺失落的了。 企鹅群中。 屁屁大没有心:“我这里有情况,你们快粗来。” 我妈说我很爷们:“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屁屁大没有心:“我这儿的这个种马攻,这两天不太对劲儿啊。” 我妈说我很爷们:“内分泌失调?” 小妹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鄢涛,低下头继续打字。 屁屁大没有心:“不像,倒有点像求爱被拒的野兽。” 脑袋上有毛的师太:“种马踢到铁板了?” 屁屁大没有心:“理论上应该不会,因为我不得不说,我这边这个种马,条件尊是太尼玛优秀了,凸!” 周静雨和曾老师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射出不一样的光芒。 我妈说我很爷们:“有多优秀?” 屁屁大没有心:“一米九几,八十多公斤,九头身,腹肌八块儿,两百多公斤的举重跟玩儿似的,每次考核都是全局的第一。顺便说一句,还挺帅的。” 我妈说我很爷们:“星星眼,你那有这样的好货色???” 屁屁大没有心:“还有一个秘传,我听我们队上的光头说的,曾经有高官的夫人找过种马,要借种。” 我妈说我很爷们:“什么叫借种。” 脑袋上没毛的师太:“啧,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呢,自己男人不行,怀不上,找能力强的男人那啥一下。” 我妈说我很爷们:“我擦,还有这种事儿?这种马都名声在外了啊?后来呢,后来呢?怀上没啊?” 屁屁大没有心:“种马只爱男人,根本不同意,而且种马的爹可是很流弊的,种马是个高干子弟,那夫人根本动不了种马。” 我妈说我很爷们:“你那儿有这种人,你怎么不早说!!!” 屁屁大没有心:“呃,你们也没问过我啊。” 周静雨内心简直燃烧起来了。 我妈说我很爷们:“我这有个受,外在女王,骨子里人妻,怎么样,联谊一下呗?” 屁屁大没有心:“就那个男老师?好呀好呀好呀!不是说做媒人有好运么。” 脑袋上没毛的师太:“不好吧,种马能适合咱们的女王么?不好的咱可别乱介绍啊。” 我妈说我很爷们:“你没发现最近女王也怪怪的,每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失恋了,就当给女王找点娱乐活动。” 屁屁大没有心:“我这种马挺渣的,整天拈花惹草,我可提前说,别回头你们的小老师无法自拔了,那多虐心啊。” 我妈说我很爷们:“我说实话,我对我女王炒鸡有信心。” 周静雨边打字边抬头看了看神游的景休,怎么看怎么觉得威武! 屁屁大没有心:“那好吧。举杯,为了我们的联谊能够成功!” 我妈说我很爷们:“加一!” 脑袋上没毛的师太:“点蜡……” “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捡钱包了?”景休进了包厢,一边坐下一边问。 “我们涨工资了!”周静雨一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景休一扬眉,看了看曾老师,又看了看周静雨,“为什么你们俩涨工资,我没涨?” 曾老师瞪了周静雨一眼,连说瞎话都不会,看我的,“别听她胡扯,什么涨工资,是我中了彩票儿。” 周静雨暗暗给曾老师竖了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景休又一扬眉,“哦?运气不错啊,恭喜你了,中了多少?” 曾老师得意忘形,张嘴就说:“五块。” 景休一下没憋住,就笑了,“嗨呦,中五块,就要请我日本料理啊,那真是破费了啊。” 周静雨阵亡:我收回我刚刚的话。 另一边,小妹死拉活拉的硬是把鄢涛拽来了。 鄢涛老大的不高兴,站在门口不进店,“你这疯丫头,到底要干啥,我这还要接我媳妇下班儿呢。” 小妹一听吓尿了,种马会有媳妇儿? 她觉得她自己飞到了异次元,“你有媳妇儿了?!” 鄢涛一脸不耐烦,“咋的,不行啊,他就要给我生儿子了。” “男男生子?!!!”小妹惊叫,没办法,她最近就是萌这个,JJ小说目前都是这个流派。 鄢涛抱胸看着小妹,一脸“你一定有问题”的样子,“你说不说,今天抽什么风,不说清楚,我就不进去了啊。” 小妹没辙,整个人都瘪了,只能坦白,“呃,我约了人给你相亲。” 鄢涛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操,你这不是害我么,要是我媳妇儿知道,我这辈子啥也别想了。”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有媳妇啊,你也没提前通知我啊。”小妹这个悲催的娃哭倒在地。 “我可不去什么鬼相亲,我走了啊。”鄢涛说着就要走,他追妻大业还没成功呢。 小妹哪能放过他,拽着他就说:“不行!我不能放人家鸽子啊,不然我以后没脸活着了就。” “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我还能跟你去相亲,你快歇菜吧你。”鄢涛拖着小妹使劲儿往前走。 “你要是走,我就就地自裁!”小妹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 鄢涛也无语了,“那你说怎么办?” 小妹总算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聪明了一次,“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进去打个照面,然后我出去偷偷给你打个电话,你就说你有事,你再走,怎么样?” 鄢涛看小妹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可说好,就五分钟,多一分钟也不多!” 小妹立正,“液s,sir!” 鄢涛叹了口气,跟着小妹往包厢走。 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景休发信息,“媳妇儿,我同事非要拉我去什么鬼相亲,你要相信我,我提前不知道,不是我自愿的。我就进去打个照面就走,你等我5分钟,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一定要等我,知道不!” 署名是“你男人”。 包厢里面。 景休一看是“德国黑背”来的短信。 又看见“你男人”三个字就恶寒了一下,他从心底里觉得其实鄢涛要是能去相亲,别缠着自己也不错。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按着,“我已经跟同事出去吃饭了,不用来接我,你好好相亲吧,祝你找到合适的。”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还没收好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服务生把门拉开,鄢涛不耐的换好鞋,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景休的眼睛。 鄢涛愣了,拿着手机的景休也愣了。 53、 曾老师和周静雨对于眼前的情况不是特别能理解。 她们眼看着小妹带来的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一看见景休眼睛就开始发光,如同看见了食物的饿狼一样。 估计如果她们都不在,那男人能一口把景休活吞了。 不过,就算她们在,那个男人也没多收敛就是了,大步走进去,脱了鞋子,就盘腿坐在了景休的身边,近得就差抱在一起吃了。 鄢涛有些不高兴,掏出手机继续给景休回信息,“你不是说跟同事吃饭么,怎么来相亲了。” 景休如实的回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相亲,我只是被拉来吃饭而已。” 鄢涛怀疑的瞥了景休一眼,继续打字,“真的?骗人是小狗。” 景休觉得鄢涛很幼稚,又回,“真的,如果知道是相亲,我也不会来。” 鄢涛大喜,“总算有点儿为人妻的自觉性了,以后不许随便跟人出来知道么。” 景休看着他那大男子主义的口气,懒得回复他。 鄢涛顺眼一撇,就看见景休手机上的备注——德国黑背。 靠,竟然说老子是狗,那你不就是小母狗,你等着瞧。 鄢涛边想,脸上带上了下流的笑容,穿着白袜子的大脚在桌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蹭了蹭景休的腿。 景休被男人这么暧昧下流的举动吓了一个激灵,这是在外面啊,要是被别人看见还要不要活了。 他抬头瞪了鄢涛一眼,手底一用劲就要去拧鄢涛的腰。 奈何鄢涛全身肌肉,连腰上也不例外,景休根本拧不动,只能恨恨的作罢。 周静雨和曾老师从鄢涛进来,就一直瞄着他,暗叹小妹带来的货色确实不错。 长得挺英俊,身材又魁梧,虽然一米九几的身高,但是因为比例黄金,一点儿也不显得傻。 大手大脚的,鼻子又挺,一看就是那方面能力不差的样子。 曾老师甚至开始意银,景休在床上会不会受不了。 周静雨一个劲儿的瞄着鄢涛和景休的互动,纯爷们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对景休绝对有意思。 估计还不单单是有意思那么简单。 人与人之间是很微妙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没有好感,是分分钟就能感受到的事情。 那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信息,那哪是对景休有意思,分明就是想把景休就地给办了。 周静雨敢打赌,假如现在她们三个女的都离开,估计景休三分钟之内就会贞操不保。 鄢涛不经意的把手伸到后面去,搂住了景休的腰,低声说:“我要是知道是你,我早就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等我啊。” 景休全身一僵,尽量不用大动作的想推开鄢涛的手。 其实这件事儿,他不是针对鄢涛,很单纯是因为他本身不习惯和男人有这种特别亲密的肢体接触。 木办法,景老师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怀抱着小少女情怀的纯情小少年。╮(╯_╰)╭ 鄢涛可是练家子,那大手有力的跟什么一样,景休怎么也掰不开,鄢涛反而搂的更紧了。 大手贴在自己的腰上,那缓缓传来的男性热力,让景休既羞耻又舒服,本来就没办法,索性就放任他去了吧,景休自暴自弃的低下头。 鄢涛刚想说什么,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小妹”,他毫不犹豫的就按掉了。 又想开口说话,小妹又打了进来,鄢涛又按掉了。 这小妹也是死心眼,又继续打,鄢涛的头上开始冒青筋。 景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鄢二少真是贵人事忙啊,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回见。” 鄢涛恶狠狠的说:“想的美,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乖乖等我啊。” 说着,站起身拉开门就要去找小妹算账! 曾老师和周静雨两人看着鄢涛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就开始意银,完全不知道危机就要来临了。 直到听见景休的咳嗽声,两人才反应过来,妈蛋,这是大难将至的节奏啊。 周静雨咳嗽了一声,“那什么,我去接个电话啊。” 曾老师忙说:“哎呀,我想去厕所。” 景休轻轻的一拍桌子,淡淡的说:“都给我坐下。” 两个女人一动也不敢动,乖乖的坐了回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坦白从宽,抗拒……你们懂的。”景休温和的说。 周静雨冷汗直流啊,这景休越温和代表事情越严重,妈妈咪呀,这可咋办,吓得周静雨都要尿裤了。 要不说还是曾老师抗压性强呢,陪着笑脸说:“这是个意外,意外。” 景休皮笑肉不笑的说:“这种事也能有意外?上个月信用卡刷爆的意外,您先生还不知道吧?” 曾老师瘪了,“哎呀呀呀,我们这是好心,看你最近情绪不太高,给你找点小菜嘛。”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是知道是相亲,我就不来了,我最近真的没这个闲心。”景休面无表情的说。 曾老师相当的识时务,立马就说:“女王饶命,下次再也不敢先斩后奏了!” 景休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还好来的那么巧是鄢涛,至少不用再惹出什么别的花边儿。 小妹正纳闷呢,怎么这鄢涛不接电话呢,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脑袋。 她一回头,就看见鄢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小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嘟嘟囔囔的说:“你也不接电话呢,不是说好的么。”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我都按了,你还打还打!”鄢涛恨铁不成钢的敲着小妹的脑壳儿。 “哎呦,哎呦,你说让我给你打的!”小妹抱头乱窜。 “你自己就不会变通一下,猪脑子?”鄢涛凶巴巴的说,“不用打了,我不走了。” “耶?”小妹顾不得疼了,很惊讶的问:“你不是有媳妇了么?!” “是啊,怎么了?” “那你别又朝三暮四啊,里面那个是我朋友的同事,你别祸害人家,你要是想上完人家又不管,我可不许哦。”小妹真素一个赋有正义感不畏强权的好菇凉! “里面那个是我媳妇儿!”鄢涛咬牙切齿的一句话终结了小妹。 “是你媳妇儿也不行啊。”小妹说完才反应过来,“唉?是你媳妇儿?那为什么来相亲?” 鄢涛也不是特别爽,“我哪知道,估计也是被那两个女的骗来的。” 小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推失败了,瞬间泪流满面。 不过鄢涛很大度,“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一会儿你要识时务,在该离开的时候,瞬间消失。” 小妹看着鄢涛的坏笑,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乖乖的点点头。 鄢涛重新回到景休的旁边,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 曾老师看人齐了,开始招呼这大家吃饭,鄢涛手长,一个劲儿的给景休往盘子里夹东西,景休怕同事们看出来什么,不住的给鄢涛使眼色,鄢涛怕景休不高兴,只能表面上有所收敛。 可表面收敛的代价就是,私下要索求更多,他一边吃,另一只手就没离开景休的腰间,大手在景休的身上抚来抚去,大脚不停的摩挲着景休的小腿。 不得不说,鄢涛是真的很阴险,平时在家两个人的时候,他基本一有这样的行为就会被景休暴揍,可是现下不一样了,有其他人在,景休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熟识的事情,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鄢涛趁着这个机会,一个劲儿的大吃豆腐。 景休是吃的提心吊胆又窝火,脸色一直红红的。 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鄢涛的脚在摩挲他大腿的那种情色感,还有鄢涛越摸越深入越私密的大手。 这要是在家,景休早就暴走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往往命运就是如此,你越不想什么它偏偏越发生什么。 曾老师一不小心把筷子给掉了,她急忙低下头去捡,这一捡不要紧,正好看见桌子下面鄢涛的脚在不停的蹭着景休的小腿。 曾老师一下就吓尿了,心想:我去,这勾搭成奸的够快啊,我大女王果然骨子里是个小骚货。(景休:— —!) 曾老师甚至已经想到了什么颜射和射尿的下流内容,内心澎湃不已,饭也不想吃了,决定给一对儿“银男荡男”留空间。 她拉了拉周静雨,“我们一会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鄢先生您慢吃啊。” 周静雨会意,忙塞了两口也站来起来,“是,是,你们慢吃啊。” 鄢涛点点头,同时对着小妹发射眼波。 小妹看着满桌的美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甘的点点头,“我也有事要先走,景先生你慢慢吃啊。” 景休一愣,这是啥情况,咋都走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呢,三个女人已经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失了,包厢里就剩下了他和鄢涛两个人。 鄢涛坏笑着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大片厚实的胸膛,邪恶的说:“就剩咱们两个人了。” 54、 景休一个劲儿的默念“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自顾自低头吃自己的。 鄢涛干脆把整排的扣子都解开了,露出结实的腹肌。 景休虽然在压抑自己,但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偷偷瞟了过去。 据说,健身房练得那种肌肉,都是要搭配营养药物的,什么蛋白还是什么巴拉巴拉的,有些药物里都会含有让男性性能力变差的物质。 所以,要想健美的身材和巨大的丁丁两者兼得,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鄢涛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因为他的身材从不是练出来的,所以也不会存在丁丁变小的问题,27了还有在延续发育的趋势。 景休那点儿尿性,鄢涛算是看明白了,骨子里就是个小银娃啊,对男色的抗拒度完全木有。 之前鄢涛总觉得以色取胜是一件胜之不武的事情,但是最近他决定放弃他的节操,以肉体博出位,说实话,效果还不错。 景休也是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如同一般的直男,即便他不喜欢这个女的,看见大胸部和翘屁屁他也会勃起,这是生理反应,没得可抗拒。 大胸肌,鄢涛有,翘屁股,鄢涛更有,景休那小眼神儿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鄢涛看着景休又想看又克制的装出高冷的样子,觉得可爱的不行。 他大手一用力,轻轻松松的就把景休抱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鄢涛身高腿长,盘腿坐着,景休正好卡在了鄢涛腿中间的空位里。 他回头瞪了鄢涛一样,一仰小脑袋,“放开我,白痴。” “不要。”鄢涛立刻拒绝,并开始毛手毛脚,一会儿摸摸景休的耳垂,一会儿摸摸景休的脸蛋儿。 爱玩娃娃这件事,男人并不比女人差,给娃娃穿衣服脱衣服,喂娃娃吃东西,男人也很喜欢。 只是女人爱玩真娃娃,男人爱玩假娃娃。 假娃娃此刻就在鄢涛的怀里,虽然没被玩的多过分,但是也够假娃娃生气的了。 景休在鄢涛怀里一个劲儿的挣扎,“鄢涛,你真讨厌,放开我。” 我必须插一句,景休真的不是矫情,他是真的想让鄢涛放开他。 即便他跟鄢涛不是情侣的关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公共场合跟鄢涛卿卿我我,脸皮子太薄的人跟鄢涛这种不要脸的人是没法比的。 鄢涛不理那一套,大手一下就伸进了景休的衣服里,摸上了景休的腰侧。 景休相当敏感,一下就软了,整个人卸了力不自觉的靠到了鄢涛的怀里。 鄢涛明明是花间老手,却不知道怎么了,一沾景休就变成了第一次做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全身开始出汗,心跳也不停加强。 他的手不停在景休身上游走,喘着气把脸贴在了景休的脸上,邪恶的说:“骚货,还装。” 景休被他摸得好像没有骨头的一样,想抗拒又实在没有能抗拒的硬实力,只能尽量保持自己的理智,威胁他说:“鄢涛我告诉你,我要你好看你信不信。” 以景休现在的处境,他的威胁实在太上不了台面了。 鄢涛闷声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么,在家的时候我弄不了你,在这儿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我就不信你敢喊人。我要把你扒光,你只要喊人,人家一进来就能看见你被我艹的样子。” 景休一听这话,真的被鄢涛吓到了。 确实,平时在家鄢涛弄不了他,在这公共场合可不一样,他也不敢喊也不敢闹的,就怕被人看见,只能任凭鄢涛的摆布,僵了半天不敢轻举妄动。 鄢涛一看景休真的吓到了,忙说:“别怕别怕,我逗你呢,谁让你不听话的,要是真让别人看见了,我还舍不得呢,我媳妇儿的身子只能我自己看。” “你先放开我行不行,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景休打算曲线救国,一时的屈服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还没等说完呢,鄢涛就吻上了景休的脸。 鄢涛色情的在景休的面颊上舔来舔去,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小浪货,还想骗我,回到家就不是你了。” 论生理上,景休被舔得很舒服,但是论心理上,他真的接受不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推拒着鄢涛。 景休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那危险的东西,火烫火烫的,又粗又硬,那坏人清白的玩意儿一直在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整个人靠在鄢涛的身上,明显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纠结的肌肉和火热的胸膛。 鄢涛的另一只手,摸到了景休的唇边,一下伸到了景休的嘴里,他下流的说:“舔,给我舔,跟舔基罢一样。” 景休保留着最后一分理智,狠狠的咬向鄢涛的手。 “我艹!”鄢涛被咬疼了,大吼一声,却没推开景休。 景休趁机推了一把鄢涛,连滚带爬的就从鄢涛的怀里逃了出去。 鄢涛一边甩着手,一边瞪着躲在墙角的景休,“你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景休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喘着气说:“别自说自话了,谁是谁亲夫。” 两个人虽然没做成,但经历了刚刚激烈的性起,此刻都觉得疲累非常,两人谁也不说话,各据一边儿喘着大气。 鄢涛看着景休小小的一个人窝在墙角儿,说不出的有些可怜样儿,便打算走过去搂着他。 景休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看鄢涛动了,紧忙对他出示了一个停车的手势。 鄢涛哭笑不得,“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抱抱你。” 景休刚刚脱离虎爪,怎么可能相信他,讽刺的说:“不用了,我谢谢您,让我好好歇会儿吧。” 鄢涛真是无奈了,他追景休的时间也不短了,从开始的以情动人,到现在的卖肉攻略,他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怎么这景休他就得不到呢。 景休不喜欢他,又和一般的GAY不一样,想从床上征服景休都没有办法。 鄢涛烦躁极了,皱着浓眉,好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你说,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接受我?只要你说,我就做。” 景休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放弃吧,你怎么我都不会接受你的。你有这些时间和精力,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到头来,我也不想被埋怨,又不和你在一起,却又钓着你。” “我愿意被你钓着!”鄢涛气急败坏的打断了景休的话,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我鄢涛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 景休最怕的就是鄢涛这种话,最近他已经想尽办法躲着鄢涛了,甚至萌生出想回家住的念头,因为鄢涛的企图心和侵略性,越来越让他不安。 是,鄢涛此刻想全心全心得到他,他不是傻子,他也看得出,他也愿意相信。 可是,得到之后呢…… 人类这个动物,景休自己也是,所以他最知道,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了反而就没那么在意了。 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的人都是,追自己的不喜欢,偏偏去喜欢那种不搭理自己的。 贱,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在景休看来,鄢涛就是处于这个状态,正是因为自己不喜欢鄢涛,鄢涛气不过,才一定要把自己追到手。 那么,万一自己答应了呢,万一自己也喜欢上鄢涛了呢? 到那时,是不是鄢涛就觉得没意思了? 景休忽然怕了起来。 “我一辈子没这么挫折过,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回应,让我看见一点儿曙光?哪怕只给我一点儿甜头儿也行啊,让我有能坚持下去的动力行不行?”鄢涛低声说。 景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鄢涛,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了,鄢涛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连追求他的时候,偶尔低声下气,也是那种死皮赖脸的磨功。 而这次不一样,鄢涛的话里充满了挫败和无奈,整个人散发着无助,他低着头,景休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一瞬间,鄢涛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可怜到卑躬屈膝的乞求爱情,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难道这就叫现世报么? 因为自己伤害了太多的人,所以现在轮到别人在伤害自己了,真是讽刺啊。 他真的只是想要景休爱自己,有这么难么? 鄢涛低着头,声音很轻,自嘲般的说:“原来这就是爱情啊,这么费劲啊,好累,好想放弃。” 包间里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忽然,传来了景休更轻的话,“那就……放弃吧。” 55、 最终的结局还是不欢而散。 是人都希望能得到认可,如果只是一味的付出,却不能得到任何回应,任谁都会觉得失落。 鄢涛本就不是个能和人低三下四的人,这阵子能做到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够可以的了,所以犯点儿小脾气也不是不能理解。 景休呢,本身是不太在意,他可以放的很空。 鄢涛对他太好他不愿意接受,鄢涛不理他了他反而能怡然自得。 于是,由鄢涛发起了冷战,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景休一到办公室,就看见屋子里摞着两堆崭新的课外练习册和参考书,不自觉的就皱了皱眉。 这种东西按理说已经绝迹了,上面明令禁止胡乱收费给学生们买这些课外习作。 曾老师因为那天在日本料理吃的生冷了,一个劲儿的拉肚子,脱水在家休养,景休作为这个办公室里资历第二深的人只能暂代组长之职。(曾老师:— —!) 他看了看那堆东西,本想不管的,最后还是没忍住。 “小雨,这是怎么回事儿?”办公室只有周静雨一个人,景休敲了敲她的桌子,指了指那堆书册。 “唔。”周静雨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景休环抱在胸前,就这么冷漠的看着她,上下嘴皮一碰,简洁利索的吐出一个字,“说。” 他气场全开,周静雨根本不敢惹,立刻招了,“这是段老师拿来的。” 景休一愣,这个答案他真没想到。 段老师?段莹莹?她不是美术老师么。 景休正纳闷着呢,段莹莹就走了进来。 景休一看本人来了,也不想打马虎眼,直接就问,“段老师,我问一下,那堆练习册是怎么回事儿?” 段莹莹看了周静雨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噢,是我弄来的,想给孩子们增加点儿课外知识。” 景休还是不确定,狐疑的问:“免费的?” 段莹莹一副“你在开玩笑么”的表情,“当然不可能。” 景休叹了口气,走过去翻翻那堆书,清一色的语数外,他抬起头对段莹莹说:“段老师,你知道你是教美术的么?” 段莹莹脸色一僵,强笑着辩解,“我这不是看你们三位都没动静么,我觉得我给学生们定点儿课外读物也没什么不对的。” 景休不知道是自己太老了还是怎么的,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姑娘的脑回路,即便先把视学校的规定为无物这条放在一边,单说鸠占鹊巢就是职场上的大忌。 虽然小学老师之间的竞争关系没有那么激烈,但是你这么越俎代庖是什么意思? 景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们三个教的不好么?需要这么多段老师课外读物的帮助?” 段莹莹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碰巧有出版社找了我么,我觉得不错,就定下了。” 那真是太巧了,曾老师做了这么久的组长,段莹莹都没动作,偏偏自己一暂代,就出幺蛾子。 估计上面要是知道了,段莹莹做不久,自己也免不了挨说,景休默默的想。 段莹莹之前不这么做,是因为曾老师在压阵,现在曾老师不在,她立刻就行动,就是吃准了景休即便知道,也没什么。 这姑娘简直了。 景休笑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她作死就算了,还想带上自己,“段老师,这些书啊,哪来的还是让它们回哪去吧。” 段莹莹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那怎么行?” 景休一歪头,“怎么就不行?” 当然不行,段莹莹都已经拿了回扣了,现在退回去,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么。 可是她不能这么跟景休说,只能支支吾吾的推脱。 景休当了两辈子的老师,还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么,段莹莹也不可能白做无用功啊,吃回扣那是一定的,只不过景休也不想揭穿她。 “如果被上面知道,咱们组竟然私自收费给学生定课外习册,不止你呆不住,我跟曾老师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为了咱们的未来,我看你还是退回去吧。” 段莹莹知道大势已去,不甘心的咬着嘴唇,抬头看了一眼景休,说:“好吧,那这件事儿,还希望景老师能……” 她一张嘴,景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放心吧,上面不知道,我也没那闲心去说。” 段莹莹这才点点头。 景休坐回位子上,其实这种事情他不想插手,得罪人又不讨好,偏偏就有这种看起来聪明却总做糊涂事的姑娘。 景休现在非常希望曾老师能赶紧回来,他非常不赞同一堆女老师要由一个男老师带领的这种安排。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他一看“德国黑背”四个字愣了一下。 自从那天闹的不欢而散,鄢涛就没给他来过电话,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鄢涛也不缠着他了,怎么又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 其实电话那边的鄢涛也有些尴尬。 最终他的脾气还是败给了景休,他和景休冷战,一是觉得自己太委屈景休太坏,二就是希望景休能服个软儿,没想到景休硬气的要命,还是自己先撑不住了。 看不见景休,想。不和景休说话,难受。不能对景休动手动脚,要死了! 鄢涛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洒脱了,都是景休这个祸水害的! 不过,木有景休不幸福,呜呜。 最终,不管是面子,还是脾气,还是自己大男子主义的威严,在景休的面前,全部被击了个粉碎。 鄢涛也想一挥手,把景休甩到一边去,另找他人,反正全世界又不止一个小受,问题是他真的做不到。 只这冷战的几天,就够鄢涛烦躁的了,追不到景休他郁闷,这么跟景休远远的他更郁闷。 与其这样,算了,还是追吧。 鄢涛真心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是他妈的很!特别!非常!的坎坷! 重点是,即便这么坎坷,他心里还变态的有点儿美滋滋的,鄢涛也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大老爷们么,哪能跟媳妇真的置气。 于是,鄢涛光明正大的结束了冷战,拨通了景休的电话。 电话一通,鄢涛为了保持自己的面子,语气还是臭臭的,“干嘛这么久才接?” 景休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感情上的起伏,“没找到手机刚刚,怎么?有事么?” 鄢涛一听就不高兴了,“干嘛,没事不能找你啊。” “对啊,没事的话,我挂了。”景休一向很冷漠,尤其对待鄢涛。 “唉,唉,别挂啊!”鄢涛急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一般的小受不是应该娇滴滴羞怯的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为毛到了景休,就全变了! “到底有什么事儿,有话快说。”景休催促着鄢涛。 鄢涛虽然气鼓鼓的觉得景休特别木有风情,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事情,有些呆呆的说:“还生气呢啊?” 景休知道鄢涛说的什么,其实他根本没生气,只是鄢涛不理他的时候,他也不理鄢涛就是了,“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啊?那我生气了,你还不哄哄你老公。”鄢涛贱兮兮的说。 景休翻了个白眼,真心不想再理他了,“你要是再无聊,我真的挂了。” “唉,唉,唉,别呀。”鄢涛连忙阻止,也不废话了,“我不逗了,我说真的,晚上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说完,还没等景休回话呢,就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景休不想让他接,也不想知他的情,又把电话打了过去,却发现怎么打鄢涛都不接了。 这混蛋是有备而来啊,一点儿不给景休拒绝的余地。 景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为了防止鄢涛做出更贱的行为,放学的时候,景休还是乖乖的坐上了他的车。 重新回到原来的相处模式,鄢涛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都重新发光了,和景休独处一个空间让他非常的亢奋。 副驾驶的位置好多天没有景休了,连车子本身都觉得寂寞得要命。(车:最好我有感觉。) 鄢涛今天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的,一路上都没有和景休说话,也没有逗他笑。 景休就这么一路一直看着窗外,他知道这不是回家的路,估摸着鄢涛又是要带他去吃东西,便随遇而安了。 两个人到了地方,景休不等鄢涛来开车门,就自己下了车。 他看了看四周围,再抬头一看眼前,瞬间就傻了,怎么会是这里? 56、 景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鄢涛就趁机牵了他的手往店里走。 这分明就是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咖啡店。 一推门进去,小店还是和半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小小窄窄的。 料理台前,店长在烧着咖啡,煎着牛排,一见两人进来,轻微的点了点头以示欢迎。 鄢涛把景休按在了他们初次见面时候的那张桌子上,自己坐在了景休的对面。 景休忽然间有些恍惚。 料理台前的热气,一两桌其他的食客,时而走动的服务生,还有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唔,原来已经过去半年了啊,第一次和鄢涛相见时候的情景,就好像还在昨天一样,一幕幕流过景休的眼前。 那时的鄢涛那么臭屁,那么骄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己就是在这儿,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被鄢涛给撂了。 谁知道,后来的发展竟然那么戏剧性,先是同居,再来是上床,现在鄢涛竟然在追自己。 景休不自觉的有些迷幻,这半年以来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不真实起来。 桌子很小,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却离得很近。 “傻瓜。”鄢涛摸了摸景休的脸,“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景休回过神,嫌弃的拍开了男人的大手。 “还记得这儿么,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都有些不记得了,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鄢涛笑着说。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回忆。 景休瞥了鄢涛一眼,“你这几天一直在找这个地方。” 鄢涛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点点头。 景休狐疑的瞄着鄢涛,不知道这东西又是抽的哪门子邪风,把他带到这儿干嘛。(鄢涛:我不是东西!景休:对。) 鄢涛往后依了依,双臂交叠到脑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被逼着来相亲的,那时候心情超级差,一看见你,心情就更差了,我就想,怎么能有这么平凡的人还想攀上我?” 景休嘴角抽了抽没说话,打算继续听下去,听这个混蛋到底能吐出几颗象牙。 “后来咱们住到了一起,刚开始我看不顺眼你,我也知道你看不顺眼我,咱们两个实在太不一样了。我刚开始是打定主意要躲着你的,怕你喜欢上我。”鄢涛依旧保持着微笑,一边看着景休一边说。 景休故意的,大大发出一声嗤笑。 鄢涛也不介意,继续说:“结果我自己却破功了,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你越不理我,我就越想去惹你,惹得你发毛,骂我,追着我满屋子打,那阵子我觉得我自己超贱的,可是又真的忍不住,哈哈。” 景休真心觉得鄢涛有些变态,这不就是个抖M么,凸! 其实这种的相处模式不就和小朋友一样么。 小男生喜欢小女生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去招惹她,逗逗她,气气她,揪揪她的小辫子,就为了让小女生追着他满地跑。 “再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你跟我之前遇过的好多人都不太一样。”鄢涛说着,脸上的表情甜蜜极了,就像在回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我开始用更多的时间来观察你,直到那个人跟你提出交往,我才发现我可能是晚了一步,因为我好像比他更早就喜欢你了。” 鄢涛说着换了个姿势,把身体整个前倾,压在桌子上,一把捉过来景休的手,紧紧的握住,“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知道我之前不好,我以后会改的。” 景休有些紧张,呲牙咧嘴的想掰开他的手,这是公共场合啊,要不要这么外放!!! “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愉快,那么我们重新开始,就从这里,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们再来过,我保证这一次不让你难过。” 景休看着鄢涛的眼睛,确实能读到他眼中的诚恳和信心,但是景休还是撇开了头。 “如果你觉得不甘心,这样饶过我太轻松,那咱们可以从来一次。就在这里,换你迟到,换我等你,换你看都不看我,换我没脸。只要你高兴了,你能放下,你能接受我,怎么样我都愿意,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鄢涛就这么轻轻的问着,每一句“好不好”都比上一句更温柔更缱绻更缠绵。 景休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鼻子酸酸的,他不想开口说话,一个劲儿的恨不得从鄢涛的手里逃脱。 鄢涛忽然起身,单膝跪了下来。 小店里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看向他们这边儿。 景休吓死了,从牙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你是不是神经病,你给我站起来,人家都看着呢!” 鄢涛坚定的摇了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辈子除了跪父母,只跪一个人,就是我老婆,我认定你了。” 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鄢涛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白金指环。 他一手把盒子拿到景休面前,另一手放在胸膛的位置,沉声说:“我鄢涛,这一辈子,眼里心里只有景休,只爱景休一人。景休,和我在一起吧。” 周围的食客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经过最初的意外,此刻大家都回了神,一个个的开始喝彩和吹口哨,在店长的带领下,小小的店里充满了掌声和欢呼。 景休听着耳边响起的“嫁给他嫁给他”的欢呼声,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开鄢涛跑出了店。 鄢涛没想到景休会落荒而逃,他迅速的爬起来,一边喊“谢谢大伙儿,今天我请了啊”,一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景休跑到河边,弯下腰喘个不停,他没想到鄢涛竟然能那么琼瑶,简直疯的要命。 但是同时,他也不能否认,在鄢涛跪下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胆小鬼,逃兵。”鄢涛慢慢的走了过来。 景休一边喘气,一边瞪着他不说话。 “景休,你喜欢我,别再狡辩了,我感觉的到。” 景休低头不说话,因为他没办法反驳,听到鄢涛甜言蜜语的时候他会心动,跟鄢涛肉体接触的时候他会动情,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他自己都知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不会总是和我针锋相对,你之所以对我特别,是因为你怕。”鄢涛斩钉截铁的说。 景休觉得越来越不安,因为鄢涛又说对了,他是怕。不管是对鄢涛没好脾气也好,还是对鄢涛冷漠也好,其实都是他隔绝鄢涛的办法。 他怕,他不想喜欢鄢涛,对,没错,不是不喜欢,是不想喜欢。 “你在怕什么?”鄢涛慢慢的向景休走近。 景休还在强撑,“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告诉你你在怕什么。”鄢涛淡淡的说,“你怕我不喜欢你了。” 景休一愣。 鄢涛走到景休的身前,“你怕你喜欢上我,总有一天我会不喜欢你。所以你拼命的逃,拼命的躲,想尽一切的办法跟我保持距离。明明对我有感觉,却不敢承认,更不敢接受我,就是怕我有一天会离开你。你没有自信,对我没有信心,对自己更没有信心。” 鄢涛的话好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插进景休的心里。 对,没错,鄢涛说的都没错,景休一直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从看见鄢涛的第一眼起,他就没有办法再忘记这个人了。 这个人简直是他毕生的追求,高大明亮耀眼,这些都是他想触碰却一辈子触碰不到的东西。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骨气,你不待见我,我也不会待见你。 直到后来,鄢涛一天一天的逼近他,他根本无法忽视鄢涛的存在。 每一次鄢涛的触碰都让他心跳不已,每一次鄢涛的甜言蜜语都让他无法自拔。他只能打开自己的保护层,强行把鄢涛隔绝在外面。 因为,鄢涛这样的男人,他碰不起,他怕有一天自己会被鄢涛攻陷,被攻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攻陷之后再被抛弃。 如果他喜欢上鄢涛了,那鄢涛对他的热情还会持续么?如果有一天,鄢涛倦了腻了,不再喜欢他,那他要怎么办呢? 与其要面对这样的未来,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接受吧。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要硬凑到一起呢。 不投入,便不会受伤。 鄢涛抓着景休的肩膀,强迫景休跟自己对视,他知道他的话也许会伤害到景休,但是没办法,这是他孤注一掷的最后的一击。 “你怕你配不上我,你怕我以后会甩了你,所以你干脆把我排除在外,你觉得你强迫自己不喜欢我,就不会受伤,对么?” 景休只是摇头,不说话。 “你原来这么胆小?这么没自信?你觉得你给自己建立的防护措施万无一失?别开玩笑了,你越是疏远我,对我特别,越证明你喜欢我,你知道么?”鄢涛动情的说,“因为喜欢,才会患得患失,想得到又怕失去,我就不见你在那孩子他爸爸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心力。” 景休不想听他继续说了,挣扎着要离开,却被鄢涛按住。 “你不是要真爱么,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真身心付出的,纯粹的爱情。我愿意给,你敢接么?”鄢涛逼迫着景休不得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这期间,景休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让鄢涛看见他的表情。 “可是你知道么,真爱里有一个东西是缺不得的,那就是信任。”鄢涛说出最后一句。 景休抬起头,眼睛已经红红的了,他从没被人这么赤裸的剖析过,他觉得他现在站在鄢涛面前,就如同没有穿衣服一样。 “如果你连相信对方和相信自己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要求真爱呢。”鄢涛温柔的擦掉景休的眼泪。 “我就是不相信!我谁都不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景休终于吼了出来。 鄢涛一把搂住了哭的像孩子一样的景休,轻声说:“相信我吧,凭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人生就是这样,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机遇和风险永远是共存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它不存在规则的线路,每份爱情和每份爱情都长得不一样。 也许自己很孤单,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拉着你一起走,那你还怕什么呢。 鄢涛默默的抱着怀里那个不像景休的景休:宝贝儿,其实我也不太会爱别人,但是我愿意去努力试试看,我胆量很大的,你呢? 鄢涛一个人躺在卧室里发愣,唔,他今天把景休都给惹哭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景休,景休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坚强和冷硬的。 唔,好心疼啊,果然看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哭。 可是……好像又很可爱的样子,如果在做爱的时候…… 想着景休哭泣的样子,鄢涛禽兽不自觉的硬了。 好想把景休玩哭啊。(—﹃—) 鄢涛正下流着呢,一晃神就看见飞进来一只纸飞机。 这是什么东西? 鄢涛捡起来,看了看,没什么奇特的。 他又往客厅张望了一下,没人啊,那是谁飞进来的,难不成见鬼了? 鄢涛抓了抓头发,摆弄了两下纸飞机,见里面好像有字,他一愣,急忙打开来看。 字迹很清秀,又有力,混合着一种矛盾的美感。 只有三个字,“试试吧”。 “试试吧,试试吧,试试吧。”鄢涛默念着。 忽然间他欣喜若狂,整个人蹦的老高,大吼一声:“老子成功啦!!!” 另一个房间里。 那个老师倚在门上,尽量显得面无表情。 但是如果你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嘴角那隐约的笑意。 呼,都是孩子,在爱情这条道路上的初学者。 也许他们还有很多不会的东西,但是不妨碍他们去学习,对么? 有爱就有一切。 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 57、 鄢涛焦躁的坐在客厅,一手摆弄着竹子,眼珠一错也不错的瞪着墙上的表,随着分针一下一下的动着。 这都九点了,怎么景休还不回来呢。 昨晚两人算是确定了关系,鄢涛大半夜就兴奋的去敲景休的门。 无奈却吃了闭门羹,但鄢涛依旧亢奋的一晚上没睡着,早上一起床,发现景休早就上班去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确定关系之后咋连人影都见不着了,妈蛋! 不是按道理说,确定关系之后不就该那啥了么,为毛没有!为毛没有!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鄢涛心情不美丽,决定守株待兔,接人容易被逃,在家等着总不会错了吧,他就不信景休还能不回家!凸! 分针又走了一圈,开门的声音终于如期而至,鄢涛听着钥匙的声音就开始吞口水了。 一进门,景休就看见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像极了等待食物的野兽。 那X射线一样的目光,火辣辣的,烧的景休根本无法忽视。 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躲着鄢涛的。 他是真的害怕啊,他森森的知道,在确定关系之后,就会有一件事要来了。 景休害怕,景休真心害怕,如果非要做的话,他希望鄢涛能给他一瓶酒,呜呜呜。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景休决定无视鄢涛,换了鞋大义凛然就要往屋子走。 鄢涛怎么可能放过他,像豹子一样迅捷的冲了过来,一下就把他压在墙上,圈在了怀里,“小样儿,还想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景休紧张死了,小脖子一梗,智商瞬间变成负数,“我木有故意晚回来。” 鄢涛笑抽了,“还‘木有’呢,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有说你故意晚回来么。” 景休一下傻了,只能祭出专属绝技——任性,“我不管,那你让我进屋。” “没门儿!窗户都没有!”鄢涛一下给景休抱了起来,把景休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上,又把景休的两只手圈到自己粗壮的脖子上,和景休对视。 景休明显能感觉到男人胯下那玩意儿对自己浓厚的兴趣。 鄢涛下流的用那东西蹭了蹭景休的小屁屁,长出了一口气,“我操,真他妈舒服。” 明明极其流氓的行为,景休却意外的不讨厌,看鄢涛这个样子,还有点心动。 景休觉得自己简直了,从答应鄢涛在一起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疯了。 鄢涛抱着景休,两人额头贴额头,鼻子贴鼻子,大鸣大放的开口,“跟我做爱。” 景休脸色红红的,嘟囔着:“不要。” 鄢涛咬了景休的嘴巴一下,“不要?你说了可不算,两口子就得滚床单,你有这个义务,我有这个权利。” 景休舔了舔自己被咬疼的嘴唇,有些委屈的说:“你敢不听我的?!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么!” 然后用一种“刚在一起,你就变了”的眼神看着鄢涛。 鄢涛被景休舔嘴唇的动作刺激到了,又把景休往墙上狠狠压了压,“别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唯独在床上不行,在床上我就是你男人,我就是你的天,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景休听着鄢涛大男人的霸道宣言,不止不讨厌,还作死的那么点儿兴奋,心理暗骂自己果然是犯贱啊。 但是他为了维持自己既高冷又纯洁的形象,还是假假的说:“我不,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是你爷们儿!”鄢涛pia的拍了一下景休肉嘟嘟的小屁屁。 “能不能等几天,昨天不才刚确定关系么,这也太快了吧。”景休改变策略,强硬的不行,咱来怀柔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么~ “不行,再等下去我基罢就要爆了,你知道我多久没做了么。”鄢涛恶狠狠的说,什么都可以妥协,就是这个事儿坚决不行! 自从那次跟景休稀里糊涂的做过之后,他就再也没做过。 过去鄢涛那简直就是一天不做会死星人啊,能憋了这么久也真是够不容易的了。 “爆就爆呗。”景休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我操,你真狠,这可是你的宝贝啊,没了他,你打算一辈子用按摩棒?”鄢涛拧了景休的鼻尖儿一下。 “我真的觉得太快了啊,咱们昨天不是还关系一般呢么,怎么今天就要上床了。”景休心里有点接受不能,这时间跨度太小了。 “我问你,你看外面哪对儿情侣不做爱,你以为搞对象是过家家啊,光神交就行了?性生活是夫妻间非常重要的一环。”鄢涛开始普及科学知识。 “那咱俩也不是两口子啊,又没有结婚证。”景休据理力争,为了给自己的贞操赢得余地。 “可咱俩不是搞对象呢么,要是没结婚证就不能做,马路上哪来这么多的奉子成婚啊。”鄢涛举的是实例。 景休无可辩驳,搂着鄢涛的脖子闷闷的不说话。 鄢涛乘胜追击,“人家一般的小姑娘都比你有胆量,大学里,男女朋友之间,这事儿多正常啊,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敢?看你那副怂样儿。” 景休气鼓鼓的说:“做就做。” 鄢涛简直了,抱着景休就要进屋。 “别,别,我要洗澡。”景休提出意见。 “哎呦,宝贝儿,你是不憋死你老公你甘心啊,洗什么洗!”鄢涛不乐意。 这最后的防线,景休坚决的不能放弃,“不让我洗,我就不做!” “好 ,好,好。”鄢涛拿景休没辙,没办法,只能放他去洗澡。 景休在浴室里,已经洗了三遍了,他不止在清理自己,同时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虽然已经来鄢涛来过一次了,但是那次是啥感觉景休实在不知道,严格的来说,今晚才是景休心理上的初夜。 景休愤愤的给自己冲第四遍沐浴乳,对于床事,他现在又期待又害怕,唯一让他觉得有依托的,竟然是鄢涛很有经验。 虽然他之前无数次的鄙视鄢涛的种马行为,但是此刻他变态的觉得幸好鄢涛原来是个种马。 景休一边洗一边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疼,会不会流血,会不会肛裂,呜呜,尊卡怕。 实在不行,可以跟鄢涛商量商量么,自己牺牲一下,光用嘴就好了。 景休并不知道,他太天真了,光用嘴?牺牲一下?那算什么,以鄢涛的个性,一定会玩个遍的。 四遍过后,实在不能再洗了,再洗估计就该脱皮了,景休深吸几口气,如同上刑场的一般的披上浴袍。 刚走到门口,景休似乎想起什么,又停住脚步,退了回来,脸上红了红,然后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重新脱下了浴袍。 他要再更加更加深入的清洗一下自己的小哔——。 鄢涛等得都要急死了,倚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他这一辈子还没有一次是抱着这种心情等待做爱的,这种心焦的情绪实在太让人迫不及待了。 景休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皮肤黝黑的男人上身赤裸着,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毛巾坐在床上。 一双大脚已经超出了床的长度,可见男人有多高。 小腿上的腿毛很是浓密,虽然有毛巾的遮盖,还是挡不住粗壮的大腿。 因为坐姿的问题,窄窄的白毛巾只是歪歪扭扭的搭在那里,大腿根儿那地方隐约能够看见茂密的体毛。 体毛一直蔓延到男人肚脐的位置,似乎是因为太兴奋了,男人上半身的肌肉已经全部鼓胀起来,。 他带着一条白金的粗链子,一见景休出来,明显的喉结就开始不住的滑动。 浓眉大眼的他帅气十足,嘴角带着的一丝坏笑,又给他加上一丝痞气。 景休不自觉的就愣了,心跳开始加速。 这个男人,这么帅这么壮,以后就属于我了么? 景休有些难以相信。(—﹃—) 鄢涛根本不给他胡思乱想的空间,一把抱起他就丢到床上。 两个人一个站在床下,一个坐在床上,就这么互相喘着粗气对望,直到景休坚持不住侧过脸去,鄢涛才开始动作。 他一把扯掉碍事的毛巾,丢在一旁。 两个人一个站在床下,一个坐在床上,就这么互相喘着粗气对望,直到景休坚持不住侧过脸去,鄢涛才开始动作。 他一把扯掉碍事的毛巾,丢在一旁。 硕大的楠根一下暴露在景休的面前。 鄢涛声音低哑的说:“看见了么,这就是马上要糟蹋你的东西。” 景休心中默默吐槽:靠,我又不是没有。 虽然这么想,可是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不自觉的用余光不停的瞄着鄢涛的胯下。 作为男人,鄢涛确实有骄傲的资本,那作孽的东西,跟一般人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景休看过这么多AVGV,都没有能和鄢涛比肩的。 那东西又粗又长,狰狞的可怕,景休一直觉得黑色的东西很恶心,可是看着鄢涛那黝黑黝黑的物件,却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鄢涛怎么可能错过景休的表情和动作,他往前走了两步,两个鼓胀的卵蛋子也跟着晃了起来,“骚货,看见男人的基罢就走不动道了是不。” 明明就起来很羞耻很侮辱的话,在这种情形下却意外的刺激和情色,景休被鄢涛强势流氓的口气弄的全身都开始不对劲儿。 鄢涛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蹬在床边儿,整个胯下大敞四开的凑到景休的面前,“给我舔。” 随着男人的动作,一股雄性的气息笼罩了景休,景休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他眼前就是男人粗壮的大腿根儿,阴毛丛生的胯下,两个鸡蛋那么大的睾丸坠在那里,粗壮的阳具轻微的上下抖动。 景休实在想撑起女王的形象威武一把,可是他真的做不到,鼻尖儿纯男性的气味儿已经让他迷乱了,看着两个沈甸甸的卵蛋子,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最终,景休也没能抵御住恶魔的诱惑,慢慢的张开了嘴,照着男人下流的指令,含住了男人垂坠着的睾丸。 “操。”鄢涛爽的骂出了声,他本来是想让景休给他舔基罢的,没想到景休更银荡,一口含住了他的睾丸,“骚逼,怎么这么浪?恩?男人的基罢蛋子好吃么?” 鄢涛平时真心不这样,他做爱十多年了,御人无数,别说说这些银话了,就是爆粗口都很少见。 他不需要,也不屑,只胯下的那根,他就可以征服很多人。 可不知道怎么了,一沾上景休他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 他想侮辱景休,想玩坏景休,想让景休害羞,想让景休流泪,想让景休彻彻底底的臣服于他。 对面景休,说着这些无耻肮脏的话,鄢涛觉得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真他妈的带劲儿。 其实景休也一样,要是在一般情况下,有人敢这么说他,这么侮辱他,他就早气爆了。 可是鄢涛却不同,明明流氓的要死,说出口的话要多侮辱有多侮辱,景休却气不起来,甚至内心还期待更多,在这种银话的夹击下,景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鄢涛的荫净实在太大,景休根本含不了,只能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来回在粗黑硬挺的茎身上来回舔着。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伏在自己胯下的景休,像膜拜神圣一样的膜拜着自己的楠根,满足感前所未有的爆棚,他觉得得到景休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景休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眼睛水汪汪的,对鄢涛的楠根已经处于一种痴迷的状态了,两只手握着那火烫的热铁一直不松手,像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舔个不停。 男人的巨根对于景休就像罂粟一样,吸引着他不停的舔吃。 不够,不够,这两个字一直在景休的脑中不住的徘徊,他握着巨阳,开始舔着鄢涛的阴毛和大腿根儿的皮肤。 “嘶,呼。”鄢涛爽的一个劲儿喘着粗气,景休的表现太让他惊喜了,没喝酒的情况下竟然也这么放得开,真过瘾啊,舔的他真想射啊。 鄢涛一手端起景休的下巴,就狂野的吻了上去,景休摆脱了男性麝香的诱惑,多少清醒了点,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应。 可见,刚刚那么放荡,完全是骨子里的。(景休:活够了?) 鄢涛一手端起景休的下巴,就狂野的吻了上去,景休摆脱了男性麝香的诱惑,多少清醒了点,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应。 可见,刚刚那么放荡,完全是骨子里的。(景休:活够了?) 鄢涛席卷了景休的口腔,逼着景休的舌头跟他一起起舞。 景休经验缺乏,只能跟随着鄢涛的带领,被他吻的气喘吁吁的。 鄢涛放开了景休,两人的嘴唇之间牵出一丝透明的银线。 看着景休呆呆傻傻的喘气的样子,鄢涛真心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傻瓜,你真可爱。” 可爱归可爱,禽兽还是要做的,鄢涛不顾景休清醒过来的抵挡,一下子撕烂了景休的浴袍。 景休不太高兴的说:“干嘛弄的和QJ似的。” 鄢涛脸上挂着那种银邪的笑,“就是要QJ你。” 景休无厘头的嘟囔,“可是我要配合的,那还算什么QJ。” 鄢涛乐了,“那就是合奸!” 说着,一口吻上了景休胸前的小樱桃,景休闷哼一声,想要推开鄢涛的脑袋。 刚触到鄢涛硬硬的短发,一股酥麻的感觉就传了过来,想要推开鄢涛脑袋的手变成了环抱住鄢涛的脑袋。 鄢涛感受到景休的变化,抬起头坏笑着说:“你说你骚不骚?恩?” 景休摇摇头拒不承认。 鄢涛也不急于现在这一刻,低头继续向下亲吻着。 刚想含住景休的哔——,景休就挣扎着要起来。 鄢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要碰我那里,脏。”景休侧过头去,不敢看鄢涛。 “你刚才不是还舔我了么,你怎么不嫌脏。”鄢涛反问。 “那不一样。”景休还是不看鄢涛。 “你是不是害羞?”鄢涛坏笑着说。 景休支支吾吾的说:“反正就是不要。” 鄢涛握着景休的手,温柔的说:“跟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咱们要过一辈子的,吃喝拉撒都难免,咱俩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 鄢涛握着景休的手,温柔的说:“跟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咱们要过一辈子的,吃喝拉撒都难免,咱俩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 景休正犹豫着,鄢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叼住了景休的小鸡鸡。 那感觉实在太羞耻的,景休被刺激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景休的味道和鄢涛很不一样,鄢涛本就是个壮男,又性经验丰富,男人的味道非常重,可景休基本与处男无异,全身的味道都很清新。 鄢涛含含糊糊的说:“媳妇儿,你真香,皮肤真滑,一点儿也不像臭老爷们儿。” 景休被这么说,可不乐意了,“那我也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我这不还给你吃小鸟呢么。” 景休气呼呼的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鄢涛笑了,“那我可真吃了啊。” 景休一听可急了,“别别啊,我不玩∫M的,你吃的我以后怎么尿尿啊。” 鄢涛笑死,哪有那么欢脱又银乱的做爱啊。 趁着景休没注意,鄢涛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抬起了景休的腿,后茓一下子暴露在男人眼前。 粉红色的小内穴随着他主人的呼吸收缩着,鄢涛觉得自己快不能正常呼吸了,“骚货,真你妈欠艹。” 景休觉得羞耻,挥舞着双手想要鄢涛放下他。 鄢涛不轻不重的拍了景休小屁股一下,“老实呆着。” 说着,咽了咽口水,就舔上了景休的后茓。 那一瞬间景休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活着了,他竟然,竟然,舔自己的那里。 景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么银乱的事情,“别,别,鄢涛我求你了,咱玩别的不行么。” 鄢涛舌头一进去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他围着小穴口舔了一圈,银邪的说:“你是不是洗里面了是不是?” 景休羞耻的点点头,刚刚出卫生间之前他做的就是这件事儿。 “操,小骚逼洗那么干净不就是为了让爷们儿舔的么。”鄢涛说完,低下头,就把舌头探了进去。 景休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终于忍不住,羞耻的哭了起来,“那里不能舔,那是方便的地方,多脏啊。” 鄢涛不管那一套,含含糊糊的说:“我他妈的都不嫌,你嫌什么,说着不要,你看里面热的,我操,都要给我舌头夹断了。” 那感觉对景休来说,太奇怪的,明明羞耻的要死,但是身体却止不住的想要更多。 他不住的在床上扭曲,想要摆脱鄢涛同时又想要更多。 鄢涛的舌头像灵活的长蛇一样在景休的后茓里进进出出,直到景休全身酸软的摊在床上才罢休。 鄢涛达到了目的,站起身来,眼神炽热的看着光裸的躺在床上的景休。 景休眼光迷蒙的看着蛮牛一样的男人,这男人充满着侵略性,奋起的肌肉和全身的汗水带着雄性的魅力。 鄢涛下流的舔着嘴唇,眼光银邪的看着景休,“想要男人艹你么。” 景休不说话,这么羞耻的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鄢涛也不逼他,粗糙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阳具,开始前后撸动起来。 这,这,这男人竟然开始在自己眼前自慰。 景休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鄢涛在用自己男人的魅力勾引的景休,他闭着眼睛,粗鲁的玩弄着自己的荫净,口中还发出“恩,哦”的呻吟声。 景休看着男人翘挺的臀部不住的起伏,双手交叠而成的大圈里粗壮的荫净来回的快速进出,这太银乱了。 但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眼光被那巨阳吸引的其他什么也看不进去。 鄢涛邪肆的再一次开口,“想要我么?想要我的基罢么?” 景休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说话。 鄢涛走到景休面前,握住自己的巨根,下流的在景休脸上拍打了两下,“还你妈装。” 这肮脏的动作击溃了景休理智的底线,又一次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看着蹭在自己脸上的阳具,喘息着说:“我要,我要。” 鄢涛得逞了,一下把景休对折起来,火热的鼻息喷到了不住收缩的后茓上。 男人蹲在床上,使得他大腿的肌肉显得那么粗壮有力。 “骚逼,天天想着被男人日是不是?”鄢涛用硅头摩擦着景休的后茓,享受着下流的快感,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景休白嫩的屁股问。 景休带着哭腔点点头。 “要我操进去么?”鄢涛一步一步的逼迫着景休。 “要,要。”景休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急忙点头。 “我来了!”鄢涛大吼一声,以蹲着的姿势把硕大的阳具插进了景休的后茓。 景休如同被捅穿了一样,发出一声喊叫,紧紧的搂住了鄢涛汗湿的粗壮脖颈。 鄢涛的巨剑好像回到了剑鞘里,夹的他紧紧的,“骚宝贝儿,疼么。” 景休说不出话,颤抖的点点头。 “乖,一会儿就好了,老公刚刚不是给你舔过么。”鄢涛刚刚把舌头伸进景休的后茓,就是为了给他足够的扩张。 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景休真心不习惯,觉得身体被人入侵的感觉难以接受,那疼痛感大多来源于心理上。 鄢涛也能明白,因为实质上,这才是景休清醒的第一次,他把阳具埋在景休的身体也,也不着急动,坏坏的说:“骚媳妇儿,这是你的初夜啊,爷们儿给你开苞了。” 景休被鄢涛吸引开了疼痛的注意力,不高兴的拍了一个鄢涛的脸,“什么开苞,我又不是大姑娘。” “你要是大姑娘,你妈会打死我的,好好的黄花闺女就给人家祸祸了。”鄢涛不要脸的说。 景休被逗笑了,搂住鄢涛的脖子蹭了起来 鄢涛知道差不多了,开始抽插。 景休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粗大的棍子在摩擦,经过了最开始的痛楚,酥麻的爽快感慢慢的升了起来。 荫净与后茓嫩肉的直接接触感,不止让鄢涛觉得爽快,更让景休觉得羞耻。 景休害羞的想,原来这就是被男人侵犯的感觉啊,自己被鄢涛撞得晃来晃去,如同漂泊在海上的小船一样。 鄢涛浓密的阴毛摩擦在景休的白嫩的屁股上,两个沈甸甸的卵蛋子如同敲打城门的大铁锤一样发出“啪啪”的声响,那声响在屋里来回不绝,银荡的要命。 鄢涛的荫净又粗又长,他一点点的尽力越插越深,“骚逼,里面真热,真恨不得把基罢蛋子也塞进去,你他妈真是天生给男人玩的。” “我不是。”景休享受着,也不忘给自己辩驳。 “对,对,不是,是天生给我玩的。”鄢涛换了一句。 景休这次没说话,默认了,鄢涛得意的不得了,心理上生理上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老公基罢粗么,艹的你舒服么?” 景休把什么矜持都扔到一边儿去了,那是留给小姑娘的东西,“好粗,好舒服。” 鄢涛爽死,越干越有劲儿,两个本来当啷着的大睾丸早就硬成铁球了,“喜欢被老公这么玩么。” 景休也不负众望,哼哼唧唧的说:“喜欢,喜欢。” 鄢涛邪恶的说:“老公一定把你玩烂。” 只见大床上,一个白花花的肉体被对折起来,一个壮的像蛮牛一样的黝黑汉子蹲在他身上。 一根粗黑的硕大阳具如同打桩一样飞快的在两人之间进入,每一次都尽根儿没入,插得底下的那个人后茓周围泥泞不堪。 那原本粉红色的小口已经被摧残的变成了赤红色,和撑开的的橡皮筋一样没有一丝缝隙的捆住了黝黑的楠根。 鄢涛的肌肉早就鼓得不像样子了,从后面看去,扇子面似的宽肩上背肌起伏,窄腰连接的翘臀像种马一样以每秒几下的速度不停运动着。 他压住景休,全身的重量都靠蹲着的双腿来支撑,大腿的肌肉纠结,展现着粗壮的大腿才是男人的根本。 男人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命根子上,床上就是男人的战场,粗壮的阳具是征服别人最有力的武器。 鄢涛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一下下的攻占和侵略景休。 “你手机里是不是把我备注成狗了。”鄢涛恶狠狠的说。 景休心想:完了,算账的时候来了。 “那我是狗,你现在被我操,你就是小母狗。”鄢涛边说边银秽的低下头舔着景休的脸。 景休挣扎,“我才不是。” 鄢涛一挑眉,“不是?” 景休摇头,坚定的说:“不是。” “好啊,那不艹了。”鄢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抽出了涨的发紫的荫净。 景休真是很想高冷的说“不做就不做”! 可是楠根从自己身体里出去的那一瞬间,后茓就立刻空虚了起来,那种瘙痒感,让景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鄢涛更坏心,说拔也不全拔出去,鸡蛋大的硅头留在小骚穴口的地方进进出出来回磨蹭。 景休初尝情事,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下就哭了出来。 鄢涛继续用自己的荫净勾引着景休,大嘴舔去景休的泪水,在他耳边低哑的说:“说不说,还强不强。” 景休边哭边疯狂的摇头,“不强了不强了。” 鄢涛说出最无耻的话,“是不是小母狗,要不要大公狗的狗基罢艹你。” 景休的下限已经被彻彻底底的击溃了,呜咽着说:“要,要,要大公狗的狗基罢。” 其实鄢涛也憋不住了,他折磨景休的同时也是在折磨他自己啊。 见景休一松口,他二话不说就插了进去,“吼!大公狗让你舒服!” 夜色下,大床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做着本属于男女的动作,却意外的契合。 这是世间最下流最私密却又最高贵最圣洁的事情。 夜色下,大床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做着本属于男女的动作,却意外的契合。 这是世间最下流最私密却又最高贵最圣洁的事情。 58、 鄢涛费劲巴拉的把键盘拆了下来,提着键盘走到景休的门前,蕴足了气才敲了敲。 门一开,景休脸色臭臭的扫描着鄢涛,“怎么,不认识自己的房间了啊?” 鄢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键盘举到头顶上,“媳妇儿,我错了,我来跪键盘。” 鄢警官怎么可能浪费自己“一手握不住的男人”的称号,比照着一夜七次郎的标准,硬是拼足了七次,战役一直到早上十点才结束。 景休一开始拿出男人的架势,一点儿不扭捏,响应的超积极。 可挡不住敌人太强大,己方肉体的抗击打能力太差劲,中途便败下阵来开始告饶。 那时鄢警官已经杀红了眼,怎么可能停的下来,根本不理景老师的白旗,一路屠城,把景老师干的直喊爸爸,最后差点儿没失禁。 景老师觉得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被大大的打击了,扶着快要断掉的腰,坚决不跟鄢警官继续沟通。 鄢警官木办法,只能来负荆请罪。 其实景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虽然鄢涛不知节制,但是景休也是愿意的,干都干了,有啥好再追究的。 他装出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其实不是因为鄢涛,而是因为自己。 对于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现,景休实在是太羞耻了,肿么可以这么银荡,肿么可以这么木有下限。 第一次就这样真的好么,会不会给鄢涛留下太放荡的印象啊啊啊啊!!! 所以,板着脸完全不是生气鄢涛,而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滴表现。 其实,他真的多想了,你们懂的。╮(╯_╰)╭ 鄢涛像大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景休,景休奇幻的觉得怎么能看见鄢涛身后摇晃的尾巴呢。 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鄢涛安全过关,喜形于色,就怕景休下一刻反悔,大脚一迈就跨进了景休的屋里,就差“汪汪”两声了。 两人一起坐在床上,鄢涛倚着墙,景休倚着鄢涛。 其实景休非常有洁癖,那时候邱郁晨小盆友过来住的时候,景休是克服了好久才能和小屁孩同床共枕的。 可意外的,对于鄢涛进入他房间,躺在他床上,他没有一点儿的排斥,就好像这些都是自然而然就发生的一样。 鄢涛把景休抱在怀里,热热的大手轻揉着景休的腰侧,“还疼么。” 鄢涛手掌的热力确实让景休舒服了不少,但是面对鄢涛他就是没办法好好说话,“下次让我上你,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鄢涛低头闷声笑了起来,“都是我的错。” 景休哼哼了两声没理他。 “昨晚的事情,喜欢么?”鄢涛轻轻吻着景休的侧脸,坏心眼儿的问。 景休抬起鄢涛的手臂咬了一口,阴笑着一字一句的说:“喜!欢!死!了!” 鄢涛抱着景休笑了起来,景休自己也笑了起来。 其实没什么好笑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两人就笑了。 鄢涛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着这样的生活,每天按时接景休下班,回到家两人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看电视,一起滚床单,早上一起上班。 没有玩乐,一点儿也不多彩,也不存在每天起床枕边人都是不一样的刺激感。 就如同此刻一样,他抱着景休,景休倚在他怀里,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抱着,鄢涛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觉得满足。 景休也一样,他期待爱情,期待朴实无华却甜甜蜜蜜的爱情,他想过很多,走过很多,却没有想到给他的却是鄢涛。 他深深的知道鄢涛有多么优秀多么吸引人,之所以一直排斥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根本得不到。 想不到峰回路转,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人都轻声笑着,没有原因的就是想傻笑,也许两人笑意的起点不一样,但是终点一定是一样的。 鄢涛掏出两张卡,塞到景休的手里。 景休接过来摆弄着,“干嘛。” 鄢涛继续一手给景休揉着腰,一手拨弄着景休的头发,“一张是我自己的卡,我所有的存款都在上面呢,另一张是工资卡。全都交给老婆大人了。” 景休回头仔细的盯着鄢涛看了看,一仰头高傲的说:“房产证呢,还有私房钱。” 鄢涛知道他是开玩笑,对着他的嘴巴轻啄了一下,“我爸为人严肃,管的又严,从没给我们兄弟俩名下留过房产,他说了,有本事自己挣去。好在我之前没买房,不然我怎么可能遇到你?” “哼,油嘴滑舌的。”景休脸上一副蹭得累的表情,其实心里甜滋滋的。 鄢涛接着说:“至于私房钱,我真没有,我就口袋儿里还有二十多块钱,别的都给你了。” 景休看了看手里的卡,还给鄢涛,“还是给你吧,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我拿着算怎么回事儿。” “看着我的眼睛。”鄢涛把景休的身子转了过来,温柔的抬起他的下巴,“说了给你就是给你了。我知道我起步价比较低,但是公里数跑多了,总会长上去的。” 景休绷不住,被鄢涛这奇葩的比喻给逗乐了。 看着景休笑,鄢涛自己也笑了,“老公的钱,老婆管着,这是天经地义的。咱家以后没有那种什么各过各的,我不喜欢。” “那以后咱俩要是分手了呢,我还要给你列账单啊。”景休瞪了他一眼。 “啧。”鄢涛瞪了回去,轻轻的打了景休屁股一下,“胡说,什么分手分手的,都两口子了,还装纯情恋爱,这辈子也没有分手这回事儿了啊。” 景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鄢涛,调侃着他,“鄢警官,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鄢涛假意拱了拱手,“那得多谢景老师的TJ。” “对了,有件事儿跟你商量。”鄢涛又想起了什么。 景休点点头,示意他有在听。 “抽空跟我回家一趟呗,见见我爸妈。”其实鄢涛早有这个心思了,只是那时候还没追到景休根本没办法提。 景休吓尿了,一下就怂了,飞快的跳下鄢涛的大腿,坐到一边儿去了,“我不去。” 鄢涛没想到景休拒绝的这么斩钉截铁,不明所以,重新把景休拉回怀里,“为什么啊?你怕?” “恩?”景休坐在人家怀里也气势不减,回头瞥了鄢涛一眼,口中发出质疑声。 “我错了,我错了,我老婆能怕谁啊,天王老子来了我老婆也照样砍啊。”鄢涛忙说。 景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你说,为什么不去,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见我爸妈啊?”鄢涛一边说,一边玩着景休的耳垂。 其实景休是真怕,他自己就出柜了,知道自己爹妈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后来又见过邱启毅的家人,他非常明白一般家长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们的恋情。 他愿意和鄢涛在一起,他也喜欢鄢涛,但是要面对未知的鄢涛的家长,他还是有些胆怯。 “你打算怎么跟你爸妈说?”景休闷声问。 这问题问的鄢涛一愣,“说?说什么?” “啧,真是无法跟低智生物沟通。”景休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说咱俩的事儿呗。” “我早就说完了啊。”鄢涛稀松平常的说。 “啊?你怎么都不跟我沟通就说啊?什么时候说的?怎么说的?没吵起来吧?你爸打你了么?你没事儿吧?”景休一下就窜了,拉着鄢涛连珠炮一样的问。 鄢涛这才明白景休的意思,哭笑不得的说:“我家早就知道我爱男人了,我妈也知道你。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景休脑子卡壳,“啊?真的啊?你确定?” “我发誓,真的,和我爱你一样真。”鄢涛举起手。 景休按住鄢涛的手,松了口气。 他真心不想和鄢涛的家人起冲突,如果鄢涛说的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这……这丑媳妇见公婆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儿。 “过来,爷有话跟你说。”景休朝着鄢涛勾了勾手指。 鄢涛很配合,五大三粗愣是装的娇滴滴的,掐着嗓子说:“爷,您尽管吩咐,就是爷想要奴家的身子,奴家也愿意给。” “到了你家,要说平时是我上你。”景休觉得这样自己就舒服多了,还是以女婿见丈母娘的姿态比较高端,哇咔咔。 鄢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好,好,你说怎么咱就怎么。” “那作为交换,还有一件事儿。”鄢涛绝对不能吃亏,一码换一码才公平嘛。 景休达到目的,心情很美丽,挥挥手就批准了。 “你觉得,咱俩刚结婚就分居,这事儿合适么?”鄢涛一秒就恢复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形态。 “啥意思?”景休没反应过来,开始自我唾弃,竟然连鄢涛的话都听不懂了,果然和傻子谈恋爱自己也会变成傻子。 “你觉得咱俩还分屋分床睡,这事儿有道理么?你见过哪家的两口子不睡一张床?”鄢涛说着就开始脱背心,他已经决定了,以后这间屋子就是他俩的。 至于原来那间?呵呵,玩蛋去吧。 景休傻了,怎么一下子自己连领地都没有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鄢涛连子弹型内裤都脱完了,大爷一样的全裸躺在景休的床上,还顺带提示,“哥平时喜欢裸睡。” 景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我去那屋了,你自己在这儿裸吧。” 鄢涛怎么可能放过他,一把就搂住他扔到床上,开始挠他的痒痒肉。 景休极其敏感,一碰就笑个不停,一边闪躲,一边找机会反击。 两个人就这样,像孩子似的笑闹成一团。 59、 景休虽然答应了鄢涛要去见他爸妈,但越到临近越是紧张,断弦系数基本跟回自己家在一个水平线上。 他知道这一步一定要走,都跟鄢涛在一块了,怎么可能一辈子不面对他的家人,所以他临时抱佛脚,狠狠逼着鄢涛给他说说鄢家的家底子,正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可能不听还能好点儿,这一听更加心慌了。 鄢涛这明显的高干子弟啊,鄢妈妈系出名门,鄢爸爸是级别很高的老军人。 光一听鄢家住的那个地段儿,景休就有点儿肝颤。 随便一划拉,就划拉到一个高富帅男喷油么!要不要去买彩票儿? 景休自己心里就已经给鄢爸爸和鄢妈妈下了注解。 鄢爸爸一定是刻板的要命,不苟言笑的那种父亲,对鄢涛是都不加辞色,那对自己估计是没有好脸子了。 鄢妈妈出自那样的家庭,应该高贵的不得了,像自己这种屌丝平民,应该会被瞧不上眼吧。 脑补永远比事实强大,景休甚至想象出一系列的琼瑶画面。 什么他给鄢妈妈端茶水,鄢妈妈故意泼到他手上。 又或者鄢爸爸把他一下踹下楼,导致孩子小产。(咦,什么东西乱入了?) 我只能说,热爱脑补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小世界。╮(╯_╰)╭ 景休对于这件事情特别的看重,所以给了自己不小的心理压力,人一在乎就容易患得患失,如果他不在乎鄢涛,以景休的个性,鄢爸爸鄢妈妈算什么,管你是哪根葱。 问题是他现在在乎鄢涛,怕给鄢涛的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怕自己不受欢迎让鄢涛难做。 归根结底的原因,什么鄢爸爸是老军人,鄢妈妈是名门女,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最主要的还是一点,那就是他们是鄢涛的父母。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景休叹了口气,提起书包,同手同脚的走出办公室,步伐僵硬的迈向等待着他的未知的未来。 赵候君也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抬头就发现景休的外衣在挂在架子上没有拿走。 他估摸着景休应该还没走远,便掏出手机给景休打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特别朴实简单的铃声传了过来,赵候君一愣,顺着声音走向景休的办公桌。 这种系统默认的铃声,全办公室只有景休一个人在用,你说他是简单也好,懒惰也好,反正他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赵候君一看就笑了,这个糊涂蛋,不止衣服没拿,手机也忘了带,此刻被主人遗弃的可怜手机正在景休的办公桌上跳来跳去。 赵候君无奈的想要挂掉手机,还没等挂呢,不经意的就瞟到了景休手机上的来电显。 上面显示着两个大大的字——男神,赵候君的笑容一下定格了,慢慢的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之间,无数的事情在赵候君的脑中飞过,有些本来不是很明显的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赵候君刚想拿起景休的手机,办公室的门就重新被打开了,景休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真是够了,这脑子以后还有什么立足点讽刺别人。”景休皱着眉头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拿下了挂在架子上的外衣。 “等等,景休,还有这个。”赵候君拿起手机冲着景休晃了晃。 景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糊涂到连手机都忘记的地步,这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怎么这么慌张?有急事?”赵候君关切的说。 景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他要去见婆婆,忙摇摇头,板着脸说:“没事啊,我太想家了,想赶紧回去躺着。” 赵候君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把手机递给了景休。 景休僵硬的道了谢,又像台风过境一样的卷出了办公室。 留下赵候君一个人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鄢涛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景休的手捏来捏去,“你看你手凉的,至于这么害怕么?”(错误示范!请规范开车!) 景休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你懂个屁,再废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你那么细致,平时哪是丢三落四的人,放轻松点儿,我爸妈又不是老虎。”刚刚景休出来的时候,鄢涛就觉得他有些恍惚,“你这样我都心疼了,还不如不去呢。” 面对鄢涛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景休从来没有办法招架,但他还是摆出一副硬硬的表情,冷冷的说:“那怎么行,都说好了的,一爽约,你家里对我印象更不好了。” 鄢涛坏笑的逗弄景休,“你这么在乎我家人对你的看法啊,看样子是爱惨了我了,这辈子非我不嫁了呗?” “请不要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景休微笑着说。 景休的话,鄢涛现在根本不当回事儿,自己的爱人是啥样自己还不知道么。景休也就是看着厉害,嘴皮子贱,又有些盛气凌人,但这都是表象,实质上特别软,非常容易推到。 “说正经的,宝贝儿,咱别这么紧张行不,老公怪疼的慌的。”鄢涛摸摸景休的脸。 景休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紧张,要是对方的家长不能喜欢自己,也会对两人的感情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懂不懂。” “没有那么严重的,别说我爸妈不会,就算他们会,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儿。”鄢涛信誓旦旦的说。 “哎呦呦,你妈听见了可要伤心死了,这儿子啊,胳膊肘外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呦。”景休夸张的对鄢涛挤挤眼睛。 “你承认你是我媳妇儿了啊。”鄢涛借坡儿上驴,“向不向着媳妇儿,跟孝顺不孝顺是两码事儿。我爱你,也不妨碍我孝顺他们,他们不喜欢你只能说明他们看不到你的好,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景休侧过头去,打死也不承认其实自己有一点点小小的感动。 他没想到鄢涛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种话大概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鄢涛才能说的出。 鄢涛的人生里,太多的事情都是以自我为主的,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其实就是有些自私,有些不顾他人。 可就是因为这样,当他把景休也算作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他就会把景休整个包含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么这些自私和自我就变成两人一致对外的东西。 而对内,鄢涛可以说像照镜子一样,对待景休是百分之一百。 景休正感动着呢,鄢涛又开始没正经,坏笑着说:“没关系,他们要是不接受你,我就说你怀了我的种,他们就没辙了。” 景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就被他给打没了,“男男生子不科学!” “我操,那听着太刺激了,没办法啊。”对于一般男人来说,能让女人怀孕是一件特别能证明自己性能力的事情。对于鄢涛来说,要是能把景休一个大男人给干怀孕了,那他的精子得多强啊,简直超越科学道理,想着就觉得牛逼,太值得炫耀了。 当然,这些下流的!银乱的!不科学的!事情,只存在于鄢涛的性幻想里罢了。 “风大,小心闪了您的舌头。”景休凉凉的说。 “媳妇儿,你要是真怀了,咱啥都不怕,我带着你咱就去见你爸你妈。我就说,你们看着办吧,反正你们的儿子让我祸祸完了,都有我的种了,我就不信你们还不同意。”鄢涛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无耻,还说得得意洋洋的。 景休简直被他气笑了,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没有下限的人,两个人一边开车一边笑闹起来。 不经意的,鄢涛就让景休轻松了不少。 这种轻松一直持续到鄢家大宅。 景休望着眼前的大别“野”,傻了一半儿,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即便他事前已经想了很多,但真到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鄢涛的家世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 “说了让你别买东西,你非买。”鄢涛从后备箱提出景休买的一大堆东西。 景休第一次上门,虽然鄢涛一个劲儿的说不用,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是必须的。 “你家的威压太大了,我觉得我会被消灭。”这种房子,这种花园,这种环境,真不是景休平时能接触的到的,他的紧张感一下子全回来了。 鄢涛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搂着景休的肩膀,“怕什么,有老公呢,走。” 鄢涛搂着景休走进鄢家大宅,一个贵气十足的中年女子就迎了出来。 “老婆,这是我妈。”鄢涛笑着介绍到。 景休一下就傻了,他还纳闷呢,怎么连女管家都这么有气质。 他怎么也想不到,鄢涛的妈妈竟然会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这,这太让他觉得受宠若惊了。 景休咽了咽口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您,您好,打扰了,初次见面,您是景休吧,我是鄢涛的妈妈。” …… 世界安静了…… 60、 鄢妈妈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哦,孩子,如果你是鄢涛的妈妈,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鄢涛的爸爸对这件事儿是怎么想的。” 景休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如果你们不能想象,可以试试用手使劲的捏一个烂橘子。 他来的时候,一直在车上反复的念叨着“您好,打扰了,初次见面,您是鄢涛妈妈吧,我是景休”。 这话他颠过来倒过去背了不下五十遍,就怕自己一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鄢涛还在一旁嘲笑他来着。 没想到,呜呜呜,真是不想活了,背的太熟,嘴也会秃噜么。 景休此刻是真心想死,内心狂奔的草泥马已经把他踩成纸片儿了。 老天啊,赶紧的,谁挖个坑把我埋了吧! “好了,你是景休,我才是鄢涛的妈妈。”鄢妈妈边说,就拉着失魂落魄的景休往客厅里面走。 鄢涛倚在门柱上笑的抬不起腰,这媳妇儿,娶得太值了。 其实鄢妈妈也没有多放松,知道儿子要带“儿媳妇”来相看,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提前一天就嘱咐女总管买好了新鲜食材,还备足了各式各样的甜点和饮品,就是想给新媳妇儿一个好印象。 一见鄢涛带着人进来的时候,鄢妈妈也有些小小的鸡冻,差点就说成:“孩子,你好,我是景休,你是鄢涛的妈妈吧?” 结果她还没开口呢,这话就先被景休给说了。 鄢妈妈如释重负,这儿媳妇真素太他娘的懂事儿了!连丑,都替婆婆抢先出了!我儿子的眼光揍是不一样,连选媳妇儿都能选到这么善解人意滴! 鄢妈妈对景休的好感,瞬间就以晋江抽搐的频率为基数开始成倍的往上激增啊,不一会儿的时间就突破了天朝的人口数量,引起了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有关部门的高度关注。 景休的世界已经灰暗一片了,秋风刮过,地上一片落叶也木有,就是这么孤寂,就是这么冷清,就是这么悲凉,子啊,请把我也带走吧!带走吧!走吧!吧!! 鄢妈妈拉着精神世界已经崩溃,变得同手同脚的小木头人儿坐到沙发上,女佣立刻就摆上了一盘精致的糕点外加几杯浓醇的咖啡。 “还要有一会儿才开饭呢,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吧,这地方真不好,离市中心太远,你们过来费了不少时间吧。”鄢妈妈和蔼的寒暄着。 鄢涛坐在景休的旁边,一直闷笑,刚刚的事儿他还没笑过劲儿呢。 景休稍微回过神一点儿,瞪了鄢涛一眼,发射心电波:你丫找死,笑笑笑,再笑就把你喝掉。 鄢涛可高兴,下流的回了景休一个媚眼:我有一管儿东西让你喝,还分两种口味哦,牛奶和橙汁,保证你喝个够。 景休不想理他,决定挽回自己的颓势,顺着鄢妈妈的话说总没错吧,“是啊,这地方真不好。” 鄢涛一下就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休说完就发现不对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哭,他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他觉得他的世界已经毁了。 鄢涛拉起景休,一边憋着笑一边说:“妈,我带他上个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 鄢妈妈点点头,木有任何意见。 她对景休真是太满意了,这个儿媳妇是第一个跟她持相同观点的人。 从鄢家大宅起建,她就不喜欢,气派是气派了,可多远啊,太不方便,所以她刚刚说的完全不是客气,是百分百的真心话。 巴特,这家里就没有人赞同她,景休是第一个,真是太让人感到愉快了! ……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_╰)╭ 鄢涛连搂带抱的把景休带到卫生间里,景休的大脑系统已经碎成渣渣了。 鄢涛轻轻的拍拍了自己媳妇儿的小脸蛋儿,“咴,咴,清醒清醒。” 景休还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没有一点儿的反应,要是再流下点儿口水,啧,这扮相没挑了就。 鄢涛一下堵上景休微微张开的嘴巴,风卷残云的开始扫荡,平时想亲总被抽,此时不亲更待何时! 男人强势的抱住景休,狠狠的咬着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头交流着两人口中的津液。 鄢涛过去的吻从没这么用心过,只有接触到景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吻这个东西不止是用来激发情欲的。 他很想温柔的吻景休,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景休就像罂粟,只要他一碰上,就无法控制自己,不自觉的就会用力,就会投入。 鄢涛狂放着舔着景休的双唇,怎么也尝不够景休味道。 景休口中充满了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男人的攻击猛烈得让他无法喘息,流失的智商开始慢慢回拢,断线的大脑开始重新连接。 鄢涛还是不住的亲吻着景休,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一直亲吻下去,景休的嘴唇被咬破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景休一回过神就发现鄢涛正在尽情释放他的兽欲,被释放的目标就是自己,一下推开了他的脸喘息着说:“你个禽兽,想憋死我啊,这是在你家,让人看见多不好!” 吻得实在太激烈,鄢涛也不住喘着粗气,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我也是迫不得已好么,谁让你怎么叫也叫不醒,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景休一瞪眼,像极了“互撸娃”里的蛇精,“扭曲事实,罪加一等,分房三天!” 鄢涛立马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严肃的说:“报告长官,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景休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嘴唇,妈蛋,一定肿了,这,这一会儿咋出去见鄢涛的爸妈啊,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啊啊啊! 鄢涛接受到景休怨毒的眼光,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让景休不用抬着头看他那么累,温和的说:“你不用那么紧张,这些都没什么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景休不高兴的说。 “我媳妇儿一向是以智商高而且聪明睿智出名的,是不?”鄢涛刮了刮景休的鼻子。 景休自己也委屈极了,放在一般情况,自己怎么可能说错话说的那么离谱,还连着两次,不自觉的声音就低了下来,“我也不想弄成那样啊。” “听我说。”鄢涛捧着景休的脸,“不用想这么多,你就做你自己就好,因为你本身就完美的无可挑剔,你做你自己就很讨人喜欢了。干嘛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有人不喜欢你,那一定是他眼光太差,放心,我爸妈是眼光很好的人。” “像我平时那样?真的?”景休有些不确定。 “真的,我没有见过比景休更招人喜欢的人了。即便是刚刚的你,我也觉得很可爱,我妈也一定这么认为。不要胡思乱想了,放松些,你是鄢涛的老婆,你是最好的。”鄢涛轻轻啄吻着景休发红的嘴唇。 “还亲还亲,你是接吻鱼么!”听着鄢涛缠绵的情话,景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奇迹般的比刚刚放松了好多。 鄢妈妈看着景休红肿的嘴唇,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起来,默默的给自己的儿子打了个高分。 景休正常了些,拿出一直没送出手的水果和点心,带着微笑说:“第一次来看您,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鄢妈妈一看见香蕉,瞬间眼睛就亮了。 这两天她正好有点儿便便不通畅,又碍着脸面不好意思跟厨娘说,这香蕉来的正是时候啊。 鄢妈妈是越看景休越顺眼,怎么能有这么会送礼的孩子呢! “来就来呗,还那么客气,带什么东西。”香蕉收了,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没什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以后您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告诉我,我陪您去看。”景休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之后就是不一样。 鄢妈妈眼睛一亮,这孩子太称心了。 平时她最烦别人拿她当老婆子看,她要是出去想买个东西,立马就被别人拦下并且代劳了。 景休可不是那么回事儿,完全不觉得她老,承认了她可以自己去买东西的能力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哪个也不愿意陪着自己逛街买东西,景休竟然愿意! 鄢妈妈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又乖巧又会说话,边想边面带微笑看着景休,心里就开始想:看这外貌,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规矩孩子,不像外面那些个野来的。又贴心又会说话,怪善解人意的,脾性儿一定好。这孩子一定能制得住自己那二儿子。 景休以满分通过母亲考核,鄢妈妈拉着景休轻声细语的开始问“家里如何啊”“工作还顺利么”“有点瘦啊,一会一定得多吃点儿”。 景休得意的冲着鄢涛扬了扬眉,那意思就是,看吧,爷就是人见人爱。 完全忽略了自己刚刚那副怂蛋包的德行。 鄢涛看着景休那得瑟的小样儿,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脱了裤子干死他。 婆媳俩正聊得开心呢,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鄢妈妈坏心的调侃道,“鄢涛的妈妈,鄢涛的爸爸回来了哦。” 61、 “景休的先生”还没进门儿呢,就先飞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鄢然然自带雷达,对精致的糕点有着非比寻常的敏感度。 她细嚼慢咽的吞掉一块镶着小樱桃的蛋糕,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咖啡喝了几口,舔舔小嘴巴笑了起来。 鄢然然扭过头,正想对递给她咖啡的人说“谢谢”,就发现这个人竟然是景休。 “耶,我眼花了么?休休为什么在我家。”鄢然然完全不明白景休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景休坏心眼的说:“你没眼花,只是你没在家,这里是学校。” 鄢然然惊恐的张开了小嘴儿,一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满脑子反复飘着三个字“不可能”。 鄢妈妈很少能看见自己张牙舞爪的小孙女吃瘪,高兴的不得了,忙配合起来,“是啊,这里是学校,奶奶来给你开家长会了。” 鄢然然一瘪嘴就要哭,这打击实在太大了,“我眼睛坏掉了么,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是在家,还是说我穿越了?” 鄢涛笑死,看这娘俩一起欺负一个孩子真是太不厚道了,一把抱过小侄女,“别听他们的,他们逗你呢,是景老师来咱们家做客了。” 鄢然然依旧高兴不起来,带着哭腔说:“家访么?带着我的成绩单?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 不得不说,鄢然然在演技和情绪的把握上,有了长足的进步,那啜泣的声音听得景休嘴角直抽。 “当然不是了。”鄢涛忙回答。 鄢然然一听不是,眼泪瞬间就没了,紧接着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这从哭到笑的转变,用时不足两秒,真是令人咋舌的速度。 鄢然然扭扭捏捏的走到景休跟前,害羞的拉了拉他的衣服角,“休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提亲的,对么~?” 鄢涛一下就傻了,景休面瘫的问:“提亲,找谁提亲?” “死相。”鄢然然用小小短短的手指戳了一下景休,“还装,当然是我呗,你不是早就决定娶我了么。” 景休瀑布汗啊,鄢涛一把搂过景休,完全不见刚刚的和蔼神色,凶巴巴的对小侄女说:“去去去,一边切,这是我的,你个小丫头片子跟着掺和啥。” 鄢然然也傻了,但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小幼兽也是有脾气的,她一把拉住景休的胳膊,“就是我的,我是休休的未婚妻!” “胡说什么,这是你小婶儿!”鄢涛从没想到自己的恋情这么坎坷,竟然还要跟自己八岁的小侄女抢人,靠,这是什么道理。 鄢然然据理力争,拉着景休不放,“你讨厌死了,我和休休早就在一起了!” “别废话,就是我的!”鄢涛不打算和小孩子再讲什么道理了。 “是我的!”鄢然然也不甘示弱。 “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叔侄俩就这么幼稚的吵吵起来,比着谁的声音更高,客厅里乱作一团。 最倒霉的是景休,他坐在中间,被这一大一小拉来扯去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额头上的井字一个劲儿往外冒。 “好了!都给我闭嘴!”景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鄢涛和鄢然然一下就愣住了。 “都给我坐好!”景休站起来,指着他们俩。 俩人谁也不敢违抗,整齐的坐在一起,跟在上课的小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景休喘着气,狠狠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这一幕,刚好被走进来的鄢爸爸看见。 鄢爸爸超级惊讶,整个家里面只有两个令人挠头的人,一个是资深魔星鄢涛,另一个就是新生代小魔星鄢然然,竟然有人能利落的一起制住他们,真是不得不让人高看一眼。 鄢爸爸立刻就给景休加了几分。 鄢妈妈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那里,给景休打了个眼色,悄声说:“你的CP。” 景休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鄢妈妈在说什么,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这老太太真是太时髦了。 鄢爸爸很高大,身材很魁梧,放到现在也是个帅哥,鄢涛一看就是随了他爸爸。 老先生没有一点儿的白发,皮绷肉紧的,腰板儿挺的特别直,全身散发着军人严谨凌厉的气息。 鄢涛站了起来,立在景休的旁边。 景休礼貌的对着鄢爸爸点了个头,“叔叔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景休。” 鄢爸爸也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 鄢涛怕景休紧张,在背后偷偷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鄢爸爸的眼睛,他心想:哼,我还能吃了他么。 同一时间,景休也觉得这样不好,不着痕迹的甩开了鄢涛的手。 鄢妈妈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老公身边,娇滴滴的说:“他爸,这就是涛涛对象,可跟我说的上来了。” 鄢涛习以为常,景休可是呆了,没想到鄢妈妈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真素太给力了。 鄢爸爸一听自己妻子这声音,就知道她对景休很满意,这是给自己提示,让自己也给景休快速通关呢。 虽然妻子的声音听得鄢爸爸心里痒痒的,但是事关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他绝对不能为了自己晚上的私欲(— —!)就轻易放过。 他拍了拍妻子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非常正经的低声说:“晚上再说。” 然后又看了看景休,口气有些冷硬,“你跟我来。” 景休点了点头就要走,鄢涛也想跟上,却被景休拦了下来,“我又不能一辈子总让你保着,没事儿的,相信我。” 见景休这么说,鄢涛只能点点头,“恩,万事后面都有我呢。” 景休跟着鄢爸爸走进书房里。 看得出这一家子绝对不是穷人乍富,有底蕴的家庭是不一样的,那种几代积累下来的品味和气质,根本不是暴发户可以比拟的。 鄢爸爸拿出一盒东西,叫景休过来看。 那是一副很考究的军旗,质地是很好的木头,鄢爸爸问景休:“会么。” 景休点点头,要是围棋象棋什么的,他真是不敢说会,军旗就不一样了,简直正中他的下怀,他从小就是玩这个长起来的。 一老一小也不多说,铺开棋局就开始厮杀。 鄢爸爸一看就是久经沙场,那布局和战术,景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玩的。 不过景休也不落下风,心态很平和,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的走。 两人简直是棋逢对手,景休没想过让着鄢爸爸让他高兴,鄢爸爸也没想过看景休是小辈儿放他一马。 他们互相都在竭尽全力的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最终的结局还是景休败北,景休很久没遇上过这样的对手了,看着败局伸了一个懒腰,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鄢爸爸从景休进到书房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始观察他了。 景休对待他们家的装潢和布局,既没有很仰望也没有故意装出不屑,一直是以一种很纯粹的眼光在欣赏。 下棋的过程中,看的出他很认真,按照自己的步调规矩踏实又不乏聪明,竭尽全力却输了之后的那个笑容,看得鄢爸爸非常满意。 都说棋品如人品,这是一个平和踏实纯粹并且心胸开阔的孩子,这便是鄢爸爸对景休下的注解。 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自己最知道,鄢涛一直风风火火,鄢爸爸就希望能有个人在鄢涛身边,时刻提醒他,督促他,不让他偏离正轨,不得不说,看起来景休是一个不赖的选择。 鄢爸爸点点头,问景休:“和鄢涛处得还好么。” 景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个男的,现在跟人家的儿子在一起,他挠挠头,“还不错吧,他很让着我。” 很多事情上,鄢涛对景休的顺从,景休并不是不知道,他由衷的感谢鄢涛能这么惯着他的个性,并且在以自己的方式加倍的回馈给鄢涛。 “家里知道么?”鄢爸爸怕景休不明白,又加上了一句,“你们两个的事儿。” 景休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决定坦诚,“还不知道,而且我爸妈很排斥。” 鄢爸爸沉思了好久,久到景休都觉得尴尬了才说:“慢慢来吧。” 说着,就开始收拾棋局。 景休愣了一下,忙帮着一起收拾,心中暗想:这算是过关了? 鄢爸爸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的帮忙,慢悠悠的说:“以后多看着点儿鄢涛。” 景休心中狂喜,憋着嘴笑了起来:噢耶!侄女考核过关!父亲考核过关! 62、 这次见面结束在一场欢乐的晚宴下,景休不喜欢扭扭捏捏,照着自己的个性大碗吃饭,大口吃肉,博得了鄢爸鄢妈的一致喜爱。 晚饭后景休婉拒了鄢妈妈的留宿,鄢涛阻击了鄢然然的恋恋不舍,两人夫妻双双把家还。 景休不毒舌的时候真是非常贤惠,一进家门儿,收拾收拾就开始给鄢涛放洗澡水。 鄢涛围着浴巾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景休,嗅着景休脖颈的气息,“老婆,你真好,快别忙了,剩下的一会儿我来。” 景休推开他的脸,有些不屑的说:“真高看你自己,让你做我还不放心呢。” 鄢涛像个孩子一样,把大脑袋扎到景休的怀里,跟景休撒娇,“干嘛看不起人,本来不会还不许学啊,以后你就吃东西看电视就行,家里的活儿我都会学着干的。” “你要是没有这张嘴可怎么办?”明明知道鄢涛的嘴有多么会说,多么甜,景休还是没办法抗拒,“以后?是要多以后?等我七老八十还是入土为安?” 鄢涛一下子堵住景休的嘴巴,含着他的嘴唇不太高兴的嘟囔,“什么入土为安,胡说八道,嘴都没有把门儿的。用不了多久,你等着看吧。” 景休不想跟他辩,任他啃了两下,就推开他打算出去。 鄢涛不让,死抱着景休不让他走,非要两个人一起洗,景休负隅顽抗还是无法抵挡强大的男人,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拔了个精光。 鄢涛把白嫩嫩的景休抱到浴缸里,自己大大咧咧的跨进去坐到景休的身后,嬉皮笑脸的说:“爷们儿伺候你洗澡。” 景休头上三条黑线,哼,还不定谁伺候谁呢。 鄢涛把景休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让景休坐在他的两腿之间,一边往景休身上撩着热水,一边说:“怎么样,我就说我爸妈会喜欢你吧,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景休嘟着嘴,拿起小黄鸭捏来捏去,“什么嫁不嫁的,真拿我当女的啦。” “男的也是嫁啊。”鄢涛开始给景休的头发上淋水。 “没看见‘嫁’是女字旁么,你跟人类文化有鸿沟是不是?”景休往后坐了坐,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鄢涛的大胸肌。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想娶就一定取得到。”鄢涛霸气的说,但是手中却不同于嘴上的霸气,很温柔的开始给景休打洗发乳。 “呜,要流到眼睛里了。”景休揉了揉眼睛。 “我小心点儿,你别揉,听话。”鄢涛拿着干手巾给景休擦了擦眼睛。 景休就像小娃娃一样被鄢涛摆弄着,鄢涛专心致志的在给景休洗头发。 从今天拜访鄢家大宅到回来的路上,其实景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他没想到他和鄢涛的恋情,这么顺利的就获得了鄢家人的同意。 这如同一个惊喜,来得有些不真实。 而又正是因为这个惊喜,反而让景休更加的烦恼,因为在被鄢家一家人接纳的对比下,自己家里的态度会更显得排斥和强硬。 他隐约还记得自己出柜的时候,在家中引起的轩然大波。 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如果现在把鄢涛带回家,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景休没有把握,他怕自己没办法掌控那样的局面,也怕鄢涛会在他们家受委屈。 他特别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能像鄢涛的父母对自己那样,即便做不到那样,至少也不要给鄢涛脸色看。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景休犹豫半天,还是问出口,“你怎么没说让我带你回家?” “闭眼,要冲水喽。”鄢涛笑着说,“你又没提。” “我以为你会主动要求的,因为我都见过你爸妈了。”景休内心有些矛盾,他又希望鄢涛能够要求,可是鄢涛要求了之后他又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是一种特别复杂的心情。 鄢涛非常能理解景休,景休希望自己主动提起,那代表自己有心去见景休的父母。 可是景休又不想自己提起,因为据自己的了解,景休家里对他是个GAY这件事,不是特别接受。 景休的内心,一定是被这两种情绪不停的拉扯着。 鄢涛笑了笑,仔细的给景休擦着头发,“我非常想见你的父母,因为我拐走了他们的儿子,但是我也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好。我不会逼你,我会一直等待,等到你觉得你可以的时候。” 景休回过头看着鄢涛,鄢涛眼睛里的深情和认真根本让他没有办法忽视。 鄢涛恢复到纨绔子弟的神情,咬了一下景休的鼻子,眨了眨眼睛说:“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哦。” 景休实在忍不住,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一下搂住鄢涛的脖子,低声喃喃自语,“你真好。” 鄢涛第一次被投怀送抱,兴奋的心花怒放,一手揉着景休的小屁屁,另一手牵着景休摸到了自己的胯间,色情的说:“那就用别的东西来报答老公吧。” 小小的浴室里一片旖旎。 景休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累,期末考试之后,这一学期所有的事情都要做一个总结,白天里工作忙得不停,晚上还要被逼着(确定?)试验各种刺激的地点和体位。 不过,好在今天就是家长会,家长会过后孩子们是彻底不用来学校了,老师们也能轻松不少。 办公室里的其他班主任,已经准备好材料奔向各自的战场。 景休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一下,也准备去自己的班里。 办公室里只剩下赵候君和景休两个人。 赵候君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先是站了起来,似乎想去哪里,但是又转头去倒了一杯水,坐了回去。 他握着水杯喝了一口,眼睛一直看着景休。 犹豫了半晌,赵候君终于打定主意,忽然站起来,走到景休面前,面色看起来很严肃。 景休在忙自己的,余光瞟到赵候君,一边收拾一边利索的下指令,“说。” “你喜欢男人是么?” 景休一下就愣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有些不可思议的慢慢抬起头看着赵候君。 赵候君似乎也不是特别满意自己的开场白,捏着高挺的鼻梁揉了揉,“抱歉,我说的有些直白了。” “我是。”景休放下手里的东西,抱胸看着赵候君,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按照景休的个性,他不会主动的嚷嚷到全世界都知道,但是如果有人问了,他一定据实回答。因为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避忌的,也从不觉得这是一件让他不敢承认的事情。 赵候君的声音放得很低沉,他直直的看着景休,“上次我带你去看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景休想起那次不怎么愉快经历,面色僵了一下。 赵候君一看见景休变了脸色,忙说:“别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景休点点头,“我是,所以呢。” 赵候君蕴了蕴气,终于问出盘桓在他胸口好几天的问题,“你喜欢我是么?” 问出的那一瞬间,赵候君忽然松了口气,自从那天看过景休手机的来电显,他的内心就一直躁动不已。 他早早就知道景休喜欢男人了,他并没有疏远景休,因为他觉得那没什么,但是出于礼貌,他也没有去问。 直到那天,他惊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这个发现让他不自觉的无法平常去看待景休了。 这几天以来,这件事一直在他脑中来来回回,景休喜欢男人,自己是景休的男神,那是不是代表,景休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意外的,这个揣测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而是有那么点儿奇妙的感觉。 这种奇妙的感觉,每天逐渐加剧,催促着他必须要找景休确定一下。 景休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的特别恬淡,非常坦白的承认,“是,我喜欢过。” 赵候君一瞬间的怔住了,他没有错过那个“过”字。 景休仿佛在回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一样,慢悠悠的说:“你也知道,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其实我从学生时期就一直喜欢你了。我那时傻傻的,总是喜欢躲在操场的大树后面看你,又怕被你看到。我曾经想告白来着,最后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所以后来能再跟你见面,我也觉得很意外。” 赵候君听着景休的讲述,不自觉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期,那时候自己很风云,从没想过,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喜欢着自己。 坦白说,这感觉真不赖。 赵候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变得有些急切,“那,现在呢?” “现在?”景休一挑眉,“现在当然没有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那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赵候君皱着眉,情绪不是特别好,他不太满意刚刚景休的答案。 “没有胆量,说了也许会被讨厌,干嘛自己找没脸。”景休很轻松的说。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成功?”赵候君变得有些烦躁。 景休摆了摆手,“嗨,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还说这些干嘛。而且,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啊。” 赵候君这次真的愣了,“有男朋友了!?” “是啊,我们很好。”景休笑了笑,抱起自己的材料,“所以你也不用为这件事苦恼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扰,不好意思啦。” 说完,拍了拍赵候君的肩膀,就要走出办公室。 “等等。”赵候君喊住景休,“是那天让你去医院的那个人么?” “恩。”景休脸红了一下,离开了办公室。 赵候君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绪,似乎心里有些地方空落落的,心头一阵阵酸酸的。 那是一种好像还没恋爱,就已经失恋了的感觉。 也许,从他看到景休电话的那一刹那,他心中就怀着一些期待,那些期待越积越多,却又一下子忽然消失。 好像有一些东西,他明明刚刚得到,却又在一瞬间同时失去。 赵候君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额头,紧紧的闭着眼睛,脑中的东西好像幻灯片一样快速飞快,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重新归于平静。 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赵候君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景休抱着东西,快步走向教室。 他从没想过,在一切揭穿了之后,他竟然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赵候君。 当他回忆起自己那时幼稚的暗恋,他竟然不再觉得遗憾,不再觉得心痛。 他仿佛在平淡的讲述一个故事,洗刷掉遗憾和后悔之外,剩下的只有那淡淡的回忆。 就如同你小时候摔了一跤,那时你会哭,等到长大了再回头看去,你只会会心一笑。 那时的赵候君并不等同于现在的赵候君,景休似乎可以很明白的把两个人分开来看。 那时的赵候君如同一个影子,和学生时代的回忆一起,随着风一起,飘到了广阔的天空之中。 那些年,这偷偷摸摸的小暗恋,也许成为了景休内心深处非常值得纪念的回忆。 景休走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来给鄢然然开家长会的鄢涛。 景休刚想喊他,却发现鄢涛充满敌意的盯着另外一个地方。 景休很疑惑,顺着鄢涛的眼光看了过去,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原来那里坐着来给儿子开家长会的邱启毅。 邱启毅感受到鄢涛的目光,他好像对鄢涛这个人也不怎么感冒,便不善的看了回去。 这两人的目光在教室上空激烈的缠斗起来。 还是鄢涛先发现的景休,他立刻收起目光迎了出来,接过景休手里的东西,示威一般的冲邱启毅扬了扬下巴。 景休看了看愣住的邱启毅,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幼稚的男人,一下子没憋住笑了出来。 也许,自己那年少时初出的小暗恋,不必埋在心底,可以和这个男人分享一下也不一定。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人。 很多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只有在对的时间,遇到你,你才是那个对的人。 63、 景休已经慢慢习惯了每天早上枕着男人的胳膊醒来。 男人总是占有欲很强,如果不把他推醒,景休根本没有办法起床。 鄢妈妈如果知道鄢涛现在每天正常的时差,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过去的鄢涛,不用上班的时候,几乎是不睡到下午不会起床的。现在为了每天能送景休上班,鄢涛一秒钟就变成了天天早起的模范丈夫。 每天的流程都是一样的。首先,景休洗漱,鄢涛醒盹。然后,景休做饭,鄢涛洗漱。最后,两人一起吃过饭,一起出门。 平时鄢涛都是只把景休送到校门口,今天说好了两人一起进去。 因为快放假了,所以有些书本,景休不想放在办公室,要搬回家里,鄢涛自告奋勇要承担苦力的任务。 两人并肩往里走,刚经过操场,就看见公告栏的地方围着一群人,密密麻麻的指着公告栏上的什么东西在讨论着。 景休以为是校方的什么公告,拉着鄢涛两个人一起挤进人堆里。 不看不要紧,一看,景休就傻了,满脑子里都盘桓着一句话:我操,怎么又来了。 公告栏上贴着两三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物正是鄢涛和自己。 大部分角度都差不多,区别就是有的是亲脸颊,有的是拥抱,地点无一例外,就是鄢涛的车里。 有时鄢涛很孩子气,每天早上分别的时候,时不时会要求一个亲吻或者拥抱。 因为停车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而且是在车内,所以景休一般都会满足鄢涛的要求,估计这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下的。 不得不说拍照的人很用心,虽然这像素一看就是手机拍的,但是角度掌握的非常好,重点完全不在鄢涛身上,主要是把景休的脸拍了个清清楚楚。 景休被气笑了,最近自己好像一直被偷拍,上一次还是作为配角出现的,这一次就立刻荣升主角了,这么狗血的梗要不要总发生? 照片针对自己,又贴在学校里,明摆着是冲自己来的啊,景休低头沉思,自己这是惹到哪尊大佛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反应过来,狐疑的看了看照片,又转过头看了看景休,有些不太能确定的样子。 鄢涛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皱着眉头就去撕照片,有几个好事儿的人就开始嚷嚷,“哎,哎,你撕什么啊?!” 鄢涛脸色阴沉的瞪了他们一眼,“关你们屁事。” 大家的焦点一下被转移到鄢涛的身上,虽然照片不是主要照的鄢涛,但是他还是入镜了,侧脸被扫到不少,加上他和景休站在一起,那些人瞬间就联想到,开始窸窸窣窣的指指点点。 鄢涛逮住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对,照片上的就是我。我撕掉你有意见?” 那人看鄢涛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想与的样子,赶忙摇头,“不是不是。” 鄢涛迅速的撕掉照片,掏出自己的证件,“都聚在这儿干嘛,赶紧散了。” 众人一看他是警察,谁也不敢多说什么,马上树倒猢狲散。 景休一直皱着眉在想什么,鄢涛低头看着他说:“没事,有我呢啊。” 景休摇头,“我没事,我就是在想到底是谁。” 两人一走进办公室,正好碰上心急如焚的曾老师和周静雨。 周静雨着急的要命,拉着景休不松手,像炒崩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就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我一来就看见咱们办公室就收到了这个,你说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好了!”景休被她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低声喊了一句。 周静雨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曾老师看着景休和鄢涛,皱着眉说:“其他的年级组好像也收到了,就说不在一起办公,但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不认识你啊。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景休知道她们两个是关心自己,拉着她们坐了下来。 周静雨一副要急哭的样子。 景休瞪了他一眼,“要是敢哭出来,我就让你吃大便。” 周静雨打了个嗝,立马把眼泪收了回去。 “你们冷静点儿,我还没着急呢,你们着急什么。”明明景休是受害者,现在反倒变成了他安慰两个女人,“我也是刚刚经过公告栏才看见的。” 周静雨忙站起来,“公告栏上也有?我去撕掉。” 说着就要往外面跑。 鄢涛沉声说:“不用去了,我撕完了。” “你看看,怎么可能不着急。”曾老师满脸的担忧,“就是不算教职员工,这一贴在公告栏上,随随便便的就有一堆人看。” 这正是要放假的时候,不少的学生家长进出学校。 “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的照片?”景休想了想问。 “一早来的时候压在门缝底下的。”周静雨最早来的,所以信封也是他最早发现的,“后来我听见别的办公室的声响,才发现几乎每个办公室都有,我想再去掏哪还来得及啊。” 景休笑了,“这是要刻意整死我啊,是谁呢,跟我系了这么大的毒儿。” “你最近跟哪个学生家长闹得不愉快了么?”曾老师忙问。 景休摇摇头,他从没把焦点放在学生家长身上,因为是小学,所以保安措施非常严格,一般要是家长想进校,是要在门卫的地方进行登记的。 从刚刚在布告栏那里,景休就一直在想了,要说最近自己惹了谁,没有别人,只能是他。 见办公室里没有外人,鄢涛搂了搂景休,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怕啊,万事有我呢,天塌了老公给你扛着。” 景休轻轻的拍了一下鄢涛的脸,“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没用,这点事我就撑不住了啊?” 鄢涛找周静雨要过她手里的照片和信封,周静雨不明所以。 “我手里的照片是贴在公告栏上的,不知道多少人摸过了,我一会儿拿着你这个去验指纹,分分钟就知道是谁做的了。”鄢涛解释到。 周静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上面有我的指纹,可真的不是我,你们要是怀疑我,我会哭晕在厕所的。” 景休真是败给她了,翻了个白眼,“厕所已经没有地方了。” 几个人正说着,就传来了敲门声,曾老师走过去,一打开门,整个人都不好了。 教导处主任拿着一个信封,脸色很难看的走了进来。 主任是一个比曾老师小不了多少的老太太,她看见景休在了,先是叹了一口气,把信封递给景休,“景老师,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景休不用看也知道那信封里是什么,他很讶异的是,竟然这么狠,也教导处都没放过。 他接过信封,也没打开,很平淡的说:“我看过了,就是照片里那样,抱歉,造成了您的困扰。” 主任平时为人非常严肃,她对景休的态度很不满意,犯了这样的丢脸的事情,竟然还不赶快检讨自己承认错误,这么平静,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真是让人不能接受。 “你这是什么态度。”主任皱着眉说:“你知道影响有多不好么?!” “实在抱歉。”景休知道这照片一出来,不止对自己,更是对学校有着非常不好的影响,可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道歉,然后尽量弥补。要他承认错误或者要他哭求原谅,他真的觉得没必要,他也做不到。 主任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口气很冷的说:“已经有学生家长找来了,要求校方对这个照片给出合理的解释,如果结果不能令他们满意,就去教育局投诉。” 景休一直点头,表示他有在听。 主任瞪了他一样,接着说:“这么恶心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学生家长交代,这件事情对学校来说简直有辱斯文。堂堂的学校,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老师,这是多么圣洁的职业,啧啧,竟然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说着,嫌恶的看了景休一眼。 鄢涛从小儿可是不吃亏的主儿,这脾气一上来,任你是天皇老子他也不管,“咴,咴,咴,这矬大妈,您悠着点儿,会说话么,别闪了舌头。” 一边说着,一边就隔开景休,向着主任逼近。 主任一米五几,在女生当中其实是很正常的身高,但是在一米九几的鄢涛面前,可就真的变成矬子了。 鄢涛就跟一座大山一样,一下就把主任罩在了阴影里。 主任心里害怕,但是面儿上不能表现出来,“你,你想干嘛,还想打女人怎么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嫌臊的慌。” 曾老师嗤笑了一声,也走了上去,“老妹妹啊,他是男的,我可不是。我听着你说那话,也有点不中听。可能是春夏交替,我这手心儿啊最近一个劲儿的痒痒,你说怎么办?” 景休和周静雨他们年龄小,根本不知道,主任可是知道的。 这曾老师年轻时候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儿,那暴脾气一上来见谁打谁,没去当城管,最后屈就了教育行业,那简直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主任这下子是真怕了,估计曾老师要是一巴掌劈下来,能让她看不见外伤直接内损,就是去医院都查不出来。 这一男一女一少一老,就这么夹击着主任,吓得主任直哆嗦。 景休咳嗽了两声,拍了拍鄢涛和曾老师,让他俩退后。 两人互看了一眼,瞪了一下主任,分别站到了景休两侧。 景休走到主任面前,微笑着问:“您是说我呢么。” 主任是怕那两个,景休她可不怕,冷哼了一声,刚刚落下的场子打算全在景休身上找回来,“不然呢,我儿子要是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早就把他放马桶……哼哼……想想就觉得恶心。” 后面的话,她顾忌自己到底是个主任的性子,就没说下去。 景休一下字收起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噼里啪啦的就开始了,“你儿子?我是要是你儿子,我早就不活了!全学校谁不知道,你儿子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祸祸未成年小姑娘,垂涎丧夫女青年,下到十五,上到五十,中间没有撒手儿的。快四十的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儿,不上学,不工作,天天在家吃你那俩眼珠子,时不时再赌一把,就差把房契赌进去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儿子是按周期往拘留所里报道的吧,因为偷钱没少在号子里挨打吧?” 主任简直傻了,指着景休气得直发抖,“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结巴还能当老师?你先管好你自己家的儿子,再操心别人家的儿子该不该放马桶里溺死吧!我当老师我怎么了?我是同性恋怎么了?干你屁事。我当老师,我教孩子做人,我教孩子读书,我班里的孩子绝不会有一个长成你儿子那样儿,我班里的孩子各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没有一个落下的,我班里的孩子在全学校成绩都名列前茅,我班里的孩子是整个学校里最团结最友爱的。”景休把话抢过来,连气儿都不喘一口气说完。 鄢涛摸摸鼻子笑了,他是见识过景休实力的,他自己就曾是景休攻击的对象。 站在一边儿的周静雨可傻了,他一直以为景休的技能是操控,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力,这下子她可算是见识了,这嘴皮子,真了不起,看意思自己还要继续深造啊。 “大老爷们说过的话,就得砸地上一个坑儿!我是同性恋没错,但是我景休敢指天发誓,我对得起教师这个职业!我全心都给了孩子们!我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孩子们了!我没有侮辱教师这两个字!”景休说到这里,又重新笑了,“我的孩子们……也一定爱我……” 曾老师带头鼓起了掌,周静雨和鄢涛随上,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掌声却一点儿都不显得单薄。 景休长出了一口气,长时间不用,他都快忘记自己的战斗力了,哼哼,想在我景休头上拉屎,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啊。 主任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你这是老师的行径么!我是女的,又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这么不尊敬我!” 景休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自己是长辈了,刚才干嘛去了?刚才嘴皮子不是很没把门的么,我会尊重长辈,但是也得看那个长辈值不值得尊重。主任啊,面子不是人赏的,脸也不是人给的,全是自己挣来的。你要是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你也得先尊重别人才行。这道理啊,就跟我会教给孩子们孝顺,但是不会教给他们愚孝,是一个意思,懂?” 主任气急,一拍桌子,“好,景休,我从现在起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曾老师一愣,周静雨又要哭。 景休淡淡的看了一眼主任。 主任松了口气,“本来想让你暂时停职的,谁知道你这么不知好歹,也别暂时了,你直接收拾东西滚吧,我们学校要不起你这尊大佛!” “主任啊,我不在,这学校就变成你当家了?” 几个人一愣,一起往门外看去。 64、 “您不是去B市参加什么研讨会去了么。”景休坐在校长对面,刚刚说得他嘴巴都干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喝水。 “哼,幸亏我回来了,不然我看你怎么办。”校长狠狠的瞪了景休一眼,有些生气的拄了一下拐杖,发出“咚”的一声。 景休知道以现在校长的状态,最还别惹他,所以决定装孙子,默默听训不说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要是自己小心些,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校长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景休。 景休装孙子的本领实在不到家,忍了一句忍不了第二句。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景休有些不服气的说,其实他一直都有小心,在外面的时候尽量不和鄢涛过于亲密,他哪里知道,就算这样,最后还是被人踩到了痛脚。 “还是都怪你自己,你看看你刚刚和主任,那是什么样子,就算她说话再不中听,你以后还要不要跟她在一起工作了!”校长从小看着景休长大,景休其实跟他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分别,“你就是学不会隐忍,这牛脾气,死随死随你那个爹!” 景休撇撇嘴,对校长的话不予置评。 “一点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在外面多吃亏!”校长说着巴了一下景休的脑袋。 “哎呦,好好说着话,干嘛打人啊。”景休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脑袋,有些不服气的说,“我学不会那一套,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还不认错!现在知道了吧,就是你这性子才得罪人,不然你以为谁闲的这么陷害你?!”校长吼了起来,他是真心为了景休生气。 景休的性格他最知道,他一直觉得景休在他手底下,他能看着点儿,谁想到一个眼珠儿错开,这就出事了。 他是又气景休,又气自己。 景休见校长真的生气了,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不太熟练的给校长拍拍背顺顺气,“别生气了。” 校长不想理他,冷哼一声。 “别生气了呗。”景休站在校长身后,扶着他的肩膀摇来摇去。 “行了行了,再晃就散了!”校长被他磨的没办法,“说吧,打算怎么办?!” 景休沉思了好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的说:“我辞职吧。” 校长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回顾头惊讶的瞪着景休,蕴了好半天的气,才大吼一声,“没出息!” 景休忙给校长顺气儿,校长岁数也不小了,景休真怕他为了自己事情再气出个好歹的。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真给你爸爸丢人!”校长激动的就快要拍桌子了,“我还没死呢,保住一个你还不成问题!” “您先消消火,听我说,听我说。”景休蹲跪在校长面前。 校长喘着粗气,没好气儿的说:“说!” “我知道您对我好,从我毕业来这里工作,你一直照顾着我。我喜欢您,喜欢这个学校,也喜欢我的孩子们。”景休轻轻的说。 校长冷哼了一声,不理他。 景休接着说:“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一辈子靠您保护吧,有些事是需要我自己站出来解决的。我并不是放弃,也没有胆怯,我退后一步并不代表失败。” “哼,竟说这些漂亮话。”校长不想看景休,侧过头去。 “您心疼我,我明白,可是我也心疼您。这个学校有您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我不想您为了我而放弃。其实刚刚主任说的没错,事已至此,如果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不止对我自己没好处,对学校也没有好处。”景休叹了口气,“我刚刚为了撑面子说了那么多,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再是好老师也没有用,家长们是不会放心把孩子交给我的。我留下,只能让家长们对学校也抱有怀疑,我爱这里,不希望这里因为我而改变,我希望这里一直是备受家长和学生们推崇的地方。” 校长回过头深深的看着景休,有些不忍的问:“你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也许我离开这里,外面有属于我的更大的天空。而且,只有我离开了,学校才能对家长们有最好的交代,不是么?”景休没有回避校长的眼神。 “如果你不想,我会豁出去也把你保下来。”校长笃定的说。 景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能总躲在别人的背后吧,该我自己扛起来的东西,我也要扛起来才对啊。我人生中,总要有一次站出来吧。” 校长看了景休半晌,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你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我管不了你了。” “切,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变老了,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景休不屑的说。 “混蛋!”校长气急,举起拐杖就要敲他,景休笑嘻嘻的躲到了一边儿。 校长瞪了他一眼,“那害你的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景休转了转眼珠,“我知道他是谁。” 赵候君拉着段莹莹,一路跑到教学楼背后。 “学长,你干嘛啊,干嘛走那么快。”赵候君走的太快,段莹莹穿着高跟鞋根本跟不上,一路上都处于被拖拖拽拽的状态。 赵候君放开段莹莹,一双鹰目死死的盯着她来回扫描,段莹莹被看得不明所以,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有些不安,尴尬的问赵候君,“学长,你干嘛这么看我啊。” 景休这件事已经闹得全校风风雨雨了,赵候君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仔细回想,今天比他早到办公室的只有段莹莹,而且段莹莹一直对景休不太有好感,他也看得出。 但是他还是不想冤枉人,所以才拉了段莹莹来问:“是不是你做的?” 段莹莹心头一震,整个心脏跳得飞快,他早就看景休不顺眼了,本想着找机会能抓景休一个小辫子,没想到却碰巧遇到了大把柄。 段莹莹从小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没想到遇见景休就处处吃瘪。 曾老师请病假,年级组长竟然不是自己而是景休,这是什么道理?明明自己怎么看都比景休要优秀。 景休还坏了她的好事儿,那几本练习册的钱,她自己吞下也就算了,反正她家里也不差钱,但是她受不了竟然有人敢挡着她的路。 段莹莹觉得景休一定是针对她,就因为那次邱郁晨磕破头,自己打了景休的小报告。 谁惹我,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段莹莹把照片挨个办公室塞进去的时候,心里爽极了,哼,我看你还怎么在这个学校继续呆! 但是面对赵候君,段莹莹并不想承认,在赵候君的眼里她一直是善解人意楚楚可怜的小学妹。 段莹莹调整好心态,故作惊讶的说:“当然不是我做的,我来的时候照片已经传开了。” 赵候君一挑眉,口气特别冷,“我有说是关于照片的事情么?” 段莹莹一下就傻了。(景休:笑cry,智商真尼玛拙计) 赵候君简直无法理解,多大的仇啊,至于这么去害人么,就说平时有个什么不对付的,到底大家还是同事啊。 “为什么这么做?景休就这么碍着你的眼了?” 段莹莹被揭穿,也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收起笑容冷冷的说:“我就是讨厌他,没有为什么。” 赵候君皱眉看着段莹莹,他妈和段莹莹他妈算是闺蜜,她知道段莹莹是一直被当做小公主宠着的,但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 地球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你不喜欢谁,就要谁去死么? “既然他要跟我对着干,我就得给他点厉害尝尝。”段莹莹说得特别得意,“等他一走,曾老师不返聘了,年级组长名正言顺的就是我了,我想做什么,看谁还敢插嘴。” 赵候君觉得段莹莹特别的陌生,在他的印象里,段莹莹还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姑娘,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让人不能直视了呢。 他强压着怒气,试图跟段莹莹沟通,“你知道你这样会毁了他么?他带着这个履历,你让他去哪再找工作!?” 段莹莹一扭头,一副不相干不在乎的样子,“那关我什么事儿。” 赵候君觉得段莹莹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不关你的事儿?你忘了咱们刚来学校的时候,景休是怎么带着咱们照顾咱们的?!” 这话一出口,赵候君本以为段莹莹就算再不那什么,也得有点内疚吧,毕竟人家帮过你,你却在背后捅人家一刀,这也太不仗义了。 谁知段莹莹和赵候君预期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悔过之意都没有,翻了个白眼,一副很嫌恶的样子,“是让他自己喜欢男人的,恶心死了。” 赵候君对段莹莹失望透了,他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他走过去拉着段莹莹的手腕,“走,去跟校长坦白,去和景休道歉!” “我不去!我不去!我凭什么!”段莹莹抓着大树,死也不跟赵候君走,“我凭什么去,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变态道歉!我是为民除害,省的他教坏孩子!” “段莹莹,你疯了,你疯了!”赵候君觉得这两天之间,他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别侮辱疯子了。”赵候君正和段莹莹拉扯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停止动作抬头看去,阳光下,正是景休站在那里。 65、 景休插着口袋走近了两人。 明明不是赵候君做的,赵候君却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敢看景休,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和段莹莹的关系。 景休围着段莹莹转了好几圈,摇着头,那眼光的嫌恶程度,跟刚刚段莹莹的如出一辙。 段莹莹也阴阴的瞪着景休,“看什么看,死变态。” 景休掏了掏耳朵,皱着眉说:“死变态说谁?” 段莹莹凶狠的说:“死变态说你!” 景休一下就笑出了声,就这智商拙计的样子,还去陷害人。 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苦恼,也别嘲笑人家了,被害到的不就是自己么。 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着了她的道,这绝对是继“您好,您是景休吧,我是鄢涛的妈妈”之后,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污点。 段莹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景休是在笑什么,冷冷的说:“神经病,笑什么笑,马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景休完全看明白了,赵候君知道之后,这段莹莹是完全不怕自己,一点儿也不打算遮掩。 记得自己和赵候君一起吃饭的时候提起过,这段莹莹家里的条件貌似挺好的样子,也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段莹莹对自己的敌意,景休一直感受的到。这不用有什么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有的人气场就是相合,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会两看相厌。 而且,神奇的是,这个人喜欢不喜欢自己,自己绝对会有感觉。 坦白说,景休也不喜欢段莹莹,从第一次见面时候段莹莹那样打量他,他就不喜欢了。 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日常的工作,景休从没因为这个不喜欢,而给段莹莹下什么绊子。 景休的哲学是,既然不喜欢就少交流。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想和一个小姑娘起什么冲突,那样也不好看。 不管是代理年级组长也好,还是段莹莹订课外书那件事,景休只是按照规矩这么办的,要说他是针对段莹莹,还真是冤枉他了。 反过来想,景休还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呢。 那一次,邱郁晨受伤,是段莹莹给他打的小报告。 这一次,自己的性向被揭发,又是段莹莹。 景休自己也超级纳闷,他是不是和这个姓段的姑娘八字不和。 是有多大的愁啊,至于次次都把人往死里逼。 “我还以为你会不承认呢,我看你对我这态度,是打算破罐破摔了呗?”景休搞不清段莹莹,他也就不想搞清了,反正女人,他是一直都不明白。 但是该找回来场子,他必须找回来。 “对,没错,照片就是我放的。”段莹莹表情特别高冷,国际范儿的一叉腰,那架势就是“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你放心,我没想把你怎么的,我今天已经战斗过一次了,没力气再攻击你一次。”景休说的是实话,等离子嘴炮的威力虽然灰常巨大,但是也有弊端,就是一天也就一次,景休的身体能量实在跟这么杀伤力强大的武器不匹配,光有武器没有弹药也是不行的。╮(╯_╰)╭ 景休想了想又开始自言自语,“就算我用了也没用,就你那脑子,应该跟不上我的嘴。当智障真幸福,连别人骂你都无法理解。” 说着,以非常怜悯的目光看了看段莹莹。 这段莹莹也是,太实在,特别配合的景休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景休耸耸肩,一副“你看吧”的神情。 “我也不打算跟你吵,你怎么害我呢,我就怎么还回去,这不过分吧?”景休一副我很无害的样子,“段小姐,请你自觉的明天把辞职信交到校长室。” “哈哈哈。”段莹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景休,“你让我去我就去?我不说,谁能知道照片是我放的?” “你确定?”景休揉了揉太阳穴。 “当然。”段莹莹看起来特别有自信,“你可以去说,但是我不承认谁也拿我没办法。学长也一定会偏向我,不会把我说出去的。” 从刚刚开始,赵候君就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盯着景休看,此刻他的眼神转到了段莹莹身上,极其复杂。 景休真心觉得段莹莹应该是没救了,他也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段莹莹,叹了口气,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一下。 只听段莹莹的声音反复的响了起来,“对,没错,照片就是我放的,对,没错,照片就是我放的……” 段莹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觉得景休真是太阴险太邪恶了,竟然耍这种阴招。 景休内心叹气:真心不是我方太强大,而是敌方太智障。 他看着段莹莹,先是摆出一副兵不厌诈的神情,然后又很遗憾的说:“不过,即便没有这个也没关系,我男朋友(鄢涛:汪汪,你承认了!)是警察,他拿着照片去验指纹,你也跑不了。” 段莹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大脑空间来消化这件事。 景休收起了无所谓的样子,认真严肃的看着段莹莹,“段小姐,我适不适合当老师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你真的不适合当老师。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你也应该自动请辞了。其实你想害我,我可以看在你是个女的不跟你计较,大不了我骂你一顿过过嘴瘾就算了。可你错就错在把整个学校也搭进去了,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对学校的声誉有多不好么。” 这是景休从刚刚开始,第一次眼中冒着怒火,“一个老师是同性恋,另一个老师挟怨陷害,让学生家长知道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愿意让孩子继续在这里读书?你就算想整我,也还是选了一个这么这么笨的法子。我走其实没有关系,可是你差点毁了校长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止我容不下你,校长也容不下你。” 景休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但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段莹莹,看得她不自觉的就浑身发毛。 和景休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休,不自觉的让她有些害怕。 赵候君也有些没办法适应这样的景休,便出声喊道:“景休,景……” 还没等他说话,景休就举手阻止了他,赵候君只能闭上了嘴。 段莹莹触碰了景休的底线,她伤害了景休最喜欢的地方,景休淡淡的说:“去和校长道歉,然后离开这里吧。” 段莹莹眼圈泛红,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景休活生生的吞了,“你们让我走,我就走?没门儿!你知道我爸是谁么?端海电子知道么,那是我家的!” 景休惊讶了一下,端海电子他倒是知道,是T市比较有名气的大型科技公司。 这果然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啊。 无奈,景爸爸真心没有隐藏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在家呆着的老大爷,不过这没关系,挡不住景休还有外援。 他走过去,厚着脸皮一字一句的说:“我哥哥是鄢氏的董,事,长。” 一道闷雷就把段莹莹劈傻了,是,端海电子算大企业了,但是要跟鄢氏一比,那绝对是被甩了10086条街。 鄢氏已经不能说是T市了,那是全国都首屈一指的大集团,端海电子连边儿都贴不上。 这个消息对于段莹莹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打击,她根本连姓景的景休为什么会有一个姓鄢的哥哥都没反应过来。 景休看着段莹莹的样子觉得非常没有成就感,他只是说出大伯子鄢波,段莹莹就成了这样,要是再提起鄢爸爸和鄢妈妈的身份和家世,段莹莹岂不是要尿裤? “段小姐,不用想了,你输了。记得明天要卷好铺盖,圆润的离开哦~”景休说完,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赵候君,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段莹莹一下子瘫坐在石凳上,赵候君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何必呢?” 段莹莹望着赵候君,嘴唇颤抖了好久,才哭起来,“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光让我特别的熟悉,我琢磨了好久,才发现,当然熟悉,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段莹莹一边哭一边笑了起来,“他那眼神,跟我看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赵候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看着段莹莹。 “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所以我很不喜欢他。直到我发现了,他原来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才明白过来。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非得搞走他不可!”段莹莹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你是我的!” 她抬头拉着赵候君的袖子,又变回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学长,我喜欢你,我不信你不知道。工作没了没关系,我还有你啊。” 赵候君忽然觉得段莹莹特别的可怕,那个可爱的小妹妹和眼前的女人完全重合不到一起,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逝去的不止是他来不及抓住的爱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推开了段莹莹的手,轻声说:“我们不可能。” 段莹莹又哭了起来,“你胡说,阿姨说了要你娶我的,我不管,我就是要你。” “段莹莹,你该长大了。”赵候君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学长!学长!我不许你走!”段莹莹一边哭一边嚷。 赵候君确实停下了,段莹莹破涕为笑,“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赵候君转过头,神情特别复杂的看着段莹莹,缓缓的说:“你刚刚说错了,我并不会偏向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为景休作证。” 这无关爱情,只关乎良心。 赵候君说完这句话,转头就离开了。 只留下傻愣愣坐在那里的段莹莹。 66、 鄢涛坐在车上等了好久,景休才回来。 他本来执意要跟景休一起去找段莹莹的,受了委屈不讨回来根本不是鄢涛的风格,如果是为了景休,他真的可以尝试破戒——打一次女人。 可是景休就是不让他去,非说什么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看着景休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鄢涛也不想再惹他不高兴了,只能一个人坐在车里生闷气。 景休一上车就看见男人气鼓鼓的,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脸颊,“干嘛一副没了鸡鸡的样子。” 鄢涛瞪了他一样,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你是圣母是不是?她这么害你,就这样就完了?” 景休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又不是脑子有病,也不是天生就喜欢被人欺负,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想多出出气,问题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样呢?拿着照片去告段莹莹毁谤?告不告的成,先放在一边儿不说,自己已经因为这件事失去工作,难不成还要闹大了,让鄢涛也失去么?他做不到。 “你也想失业?”景休看着鄢涛,淡淡的说。 “为了你,我不在乎。”鄢涛脖子一梗,无所谓的说,“不做警察,我一样可以做别的,只要我想干,就一定能成功。” 景休已经习惯了鄢涛的自信,坦白说,就是这种自信无时无刻的吸引着他,但是他还是说:“你不在乎,我在乎。上次我跟你妈聊过,你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当初她为了这件事情还跟你闹过,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鄢涛锤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发出“哔——”的一声,“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我连为你讨回公道都没办法,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警察是我的梦想没错,难道老师就不是你的梦想?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一点儿的难过。” 景休叹了口气,往鄢涛的方向挪了挪,鄢涛很默契的也往景休那边挪了挪,景休顺势把头倚在鄢涛厚实的肩膀上,“是啊,说不难过是假的,我舍不得这里,也舍不得学生们,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不为了你,单单为了学校,我也不想闹大。” “刚刚我妈来电话了,我把事情跟她说了,她问需不需要她出手。”鄢妈妈一听就不高兴了,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儿媳妇,这不是在王母娘娘的头上拉屎么。 “啧,干嘛告诉她。”景休有些埋怨鄢涛,“她岁数也不小了,别让她多操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犯不上。我现在就希望这个事儿越快了结越好。” 确实,如果景休要继续下手整治段莹莹,免不了事情会被闹得更大,到时鄢涛会卷进去不说,对学校也没好处。 为了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段莹莹,就这样了吧。 鄢涛明白景休说的是什么意思,尽管他有太多的心疼和太多的不甘,但人生中有些事情还是要忍,现实生活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发展的。 鄢涛心疼的蹭了蹭景休的额头,低声说:“没关系,不做就不做吧,还有我呢。” 景休点了点头。 地球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时间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流逝。 生活还是要继续,景休还是要奋斗。 由于话题还在风口浪尖上,他暂时也想先避一避风头,等这阵子过去再去找工作。 失业了的景女王平日里忙碌惯了,一时之间闲赋在家,还真是有些不能适应这么轻松的日子。 家庭主夫暂时成为了他的主业,每天照顾好鄢涛成为了景休唯一的生活重心。 好在鄢涛很疼媳妇,只要局里没什么事儿,大部分的时候都会留在家里陪着景休,两个人一起DIY一些吃的,一起看看电视,一起打打游戏,一起滚滚床单。— —! 再加上景休真是没有白疼那些孩子,鄢然然和邱郁晨每天都会给景休打电话,抽噎着问为什么明年开学就要换老师了,就连李敢那个死小孩也没有落下。 景休每天忙着应付家务,应付鄢涛,应付孩子们,多多少少的消去了一些内心深处的失落。 但是要注意的是,只是多多少少。 人是习惯性动物,打一个比方,假如你本来不喜欢那只小狗狗,但是如果养久了,等它离开,你还是会舍不得,因为这是一种习惯,人到底都是有感情的。 有一天早上就是,鄢涛明明不用上班,正搂着媳妇儿做美梦呢,被搂着的那个媳妇儿忽然坐了起来,一边嚷嚷着要迟到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鄢涛吓傻了,忙问媳妇儿咋了。 媳妇儿赶紧嚷嚷,上课要迟到了,全勤没了可咋活。 鄢涛看着媳妇儿忙碌的样子有些心疼,一把抱过媳妇儿,尽量放缓语气温柔的告诉他,他已经离职了。 媳妇儿本人一下就愣了,然后笑得很勉强,抓了抓头发吐出两个字,忘了。 鄢涛看着媳妇儿那个表情,疼得心都要碎了,默默在内心把段小姐的户口本都骂了一百遍。 尽管,大家或有意或无意的,都在尽量让景休的生活变得充实一些,景休表面上也非常的配合。但是,只有朝夕相处的鄢涛才知道,景休是真的有些不快乐。 他不止一次看见景休面无表情出神的样子,不知道景休在想些什么。 估计怀念,留恋,不舍,这些都是少不了的,寂寞,应该也有一些吧。 景休这边刚把鄢涛骚包的子弹型内裤晾在衣裳架上,那边的电饭煲就弹了起来。 他瞄了瞄钟表,估计鄢涛就快回来了,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下锅炒菜。 油还没倒呢,门口就响起了钥匙的声音。 景休挺意外,最近这些事情他都做得很熟练了,今天竟然估计错了时间。 鄢涛一进门,衣服也没换,也没往里走,就隔着客厅冲景休招手,“别做饭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男人说一出就是一出的性格,景休早就知道了。他认命的摘下围裙,关掉火,拔下电门儿,就奔向了男人的怀抱。 鄢涛一路上神秘的要死,还非要景休把眼睛蒙住。 景休眼睛蒙着黑布,只知道车子一直在开,根本不知道鄢涛要把他载到哪里,脑中又开始脑补,难不成是QJ游戏? 唔,什么蒙着眼睛,被装作陌生人的鄢涛狠狠的cha入什么的……嗷……这样真的好么……(鄢涛:这个可以有……) 直到下了车,鄢涛也没有解开景休的眼睛,就这么搂着景休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景休倒也不害怕,非常信任鄢涛,一秒钟变烂泥,整个人挂在鄢涛身上,随便鄢涛把他带往任何地方。 “小心,脚底下有门槛儿。”鄢涛搂着景休跨了过去。 景休心里还一个劲儿的纳闷呢,这什么地方啊,还有门槛儿? 两人站定,鄢涛对着景休说:“好了,可以解开了。” “装神弄鬼的。”景休一边儿嘀咕,一边拆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长时间被蒙着,一接触光线,眼睛有些微微的不适应,景休眯了眯才张开眼,入眼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就愣了。 这是一个古朴的小院儿,除了进门儿的地方,其他三个方向各有一间小巧的平房。院子不大,却见方的很整齐,还种着一棵年龄不大的枣树。 夕阳的余晖下,整个小院儿显得那么安静那么恬淡,散发着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景休傻傻的看了看小院儿,又傻傻的望了望鄢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鄢涛走过来,就后面搂着景休,把自己的下巴抵在景休的头顶,笑着说:“都说男人没房不能娶媳妇儿,好了,现在有了,这院子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 景休吓了一跳,不明白鄢涛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记得么,有一次我带你去吃东西,看你对这种小院儿一副很向往的样子。现在咱们也有了,咱们也把这里改造成私房菜,就叫‘休休的家’怎么样?”鄢涛说着笑了起来,“然后你做主厨,我给你跑堂,好不好?” 景休此刻内心特别澎湃,他转过身去看着鄢涛,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鄢涛捧着景休的脸,就像看一个珍宝一样的看着他,“虽然你总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其实你还是放不下的。不过,不做老师没关系,甚至不做什么其他的也没有关系,咱们自己干,我的景休是要自己做大厨的。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根据地,我们可以在这里创造更多属于我们的回忆,宝贝儿,你不会再寂寞了。” 景休鼻子一酸,他终于体会到真真正正被人放在心尖儿上是什么感觉了,他忽然好感动,但是为了维持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他脱口就是一句,“你不是把钱都给我了么,你哪来的钱买房子。” 鄢涛一愣,然后马上笑了起来,“我把股票全抛了。” 景休这下子真的傻了,他虽然不炒股,但也知道现在股市很不景气,基本上很多人都被套牢了。 “你有病是不是,为了买房子割肉,那得赔多少?!”景休气得直跺脚。 “没有赔多少啊。”鄢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找到这么一个小院儿,你还凶我。” 景休是又生气又感动,最后还是感动战胜了生气,他有些无奈的抱住鄢涛,轻声说:“你这个傻小子。” 鄢涛坏心眼儿的笑了起来,“你这个傻小妞儿。” “屁,你才是妞儿呢!”景休不乐意,狠狠锤了他一拳。 “小妞儿,爷为了你忙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报答报答爷了?”鄢涛端起景休的下巴邪笑着说。 要是论扮演纨绔,鄢涛那绝对是本色演出,又邪肆,又下流,还带着那么点儿风流倜傥的帅劲儿。 他这个调调儿把景休勾的魂不守舍的,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你想干嘛?” 景休说完才发现,自己怎么这么配合,说了这样一句让人喷饭的话,恨不得马上一头撞死才好。 鄢涛舔了一下景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在这儿,和,你,做,爱。” 鄢涛平时都是便衣,很难得才穿一次警服,他们的警服跟一般的片儿警不一样,看起来倒像是飞虎队的那种迷彩装,还配着厚重的军靴。 此刻,看着身着迷彩装和军靴,却笑得很银邪的鄢涛,景休坐在床上,忽然间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鄢涛一边银笑着靠近景休,一边拉开自己的领子,露出黝黑的胸膛。 景休根本不敢正眼看他,怕一看就忍不住扑过去。 鄢涛一下子蹬在床边儿,拉过景休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间,邪恶的问:“小妞儿,跟男人玩儿过么?” 景休内心吐槽:凸,妈蛋的小妞儿!这混蛋玩角色扮演还玩上瘾了,跟男人玩没玩过,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他的手被男人牵引着上下抚弄起男人的巨根,那明显的热度和触感告诉景休,鄢涛应该是没穿内裤。 “穿什么啊,我穿了你还得给我洗。”景休脑中响起男人不要脸的话,一下子脸就红了。 这怎么可能逃得过鄢涛的眼睛,鄢涛不用懂脑子都知道景休在想什么,他抬起景休的脸直视自己,“是不是想我没穿内裤呢?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没少拿着我的内裤自慰吧。” 景休羞的差点没啐鄢涛一口,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下流的男人啊啊啊啊!!! 鄢涛解开皮带,还真是没穿内裤,早已经勃起的荫净一下子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到了景休的脸上。 那黑色的荫净弯弯的向上翘着,上面的青筋显得也别狰狞,码眼儿的地方早就流水儿了,硕大的硅头散发着成年男人的气味儿。 那气味儿简直让景休不能自拔,不自觉的就想贴上去。 鄢涛看着景休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满意,手握着荫净,用硅头不断的去摩擦景休的嘴唇,把码眼儿里流出来的水全都蹭到了景休的脸上。 “你就喜欢闻男人基罢是不是,骚逼!”鄢涛就是抑制不住男人内心的邪恶欲望,不管平时他有多么疼景休,在性交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让景休沉浮于他,“自己玩儿我基罢。” 面对鄢涛这么下流的指令,景休竟然无法抗拒,他根本对那远远超越一般人的楠根没有一点儿办法。 男人胯下散发的麝香,不断的吸引着景休,不用鄢涛说,景休自觉的就含住了男人的硅头。 那鸡蛋大的东西,在景休的口中就如同美味一样,勾引着他不停的吸允舔舐,他要两只手合力才能握住男人粗壮的命根子。 景休知道,一会儿这根东西就要进入自己身体里糟蹋自己,把自己干的死去活来,但是他依旧无法抗拒这巨物对他的引诱,他一边害怕一边期待,期待着被男人肆意玩弄的感觉。 鄢涛爽的直出气,刻意把自己的楠根往前堵了堵,用自己茂密的阴毛磨蹭着景休细嫩的脸蛋儿。 景休吐出男人的硅头,像舔冰棍儿一样来来回回的舔着男人整个荫净,那比一般男人大一倍的荫净上泛着银秽的光泽。 景休甚至舔吃着男人的阴毛,那属于鄢涛的气息让他有些无法自拔,他顺着阴毛舔到了男人的卵蛋子上,那上面的皱褶因为兴奋已经辗平了许多,硬的就像两个铁蛋子一样。 景休把男人的一个睾丸一口含在嘴里,痴迷的舔吃着,生殖能力的强弱是每一个雄性能力强弱的最好判断标准,景休知道他的男人一定是最强的,因为这沈甸甸的睾丸里包含着男人充足的经验。 鄢涛“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景休的屁股,“别他妈光舔一个。” 景休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气势,可怜兮兮的说:“太大了,只能含住一个。” 这句话爽死鄢涛了,简直没有比这个再直观的夸赞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那换另一个舔!” 景休听话极了,又换了另外一边的一个基罢蛋儿吃了起来。 鄢涛脱了裤子翻身上床,景休吃不到男人的卵蛋子,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鄢涛美死了,“看你骚的,一会儿给你吃,一会儿让你吃够了!” 边说边迅速的把景休扒光。 鄢涛自己躺在底下,让景休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形成了69的姿势。 景休早就等不及了,双手握住鄢涛的荫净就继续舔了起来,这骚样儿足足又让鄢涛的荫净涨了一圈儿。 景休白嫩嫩的小屁屁正好在鄢涛的头颅上放,鄢涛看着那红艳艳的小穴口,就像发情的公牛一样,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都送到眼前儿的东西了,再放过就不是男人! 鄢涛粗鲁的啃咬着景休的小屁屁,光溜溜滑嫩嫩,口感特别好! 可能是男人用劲儿太大,景休有些不舒服,摇晃着小屁屁不让咬。 这一摇晃不要紧,那动作简直就是勾引鄢涛啊。 鄢涛一口就叼住景休的小鸟舔了起来,景休感到一阵儿酥麻,也不摇晃了,像较劲儿一样,更卖力的舔着鄢涛的巨根。 两人如同在比赛一样,谁也不让谁,使尽浑身解数想让对方缴械投降。 景休跟鄢涛根本不在一个段数儿上,鄢涛眼珠一转,大手一使劲儿,掰开眼前白嫩的园丘,伸出长舌就舔向那神秘的后茓。 景休哪想得到鄢涛使诈,一下子全身都软了,就靠着双手握住鄢涛的荫净,来维持着自己不从鄢涛身上掉下去。 鄢涛的舌头非常灵活,刺进景休的后茓舔来舔去,那感觉太强烈了,景休几乎就要哭了,双手握着的坚挺阳具变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鄢涛估摸着差不多了,一下子翻过景休,就把楠根插了进去,景休发出一声小猫儿一样的叫声,不知道是疼还是爽。 鄢涛把景休压在床上,结实的屁股就像电动马达一样飞快的起伏着。 景休被男人强烈的侵犯,抬眼就是男人英俊粗犷的脸,和肌肉结实的胸腹,他根本不好意思看着男人,故意侧过脸去遮住自己的眼睛。 鄢涛怎么可能放过他,把他的脸掰了回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露出银邪的笑容,“干嘛,都让我艹了这么多次了,还害羞?那刚刚跟荡妇一样,含着我基罢不放的是谁?我就要让你看着,看老子是怎么艹你玩你的。” 景休听着这下流侮辱的话,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反而内心越来越躁动。 鄢涛也感觉到了,因为景休的后茓,在鄢涛银话的刺激下,正在不住的收缩。 鄢涛闷声笑了起来,“宝贝儿,你骨子里就是个骚货,我越对你粗鲁,你越爽。等哪天,我一定让你舔我的脚,喝我的尿。” 景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看着这么健壮勇猛的男人说着这么低俗变态的话,他竟然不害怕,还隐约的有那么点儿期待,自己真是没药救了,呜呜,让我死了吧。 鄢涛狠狠的干着景休,他能感觉到景休后茓里的嫩肉软软黏黏在贴着他的阳具,每次他的抽插,都是两人最亲密的接触,那摩擦紧密的如同就要着火了一样。 两个人都要热死了,鄢涛利索的脱掉了自己刚刚来不及掉下的上衣,景休看着男人利落爷们儿的动作,心跳更加加速。 鄢涛盘起腿,把景休抱起来坐在他怀里,抱着艹。 景休看着男人健壮的胸肌,不自觉的就舔了上去,男人汗水浓郁的味道刺激着景休的嗅觉和味蕾,舔着舔着,他就舔到了男人的腋下。 男人的腋毛又黑又长,很是浓密,景休就像一个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精一样,不住的舔着男人的腋下和腋毛。 这个行为简直让鄢涛发狂了,他死命的上下颠着景休,恨不得把自己的荫净一辈子留在景休的后茓里。 不太结实的老床发出“吱呀吱呀”的有频率的声响,这声音随着鄢涛凶狠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鄢涛干的正爽呢,就听见墙上传来了敲击声。 景休简直要吓死了,马上推拒鄢涛让他拔出来,鄢涛正艹的起劲儿,怎么肯,抱着景休,入得更加用力。 看样子这地方隔音效果是真心不咋地,墙那边见敲墙无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兄弟,悠着点,我们这还没睡觉呢。你这太狠了,给床艹塌了没事儿,别把媳妇儿艹坏了啊。” 景休一下子就傻了,这,这,这……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鄢涛没事儿人一样,还特别骄傲的吼回去,“好了哥们,对不住,打扰了啊!” 说着,鄢涛一使劲儿,基罢都没拔出来,抱着景休就下了床。 男人一双粗糙的大手稳稳的托住了景休的屁股,景休全身的重量都支在了男人粗壮的阳具上。 “把腿盘我腰上!”男人命令般的说。 景休对这个动作早就吓死了,双腿立刻环上了男人的窄腰,双臂搂住男人汗湿的脖子就不松手。 男人刚刚着急,衣服脱了,裤子脱了,军靴可没脱。 只见一个穿着军靴的黝黑男人,劈开两条粗壮的大腿立在地上,怀抱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白色肉体不停的上下颠动。 男人很高壮,荫净更是粗的吓人,长度看不到,因为已经尽根儿没入了怀里那个人的后茓中。 白嫩的臀部中间,入着一根黝黑的荫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色情。 景休被男人颠的上来下去,他终于体会到被男人玩儿的感觉了,这男人实在太爷们儿太硬汉了。 这种的动作,实在艹得太狠,景休终于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又想起刚刚的事情,整个人的羞耻心都被唤了起来,带着哭腔说:“这可……怎么办啊……” 鄢涛艹的投入,火热的鼻息喷到景休的脸上,“骚媳妇儿,什么怎么办?” 景休被他颠着,断断续续的说:“人家……都听见了,以后,还要……在这儿开私房菜呢,我怎么见人……啊……” 鄢涛把自己的口水喂给景休,银秽的说:“怕什么,爷们操媳妇儿,天经地义。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艹了你,我玩了你,我把你干净的身子都祸祸遍了,我基罢不光艹了你的后面还艹了你的嘴。你景休这辈子只能是我鄢涛一个人的,你的小骚逼只能被我鄢涛一个人的基罢艹!” 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攻击下,景休终于崩溃了,呜呜的哭了起来,疯狂的摇着头直说“不要,不要”。 鄢涛插得更深,他一直对小妹曾说过,他再厉害也不能生孩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抵着景休的额头,一双银眼死死盯着景休,“我要射你里面,让你给我生儿子!” 景休可怜极了,哭着说:“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鄢涛说着,加大的力度,那劲儿简直要把景休艹穿。 景休一下就害怕起来,哭闹着,“别,别,轻点,要坏了,要坏了!” 鄢涛就像斗牛一样,艹红了眼,逼着景休问:“给不给老公生儿子!生不生!生不生!” 景休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死掉了,忙害怕的说:“生生生!” 鄢涛还不满足,“啪啪”的拍着景休的屁股,“操他妈,骚货,给老子说全了!” 景休终于憋不住了,大哭起来,“呜呜,给老公,给老公生儿子……” 说完,一下就射了出来,全都喷到了鄢涛的腹肌上。 鄢涛得到了满足,怒吼一声,飞快的抽插了两下,狠狠的射到了景休的身体里,两个大睾丸抖动着,粗大的荫净连着抽搐了二十多下。 景休被鄢涛狠狠的连着射了半分钟,一下被烫的昏了过去。 鄢涛赤裸着,抱紧了同样光裸着的景休躺在床上,不住的赔不是。 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一沾上景休,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银虐的意念自己就跑了出来。 景休都要气死了,今天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可以去死了。 “我错了行不行。”鄢涛好言好语的说。 景休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下次不这样了。” 鄢涛挠了挠头发,尴尬的说出实话,“我不能说,因为我下次一定还这样。” 景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难道他还要为了鄢涛的诚实而鼓掌么! 鄢涛细细的吻着景休,“乖,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景休不想理他,“本来还打算是时候让你去见我爸妈呢,现在……哼哼……” 鄢涛先是一愣,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抱着景休就欢呼起来,“噢!终于要见岳父岳母喽!!!” 67、 一般来说,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儿没赶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小嘴儿吧吧的说得可轻松了,等真的自己遇上的时候,照样儿傻一半儿。 景休去见鄢爸鄢妈之前,鄢涛还嘲笑他来着,什么胆儿小啊,怂蛋包啊的可没少叫。换到他自己身上,一样是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每天晚上嘿咻过后(我没有开玩笑,真的是每天,看我认真严肃的脸),就要对景休进行疲劳轰炸,什么“你说你爸妈会喜欢我吧”“你爸妈会同意咱们吧”,这样的车轱辘话说个没完没了。 景休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被捅完可以休息了,还要听你在耳边跟老母鸡一样的嘟嘟嘟,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踹下去。”通常都是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语的。 鄢涛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上学的时候,老师那就是恶整的对象,工作的时候,上司那就是找乐儿的对象。 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忐忑”,那种心情,龚琳娜老师表达的真心还差点儿。 如果非要他说的话,估计就是小朋友等待期末考试吧。又害怕考得不好,又期待考试后的假期。那种矛盾的心情,简直了。 景休刚开始那一两天里,还能装的很贤惠的安慰他。时间长了,看都看腻了,完全性的你快乐我随意,没把鄢涛轰出房间已经算念着两口子的情谊了。 景休想了N久,决定不能不通知一声就攻上去,提前给景妈妈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 景妈妈接到电话的当下也是非常龚琳娜的,她又盼着儿子有个不错的归宿,又烦恼这下子掰直的可能性彻底没有了。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情绪,她完全可以内部消化。 不好办的是景爸爸,自己的男人自己最知道,儿子那时没对象出柜就闹的满城风雨的,现在要带着男人回家,估计对自己男人的刺激不亚于一场地震。 巴特,景妈妈面对强大的困难并没有退缩,为了自己的儿子,怎么也要奋斗一把。 她毅然决然的接下了这个挑战,通知景休周六带男喷油回家吃饭。 时间是不等人滴,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景休现在暗恨,为毛自己在开车这项技术上十年如一日的这么烂着,不然他一定会接过鄢涛手里的方向盘。 这一路上,景休觉得自己就像在拍惊悚片儿一样,好几次都跟大货车擦肩而过,上演着向左走向右走的戏码。 两人到了景休家楼下的时候,景休的咯吱窝都湿透了。 后排座和后备厢里,堆满了鄢涛为了讨好两位老人买的东西。景休不想管他,鄢涛自食其力,上下楼倒腾了五次才全部搬上楼。 “等,等!等会再按门铃。”鄢涛一把抓住景休的手,还是有些紧张,“这就这么进去啊?” 景休觉得啼笑皆非,“难不成还要爬着进去么?” “你可准备好了啊,你确定你要进去?”鄢涛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很不自然的瞪大状态。 景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我家,又不是渣滓洞,进去就出不来。” 其实景休也不淡定,只是没有鄢涛显得那么紧张罢了,因为景爸爸会是个什么态度谁也不知道,也许进去了就是一场天崩地裂也不一定。 景休基本还是个乐观向上的人,所以他抱着“景爸爸能开开心心的接纳鄢涛”这个“万一”,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景妈妈,她已经等了好久了,一看见儿子旁边站了一个魁梧英俊的男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进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阶段。 这人要是长得好看,还尊是有特权! 景妈妈欢心的把儿子和儿婿(别问我这个蛋疼的称呼是怎么粗线的!)往进屋迎,儿婿本人特别自觉,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屋里搬。 景妈妈特别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絮叨,“哎呀,来就来呗,买什么东西啊,这么见外的。” 鄢涛也收起自己本来的样子,客气的不停说:“给您二老的,给您二老的。” 景休不想看他们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自己往客厅里走。 景爸爸早就等在那了,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 景休有些尴尬,喊了一声“爸爸”,景爸爸没搭理他那茬儿,一上来就口气不善的问:“你回来干嘛。” 景休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笑了笑说:“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可想你们呢,回来看看。” “哼,哼。”景爸爸连着哼了好几声,阴阳怪气的说,“不用你来看我们也死不了,你回来了我更堵心。” 景休是真心接不下去了,他爸的战斗能力他自己知道,不一口噎死人那就是失败。 景妈妈和鄢涛终于把东西都搬进屋里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她一个劲儿的冲老公挤眼睛,昨天不是说好的么,怎么今天一来就变了,脸色跟棺材板似的。 鄢涛看景休不上不下的样子,也没等他指示,厚着脸皮就喊了一声,“爸,您好,我是鄢涛。” 景爸爸看着鄢涛紧挨着自己的儿子,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又听见那一声“爸”,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行了,行了,别喊这么亲,膈应人。” 鄢涛不敢反抗,灰溜溜的喊了一声,“哦,叔叔。” 景爸爸听着这声“叔叔”也不是滋味儿,脸上都快成调色盘了,“你,听说你是警察?” 鄢涛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跟三孙子似的回答,“是,是。” 景爸爸冷冷的说:“你们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上司知道么,就这样还当警察?” 鄢涛一下就僵了,一副吞不下吐不出的样子。 景休憋不住了,他跟他爹一样,就是个炮仗。 他预想过千千万万的情况,他想着就算他爸再对鄢涛不待见,也应该会顾忌着面子,话说得不会太过分。 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一上来就给了鄢涛一个大没脸。 “爸,我是你儿子,你随便说什么都没事儿,人家鄢涛可不是。”景休气不过,他自己是受过这种委屈的,怎么可能让鄢涛再受。 景爸爸平时就受不了景休一点儿反驳,现在又是为了这个男人,一下就站了起来,“怎么!警察就说不得么!警察也得讲王法!拐跑了我儿子,警察也没用!不要脸就是不要脸!” 景妈妈也没想到一开始就变成了这个局面,明明之前说的好好的,景爸爸也答应了,怎么一下子就不按牌理出牌了,这,这玩不起啊这。 她忙过去拉住景爸爸,想让他坐下。 鄢涛这边儿也一样,他的紧张大部分都来源于第一次见二老,而不是同性恋的压力。他就准备好了这是一场硬仗,为了景休,他打算什么话都吃,只要二老能同意,比什么都强。 所以他也拉住景休,怕这父子俩一激动再起什么冲突。 景休气急,前阵子邱妈妈那件事儿他已经挺别扭的了,换位思考,他更不想他爸爸是和邱妈妈一样的人。 如果在他自己家,他连鄢涛都保护不了,那他凭什么带人家回家,难不成带鄢涛回家就是为了让人家难看的么。 “爸爸,鄢涛不欠咱家什么,你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你没有权利不尊重他!如果我知道你是这种态度,我根本不会带他回来!”景休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鄢涛看着媳妇儿眼睛红红的,心疼的要命,一劲儿的小声说,“别跟你爸吵,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景爸爸肝火大旺,完全忘记了自己答应过妻子要好好说话的承诺,使劲儿的往地上敲着拐杖,“你有野男人了是不是!翅膀硬了!现在轮到你教育我什么叫权利,什么叫尊重了是么!” 景休眼泪抑制不住的冲了出来,鄢涛是他的爱人,景爸爸是他的亲爹,他夹在中间觉得自己特别的为难,“爸爸,我带他回来,就是希望您能接纳我们。你不接纳我们也没有关系,我知道是我不好,让您丢脸了。可是您不能这么说他,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因为喜欢了我,就要把脸面放在地上磨么?!” 鄢涛抱住景休一个劲儿的哄他,“乖啊,不哭,我真没事,你看啊,我一点儿事儿没有的。” “好!你跟我讲理是吧!我是你爹,我就是理!”景爸爸一边嚷着一边就提起拐杖冲了过去,“我管不了他,我还管不了你!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当我没生你!” 景爸爸并不是七老八十的,那拐杖平日里也就装个样子。 这会儿看得出他的真的气急了,满脸通红的举着拐杖就去抽景休。 鄢涛当然不敢推挡景爸爸,只能抱着景休尽量不让他挨揍。 景爸爸也真是下狠手了,一点儿力气也没留,就往两人的身上抽。 景休哭的都岔气儿了,一个劲儿挣扎着推开鄢涛,就怕他挨打。 鄢涛力气大,景休根本推不开,鄢涛就这么抱紧了媳妇儿,一声也不吭的闷头扛着一棍子一棍子的揍。 景妈妈急疯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冲上去拽着自己的老爷们,“老执鬼!你是疯了是不是,伤了孩子,我跟你没完!” 这屋里瞬间就乱作了一团,鄢涛抱着景休挨揍,景爸爸追着他俩打,景妈妈扯着景爸爸,外加一通的哭喊吵闹。 “你俩还不赶紧走!”景妈妈扯着景爸爸冲着两人大喊。 鄢涛得令,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把哭软了的媳妇儿像扛麻袋一样丢到了肩膀上,临出门儿前还不忘说:“爸妈回见啊,等哪天我们再来。” 说完,像索尼克一样儿,一溜烟儿就木了。 景爸爸挣脱老妻,举着拐杖跑到门口,把鄢涛带来的东西踢了一个稀烂,喘着大气冲门外吼道:“拿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滚!滚!” 68、 鄢涛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 人妻休双手使劲的摩擦着,把手掌上的药油磨得越热越好。 鄢涛一直抱着自己,自己一点儿事儿没有,棍子全都让鄢涛给挨了。 景休看着鄢涛身上这青一道紫一道的就有些不落忍,怎么也下不去手,一个劲儿的在鄢涛身上抚来抚去,就怕碰疼了他。 景休没想到景爸爸这么狠,手下的这么重。这鄢涛也是,平时挺精的一个人,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景休看着那一道道的伤痕,心里别扭的要命,自己被打顶多算个虐身。这看着鄢涛被打,虐心比虐身更要命。 “咴,咴,怎么回事儿,想什么呢,别趁机吃我豆腐啊。”景休那弱柳扶风的摸法儿,摸得鄢涛直起火,白生生的手指在黑黝黝的肌肉上滑来滑去,真不是一般的诱惑。 景休真是败给他了,这什么人啊,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这也应该也算特技了吧。 “你那脑子就不能让它休息一会儿?别回头哪天走马路上,看见井盖儿那眼儿也惦着脱裤子往里cha就坏了。”景休不咸不淡的说。 鄢涛乐了,笑的超级银荡,“那哪能啊,那窟窿眼儿对我来说,小的跟针鼻儿一样,我这大粗家伙进不进得去你还不知道么。” 对于鄢涛随时随地的意银和挑逗自己,景休已经可以习惯到不当回事儿了。 他下手轻,声音也跟着轻了起来,“疼么?” “疼,疼死了,你给我舔舔吧。”鄢涛装着一副要哭的表情,把自己的大胸肌往景休那边儿挺了挺。 景休特别淡定,掐着男人黝黑的ru头儿捏了一把,一下把鄢涛疼的嗷嗷直叫。 景休得逞,露出一个微笑,那意思就是,现在别惹老子,老子心情不美丽。 从一进门,景休就没笑过,那脸色,谁看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鄢涛也不是真的那么禽兽,做爱虽然很重要,但是做爱的对象更重要。他耍宝也好,犯贱也好,其实都是想逗逗景休,让他稍微开心一点儿。 鄢涛缓过来疼劲儿,看景休这意思,估计都逗不好了,便收起嬉皮笑脸,好生安慰他,“一点儿也不疼,我在警校的时候比这个可狠多了。” 景休一边揉,一边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我说真的呢,没骗你。我们那时候训练可严了,天天不秃噜一层皮,不算完成任务的。跟那一比,这简直是小意思。”鄢涛信誓旦旦的说。 这他是真的没说谎,警校对于操练一向很严格,因为一出校门面对的就是生死存亡啊。 “你看你这小劲儿的,你不揉大点劲儿根本就没用啊。” 景休本来舍不得,但是看他这硬气,也不管了,悠起劲儿就按了起来。 鄢涛大老爷们儿说话不能不算话,又因为怕景休难受,多疼也跟没事儿人一样,其实心里早就呲牙咧嘴了。 “今天为我哭来着,是不?”鄢涛一边儿接受着景休的辣手摧草,一边儿问。 “没有,你看错了。”景休冷冷的说,手里也没停下。 “切,还不承认。”鄢涛对景休的行为嗤之以鼻。 两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鄢涛高兴归高兴,但是内心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喜欢景休喜欢到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是景休对他是哪种程度,他可不知道。 这回好了,不用不确定了,这明摆着就是爱惨了自己啊。瞧当时哭的,变个性直接就是孟姜女了。 鄢涛这样想着,故态复萌,得意的要死。 景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丢脸的行为,男人哭是很拿不出手的好不好,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能妥协,“我没有,你眼睛脱窗了。” “怎么没有!我明明看见的,你抱着我哭的那个惨啊!”鄢涛据理力争。 景休停下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鄢涛,“你再说一次,我哭没哭?” 鄢涛一看景休的样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忙摆手,“没哭,没哭,绝对没哭,谁再胡说我跟谁急!” 景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鄢涛过关了,抹了抹冷汗,转移话题,“等哪天,咱们再回去一趟吧?” 景休皱了皱眉眉头,脸色很不快的说:“就这样吧,不去了。” 鄢涛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景休,叹了口气,“你看你,又耍小性子,怎么可能不去?” “你看我爸那个样子,根本没办法跟他说,你再去,结果也跟今天一样,还是说你欠虐,就想找打?”景休一提起来,就有些生气。 他觉得他爸打了鄢涛非常不讲理,要是被鄢爸爸鄢妈妈知道了,人家家里面会怎么想。 两人正说着呢,就响起了门铃声。 景休和鄢涛互看一眼,双方眼里都是问号,他俩的家除了邱郁晨,从来就没有其他客人,谁会来按门铃? 景休放下手里的东西,狐疑的走了过去,这一开门,瞬间后背就凉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鄢妈妈还能是谁。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景休自觉理亏,站在旁边儿大气儿都不敢喘。 鄢涛也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疼,不关景休什么事儿。 鄢妈妈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来怎么去,叹了口气,瞪了景休一眼,把他拉过来坐下,“瞧你这怂样儿,咱们鄢家可没有这样的。又不是你打的,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景休一下就傻了,耶,这是不怪自己?呜呼!没被连坐! “别高兴!我还没说完呢!”鄢妈妈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没错啊,你要是不跟你爸矫情,你俩能挨打?!” 景休默默唧唧为自己辩驳,“我那不也是一时冲动么,我不能看着我爸一直说他吧。” 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大姐,那也是你儿子好不? 鄢妈妈瞪了他一眼,“这就叫狗肚子下不去脂油!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懂不懂,忍一时风平浪静你懂不懂?” 景休没理,决定继续怂,保持缄默不说话。 鄢涛不想媳妇儿挨数落,忙帮着转移焦点,“妈,我俩刚还说呢,等过两天我俩再登门儿一次。” “猪脑子,就这样,登登登,登什么登!”鄢妈妈转过去用力戳着自己儿子的脑门儿。 景休特别不讲义气,不管鄢涛刚刚救了自己,闷头偷笑。 “以现在这个样子,你再去一百次也没有用,去了也是挨揍。”鄢妈妈翻了个白眼儿,“我聪明一辈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鄢妈妈听得特别明白,景爸爸并不是不待见鄢涛,就算换一个去,也是落得一样的下场。景爸爸这个问题,从地根儿起就是他不愿意让他儿子找个男的。 问题是景休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连他自己也没办法给他自己掰直了。 矛盾这不就出来了么,所以只要景休带回去的不是女的,这个问题就无解。 鄢妈妈一边想一边就在暗自揣测,看意思这景爸爸不太好对付。 首先,他守旧,对于父权在上有无限的认同感,对于同性恋,是从骨子里不认同。 其次,他固执,凡是他觉得不对的,就是不对,凡是不按他的意思去做的,一律死啦死啦滴。 再次,他刻薄,属于那种不给人留脸,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只要自己痛快什么话都敢往外喷的人。 最后,他脾气不好,光是嘴巴就算了,一点儿不顺心就起火,一起火还要动武。 终上所述,敌人很强大。 鄢涛在一边晃了晃他妈,“妈,那您说,这事儿怎么办?我爱景休,我俩不能一辈子得不到他家的认可吧?” “行了,行了,恶心人,随便说句话也得示爱。”鄢妈妈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这儿子也不谁生的,泡小伙儿都泡出金牌来了。 景休脸红,表示自己不存在。 鄢妈妈想了想,问景休他家在哪里,景休顺嘴就报了出来。 太后气场全开站起来,那姿态如同母仪天下,“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说完,不等俩孩子反应过来,都不用人送,自己开门就走了。 景休好不容易清醒,抓着鄢涛就说:“快给她打电话,别让她去啊。” 鄢涛也回过神,“为什么啊?” “我爸那脾气这么急,她要是去了,万一冲突起来怎么办?!”景休非常了解自己的爸爸,景爸爸要是一起火,那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啊。 “你是该担心没错,但是你担心错对象了。”鄢涛面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该担心的是咱爸。” 69、 景妈妈正在和老公置气呢,就听见门铃响,心里还默默嘀咕呢,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眼力见儿,人家正烦着呢,还来按门铃。 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中年贵妇,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就想问您找谁。 还没等问呢,鄢妈妈却先开口了,带着微笑有礼的问:“请问这里是景家么?” 景妈妈忙点点头,还是想问您找谁。 鄢妈妈非常善解人意,不用人问就自报家门,“我是鄢涛的妈妈。” 鄢涛?鄢涛?谁是鄢涛啊? 景休妈妈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鄢涛不就是儿子的对象么! 有什么样的儿子,必然有什么样的妈妈,景妈妈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了,打了人家儿子,人家找上门儿来了。 她早就从景休说过,这男朋友的家里据说家世很不错,这可要命了,自己家就是个平民,要是人家一追究,嗨呦,这事儿可真难办,都怪那个死老头子。 鄢妈妈看着景妈妈的面色千变万化,用脚趾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怕自己是来打架的。 这亲家母看意思还成,至少单纯就是个好相处的优点。 本来自己就是来挑战很难搞的景爸爸的,万一景妈妈也不好惹,这不就难上加难了么,好在看起来不是。 鄢妈妈笑着提醒说:“我能进去坐坐么?” 景妈妈一直顾着脑补呢,根本把这茬儿都忘了,给人家在门口晾了半天,这会儿才回过神自己的失礼,赶忙说:“当然当然,快进来快进来。”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景妈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送茶。 要不干脆装透明人算了?不成,人家客人来了,连茶都不给上,真是失礼到家了。 景妈妈想了想,还是决定献身,勇敢的端着茶走了进去。 鄢妈妈和景爸爸两人正对面坐着,一个脸色黑的像锅底,一个一直满脸笑容。 景妈妈一走进来,就觉得这气氛真是太压抑了。 鄢妈妈看着景妈妈上了茶,忙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了,来,快坐吧,咱们说说话儿。” 景妈妈尴尬的点点头,守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呀,初次登门有些冒昧,不过好在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一家人常常走动才是,也不讲究这么多了。”鄢妈妈拉过景妈妈的手拍着,就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姐妹一样。 要是鄢涛在,一定会给他妈竖一个大拇指,这话递的,不动声色就把事情的基调给定了。 景妈妈还没准备好接受鄢妈妈的热情,只能从众的点头,“是,是,是。” 景爸爸可不乐意了,冷哼了一声,“是什么是!” 景妈妈立刻闭嘴,决定少说少错。 鄢妈妈也不介意,继续笑盈盈的说:“我听他们说了,两个孩子把亲家公给惹了,真是太不懂事儿,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不过,我也安慰他俩,咱们做长辈儿的怎么也不会跟小辈儿计较,亲家公,您说是不是?” 这意思明摆着呢,你要是计较,那就是你心胸狭窄。 景爸爸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沉默半天,梗出一句,“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能管,轮不到别人教训。” 鄢妈妈笑呵呵的说:“是,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打都行,别人打可就不行了。” 这话一出来,景爸爸和景妈妈两人脸一下子就红了。 本来就理亏,你再不待见人家,也不能动手啊,现在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你说怎么办? 两个人尴尬的要死,谁也不好意思接话。 “我也是真喜欢景休这孩子,又规矩又懂礼貌。我们家那个跟景休一比,真是太不懂事儿了,那么大人还像个孩子一样,多亏平时有景休看着,我还能放心点儿。”鄢妈妈见好就收,也不乘胜追击。 她本来的目的也不是给儿子讨公道来的,她之所以提起鄢涛被打,完全是心理战术。 你们打了我儿子,怎么可能还好意思再对我太过分,接下来的谈话,我自然就站在制高点了。 景妈妈回过神,忙还礼回去,“哪啊,景休这孩子倔的要死,难为你不嫌他。我看鄢涛倒是不错,又高又帅的,一看就一表人才。” 景妈妈倒不全是恭维,他一见鄢涛,别的不说,至少外形真是拿的出去手,印象分就加了不少。 鄢妈妈一听这话,可乐坏了,娇笑着说:“嫌什么啊,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哎呀,真是难为你还能看的上鄢涛。你们看鄢涛还成,我又喜欢景休,我就说这亲家啊,咱们是做定了。” 景妈妈觉得这话怎么不对劲儿呢,好像说着说着就被绕到里面去了。 景爸爸可还清醒着呢。 这事可不能这么说下去,再说稀里糊涂的就把儿子卖出去了。 “鄢夫人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们俩的事儿,我不同意!”既然曲了拐弯的说不过,不如就大鸣大放的吧。 鄢妈妈显得特别惊讶的看着景爸爸,“为什么啊,这两个孩子多般配!” 景爸爸就想啐一口,但还是忍住了,没好气儿的说:“般配什么!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像话么!恶心不恶心!” 鄢妈妈立刻变换表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亲家公,这话您说说鄢涛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当着景休那孩子的面儿说啊。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自己恶心,孩子听了得多难过啊。” 说着,就捂着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景爸爸一下子就蒙圈了,这怎么哭了,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他欺负女人呢! 景妈妈连忙拿出面纸给鄢妈妈。 鄢妈妈道了声谢,擦擦眼泪,继续说:“别人这么说孩子也就算了,咱们当父母的这么说,还让孩子怎么活。不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港湾么,孩子要是在咱们这儿都得不到庇护,你让他受了委屈去哪?” 景爸爸听着听着是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这儿子在外面住的原因他也知道,可是他还是不能妥协,“别的什么事儿都行,唯独这个不行!和男人一起生活,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么,我出去还要不要见人!” 鄢妈妈叹了口气,擦擦眼泪说:“不瞒二位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觉得没脸见人,觉得抬不起头。可后来一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是,没错,可能会有人指指点点,可问题是天天跟咱们一起生活的又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难不成为了别人的话,要去给自己的儿子脸色?” 鄢妈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两夫妻的表情,景爸爸看不出什么,景妈妈眼圈确实是红了。 鄢妈妈接着说:“咱们也这么大岁数了,面子不面子的还有什么重要?为了自己的面子,让儿子难过,唉,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恩?你们说说。” 景妈妈一边点头一边落下了泪水,景爸爸还是不说话。 “我那个时候也是,恨不得给儿子找个女人结婚。可那根本行不通啊,他根本不爱女人,我看着他跟女人在一起那种别扭样儿,我都替他难受。我想的是,还是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这不才叫圆满,才叫幸福么?你们说是不是?” 景爸爸听着鄢妈妈的话,第一次点了点头。 可鄢妈妈那可是前言,后面还有后话呢,一转风向就变了,“其实啊,幸福不幸福还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咱们给孩子决定了,咱们觉得孩子能幸福,可孩子根本不喜欢,你让他去哪幸福?归根结底,幸福不幸福的,他自己说了算。这爱人啊,还得孩子自己决定,毕竟是人家两人要过一辈子的。” 景爸爸听了半天,怎么听怎么觉得这鄢夫人是来给自己上课的。更要命的是,平时听不进去的话,这次他还真听进去了点儿。 他听着听着就觉得好像自己真的有点儿过分,就为了一点儿莫须有的面子破坏了孩子的幸福一样。 鄢妈妈也停下了,仔细看着景爸爸的表情,估计着自己的进度。 景爸爸喘了好几口大气,憋出一句,“反正就是不同意!” 鄢妈妈笑了,景爸爸这话一出,估计是听进去不少,但是又碍于面子没办法承认和否定自己,才开始蛮不讲理。 她瞬间又转换成知心姐姐,语重心长的说:“亲家公啊,其实还有一个事儿,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景爸爸看着鄢妈妈没阻止,鄢妈妈便苦口婆心的说了起来,“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舍不得儿子是不是?” 景爸爸一听就愣了。 鄢妈妈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中了,再接再厉,“孩子长大了,找到喜欢的人了,要成家了,你这个做爹的舍不得,是不是?” 景爸爸老脸一红,怎么可能,那倒霉小子,成天气自己,自己还能舍不得他,荒唐! 鄢妈妈回复笑容,“孩子啊,咱们不可能陪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一直把孩子拴在身边儿,不如给孩子找个可靠的爱人,毕竟他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 景爸爸垂下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但是他也没有说话。 其实有些话,景休并不见得没有说过。只是景爸爸站在父权的高度,根本没有办法听进自己儿子的话,所以才事半功倍。 今天,鄢妈妈从一开始就占领了制高点,才拿到了话语权,迫使景爸爸不得不去听,不得不去思考。 鄢妈妈知道自己该说的已经差不多了,该达到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去让这两口子消化明白。 她站起来,拍拍景妈妈的手,“今天就是来见你们一面儿,以后咱还有的是机会,我也就不多留了,下次咱们一起去逛街啊?” 景妈妈觉得鄢妈妈一点也不像豪门之女,怎么就这么平易近人呢,忙点点头应了下来。 鄢妈妈好像想起什么事情,回头轻轻的拍了一下木质茶几以引起景爸爸的注意,“能不打孩子还是别打了,都这么大了,孩子脸面也不好看。” 说完,景妈妈就客气的把鄢妈妈送了出去。 景爸爸脑子里乱的很,鄢妈妈的话让他暂时无法思考,直到景妈妈送完人回来,他也没动劲儿。 景妈妈还生气呢,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收拾着茶杯,忽然就惊呼了一声,“诶?诶?这茶几怎么都裂了?你看,你快看。” 景爸爸心想,什么事儿啊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不耐烦的抬头一看,哎呦,可不是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什么,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景休:“为什么担心咱爸?”0 0 鄢涛:“我姥爷家过去也是军阀……”— —! 70、 景休接到景妈妈电话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激动的快要落泪了,就差抽自己几个嘴巴来确认一下是否真实了。 那天过后,鄢妈妈来了一个电话,特别得意,信誓旦旦的说,所有的事情她全部搞定了,让他们两个在家等着好消息吧。 鄢涛旁敲侧击,也没问出鄢妈妈去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休忐忑的要死,但是还是听了鄢妈妈的话,每天守在电话旁,期待的不得了。 等了五天之后,电话还没来,他开始觉得他自己像个傻缺。— —! 第六天,他终于放弃了,不等了,这电话却如期而至的来了。 景妈妈竟然叫他俩回去吃饭!!! 景休先是一阵狂喜,但狂喜过后也没忘记上次惨痛的经验教训,再三向景妈妈确认,这次不是坑我吧,这次鄢涛不会被揍了吧? 景妈妈拍着有些下垂的胸脯,以自己的人格做了担保。 第二次登门,鄢涛已经不太紧张了,虽然景爸爸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至少没念着喊打喊杀,总算有进步不是? 景休从一进门就保持缄默,不是他不孝顺跟他爹置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又触了景爸爸的霉头。 景妈妈觉得客气的气氛太压抑,只能做三个人的调和剂,在中间起着暖场主持人的作用。 “那个,鄢涛啊,做什么的?”景妈妈笑着问,其实鄢涛是警察她早就知道,可是除了这个她也确实不知道该问什么。 鄢涛在景家,实在不敢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乖乖的回景妈妈的话,“妈,我做警察的。” 景妈妈听着这声妈,也没觉得有多别扭,就接着往下说:“哎呦,那平时工作挺危险的吧?” “还行吧。”鄢涛傻笑了一下,“我们机动组,不是总有任务,闲着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景妈妈觉得这个话题聊不下去,干笑了两声换了一个,“平时喜欢干些什么啊?” 鄢涛还没说话呢,景休就在心中默默吐槽:喜欢干你儿子。 景爸爸早就听不下去这么没营养的对话了,站起来,咳嗽了两声,“你,跟我来。” 景休没说什么,起了身。 “啧,没说你!”景爸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鄢涛傻愣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您是叫我?” 景爸爸一瞪眼,“废话!” 鄢涛一刻也不敢耽误,忙灰溜溜的跟着景爸爸进了房间。 景休有些担心,想跟过去,他终于能明白上次鄢爸爸找自己谈话的时候鄢涛的心情了,就和他现在如出一辙。 景妈妈忙拉着他坐下,“放心吧,没事儿。” 景休可不太确信,“我爸那脾气,不定一会儿鄢涛又怎么惹了他呢。” 景妈妈看着景休这么担心鄢涛,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的心力都倾注在景休身上了,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景休娶妻生子,自己也就无牵无挂了。 可是后来,景休出柜了,她担心的要死,担心自己的孩子以后怎么办,等自己有一天要是真的没了,景休不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么。 儿子一共回来了两次,她看得出,鄢涛是真的护着自己的儿子,儿子也是真的喜欢鄢涛。 虽然心中很纠结,但多少还是放心了些,能跟一个男人互相扶持的走完一辈子,也总比自己孤孤零零一个人要好吧。 算了,随他去吧。 景妈妈促狭的朝儿子挤挤眼睛,“看起来你们感情不错啊,那天他为你挨打,今天你为他担心?” 景休傲娇极了,特别自信的说:“那当然了。” 景妈妈摸了摸儿子的脸,“他对你好么?你觉得你们能一直走下去么?” “挺好的,也挺让着我的。”景休回答完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他需要思考。 景妈妈也没有打扰他,就这么慈爱的看着儿子。 “说实话,能不能一直走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起先也是怕,怕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景休叹了口气,跟自己的妈妈托底了,“其实他说的没错,还没在一起呢,就想着万一以后分手咋办,这恋情好不了。能在一起的人,都是因为互相信任才走到一起的。我现在想的特别简单,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就要相信我们能走到最后,无论怎样,这个过程我全心付出了,也没有遗憾了。” “我的儿子长大喽,不需要妈妈操心了,自己的事情都由自己决定了。”景妈妈笑着掐了掐景休的脸,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景休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娃娃了。 “要是他不要你了,咱就回家,你还有妈呢。”景妈妈抱着景休摇晃起来,就如同小的时候,每次景休摔倒,景妈妈都会把年幼的景休抱在怀里,温柔的说着,不痛不痛,有妈妈呢。 景休鼻子一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咋这么不会说话呢,不盼着你儿子好是不是?” 景妈妈照着儿子的额头戳了一下,母子俩笑做一团。 房间里可就没这么温馨了,从一进屋,景爸爸就自己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 鄢涛一看景爸爸没让他坐,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坐,景爸爸没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爷俩就这么木呆呆的楞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对看。 其实景爸爸想问问鄢涛的伤势怎么样了,他这人就是这样,一上火就冲动,等气过去也觉得怪不合适的,人家也没咋的,就动手给人打了一顿。 只是,他怎么可能拉得下那个脸,只能一边目测鄢涛一边给自己心里暗示:这么高高壮壮的,一定皮糙肉厚,被打两下应该没事吧?恩,应该没事。 做好了心理建设,景爸爸瞥了瞥鄢涛,“怎么的,脑子有毛病?不让坐就不会自己找地儿?” 鄢涛乖乖的坐下,其实心里想的是:哼,我要是自己坐了,肯定会被说没规矩。 “你妈那天来了,说了很多。”景爸爸决定以这个为开场白。 “恩,我知道。”鄢涛点点头,想看景爸爸接下来会说什么。 谁知道景爸爸接下来却哑火了,又开始沉默不说话。 鄢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半个钟头,景爸爸长出了一口气,问:“景休是个男的,你确实你喜欢他?” 鄢涛一秒也没浪费,立马就接,“确定,我爱他!” 这声音洪亮的要命,就跟要宣誓加入少先队似的。 景爸爸忽略鄢涛肉麻的表白,又问了一句:“万一以后你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鄢涛右手指天,一字一句的说:“我发誓!爱他一辈子!” 景爸爸认真的看着鄢涛,看了好久好久终于低下头,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这跟鄢涛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算过关了,就两个问题,这么简单?他还以为至少要被骂或者被打呢。 景爸爸见他愣神,一瞪眼,“还不走!” “是,是。”鄢涛见好就收,就怕景爸爸一会儿再反悔了,立马就往外走。 “等等。”鄢涛走到门口的时候,景爸爸又喊住他,“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景休不好,我要你好看!” 鄢涛应了下来,连点头带哈腰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景爸爸一个人了,他有些虚脱的靠在椅背上。 这世界上没人知道,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半个多小时里,他经历了多么残酷的思想斗争。 那天鄢妈妈来过之后,景爸爸就陷入了他人生中最长的一次思考。 他在想鄢妈妈到底是作为说客来的,还是作为一个母亲来的,不可否认,就算是作为说客,他也动摇了。 在儿子和面子之间,这不难选,当然是儿子,只是在过去这些年里,这些,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他在乎儿子的幸福,他一度认为,他给儿子的安排一定是最幸福的,他从没想过儿子想不想要,儿子对幸福的需求到底是什么,这些,也从来没有人提醒过他…… 是啊,儿子会长大,会有喜欢的人,会离开他们这两个老家伙,这些,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学生来说,就是平淡的一周过后又要迎来双休日了,但是对于景爸爸来说,这是他人生中最最漫长的五天。 在这五天里,他似乎冲破了一些什么,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秩序的改变,让他只能重新去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让世界来适应他。 当他心底终于有了一个答案的时候,他才开口,让景妈妈通知两个孩子回来吃饭,是的,没错,是回来,而不是过来。 也许这个抉择很艰难,尤其是对于一个快要六十岁的老古董。 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因为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这天晚上,是景家几年以来,最和睦最团圆的一顿晚饭。 景休第一次可以放下心,安心的没有负担的在家吃一顿饭。 景妈妈开心得不得了,一直在给两人夹菜,恨不得让他们天天回来,就算要自己每天都忙碌着做饭也没有关系。 而景爸爸,终于满足了自己多年来的愿望,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自己拼酒的人。 人生就是这样,过得好不好,完全在于看得开不开。 71、 景休觉得最近自己过的挺顺当的。 跟爸爸和好了,鄢涛又很听话,除了生活闲一点儿,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虽然景妈妈和鄢妈妈两位女士很照顾他的感受,回回上街都一定要喊他,但是去多了连他自己都烦了,毕竟逛街还是女士们的长材。 景爸爸爱喝酒,景休想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鄢爸爸爱打太极,景休是实在不习惯那个慢慢悠悠的运动。 鄢涛看在眼里,决定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本人的人脉是非常广的,用他自己的话,“全球有不认识我的么?” 景休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哼,你是浩克?” 开玩笑归开玩笑,鄢涛本人是真的有能力,说做就做,小院儿改私房菜立刻就被提到了议程上。 首要的任务就是规划和装修。 当初鄢涛买这个小院儿的时候,也真是费劲八火了,平改十几年之后,T市的平房本就不多了,更何况这样的独门儿独院儿。 又因为是买给景休,所以鄢涛的眼光高得很,有的地方他看不上,他看的上的人家不见得愿意卖。 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这院子本来是一对儿老夫妇的,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的非常好,鄢涛也是无意间才看见这里的。 他当时一进院儿,第一个反应就是,景休一定会喜欢这儿,这里简直跟他自己想象中要找的地方一模一样。 这对儿老夫妇上了年纪,跟着儿子儿媳妇去澳洲安享晚年,房子便留给了还在T市的女儿。 人家女儿怎么也不卖,说爹妈出国的时候就是因为没舍得卖,才留给了自己。 鄢涛想办成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磨了那大姐N天,那大姐才松口说,要么你自己问问我爸妈吧。 鄢涛二话没说,抄起电话直接就越洋了,人家当然不卖,如此,又越洋磨了N天,最后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院子一直被老两口归置的很好,但是好归好,人家还是按居住的需要拾到的。 景休的想法是想要又温馨又享受,想让这里保留本来的那种家的味道,又想整成一个有美食可吃的小店儿。 简而言之一句话,“来到这儿你就像回到家一样的私房菜”。 两个人一起商量,最后鄢涛出了个点子。 这不是三间房子么,算上里外屋一共六间,不如不置桌椅,就只摆着炕,让客人一来就脱鞋上床吃。吃饱喝足了要是想躺一会儿聊天儿也没问题,还供应各种各样的饭后点心和饮品。 至于院子里呢,摆成流水席,中间架上烧烤架和麻辣锅,想吃啥自己拿,又随意又方便。 景休听得眼睛发亮,一兴奋就亲了鄢涛一口,鄢涛立刻就奋起,又把景休吃了一顿。— —! 都规划好了之后,鄢涛便开始找装修队,因着他是警察,毛遂自荐的队伍可不少。 鄢涛想来想去没找最便宜的,找了一个出活儿很精细的。那队伍被选中,也投桃报李,给鄢涛报了一个友情价,皆大欢喜。 材料也好,家具也好,鄢涛请了假带着景休全市的逛,务必要买到最和景休心意的,景休嘴里不说,心里都明白,每天回家都加倍的打开自己喂给鄢涛,以示奖赏。— —! 这个任务忙活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进行下一步,招工。 虽然鄢涛曾经说过,他自己来跑堂,景休来大厨。 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最首要的问题就是鄢涛本身还有工作呢,又是警察这么机动的行业,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钉在这里。上个菜啊,打扫个卫生啊,甚至刷碟子刷碗,总要有人吧,找两三个服务生是肯定需要的。 再来是景休,景休有得一手没厨艺这毋容置疑,可是光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更别提还有烧烤和麻辣锅的问题,所以厨师也一定要再找。 最后就是谁来收钱,这个倒是不用找,因为退休在家的景妈妈已经自告奋勇了。 计算好了,两人便贴出了招人的公告。 鄢涛不差钱儿,大笔一挥,工资给的杠杠的。至于要求,专业方面自不必说,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人要厚道。 因为软妹币的诱惑在那儿了,上门儿的人都要把小院儿的门槛儿给踏破了。 两人很严格,层层筛选,厨艺不好的不能要,不爱干净的不能要,人不勤快干活儿太慢的不能要,爱贪嘴总往嘴里塞东西的不能要,最重要的,人太尖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也不要。 就这么选来选去,最后景休拍板儿,留下了两个师傅,两个小妹,一个小伙儿,外加一个阿姨。 鄢涛问:“你确定么,要是不行呢?” 景休很淡定:“先走着看吧,不行再换。” 不得不说,景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这几个人还真都是挺厚道的。 因为小院儿还在装修,肯定是不能开工。可景休请了人家就要发工资,这几位在没有景休的指令下就开始天天跟着忙活起来,让景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装修正在进行,人员已经招好,最后就剩下宣传了,宣传,等开业以后再说吧。— —! 私房菜就这么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景休天天过的那叫一个充实,围着小小的院子滴流乱转,哪里有事哪里就有景休。 刚开始他们喊景休老板,景休听不惯,让他们统一喊小景。后来景妈妈来了一次,一声休休,就奠定了景休以后的称呼。 至于小景?那是什么……谁知道呢……╮(╯_╰)╭ 这一忙活,景休腰不疼了,背不酸了,腿也不抽筋儿了,走路也有劲儿了,天天笑的跟花儿开一样,连走路都带风,简称“风一样的男子”。 鄢涛看在眼里默默的笑了。 他一直知道景休是个男人,他没办法把景休像女人一样拘在家里只伺候他一个,那样的景休也不是他想要的。 看着因为有了自己的事业,每天每天都充实向上的景休,鄢涛越发的得意,看见了么,这么有能耐,这么能干的,这可是我媳妇儿。 和能干的媳妇儿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这已经是不用说的了,还有另外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最近他多了一个酒友儿。 自从和景休在一起之后,什么酒吧啊和夜店啊,鄢涛一次也没去过,碰触到酒精的机会也就少了。 可是老天给他开了一扇窗,赐给他的一个景爸爸。 景爸爸本来看鄢涛不是很顺眼的,但是这人啊,一有了共同点,就会拉近距离。 鄢涛虽然没有特别爱喝,但是他真的是很能喝。 在一次一次的酒国交锋中,景爸爸越来越赏识鄢涛,对鄢涛的评价越来越高。 用景爸爸的话说,“能喝,且不耍酒疯的,都是好男人!” 综上所述,鄢涛真是各个方面都春风得意啊,人生简直无憾了。 尽管一直知道鄢涛和景休的事情,但是小妹还是很看不惯鄢涛现在每天的样子。 那一副恶心得要死的笑容,小妹每天早上一看见他,就想抽他一巴掌,太欠揍了! 你幸福可以,但是你晒幸福就不对了! 小妹对手指,人家还没有男喷油呢,嘤嘤嘤。 鄢涛可不管那一套,他实在太幸福了,而幸福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只有一种,就是笑。 中国人几千年来的文化积淀不是胡说的,很多成语都是先人给后人们的警示,比如,乐极生悲。 终于,连局长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敲鄢涛,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你……最近挺高兴?” 鄢涛一点儿也不避讳,笑着点点头。 局长不喜欢看他嬉皮笑脸的那副样子,板着脸说:“你最近太闲了是不是!” 鄢涛模棱两可的说:“还可以吧!” 局长是很看好鄢涛这个人的,可是实在看不上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的说:“闲就是闲,不闲就是不闲,什么叫还可以!我看你就是闲的,那,这个拿去看。” 说着,丢给鄢涛一个档案夹。 鄢涛一把接住,翻开看了看,眼睛瞬间就发亮了,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局长。 局长点点头,“你们最近手头没什么事儿,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了,能办好么?!” 鄢涛晃了晃文件夹说:“当然,没问题。” 局长一拍桌子,怒吼:“大声点儿!好好说!” 鄢涛站起来,“啪嗒”一下利落的行了个军礼,大声说:“液s,Sir!” 72、 机动组在局里的位置真的很机动,有点像公交车,上下班的时间绝对爆满,下午的时候冷清得要死。案子多的时候,机动组也跟着忙起来,案子不多的时候,人家重案组自己还忙不够呢。 最近这些日子,大案要案并不多,机动组的人们都闲的长毛儿了,一听说鄢涛拿了案子回来,都摩拳擦掌的有些兴奋。 T市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安逸的城市。 有一次,鄢涛非常难得纡尊降贵坐了一次公交车,那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两个外地来的青年男女在交流的时候,正好被鄢涛听到。 小伙子似乎原来是个北漂儿族,感叹说T市真的比B市好混太多了。 姑娘了然的接话,是啊,人没有企图心,生活节奏慢,特别适合养老,说白了就是人太怂,图安逸。 鄢涛听在耳里,莞尔一笑。 人家俩人说的还真没错,T市的人往好听了说是没有企图心,往难听了说就是怂,所以治安在全国一直算比较好的地方。 但是治安好,并不代表没有犯罪事件,鄢涛拿来的档案夹里就有这么一件。 入室偷盗,跟抢银行一比有点儿小巫见大巫,但也算是威胁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的大案子了。 最近T市出现了这么一群团伙,专挑白天人们上班不在的时间入室行窃,很多居民的财产遭受到损失之外,心理健康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随时会被人随意进出家里的感觉,是有些可怕。 案发之后,重案组迅速就接手了,可是这伙儿人还挺贼的,犯案两起之后便蛰伏了起来,一时间让重案组的线索一度断掉。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他们再犯,总会有落网的一天。 这一天马上就来了,根据大家的推断和线人来报,这伙人的犯案还是有规律的,大家渐渐的把犯案的地点缩小到了一个区域内。 那里正是T市近几年新建的豪华小区群,因为外观时尚,地段好,所以聚集了很多的白领。 这倒是挺好理解的,你既然去偷了,总不能找没钱的人家偷吧。 重案组确定了之后,便开始轮班盯梢,而且据判断,对方的人数并不少。 基于以上两点原因,重案组的人手并不够,便向机动组求援了。 所以其实这案子并不是全权交给机动组的,但是没关系,有案子办总比没有案子办要好,天天吃着纳税人的钱不干活,鄢涛他们组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组人马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重案组很谢谢每次机动组都能了来驰援,对于机动组的能力他们也非常的了解。 人多好办事儿,两组人马一商量,立刻就想出了合理盯梢围剿的好方案。 一切就绪之后,就等大鱼落网了…… 接到小妹电话的时候,景休正在私房菜呢。 今天要进一拨儿装修材料,景休一直在等,他心想,这电话号码有些生啊。 电话一接起来,先是女人的喘息声,景休皱了皱眉,还以为特种行业呢,就要挂掉。 老子喜欢男人,你这电话打错了。 还没等他挂呢,那边儿就传来小妹急切的声音,“你是景休么,我是小妹啊,咱们一起吃过饭的。” 景休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鄢涛的同事么,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想着想着,景休心里就泛起一丝不安,他忙说:“小妹啊,我知道,怎么了你说。” 看样子小妹那边儿有些挣扎,停顿了一下才有些不安的说:“景休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要稳住。” 景休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他攥着拳头尽量不让自己发抖,平静的说:“是鄢涛出事儿了么?” “鄢涛……鄢涛他中枪了……”小妹说着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完全不知道,她作为一个通知景休的人,这一哭,给景休带来了大多的打击和压力,景休身子一颤,一把就扶在了墙上。 那边的人似乎推开了小妹,一个男人的声音接过电话,尽量语气平稳的说:“景休,是景休么,你先别担心,千万要保重自己。我们现在正在前往中心医院的车上,鄢涛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坏,你千万要稳住。” 景休听到鄢涛没死,心下大定,扶着墙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对着电话说:“好,中心医院是吧,我立刻就过去。” 周易穿好卫生衣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景休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是一愣。 这已经是两个人第四次见面了。周易和鄢涛之间有共同的朋友,所以不用仔细打听,周易便知道了鄢涛喜欢的人是景休。而景休呢,因为鄢涛很坦诚,把自己的过往都告诉了景休,所以他也知道周易。 明明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局面,却出现在这么一个紧急的场合。 周易看了看景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转头就要走进手术室。 “等等。”景休喊住周易,快速的说,“请你尽力救他。” 这是这辈子景休第一次说“请”这个字,他身段从来没这么柔软过。 周易笑了,转头看了景休一眼,“你以为我会怎么?自己得不到就毁掉么?我是想呢,但是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 景休一愣,点点头,诚恳的说:“谢谢。” 周易二话不说,快步走进了手术室。 大家全都站在手术室门外,除了景休还有鄢涛的一众同事,重案组的人把犯人先压了回去,机动组的人都跟着来了医院,甚至连局长也赶了过来。 小妹坐在一旁脸都哭花了,局长询问景休,要不要通知鄢家。 景休这才发现,现在鄢涛不省人事,一切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来做决定了。 景休一再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再冷静,打定主意,想了半晌才决定,先不要吧。 他实在很纠结。如果不告诉的话,一旦鄢涛有个万一,自己也许会受埋怨。如果现在就告诉,他又怕两个老人受不了这个刺激。 在这两难的抉择当中,最终景休选择相信鄢涛。他相信鄢涛一定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等手术做完,确定鄢涛没有危险了,再告诉两边的老人吧。 一个光头走了过来,低下头对着景休说:“景休,对不起。” 景休从鄢涛的嘴里听过这个人,他们组里有一个光头外号叫“和尚”,他一听这人说话,就对上了,这不是刚刚接过小妹电话的人么。 “鄢涛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和尚说着,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两组人马埋伏了好几天,犯罪团伙终于出现了。 大家只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入室偷盗,根本没人想得到这伙人手里竟然会有枪。 怪也怪在和尚太轻敌,他不防敌人竟然这么强,在乱战之中,鄢涛为了掩护和尚,不幸身中两枪,还从二楼摔了下来。 “你揍我吧!”和尚大声说。 景休走上前,深吸几口气,真的一拳捣在了和尚的脸上,打了和尚一个踉跄。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个的队友!”说着,“嘭”的一声又捣了和尚一拳。 “这么轻敌,万一周围要是还有居民百姓呢,也要因为警察的轻敌而丧命么!”说着,又一拳。 “让我担心,让鄢涛爸妈担心!”说着,“嘭嘭”又两拳,直把和尚打得摔到了地上。 景休是在发泄,发泄才刚刚到现在为止心中所有的情绪。你让他和蔼的对和尚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做不到,里面躺着的是他的爱人啊。 况且,景休知道,只有自己揍了和尚,和尚才能好受些。 景休把气喘匀了,走过去对着摔在地上的和尚伸出手。 和尚挨了打,心里痛快了好多,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握住景休的手,一借力爬了起来。 小妹在一旁还在哭,景休走了过去,淡淡的说:“我都没哭,你哭屁。” 小妹一个激灵,“呃”的一声就停住了。 景休真心默默的叹气,明明自己是最应该被安慰的那个,为什么这帮同事都这么不靠谱。 他抬头看向那个亮着“手术中”三个字的灯,暗暗给自己打气,景休,你是无往而不胜的,鄢涛一定会没事,你要坚强,等待鄢涛完好无损的归来。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也都不再说话了,所有人都盯着那一盏红灯,期待着里面的消息。 终于,灯灭了,周易率先走了出去。 他摘掉了口罩,看了看景休,沉吟半晌,叹了口气。 景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跳了。 周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景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景休终于哭了……笑着哭了…… 73、 这两枪,一枪打在手腕上,并不致命。另一枪是擦着肺部设进去的,只要再偏一点儿可能人就救不回来了。 再加上从二楼掉下来,虽然绝对高度不高,中间又被一楼的护栏挡了一下,但还是磕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 外面等着情敌,手术台上躺着的是前情人,周易抗压性极强,全程主刀,快狠准,手术做的非常成功。 即便这样,暂时,鄢涛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出了手术室,鄢涛被转到了加护病房,以防情况有变或者并发炎症。 景休的意思是,一时间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想让鄢涛的同事们别在这儿支撑着,有消息会再通知他们的。 小妹和和尚两个人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留了下来,其他的人也没阻止跟着局长一起离开了。 景休通知了鄢爸爸和鄢妈妈,并且给自己的家里挂了个电话,估计最近这些日子,私房菜那边他是没办法继续跟进了。 景爸爸哼哼唧唧的表示,年轻人就是不靠谱,别管了,私房菜那边有他呢。 鄢爸爸和鄢妈妈来的时候都唏嘘不已。 景休被鄢妈妈抱着,边哭边狠狠的锤了一顿。一个情急,鄢妈妈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听见了景休的那声“妈”,遂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而鄢爸爸呢,拍了拍景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在老天还是很厚待他们的,一天之后,鄢涛就被移到了普通病房,虽然人还昏迷着,但是生命应该是没有危险了。 景休执意让两个老人回去休息休息,别儿子没醒,老人再昏迷了,他一个人要顾三个人实在是没办法。 两个老人家虽然知道景休是为了他们好,但是还是担心儿子。 三个人达成了协议,白天里大部分的时间他们可以留在这儿,但是晚上一定要回去睡觉。 小妹和和尚两人商议之后,变成了轮班,两个人按单双日子的来,晚上绝对不让医院里只有景休一个人。 景休想了想,自己一个人,确实是有些麻烦,万一他去做点什么,病房里就只有鄢涛自己了,便承了两个人的情。 景妈妈每天照三餐来给这里的陪床们送饭,景休的手艺都在那儿了,景妈妈绝对是只好不差。再加上自己家的东西都是用心制作的,自然不是外面的盒饭可比。 鄢爸爸鄢妈妈看着景妈妈每天这么不知疲倦的一天六趟,很是感动,心中默默的承下了亲家的这份儿情谊。 其实照顾病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基本上除了上厕所和与周易沟通鄢涛的病情之外,景休就没离开过鄢涛的身边。 景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能量,就跟不会疲倦的钢铁人一样,所有关于鄢涛的事情全都不加他人之手,擦身,喂水,等等的一切一切全程自己包办。 自从鄢涛出事儿以来,景休就没回过家,每天日日夜夜的陪在病房里,还是最后在景妈妈劝说下,才回家洗了个澡。 景休深深的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自己一定要撑住不能先倒下,所以每天都吃的特别多。 饶着这样,他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看着景休变得尖尖的下巴颏儿,景妈妈在一旁,又是感动又是可怜自己的儿子,心酸得不得了。 鄢妈妈看着景休天天这么照顾鄢涛,已经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了。 当年,之所以想把儿子掰直,就是觉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靠谱,还是得有个女人照应着才好。 这些天以来,她眼看着景休细心,体贴,毫无怨言,简直就是把鄢涛放在心尖子上。这就是一般平常的两口子也不见得全能做到。 鄢妈妈私下拉着鄢爸爸说了好几次,鄢涛的眼光这次真的没错,自己真高兴儿子能找了景休。 等鄢涛醒了一定要好好的跟鄢涛说说,要是有一天他对不起景休,鄢妈妈头一个就不同意,她这辈子就认定景休了。 当然,这些景休都不知道,他现在每天眼里就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鄢涛好不好,鄢涛醒没醒,成为他此阶段人生中最最重要的问题。 景休从没有把照顾鄢涛当做是一件任务来完成,他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在景休的心中,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一辈子,并不单单是相爱开始,相爱为止,更多的还有承担责任。 这责任包含了很多的事情,互相照顾这只是最基本的。 其实景休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了,这是鄢涛吉人天相没有事,如果万一他有个什么意外,以后鄢爸爸鄢妈妈便是景休自己的责任,他一定会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 他爱鄢涛,和鄢涛在一起,便成为了生命共同体,他们分享爱情,分享一切,自然也能承担一切。 景休相信,如果易地而处,今天出事的是他自己,鄢涛一定也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和自己的父母,因为鄢涛也爱自己。 有了爱,便什么都不怕了。 虽然周易一直说鄢涛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鄢涛一天不醒,大家的担心就都越多一分。在整个的过程中,最最淡定的人反而是景休。 景休非常坚强,无时无刻的不在给大家传递着正能力,他没有整天愁眉苦脸苦大仇深,却也没有刻意的去微笑。 他整个人维持的精神状态和平日里一模一样,就好像鄢涛只是生了一场无足轻重的小病,没人见他担心什么,更没人见他哭过,他只是每天很有条理的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值班的是小妹,小妹是个好姑娘,陪着景休守夜从来不挑剔什么。 景休一看不早了,便让小妹躺在旁边儿的床上睡觉。 其实小妹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说着不用不用,一歪脖儿就昏睡过去,还很有节奏的打起了呼噜。 心大的孩子真幸福。— —! 景休目瞪口呆,啼笑皆非的给小妹盖上了被子,坐回到鄢涛身前的椅子上。 景休轻轻的拉起鄢涛的手,因为天天这么躺着,景休怕他僵硬了,所以天天给他揉,一边揉一边轻声说:“你怎么还不醒?” 当然,鄢涛是不会回答他的。 景休瘦了,鄢涛倒是没瘦,他躺在病床上,就跟睡着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个病号。 其实景休并不是没事的,只是白天的时候,他装的很好。鄢涛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再垮掉,估计鄢爸爸鄢妈妈就第一个受不了那种压力。 所以,没有办法,景休只能带上自己淡定的面具,至少从他这里,先要让大家都轻松一些。 只有到了夜晚,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景休才会卸下心防。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自己爱鄢涛已经爱得那么深刻了,想想刚开始两个人认识的时候,景休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看不对眼的两个人,最后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步。 潜移默化之中,景休发现自己已经缺不了鄢涛了。 过去的景休一直是非常独立的,什么事情都要一肩挑起。 可是自从和鄢涛在一起,慢慢的鄢涛就进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最坚强的后盾。很多的事情因为有了鄢涛的存在,景休就会变得很安心,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的身后还有鄢涛呢。 这次鄢涛出事,逼的景休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因为他的后盾倒下了。 明明是回到了一肩扛起的状态,这次景休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他在为他爱的人而扛起责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人,但是景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他正在带着两个人的分量一起努力。 因为,他知道,鄢涛一直等在那里,只要他撑过去,鄢涛就会握住他的手。 夜深了,整个医院都陷入了沉睡,本来很静默的走廊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景休正在握着鄢涛的手温存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景休有些疑惑的站起来,都这么晚了,能是谁啊。 门一开,景休先是愣了一下,因为站在外面的人是周易。 景休有些尴尬,侧过身,要把周易让进房里。 周易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站在门口,侧着头看了看床上的鄢涛和已经睡过去的小妹,指了指外面,轻声对景休说:“有空么,咱们聊聊。” 景休也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点了点头,走出去带上了门。 74、 景休坐在长椅上。 现在这个时间走廊里真是清静多了,不像白天,景休要是出去买个什么东西,总有种在开时装发布会的感觉。 周易在自动贩卖机里拿了两罐咖啡,一罐递给景休。 景休接过来喝了一口,“那天还没谢谢你呢。” 周易嗤笑了一声,促狭的说:“不客气,我救得是我的前任情人。” “据说总是沉溺在过去的都是卢瑟儿。”景休淡定的说。 周易正喝着东西呢,一下子喷了出来,“喂,喂,总归我还救了他呢好不好,你怎么也该对我客气点儿吧。” “我刚刚已经谢过了,你说不客气。”景休噎了他一下。 “光一句谢谢就完了啊?你怎么也得付出一点儿什么吧?比如……”周易眨眨眼睛,坏笑的看着景休,“把鄢涛让给我。” 景休摇摇头,“不能混为一谈。对了,你喜欢吃猪肉么?” 周易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思维跨度好大,“常吃啊。” “那你会为了感谢猪而以身相许么?”景休认真严肃的问。 周易一下子笑了出来,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景休,抱着怀疑的态度说:“你嘴巴那么贱,能讨人喜欢?” 景休瞥了他一眼,倚在长椅上,活动了一下僵硬了一天的肩膀,“没听过人贱人爱么,要不要我的签名照?” 周易笑抽了,坐到景休的身边,胳膊肘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觉得你有点儿意思。” 景休把周易的胳膊肘抬下去,严肃的说:“0和0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我并不想靠双头按摩棒过完下半辈子。” “喂喂,鄢涛是不是很猛。”周易贱兮兮的撞了撞了景休,其实内心里是想恶心他一下。 “他猛不猛你不是知道的么。”景休看了周易一眼,特别淡然的说。 周易没想到景休会是这种反应,呼吸一滞,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你不难受?” “你想让我难受,我偏不。”景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你以后再也体会不到他的猛了,我就当可怜可怜你,满足一下你变态的欲望好了。” 周易盯着景休看了半天,“你真的不介意?” “你想知道?”景休也看了看周易。 周易点点头。 景休:“有多想?” 周易:“很想。” 景休:“我不告诉你。” 周易:“……” 景休:“好了,不逗你了,是特别想么?” 周易:“是。” 景休:“还是不告诉你。” 周易:“……” 周易额头上青筋直冒,正在他打算掐死景休的时候,景休开口了,“说不介意是假的,谁都希望自己的伴侣心中只有自己,最好是只有过自己。但是你觉得这现实么?” 景休说着看向周易,周易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景休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 景休也并没有等待周易的回复,继续自顾自说自己的,“如果你介意,你无法接受,那么干脆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要抓着过去不放,那样太矫情。” 在景休的心目中,这就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选择题,天平的两端摆着的是鄢涛和自己的介意,孰轻孰重自然一下子便分出来了。 你不可能要求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就为你而准备着,人与人之间都是相遇合适才在一起呢,之前的事情谁都左右不了。 “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何必去纠结他的过去呢,就算你纠结了,你有能力去改变么?只是徒增吵架的次数罢了,因为所有已经过去的事情都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决的问题。”景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倚到对面的墙上和周易对视。 “他和你的事情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和很多人,我要怎么做呢,杀掉你们,还是天天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那都是没有意义的,他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他的以后我会长相左右。我只需要知道,他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没有碰过别的人,没有对别的人动过心,这就够了。如果他做了这种让我恶心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分手。”景休笃定的说,“当然,我有信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景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鄢涛在和他相遇之前,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景休这么一号人,你让他为了莫须有的这么一个人等待,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人都是在尝试着相处的过程中才发现对方合适不合适自己的,这个尝试包含太多的东西,性格是其中之一,性,也是。 “你知道鄢涛过去是什么样儿的人么?他跟我说他要和一个人定下来的时候,我简直觉得我听错了。”周易皱着眉头说。 景休耸了耸肩,“刚开始我也不信,他那德行,我一直觉得他会狗改不了吃屎。但是他说了,不要让我看死了他,学着去相信他。” 周易有些纠结,“所以你就信了?你就不怕?万一有一天他不喜欢你了呢?你就不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没在一起的时候怕,所以不答应。在一起之后就不怕了,怕也没用了,反正都在一起了。难不成还能有所保留么?”景休奇怪的说,“爱情不是靠预估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东西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易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毫无准备的去做什么事情,人不是都应该有一个普兰B么。 但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确实,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一个计划,一个章程,唯独爱情,是没有的。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认识鄢涛了,他知道鄢涛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并不逼他。 他也在克制自己,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不要毫无顾忌的疯狂去爱,因为那样他自己会害怕,也会给鄢涛压力。 周易笑了,“所以我输在豁不出去?还是输在胆儿小?” 景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鄢涛和周易的事情,他没有立场也并不想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教给周易什么,因为那样很讨厌。 他只能尽力的去回答周易的疑问,并且告诉周易自己是怎么想的。 周易默默的低着头,其中在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他终于知道鄢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景休了,甚至为了景休可以改变自己。 无论是豁不出去也好,还是胆儿小也好,症结点只有一个,就是患得患失。 人应该学会思考,但又不能想得太多,往往很多的事情,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的。很多时候,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犹豫,你决定等待,也许那东西就错过了。 景休很纯粹,不止是在爱情里,在其他的事情也一样,这种纯粹让他这个人变得很勇敢,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这么的大无畏。 周易苦笑,他在想,是不是如果当初自己不想这么多,不考虑自己会不会受伤,也不考虑鄢涛会不会被逼走,直接霸王硬上弓一般的往死里爱,自己也有机会? 他摇了摇头,也许还是不会吧,谁跟谁都是配着来的,有时候太多的事情就是命。 曾有太多的明星错过了“还珠格格”后来都唏嘘不已,很多的人都觉得可能谁谁谁演了小燕子,红的就不是赵薇,而是谁谁谁了。 其实并不然,正是因为有了赵薇和林心如,才有了还珠格格,如果换两个人,也许还珠格格根本就红不起来,它也就不是现在的还珠格格了。 每件事情和每件事情之间,都是互相成全的,这就是命运。 即便他换到了景休的位置上,鄢涛也并见得会喜欢他,因为他从来都是周易,而不是景休。 周易仰头看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天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东西总算是轻了一点儿。 他目光怪异的看了看景休,呼,自己果然是圈子混得多了,都已经忘记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了。 也许刚开始的那几年,他也这么大无畏过,他曾经也是和景休一样的孩子。 周易站了起来,对着景休挥挥手,“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去祭奠一下我自己的青春。”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去酒吧了,每段人生都是一段历程,也许这段历程是时候结束了。 “拜拜。”景休挥了挥手,补上一句,“对了,他对我绝对更猛。” 周易:“……” 周易来到酒吧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正是最最热闹的时候,他并没有下去玩儿,也拒绝了一切的邀约,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喝酒。 他从十八岁进圈子,十年了,他发现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周易了。现实教给了人们许多,却也让人们失去了许多,如果不是今天和景休的谈话,他甚至忘记自己也有这么大无畏的时候。 只是,后来的后来,经历的多了,人变得圆滑了,也变得武装起来了。 周易晃了晃酒杯,呜,最后一次来这里,以后和酒吧告别,周小易要返璞归真,开始新一段的人森!!! 正想着,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周易以为是搭讪的,想把他轰走,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赵候君觉得自己很悲哀,恋情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些天一直郁结不已。 他是从来不进酒吧的,可今天路过这里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走了进来。 喝点儿酒吧,就当排遣排遣了。 周易看着这个坐在他旁边的高大男人,咦,这不是上次陪景休去医院的那个么? 赵候君也认出了周易,对他点了点头,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我请你喝酒。”周易有点儿喝高了,笑嘻嘻的说。 赵候君看了看周易,没有拒绝,轻声说:“好。” ……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75、 鄢涛还是没有醒过来,大家越来越担心,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慢慢的重新提了起来。 周易也不知道鄢涛为什么没醒,因为一切的检查都显示正常,他还没醒只能说明还没到时候。 只有景休一个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依旧每天喂水,擦身,做着和平常一模一样的事情。 私房菜那边儿的事儿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该装修和搬进去的东西也都到位了,员工们跟着景爸爸一块来看看他们的二老板,提了些营养品和水果意思意思。 因为鄢涛还没醒,大家也不便多打扰,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景爸爸有些担心,临走的时候拉着景休躲到一边儿,“你这儿没事儿吧,他怎么还不醒?” 景休也不是医生,连周易都不知道的事情,景休哪里会知道,他才是心里最没底的人,可是他还是得安慰景爸爸,“放心吧,应该没事儿,也许这一两天就醒了。” “我看那电视剧里都演什么摔了一跤失忆啊啥的,他不会一醒了就把你给忘了吧?”景爸爸咧着嘴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景休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哪有那么戏剧化的事情。又不是拍电视剧,要是一个个的都这么简单就失忆,医院还不得跟每月领退休金的银行似的。” 景爸爸虎着脸说:“他要是敢忘了你,我就揍他。” “不会的,不会的。”景休忙安抚他爸。 “我看你这气色也不怎么好。”景爸爸看着儿子的脸,虽然嘴硬不说,但是还是担心的。 “我真没事儿,爸,你放心吧,那边儿善后的工作还得您给看着点儿。”景休说着,就把景爸爸送出医院。 “行了行了,交给我,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景爸爸瞪了景休一眼。 景休给他们打了两辆车,目送他们都离开了,才往病房走。 他比谁都担心,恨不得鄢涛马上清醒,可是他就不醒,你还能去摇醒他么。 景休一进病房,一下子就傻住了,鄢涛正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呢。 那一瞬间景休有些不太敢相信,然后反应过来后,马上大步走过去,握住鄢涛的手,声音有些不稳,“你醒了啊,渴么,饿么?伤口还疼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似乎是问得太多太急切了,鄢涛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说话,还是那么傻愣愣的看着景休。 景休一拍脑袋,暗叹自己真是太蠢了,他拍了拍鄢涛的手,跟他说:“你坐着啊,我先去找大夫,告诉他你醒了。” 还没等他离开呢,鄢涛终于开口了,“你是谁啊?” 这一句话,如同一声闷雷,一下子就把景休劈在了原地,他觉得自己的两耳旁边嗡嗡的。 景休回过头,面目表情特别不自然的说:“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谁啊?”鄢涛又回答了一次。 景休也不去找大夫了,冲回到床边儿,死死的盯着鄢涛,“鄢涛,我告诉你,别跟我逗。” 鄢涛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景休这次真的傻了,因为鄢涛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就和他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变得一模一样,那么的高傲,那么的冷漠。 鄢涛还在继续揉着自己额头,“我现在头很疼,请帮我叫大夫来可以么。” “他不会一醒了就把你给忘了吧?他不会一醒了就把你给忘了吧……” 景爸爸刚刚的话一句一句的回响在景休的耳边,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全身力气一泄,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这下子鄢涛可演不下去了,立马跳下床,一把抱起景休,飞快的说:“哎呦哎呦,媳妇儿呦,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景休恍恍惚惚看着鄢涛的脸,两眼都没有焦距了,像说梦话似的,“你没事儿?” 鄢涛心想坏了,这次玩大了,忙托着景休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真没事,我没失忆,我刚才是装的。” 景休的眼神瞬间回拢,恶狠狠的就给了鄢涛一个嘴巴子,“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鄢涛没料到景休竟然这么暴力,一下子给他打的眼冒金星。 景休如同看见仇人一样,爬起来对着鄢涛就是一通的乱捶,“我他妈的叫你装,叫你演!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我以为你失忆的时候我心跳都快停了么!你个混蛋!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鄢涛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过分了,忙一边儿道歉一边儿接受着景休的暴揍,他知道景休必须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是会出事儿的。 景休已经完全顾不得鄢涛还是个病号儿了,毫无章法的就是一通乱抡,打着打着他自己都气喘吁吁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么,你知道我多怕你就一直这么睡下去么,你是不是人啊,呜呜呜呜,鄢涛,我恨你,呜呜呜呜。” 鄢涛一看景休哭出来,知道他终于释放了,一把搂住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让你释放一下,是我混蛋,我用错了方法。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没事儿了。我已经醒了,一切都没事了,你不是一个人了,有我呢啊。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我该死,我让我媳妇儿担心,还让我媳妇儿害怕,打我,来,打我你消消气。” 说着,鄢涛就握着景休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景休刚刚那个劲儿过去了,哪里还舍得,一边儿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一边儿哭哭咧咧的说:“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都是我不对,乖,不哭了啊……” 景休看着周易给鄢涛换绷带,不知道是该气自己还是该气鄢涛。 “你们俩这是挣的哪门子命,非得要伤势恶化才甘心是不是。”周易不高兴的说,换下了鄢涛腹部的纱布。 “去,别说我媳妇儿,都是我自己作的。”鄢涛不乐意,自己怎么挨说都行,说景休可不行。 “行行行,你们是一家子,我才是恶人,我走还不行么。”周易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端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人一走,鄢涛立刻变回贱兮兮的嘴脸,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边儿,“媳妇儿,我错了,过来陪我坐会儿呗。” 景休不想理他,无视之。 “你不来,那我可下床去找你了哦?”鄢涛坏心的说。 “行了行了,老实呆着吧,别伤口又裂开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急性子拔罐子……”景休说着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作死!” 鄢涛一把搂住景休,认真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二百五了。这些天多亏了你,让你受苦了,你都瘦了。” 景休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你知道当时有多凶险么,有一枪差点就打心脏上了。”鄢涛开始装可怜。 景休果然中计,忙回过头担心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全都是你,我就想我要是死了,留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千钧一发的时候,被我躲过去了。”鄢涛说完轻轻的吻着景休的脸颊,怎么亲也亲不够。 景休仿佛能够想象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死死的搂住了鄢涛怎么也不松手。 “为了你,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鄢涛也搂住景休,“好了,好了,我现在好好的,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好想你。”这是景休第一次对鄢涛说出这么温柔缱绻的话。 “我知道,我也是,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鄢涛深深的吻上了景休。 景休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主动的咬着鄢涛上下两片薄唇,口中充满了鄢涛的气息,他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鄢涛。 鄢涛明白,一下子把景休压在床上,热情的回应。 正在情浓的时候,忽然间,病房的门打开了,鄢妈妈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小妹,曾老师和周静雨。 四个老小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两两对视,忙说:“啊,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完,“嘭”的一下子关上了门,留下了一个欲求不满的鄢涛,还有一个全身红的像虾子一样的景休。 76、 鄢涛不高兴。 好好一次普累的机会就被这几个女人给搅和黄了。可是吧,人家是来看你的,你又不能给人家轰走。 鄢妈妈是接到景休消息说人醒了,马上赶过来的。在医院门口,正好碰上了小妹带着来探病的曾老师和周静雨。曾老师和周静雨也算运气不错,刚来就遇上活的了。 她俩好久没见景休了,想的要命,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探病的初衷,拉着景休说个没完没了。 她们打断了自己的普累,又霸占了自己的休休,鄢涛不想理她们,一个人坐在床上幻想刚刚那件事儿的下文。 “你还记得那个段莹莹么?”周静雨神秘兮兮的说。 “你还记得你姓周么?”景休回问。 “你走了以后,她也递了辞职信,真相只有一个,你那事儿肯定是她做的。”周静雨一副我是福尔摩柯南狄的样子。 “没有新鲜的么?”这消息对于景休来说简直是没劲爆了,他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八卦真心没有必要继续听下去,还不如去照顾鄢涛呢,说着站起来就想走人。 曾老师连忙抓住他,“等等!有后续,有后续!” 景休坐了回来,“请直接说重点。” “据说她家的那个断水电子这次真的断水了。”段莹莹怕景休再没兴趣,一口气直击重点。 “是端海电子。”景休纠正。 “管他是什么了,反正就是他家的电子。据说项目研发失败,亏了好大一笔,马上就要被别的公司收购了。”周静雨特别特别的幸灾乐祸,边说就傻笑起来,哼,让你欺负我们,你自己也没有好下场吧。 景休脑袋上的雷达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哪家公司收购的?” 周静雨还忙着傻笑呢,这一题由曾老师代为回答,“那可是大企业呢,鄢氏财团。”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景休的嘴角抽了抽。 曾老师不明所以,觉得景休的表情跟她们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忙问:“怎么了?” “鄢涛也姓鄢,鄢氏财团的现任的总裁叫鄢波。”景休很自然的说。 于是,惊起一滩鸥鹭。 知道鄢涛没事了,大家都纷纷的过来探望,表示自己的关切之意。 鄢然然是带着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儿一起来的。 周克对高级病房的设施非常的有兴趣,决定以后要做一个常驻医院病房的人。— —! 李敢一副我没有要来,是你们非拉着我来的样子,从一进门就开始大吃水果。— —! 最纠结的莫过于邱郁晨,他本来也是不想来的。但是因为鄢涛出事,景休没有时间,邱郁晨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的干爹了。 邱小盆友对鄢涛的感觉非常滴奇妙,他们曾经做过短暂的室友,他们还一起尿过嘘嘘,但素! 注意,这是有个但素!但素邱郁晨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坏叔叔抢走了自己马上就要到手的小爸爸,于是他决定讨厌他。 鄢涛对邱郁晨的感觉也很特别,他知道景休非常喜欢这孩子,但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又是自己的情敌,真他娘的让人烦闷啊。 于是,这一大一小算是对上了,谁也不理谁,但是又时不时的忍不住偷瞟对方几眼。 景休决定不干预,让那两个人随风去吧,自己还有别的人需要招呼呢。 这些需要招呼的人就是鄢涛的同事。 参与这个案件的机动组和重案组的所有人,一知道鄢涛好了,也忙赶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他犯人已经伏法了,这真是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屋里正热闹着呢,局长拍了拍景休的肩膀,示意他没事出来一下。 景休跟着局长走了出去,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鄢涛的上司找他干嘛。 局长一直皱着眉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不开口,景休也不好意思问。 终于就在景休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局长张嘴了,“小景啊,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 “哎,我听着呢,您说。”对于鄢涛的上司,景休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我刚刚去看过周医生的检查报告了。”局长仔细斟酌着字句,“鄢涛恢复的还不错。” 景休实在没听出来局长要说什么,但是鄢涛恢复的好他是真的高兴。 “可是啊,恩,你知道的,他中枪的那只手是右手,恐怕以后……”局长说到这儿已经说不下去了。 景休哪里还有笑容,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散发着冷冷的气息,“您的意思是?” “恐怕以后,以后鄢涛不能再拿枪了。”虽然艰难,但局长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完。 景休整个人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一样,全身都开始发冷。 “我先找你说,是希望你可以看看怎么跟他说才好,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局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因为鄢涛是他最属意的接班人,“不能出警并没有什么,转作文职也是可以的。” 景休深吸了几口气,再次确定,“真的不行了么?” 局长无奈的点点头,“片子已经出来了,真的拿不了了。” 两个人此刻的心情是非常相同的,都是心疼的要死。 他们一个是鄢涛的爱人,一个是鄢涛的上司,他们都知道这个结果对于鄢涛来说意味着什么。 景休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一些,狠狠的点点头,“恩,我明白了,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夜晚永远是比白天宁静的。 探病的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景休和鄢涛两个人了。 景休扶着鄢涛上了厕所,然后又帮着他一起擦了身子,才把鄢涛扶上病床。 鄢涛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来一起躺。” 景休不忍心拒绝他,脱了鞋子爬上床,窝在了他的怀里。 景休知道,做警察是鄢涛一辈子的梦想,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事情了。如果现在告诉他,他这辈子不能拿抢了,这是多么的残忍,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鄢涛搂着景休,俩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平静而温馨的躺着。 景休的心理斗争已经到了一个白热化的地步,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说,早说总比到跟前儿再说要好。 他打定主意,碰了碰鄢涛小心翼翼的说:“白天的时候,你们局长找我来着。” 鄢涛温柔的摸着景休的头发,“恩,我看见了。” “他说……”近乡情怯,即便景休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到了眼前,景休觉得自己还是说不出来。 “怎么了,舌头被我吃了么?”鄢涛闷声笑了起来。 景休抬起脑袋看见鄢涛,他现在笑得那么开心,不知道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会不会哭。 “他说……”景休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说出来。 “他说我不能拿枪了。” 景休傻愣愣的看着鄢涛。 鄢涛笑着问景休,“你是想说这个么?” 景休哭丧着脸点点头。 “我早就知道了,我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开了那么多年的枪。从我中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鄢涛口气很平和的说。 “你别硬撑了,想哭你就哭,没事儿的。”景休怕鄢涛自己扛着扛不住,摸摸他的脸说。 “我没有想哭,我并不觉得难过,没有关系,你也别在意。”鄢涛被景休的话逗笑了。 景休不信,“你不是喜欢当警察么,这不是你的梦想,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么。” 鄢涛紧紧的搂着住景休,“那不算什么,因为遇到你之后,我有了人生里更重要的事情。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你不难过么?”景休鼻子酸酸的说,他觉得他自己最近的感情实在太丰沛了。 鄢涛蹭了蹭景休的脸颊,“不难过,一点儿都不难过。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能一醒过来最先看到你已经太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么?” “那什么,你还可以做文职的,你们局长说的。”景休想起来这件事情赶忙说。 “不必了,我会去回了局长,那种坐办公室的工作根本不适合我。还有私房菜需要我天天忙呢,什么文职的哪有咱们的私房菜好。” 景休见鄢涛这个样子,心中大石总算放下来,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说,咱们两个最近是不是很倒霉?轮着出事,然后轮着失业,是不是咱们不该在一块儿啊。” 鄢涛咬了一下景休的嘴巴,“胡说什么,你不知道么,越艰难的爱情来得越珍贵。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这些都过去了,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景休咬了回去,大声说:“对!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77、重生之作为一个女王的必要条件 鄢涛痊愈出院,最终还是向局长递交了辞职报告。 两个失业青年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私房菜的新事业中。 开业的日子是老校长定下的,据说大吉大利运势昌隆。 正好是一个大晴天儿,大伙儿一个不差的都到齐了,图的就是圆圆满满的要给这小两口儿一个好兆头。 明明不大的事业,在二老板的强烈要求下,一定要大老板来剪彩。 炮声清脆响亮,红花艳而不俗。 不止闻讯而来的顾客,还有街坊邻居们也都来凑热闹了。 刚刚剪过彩的大老板,一看见隔壁过来捧场的大哥就想起了什么,立刻红透了半边脸。侧过头去,心中暗恨二老板当时实在不要脸。 第一天开业,人流真是不少,六间房子早早的就满了,院子里也坐满了人,还不算有在院门口那儿排队等着的。 大家伙一看,得,也别吃了。 除了几个孩子之外,连老师带警察算上医生和总裁,爸爸妈妈校长局长全体出动,让座的让座,帮忙的帮忙。 慌乱之中,周易跟赵候君两人撞了一下,然后都不太自然的侧过头去。 鄢涛早就忙的不可开交了,一听有人点东西,赶紧拿着菜单跑了过去。 叫东西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生,鄢涛走过去还没开口呢,两个人一对视,全都傻了。 那小男生瞬间脸色煞白,看见鄢涛跟见了鬼一样。 鄢涛回过神儿,看了看小男生挂上一丝奸笑。 小男生吓得魂儿都没了,也不点东西了,屁滚尿流的就跑出了小院儿。 景休正好过来,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忙问鄢涛,“你做什么了,把人给吓跑了?” 鄢涛噙着笑意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哎,那你怎么就让他走了,他之前点的东西还没付账呢。”景休不乐意。 鄢涛接过景休手里的东西,一把搂住他,“这顿啊,不找他要钱了,就算我请他的。” 景休觉得鄢涛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为什么啊?你钱多烧的?” 鄢涛笑意盎然的望着景休的眼睛,“因为啊,我应该谢谢他,要是没有他,我怎么可能得到你呢。” 是啊,多亏了他,多亏了他的那杯酒。 开门大吉大概说的就是这样,来参加开业仪式的大伙儿,没吃上什么,忙到晚上11点才送走了最后一波的客人。 老的小的肚子都咕咕的叫,大伙儿乐成一团。 大师傅也笑了,完全是苦笑,除了鸡蛋,白菜和挂面,其他的食材一点儿没剩下。 十多口子人表示完全不介意,大晚上11点凑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吃挂面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和尚借着酒劲儿狠狠的哭了一场,抱着鄢涛不撒手,一个劲儿的对不起对不起,最后是被景休敲晕了才算结束的。 大伙儿都吃完了,正休息着呢,鄢涛忽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现在要做一件事情,请大家给我做一个见证!”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鄢涛单膝下跪在景休面前,声音很低沉的说:“上一次,在咖啡店的时候,我这么做,你逃跑了,这次呢?” 景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整个人也跟着提了起来。 “还是上次那个戒指,还是上次那句话,这次会答应我么?”鄢涛深情的说。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大伙儿怎么可能不明白,纷纷站起来热烈的鼓掌,景休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亲爱的,这么多熟人看着呢,这次不要拒绝我啊,给个面子呗。”鄢涛低声说。 景休心跳不止,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鄢涛一见景休笑了,知道差不多了。 他打开盒子一手递了上去,另一手握拳放在心口的位置,郑重的说:“我鄢涛,这一辈子,眼里心里只有景休,只爱景休一人。景休,和我在一起吧。你愿意么?” 景妈妈和鄢妈妈两眼泛泪,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景休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听着这熟悉到一字一句都不差的话,眼睛湿润了,他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愿意。” 所有人同一时间一齐爆发出幸福的欢呼…… 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尾都是差不多的,最终王子和王子过上了不害臊的生活。 入冬之后,两个人当了一次甩手掌柜,把私房菜交给了四个老人,去国外注册了,顺便过了一个很银乱的蜜月。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农历年,T市一直是一个年味儿很浓的城市。 鄢波不在国内,鄢涛和景休两个人商量,决定把两家的老人接到一起过一个特别热闹的除夕。 景爸爸和鄢爸爸在一边儿下棋,一边儿聊天。 景妈妈和鄢妈妈在带着鄢然然一起包饺子。 景休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很难得的文艺了一把。 鄢涛走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他,贴着他的面颊说:“干嘛一个人在这儿?” 景休回过头,眨眨眼睛看着鄢涛,“如果我说,我上辈子根本不认识你,我是重生的,你信么?” 鄢涛笑了,抱着景休摇晃起来,“如果再有下次,记得要喊我一起。” 景休看着鄢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边传来了景妈妈喊吃饺子的声音。 景休说:“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鄢涛点了点头,朝着那边大吼一声“来啦”就跑走了。 正是快到凌晨12点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景休抬头看着被烟花绚烂的天空。 是啊,没有多么复杂的恩怨情仇,也没有多么逆天的辉煌人生,重生,它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为了遇到那一个对的人。 从那一刻开始,遇到他,便是一个新的人生,便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景休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叠的很整齐的字条。 他慢慢的打开,上面写着几行字。 作为一个女王: 1.时刻都要保持高贵冷艳。 2.谨遵作为不吐槽不毒舌会死星人的职业操守。 3.我永远都是对的,如果我错了,请回头看前半句。 景休自己笑了起来,打开窗子把字条扔了出去。 哪有这么复杂,要做一个女王根本不需要那些,只需要一个必要条件就够了。 那便是,你要拥有一个忠犬! 重生,作为一个女王的必要条件。 景休冲着窗外大喊。 “我幸福了!你们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