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我回家吧 下——肥企鹅
肥企鹅  发于:2014年10月12日

关灯
护眼

 八十八、家已经不是家了

 褚薛然和晏景都投入到工作中去,时间就这样越过两个人飞快地向前跑去。 终于下班了,褚薛然对晏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晏景想都不想地回答,“我坐公车就好。”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公车里的人肯定很多。不如就让我送你吧?”褚薛然很想再和晏景多待在一起几分钟,哪怕真的只有几分钟。 晏景知道这两天以来的平衡被打破了,那不如这一次就让晏景来维持这个平衡好了。 晏景说道,“你已经和我待在一起一整天了,你不烦吗?” 褚薛然非常肯定地摇头,“我不烦。” “可是老子烦了,老子不想再和你待在一起了。”晏景把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放在褚薛然的桌子上,“有时间送我的话,不如多处理几份文件。再见,总经理。” 看着晏景离开的背影,褚薛然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以晏景所言,褚薛然的确又开始处理文件了,也是因为不想回家,家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想要厮守一生的人,回家又有什么意思? 待到褚薛然处理干净所有的文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外面寒风吹着,褚薛然突然很想去平安医院看一眼薛凤睿,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虽说感情上不怎么亲,但是血缘上的关系却剪不断。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半个小时后,褚薛然已经开着车来到了平安医院。简薛琰曾说过她住在三零三号病房,于是褚薛然直接来到了这个病房的门前。 医院的护士小姐拦下褚薛然,“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看望哪位病人?” 褚薛然说道,“薛凤睿。” “您是简夫人的……”护士打量着褚薛然,不敢确定他和薛凤睿之间的关系。 “我是她的儿子。”褚薛然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需要做一个简单的登记,请问您的名字是简……”护士记得有一个叫做简薛琰的先生经常来。 “我姓褚,名薛然。” 护士很疑惑,但还是说道,“好的,您在这里签上名字之后就可以进去看望简夫人了。但是您只有半个小时,我们医院规定的亲友看望时间将在十点结束。” 褚薛然在登记册上签了字,“我知道了,谢谢。” “不用客气。” “等一下!”褚薛然突然叫住护士,“我需要再看一眼登记册。” 护士不知道褚薛然要做什么,但是褚薛然长得不像是一个坏人,所以护士尽管有些怀疑,但还是把登记册给了褚薛然。 褚薛然翻到刚才自己签名的那一页,上面有一个地方赫然写着晏景的名字! “护士小姐,麻烦您能否帮我查一下,这个晏景究竟是来看望谁的。”褚薛然看到晏景签字的那一栏里只写了一个病房号三零四,以及晏景来探望的时间是今晚的八点钟,其余的什么信息都没有。 护士只看了一眼,就特别肯定地说道,“你说的是这个晏景啊,一个半小时之前来的,他长得很漂亮,我只见了一次就忘不掉。” 褚薛然的心里不舒服了,长得漂亮的人就是这样,就算晏景没有主动勾引这些人,他们也总是会被晏景的长相吸引。 褚薛然耐心地提醒道,“护士小姐,我只是在问你,晏景是来看望谁的。” “他不是来看望病人的,他只是说要在三零四号病房里待一会儿。我们医院没有这个规矩,但是我们护士长很喜欢这个少年,所以就破例让他进了病房。”护士想了想,又说道,“他好像还没有走呢,你看病房里的灯还开着呢。” 褚薛然看了一眼,灯的确开着,“三零四号病房没有病人入住吗?” “以前入住着一个叫做晏怀的人,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连夜搬走了。现在那个病房是空着的。” 晏怀?褚薛然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看来晏景的反常行为和这个晏怀脱不了干系,难道他就是晏景曾经提起过的弟弟吗? 褚薛然向护士道谢之后,就推开三零四号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晏景果然在病床上躺着,而且已经睡着了。 屋子里的暖气虽然开着,但是晏景还是在睡梦里蜷缩成一个团,看起来特别可怜,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个病房很豪华,不像是一般人能够住得起的。连晏景身下的床都是几十万才能买得到的,而且还是双人床。这些奢华物品所花费的钱财都不是晏景能够承担得起的,看来这个晏怀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晏景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褚薛然暂时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是把病房的门锁上,关了灯,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和晏景的手机都调成了静音,然后爬上床,把晏景抱进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真是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了。 晏景已经被褚薛然弄醒了,在一个只有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抱着自己,晏景本来是应该害怕的,但是褚薛然身上的味道,晏景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所以晏景反而觉得很安心。 “大叔。”晏景迷迷糊糊地喊了褚薛然一声。 褚薛然轻轻拍打着晏景的后背,“我在,你安心睡吧。” “嗯。”晏景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这是最近晏景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也许是晚上做梦,梦见褚薛然抱着自己睡觉的缘故。 但是当晏景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真的是褚薛然时,晏景就不淡定了。 晏景倒是很想大叫一声把褚薛然吵醒,接着把刚刚清醒的褚薛然踹到床下去,但是晏景没有这么做,因为……晏景不舍得。 那句“我在,你安心睡吧”的话语好像还在晏景的耳边回响,晏景怎么忍心把褚薛然吵醒? 这是老天在可怜我吗?晏景这样想。 于是晏景决定不辜负老天的可怜,重新闭上双眼,窝进褚薛然的怀里,想要再多享受一刻褚薛然身体的温暖。 八十九、就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褚薛然和晏景的手机都在一直亮着,因为有两个女人在经过这一夜之后都快要疯了。 苏茜茜不停地给晏景打电话,晏景彻夜未归,苏茜茜害怕晏景出了什么意外;相对地,蓝季忻也是每隔几分钟就要联系一次褚薛然,想要知道他究竟在哪儿,又在干什么。 苏茜茜对待晏景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那种非要得到的执着了,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像是非常亲密的朋友。虽然苏茜茜不能否认她还是很喜欢晏景的这个事实,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随缘吧。 可是蓝季忻就不一样了,她喜欢褚薛然已经喜欢了那么多年,用“爱”来形容她的感情也毫不夸张。 现在蓝季忻的感情虽然有了一定的起色,但是离她的终极目标还是有很远的差距。而且最近,蓝季忻觉得自己和褚薛然的关系出现了新的危机。 那一天褚薛然从外面回来,脖子里多了一条围巾。蓝季忻知道,那绝对不是褚薛然的围巾。 两天前,蓝季忻早上给褚薛然做了饭,并且把早饭送到公司,结果褚薛然根本就忘了吃,白白浪费了她的辛苦成果。蓝季忻很了解,褚薛然根本就不会因为工作而忘了吃饭。 最让蓝季忻觉得委屈的是,她在给褚薛然送早饭的时候,竟然被楚怀集团的人赶了出去!而褚薛然也只是说让她回家,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肯定是因为晏景,褚薛然最近几天才会这么反常。蓝季忻也是刚刚才知道,褚薛然的秘书竟然就是晏景。 蓝季忻在想,一定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如果做得够多的话,晏景为什么还不知道他应该从褚薛然的身边滚开! 真的很想杀了晏景,蓝季忻的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为什么你要来和我抢薛然哥?!为什么?! 蓝季忻甚至可以肯定,褚薛然昨天彻夜未归肯定是和晏景在一起。 在蓝季忻的心里,晏景就是一只会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晏景的狐狸尾巴揪出来,最好把这只狐狸扒皮抽筋。看看到时候,褚薛然是不是还会喜欢这只没有毛皮的丑狐狸! 首先,蓝季忻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晏景留下来的东西搜集在一起,点燃之后烧掉。 物体燃烧后散发出刺鼻的味道,蓝季忻却觉得格外好闻。透过火光,蓝季忻的笑容竟有一丝的恐怖。 接着,蓝季忻则把晏景之前做鸭的时候服务过的客人名单查了出来。 看着那一长串名字,蓝季忻笑了,“晏景,你的好日子就要完了。” 晏景在褚薛然的怀里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寒意。 褚薛然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还冷吗?” “不冷了。”晏景问道,“你还不打算起床吗?”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再让我睡一会儿。”其实,褚薛然睡得挺好的,但是他就是不想起床,想要多抱着晏景几分钟。 晏景很无奈,“那你接着睡,能不能让老子先起床?老子只是一个秘书,迟到了要扣钱的。你也知道的,老子本来就穷……” 褚薛然拿起手机,看到了几十个蓝季忻打来的未接电话。褚薛然想到:果然如此,幸亏昨天晚上提前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模式。 “怎么了?” “没什么。”褚薛然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晏景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对公司说,我们两个一起去视察一个项目,暂时不会去公司。你的工钱不会被扣的。” 晏景撇嘴,谁还真的在乎这个? 等一下,晏景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让老子在这里陪你睡觉吧??” “是啊。”褚薛然承认了,他就是这样想的。 晏景一脸黑线,“别开玩笑了,行吗?” 褚薛然翻身把晏景压在身下,“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吗?我很想你,虽然现在可以一整天都看到你,可是我还是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与你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你直接说你想上老子不就好了嘛,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吗?”晏景闭上双眼,“来吧,以后你每一次想做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你放心,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来找我的男人。” 褚薛然隐忍着心里的怒火,最后说道,“我早晚是会被你气死的。” “谢谢抬举。”晏景戳着褚薛然的鼻子,“大叔,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与你有心电感应,所以,我感应到你在这里……” “大叔,说实话。” “我来这里看望一个病人,恰好看到你了,就这样。”说到这里,褚薛然就忍不住捏着晏景的鼻子,训斥他,“你也太大胆了,病房的门没有锁,你居然在床上睡着了。如果不是遇到我,指不定你已经被人卖到勾栏院了。” “那有什么?不过重操旧业而已。”晏景也开始‘责备’褚薛然,“如果你昨天晚上不进来的话,到了十点的时候,护士肯定会来把我叫醒的。都怪你,害得老子现在还得想一个理由对苏茜茜解释老子为什么会彻夜未归。” 褚薛然笑了,“你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啊,我在这里陪了你一个晚上,你就不应该说声谢谢吗?” “谢谢。”晏景很听话地道了谢,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块钱的硬币,“给你,这是你昨晚的辛苦费。” “我只值一块钱?”褚薛然现在的脸色比包公的还要黑一些。 “没有办法,如果我的钱包里还有五毛钱的话,我就会多给你五毛了。”晏景笑得很天真,“在我的心里,你值一块五呢。” 褚薛然从晏景的手里接过一块钱,然后说道,“既然收了你的钱,就要为你做事。那么晏景大人,我就开始我的服务了。” 晏景的手推阻着褚薛然想要吻自己的唇,“不要,走开,色狼!” “嘿嘿,小美人,不要害羞嘛。”褚薛然的唇即将吻着晏景,这时,门被敲响了。 有一个护士在外面喊道,“有人在里面吗?” “嘘……”晏景捂着褚薛然的嘴巴,“被她们发现,我们就完了。” “那我们就一起永远待在这里吧。”褚薛然拿开晏景的手,像宣誓一般郑重地吻上晏景的唇。 九十、何必苦苦相逼? 正当褚薛然和晏景吻得忘我的时候,护士拿着病房的钥匙打开了门,于是两个人光荣地被医院的人捉奸在床了。 晏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衣服还在身上,不算太丢人。 褚薛然也觉得没什么,不过就是被人看到他们在亲吻罢了。 但是医院的护士没有想到屋子里面还有人,直接就被吓到了;好不容易缓过来神,结果发现刚才在接吻的两个人居然都是男人! 所以,护士小姐华丽地晕倒了。 晏景催促褚薛然,“大叔,你快点去看看,她怎么了?是不是休克了?” 褚薛然开玩笑地说道,“她肯定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受不了了所以才昏倒的。” “大叔,你正经一点!”晏景真的害怕这个护士出了什么事故,那他和褚薛然很有可能是要坐牢的。 褚薛然伸出手指放在护士小姐的鼻子下方,“还有鼻息,没死;呼吸很强,不是休克。你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晏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趁她没有醒,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好。”褚薛然本来还想去探望薛凤睿,但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改天再说了。 地上很凉,褚薛然把护士抱到床上,并且给她盖上了被子。 “怎么了?”褚薛然发现晏景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没什么。”只不过是晏景看到褚薛然抱别的女人,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但是晏景知道,自己现在哪有什么不舒服的资格。 走出平安医院,褚薛然和晏景发现,街道上居然贴满了晏景的广告宣传照,也就是说之前晏景拍的那个广告已经正式播出了。 “擦,这么快!”晏景看到一些路过的人已经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了。晏景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害怕那么多的人同时看着自己,于是晏景戴好衣服上的帽子,躲在褚薛然的身后。 褚薛然牵着晏景的手,感觉到晏景的手在发抖,“没事。有我在呢,别怕。” “老子才没有害怕!”虽这样说,但是晏景却把褚薛然的手握得生疼,“大叔,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好。”褚薛然提议,“我带你去一个既安静人又少的地方。” “大叔,你不会是要带老子去图书馆吧?” “跟我来,你不就知道了。” 当晏景坐在褚薛然的车里的时候,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不适合做明星。” “也许你以后会习惯的。” “也许吧。”晏景总是感觉,只要有人看着自己,那么这个人一定知道自己很脏很脏,不仅身体脏,灵魂也很脏。所以晏景极度讨厌别人的视线。 褚薛然开着车,一路上和晏景聊天,帮他纾解情绪。晏景也很配合,车里的气氛还算不错。 “这是去河滨公园的路啊。”晏景想都不想地说道,“正是晨练的时候,那里的人更多啊。我不要去。” “不是去公园,你放心吧。” “哦。”其实晏景现在还在担心另一个问题,“你说苏茜茜举办的‘寻找一个吻’的活动,万一找来一个品行不好的人,我也要和TA一起拍第二条广告吗?” “这个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苏茜茜那么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你就等着和苏茜茜一起拍第二条广告吧。”褚薛然说得这么轻松,实际上整颗心脏已经快被醋淹灭了。 “是苏茜茜的话那就行。”晏景现在还是蛮喜欢和苏茜茜说话聊天的。 褚薛然一个激动,车突然打了一个急转弯,在褚薛然急速刹车的情况下,依旧撞到了路边的树上。幸亏不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辆很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叔,怎么了?”晏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撞到哪儿了?” “没事。”褚薛然重新把车开起来,“我只是刚才在想事情,不小心手打滑了。” 褚薛然不想说,晏景便不再问了。 现在,褚薛然的思绪真的是只能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了。晏景在听到接下来合作的对象可能是苏茜茜的时候,明显很高兴。难道说,他已经开始喜欢苏茜茜了吗? 这个猜想对于褚薛然来说就是一个噩耗,一个无法得到晏景的噩耗。 褚薛然无法想象晏景真的和苏茜茜结婚的那一天,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大叔,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刚才又差点和一辆车相撞。”晏景真的想知道褚薛然究竟在想谁,怎么想得失魂落魄的? “抱歉。”褚薛然集中精神,专心开车。 车被开到河滨公园的附近。 “墓园?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晏景想了想,褚薛然的父亲、母亲不都活得好好的吗?难道褚薛然是来带他看……晏景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你已经猜到了吗?”褚薛然看着墓园里的其中一个墓碑说道,“我是来带你看晏色的。” “不是说他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吗?”晏景记得之前的资料上是这么写的。 “你已经知道了?”褚薛然叹了一口气,“晏色的尸体的确没有被找到,但是我总是需要有一个地方来祭奠晏色。所以,我埋葬了一些晏色喜欢的东西。有时候会来看看他。” 晏景的鼻子酸酸的,“带我去看看他。” “嗯。” 褚薛然和晏景一起来到一处墓碑的前面,照片里的少年笑靥如花,格外纯真。 看到晏色的照片,晏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但是害怕褚薛然看到,晏景赶紧把它擦干了。 褚薛然把晏色的照片擦干净,然后对晏景说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我害怕你骗我,今天当着晏色的面,请你告诉我,你和晏色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晏景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我和晏色能有什么关系?” 褚薛然没有轻易放过晏景,直接逼问,“那好,我这样问,晏色究竟是不是你说过的弟弟?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当着晏色的面,请你不要撒谎。” 九十一、再一次的逃避 晏景打算继续装糊涂,“晏色也有兄弟?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褚薛然抓着晏景的手腕,“我只是想听你一句实话而已,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易地让你逃过去。” “为什么要逼我呢?这样很有意思吗?”晏景看着晏色的照片,突然悲从中来,“我以为,在所有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能包容我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晏景挣脱开褚薛然的手,“你一直在怀疑我,是吗?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是吗?你以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是吗?” 褚薛然本来还处于上风,被晏景这样一逼问,立即转到下风了。 “我开始是怀疑过你,但是……”褚薛然总不能说,因为他在暗中调查过晏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才更加怀疑晏景? 晏景摆了一个手势,让褚薛然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捡回家的那天晚上,你说过什么?” 褚薛然想了一会儿才摇头,“不记得了。” “你说过,你没有家人。”晏景记得很清楚,当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整颗心都被触动了,“而我也没有,所以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做彼此的家人。这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 “只是因为这一句话吗?”褚薛然没有想到起因会是这么简单,目的会是这么的温暖。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当我知道你还有简薛琰这个弟弟时,我问过你,你究竟有几个好弟弟。那是因为我在生气,原来你是有家人的!你和我不一样!”晏景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原来,我才是真正没有家人的那个。” “别说了,晏景。”褚薛然把晏景抱进自己的怀里,“我以后再也不逼问你了,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我褚薛然以后再不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也不逼问你任何你不想说的事情。若违此誓,就罚我永远得不到你。” “大叔,不要再说了,我信你。” 晏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又逃过一劫了吗?大叔,如果以后,你知道我骗了你,请你记得这几句话,那么那个时候,你也许就不会太伤心了。 突然,晏景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饿了?” 晏景点头,“昨晚没吃饭。” “我们找家餐厅去吃早饭。”褚薛然习惯性地想要牵着晏景的手,但是却发现晏景已经把他自己的手放进了口袋里。褚薛然顿时失落至极。 “怎么了?”晏景问道。 “没什么。”褚薛然知道自己以后该习惯新的习惯了,“我们走吧。” “嗯。”晏景最后看了一眼晏色,心里说着:哥哥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也许还会带着父亲。 晏景坐上褚薛然的车,就看到褚薛然留在车里的手机在亮着,上面显示来电人是蓝季忻。 晏景说道,“你不用回个电话吗?蓝季忻自己在家里肯定很害怕,你既然已经决定和她在一起了,就应该对她好一些。” “什么在一起?”褚薛然不明白晏景话里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晏景有些生气,“反正你们也已经在一起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褚薛然无奈了,“我不知道你是凭什么断定我和蓝季忻在一起的,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断定是错的。” “嘁,不承认算了,反正老子也不在乎。”晏景说出的话,字字带着酸味。 褚薛然笑了,“原来你在吃醋。” “哪有?”晏景慌乱地解释道,“那天给你打电话,是蓝季忻接的,她说你就睡在她的旁边。还有啊,蓝季忻给你送早饭了吧?别以为把人赶出去,我就不知道。” 褚薛然笑得更厉害了,“我们昨晚也睡在一起吧?那天早上我吃的早饭好像是你买的吧?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恋人关系,是不是?” “谬论!” “那你说的也是谬论。”褚薛然看着晏景,“我发誓,我没有和蓝季忻在一起。而且,我暂时只爱你一个人,因为以后的事情我无法预料。” 这好像还是褚薛然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承认他对晏景的感情,晏景的心里万分激动,却不能做出任何的回应。 晏景捂着肚子,“大叔,我好饿啊。我们快点去吃饭吧,你要付账,我没有钱。” “得,一和你谈感情,就伤钱。”褚薛然已经习惯了晏景在关键时刻转移话题,所以也不再说什么,开始开车,“你想吃什么?” 晏景系上安全带,“能吃饱就行,我不挑食。” 褚薛然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曾经参与研究过一个课题,就是人的饮食习惯与性格的联系,结果发现,越是不挑食的人,越是能够做到随遇而安。 “大叔,你开车的时候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的车刚才又差点和别的车接吻。”晏景拍着自己的小心脏,“以后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 “抱歉。” 褚薛然突然想到,“我们还是不要去饭店了,里面肯定也贴满了你的广告。” “可是我饿呀。”晏景色眯眯地看着褚薛然,“大叔,你愿意把你自己奉献出来让我吃吗?” “好啊,只要你不嫌我脏。昨晚没洗澡,今天早上也没洗漱。”褚薛然提议,“干脆回家吧。洗漱之后,你还可以给我做饭吃。” 晏景提醒褚薛然,“你怎么总不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人呢?蓝季忻呀蓝季忻。” “我又没说要去那个家。”褚薛然炫耀性地对晏景说道,“我的房子可不止那一处。” “万恶的资本家。” “……” 褚薛然带着晏景来到自己的另一所房子,“给钥匙,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晏景摇头,“我还是和你一起吧,陌生的地方,总是会让人害怕。” 这是晏景第一次在褚薛然的面前承认自己心里的恐惧,褚薛然很高兴,这是又近了一步吗? 停了车,褚薛然和晏景进到了房子里。 进到屋子里的一刹那,晏景愣住了。 九十二、真亦假时假亦真 屋子里的摆设与装潢在晏景看来是那么的熟悉。 “我擦!这不就是一个小型的芳香不断吗?这么好的地方你为什么不住呢?”晏景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芳香不断啊,那可是晏景的老窝。 “以前这是我的老朋友张敬的家,后来他出了一些事情,辗转之间这栋房子就到了我的手里。我想还给他,但是他不要,我就一直留着了。” “张敬?”晏景目瞪口呆地问褚薛然,“你不会说的是芳香不断的幕后老板吧?” 褚薛然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张敬是幕后老板的这件事,芳香不断的很多员工都不知道。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嘿嘿。”晏景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他之前卖身的地方就在芳香不断的这件事情告诉褚薛然,“你也知道,我以前和路方在一起那么多年呢,路方什么都知道,所以顺带我也能了解很多事情。” “哦。”褚薛然想起来晏景曾经说过,路方对于他不止是曾经的恋人那么简单。 可是自从上一次晏景和路方在楚怀集团的门口大吵了一架之后,最近这一段时间,褚薛然也没见晏景与路方联系,看来他们是真的闹掰了。 晏景已经很自觉地走进了厨房,“大叔,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新鲜的菜?” “我在决定把你带来这里之后,就通知了钟点工买了一些菜。”褚薛然倚在厨房的门口,“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晏景一边择菜,一边对褚薛然说道,“大叔,你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我。” “乐意至极。”褚薛然脱了外套,和晏景一样穿上围裙,“我们这样还蛮像是一家人正常地过日子。” “哪里像?”晏景打击褚薛然,“正常的一家人应该有爸爸、妈妈和孩子,而我们什么都没有。” 褚薛然悻悻地说道,“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晏景把手指放在褚薛然的脑袋上,“是不是年龄接近三十岁,你的记忆力也随着下降了?” 褚薛然抓着晏景的手,“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无法让自己对你死心。” 晏景了然,“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就能够接受我们已经分开了的事实。是不是?” “我的心里暂时是这样想的。” 晏景毫不犹豫地说道,“其实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你看,苏茜茜是一个原因吧,蓝季忻也是一个原因吧。最关键的原因就是……” “是什么?”褚薛然的一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我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妻子,有孩子。如果和你在一起,这些就是奢望,你永远不能给我一个孩子。”晏景问褚薛然,“这个理由合格了吗?” 褚薛然呐呐地说道,“合格了。” “大叔,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晏景看到褚薛然失落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别走。”褚薛然低着头,手却准确无误地拉扯住晏景的手,“今天,以情侣的身份陪我最后一天,好吗?从明天起,我保证在你的面前,绝对不提感情的事情。” 晏景努力地点头,“好啊,最后一天。” 褚薛然用力拉扯着晏景,把晏景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吻上晏景的唇,“就从这个吻开始吧。” 晏景在心里说道,就让自己在这一天好好放纵一次。于是晏景没有拒绝褚薛然的吻。 但是当褚薛然的手伸进晏景的衣服里时,晏景阻止了褚薛然,“大叔,先吃饭再吃我,好吗?” 褚薛然知道晏景早就饿了,于是答应了,“好,免得一会儿你昏倒在床上。” “切!大叔你有那么厉害吗?”晏景用大拇指勾着鼻子,其余四个手指头在扑扇着,“说大话,不害臊。” “那好吧。我决定先吃你再吃饭。”褚薛然把晏景扛到肩膀上,“让你亲身验证一下,我是不是在说大话。” “好了,大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晏景大声叫喊着,“大叔,不吃饭是会死人的!” 褚薛然不理晏景,准备把他扛到楼上的卧室去。 晏景只好求饶,“大叔,你是男人之中最厉害的!大叔,你是男人之中最棒的!大叔,你的技巧是男人之中最好的!大叔,我说的都是实话!” 褚薛然还是成功地把晏景放到了床上,“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晏景不明白,“我又说错话了?”晏景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好听的呀。” 褚薛然模仿着晏景的语气说道,“‘大叔,你是男人之中最厉害的’,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有过很多的男人吗?还有‘大叔,你的技巧是男人之中最好的’,你这是在拿我和别的男人作比较吗?” 晏景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大叔,我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吗?” “那要看你说的话,我爱不爱听了。” 晏景在心里说褚薛然小气鬼,脸上却笑得和刚得到了几千万似的,“大叔,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褚薛然屏气凝神地听着。 晏景靠近褚薛然的耳朵,很郑重地说道,“褚薛然,我爱你。不管将来如何,这一刻,我会爱你爱到骨子里。” 褚薛然大气都不敢出,害怕一个喘息就会听漏了晏景的话。 直到晏景讲完,褚薛然才敢呼吸,“是真的吗?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晏景笑了,然后说着违心的话,“我们今天是情侣啊,我当然爱你了。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褚薛然的心情顿时从天堂跌进地狱,“你总是在给我莫大的希望之后,再狠狠地把我摔进绝望里。晏景,总有一天我也是会累的,到时候,就没有人陪你玩这种感情游戏了。” 九十三、这样真的就值了 假如感情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该有多好,晏景是这样想的。 如果一次不能过关,你还可以再尝试很多次;这一次走错了,把犯过的错误记在脑子里,下一次绕过危险的地方就有可能玩通关。 可是人生毕竟不同于游戏,每个人都不可能有机会再重新走一遍。 晏景不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路究竟是对是错,只是一味地向着目标迈进,哪怕每天只能前进一小步,晏景就会很满足。 可是当褚薛然出现在晏景的生命里后,晏景就开始变得愈来愈难以满足。 晏景真的很想自私一次,把爱情与亲情全都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唉,晏景每次想到这里都会叹气,如果褚薛然不姓褚该多好!也许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褚薛然的手在晏景的眼前晃着,“你又在想什么?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晏景无所谓地说道,“就算没有你,只要我想玩感情游戏,随时都会有很多人愿意陪我玩。所以,大叔,你可以随时放手,反正我的追求者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褚薛然好像早就料到了晏景会这样讲,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失望,只是对晏景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晏景点头,“的确是很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了。那我等着你,快一点啊,我都要饿死了。” “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褚薛然紧赶慢赶地才做出了两道菜和一道汤,这速度,真心没法和晏景比。 褚薛然上楼喊晏景吃饭,结果看到晏景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由于晏景的声音很小,隔得又太远,褚薛然听不见晏景在说什么。但是从晏景的表情上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晏景也不会一会儿高兴又一会儿担忧了。 褚薛然决定等晏景打完电话再过去叫他吃饭好了,免得打扰到他。 晏景正在和路方打电话,路方通知晏景,褚萧柯已经让楚怀集团损失了六千万,实际损失比预计中的损失还要多出一千万。 路方想要听见晏景激动的声音,但是晏景的反应好像很平淡。路方接着告诉晏景,“我的人得到确切消息,今天下午三点钟楚怀集团要召开一次股东大会,商量是否由褚薛然暂代褚萧柯成为楚怀集团的总裁。”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晏景不敢相信,褚薛然只是前天晚上才回公司而已,这么快就能得到那帮老顽固的信任? 但是无法否认,听到这个消息晏景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想到褚萧柯此时的失意,晏景又觉得很抱歉。 路方在电话那头笑了,虽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也只有在听到褚薛然和你父亲的消息时才会有反应。还有一条我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说啊,我听着呢。”顿时,晏景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与褚萧柯签订的合同,在法律程度上,我已经构成了欺诈罪。如果褚萧柯很幸运地拿到了我的犯罪证据,那么我就要去咱们A市的监狱里待上几年了。”路方本来不打算对晏景说的,可是路方真的很想听晏景关心自己几句,哪怕真的只有几句话就好。 没想到,晏景没有说话。 路方很失望,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见了晏景在那头窸窸窣窣的哭泣声,“小景,你在为我掉眼泪吗?”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晏景真的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晏景很想问路方为什么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说清楚呢,如果路方昨天就告诉自己这个事情,那么说什么自己也不会让路方真的让楚怀集团损失那么多 钱。晏景就算没有上过学也知道,楚怀集团损失的钱越多,将来路方待在监狱的时间就会越长。 能够得到晏景的眼泪以及道歉,路方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那么伤心,我会努力做到让褚萧柯得不到我的把柄,你放心吧。” “要不要先请一个律师?我认识一个律师叫做简薛琰,或许他可以帮你。”面对这种事情,晏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两年以来一直都是路方在为晏景挡风遮雨,如今路方很有可能出事,晏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对晏景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你说的那个律师我也认识的,不过我们万行集团聘请的有自己的律师,正是简薛琰的老板顾桦,你放心吧,他比简薛琰厉害多了。” 听到顾桦的名字,晏景真的就放心了很多。听说那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输过一场官司。 “路方,不管你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好吗?我知道我帮不上你,可是我不想做那个什么都是到最后才知道的笨蛋。” “好。”路方听到晏景的声音在哽咽,突然觉得如果将来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也值了。 晏景突然看到褚薛然正在走廊的另一端看着自己,于是对路方说道,“我要挂电话了,有什么事情你再联系我。” “好。” 晏景收起手机,走向褚薛然,“要开饭了吗?” 褚薛然点头,“嗯,可以开饭了。” “太好了,我都饿得不行了。”晏景快速跑下楼去。 而褚薛然想要为晏景擦掉眼泪的手就那样停留在半空。 晏景和褚薛然面对面坐着,“大叔,你的手艺还是和老子第一次吃的时候一样,好得不得了!” “我看啊,还是你饿了,吃什么都好吃。”褚薛然不停地往晏景的碗里夹菜,“那你就多吃一点,为一会儿的床上游戏储存体力。” “噗……”晏景刚喝到嘴里的汤被喷了出来,好在晏景已经及时地转换了方向,否则这桌子上的菜和褚薛然的衣服就都废了。 喷完之后,晏景和褚薛然都止不住乐了起来,“大叔,以后这种话题就不要拿在饭桌上讲,好吧?” 褚薛然笑晏景,“你的接受能力不是很强吗?怎么这个话题就接受不了了?” 晏景正想反驳褚薛然,却看到褚薛然的手机又亮了起来,“大叔,是不是蓝季忻又在给你打电话?你就回她一个电话又能怎么样?” “我已经给她发过短信了啊。”褚薛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怎么会是褚萧柯?” 九十四、脆弱的时候 听到“褚萧柯”的名字后,晏景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好在褚薛然并没有注意到晏景的反常举动。 褚薛然离开饭桌走到另外一边接电话,“喂,是我。有什么事?” “你快点来公司吧,公司出事了。”褚萧柯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他已经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了。 “出什么事了?”褚薛然这样问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着晏景刚才在楼上落泪的画面,竟不由自主地把事情毫无缘由地联系在了一起。 褚萧柯想要对褚薛然说明情况,但是张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累,真的说不出来,“你来了就知道了。” 褚薛然还没来得及多询问一句,褚萧柯已经挂断了电话。褚萧柯话语里的疲惫褚薛然也能听得出来,所以,褚薛然觉得还是不要耽搁了,早些去公司的好。 “晏景,吃好了吗?我们现在必须要回公司。”褚薛然又建议到,“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晏景立马摇头,“我当然要去了!” “那就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褚薛然觉得很遗憾,“看来我们注定无缘,最后一天的情侣生活就这样没了。” 晏景本来对褚薛然就很内疚,现在看到褚薛然失望的表情,心里的愧疚之情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最后一天的情侣生活改在之后的任何一天。” “真的吗?”褚薛然没有想到晏景会给自己多一次的机会,就算只是施舍,褚薛然也已经高兴到不行了。 晏景的心里酸酸的,“当然是真的了。大叔,我们再不走就要晚了。” “好,我们这就走。”褚薛然伸出手想要牵晏景的手,晏景这次没有躲,也没有故意把手放进口袋,而是任褚薛然握着。 晏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这么多的人保护着,却还是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呢?就算待在褚薛然的身边,晏景的心里也总是惶惶的。 晏景抬起头,从侧面看着褚薛然,他是外表看起来如此强硬的男人,但是为什么要选择一步步地退让,容忍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地撒野?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褚薛然摸摸自己的脸,“被你这样看着,我会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你的爱了。” 晏景收回自己的视线,“好好开你的车吧,你的车如果再敢和别的什么东西来一个负距离接触,老子以后就真的不坐你的车了。” “我倒是很想和你负距离接触,可惜天不随我愿。如果褚萧柯不打这个电话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把你剥的干干净净了。” 褚薛然说得很委屈,晏景不禁笑了出来,“那我应该感谢褚萧柯了,给我一个从你的口里活命的机会。” 提到褚萧柯,褚薛然就想起来这两天一直想问晏景的一个问题,“这几天,褚萧柯没有找你的麻烦吗?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是啊,他是很喜欢我。不过那不是爱,想必现在他也已经想清楚了。而且……”晏景神秘地说道,“褚萧柯看卫禹封的眼神很特别,以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他肯定是爱上卫禹封了。不过那傻小子自己还没有发现。”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褚薛然第一次有了八卦的心理,“你确定?卫禹封那样的冰山,怎么可能对褚萧柯的口味?” “大叔,你的思想不要这么保守好吗?冰山又怎么样,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晏景脱口而出,“老子当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大叔啊!” “什么?”褚薛然心里异常激动,反倒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晏景,你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晏景在心里懊悔,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很自然,“我说我喜欢你呀。不过你也不用太高兴,老子喜欢的男人多了去了。” 褚薛然才不管晏景怎么掩饰,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晏景的心意。褚薛然的整个身体突然充满了力量,对于未来也有了亮堂堂的足以闪瞎别人的希望。 “大叔,你不要笑得那么白痴好吗?”晏景真的服了,不就是知道了自己喜欢他吗?怎么就能笑成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承认爱上了他,那他是不是就会把车停在路边,直接和自己来一个车震? 褚薛然真的做不到在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后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褚薛然真的停下车,向晏景索要了一个深吻,然后才开着车重新上路。 晏景似乎也被褚薛然快乐的情绪感染了,眼里带着笑意,“大叔,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碰我。” “全都听你的。”其实,褚薛然心里想的是,如果我真的碰你了,难不成你还会拒绝? 晏景不敢让自己太开心,因为害怕乐极生悲。谁知道一会儿去公司会发生什么事? 两个人回到了公司,看到褚萧柯穿着单薄的衣服失魂落魄地坐在公司大厦的正厅门前,盯着路面来来往往行驶着的车辆。 也许是现在的褚萧柯让褚薛然感觉到无比的真实,也许是褚萧柯的眼神触动了褚薛然,总之在褚薛然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褚萧柯的身上。 感觉到温暖的褚萧柯终于抬起头,无比可怜地喊了一句,“哥。” 这是褚薛然多久没有听到的称呼?十年?十五年?还是二十年? 褚薛然记得儿时,褚萧柯的母亲萧雅芸也就是褚荀谷的现任太太总是指着自己训斥褚萧柯,“这不是你的哥哥!你没有这样的杂种哥哥!如果我再听到你喊他一句‘哥’,你就不是我的儿子!” 那时褚萧柯才多大?好像是三岁吧,就这样在萧雅芸的辛苦教导下远离了褚薛然。 这一声“哥”是在告诉褚薛然,他失去的亲情又回来了吗? 褚萧柯狼狈地低下头,“哥,我又闯祸了。” 褚薛然把褚萧柯抱进怀里,“别怕,哥在这里。” 九十五、越来越艰难的路 这是褚萧柯涉足商业领域以来的第一次失利,没有想到就让楚怀集团损失了六千万,而且还处在自己刚刚上任总裁的关键时候。 褚薛然又在前几天回来了。 一切都卡得太巧了,不是吗? 褚萧柯不得不以为这是褚薛然在设计陷害自己,可是褚薛然温暖的外套以及坚定却温柔的话语,又让褚萧柯快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褚萧柯猜测,如果不是褚薛然在耍小动作害自己,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是路方。 可是,褚萧柯不明白,自己与路方近日无仇远日无怨的,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这是褚萧柯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也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路方捣的鬼。 不管怎样,听到褚薛然说“别怕”,褚萧柯还真的不怎么害怕了。不就是六千万吗?!损失了自己再给挣回来不就好了! 想通了的褚萧柯从冰凉的地上站了起来,“我们进去吧。那群老家伙还在等着我们开会。” 褚萧柯想把身上的衣服取下来还给褚薛然,却被褚薛然制止了,“你先穿着,进到屋子里面再给我。” “嗯。”褚萧柯憋了半晌,说了句,“谢谢。” 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猛地一紧,疼得晏景一哆嗦,晏景明白褚薛然在想什么,于是对褚萧柯说道,“如果你愿意多喊大叔几声‘哥’来听听,可比说谢谢强多了。” 褚萧柯顶着一个一米八三的大个子,还是楚怀集团的总裁,现在站在褚薛然的面前,突然手足无措起来,怎么看怎么滑稽。还有,因为大幅广告满天飞的缘故,晏景也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只不过当事的三个人都没有觉察到别人奇怪的视线。 褚薛然不想逼褚萧柯真的喊自己“哥”,但是刚刚才觉得回来的亲情闹了半天只是昙花一现,褚薛然的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 但是看到褚萧柯为难的模样,褚薛然想,还是算了吧。二十多年都这样过了,以后也可以这样过。好歹不是还有一个简薛琰愿意喊自己“哥哥”吗?做人应该知足常乐才对。 褚薛然刚想给褚萧柯一个台阶下,但是晏景紧紧地反握着他的手,阻止他帮褚萧柯转移话题。 褚萧柯在深呼吸了十几次,开口尝试了几十次之后,终于硬生生地憋出了一个字,“哥。” 褚薛然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这一年最幸运的一天了,刚才知道了晏景其实很喜欢自己,现在又收回了失去已久的亲情,这真是褚薛然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走吧,我们进去。”褚薛然伸出右手牵着褚萧柯,像小时候一样。 “哥,不用了吧?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褚萧柯看到周围有很多员工在看他们三个人。 “那有什么?”褚薛然举起左手,“晏景也已经是大人了,不也被我牵着手吗?” “我能和晏景比吗?我比晏景大六岁呢。”褚萧柯走到晏景的另一边,牵着晏景的左手,“还是这样比较没有违和感。” “得了,”晏景说道,“在两个大叔的面前,我就再装一次小孩子吧。” 褚薛然和褚萧柯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本来就是。” “所以说,现在是兄弟和好,开始共同抵御外敌了吗?”晏景不满地撅着嘴,“原来我是外敌呀。”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你围起来,专宠你一个了。”褚萧柯说道,“这样还不好吗?” 好什么好?晏景本来的想法就是让他们兄弟阋墙,鹬蚌相争,自己也好来一个渔翁得利。 晏景在心里止不住地鄙视自己,现在可好,在自己的促成一下,反正表面上两兄弟算是和好了。那以后他们兄弟合力其利断金,恐怕连路方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一个老不死的褚荀谷,自己的复仇之路真是愈走愈难了。 在晏景乱想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来到了会议室的外面,晏景挣脱开两个人的手,“你们进去吧。”这种大型而且重要的会议,晏景这种小秘书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卫禹封正好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你们怎么才来?各位股东已经等了你们很长时间了。你们快点进来。晏景你也进来吧,我们需要一个快速做记录的秘书。” “哦,好。”随着他们走进会议室,晏景就被吓了一跳,这些股东都是僵尸吗?怎么一个个全都是同样一副衰到不行的表情?晏景真的想要在他们的额头上贴一个“恶灵退散”的符。 没有时间用来多想,晏景必须要开始做记录了。 一个股东首先向褚萧柯发难,“请总裁解释一下,让集团损失六千万的原因。” “对不起。”褚萧柯首先承认错误,“这个项目有些地方我没有考虑周全,签了一份有漏洞的合约,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损失。” 也许是褚萧柯的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好,有几个股东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难看了。 “哼!”一个股东接着发难,“总裁没有考虑周全,难道你们做秘书的就不会替总裁分担吗?!” 这句话看似在责备卫禹封,实际上是在打褚萧柯的脸。集团里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卫禹封是前总裁的秘书,而且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为什么跟着褚萧柯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看来,还是褚萧柯的问题。 其实这个合同的签署,卫禹封的确应该承担一些责任。 因为在签署合同的那天,卫禹封差点被褚萧柯QJ。当时卫禹封还在赌气,所以就没有跟着褚萧柯一起去,没有想到褚萧柯竟然签了一份这样的问题合同回来。 这些天,卫禹封一直在尝试堵着这个漏洞,但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卫禹封刚才替褚萧柯说两句话,这时褚薛然却开口了,“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谈论应该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问题的责任在于谁。” 所有的股东在集团里都已经习惯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褚薛然,所以当褚薛然开口之后,大多股东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九十六、无巧不成书 褚薛然没有给这些股东过多的时间来考虑自己的话,而是接着说道,“这份合同既然有漏洞,我们的总裁没有看出来倒也罢了,难道万行集团的总裁也没有看出来吗?” 褚薛然说到这里,特意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做记录的晏景,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于是褚薛然又说道,“这说明,是万行集团预先设好了陷进,故意等着总裁往下跳。我想只要我们仔细研究那份合同,说不定能从里面发现什么;或许我们找到证据,还可以告路方欺诈罪。” 突然,会议室里哗啦一声,出现了杯子落地被摔碎的声音。 晏景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手滑了。” 除了褚薛然和褚萧柯,其余的股东都是第一次见晏景。只有几个股东能够管得住自己,在看到晏景的容貌之后还能保持清醒,其余的股东已经是色心大起,脸上带着想入非非的表情。 这些人的眼神,让褚薛然和褚萧柯以及卫禹封的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卫禹封替晏景收拾地上的污渍,然后对晏景说道,“你先出去。” “嗯。”晏景还没有跨出会议室的大门,就听见有一个男人低沉地说了一句,“晏怀……” 晏景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继续走出了会议室。 卫禹封随即也跟着晏景走了出来,“你怎么了?” 晏景笑着摇摇头,“我很好,只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的会议,手抖得厉害。抱歉,不仅帮不上你,还给你添乱了。” “没事。”卫禹封轻轻地抚摸着晏景的头发,“前一段时间,你请假是为了去拍广告吗?就是大街上到处可以看见的那个广告。” 晏景点头。 卫禹封说道,“下一次不要再给齐怀集团拍广告了,对你的影响不好。如果你想靠拍广告赚钱,以后楚怀集团的广告都可以由你负责。” 晏景再次点头,“卫秘书,我知道了。你回会议室吧,他们肯定需要你。我没事,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好吧,你也回自己的办公室。”卫禹封很想再多陪晏景一会儿,但是没有办法,他还有很多的工作要亲自负责才行。 晏景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的路上,就看到很多员工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什么叛徒、商业奸细之类的话时不时地被他们很“小声”地说出来。 本来很生气的晏景突然想起来父亲曾经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别人想要伸手打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对他露出笑脸。 这句话对晏景的影响很大,以至于这么多年了,晏景已经忘了父亲的长相,却始终忘不了这句话。 于是当又有一句粗俗不堪的脏话传到晏景而耳朵里时,晏景无所谓地笑了笑,顿时艳绝芳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晏景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一张漂亮的脸是好事,所以笑得更开心了。于是,在晏景走回办公室的路上都再也没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了。 在晏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些股东才从那些想入非非的画面里回到了现实。 褚薛然强忍着想要打他们一顿的念头,问道,“各位前辈,我们可以开始商讨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了吗?” “当然可以。” 这些股东在褚薛然和褚萧柯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要由褚薛然暂代楚怀集团的总裁,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褚薛然比较好控制一些。但是刚才褚薛然咄咄逼人的表现,又使得他们改变了注意。 其中一位股东说道,“在商场上,做错事情是难免的。总裁既然已经承认错误,我们便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六千万的损失怎么办?” 褚萧柯承诺道,“我保证,在半年之内为公司赚回六千万。” 几个股东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表示给褚萧柯一个机会,“如果半年内总裁赚不回这六千万,就请主动让贤。” 褚萧柯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爽快地答应,“好的。” 但实际上,褚萧柯在心里直发愁,六千万啊,他褚萧柯的总共身家也不过区区三千万而已。钱如果那么容易挣,这世界上哪还会有那么多贫苦的人! 股东会议开到这里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各个股东也都满意地离开了。 还有一个股东走到褚薛然的身边,问道,“褚经理,刚才的小秘书叫什么名字?” 褚薛然心想,这群大尾巴狼还真的想打晏景的注意。褚薛然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话语也不怎么友善,“陈家瑛前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抱歉,也许是我表达不当,让你误会了。”陈家瑛从怀里拿出钱包,露出里面的一张旧照片,“刚才的那位小兄弟和我的一位故友的相貌十分相似。所以我在想,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褚薛然看了一眼照片,的确像是十几年前的照片了。褚薛然知道自己误会了这位前辈,于是心有歉疚地说道,“请问,前辈身边的这位是谁?” 陈家瑛怀念地说道,“他叫做晏怀,你们小辈人可能不知道,他当初可是我们商业界的奇才。可惜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究竟在哪儿。” 晏怀?褚薛然昨天才听过这个名字,没想到今天居然就得到了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只是按照相片推断年纪,这个晏怀都都可以做晏景的父亲了,等一下,这就是说,这个晏怀真的有可能是晏景的父亲! 陈家瑛重新问道,“刚才那位小兄弟的名字是?”陈家瑛猜想,他应该是晏怀的后辈,否则相貌怎么可能如此相似。 “我想你应该是找错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褚薛然不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从来都是孤苦无依的。应该不会和你口中的晏怀有什么关系。” 陈家瑛点头,“也是。晏怀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头的。”陈家瑛收起照片,失落地离开了。 褚薛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九十七、心脏上的刺 陈家瑛离开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褚薛然、褚萧柯和卫禹封。 褚薛然对褚萧柯说道,“我手里还有两千万的固定资产,可以替你解燃眉之急。” “两千万?”褚萧柯惊呆了,“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时然广告公司那么小的规模,盈利居然这么多?” “不是。”褚薛然考虑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这钱是晏景放在我这里的,他说可以当做投资,以后我挣到钱了,再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褚萧柯本来还想问晏景哪里来的这么钱,可是突然想起来晏景有很多年都是靠卖身换钱的,也许这是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想到这里,褚萧柯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卫禹封反倒问褚薛然,“你没有用晏景的钱,那你收购股份用的是你自己的钱吗?那也不少啊。” 褚薛然点头,没打算对他们说实话,“是不少,但是我还负担得起。” 褚薛然又问褚萧柯,“你要用那些钱吗?” “不。”褚萧柯坚定地摇着头,如果他连晏景的卖身钱都要的话,他还算是人吗,“我能够想到解决办法的,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就不信我创造不出来一个奇迹!” 褚薛然明白了,“我会暂时辞掉时然公司的工作,全心全意在这里帮你,陪你度过这个难关。” “真的吗?哥,谢谢你。”褚萧柯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了。 卫禹封也说道,“我也会全心全意帮你的。” 褚萧柯此时背负着六千万的巨大债务,本应该慌乱的思绪只因卫禹封的一句话变得很平静。 “有你们在身边,我很安心。”褚萧柯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感谢的拥抱。 在被褚萧柯拥抱着的时候,卫禹封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僵硬,心跳加快。卫禹封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 当心跳慢慢平复了的时候,卫禹封说出自己的怀疑,“我觉得我们应该请私人侦探调查路方。我们楚怀集团与他们万行集团的盈利手段不同,也谈不上什么竞争,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害我们。除非是他是为了他的朋友或者是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他的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褚薛然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万行集团只是一家娱乐公司,如果不是这次项目的特殊性,我们这两个集团根本就不可能合作。看来,有必要请人查查他了。” “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了,那就查呗。反正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早在晏景还和路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褚萧柯就想找路方的麻烦,但是那时候褚萧柯的实力不行。现在,褚萧柯还算是有些实力了,可是晏景也已经离开了路方,褚萧柯也没有理由再找他的麻烦了。 “那就这样定了。”褚薛然立即打电话给自己唯二的朋友之一张敬,让他帮自己查一查路方。张敬有一部分黑道势力,肯定查起来要方便得多。 褚萧柯在褚薛然挂了电话后忍不住说道,“我看这个张敬,你也只有在用他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他。” “你是在替张敬打抱不平吗?”褚薛然笑了,“你以后就会理解的,真正的朋友不在于你们是不是经常联系,而在于就算你们分隔了十年之后再联系,彼此的感觉依旧和当初一样。” 褚萧柯耸肩,“不理解啊不理解。谁让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说的那么委屈。晏景不是你的朋友吗?他可是把你当做朋友的。”褚薛然希望晏景和褚萧柯都能把彼此当做朋友,这样的话,褚薛然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才怪。”褚萧柯说道,“晏景是不会把任何人当做朋友的。在他的心里只有两类人,不能利用的人与可以利用的人。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暗中调查了晏景很多年,而且我已经把晏景看得比我自己还透彻。” 也许就是因为把晏景看得太过透彻,所以那个早上,当晏景把刚买的热牛奶放进褚萧柯的手上时,褚萧柯才会那么感动。 褚薛然刚想反驳褚萧柯,只听他又说道,“但是,我发现,最近晏景发生了改变,他的心里多出了一类人。” “什么?” “家人。”褚萧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让他发生了改变,但是他的确开始把身边的人当做家人了,比如说苏茜茜。” 褚薛然解释道,“那是因为他要和苏茜茜结婚了,他当然会把苏茜茜当做家人了。” “什么?!”褚萧柯和卫禹封同时站了起来,又同时问道,“这是真的吗?!” 褚薛然刚开始也不相信这个消息,可是后来他特意打电话问了苏茜茜,她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褚萧柯真的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小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啊,他怎么和一个女人结婚!” “晏景曾经对我说过,他想过普通男人都会过的生活,有妻子,有孩子,享尽天伦之乐。”褚薛然之所以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是想打消面前的两个人对晏景的肖想。反正晏景也不会和他们在一起,又何必再浪费他们的时间。 果然,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卫禹封异常失落,“孩子吗?的确是男人生不出来的。”卫禹封本来就没有打算再继续喜欢晏景了,只是听到晏景要结婚的消息,心里还是难过得要命。 晏景终究是他卫禹封心里的一根刺,刚刚冒出一个头,想拔却拔不出来,不拔放在心里就总是痛着。 褚萧柯则淡定很多,“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了。不过,晏景不是苏茜茜能够留得住的,我就等着苏茜茜失去晏景的那一天赶快到来。” 晏景的心过于自由,对人生的态度过于洒脱不羁,这也是褚薛然最不喜欢晏景性格的地方。 因为褚薛然在害怕,如果苏茜茜留不住晏景,那么他又能留得住吗?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的晏景,并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在为自己而忧虑,也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九十八、再一次牺牲自己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晏景抬起头,看到进来的人是褚薛然。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没?”晏景还想问褚萧柯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褚薛然点头,“算是解决了。” “你这也回答得太省事了,最起码也要告诉我是怎么解决的吧。” 褚薛然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怀疑路方的事情告诉晏景,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说了。晏景虽然给人感觉比较无情无义,但是一旦他把那个人装进心里,他就会因那个人的悲喜而悲喜。 晏景曾经说过,路方对他的意义很不一般。如果晏景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在怀疑路方,那么他的心里肯定也会很矛盾吧。 所以,褚薛然只是回答到,“只要把损失的钱补上,就没有问题了。” “哦。”晏景试探地问道,“那些股东没有提议让你做总裁吗?” “没有。就算褚萧柯让集团损失了六千万,他依旧是这个集团拥有股份最多的人,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反对他做总裁。至于我,那些老股东根本没有把我放进眼里。” 褚薛然对晏景说出心里话,“其实我想帮褚萧柯挣回这六千万。这个集团毕竟是褚家的,我和褚萧柯谁做总裁都一样。你说是吗?” “是,你说的很对。”晏景在心里想,自己以前考虑的情况的确是对的。不管他们兄弟两个平时怎么争斗,一旦楚怀集团面临什么大的困难或者挑战,他们兄弟肯定会拧成一股绳,变成一条心的。 晏景越来越担心路方了,一对二,不知道路方能不能顺利逃过这一劫。 褚薛然挥挥手,“你在想什么?想得眼都直了。” “没什么。”晏景随意问道,“楚怀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的父亲不打算回来吗?” 褚薛然摇头,“既然他已经决定把集团的事务交给褚萧柯来打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会选择相信褚萧柯的能力,况且他早就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知道我不会真的放任不管的。” 晏景倒是希望褚荀谷能够回来,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父亲晏怀带回来。 褚薛然与晏景不再谈话,开始认真工作。人一旦认真起来,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 为了避免再与褚薛然谈论出昨天晚上那种什么送与不送之类的对话,刚一下班,晏景就偷偷地溜走了,准备挤公车回去。 但是晏景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因为广告突然走红的小明星了。 所以当晏景出现在公交车站的时候,纵使天已经黑了,还是有一大群人哗啦一下子全都围上了晏景。 “这不是广告上那个漂亮的少年吗?” “是啊是啊,没想到真人更好看呢。” “他是叫做晏景吧?” “晏景,你能给我签个名儿吗?” …… 晏景讨厌人这么多,于是晏景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心里暗示自己:这些都不是人,这些真的都不是人。可是晏景这样想了,反倒更害怕了,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鬼呀!”晏景大叫起来,成功地把围上自己的人震退了很多步。然后晏景看准了一个缝隙,钻了出去,拔腿就跑。 后面的那群人也不挤公车了,也开始跟着晏景跑,可是他们哪能跑得过晏景,没到一分钟,这群人就找不到晏景在哪儿了。 待他们散了之后,晏景才从黑暗里走出来。公车是不能坐了,难道要走回去吗?算了,走就走吧。 晏景刚决定要走着回去,就有一辆车停在了晏景的面前。 车窗被拉下,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晏景,是吧?晏怀的儿子?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直觉,晏景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且晏景还总是有一个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晏景转身就走,但还是晚了,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穿着黑衣服的打手,“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道,“上我的车,否则他们会招呼你的。” 晏景双手相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久都没有动过手了,我差点都忘了自己学过自卫术。” 男人恍然大悟,“我也差点忘了,晏景是一个从来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好吧,如果你不上车的话,那我的这些打手就去楚怀集团的楼下等褚薛然好了。你说呢?” 晏景伸出手指头,想要数一数这是第几次被人用褚薛然来威胁自己,结果晏景发现,手指头不够用啊。 晏景真的很想自私一次,不要管褚薛然了。但是那个男人说得对,晏景是从来都不会爱惜自己的那种人。于是,晏景再次为了褚薛然屈服了。 当晏景坐在车上的时候,男人笑了,“蓝季忻说的没错,威胁褚薛然永远比威胁你更能让你听话。” “蓝季忻?”晏景急了,“你把蓝季忻怎么了?” 男人的手在晏景的脸上摩挲着,“你的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力。” 晏景打掉男人的手,“我在问你,你把蓝季忻怎么了?你听不懂是不是?!” “那种女人,也值得你惦记吗?”男人重新把手放在晏景的脸上来回抚摸,“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你藏身在楚怀集团。所以,你确定你还要担心她吗?” 晏景摇头,“不担心了。” “怎么?你在伤心吗?”男人把晏景抱进怀里,“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心软?无非是被出卖了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出卖,习惯了就好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做人,应该狠心一点。” 晏景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是你!是你!魔鬼……魔鬼……我想起来了,你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晚了。”男人笑着,欣赏着晏景的无措与可怜,“你难道不知道,你愈是表现得对我不屑一顾,我对你愈是有兴趣吗?” 晏景缩在车里的角落里,浑身发抖,“蓝季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九十九、做人,应该狠心一点 看到晏景浑身发抖,男人便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晏景的肩膀,“真的没有想到,一晃十年都过去了。如果不是蓝季忻提供的消息,我还真的找不到你在这里。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你离开了。” 听着男人的话,晏景抖得愈发厉害,如梦靥一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进晏景的脑海里,晏景真的有一种马上要溺水身亡的感觉。 十年前,在一家地下人口交易场所里,年仅七岁的晏景双手被捆在身后,躲在一个大笼子的角落里。 和其他很多的小男孩一样,晏景也只是一个展示品,供周围的那些男人挑选。 七岁的晏景已经懂得这个时候该把头低下,最好别让那些肚子里装满色虫的男人看上,否则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好过了。 随着买主越来越多,笼子里有几个小男孩已经害怕到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已经让很多买主厌烦,有了离开的想法。 卖主不耐烦地把鞭子抽到那些哭泣的男孩子身上,鞭子过后,淋淋的血迹硬是把晏景的眼泪憋了回去,晏景不想挨打。 晏景以为只要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能使现场的男人忽略自己。但是晏景错了,有些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一些既会沉默又懂分寸的孩子。 所以,在晏景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男人向卖主询问晏景的价格。 询问的人多了,晏景的价格便被抬得越来越高,很快便被抬到五百万的天价,这在十年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它就这样发生了。 卖主的脸上也因这五百万对晏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和蔼笑容。 晏景看到这副带着笑容的虚假脸孔时,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把价格抬到五百万的买主当时已经后悔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看到晏景的模样,只是凭好感就要花五百万买一个男宠回去,实在是有些冒险。 于是卖主把晏景从笼子里牵出来,让晏景的相貌暴露在灯光之下,瞬间空气凝滞了。 七岁的晏景已经颇有倾国倾城的风貌了,再加上一些属于孩子的稚嫩,使晏景看上去就如美味一般可口,令人食欲大增。 接着,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晏景的价格在一分钟之内被这些买主再次抬高到一千五百万! 价格已经涨到这种地步了,很多没有能力的人已经放弃了,但是却很不甘心,只是在一旁接着把价格抬得更高,好让更多的人都买不起晏景。 买主还在哄抬价格,卖主已经急得不行了,卖主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知道如果再抬下去,晏景就卖不出去了。 虽然物以稀为贵,但是太贵了,也只能放在博物馆里展览了。 于是卖主为了避免更高的价格出现,直接把晏景的售价定为两千万,谁有能力买,谁就可以把晏景牵走。 两千万是什么概念?十年后,褚萧柯的所有财产也不过三千万,而晏景居然在十年前就被卖到了两千万的天价!谁能出得起? 这也就是为什么晏景在接到褚荀谷给的两千万的支票时,脸上根本没有那种中大奖的喜悦。两千万,对晏景来说,不过是一次卖身钱而已。 “我买了。”一个如晏景一样坐在角落里,并且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男人说道。 短短的三个字,决定了晏景未来三年的命运。而晏景的名字也在所有男人的圈子里被一夜打响。 晏景就这样被这个男人带回了家。 男人的家很大,很豪华,对当时的晏景来说,那就是皇宫一样的地方。晏景甚至在考虑走路的时候先迈哪一只脚会比较好。 男人并没有给晏景过多的时间适应他的新生活,而是在那个晚上就让晏景陪他睡觉。 所以晏景在七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被男人从后面干一整个晚上是什么滋味,永生难忘。 后来的后来,晏景才知道原来那里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家,而是一个叫做芳香不断的地方。 晏景就像一只金丝雀被男人养在芳香不断,只是晏景这只金丝雀不太一样,他不仅要供这个男人玩乐,更要被这个男人毒打虐待,也许它有一个更正规的名字,叫做TJ。 男人想把晏景TJ成为一个依靠色相来换取情报的商业间谍。男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应该狠心一点。 整整三年的时间里,晏景没有仔细瞧过男人的长相,一次都没有。但是晏景偏偏记住了这样一句话:做人,应该狠心一点。 每天都要遭受鞭打,性虐……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晏景竟然熬过了一千零九十五天! 三年过去了,晏景也只有十岁,但是赫然已经被男人TJ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妖精。 然后晏景被男人卖进一个大型的偷窃集团,在那里晏景又待了不短的时间,学会了一些偷窃的技能。然后在男人的安排下,被万行集团的星探发现,签约成了模特。 男人的公司和万行集团是竞争关系,所以才安排了晏景作为商业间谍进入万行集团。 说到这里,肯定会有很多人有疑问,为什么那个男人的公司不直接与晏景签约,这样不是就有了一个与万行集团竞争的强有力的筹码吗?晏景这样的长相,如果好好培养,绝对会成为巨星的。 那个男人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男人的心里有更长远的打算……他要彻底毁掉万行集团。 只要万行集团真的把晏景培养成了一个巨星,那么男人就会通过媒体公布晏景那三年来被TJ的视频,并且通过晏景的口污蔑这些事情都是万行集团做的。 凭借晏景的长相,以及视频里的悲惨遭遇,想要激起民愤一点都不困难。到时候,万行集团就算再有实力,也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而那时,男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万行集团把晏景解救出来,买进自己的公司。在民众的眼里,男人就做了一次大好人。 这样名利与美人都能兼得的事情,男人为何不做? 一零零、嘿嘿,冤家路窄啊 如果一切都按男人设想的方向发展,对晏景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最起码,之后晏景可能遇到的更加残忍更加严酷的境遇都会离他远远的。 只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男人考虑得很好,但是却低估了晏景的魅力。 男人也没有想到,晏景才刚刚进入万行集团就遇到了路方。之后事情的发展也完全脱离了男人的控制。 这七年来,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晏景。 男人在关注晏景的同时也在冷眼旁观着晏景的遭遇,被男人QJ、被一群男人轮奸、被毒打、被软禁、被威胁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男人都看在眼里,包括晏景一次又一次的自杀。 男人没有一丝对晏景的疼惜,甚至还会说上一句:孬种。 男人自认为这七年的时间里依旧把晏景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纵使两个人从来没有再见面,但是只要男人要求晏景做什么,晏景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没有想到,一个月前,晏景突然失踪了。 这里所谓的失踪不过是男人派去路方家里监视晏景的人发现晏景跑掉了,不明所踪。 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少了一大块。男人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发现,原来他早已把晏景嵌在了自己的骨头里,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所以男人决定,要亲自把晏景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再也不把他扔给别人了。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晏景还在瑟瑟发抖,男人安抚着晏景,“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打你的,只要你想要,我就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晏景没有听男人在讲什么,只是在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大叔,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车慢慢地停在了一所房子的前面,男人牵着晏景的手,从车里走出来,“小景,你看,这是我为你建造的房子,你喜欢吗?” 晏景看了一眼,说道,“很喜欢。”晏景不想再违背男人的意愿,晏景也不想再被TJ了。所以男人喜欢他说什么,晏景就说什么。 男人大概没有想到晏景真的会喜欢自己送出的礼物,所以欣喜若狂,“小景,我就知道。全世界,只有我最了解你了。” “当然了,毕竟我跟你了三年。”晏景已经无力哀叹自己的命运了,也许自己将会有无数个三年要在这里度过。 男人的手始终不放开晏景的手,好像在害怕再一次失去晏景。 “小景,外面冷,我们进屋吧。”男人的话语很温柔。 晏景突然想通了,除了不能随意离开这所房子外,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就不如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男人,也算是给自己受尽痛苦的三年报仇。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晏景轻轻地扯着男人的衣领,魅惑地微笑着,“我的腿好软啊,你抱我进去吧。” 晏景现在诱惑男人的手法可是比以前更加精湛了,男人立即心猿意马起来,为了在晏景的面前表现自己,所以毫不犹豫地抱起晏景,根本没有考虑自己将近五十岁的身体究竟能不能吃得消。 晏景在男人的怀里偷偷地想道:老子如果不把你折磨得脱掉一层皮,老子就不叫晏景! 当男人把晏景抱进屋子里的时候,男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晏景在心里嘲笑男人不过如此,表面上却笑靥如花地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个吻,“你真棒!” 男人很高兴,想要吻晏景的唇,却被晏景推开。晏景拉扯着男人的衣袖,“人家都饿了……人家要吃你亲手做的饭……”晏景在心里已经因为自己的话吐了好多次了。 男人却很受用,因为在很多男人的心里,所爱的人愿意吃自己做的饭菜正是爱的一种表现方式。 虽然男人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但是男人已经了决定要为晏景下厨,“你想吃什么?” “人家想吃虾蟹海鲜粥。”晏景特意嘱咐道,“做之前虾和蟹一定得是活的,否则做出来就不新鲜了。” “好的。”男人很耐心地问道,“还有什么?” 晏景笑嘻嘻地说道,“还有啊,你一定要亲自做,别人也不能帮你打下手,否则人家就感觉不到你爱的诚意了。” 男人已经感觉到晏景在整自己了,但还是一律答应着,“放心,我会亲自做的。” 看到男人进了厨房,晏景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啊? 虽然被这个男人养了三年,但是男人从来没有对晏景说过他的名字,至于晏景,小时候的他哪有那个胆量问?再说了晏景那时候也不想知道。 万一,以后男人问起来,晏景却回答不上来,那不是自己找抽的节奏么? 突然,晏景听到男人在厨房里很大声音且非常痛苦地叫喊了一声。晏景猜测,应该是被螃蟹夹到手了。 晏景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又很担心,男人现在越疼,将来折磨自己的时候就会越狠心。 没有办法,晏景只好跑到门口,问那些保镖,“你们谁跟着老板的时间最长?” 几个保镖统一指向离晏景最近的那一个男人,“他跟着老板一个多星期了,我们都只是昨天才招进来的。” 晏景一看,就乐了,“嘿,怎么是你呀?你不是褚萧柯的保镖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原来这个保镖正是晏景被褚萧柯绑架的那一次被晏景“调戏”过的保镖头子。 保镖在心里直嘀咕:太倒霉了!真是太倒霉了!看来刚换的工作又要被这个晏景给搅黄了。这个晏景绝对是自己的扫把星! “嘿,老子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晏景想了想,“是不是上一次老子害你丢了工作,所以现在你在心里正骂老子呢?” 保镖被晏景猜中了心事,一口气呛在喉咙眼儿里,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晏景发现捉弄这个保镖比捉弄厨房里的那个男人有意思多了,“好了好了,老子这一次保证不跑,所以不会害你丢掉工作的。” 保镖哭丧着脸说道,“希望如此。” 一零一、说什么都晚了 晏景把手臂搭在保镖的肩膀上,一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我说哥们,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说来听听。” 保镖感觉到晏景离自己太近了,使自己浑身难受,于是悄悄往后退,“我也不知道。” 晏景因为保镖的后退,身体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这做保镖的也太不称职了,自己的雇主是谁,你都不知道啊?” 保镖在心里嘀咕:他还和你睡觉呢,你不是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喂,哥们,”晏景露出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老子又听见你在心里骂我了。” “没有。”保镖指着屋子里说道,“老板出来了,正找你呢。” “哦。”晏景小声地说道,“你帮我打听打听你们老板的名字,谢谢了。” 然后晏景便走回屋子里。 “你去哪儿了?!”男人看到晏景走进屋子里,顿时焦急的心情被莫名的火气所取代,“难道我没有告诉你,你是不能走出这所房子的吗?!” 晏景的手腕被男人握得生疼,“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别逼我用铁链子把你锁起来!”男人松开晏景的手腕,端起桌子上刚刚煮好的虾蟹海鲜粥,顿时脸上的戾气被温柔所取代,“我来喂你喝粥吧。” “好。”晏景敢说不要吗? 男人让晏景坐在他的腿上,舀出一勺粥,吹了吹,然后才喂到晏景的嘴边。 晏景看到男人的手指肚上有几个还在冒着血的伤口,想必是刚才被螃蟹夹出来的。 晏景突然心软了: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以前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主动出现在晏景的面前,晏景哪里还会记得他?又哪里想要记得他? “怎么不喝?我吹过了,不烫的。”男人又对着粥吹了几下,然后再次送到晏景的嘴边。 晏景张嘴,喝下去了,但是在下一秒就吐了出来,“擦,你放了多少盐?这是要咸死我吗?” “有吗?”男人也喝了一口,也没能咽得下去,“这是我第一次煮粥,也许下一次就会好了。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再给你重做。” “不用了,不用了。”晏景已经看见了男人手上的伤口,怎么可能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让男人再去被夹几次? 狠心,这种技能,晏景永远都学不会。 晏景端起男人手上的粥,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喏,你看,我也已经吃好了。所以就不用麻烦你再去做了。” 男人很受感动,“小景,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这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晏景无奈了,“这辈子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一杯水?” “好,你等着。” 晏景在连着用掉十几杯水之后,终于觉得把嘴里的咸味清理干净了。晏景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每一次想要捉弄别人,到最后却总是捉弄到自己。晏景决定,以后做好人算了。 “你能不能派人通知苏茜茜一下,让她不要担心我。”晏景昨天晚上就已经没有回去了,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回去的话,依苏茜茜的那种性子,她一定会去找褚薛然的。 虽然,晏景被这个男人关在这里,褚薛然早晚会知道的。但是晏景想让他明天早上再自己发现,最起码,今天晚上,褚薛然还能睡一个好觉。 男人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会让人通知她的,但是你不要妄想她会来这里带你出去。” 晏景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你应该知道,对于我来说,在哪儿待着,和谁待着都是一样的。” “的确,”男人记得,“我买下你的那个晚上,其他的孩子都在哭都在闹,只有你默默地低着头,极尽全力地隐藏着自己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晏景笑了,带着苦涩,“如果早知道那样没用,也许我会哭得比其他的孩子还要响亮。” “你不会。就算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也一样哭不出来。”男人抱着晏景,“这就是你啊。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哭泣,你的眼泪皆因别人而流。但是不管以前或者是现在,我都不喜欢你这一点。” “为什么?” 男人说道,“以前,我觉得因别人而哭泣的你太软弱。男人,就应该狠一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而现在,我不喜欢是因为你还没有因为我而流过眼泪,所以我嫉妒那些已经得到你的眼泪,并且已经走进你的心里的那些人。” “切,”晏景不以为意,“不就是眼泪嘛,给我一个洋葱,你要几盆眼泪我就给你流几盆。” 男人笑着摇头,“你经常这样装糊涂吗?” “既然知道老子在装糊涂,又何必拆穿。多没意思。”晏景不经意地问道,“你希望在以后的生活里,我怎么称呼你?” 男人没有考虑便说道,“你叫我家瑛就可以了。” 家蝇?晏景在心里吐槽,怎么不叫果蝇呢?这样才比较好记。等一下,晏景的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然后晏景让自己的思绪倒回到几秒前,家瑛,不会就是楚怀集团的股东之一陈家瑛吧?? 擦擦擦擦!晏景现在的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自己在楚怀集团有这么一个大熟人,当初就不必去找苏向荣卖掉自己的父亲换股份了!! 晏景在心里止不住地骂老天,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对老子好一点?! 为了让自己后悔到极致,晏景问道,“你拥有楚怀集团的多少股份?” 陈家瑛不知道晏景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回答道,“百分之十,我现在是楚怀集团的第三大股东。” “是吗?”晏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我呢?”就算我把自己卖给你,总比把父亲卖给苏向荣要好的多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晏景的话,陈家瑛激动地以为晏景这么多年都在等自己,心动之下,抱起晏景,走向楼上的卧室。 一零二、小小的报复 晏景知道这一关是躲不了的。 大部分的男人在看到晏景的时候不都想这样做吗?所以晏景也就没有挣扎。 儿时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晏景:千万不要惹怒这个男人。他是一只笑面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吃得连骨头都不留。 可是,为什么?晏景会如此的难过呢? 突然,一个词闪进晏景的脑海里……背叛。晏景明白了自己难过的原因,大概是自己的身体即将背叛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吧。 晏景闭上双眼,竭尽全力把抱着自己的人想象成褚薛然。可是,晏景做不到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 晏景的心理暗示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使他自己想起了小时候在男人的床上是怎么受折磨的。于是晏景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陈家瑛抱着晏景来到卧室,把晏景轻放在床上。 “你不愿意吗?”陈家瑛能够感觉到从晏景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抵抗情绪。 晏景立即摇头,“没有。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激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愿意?” 陈家瑛听到晏景的这句话好像很开心,“这大概也是我在这段感情里唯一有信心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晏景的第一个男人。就凭这一点,我就比其他男人更有得到你的资本。” 资本?晏景腹诽道:合着你把对老子的感情当做一项投资啊?小心老子让你血本无归。 晏景问道,“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当然,这是我们的家。”陈家瑛向晏景表示自己的忠诚,“我以后也只会住在这里。” 晏景明白了,既然陈家瑛住在这里,这说明他一定也在这里的书房办公了,真是太好了。 晏景拉扯着陈家瑛的衣服领子,“我们以后可以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个房间里都做上几次,你说好不好?” “这样整栋房子里都是我们的味道,当然好了。只要你愿意……”陈家瑛被晏景哄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到心里去了。 晏景又说道,“不过我不要在书房做。” “为什么?” 晏景一脸嫌弃的模样,“你又不在这里办公,书房肯定脏死了。” “这你可是想错了,我经常就在书房办公。”陈家瑛指着右边的屋子,“那边就是书房,离卧室很近。我在家里办公很方便的。” 晏景摇头,“那也不行,我突然想到你肯定在房子里装满了监控。我可不想和你做的时候,被别的人看到。说不定,这个卧室就有监控,以前你不都是这样的吗?” 陈家瑛立即拿出手机,通知保安,“把整栋房子里的监控都关掉……对……立即!马上!” 然后陈家瑛讨好似的看着晏景,“这样可以了吧?” 晏景高兴了,“那好吧,我们以后就在每个房间都多做几次。” 陈家瑛兴奋地想要亲吻晏景,却被晏景推开,“你身上的汗味太大了,去洗澡,不洗不让你上床。不信你试试。” “好的,我这就去洗。”听着晏景撒娇似的话语,陈家瑛乐呵呵地去洗澡了。 听见浴室的门从里面被锁上,晏景拿起床上的枕巾,然后下床包着桌子上的烟灰缸,来到浴室门口,“家瑛,我也想和你一起洗,好不好?” “真的吗?”陈家瑛迫不及待地打开浴室的门,在他的脑袋露出来的那一刻,晏景已经拿着烟灰缸砸了上去。 因为晏景特地用枕巾包着烟灰缸,所以陈家瑛的脑袋并没有流血,他这个人也只是昏了过去。 别怪晏景心狠,要知道以前晏景也不知被陈家瑛弄昏了多少次了。晏景就算报复回来,也没什么吧? 晏景把光着身体的陈家瑛搬运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最起码没让他大冬天的睡在地上。 在晏景看到陈家瑛下面的那个家伙的时候,晏景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我擦!就是这个东西折磨了老子三年!”在做出拿着剪子把它剪下来的这件恐怖的事情之前,晏景跑出了卧室。 晏景还是第一次拿烟灰缸砸人,不用说,肯定算不出来陈家瑛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晏景不敢耽搁分毫,立即跑到书房里,找一找有什么有用的文件,也好复制一份给路方。 陈家瑛没有骗晏景,书房的确干干净净的,而且放了很多文件,像是他经常在这里办公的样子。书房很大,晏景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照亮。 有些文件,晏景真的看不懂,也不知道它对路方来说有没有用。干脆这样吧,晏景只好用手机,把这些文件的内容全都照了下来。 晏景还在书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晏景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打开了保险箱外面单纯的一层用钥匙开的锁,但是里面还有一个密码锁。不知道在输入错误的密码之后,整栋房子的报警系统会不会响起来。 晏景想了想,输入了六个零,因为晏景记得小时候,陈家瑛曾经对自己说过,他最喜欢看到别人为了解答一个问题费尽脑力,最后却发现结果是如此简单的那种悔恨的表情了。 对于陈家瑛的这种恶趣味,晏景只能用六个零来应对了,如果错了的话,就再输入六个一或者是一到六,反正晏景有三次机会呢。 事实证明,晏景是对的。保险箱开了,晏景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晏景却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保险柜里放的是一个人头!而且是长得和晏景一模一样的假人头!最可怕的是,它好像还在对晏景笑! 在漆黑的环境里,晏景凭借手机的弱光,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可怕的景象。 晏景的腿软了,蹲在地上,被吓得叫也叫不出来了。 晏景一直用手机的弱光照着那个人头,因为晏景害怕自己一不注意,它就会跑出来! 好在那个人头制作得很完美,就算只是个假人头,也漂亮得不像话。 突然,晏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零三、老天真的在看吗 晏景猜测,这个假人头的周围肯定藏着什么东西。陈家瑛就算再恶趣味,也不至于天天儿弄一个假人头来寒碜他自己吧? 要不要掀开来看看?晏景问自己。 还是不要了吧,晏景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吓得一颤一颤的了,要是再被吓一次,万一在被吓尿的同时又从身体里吓出什么别的东西就不好了。 但是,晏景真的很好奇啊。 晏景从一旁的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既大又薄的书,然后把书卷起来,用书的另一头去戳那个人头。嘿,它居然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怕它突然张开嘴咬自己,晏景早就上手了。 突然,晏景在乱戳的时候,碰到了假人头的鼻子,假人头的嘴巴张开来了。 “我擦!这是要吓死老子啊!”晏景再次蹲在了地上,不停地拍着胸口,“老子这是要被吓成神经衰弱的节奏啊。” 假人头的嘴巴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晏景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还在心里给自己催眠:这是老子自己的脸,不要害怕,这是老子自己的脸…… 五、四、三、二、一!终于,晏景把快速把假人头嘴巴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快速关上保险柜,然后撒腿就跑。 跑到走廊里,晏景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应该是数据资料什么的,需要用电脑才能看的。 房子的周围还是有很多保镖,晏景不想再和这些保镖比试赛跑了,于是晏景回到了卧室,用湿毛巾给陈家瑛擦脸,擦了几遍之后,晏景觉得他快要醒了,于是就藏到了床下面。 陈家瑛的确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湿湿的;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被砸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陈家瑛下床,光着身子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晏景,然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晏景一猜就知道,陈家瑛肯定以为他刚刚跑出去不久,所以就赶紧派保镖去追他,也就是说,现在整个房子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了。 晏景很放心地从床底下钻出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卧室,打开门,却看到了满眼怒火盯着自己的陈家瑛。 “嗨……”晏景伸出手摆了摆,心里想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晏景想要悄悄地从陈家瑛的身边溜走,只听陈家瑛充满怒气的生气,“去哪儿?” “我饿了,要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不要认为晏景很怂,关键时候,晏景还真的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正常的借口出来。 陈家瑛没有理会晏景的借口,而是坚持不懈地问道,“我是说你刚才去哪儿了?” 晏景指着卧室,“你不是亲眼看到我从里面走出来的吗?我刚才当然在卧室了,哪儿都没去。” 陈家瑛突然把晏景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且压抑,“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晏景的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说道,“我知道了。” 这一个晚上,陈家瑛没有碰晏景,仅仅是抱着他,但是晏景却睡不着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晏景发现自己在晚上越来越难以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得精神病的前兆。晏怀那么年轻,可是已经疯了这么多年,难保晏景不会疯掉。精神病之类的东西,不都是会遗传的吗? 晏景窝在陈家瑛的怀里,极度怀疑自己以前是怎么陪那些老男人睡觉的,因为晏景不停地在心里挑剔:唉,这胸膛就是没有褚薛然的好看,肌肉也没有褚薛然胸膛上的肌肉结实,上面的胸毛倒是比褚薛然的多,可是真他妈的恶心。 晏景就这样睁着眼看着陈家瑛的胸膛直到天亮。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苏茜茜。 昨天晚上,苏茜茜收到一个陌生电话的通知,说什么晏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让她不要费时费力费人去找了。一听到这话,苏茜茜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睡鬼觉! 苏茜茜就不明白了,这都到手的人了,怎么他妈的又让别人抢走了?! 褚薛然和晏景眼看着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蓝季忻也不会让他们有希望;路方也被蓝季颜那家伙缠得死死的,暂时顾不上晏景;褚萧柯与卫禹封的关系也正是不清不楚的时候。 苏茜茜把什么都掌握得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对她苏茜茜实在是太有利了,只要她稍做努力,晏景就会是她的了。但是为什么半路上总是会杀出来几个没有眼力见儿的程咬金! 苏茜茜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在派出去的人找了整整一夜之后,苏茜茜终于忍不住给褚薛然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蓝季忻。 苏茜茜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找薛然哥。” “别叫得那么甜,”蓝季忻骄傲地说道,“他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薛然哥。” 苏茜茜没工夫听蓝季忻在那里进行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炫耀,不耐烦地说道,“蓝季忻,你他妈的别在那里招我烦!利索点,把电话给薛然哥。” “哟,晏景已经把你传染成这个样子了?满嘴喷粪。”蓝季忻还在挑事,“不知道就晏景那种小身板能不能满足你这个骚货?用不用我找几个比晏景身强力壮百倍的男人给你下面的小嘴儿解解馋?”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苏茜茜讽刺地说道,“当初在那些男人身下呻吟娇喘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蓝季忻也不生气,反而说出一句让苏茜茜震惊到极致的话,“你放心,那个人也不是我。” “你说什么?”苏茜茜早就怀疑了,蓝季忻根本就没有被人轮奸! 蓝季忻装糊涂,嬉笑般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可不要狗拿耗子,做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人在做,天在看。蓝季忻,你好自为之吧,不要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耗子!”苏茜茜帅气地挂断了电话。 蓝季忻握着听筒的手,顿时青筋突起。苏茜茜,那我们就来看一看究竟是谁该好自为之! 一零四、有些小心思 蓝季忻没有放下电话,而是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是被吵醒的,声音虽然已经被主人尽量保持与平时一样,但还是有一丝沙哑。 “陈家瑛,是我,蓝季忻。你是不是已经抓到了晏景?” “你说呢?”陈家瑛用嘴型对怀里的晏景说道,“蓝季忻的电话,我们的媒人啊。” 晏景立即从陈家瑛的手里抢过电话,只听蓝季忻在那边说道,“我希望你没有告诉晏景是我在中间起作用,我不希望晏景恨我。” 真的是够假仁假义的,晏景本来还想骂蓝季忻一顿,但是听到蓝季忻虚伪的声音,晏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于是晏景又把电话还给了陈家瑛。 陈家瑛明白晏景的意思,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也不再理蓝季忻了。 “喂喂!喂喂!”蓝季忻刚才就被苏茜茜气得半死,现在又被陈家瑛挂了电话,心里正是憋了一大股怒气无处发泄。抬头看见了晏色的衣柜,于是蓝季忻拿出剪刀开始剪晏色的衣服。 蓝季忻一边剪一边怒骂道,“混蛋!苏茜茜!混蛋!陈家瑛!我诅咒你们,就算你们暂时得到了晏景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晏景的心!” 在剪了两三件衣服之后,蓝季忻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天呐!自己把晏色的衣服给剪了!薛然哥肯定会生自己的气的! 蓝季忻赶紧把剪碎的衣服用塑胶袋装了起来,然后准备把它们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但是这个时候,褚薛然回来了! “薛然哥,你不是去上班了吗?”蓝季忻害怕地把装着衣服碎片的塑胶袋藏在身后,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 “我还没走到公司,就发现自己忘了带手机,所以就回来了。”褚薛然看到了蓝季忻身后藏了什么东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蓝季忻万般不愿地把身后的塑胶袋拿出来,“我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晏色的衣柜里面发现的。也许是以前晏色或者晏景剪碎的,这全都是晏色的衣服。” 蓝季忻当然希望把祸端引到晏景的身上去,晏色在褚薛然心里的地位就算是晏景也是无法撼动的。 “晏色的衣服?”褚薛然拿过塑胶袋,打开,根据碎片褚薛然依稀还能记得这是哪件衣服,“不可能是晏色做的,他很喜欢这件衣服,连穿都不舍得穿。难道是晏景做的?” 褚薛然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当初晏景说什么晏色的东西他全都不会抢,结果暗里地却做出这种事情,还毁掉了晏色很喜欢的衣服,真的是很像晏景的性格,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表里不一的典范。 蓝季忻看到褚薛然的脸上出现类似愤怒的情绪,于是添油加醋地说道,“肯定不会是晏景做的。晏景曾经对我说过,他很喜欢晏色,晏色的东西他都要保护起来。” 虚伪!褚薛然心里的怒火果真被蓝季忻的这两句话点燃了,准备拿着衣服去公司质问晏景。 “薛然哥,等一下!别忘了你的手机。”蓝季忻从卧室里把褚薛然的手机拿出来。 “谢谢。”褚薛然拿着手机与衣服离开了。 褚薛然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褚薛然。” “薛然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苏茜茜焦急地说道,“晏景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他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什么?!”褚薛然顿时急了,却还在安抚苏茜茜,“不要慌,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苏茜茜听得出来,褚薛然也在强装镇定,但是这种时候,慌乱的确没用,“我昨天晚上在家里等晏景回来,晏景没等到,反而等来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告诉我,晏景不会再回来了。” 褚薛然问道,“有没有查这个号码?” 苏茜茜说道,“当然查了。可惜这个号码属于那种游魂号码,只能用一两分钟,然后就消失毫无痕迹,所以我什么都查不到。但是打电话的男人的声音我给录了下来。” “查出来什么了?” “我擦!”苏茜茜忍不住爆粗口,“能查出来什么?!全他妈的是经过技术处理的!我查了一晚上,什么没查到!他妈的!我现在想杀人!!” 褚薛然发现苏茜茜的情绪波动得过于激烈,于是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你家。你就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褚薛然先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晏景真的没去上班,然后给自己请了一个假。 苏茜茜的家门口有很多人在忙乱地进进出出,褚薛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薛然哥,你终于来了。”苏茜茜一直在屋子里心慌地走来走去,等着褚薛然。 褚薛然问道,“有什么新的进展?” 苏茜茜苦恼地抱着头,蹲在地上,“没有。一些人说昨晚在公交停车站点见过晏景,还有人拍了视频,但是后来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褚薛然明白了,晏景大概是被人认了出来,所以跑走了,“公交停车站点附近的监控你查过没有?” 苏茜茜立即站了起来,“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里!薛然哥,你考虑得的确比我周全!”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苏茜茜立即吩咐手下的人把公交停车站点附近昨晚的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都找出来。 结果发现,晏景真的从很多店铺的门前跑过,后面还有一大帮子花痴在追他。 看录像的苏茜茜和褚薛然现在都无比后悔让晏景接拍那个广告。晏景本来就长得漂亮,放进人堆里也能被一眼挑出来。如今晏景又拍了广告,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他的,这可能就是晏景被绑架的原因。 褚薛然和苏茜茜把很多录像带里晏景出没的地方连起来,最后确定了晏景失踪的地方是在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 晏景应该是躲进黑暗里想要躲过身后的那批花痴,没想到有个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 一零五、总算有线索了 可惜的是,从监控里只能看到晏景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天色晚了,车子又停在路灯的背光处,监控根本就拍不到它的车牌号。 “看来对方是早就计划好的。”苏茜茜说道,“他们开的车也是很普通的,不是什么名牌车。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无处可查。” 褚薛然摇头,“不一定。” “我知道了!”苏茜茜的想法是,“那些人肯定在暗中打听过晏景的消息,所以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找,肯定能够把那些人找出来的。” “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但是太浪费时间了。”褚薛然解释道,“晏景现在已经是个小明星了,你以为打听他的人还少吗?如果我们真的按这条线索查下去,恐怕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够用。” “你说那要怎么办?!”苏茜茜又有些崩溃了,“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本来还打算和晏景一起过,可是现在……” “后天已经是圣诞节了吗?”褚薛然自言自语道,“时间过得真快。” 虽然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但是褚薛然却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惯,应该说褚薛然没有庆祝任何节日的习惯。对于褚薛然来说,不管是什么节日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他的小世界里只有晏色。 后来,晏色死了,褚薛然生活的小世界除了少了晏色之外没有任何改变。直到晏景的出现,褚薛然才终于觉察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和晏景生活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里,褚薛然听到晏景提过几次圣诞节。褚薛然猜想,也许对晏景来说,圣诞节是特别的吧。所以褚薛然也不自觉地认为圣诞节是特别的。 “薛然哥,你说该怎么办?”苏茜茜还在纠结于这个问题,“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该找的地方我都派人找了,该拜托的人我也都拜托过了。薛然哥,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褚薛然真的无法安慰苏茜茜,因为和苏茜茜比起来,褚薛然才是最焦急的那个人。 除了焦急之外,褚薛然还觉得心疼,晏景被抓走了,不用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褚薛然的脑子里不断涌现着晏景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一想到这些,褚薛然就感觉到自己难受得无法呼吸。 褚薛然恨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有能力保护晏景?!究竟什么时候…… “薛然哥,你哭了。”苏茜茜用手指接着褚薛然的眼泪,温温的,“薛然哥,你真的哭了。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你流泪呢,当初晏色走的时候你难过得闹自杀,却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褚薛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湿了一大片,原来晏景对自己已经是这么重要的存在了。 擦干眼泪,褚薛然对苏茜茜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晏景找回来的,他一定能陪你过上圣诞节。” 苏茜茜点头,“薛然哥,你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我信你。” 褚薛然走后,苏茜茜自言自语道,“薛然哥,我是不是应该把晏景还给你?我对他的爱好像没有你对他来的深。” 坐在车里,褚薛然凝神想了一会儿,决定开车回公司。因为褚薛然总是有一种感觉这几天他应该见过绑架晏景的那个人,但是褚薛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应该是谁,也许回公司会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晏景的广告照不停地闯入褚薛然的视线里,好像每一张照片里的晏景都在对褚薛然说:我在等你,快来带我走。 褚薛然笑了,刚才的那句话不像是晏景会说的,因为褚薛然想到如果找到晏景,晏景会说的第一句话肯定是:你他妈的还知道来救老子啊,老子等了你这么长时间! 晏景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煽情的人。也许这就是褚薛然觉得和晏景在一起很自在的原因吧。一个不会煽情,一个不喜欢煽情,天生一对。 褚薛然的笑容渐渐地变得苦涩,晏景,你究竟在哪儿呢? 那堆被剪碎的衣服还在副驾驶座上,可是褚薛然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质问晏景关于衣服的事情?如果晏景现在站在褚薛然的面前,褚薛然肯定会把他抱得紧紧的,任谁都抢不走。 开车回到公司,褚薛然就开始在公司的每个地方走走停停,然后再想一下,在那个地方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或者是与什么人说过有关于晏景的话。 褚薛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无用功,毕竟有的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走着走着,褚薛然就走到了褚萧柯与卫禹封的办公室门口。 褚萧柯隔着窗户看到了褚薛然,于是打开门,“哥,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了这是?” “嘘……”褚薛然正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但是有一个接口断开了,褚薛然怎么都想不起来。 褚薛然明明记得最近有一个人向他打听晏景来着,莫不是人的年纪大了,记忆力真的衰退了?为什么褚薛然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卫禹封走出来对褚萧柯说道,“褚总裁,麻烦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六千万挣不回来,下次召开董事会时,你该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褚萧柯虽然很喜欢喝卫禹封待在一起,但是卫禹封总是很啰嗦,褚萧柯就有点受不了了。 褚薛然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卫禹封刚才说了什么,董事会! “卫秘书,昨天董事会上是不是有人向我打听晏景来着?”褚薛然抓着卫禹封的手。 褚萧柯的心里别扭了,把他们两个人的手分开,“我知道是谁,他是咱们楚怀集团的第三大股东……陈家瑛。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褚薛然很激动,再次抓着卫禹封的手,“卫秘书,麻烦你把陈家瑛的所有资料都给我,包括他有多少房产,以及他的这些房产都在哪里!” “知道了。” 褚萧柯再次把他们的手分开,“哥,陈家瑛到底做什么了?” 褚薛然说道,“我怀疑他绑架了晏景。” 一零六、不要退让! 听到这个消息,褚萧柯和卫禹封都很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褚薛然的声音异常疲惫,“昨天晚上,下了班之后,晏景自己一个人回家,结果……” 卫禹封生气地说道,“总经理难道不会开车送晏景回家吗?!为什么要留晏景一个人?!” 褚薛然也觉得很内疚,“你们放心,这种事情没有下一次了。” 其实昨晚的事情也怪不得褚薛然,毕竟是晏景趁着褚薛然不注意,偷偷溜走的。只是褚薛然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早些处理好与晏景的关系,那么晏景就不会因为要躲避自己而遇到危险了。 “如果再敢有下一次,我一定会让晏景离你远远的!”卫禹封发泄完心里的怒气就离开去查陈家瑛的房产资料。 因为晏景的失踪,褚萧柯的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但是看到卫禹封那么生气,褚萧柯就在想卫禹封生气的原因,莫不是他也喜欢晏景?于是,褚萧柯的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哥,”褚萧柯安慰褚薛然,“你不要太担心,以前我想要囚禁晏景,他不是也跑掉了吗?说不定,再有一两个小时,晏景就会回来的。” 褚萧柯发现褚薛然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于是立即说道,“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不会再那样对晏景了。我发誓!” “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卫禹封。”褚薛然的声音很失落,“我只是在想,晏景难道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被男人囚禁的命运吗?” 褚萧柯被褚薛然前面的一句话吓到了,开始自言自语,“我喜欢的是卫禹封?怎么可能?” 褚萧柯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是因为他而觉得心里难受,我竟然喜欢上卫禹封了……” 褚萧柯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拿着资料走过来的卫禹封听到。卫禹封的心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震惊过后,卫禹封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卫禹封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褚薛然,“总经理,这是陈家瑛以及他的亲人名下的所有房产,一共一百多处,遍布全世界。” “这个陈家瑛这么有钱?”褚萧柯不太相信,“他不就是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吗?外加有我们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能有钱成这样?” 卫禹封解释道,“他不仅有我们楚怀集团的股份,更有齐怀集团的股份。而且这几年,他投资房地产更是赚了不少,再加上他名下的娱乐公司发掘出了很多有潜力的新人,捧出了很多天王级别的艺人,也为他赚了很多。” 褚萧柯很羡慕,“早知道办娱乐公司这么挣钱,我们也改行得了。就凭一个晏景,绝对秒杀他们一切明星天王。” “咳咳。”卫禹封提醒褚萧柯不该说的话别说。 褚薛然自顾着看陈家瑛的资料,并没有听他们在讲什么,“卫秘书,你再查一下陈家瑛的出入境情况,看看他是不是把晏景带去了国外;还有,你再仔细查看,他是不是以晏景的名义买了房子之类的具有升值空间的东西。他想要讨好晏景,就一定会送这些东西。” “我知道了。你们稍等。” 褚薛然对褚萧柯说道,“我们也不能闲着,多派一些人,先从A市的这些房子找起。我通知苏茜茜,让她也帮忙,人多力量大。” 褚萧柯提议,“不如我们也通知路方一下?晏景毕竟曾经是他的情人,路方应该不会绝情到什么都不管吧?” “不用!”在所有围着晏景转的人当中,褚薛然最不喜欢路方,因为晏景说过,路方对于他是特别的。褚薛然讨厌“特别”这种感情,好像晏景对别人的所有感情都及不上“特别”这两个字。 “哥,你刚才还说人多力量大呢。”褚萧柯劝道,“你难道不想让晏景早点回来吗?我们的能力毕竟有限。” 几种矛盾的思想在褚薛然的脑海里相互碰撞,火花四溅,最后褚薛然说道,“那就通知他吧,至于他要不要帮忙,随他的便。”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等一下。”褚薛然决定,“还是我给他打吧。” 号码被拨了出去,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路方在那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的人已经去救小景了,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路方在晏景与褚薛然的手机里安装的窃听器和定位仪可不是无用的。 因为晏景的吩咐,所以路方轻易不会使用定位仪探测晏景究竟在哪儿。但是褚薛然的每一通电话,路方是必听的。所以路方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得到晏景失踪的消息,这个时候定位仪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褚薛然问道,“告诉我晏景在哪儿?”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路方嘲笑褚薛然,“等你有能力保护小景的时候,再来和我对话吧。褚薛然,是个男人,就给我争点气,否则我早晚会把小景抢回来的!”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褚薛然却生不起气来,路方说的很对,自己的确没有能力保护晏景。 “哥,路方说什么了?” “他说,他已经派人去救晏景了。” 褚萧柯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晏景失踪了?他不是已经和晏景不来往了吗?” “凡是喜欢过晏景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把晏景放下?”褚薛然说道,“就好像你一样,你难道就完全放下晏景了?” 褚萧柯摇头,“当然没有,我的心里的确还有晏景的位置,但是我也没有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晏景啊。哥,这个路方绝对有问题。” “不管路方有没有问题,只要他能安全地把晏景救回来就好。” 褚萧柯很不满意褚薛然的态度,“哥,你不要总是在面对别的男人的竞争时一步步地退让!我们一定要抢占先机,先把晏景救出来!如果让路方那小子抢先了,说不定晏景会感激他,和他破镜重圆。哥,你真的希望晏景和路方重新在一起吗?” 一零七、老天的怜悯 褚薛然摇头,“不希望。” “那不就行了!”褚萧柯拉着褚薛然的手臂往外走,“我们就多派一些人,把陈家瑛名下的房产来一个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快不过路方!” 地毯式搜索?褚薛然真的不想扫褚萧柯的兴,但是真的按这种方法,晏景早就被路方救走了,哪里还轮得上他们? 好在,卫禹封又及时地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你们快看,这次查到的资料绝对有用!” 褚薛然率先看了一眼资料,然后就被褚萧柯抢了过去。 褚萧柯看着手里的几张纸,非常羡慕地说道,“这个陈家瑛真的是太有钱了,给晏景买了一座这么大的房子,我都想认他做干爹了。” 卫禹封嘲笑褚萧柯,“就你这样的,给别人做干爹,也没有人要你。” “我有这么差吗?”褚萧柯借着反光的玻璃打量自己,“不就是没有褚薛然长得帅,又没有陈家瑛有钱嘛。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 为了打发褚萧柯,卫禹封说道,“是是是,总裁还是很不错的。” “那当然。” 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褚萧柯突然发现褚薛然不见了,“我哥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救晏景了。”卫禹封说道,“我们也快点去吧,免得一会儿总经理吃亏。” 褚萧柯倒不担心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哥以前在国外受过几年专业的搏击训练,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卫禹封实在忍不住要泼褚萧柯的冷水,“你刚才也说了,陈家瑛那么有钱,那你以为他请来的保镖可能是一般人吗?” “你不早说。”褚萧柯抓着卫禹封的手急忙往外走,“那我们得快点。” 卫禹封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人牵着手走路本来就觉得别扭,再加上刚才卫禹封听到褚萧柯说他喜欢自己,可想而知,卫禹封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此刻,卫禹封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已经知道了的事情要装作不知道,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假装的对象现在正在牵着他的手。 “你放手,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卫禹封想要挣脱,可是褚萧柯握得太紧了。 放手?褚萧柯心想:傻瓜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放手。 褚萧柯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借口,“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计较一些什么?快点找到晏景比什么都强!” 褚萧柯拿晏景做挡箭牌,果然让卫禹封老老实实地随着他了。 一直到两个人坐上褚萧柯的车,褚萧柯才不得不放开卫禹封的手,没办法,他要开车啊。 在褚薛然、褚萧柯和卫禹封都在路上的时候,路方派去的人已经潜入了追踪器上显示的别墅里。但是,很可惜的是,别墅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那些潜入的人只是在正厅的桌子上发现了晏景的手机。 受到消息后的路方断定自己是被绑架晏景的人给耍了。此时,晏景手机里的定位仪已经没有了作用,这等于说刚开始抢占先机的路方这个时候断了他营救晏景的唯一线索。 路方的手里拿着电话,在考虑要不要拜托褚薛然多给他一点关于晏景被绑架了的线索。 十分钟过去了,路方还在拿着电话犹豫。褚薛然可以为了晏景而求路方,但是路方真的拉不下这个脸面去拜托褚薛然! “哗啦!”路方生气地把手机扔了出去,砸碎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 同样在生气的还有陈家瑛。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仪?”陈家瑛伸出手想要打晏景,但是却始终下不了手,“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晏景害怕陈家瑛打自己,于是就蜷缩在沙发上,把脑袋埋在双腿中间,一直不敢抬起头来。陈家瑛绝对算得上是晏景这辈子最害怕的人了,因为他打人太疼了,而晏景真的很怕疼。 陈家瑛怒吼着,“你说啊!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我可以给你买房,给你买车,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晏景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害怕惹怒陈家瑛这个疯子,所以晏景什么话都不敢说。 面对晏景的沉默,陈家瑛终于无法控制心里的怒火,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鞭打在晏景的身上。 虽然现在是冬天,晏景穿的是厚衣服,可是陈家瑛的手劲很大,皮带第一下落在晏景的身上,晏景就疼得眼泪流了下来。 陈家瑛厉声说道,“不许躲!否则,苏茜茜或者褚薛然,我总要选一个发泄一下!” 晏景真的很想躲避不断落下来的鞭打,可是晏景知道,一旦自己躲避,就会彻底激怒陈家瑛。所以,晏景只好抱着自己的脑袋,硬生生地接下陈家瑛甩出的每一鞭,以为这样会降低他的怒火。 可是,陈家瑛真的是疯了!眼看着晏景后背外面的一层衣服已经被打烂了,鲜血也流了出来染红了晏景里面的衣服,陈家瑛却毫无怜惜之意,还越来越兴奋,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真的很疼,晏景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晏景在心里不停地乞求老天爷让自己晕过去,可是老天爷却听不见晏景的乞求。 老天爷,您的怜悯呢?能不能施舍给我晏景一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晏景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已经昏了过去,陈家瑛的鞭打终于停止了。应该是停止了吧?因为晏景真的感觉不出来了。 晏景甚至听到褚薛然在喊自己的名字,听到褚薛然打陈家瑛的声音以及陈家瑛的呻吟声,还听到了许多棍棒打在褚薛然身上的声音。 真的有很多人在殴打褚薛然吗? 晏景在想,这也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可是晏景却忍不住流出更多的泪水,就算只是在梦里,晏景也无法忍受褚薛然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终于,老天可怜晏景,让他彻底昏了过去。 一零八、失去的都回来了 晏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大叔……”晏景试探地喊道,但是褚薛然没有应答。 晏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昏迷之前听到的声音真的是错觉,褚薛然应该还是好好的。 “有没有人啊?”晏景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向外走去。 打开门,晏景才想起来这是哪里??是褚萧柯的家。晏景来过一次的。 晏景又喊了几声褚萧柯的名字,但还是没有人应答他。 “我擦,没有人管老子了吗?”晏景走下楼,正好听见了电话在响,于是晏景接起了电话,“喂。” “请问,是褚萧柯先生吗?这里是平安医院。是这样的,最近事故频发,我们医院储备的血液不够用了。既然您与褚薛然先生是兄弟,麻烦您来一趟医院为褚薛然先生……喂喂,您在听吗?褚萧柯先生……” 晏景只听对方说了几句,就扔掉电话,跑了出去。 原来褚薛然真的来救自己了!原来褚薛然被人殴打的声音不是幻觉!晏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叔,你为什么这么傻? 跑出大门,晏景才意识到到褚萧柯的这栋别墅建在郊外,如果没有车子,想要走到平安医院需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万恶的冬天又开始下雪了。 “他姥姥的!”晏景实在忍不住骂出声来,“大叔,你等着我。” 晏景活动双腿之后,快速跑进大雪里。 晏景跑走之后,刚扔完垃圾的保姆李妈回到别墅,准备给晏景的后背换药,结果发现晏景不见了。 李妈慌了,立即给褚萧柯打电话,但是褚萧柯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哎唷,我的少爷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褚萧柯现在待的地方大概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去??警察局的牢房里。 “喂,警官,我已经说过了,是那些人绑架在先,我们只是去救人的!”褚萧柯现在都快急疯了,“我哥还在医院里!我能不能先去看看他?” 可惜屋子里面的警官都装作没有听见褚萧柯的话。 “他妈的姓陈的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说啊,我照十倍给你们!”褚萧柯的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年轻警察打了一棍。 警察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说话注意点!不该说的别说!”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小警察与打人的警察换班。 褚萧柯有气无处撒,只好一拳打在墙上,“草!” “嗯?你是在叫我吗?”新进来的小警察问褚萧柯。 褚萧柯不耐烦地说道,“你没听到我在骂人吗?滚滚滚!你们警察都是同一种货色!” 小警察没有生褚萧柯的气,反而说道,“我叫做姜草,是来帮你的。” “姜草?”褚萧柯的记忆雷达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了一大圈,最后说道,“小帅哥,我真的不认识你。” 姜草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的老公叫做顾桦,是A市最好的律师;我老公有一个好朋友叫做张敬,是芳香不断的主人;张敬有一个儿时的朋友叫做褚薛然,是你的哥哥。对吧?” 褚萧柯终于像是找到了救星,“那你快点把我弄出去吧!” “你不用着急,我老公一会儿就把你保出去。”姜草小声地说道,“你们下次不要再得罪陈家瑛了,他在我们警局有很多熟人。你们斗不过他的。” 褚萧柯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等我出去了之后,不把陈家瑛往死里整,我就不叫褚萧柯! 果然,没有多久,就有警察走了进来,喊道,“褚萧柯,有人保你,你可以出去了。” 跟着姜草走出去,褚萧柯看到了为自己作保的人??顾桦以及他身边的简薛琰。 褚萧柯与简薛琰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各种复杂的关系梳理下来,简薛琰还得叫褚萧柯一声哥哥。也许是与褚薛然和好的关系,褚萧柯还真的很期望听到简薛琰的这一声哥哥。 还是算了吧,别想那么多了。褚萧柯明白,简薛琰能够来警局带自己出去,那完全是给足了褚薛然的面子,和自己没什么毛关系。 褚萧柯领了被警察没收的东西,然后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就自由了。 褚萧柯向顾桦和简薛琰道了谢,就准备去医院。 “那个……等一下。”简薛琰喊住褚萧柯,“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正好也要去看望哥哥。” 褚萧柯点头,“麻烦你了。” 简薛琰本来想要说:我们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可是又觉得说这种话不太恰当,于是就简单地说道,“不用客气。” 坐上简薛琰的车,褚萧柯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无法开机了,大概是昨天和陈家瑛的人打架的时候弄坏了吧。 “那个……”褚萧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简薛琰,“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手机?” “当然可以。”简薛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褚萧柯,然后说道,“其实,你可以叫我阿琰,或者薛琰都可以。” “嗯,我知道了。”褚萧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哥哥?真的吗?”简薛琰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哥哥出国,我要独自参加聚会,凡是你出现的地方,我都不敢去,我总是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好凶啊。一直到现在,我都怕你怕到不行。” 褚萧柯也笑了,“那不是凶,只是一种伪装罢了。那个时候,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叫褚薛然一声哥,所以我就特别仇恨能够天天和他在一起的你。但是,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 “真是太好了……”简薛琰的眼泪突然啪嗒啪嗒地落在大腿上,“这一段时间我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突然,两个哥哥都回到我的身边了。” 褚萧柯在心里说道,感谢晏景吧,如果不是那一杯热牛奶,也许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褚萧柯拿出纸巾给简薛琰擦眼泪,“看来我多了一个爱哭的弟弟。” 简薛琰笑着流眼泪,“哥哥,我只是太高兴了。” 一零九、让人讨厌的人 褚萧柯用简薛琰的手机往医院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却得到了褚薛然被送到急救室的消息。 “快一点去医院!”褚萧柯对简薛琰说道,“哥的情况好像变坏了!” 简薛琰不敢耽搁,立即加速赶往医院。 几个小时之前褚薛然的情况还很稳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褚薛然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突然都开始流血。 而且医院里与褚薛然血型一样的血恰好用完了,没有办法,医院里的护士只好抽出自己身上的血输给褚薛然,但是褚薛然的身体竟然奇怪地出现了严重的排斥情况,不得不被送进急救室。 医院的急救室外,蓝季忻和卫禹封在焦急地等待着。可是他们焦急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 卫禹封在担心褚薛然的同时还担心着晏景与褚萧柯,不知道晏景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褚萧柯有没有被顾桦从警局里担保出来。 而蓝季忻在担心褚薛然的同时却在心里后悔,如果之前直接找些人杀了晏景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不该抱着折磨晏景的心态给他留了一条后路,还害了褚薛然。 急救室的灯一直在亮着,蓝季忻与卫禹封的心也一直悬在嗓子眼儿里,难上难下。 褚萧柯与简薛琰到达医院的时候,褚薛然还在急救室里。 “现在怎么样了?”褚萧柯问卫禹封。 卫禹封摇摇头,“好像不太乐观,已经急救了很长时间了。” “怎么可能?!”褚萧柯不相信,“不就是胸口挨了一刀吗!不就是腹部挨了一枪吗!怎么可能?!” 蓝季忻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声音小点?这里是医院!” 褚萧柯的拳头紧握着,“如果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早就想打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晏景怎么可能离开我哥?如果晏景时时刻刻都和我哥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被陈家瑛抓走?都是你这个女人惹出的事端!” 褚萧柯发起狠来的模样十分吓人,蓝季忻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再惹怒褚萧柯。 简薛琰劝慰褚萧柯,“哥,我们的声音小一点,不要影响里面的手术。” 褚萧柯在气自己,昨天混战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替褚薛然挨一刀或者是挡一枪? “砰!”褚萧柯又把自己的拳头砸在了墙上,却忘了不久之前这只手已经被摧残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褚萧柯竟把自己的拳头砸出血来了。 “唉。”卫禹封握着褚萧柯的手腕,“把自己弄伤了,你心里就好受了吗?” 褚萧柯摇头,“不好受,而且还疼。” 卫禹封拉着褚萧柯往前走,“跟我去找个医生包扎一下。” 褚萧柯说道,“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等着手术结束。” “真是服了你们兄弟两个了,一个个都是驴脾气。”卫禹封从口袋里拿出两条手帕开始给褚萧柯处理伤口,“我就知道,今天多带一条手帕一定派上用场的。” 被卫禹封握着手,褚萧柯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另一只手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为了掩饰自己的怪异,褚萧柯故意羞卫禹封,“现在哪个大男人还用手帕?居然还带两条?你不会是一条用来做肚兜,一条用来做兜裆布吧?” 如果不是知道褚萧柯喜欢自己,卫禹封还真的以为他又在找自己的茬,“你再多说两句废话,我就往你的手上撒盐。不信你试试。” 褚萧柯立即闭上了嘴巴,视线一会儿停在卫禹封的身上,一会儿又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你们哪个是病人家属?病人需要输血!你们快做准备!” 褚萧柯与简薛琰同时说道,“我是病人家属!” 护士说道,“没时间了,你们快来跟我去验血。” 两个人跟着护士离开后,手术室前面又剩下卫禹封和蓝季忻两个人了。 蓝季忻问卫禹封,“晏景现在在哪儿?” 卫禹封和蓝季忻不熟,并不知道她和晏景的关系。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卫禹封早已学会说话做事要多留一个心眼儿。既然褚萧柯对她的态度不好,就说明她这个人不怎么样。 所以卫禹封说道,“我也不知道。昨天从陈家瑛的别墅里出来之后,我就没再见到晏景。” 蓝季忻暂时相信了卫禹封的话,毕竟他没有理由骗自己。 但是蓝季忻还在对卫禹封旁敲侧击,“那你知不知道晏景有可能在哪儿?现在陈家瑛的人在到处抓晏景,万一他藏身的地方不好,又被陈家瑛抓到怎么办?还有啊,晏景不是受伤了吗?有没有人照顾他呢?” 卫禹封也开始讨厌蓝季忻了,因为她太聒噪了,“你放心,我相信晏景有能力照顾好他自己的。” 蓝季忻的话语里带着刺儿,“但愿如此。” 卫禹封在心里也禁不住愈发担心起晏景来了,他现在应该醒了吧?褚萧柯家的保姆应该已经替他换过药了吧? “阿嚏!阿嚏!”晏景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在打喷嚏。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而晏景穿得也很单薄。 晏景已经跑了整整四个小时了,值得庆幸的是,在晏景后背流出的血把最外面的衣服也要染红之前,晏景已经快要跑到平安医院了。 说出来绝对没人信,虽然晏景没钱,可是晏景却在路上拦了几辆出租车,想要快点让它们载着自己到医院。但是没有想到那些出租车司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晏景的照片,在看到晏景的一瞬间,他们就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嘴里还兴奋地喊着,“陈先生,我抓到晏景了,一百万是我的了!” 什么叫做倒霉催的,晏景算是见识到了。 所以,没有办法,晏景只好戴着帽子,低着头,一鼓作气,自顾向着医院跑去。好在长跑是晏景的长项,否则,也许没到医院,晏景就要先累死了。 终于,在晏景的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平安医院终于到了。 一一零、保护你不受伤害 “呼……呼……”晏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拦着一个路过的护士问道,“请问……褚……褚薛然……在哪个……病房?” 这个护士正是刚刚给褚萧柯与简薛琰抽血检验的那个护士,所以她很快就回答晏景,“在重症病房。” “谢谢。”晏景又跑了起来。想着下一秒就能看到褚薛然,晏景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可是,当晏景来到重症病房外面的时候,却透过玻璃看到了守在褚薛然病床旁边的蓝季忻。 晏景无奈地笑了,自己再着急又能怎样,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更不能守在他的病床旁边。 最可笑的是,蓝季忻的身体挡着晏景的视线,所以晏景根本看不到褚薛然。 不跑了,晏景便感觉到后背疼得厉害,想必衣服已经和皮肤粘在一起了。一想到一会儿把衣服脱掉时后背会血淋淋的,晏景便想冲进病房,好好看一眼褚薛然,因为晏景跑了整整四个小时呢,总不能就这样白跑一趟吧。 但是当晏景想要冲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捂着嘴,并且被拉进了另一间病房里。 “晏景,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把你藏在我的别墅里了吗?陈家瑛的人在到处抓你,你难道不知道吗?!”褚萧柯害怕隔壁病房里的蓝季忻会察觉,所以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却很严肃。 “是你呀,刚才你是要吓死老子啊。”晏景找了一张椅子坐着,“我还以为自己被陈家瑛的人发现了呢。” 晏景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卫禹封和简薛琰。 晏景对简薛琰说道,“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晏景,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没事”晏景把病房里靠近走廊的窗帘拉下来,“也不知道褚薛然现在怎么样了?蓝季忻守在那里,我也不敢进去。” “得了吧。”褚萧柯戳破晏景的谎言,“刚才不是我拉着你,你早就进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陈家瑛的人抓走了。” 晏景觉得奇怪,“听你们的话,这意思是,你们已经知道是蓝季忻把我陷害给陈家瑛的?是蓝季忻自己承认的?” 卫禹封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们只是这样猜的,不过你一说,我们便确定了。” “我擦,合着你们刚才是在套老子的话!”晏景一个激动,就牵扯到背后的众多伤口了,“疼疼疼……” 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简薛琰占着,晏景只好趴在另一张床上,“你们谁有胆,拿把剪刀,找点外伤药和消毒水,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再不处理,老子的血都要被流干净了。” 卫禹封说道,“我来吧。他们两个人刚才都被抽了不少血,现在身体正虚着呢。” 晏景十分不屑地说道,“老子流着血还跑了四个小时呢,不照样还是活蹦乱跳的,某些人就是体力不行。” 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总算知道晏景是怎么来医院的了,顿时对晏景的崇拜值上升五千个百分点。 但是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对晏景表示他们的崇拜,晏景便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还说道,“处理完伤口之后,我要见褚薛然……” 褚萧柯建议卫禹封,“趁现在赶紧给晏景处理伤口,别等他醒了之后再受罪。” “嗯。” 几分钟之后,卫禹封拿来了清理伤口用的物品。 刚用剪刀把晏景后面的衣服剪开,卫禹封便说道,“你们两个谁出去给晏景买一件衣服,免得他一会儿没衣服穿。” 简薛琰说道,“我去吧。陈家瑛的人没有见过我,所以我是最安全的,还不会把他们引来。” 褚萧柯拍着简薛琰的后背,“你小子现在很聪明嘛,怪不得能够做律师。去吧,小心点。” “放心吧,哥。” 简薛琰离开后,卫禹封一边给晏景处理伤口,一边问褚萧柯,“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弟弟?有血缘关系吗?” 褚萧柯也没有多想,回答道,“没有。” 卫禹封的眼睛微微眯着,脸色不善,“没有血缘关系?是刚认的弟弟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褚萧柯的心情顿时大好,因为他听出来卫禹封的话语里有股酸酸的味道。于是褚萧柯火上浇油地说道,“我只是喜欢听他喊我一声哥罢了,每一次听,我都会浑身酥麻。那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很爽,是吗?”卫禹封根本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醋意大发,不知不觉间下手重了一些,引得昏过去的晏景疼得呻吟起来。 褚萧柯急了,“你下手轻一点啊,我刚才在和你开玩笑呢。简薛琰是褚薛然的同母异父弟弟,而褚薛然又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那你说我和简薛琰是什么关系?我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打自己兄弟的注意啊。再说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顿时,卫禹封的心里舒坦了不少,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就好。” 在卫禹封的努力之下,晏景后背上与皮肤粘在一起的衣服碎屑终于被镊子夹出来完了,露出了一大片血淋淋的已经没有皮肤的血肉。 卫禹封与褚萧柯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怎么会这么惨?” 褚萧柯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卫禹封说道,“你连声音都是抖的,更何况你的手。我可不想你再伤着晏景。” 褚萧柯真的不明白啊,“陈家瑛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我褚萧柯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晏景落进他的手里!” 卫禹封突然说道,“如果你做不到,就罚你永远不能和你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 褚萧柯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原来卫禹封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褚萧柯说道,“好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期限到什么时候?” “直到晏景获得他的幸福,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为止。” 一一一、厚脸皮的女人 “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老子要是被疼死了,你也是要偿命的!”晏景的叫喊声堪比即将被杀的猪。 “谁让你醒得这么早?”卫禹封说道,“不过我刚才已经替你消过毒了,接下来只用上药包扎了。你就庆幸吧。” “庆幸个什么?我就是被你消毒的时候疼醒的。”晏景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你要包扎得漂亮一点,一会儿不能让褚薛然看到血迹之类的东西。” 褚萧柯忍不住打击晏景,“你放心,我哥暂时醒不过来。” 晏景慌了,“你刚才不是说他还好好的吗?” 卫禹封瞪了褚萧柯一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褚萧柯怂了,“我的意思是,现在麻醉的药效还没过,他当然醒不过来了。” 晏景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要这样吓老子,老子的胆子很小的。” “你胆子小?”褚萧柯训斥晏景,“胆子小的人,那就不要跟着陈家瑛走!” 晏景刚才在朦胧之中听到了褚萧柯与卫禹封的对话,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晏景顶着一双委屈的眼,对卫禹封说道,“你看,褚萧柯好凶啊……” 于是,在卫禹封绝杀眼神的震慑力下,褚萧柯又蔫了,“行行行,你们都厉害,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去看看哥,顺便把蓝季忻赶走。” 晏景说道,“那你能不能顺便给我买一些吃的东西?我饿了。” 褚萧柯翻了一个白眼,“等着吧,我给简薛琰打个电话,让他顺便给你买回来。” 褚萧柯出去之后,晏景问卫禹封,“苏茜茜应该知道我被救出来了吧?” “好像还不知道,没有人通知她。”卫禹封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晏景,“你给她打个电话吧,省得她担心。” “也就是说这两天苏茜茜应该仍然派了很多人找我?”晏景说道,“我正发愁没地方藏身呢,这不正好,我也不用藏了,就回到苏茜茜的家里待着,谅陈家瑛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大胆藏在最初的地方。” “你不要总是耍这些小聪明,陈家瑛的思想哪是我们能这么容易就猜得到的?”卫禹封终于替晏景包扎完了,“他把你打成这样,以后就算他再拿什么威胁你,你也千万不要跟着他走了。” 晏景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老子昏了一整天,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这也是我们猜的。以你的脾气,如果他不是拿什么威胁你,你怎么可能乖乖地跟着他走?又怎么可能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等着他打你?” 卫禹封一想到昨天闯进陈家瑛的别墅里看到的那一幕血腥的画面,就有一种想要杀了陈家瑛的冲动。 晏景握着卫禹封的手,“想什么呢?一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的表情,怪吓人的。” 卫禹封说道,“我这叫做吓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天都快被你吓死了!我们到的时候,你身后的沙发已经被你的血染红了!褚薛然还以为你已经撑不住了,直接和那些人打了起来,结果胸口挨了一刀,腹部又挨了一枪,身上还有很多别的伤口,最后比你还要惨烈。” 卫禹封说完,并没有看到晏景有什么反应,但是卫禹封的手被晏景紧握得快要骨折了。 现在,在晏景的心里,苏向荣和褚荀谷已经不是他的头号仇人了,而是害得他差点失去褚薛然的陈家瑛!晏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竭尽全力让陈家瑛倾家荡产! 晏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从陈家瑛的书房里偷出来了一个类似于碟片的东西。晏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裆部,硬硬的,看来那东西还在。 “那什么,我需要一台笔记本电脑。”晏景说道,“我决定了暂时就住在这里,白天不能去看大叔,晚上却可以溜进他的病房里。和苏茜茜的家比起来,这里才是最危险又安全的地方。” “好吧。”卫禹封开始穿外套,“我亲自去一趟苏茜茜的家里,给你拿电脑和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日常的生活用品。顺便告诉她你的情况,我怀疑她家的电话说不定已经被窃听了。” “去吧去吧。”晏景摆摆手,“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听你这样说,我还能放心吗?” 晏景保证,“在见到褚薛然之前,我是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的。” 虽然得到了晏景的保证,但是卫禹封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就等着简薛琰回来之后才离开。 晏景刚吃完简薛琰买来的食物,褚萧柯突然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我现在真的想杀了蓝季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又怎么了?”晏景扔给褚萧柯一个苹果,“吃吧,消消火。” “我就服了!你说一个女人的脸皮能够厚到那种程度,她还不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那真是屈才了!”褚萧柯咬了一口苹果,“这是什么味儿啊?” 晏景想了想,“是不是没洗啊?大粪味儿?” 褚萧柯吐了。 晏景乐呵呵地说道,“骗你的,这是苹果,树上结的,怎么可能被浇到大粪?顶多是农药,毒不死你的。” 管它是农药还是大粪,反正褚萧柯是吃不下去了。 “吐完之后,心情是不是舒畅多了?”晏景又扔给褚萧柯一个橘子,“你可以把橘子当做是蓝季忻的脑袋,捏爆它。” 褚萧柯捏爆它之后果然舒服了很多,“不行,我还得接着想办法,我就不信了,一个蓝季忻我还赶不走她,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 晏景问道,“她不用吃饭吗?” 提起这个,褚萧柯就有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蓝季忻已经被认回蓝家了,人家现在可是蓝家的二小姐,想要什么,一个电话全部搞定!蓝季忻说了‘我要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守在薛然哥的身边,我想要薛然哥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说到这里,褚萧柯又被恶心得吐了。 一一二、晏景,小心! 看到褚萧柯吃瘪的模样,晏景的心情顿时大好,“那就由着她吧,别和她置气了。” “我没和她置气。”褚萧柯说道,“只不过这种女人,你给她脸她还不要,我能有什么办法?把我逼疯了,我就找十几个男的,围堵她,看她知不知道害怕。” 晏景的脸色变了,“别太过分了,她只是一个女人。” 褚萧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吓吓她,又不是做别的事情。” “得了吧,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意思。”晏景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不就是想着她曾经被那么多的男人轮奸过,所以想要利用她对男人的恐惧感让她害怕吗?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褚萧柯赶紧说道,“晏景,你别生气。我刚才说的只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晏景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赞同你的想法而已。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这种方法解决。” “我知道了。”褚萧柯立即承认错误,“我再也不这样想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卫禹封我又惹你生气了。” 晏景随手拿一个橘子砸在褚萧柯的脑袋上,“老子都说了!老子没生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这还叫做没生气?”褚萧柯不敢再惹晏景,捡起橘子离开了这间病房,“我再去想想办法,看怎么能把蓝季忻赶跑。” “你给老子回来!”晏景喊住想要溜走的褚萧柯,“老子给你想一个办法。” 褚萧柯剥开橘子吃着,“你早说不就好了嘛。” 晏景白了褚萧柯一眼,“听好了,老子只说一遍。你一会儿去隔壁病房有意无意地对她透露想要让褚薛然出院的想法,你告诉她,老子现在就在褚薛然的家里等着他。反正蓝季忻已经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可以派蓝家的人去确认啊。” “以我对蓝季忻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让外人进入她与褚薛然的小天地的。所以她一定会亲自回家,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在。”晏景有些难过地说道,“说不定她还会直接通知陈家瑛。” 褚萧柯轻轻揉着晏景的头发,“你不用太难过,不是所有感情的付出都能得到等值的回报。既然她已经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也没有必要为此伤心。你还有我们,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晏景对褚萧柯竖起大拇指,“认识你这么久,终于听见了两句像模像样的话。” 褚萧柯伸出手擦掉晏景的眼泪,“下次装作不在乎的时候,千万不要掉眼泪。” 晏景伸出三个手指头,“这是你说出的第三句像模像样的话。” 褚萧柯知道晏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脆弱,于是不再说什么,走出了病房。 晏景把脑袋放进枕头下面,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捂得很严实,然后想要放声大哭,但是晏景发现自己突然哭不出来了。晏景想,也许蓝季忻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褚萧柯突然跑了进来,兴奋地说道,“晏景,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蓝季忻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跑了!” 晏景兴奋不起来,“趁蓝季忻离开,我要去看褚薛然。” 褚萧柯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下来,递给晏景,“附近说不定有陈家瑛的人,所以你穿上我的衣服吧。” 晏景不想穿,“应该没事吧?你们这大半天不也在两个病房间跑来跑去的吗?” “这间病房是我们几个人专门向医院申请的陪护病房,我们跑来跑去是合理的,但是你突然出现就不合理了。”褚萧柯把晏景从床上扶起来,然后给他穿上衣服,“一会儿你把脸挡起来,只有这几步路,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晏景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穿好衣服,晏景准备离开这间病房,但是一抬脚,晏景差点摔倒。 “怎么了?”褚萧柯赶紧扶着晏景。 晏景无奈地说道,“没事,这就是逞强的后果。我现在这一双腿疼得厉害,它在惩罚我之前体罚了它四个小时。” 褚萧柯满脑袋的黑线,“那你从这个病房走到那个病房不会需要五分钟吧?要不你歇一个晚上,明天再去看我哥算了。” “用不着。”晏景强忍着疼痛大步地走着,“老子是谁呀,这点小疼痛怎么能阻止我的行程?” 褚萧柯看着晏景被疼得发颤的背影,在心里说道:真是倔得要命,不逞强会死啊! 晏景就这样强撑着走到了隔壁病房里褚薛然的床边。 “大叔啊,”晏景伸手握住褚薛然的手,“为了见你,老子这一条命都快没了。结果呢,你还昏迷着,不能和老子说一句话。” 晏景看着褚薛然苍白的脸,以及露在外面的身体上的伤,鼻子突然就酸了。 “其实,我真的不值得大叔你这样做……”晏景的另一只手摸着褚薛然的脸,“我晏景这一辈子,除了长得好看点,做饭好吃一点外,还真的没什么优点。大叔,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喜欢我哪儿呢?”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薛然哥根本就不喜欢你!”蓝季忻闯进病房给了晏景一巴掌,“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得薛然哥受了这么重的伤!” 蓝季忻真够狠的,晏景的嘴角竟被她扇出了血丝。 晏景接下了蓝季忻的这一个巴掌,因为晏景不想因为躲避她的巴掌而放开褚薛然的手。 “狐狸精?”晏景对褚薛然说道,“你听见了没?好像我从小到大都被人骂做狐狸精,很多人都说我很会勾引男人。可是,大叔啊,这辈子我真的只喜欢过一个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蓝季忻被晏景无视,心里就极度不舒服;听到晏景的话后就愈发嫉妒。蓝季忻知道晏景的后背上有伤,于是她搬起屋子里的凳子,准备砸在晏景的后背上。 一一三、这算是因祸得福? 晏景知道蓝季忻因为褚薛然的事情而恨自己,但是晏景没有想到蓝季忻对自己的恨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所以,晏景根本就没有防备到背后突生而来的危险。 正当蓝季忻搬起的凳子即将砸在晏景身上的时候,褚薛然突然睁开了双眼,用力拉扯晏景,让晏景趴在自己的身上,躲过了蓝季忻的攻击。 蓝季忻快速地把凳子扔在地上,“薛然哥,你醒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褚薛然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但是脸色却比之前更加苍白。 晏景知道自己刚才撞击褚薛然的那一下有多猛烈,于是立即掀开褚薛然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结果晏景发现,褚薛然胸口上的伤的确又迸出了很多的血。 “大叔,你千万不要吓我。”晏景松开褚薛然的手,“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医生喊过来。” 但是褚薛然拉扯着晏景不让他离开,“你在……这里……我就……很好……” 晏景两只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癫狂,进而走火入魔。 晏景对蓝季忻吼道,“他妈的!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去叫医生!” 蓝季忻本来还在担心怎么对褚薛然解释她刚才袭击晏景的原因,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褚薛然的异常。现在被晏景这么一吼,蓝季忻突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了,于是立即跑出去,叫医生,却忘了她自己本来就是学医的,是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故的。 晏景的一只手被褚薛然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手开始为褚薛然止血。 “大叔,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晏景真的害怕褚薛然会坚持不住,于是就在褚薛然的耳边说道,“大叔,你这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啊。你如果不想我死的话,就给我坚持下去。” 褚薛然也想要保持清醒,更想要睁开双眼,多看晏景几眼。但是随着失去的血液越来越多,褚薛然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大叔!”晏景大喊了一声,终于惊动了隔壁的褚萧柯。 褚萧柯是和蓝季忻叫来的医生一起进入病房的。 “晏景,怎么了?” 晏景总算见到了一个救星,憋了很久的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褚萧柯,你说,我是不是褚薛然的克星?” 褚萧柯把晏景抱进怀里,却不敢碰他的后背,“别多想了,也许我们是你的克星才对。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们,也许你现在还是那个自由自在,洒脱不羁的晏景。” 十几分钟之后,一声终于对晏景和褚萧柯说道,“病人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切记不要再猛烈触碰病人的伤口了。” 听到褚薛然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晏景和褚萧柯都很高兴,连连对医生道谢。 送医生离开之后,晏景重新坐回褚薛然的身边,握着他的手,然后对蓝季忻说道,“如果你想通知陈家瑛我现在就在这里的话,请随便,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如果你不通知的话,就麻烦你离开,让我和褚薛然单独待一会儿。我现在看到你真的很倒胃口。” “晏景,你不要太过分了!”蓝季忻气冲冲地说道,“如果不是你,薛然哥也不会受伤!” 褚萧柯真的很想打这个女人一个耳光,看看能不能把她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分开成面粉和水。但是褚萧柯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真的下不去手。 如果此时的褚萧柯知道刚才晏景被蓝季忻赏了一个耳光,肯定会后悔死没有替晏景还给她一巴掌。 晏景真的不想再和蓝季忻说话了,于是示意褚萧柯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褚萧柯说道,“请吧,蓝大小姐。不要再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了,我们都不欢迎你。” 蓝季忻有些害怕褚萧柯,虽然他长得不错,但是面相很凶,蓝季忻从小都很怕他。所以蓝季忻不敢再逗留,离开了病房。 晏景对褚萧柯说道,“盯着蓝季忻,万一她真的通知陈家瑛,我也好提前跑路。” “行,放心吧。”褚萧柯准备把空间留给晏景和褚薛然,于是也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对不起啊,大叔。”晏景无力地说道,“又害了你一次。” 不知不觉之间,天已经黑了。 晏景没有开灯,一直握着褚薛然的手,也不说话。后来坐得累了,晏景便脱了外套和鞋子,上床,趴在褚薛然的身边。 也许是昏迷了很久的原因,晏景一点都不困,只是盯着褚薛然,在想着,也许他下一刻就要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了钟声。 晏景吻上褚薛然的唇,说道,“大叔,圣诞快乐。今年的平安夜我害得你不平安,如果下一年的这个时候,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还你一个美好的平安夜。” 像是被晏景的吻唤醒了一般,褚薛然睁开双眼,“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会和你在一起的。晏景,圣诞快乐。” 晏景说道,“你不会是早就醒了吧?故意等着听我是不是会说一些你想听的话,是不是?” 褚薛然笑了,“当然不是。如果我早就醒了的话,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担心?” “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肉麻的话?”晏景说道,“我的肉都被麻掉了。” 褚薛然笑得更开心了,“你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肉当然会麻掉了。” 晏景说道,“我不敢动,我怕把你身上插的乱七八槽的管子给弄掉;最关键的是,我现在只能趴着,想动也动不了啊。唉,算了,我总是这么倒霉,我都习惯了。” “说得真可怜。”褚薛然想到晏景背后的伤,心里就一阵抽搐,“你的后背恐怕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吧?” 晏景摇头,“我不知道啊,老子又看不到。反正都是疼的,疼得老子已经没有知觉了。” 晏景说的很轻松,褚薛然知道他受了多大的罪。 “晏景,和我在一起,好吗?”褚薛然郑重地说道,“我无法忍受任何一种可能失去你的情况了。” 晏景点头,“我也已经想清楚了,我也不想再承担失去你的风险了。” 褚薛然很高兴,“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晏景的心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希望我真的是你的‘福’。” 一一四、要幸福下去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在圣诞钟声敲响之后,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简单却幸福的时刻,却总是有人想要打破这份美好。 已经回到家的蓝季忻在考虑了很久之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陈家瑛。她实在无法忍受褚薛然的身边有晏景的存在。 也许有人会以为蓝季忻刚才的考虑是她良心发现的前兆,那你们就错了。蓝季忻只是在考虑,如果她再次把晏景出卖给陈家瑛,万一被褚薛然发现,那么这个家还会不会有她的位置。至于晏景是死是活,和她蓝季忻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蓝季忻还会感激晏景曾经把他自己的伤疤挖烂了给她看吗? 最后,嫉妒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通知了陈家瑛之后,蓝季忻立即派人去医院亲眼看着晏景是不是真的被陈家瑛的人带走了。 在圣诞节的这个凌晨夜里,除了晏景和褚薛然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没有合眼。 现在是早上七点,晏景却安然无恙地在褚薛然的怀里醒来。 哎?晏景不是应该被陈家瑛抓走了吗?不要急,让我们来看一看,刚刚过去的凌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晨两点五十,决定好再次出卖晏景的蓝季忻给陈家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晏景就在平安医院褚薛然的病房里; 凌晨三点,逗留在平安医院附近的陈家瑛的人已经来到了褚薛然的病房外,房门锁着,他们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只是通过窗户,看到床上隐隐约约的确像是躺着两个人; 凌晨三点半,陈家瑛亲自带着人赶到医院,在冲破值班护士的阻挠后来到了褚薛然的病房门口,破门而入; 凌晨三点四十,在仔细检查了这个病房和附近的几个病房之后,陈家瑛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型玩偶,终于相信他这是被晏景耍了; 凌晨四点,褚萧柯、卫禹封、简薛琰都穿着医生服,在苏茜茜派来的人的帮忙下,把熟睡中的褚薛然和晏景连人带床地拖到救护车上,非常高调地鸣着笛,就从陈家瑛的车子旁边扬长而去。 凌晨四点四十,救护车开到了褚萧柯偏远郊区的别墅里,几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主意是晏景想的,结果他还真的那么放心,从头到尾都不带醒的。”褚萧柯脱掉外面的一层衣服,看着睡得香香的晏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卫禹封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早上五点了,你快去睡觉。一会儿还要上班。” “顶多还能睡一个小时,算了吧。”褚萧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把我紧张的,我都饿了。李妈应该还在睡觉,就不喊她了,我自己去做个早饭。你们吃什么?” 简薛琰一脸崇拜地看着褚萧柯,“哥,你居然还会做饭?” “本来是不会。”褚萧柯指着床上的晏景,“后来我专门为了晏景学的。” 卫禹封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褚萧柯高兴地说道,“你吃醋了?” “没有。”卫禹封也脱掉医生服,对褚萧柯和简薛琰说道,“你们两个都去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做早饭,一个小时之后喊你们上班。” 褚萧柯在卫禹封的耳边说道,“你打扮成医生真的很好看,以后可不可以单独穿白大褂给我看?” 卫禹封把衣服盖在褚萧柯的脑袋上,“你的确该睡觉了,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吗?” 褚萧柯闻到衣服上都是卫禹封的味道,于是深吸一口气,说道,“真香。” 卫禹封不轻不重地给了褚萧柯一拳,“简薛琰还在这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好好好,我等简薛琰不在这里的时候再猥琐。” 一听这话,简薛琰再笨也知道该自动离开了,不要打搅了哥哥的好事。 褚萧柯在心里说道,这个笨弟弟的确比以前机灵多了。 褚薛然和晏景暂时不会醒过来,就等于屋子里只有褚萧柯与卫禹封两个人了,对了,还有一张空闲的床。 现在褚萧柯既想睡觉又想吃饭……睡了卫禹封或者吃了卫禹封,二选一。 卫禹封一看到褚萧柯放光的双眼,就知道他没在脑子里想什么好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卫禹封主动吻上褚萧柯的唇,只是浅吻,“今天咱们成功让晏景从陈家瑛的眼皮底下逃出来,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褚萧柯舔了舔自己的唇,说道,“没吃好,我还想吃。” 卫禹封把褚萧柯按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睡觉做梦去吧。” 卫禹封去做饭了,褚萧柯看着另一张床上仍旧熟睡的晏景,脸都快要笑抽筋了,“小景,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卫禹封刚才主动亲我了,嘿嘿,我还要吃到卫禹封做的饭了!” 一个小时之后,褚萧柯和在另一个屋子里睡觉的简薛琰被卫禹封叫醒,吃过早饭,三个人都去上班了,把照顾褚薛然和晏景的任务留给了保姆李妈。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睡饱了的晏景在褚薛然的怀里醒了过来。 晏景一看周围的情况,就知道昨天晚上的计划成功了,但是同时也知道,蓝季忻果然又把自己给卖了,“唉。” “怎么?在我怀里醒过来就这么不高兴吗?”褚薛然亲一下晏景的唇,“早安。” “早安。”晏景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那里去了,“大早上醒来就能看到大叔,这生活真的是太爽了!老子现在肯定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 褚薛然笑了,“那谁是最幸福的人?” “当然是志愿军……也没有我的大叔幸福了!”晏景轻轻地把脑袋放在褚薛然的心脏处,“大叔,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吗?” “只要你愿意。”褚薛然明白,晏景虽然洒脱,但是他的心里却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晏景一步步远离幸福的原因。 晏景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不是一个人说出“愿意”这两个字就可以变得很圆满。 一一五、老子会伺候你的 褚薛然和晏景一直待在床上,一个是不能动,一个是懒得动。 晏景的原话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老子就希望可以天天待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 褚薛然评价,“人的身体,猪的生活。” “你知道什么呀?”晏景趴在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如果现在我的后背没有伤,可以靠着枕头吃东西的话,我就是全世界最最最幸福的人。可惜我现在只能趴着吃,所以我的幸福前面的修饰词里少了一个‘最’字。” 褚薛然说道,“总比我强吧。我现在可是只能躺着吃东西。” 晏景给褚薛然夹了一些菜,喂他,“本大爷亲自喂你,你还不满足吗?” “满足。”褚薛然说道,“如果你能扶着我去厕所的话,我就更满足了。” 听褚薛然这么一说,晏景也想去厕所了,“可是,你能动吗?” 晏景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下床,“那什么,我找一个尿壶之类的东西,你用那个东西解决算了,然后我再把它倒进厕所里。这样可以吧?” 褚薛然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晏景说道,“你放心了,老子是不会嫌弃你脏的。” 褚薛然还是摇头,“让你这样伺候我,我的心里挺难受的。” 晏景不明白,“为什么难受啊?你是救我的时候受的伤,我现在为你做点事是应该的。再说了,你现在是老子的男朋友啊,你不让老子伺候你,那你想让谁伺候你?” 褚薛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辈子,自己何其幸运能够得到晏景。 晏景不等褚薛然回答,就去卫生间找可能合适的瓶瓶罐罐。晏景找了一大圈,最后就觉得只有褚萧柯用来刷牙的杯子还可以,开口很大,体积也不错,能盛很多水。 “这个行吧?”晏景把刷牙杯子递给褚薛然,“你试试,如果你自己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做到最后。” “这就不用了。”褚薛然接过杯子,放进被子里。 晏景笑了,“你是不是害怕你的兄弟在我的手里会有反应,到时候出来的可就不一定是黄色的液体了。” 褚薛然也不否认,“是啊,自从上一次和你那什么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纾解过了。说不定,被你一碰,我真的会有反应。” “那只能说明老子的魅力大。”晏景问道,“还没有撒完吗?我都听不见声音了。” “好了。”褚薛然从被子里把杯子拿出来,递给晏景,“辛苦你了。” “这都是小意思,如果将来我老了,说不定要换你天天这样伺候我。”晏景威胁褚薛然,“到时候,你要是敢皱一下眉头,老子就抽你。” 褚薛然本来还感觉有些尴尬,被晏景这样一说,反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到时候你都需要我伺候了,你还能抽得动我吗?别一个用力,把自己的老腰给闪了。” 晏景把杯子里的液体倒进马桶里,然后把杯子放在马桶的下面。接着晏景又找了一条毛巾湿了湿,把褚薛然的手擦干净。 “怎么样?”晏景问道,“老子伺候得很到位吧?” 褚薛然点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晏景开心了,“你把我领回家的那个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最会照顾人了。” “我记得。不过我没有想到我也会享受到这个待遇。”褚薛然感叹道,“这一次受伤真的值了,如果能够把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再让我多受几次伤我也愿意。” 晏景把毛巾捂在褚薛然的脸上,“你敢再乱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捂死你。也省得以后再麻烦老子照顾你。” 褚薛然把毛巾拿掉,突然想起来,“你的后背需要什么时候换药?” “不知道啊。等到换药的时候褚萧柯和卫禹封就会回来的。”晏景在骗褚薛然,其实晏景打算一会儿就去找保姆李妈换药,但是如果让褚薛然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想看晏景的伤口是如何的,晏景可不想让褚薛然看到,让他心疼。 最关键的是,晏景现在的后背肯定很难看,晏景不想破坏自己在褚薛然心里的美好形象。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呢?反正就是那样了,虽然,晏景猜想自己在褚薛然心里的形象恐怕早就败光了,但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吧? 晏景接着喂褚薛然吃饭,然后又给他身上的几处伤口换药。 “我擦!”晏景一边给褚薛然换药一边骂他,“你是不是傻呀?人家拿着刀,拿着枪,你他妈的拿着什么你就敢和他们拼命?” 褚薛然知道晏景在心疼自己,于是也不还嘴,任晏景骂,反正总比晏景看到自己的伤口就开始哭要好得多吧? 给褚薛然换完药,晏景也骂累了,“老子真想敲开你这你榆木疙瘩似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脑子。” “当然有了。”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只不过脑子里的每一个细胞上都写着‘我爱晏景,我要保护晏景’。” “那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了褚薛然之后的晏景会变成什么样呢?”晏景这次是真的怕了,比被几十个男人轮奸还要害怕,“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我会疯掉的,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别说了,是我错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是我太鲁莽了。”听晏景这么一说,褚薛然也有些后怕了,“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竟是这么重要。你一直以来的态度总是让我以为,你的人生有我没我都一样。我甚至想过,如果我真的为救你而死,也许你还能记得我一辈子。” “褚薛然,老子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自私鬼!你以为你死了,老子就要内疚一辈子,你做梦!”晏景狠狠咬上褚薛然的唇,用行动表示他对褚薛然做法的愤怒。 但是没用几秒钟,两个人都深深地陷在这个火热的吻里了。 一一六、折磨晏景的心事 “喂,大叔!”晏景拍掉褚薛然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就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你就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褚薛然说道,“没办法,一碰到你,我就会情不自禁。” 晏景笑了,“知道你忍得很辛苦,那也得等我们的伤都好了才行。我们现在坐船都不行,更何况是做爱。” “不管什么对比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格外滑稽。”褚薛然的视线一直落在晏景的身上,“你好像又漂亮了一些,整个人也比以前更加有光彩,我都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了。” 晏景这样的厚脸皮居然唰地一下变红了,“甜言蜜语,老子才不信呢。” “那你脸红什么?”晏景的皮肤很白很嫩,仅仅是微微发红,褚薛然就能看出来。 晏景捂着自己的脸,急了,“脸红说明老子气血充足,身体健康,能够长命百岁!” “是是是,你说得对。”褚薛然把晏景的手拿下来,“很好看,你不用捂着。” 晏景的脸越来越烫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李妈,商量一下咱们中午吃什么。”其实晏景是去找李妈换药。 “不用了吧?”褚薛然不想让晏景离开,“李妈做什么咱就吃什么不就好了吗?” “老子和你不一样,老子挑食。”晏景说完就离开了。 褚薛然觉得奇怪,褚薛然记得以前晏景说过他从来不挑食的,因为他经常吃不饱,所以能有一点吃的,他就很开心了。褚薛然明白了,晏景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 晏景走出卧室的门,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痛苦。也不想想,整个后背的一层皮都快没了,晏景能不疼吗?刚才给褚薛然找盛尿容器的时候,晏景又要不停地弯腰,有时候还会不小心碰到后背,可把晏景疼得不轻。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晏景算是知道了。当时要不是为了褚薛然上了陈家瑛的车,也许现在自己和褚薛然都不会有事。 “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晏景忍不住开始骂自己。 晏景骂完自己,就下楼去找李妈。 “啧啧,这真是作孽啊!”李妈看着晏景的后背忍不住地感叹着,“这么漂亮的小伙子,竟还有人舍得下这么重的手,究竟是不是人呐!” “李妈,你快点。好冷啊。”晏景主要是怕时间长了,褚薛然会觉得寂寞,晏景要快点上楼去陪他。 李妈果然加快了动作,“孩子,你忍着点啊。实在疼得厉害,就大声叫出来。” “嗯。”晏景虽然很怕疼,但是当疼痛来的时候,晏景也能忍受得了,“唔!” 晏景的嘴巴咬着毛巾,心里想着,这老年人就是不一样,昨天卫禹封给自己消毒上药的时候哆哆嗦嗦的,都不敢动;这李妈,估计是把消毒水一下子都泼到自己的后背上了。 十分钟后,晏景的磨难终于结束了,“难道要天天儿换药吗?真的受不了,再这样来几次,我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李妈对晏景说道,“用不着,下一次换药是半个月以后。这半个月里不能碰水,不能再伤着它了,正是长肉的时候。” “李妈,你懂的好多啊。都快抵得上一个外科医生了。”晏景在李妈的帮助下穿上自己的衣服。 “等你到李妈我这个年纪,肯定懂的比我还要多。这都是从生活里积累出的经验。”李妈突然说道,“哎,对了,你等我一下,有个东西少爷让我交给你。” 晏景猜测,不会是房产证之类的东西吧?因为最近晏景已经收到很多份这样的礼物了。 在被陈家瑛劫持之前,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找到晏景,说要给晏景拍电影,拍个人写真集,还要把刚买的几套房子都送给晏景。后来这个老头子连同他的保镖都被晏景给打跑了,这应该是晏景最英明神武的一次反击了,因为那个老头子带来的保镖实在是太次了。 不一会儿,李妈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回来了,“你看,这是不是你落在这里的东西?少爷说是时候还给你了。” “我的围巾?”晏景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丢了这么久的宝贝居然还能找回来?谢谢李妈。” 晏景接过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还是能感受到和以前一样的温暖。晏色,你果真还是舍不得哥哥。 李妈连连摆手,“不用感谢我这个老婆子。少爷说了,你让他找回了失去的东西,他应该也把你失去的东西还给你。虽然老婆子我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得出来,少爷很感激你。” “感激我?”晏景懵了,“怎么我的身边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傻瓜?” 晏景想,如果褚萧柯知道是自己的关系,他才会让公司损失六千万,那么褚萧柯还会感激自己吗?恐怕杀了自己都来不及吧? 晏景的脑袋开始疼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自作自受吗?老天,我晏景就做了这么一件坏事,难道这么快报应就要来了吗? “孩子,你怎么了?”李妈扶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晏景。 晏景摇头,“李妈,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这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事?” “行。”李妈说道,“我是该去给你们做饭了。” 李妈走向厨房,还嘀咕着,“今天中午要给你们熬一大锅骨头汤……” 晏景站在楼梯口,突然就心虚得不敢上楼了。 对人温柔的褚薛然,脾气急躁却心眼很好的褚萧柯,做事沉稳守着他自己底限的卫禹封……他们的脸庞在晏景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好像都在张着嘴说着:我要保护晏景。 而晏景却越来越心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如果他们知道晏景接近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那么“保护”这个词也许就要换成“讨厌”了。 该怎么办?晏景握着脖子里的围巾,问道,“晏色,告诉哥哥,我该怎么办?这条路,我还能走得下去吗?” 一一七、圣诞节的祝福 “晏景,你站在楼梯口干什么吗?”褚萧柯和卫禹封已经回来了。 “你们下班也太早了吧?”晏景指着墙上的钟,“才上午十点啊。” 卫禹封说道,“我们担心你和褚薛然,所以就提前下班了。” “是啊,总是感觉不放心你们。”褚萧柯抱着一大箱子东西,“这是给你们买的日常用品。” “哦。”晏景突然想起来,“褚萧柯,你买了几个刷牙杯子啊?” “两个啊。”褚萧柯把刷牙杯子从箱子里拿出来,“你一个,我哥一个。怎么了?” “嘿嘿。”晏景把其中一个递给褚萧柯,“这个比较适合你,还是你用吧。” “我有啊,用不上。”褚萧柯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拿我的刷牙杯子做什么坏事了?” “没什么。”晏景上楼,“我去看一眼褚薛然。你们刚回来,多歇一会儿啊。” 褚萧柯越过晏景快速爬上楼梯,“晏景,你想趁我不注意,做什么坏事吧?我才不上你的当,我要去亲自检查一下。” “哎……”晏景的腿还疼着,跑不快,于是就喊卫禹封,“你快点上楼,马桶下面放着褚萧柯的刷牙杯子,你可千万别让褚萧柯用嘴碰它。” 卫禹封很聪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对晏景说道,“放心吧,虽然褚萧柯的脑子笨,但是他的鼻子还是管用的。” “哦。” 卫禹封走进晏景,小声说道,“褚荀谷褚总裁回来了。” “什么?”晏景激动地抓着卫禹封的手,“只有他一个人吗?” 卫禹封奇怪地看着晏景,“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找谁,但是褚总裁的确是一个人回来的,而且褚总裁有一句话托我带给你。” 晏景深呼吸过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什么话?” “褚总裁说,这一年的圣诞节到了,下一年的也不远了。”卫禹封已经猜了很久,也猜不出来褚荀谷到底想说什么,但是卫禹封看得出来,晏景的脸色变了。 晏景与褚荀谷的一年之约,以这一年圣诞节开始,到下一年圣诞节结束。如果晏景能够毁掉楚怀集团,那么褚荀谷就会把晏怀还给晏景;如果晏景做不到,那么晏景则会和晏怀一样,归褚荀谷所有。 这是当时晏景为了赌气与褚荀谷所作的约定,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个约定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卫禹封的手在晏景的眼前晃了晃,“没事吧,晏景?褚总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晏景笑着说道,“这是褚总裁在祝我圣诞节快乐呢。那也麻烦你转告褚总裁一句话,就说我晏景下一年的圣诞节一定会送给他一份大礼的。” “我知道了。”卫禹封想褚总裁的意思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但是既然晏景不想说,卫禹封也不便再追问。 “晏景!”褚萧柯飞快地跑到晏景的面前,气冲冲地说道,“我已经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了,我现在要听你的解释!不!我才懒得听你的解释!” 晏景的心里咯噔一下,慌张地说道,“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的,你们原谅我这一次。” 褚萧柯挠着自己的脑袋,“晏景,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啊?”晏景怯怯地问一句,“你刚才在说什么?” 褚萧柯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物盒子,“我在说这个啊,这是我在马桶下面找到的。你送给我们圣诞礼物,居然把它藏在马桶下面,都把它熏臭了,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用?” 晏景与卫禹封对视一眼,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于是晏景冲褚萧柯喊道,“快扔掉!马桶下面只有一个刷牙杯子,哪有什么礼物?!” 褚萧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里的礼物盒子就被晏景抢走了。 晏景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别墅,用尽力气把礼物盒子扔到很远的地方,然后立即转身蹲下抱着脑袋。只听轰地一声,礼物盒子爆炸了。 反应过来的褚萧柯也跑了出来,抱着晏景,“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晏景摇头,“我没事。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你想什么呢,这不怪你啊。”褚萧柯说道,“都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这里就很安全。” “礼物盒子放在马桶下面,也就是说陈家瑛的人已经进到别墅里了。”晏景突然推开褚萧柯,“大叔可能有危险!你快上楼!” 褚萧柯不敢耽搁,立即赶去褚薛然那里。 褚萧柯走后,晏景把手伸进自己后面的衣服里,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因为刚才爆炸后的气流冲击,晏景后背的伤又加重了一些。 很快,褚萧柯又跑了下来,“我哥没事,刚才是有一个人在那个屋子里,但是他不是来杀我哥的,他只是替陈家瑛传达一句话。” 又是一句话吗?晏景把带血的手藏进袖子里,再次深呼吸一下做准备,“说吧。” “陈家瑛说,祝咱们圣诞快乐。”褚萧柯问晏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晏景摇头,“不知道,也许他就是想祝咱们圣诞快乐。”晏景是真的不知道。陈家瑛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子的想法,晏景怎么会知道? 晏景对褚萧柯说道,“你背我去看褚薛然。老子被吓得腿软,走不动了。” “真的吗?你有这么胆小吗?”褚萧柯蹲在晏景的面前,“上来吧。我会尽量不碰到你的后背,你就放心吧。” 晏景爬上褚萧柯的后背,突然说道,“你知道褚薛然最喜欢什么菜吗?” 褚萧柯摇头,“不知道。” 晏景说道,“大叔最喜欢吃糖醋之类的东西,尤其是糖醋鱼,你可千万要记好了;还有啊,大叔喜欢喝不加糖的热牛奶,以后你记得每天都要给他准备;另外,大叔不喜欢吃扁豆……” “晏景,别说了。”褚萧柯很郑重地说道,“如果你敢再次撇下我们离开,我保证,我保证……” 褚萧柯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晏景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是要哭了吗?羞羞羞……” “……我们几个之中你好像哭的次数最多吧?” “我才十七岁,你们能和我比吗?” “……你有理。” 一一八、两个人的磨合 褚萧柯尽职尽责地把晏景背到了褚薛然的床前。 晏景拍着褚萧柯的肩膀说道,“体力不错,卫禹封以后有福了。” “你也不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卫禹封不客气地说道,“是个男人都可以轻松背着你跑上一千米还不用大喘气!” “有吗?”晏景很不服气,“那你试试现在让褚薛然背着我,你看他用不用大喘气?” “喂,不带这样的,夸赞别人的老公,却贬低自己的。”褚薛然伸出手握着晏景的手,“等以后我的身体好了,随便背着你跑马拉松都可以。” “好的,我等着。”晏景看褚薛然这反映,就知道褚萧柯和卫禹封还没有把自己刚才的英勇事迹告诉他,于是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褚薛然问晏景,“刚才的爆炸有没有伤到你?” 晏景摇头,“是卫禹封把炸弹扔到外面的,他都没有事,我怎么可能有事?”晏景冲着卫禹封眨眼睛。 但是卫禹封的表情怎么看就怎么奇怪。 褚薛然对褚萧柯和卫禹封说道,“有几句话我想要单独对晏景说。” 褚萧柯和卫禹封很自觉地离开了。 晏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于是想要逃跑,但是双腿真的迈不开步子,“嘿嘿,大叔,你想对我说什么呀?” 褚薛然的脸色很差,能看得出来他在隐忍着什么,“昨天晚上我失血过多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说我那是在把你往绝路上逼,你说如果我不想你死的话,就坚持下去。是不是?” “是,我说过。”晏景猜到了,刚才卫禹封怕是把什么都告诉褚薛然了。晏景让自己的额头与褚薛然的额头相抵,示弱道,“大叔,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褚薛然心里的怒气被减了一大半,“你刚才还想骗我,这又该怎么解释?” “我说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晏景苦着脸说道,“我都已经得到现世报了,大叔还不解气吗?” 褚薛然摇头,“不解气,我看你该怎么办。” 晏景想了想问道,“要不,我帮你撸一发?你舒服了,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褚薛然的脑袋上顿时布满了黑线,“不要又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咳咳,”晏景抬起脑袋,郑重地说道,“我晏景,在此非常严肃地发誓,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不不,远离危险。如违此誓,就罚我这辈子只能和大叔老死在一起。这样可以了吧?” “算了。”褚薛然很无奈,“以后你要时时刻刻都待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时时刻刻?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呀。 但是晏景还是说道,“知道了,大叔。只要你不会嫌老子烦就好。” 这件事算是又被晏景混过去了,但是下面的事情又来了。 “我父亲让卫禹封转达给你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陈家瑛祝你圣诞节快乐,是在暗示着什么吗?”褚薛然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 晏景觉得头大,“你父亲的话是在告诉我,这一年一年的过得可快了,你父亲是想让我珍惜时间,远离颓废;至于陈家瑛,他这个人变态死了,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居然还派人在我们的屋子里放炸弹,下次见他一定要往死里扁他!” 晏景总是这样,说话三分真三分假,还有四分是在胡说八道,褚薛然也无法从晏景的话里判断出哪部分才是真的。 褚薛然也早就明白,想要和晏景的关系保持得长长久久,最重要的就是对关于晏景的任何事情都别太较真,要学会装糊涂。所以,褚薛然就不再逼问了,省得自己给自己找气。就连晏景的脖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条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围巾,褚薛然也不打算问了。 卫禹封在外面敲门,“午饭做好了。” “知道了。”晏景对褚薛然说道,“我去端午饭,只离开你一小会儿,请大叔批准!” “去吧。” 晏景笑了,“我就说嘛,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怎么可能?” 听到晏景的话,褚薛然的额头上刚落下去的黑线又冒了出来。唉,褚薛然就知道晏景答应自己的话都是随口说说的,他的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想的。 过了挺长时间,晏景才端着午饭回来,“大叔,今天的午饭很丰盛呢。我还得再跑一趟。” “得了吧。”褚萧柯端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就你这走路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还是我帮你端吧。” “那就谢谢我们的褚大帅哥了。”晏景去卫生间洗洗手,准备一会儿喂褚薛然吃饭。 褚薛然真的不想问,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你的腿怎么了?我今天早上就发现你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晏景故意装作很不耐烦,“大叔,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是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褚薛然指着自己的伤口,“你看到我身上的伤,你觉得心疼。那我看到你的腿成了那个样子,难道我就不会心疼吗?晏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很多事情是可以与彼此分享的。你究竟知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好了好了,别对我扯那些没用的。我说还不行吗?”晏景最害怕听到褚薛然说一些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话了。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要被对方束缚吗?晏景的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褚薛然以为自己说的话被晏景听进去了,于是很高兴,“你说吧,我听着。” 晏景强调,“不许怪我。” 褚薛然点头,“好,不怪你。” 晏景这才敢说,“不就是昨天急着见你吗,所以就从这里跑了四个小时跑到医院,结果昨天晚上我的腿就开始罢工了。我发誓,我想坐出租车来着,但是现实不允许。” 原来是这样。褚薛然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你过来。”褚薛然哪里还舍得责备晏景,只是把他抱在怀里,“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了,没有人值得你这样折磨你自己,包括我。” 晏景很开心,“大叔,你说老子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呀?” 褚薛然吻了吻晏景的额头,“算。” 一一九、另类的报复 吃过午饭,圣诞节就等于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因为公司里褚荀谷在坐镇,所以褚萧柯和卫禹封都偷得浮生半日闲,留在家里陪晏景和褚薛然过圣诞。 晏景倒是一点都不承情,“其实,老子更希望你们都离开,把空间和时间都留很给我和褚薛然。” 几个人正在大厅里装扮屋子,工作量很多,劳动力很少,所以连受伤的晏景都要帮忙。 褚萧柯给晏景的脑袋一个爆栗,“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做电灯泡啊?我也想和卫禹封单独在一起。可是今天不是过节吗?这又算是我们这些人新认识或者是重新认识的第一年,我们当然要一起过了。一会儿简薛琰也要来,我顺便还让哥邀请了这次帮过我的律师顾桦,那个小警察姜草,还有张敬。” “虽然我听过顾桦和张敬的名字,但是这些人老子都不认识啊。还有那什么警察,老子真的对警察过敏……”晏景最不喜欢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我们五个人一起过不行吗?干嘛还非要邀请别人过来?还是一些陌生人。” “你懂什么?”褚萧柯问晏景,“你知道张敬是谁吗?” “老子知道啊,张敬是褚薛然的儿时好友,也是芳香不断的主人。”晏景好歹也在芳香不断待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说你不知道了。在A市,你一定听说过张家吧?”褚萧柯说道,“你觉得陈家瑛的实力够强吧?他也及不上张家的百分之一。而张敬就是张家的二少爷,是张家的准接班人。” “哦。”晏景不明白,“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邀请了张敬,我们的身价就会不一样了?他会给我们多少钱?” 褚萧柯笑了,“笨蛋晏景。我哥邀请张敬,张敬为了给我哥面子,他就一定会来。用不了多久,陈家瑛就会知道我们傍上了张家。以后,你觉得陈家瑛还敢轻易得罪我们吗?张敬是我们用来保护你的一张牌。” “虽然听得不是太懂,但是感觉很靠谱的样子。”晏景挽起袖子,“为了能够更好地傍上张家,老子就做几道拿手好菜吧。” “真不用。”褚萧柯把晏景的袖子放下来,“李妈正在厨房忙着,她的厨艺,你就放心吧。况且就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去厨房也只能添乱。” 晏景翻了一个白眼,“因为这个伤,老子都被你鄙视很多次了。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孙行者,快点让老子的伤好起来吧,对了还有褚薛然的伤。” 褚萧柯忍不住笑晏景,“你真的是爱惨了我哥了,连开一句祈福的玩笑,都不忘了捎带上我哥。” “是哦。你不说老子都没意识到。”晏景一脸幸福地说道,“反正褚薛然也爱惨老子了,我们对彼此还是很公平的。” 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几个人终于把一个大大的客厅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晏景乐呵呵地说道,“终于有些过节的气氛了,这些东西今天用完了也不用急着拆,过几天元旦咱还能接着用。” “嗯。”卫禹封建议,“如果过完元旦仍旧不拆的话,一个月之后过年也可以用。” “举一反三啊。”晏景拍着卫禹封的肩膀,“的确会过日子,以后谁和你过一辈子就有福了。” “那是当然的,”褚萧柯屁颠屁颠地说道,“也不看是谁找的老婆。” 卫禹封的嘴角微翘,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你再说一遍,谁是你老婆?你说的是我吗?” 晏景一看这架势不对,于是立即上楼逃跑,“我去看看褚薛然,一个小时不见,老子都快想死他了。” 被晏景无情撇下的褚萧柯十分可怜地喊道,“秀恩爱遭雷劈你知道吗?” 然后褚萧柯自知逃不过去,就开始扯着卫禹封的衣角,讨好他,“我刚才说我是你的老婆,这样你没有意见吧?” 卫禹封说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居然这么熊?” “天地良心啊,”褚萧柯很正经地说道,“我只有在你的面前才会这么熊,在别人的面前我都是很凶的。所以,你还不奖励我一下吗?” “你想要什么?”卫禹封猜测,无非是一个吻而已,他卫禹封还是给的起的。 褚萧柯用比刚才更加正经的语气说道,“刚才晏景居然在我们的面前秀恩爱,那我们现在就去他们隔壁的房间做爱,羡慕死他们。” 立即有几只黑色的乌鸦从卫禹封的头顶上面飞过,呀呀呀……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每天装的都是什么。”卫禹封突然说道,“这真是一个好主意,走吧,我们上楼去。” “啊?”褚萧柯顿时紧张了,“真真真……真的?你你你……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我告诉你,我可一点都不经逗。” “行不行啊?瞧你那点出息。”卫禹封被褚萧柯的反应逗得很开心,“在晏景出现之前,褚薛然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待见,趁现在这个好时机,不报复他一把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 “就这个原因吗?”褚萧柯有些失望。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卫禹封很佩服地看着褚萧柯,“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因为只是要报复褚薛然就决定被男人抱?我当然是因为对你有感觉,然后今天又是一个节日方便我以后记忆,仅此而已。” “是吗?”褚萧柯笑得很傻,“你对我有感觉?嘿嘿,你居然承认你对我有感觉?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卫禹封无视已经傻掉的褚萧柯,上楼去了。 一会儿,褚萧柯才反应过来,在楼下喊着,“老婆,等着我啊!” 但是褚萧柯又怕卫禹封生气,所以又改口道,“老公,你等着我啊!” 然后褚萧柯就快速地跑到楼上,经过褚薛然和晏景的房间时,还不忘贱贱地大声喊上一两句,“哎呀,今天的天气真是适合做爱啊!可惜某些可怜的人享受不到啊!” 一二零、同一个步调 晏景打开门,把一个枕头砸在褚萧柯的身上,“装十三也遭雷劈,你不知道吗?” 褚萧柯接着枕头,极贱无比地说道,“遭雷劈我也愿意!” “行,你得瑟是吧?”晏景吓唬褚萧柯,“小心我用烟灰缸把你砸晕,然后让卫禹封上了你。” 褚萧柯立马就蔫了,“嘿嘿,你没有这么狠心的,我知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和我哥二人世界了,拜拜……” 晏景从褚萧柯的手里把枕头抢过来,“做你的爱去吧,千万不要秒射了那么丢人。” “嘿,你居然咒我……”回应褚萧柯的是晏景超级不满意的摔门声。 晏景抱着枕头委屈地看着床上的褚薛然,“褚萧柯真的是太过分了!老子要把他剁成猪肉饺子馅!” 褚薛然同意,“那咱一个月之后过年就不用买肉了,还省了一大笔开销,就是不知道长在褚萧柯身上的猪肉好吃不好吃。” 晏景笑了,“肯定不好吃,皮太厚了,而且肉还又松又老的。” “那不行,”褚薛然指着自己的牙齿,“我老了,有些肉咬不动的。” 晏景把自己的手臂放在褚薛然的嘴巴前面,“那我的肉你能咬得动吗?” 褚薛然轻轻地咬了一下,“嫩嫩的,滑滑的,还带着一股香味,我很满意。就现在煮了吃吧。” 隔壁的呻吟声已经开始了,晏景刚被褚薛然逗乐的心情又没了,“大叔,要不你先把老子的耳朵给吃了吧?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见……” 褚薛然捂着晏景的耳朵,“其实如果你想要,我们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不行,万一加重你的伤势怎么办?”晏景自我安慰,“算了,我们就忍一忍吧,等到我们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再痛痛快快地做他个一天一夜。” 晏景刚说完,隔壁就传来了褚萧柯痛苦的叫喊声。 晏景跳了起来,“呀!莫非?卫禹封真的把褚萧柯给上了?这消息太劲爆了,大叔,老子去凑一下热闹,你等着老子的好消息。” 晏景打开门走出去,就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接着看到了仅穿着内裤的褚萧柯拿着衣服站在走廊里。 “哟,这是什么情况?”晏景幸灾乐祸地说道,“秒射?所以被赶出来了?” “别瞎说。”褚萧柯拿着衣服走进晏景的房间里,“冻死我了,先让我把衣服穿好。” 隔着内裤,晏景还能看到褚萧柯的小兄弟还在精神抖擞地耸立着,“究竟怎么了?卫禹封临时反悔了?” “也不是。” 晏景一直盯着褚萧柯看,褚薛然有些吃味,“晏景,你过来。” “怎么了,大叔?” 褚薛然说道,“我身上的绷带好像有些松了,你帮我紧一下。” “好的。”晏景帮褚薛然弄完绷带,褚萧柯也已经穿好衣服了。 不等晏景再问,褚萧柯就主动说道,“有一次在办公室里,我把卫禹封弄昏了,差点强了他。卫禹封醒了之后,我骗他说我根本就没进去,所以他也没和我计较。结果刚才我就说漏嘴了,他发现其实上一次我已经那什么了,所以他才把我赶了出来。” 晏景理清了故事,然后问道,“那他现在是气你已经上了他,还是气你骗了他?” “我怎么知道?”褚萧柯可怜兮兮地说道,“他刚才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哦。”晏景拍着褚萧柯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我现在去探一探卫禹封心里的想法,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褚萧柯激动地说道,“你可千万要替我说两句好话,告诉他我上一次不是故意的,还有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他了,他可千万不要抛弃我啊。” “我擦,褚萧柯,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呢?”晏景给褚萧柯打气,“把你当初想要上了老子的劲头拿出来,别说一个卫禹封了,一千一万个那都不是你的对手!” 褚萧柯摇头,“你不懂,我是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当然希望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踏踏实实的,我不想和他一起建造的爱情城堡只是几块不堪一击的泡沫。” “老子的确没听懂,太高深了。”晏景指着褚薛然,“你们两个的想法现在比较像,你们聊,我还是去找卫禹封吧。” 晏景离开之后,褚薛然对褚萧柯说道,“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因为卫禹封而变得成熟。” “我也没有想到啊。”褚萧柯直言不讳,“是你和晏景的这段关系提醒了我。你和晏景吧,很爱对方,这个就不用说了;你们也愿意为对方牺牲,这也是一般情侣做不到的。可是你们的关系太脆弱了,好像一阵风刮过来,你们就会被吹散。哥,你也别太介意,这只是我自己感觉到的。” 褚薛然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也经常有这种随时可能失去晏景的感觉。” 褚萧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是吧?我也总觉得你们这一段关系不牢靠。所以,我就想,我和卫禹封的关系一定不能是这样。我要慢慢的经营,不用急,只求每一步向前的路都是正确的。可是,卫禹封的步子好像和我的不太一样,他总是慢了那么一拍。” “我明白。”褚薛然劝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属于这一段关系中先付出真心的那一个。也许在你已经设想了无数个和卫禹封白头到老的场景之后,卫禹封才发现,原来他喜欢你。所以,你们在一起时的起点是不一样的,就算你们的步调暂时是一样的,你也会永远比他快。你说是不是?” “是哦,哥,你说的很对。”褚萧柯很泄气,“卫禹封的确是在今天才承认他对我是有感觉的,而且连喜欢都算不上。看来我还是太着急了。” “那就一步一步来,我相信卫禹封最终会是你的,他跑不掉的。” “嗯。”褚萧柯也鼓励褚薛然,“哥,我也相信,你也会是晏景最终的选择。” “怎么你这句话听起来这么不像在鼓励我呢?”褚薛然说道,“你这句话比较像是在说晏景选择了别人之后再回到我的身边。” “有吗?我觉得这句话很励志啊,只要你坚持,晏景就是你的!” “……希望如此吧。” “不是希望如此,而是一定如此!” 一二一、感动就是这么容易 晏景敲门,“卫禹封,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从卫禹封的声音里晏景听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晏景在进屋之前问道,“那什么,你的衣服穿好了没,千万不要还光着啊!”刚才晏景盯着褚萧柯看,说不定褚薛然已经生气了,晏景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穿好了。”这次卫禹封的话语里多了一丝隐忍,应该是因为晏景刚才的问题。 晏景进屋,看到卫禹封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生褚萧柯的气?”晏景开门见山地说道,“褚萧柯已经把事情都对我们说了,他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生气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卫禹封的手握成拳头,“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晏景一看,这是卫禹封要发火的前兆啊,于是立即说道,“我们几个都这么熟了,知道也没关系吧?我发誓,除了我们,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卫禹封的拳头松开,“算了,懒得和你们置气。” 晏景可没忘了自己的使命,于是问卫禹封,“那你到底在气什么?你说出来,也好让褚萧柯解释啊,别总是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我没有生气。”卫禹封随即又摇头,“不,应该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晏景皱着眉头,“你们最近说的话都很难懂啊,这不是在为难老子这些没上过学的孩子吗?” 卫禹封笑了,“你还小,当然不懂了。我今年二十五岁,褚薛然二十七岁,褚萧柯只有二十三岁,可是我们都比你多活了很多年,我们之间的代沟可不止是东非大裂谷那么深那么宽。” “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好好说话。”晏景突然意识到刚才卫禹封说了什么,“你是说你比褚萧柯大?可是也只有两岁啊,褚薛然比我大十岁呢。你不会在纠结这个问题吧?” 卫禹封点头,“我的确在纠结这个问题。” “啊?”晏景的眉头皱得很深了,“真心不懂啊。褚萧柯之前上了你,却骗你说没上,这个事你不生气,反倒在纠结年龄问题。原因呢,你说说吧,老子的脑细胞不够用,想不出来。”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二十五岁就是一个小的分水岭。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可能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卫禹封问晏景,“你能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晏景觉得卫禹封考虑问题的角度很奇怪,“假如说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今天之前你很爱褚萧柯,难道过了今天,你就不爱他了?你是这个意思不?” “不是。” 晏景松了一口气,“不是你考虑那么多做什么?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大人,总是在杞人忧天!按我说,哪怕今天是你九十九岁的生日,褚萧柯仍旧只有二十三岁,只要褚萧柯爱你,你也爱褚萧柯,你们就可以在一起!这就是我晏景的世界观!” 卫禹封脸上的神情分明与刚才的不一样了,好像真的把晏景的话听进了心里。 晏景趁热打铁,“我觉得你就应该向褚薛然学习。他比我大十岁啊,可是他不照样喜欢我,爱我,愿意照顾我一辈子。人呐,这一辈子,不要总是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你就应该放手轰轰烈烈地爱他一回!你说,是不是?” 卫禹封点头,“晏景,你说的很对。也许我这一辈子的确被束缚得太多了,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放开手脚去爱了。你把褚萧柯喊过来吧,我有话对他说。” “我擦!老子真的是太厉害了!”晏景快速跑了出去,大声喊道,“褚萧柯,你的性福来了!” 褚萧柯很快就从隔壁褚薛然的卧室里跑出来,问晏景,“真的吗?” “真的假的,自己去看啊!”晏景一个用力就把褚萧柯推进卫禹封所在的卧室里了。 褚萧柯站在卫禹封的面前,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了,“你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卫禹封主动吻上褚萧柯的唇,“我没有生气。刚才有一些问题没有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仅此而已。” “想明白了就好。”褚萧柯也不敢问是什么问题,免得又把卫禹封搞糊涂了。 卫禹封说道,“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褚萧柯的心里怕怕的,“你不要吓我啊。” “想什么呢?”卫禹封说道,“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也就是说我今天正式二十五岁了。” “啊?”褚萧柯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婆,生日快乐。” “谢谢。” “可是,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啊!”褚萧柯慌了,“这可怎么办?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你的第一个生日,我不想就这样过!天呐,已经是下午了,怎么办怎么办?” 卫禹封提议,“不如,你让我上一次,就当做是我的生日礼物了。” “什么?”褚萧柯哭丧着脸,“老婆,你来真的啊?那什么,我当然是愿意的,可是、可是……” “好了,我开玩笑的。”卫禹封最喜欢看到褚萧柯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慌慌张张的模样,怎么说呢,很可爱。 褚萧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我知道要送你什么礼物了!” “什么?”卫禹封猜测,“不会是你出生之后的第一条小内裤吧?” “怎么可能?”褚萧柯说道,“第一条小内裤我还打算留给我儿子呢。” 褚萧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早就想过了,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将来可以领养两个孩子,一个跟你的姓,一个跟我的姓。你同意吗?” “你已经考虑这么长远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卫禹封问道,“我的礼物呢?” “跟我来。”褚萧柯领着卫禹封去自己的书房,在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小的时候,我妈给我买的第一份礼物,我一直珍藏着。” 盒子里是一个翡翠观音,晶莹剔透,特别漂亮。 “喜欢吗?” 卫禹封点头,“这算是定情物吗?” “是的。”褚萧柯把观音带在卫禹封的脖子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他还可以替我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的。” 卫禹封的手摸着观音,心里有无数股暖流在乱窜,“褚萧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一二二、又一个一年之期 褚萧柯立即跑出书房,像一个傻瓜似的大声喊着,“晏景!哥!卫禹封刚才说他喜欢我了!” 然后褚萧柯又跑回书房,“你再说一遍,我怕我自己听错了。” 卫禹封无奈了,“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傻瓜?” “嘿嘿,”褚萧柯笑得贱贱的,“肯定是我的老婆眼光好,否则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卫禹封毫不客气地说道,“应该是眼光差吧。” “反正你刚才已经承认喜欢我了,现在反悔也没用了。”褚萧柯吻上卫禹封的唇,细细品尝着。 褚萧柯的手很不规矩地伸进了卫禹封的衣服里,抚摸着他肖想很久的肌肤,“在这里可以吗?” “站着吗?”卫禹封说道,“只要你的体力可以,随便。” “好的,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中国好体力。”褚萧柯把书房里的暖气开到最大,然后很快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温度还可以,老婆宝贝,老公要来脱你的衣服了……” 卫禹封给了褚萧柯的脑袋一个爆栗,“要做就快点做,不要说这些肉麻的话,我真的受不了。” “没关系,我会让你习惯的。”褚萧柯的手一直在卫禹封的身上游荡,探索着他身上敏感的地方。 当褚萧柯的手抚摸到卫禹封的后背时,卫禹封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老婆,你敏感的地方好奇怪啊。”褚萧柯舔着卫禹封的后背,引得他的身体一阵震颤,“老婆,我很喜欢你现在的反应。” 褚萧柯的手放在卫禹封的下体上,轻轻地揉搓,只有那么几下,卫禹封的下体就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硬了。 褚萧柯解开卫禹封的皮带,脱掉他的裤子,露出褚萧柯最喜欢的翘臀。 刚才在卧室里,褚萧柯就是进行到了这一步,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这个小洞是不是还如上一次那般紧致”,结果就被发现了。 这一次,褚萧柯就有些害怕了,万一再被赶出去,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晏景笑死? “怎么了?”卫禹封问褚萧柯,“我的身体哪里奇怪?” “当然不是了。”褚萧柯怯怯地问道,“我只是在想,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卫禹封威胁褚萧柯,“如果你再不往下进行的话,说不定会。” 褚萧柯急忙说道,“老婆,你怎么比我还急?我这就往下进行。” 两个人终于赤裸相见了。 卫禹封突然说道,“你快点,我们没时间了。一会儿张敬他们说不定就要来了。” “老婆,你今天真的很急啊。”不过,褚萧柯知道今天的确没时间了,于是在对卫禹封的身体进行完全的放松之后,翻过他的身体,找准那个地方,一下子冲了进去。 褚萧柯一边加速撞击一边说道,“果然还是和上一次一样。” 褚萧柯的一只手玩弄着卫禹封的下体,另一只则抚摸着他的后背,引得卫禹封连连呻吟。 “再快一点……”卫禹封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整个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褚萧柯问道,“老婆,我厉不厉害?” 卫禹封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好点头。 褚萧柯高兴了,于是更加卖力,直弄得卫禹封已经开始求饶了,“慢一点……” “老婆,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你的要求好多啊。”褚萧柯的话音刚落,卫禹封便达到了高朝,瘫在褚萧柯的怀里。 褚萧柯还没有尽兴,但是理论上这还是卫禹封的第一次,害怕卫禹封不能适应,所以褚萧柯便从他的体内退了出来,“老婆,你还好吧?” 卫禹封摇头,“累。” 褚萧柯替卫禹封穿上衣服,然后自己也穿上,接着准备抱卫禹封去卧室,给他洗澡。 “不用。”卫禹封推开褚萧柯,“我自己可以走,我也是个男人,没那么弱。” “我知道你不弱,可是以后你要习惯有我照顾你了。”褚萧柯抱起卫禹封,走出书房,“就从现在开始,学会依赖我吧。” 卫禹封只好说道,“快走,别让晏景看到了。我真的丢不起这人。” “好的。”褚萧柯快速地把卫禹封抱进卧室里。 晏景早就看到了,好吗?本来把门留了一条缝,就是为了偷窥他们的。但是为了顾全卫禹封的面子,晏景就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了。 “老子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晏景上床,趴在褚薛然的身边,“大叔啊,你不要再看书了,陪我说说话。” 褚薛然把书放下,“怎么?做了好事,想要我的奖励吗?” “想!”晏景兴奋了,“什么奖励?” 褚薛然把刚才的书拿起来,给晏景看,“这是英国的一个小村庄,你想不想去哪里看看?” 晏景问,“大叔,你想带我去旅游,还是想带我定居那里?” 褚薛然不得不承认,晏景真的很聪明,你随便说一句话,他就能猜得出来你想做什么。 于是,褚薛然说道,“想带你定居那里。” “可以啊。”晏景看了一眼书上的照片,“挺漂亮的。可是,大叔,能不能等到一年之后?” “一年?”褚薛然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时间?” “就是从这个圣诞节开始,到下一个圣诞节嘛。”晏景还是那句话,“如果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随便你想要带老子去哪儿,老子都不会反对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又是那一句话。褚薛然每一次听到那一句话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又失去了晏景一次。 褚薛然决定再一次退让,“好吧,那就一年之后吧。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放心吧。”晏景让褚薛然放心,但是能不能做到,晏景的心里也没准。 褚薛然把晏景搂进怀里,“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正的放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晏景亲了亲褚薛然的唇,“大叔,你只要记得,我晏景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在乎嘛。” 听到晏景的话,褚薛然在心里止不住地叹气。晏景受过的磨难再多,毕竟也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 一二三、好多个醉鬼 晏景终于知道了,原来今天真的是卫禹封的生日。可是晏景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礼物送给卫禹封的,只好对卫禹封说先欠着,什么时候发现好东西了,什么时候再补送给他。 其实卫禹封挺喜欢晏景脖子里的那条围巾,还是浅灰色的,是一种成熟的颜色。所以,卫禹封总是不自觉地盯着晏景身上的围巾看,连晏景已经发现了都不知道。 这条围巾对于晏景的意义重大,就算是褚薛然想把它要回去,晏景也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卫禹封这种性格,难得对什么东西上心。所以,晏景在考虑,干脆把围巾送给卫禹封得了。但是,晏景真的不舍得啊。 晚上,圣诞聚会兼卫禹封的生日派对就正式开始了。 张家二少爷张敬很给褚薛然面子,早早地带着他的另一半林一来到了这里;顾桦则是跟着张敬,张敬都来了,他也没有理由不来,于是顾桦也和他的另一半姜草盛装出席;至于简薛琰嘛,则是孤家寡人一个来到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被邀请的人还有乐正时以及苏茜茜。 整个聚会还是很热闹的,气氛也比较融洽。晏景他们在正厅装扮了一个多小时就等于没用上,因为他们聚会的地点挪到了褚薛然的卧室里。 十多人挤在一个不算大的卧室里,能不热闹吗? “我提议,”晏景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你们今天晚上不管醉不醉都别回去了,全都住在这里吧!” 褚萧柯的嘴角抽搐着,怎么以前没发现晏景这么好客,“幸亏这个房子够大,足够这么多人住的了。” 其他的人都站起来和晏景碰杯,“那就不回去了!” 张敬坐在褚薛然的床边,问他,“薛然哥,是不是陈家瑛做的?” “嗯。”褚薛然开玩笑地说道,“好多年不练,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能够徒手撕鬼子,结果差点被鬼子给撕了。” 张敬却笑不出来,“薛然哥,只要你一句话,陈家瑛立即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褚薛然摇头,“这是我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为什么?我帮你不是更快吗?”张敬说道,“陈家瑛的实力与势力远不是你们可以对抗的。” “真的不用。”褚薛然看着不远处和林一、姜草闹作一团的晏景,说道,“我必须要有保护晏景的能力,而不能时时刻刻都靠他人。” “我知道了。”张敬当初没有能力保护林一的时候,也差点失去他。后来张敬才发现,拥有能够保护爱人的实力是多么重要。所以张敬说道,“薛然哥,我只会在外散播我和你的关系,让陈家瑛不敢动你。至于其它的,就靠你自己吧。” “谢了。”褚薛然示意,“你还是去盯着林一吧,他好像很喜欢晏景。” “所有长得漂亮的,他都喜欢。”张敬自信地说道,“但是在他身边的永远只会是我。” 褚薛然很羡慕张敬的这份对于感情的自信,褚薛然现在还做不到,也许以后会吧。 林一喝醉了,抱着晏景不撒手,“你长得真的是太漂亮了。以前我从芳香不断的监视器里看见过你,只见了你一面,我就永远地记住你了。嗝……” 晏景的神智也不是很清楚,看着林一,居然喊着,“大叔……大叔……亲亲我……” 在林一即将要亲到晏景的时候,林一突然被张敬拉走了。而晏景则被送到了褚薛然的床边。 “呵呵,大叔……”晏景一口酒气喷在褚薛然的脸上,“大叔,老子是真的喜欢你啊,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晏景的话还未说话,就睡过去了。 褚薛然猜到了晏景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为什么总是没有安全感。任谁得到晏景,都会没有安全感。 只喝了一点酒的褚萧柯和卫禹封把晏景抬到褚薛然的身边,帮他把衣服脱掉,脖子里的围巾取下来。 但是晏景突然醒了过来,抓着围巾,大声喊着,“不要抢老子的围巾!老子再带一个晚上,最后一个晚上,明天要给卫禹封的……不要抢……”晏景死死地抓着围巾,又睡过去了。 卫禹封很感动,真的没有想到晏景的心思这么细腻,只不过是看了几眼那条围巾而已,晏景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很喜欢它。 褚萧柯没有晏景那么细心,所以问道,“你很喜欢这条围巾吗?” 卫禹封点头,“很喜欢。如果你愿意多买几条给我的话,我就不和晏景抢了。” “知道了,明天就给你买。”褚萧柯仔细看着那条围巾,记住了它的花纹和颜色。 之后,褚萧柯还特意给张敬、顾桦和姜草敬酒,感谢他们之前的帮助。不是他们,褚萧柯恐怕不会那么快地从警察局出来。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喝,没用多长时间,除了褚萧柯、卫禹封、张敬、顾桦以及没有喝酒的褚薛然,其他的人都醉了。特别是苏茜茜,跑到晏景的身边,抱着他哭,说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之类的话。 褚薛然不得不一直看着苏茜茜,“茜茜,你小心一点,不要碰到晏景后背的伤,他的伤很严重。” 苏茜茜醉得厉害,但是一听到褚薛然的话,立即放开抱着晏景的手,“我没碰……我发誓,我没碰……” 醉醺醺的乐正时和简薛琰则断定苏茜茜一定是碰到了,三个醉鬼还差点吵起来。喝醉了的简薛琰比正常时候的晏景还要不讲理。 最后几个清醒的人打扫了几间屋子,然后把喝醉的人一个一个地都搬到床上。 苏茜茜是个女人,所以她单独睡一间;林一和张敬一间,顾桦和姜草一间;剩下了简薛琰和乐正时,反正都是男人嘛,所以褚萧柯就把他们两个放到一张床上去了。 只是,他们没有人想到,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就算是两个男人,也不能随便把他们放到一块去,否则,是会出事的。 你们猜,他们会发生什么?明天早上会更加热闹的。 一二四、那是我的内裤 有一类人的生物钟就是不管你在前一天晚上睡得有多晚,喝得有多醉,第二天早上一到那个时间,必醒无疑。 简薛琰就是这一类人,所以早上六点钟,简薛琰准时睁开眼睛,起床。 但是简薛琰没能起得来,因为全身都是疼的。简薛琰试了很多次,最后还是倒在了床上。 突然,简薛琰发现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的床,最恐怖的是床上好像还不止他一个人!最最恐怖的是简薛琰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脱光光的! 简薛琰的脑袋右转,看到了一张不怎么熟悉的脸,突然,昨天晚上的记忆扑面而来,简薛琰立即摇晃着身边的人,“乐正时,醒醒!你给我起来!” 乐正时迷迷糊糊地打掉简薛琰的手,“谁呀?不要打搅我睡觉。” “睡什么睡?!你快点给我起来说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简薛琰充分发挥他做律师给人辩护时的胆量,不把乐正时弄醒誓不罢休。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于简薛琰来说实在是太重大了。他简薛琰好像被一个男人给上了!好像是被身边的这个叫做乐正时的男人给上了!! 简薛琰一直摇晃着乐正时,最后乐正时被弄烦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妈的!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简薛琰有些害怕了,但还是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看清楚,这是不是你弄的?” 乐正时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什么就是我弄的?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掐出来的?别以为你是褚薛然的弟弟,就可以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的身上。我告诉你,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简薛琰不相信,“真的不是你弄的吗?可是我记得昨天晚上明明就是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那我身上这么多的痕迹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我的后面、腰,还有一些别的地方都疼得厉害。” 乐正时的脑袋也疼得很厉害,“你难道不知道吗?人的记忆力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我看你是昨天晚上做春梦了吧,在梦里梦到被我那什么了。不过很可惜,你的愿望落空了,你只是自己在摸自己而已。我发誓,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更没性趣。” 简薛琰本来还想质问乐正时,但是他不承认,简薛琰也没有办法,只好吃哑巴亏了。 简薛琰不想再和乐正时待在一个屋子里了,于是就忍着身上的疼痛下床,找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但是却忘了自己此时是光着身子的。 乐正时看到简薛琰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吻痕,还真的蛮像是自己的风格。然后乐正时又看到了简薛琰的屁股,以及那个可以让人销魂的地方,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但是乐正时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因为乐正时一看到简薛琰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会在知道真相之后缠上自己的。 乐正时的情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再多出来一个像简薛琰这种既木讷、又不开窍而且还毫不知趣的。 简薛琰能够感觉到背后的乐正时正在盯着自己看,于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就从地上随便找了一件内裤穿上,遮挡着乐正时的视线。 “喂,你穿的是我的内裤。”乐正时又发现了简薛琰的一个缺点,“真够笨的,自己的衣服都不认识了吗?” 简薛琰立即把乐正时的内裤脱掉,还给乐正时。 “你什么意思?”乐正时把内裤扔到一边,“你以为你穿过的我还会再穿吗?脏死了。” 简薛琰在地上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自己的内裤,却无意中听到了乐正时吞口水的声音。 简薛琰真的觉得丢死人了,不管怎么样,简薛琰决定先遮住自己的屁股再说。于是简薛琰拿过刚才被乐正时扔掉的内裤,“你不要的话我就穿了。” 乐正时极其厌恶地摆摆手,“穿吧穿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乐正时一直盯着简薛琰的屁股看,你还别说,他的屁股算是乐正时见过的所有的屁股当中长得最对称的一个了。乐正时是做广告的,所以对形态之类的东西注意得比较多一些。大部分的东西,对称了就会很好看,包括简薛琰的屁股。 简薛琰很快就穿上了乐正时的内裤,把好看的屁股遮了起来。乐正时觉得自己还没看够,于是伸出手又把这条内裤扒了下来,“我反悔了,我的内裤,我自己还要穿。” 简薛琰现在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为了一条内裤就死了,也太不值得了,于是简薛琰又把内裤脱下来,递给乐正时,“还给你。” 乐正时也不嫌脏了,立马就穿上了。但是当乐正时穿上内裤之后,发现简薛琰居然没穿内裤直接穿上了保暖内衣以及外面的裤子。所以,乐正时想看简薛琰屁股的愿望又落空了。 乐正时想要故技重施,把简薛琰的裤子再扒下来,但是简薛琰却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再和乐正时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嘿,还想躲我?”乐正时的心里别扭极了,“有本事以后都别再和我说话!” 乐正时把被子盖过头顶,继续睡觉,但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使枕头变得不平整。于是乐正时的手伸到枕头下面,然后揪住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条内裤,应该是简薛琰的。 乐正时毫无睡意了,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枕着简薛琰的内裤睡了一整晚。乐正时恶寒,立即把简薛琰的内裤扔掉了,但是没过几分钟,乐正时又把它捡了回来。 乐正时想,如果简薛琰知道他的内裤已经被找到了的话,他应该会把裤子脱掉,重新穿上内裤吧?那样的话,乐正时又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了。 心动不如行动,乐正时很快就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那条内裤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打开门出去,去找简薛琰。 一二五、我也是需要关心的 但是让乐正时失望的是,简薛琰已经开着车离开了。乐正时站在别墅的大门前面只能看到简薛琰的车开得越来越远,车身越变越小。 乐正时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毕竟简薛琰和自己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是不一样的。乐正时本来还在担心简薛琰有可能会告诉褚薛然,让褚薛然来治自己,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乐正时都替他感觉到委屈。 也许,简薛琰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只可惜乐正时给不起。 乐正时也不嫌脏了,一只手不自觉地摸着口袋里属于简薛琰的东西,犹豫着,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它扔掉。 回到别墅里,乐正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直到晏景走下楼来。 “我擦,大早上的,你坐在这里是要吓谁啊?”晏景拍着自己的胸脯,“老子本来还想找一些解酒的东西,被你这一吓,老子立马清醒,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 乐正时问晏景,“简薛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简薛琰啊?”晏景想了想,说道,“傻了吧唧的,总之是个好人。你是不是欺负他了?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一直缠着他不放来着。你还说他长得很可爱,性格你也很喜欢,还有一大堆别的,我也没记住。哦,对了,你还说你要和他上床,但是简薛琰好像不怎么同意,也不知道你们到最后上了没有。” 乐正时傻眼了,“这些真的是我说的?” 晏景点头,“当然是你说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乐正时安慰自己,“这都是醉话,我都记不清了,简薛琰恐怕也都忘了。” “那可不一定。”晏景说道,“简薛琰虽然笨笨的,但是他的智商是很高的。你也不想想,做律师的人,他的记忆里肯定很好了。” 听完晏景的话,乐正时的心里乱糟糟的,好像又做了什么对不起简薛琰的事情。 “唉。”乐正时的心情很沮丧,“以后再也不和你们一起喝酒了,太容易出事了。” 晏景大吃一惊,“你真的把简薛琰给上了?啧啧,简薛琰可怜了,竟然遇上你这么一个情场浪子。” “别说了,好吗?”乐正时仅存的一些良心都要被折磨光了,“我现在就去找简薛琰可以了吧?” 说完,乐正时便走出别墅,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晏景憋不住开始大笑,“一个比一个傻,老子那么早就晕了,怎么可能听见你们说了一些什么?” 晏景一边上楼梯一边乐,“有意思,又牵了一次红线。” 晏景回到卧室,就听褚薛然问自己,“你不是去拿解酒用的东西了吗?怎么两手空空的。” “用不着了。”晏景乐呵呵地说道,“老子现在清醒着呢。” 褚薛然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又祸害谁了?怎么这么高兴?” “没有,老子这一次做的是好人好事!”晏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褚薛然。 褚薛然叹了一口气,“我们兄弟三个算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了。” 晏景趴在床上,闷声闷气地说道,“要不老子给你机会,让你变正常?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一个美娇娘在等着你吗?你回家不就好了吗?” 褚薛然把晏景的脑袋从枕头里弄出来,“别把自己给闷死了。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就不高兴了?” 不是晏景小心眼儿,而是晏景记得褚荀谷曾经说过,褚薛然终究是要传宗接代回归正常的。刚才晏景听到褚薛然的那一句话,难免不会想到褚荀谷的话,怎么可能不生气? 好吧,生气其实上是次要的,关键的是,晏景真的觉得是自己把褚薛然变得不正常的,所以,晏景还有些内疚。万一将来有一天,褚薛然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晏景要去哪儿给他变一个亲生的出来? 晏景抬起头,亲亲褚薛然,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老子没有生气,老子再和你闹着玩呢。” “那就好。”褚薛然知道,晏景又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了。 几个小时之后,其他几个人才陆续醒过来。 吃过早饭,张敬和林一、顾桦和姜草都来和褚薛然告别。 张敬告诉褚薛然,陈家瑛的实力虽强,但是他没有靠山,也没有多余的连带关系,所以他相信褚薛然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打败陈家瑛的。 林一则是拉着晏景的手,不舍得走,但是最后还是被张敬扛到肩膀上扛走了。 顾桦和姜草在感谢了张敬与晏景的款待之后也随着张敬离开了。 “哎?”晏景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苏茜茜不是也来了吗?怎么没见她呢?” “你还能想起来我啊?”苏茜茜脸色苍白地立在卧室门口,“我以为我死了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怎么了?”晏景扶着摇摇欲坠的苏茜茜,“你这是被人下毒了?” “还不都怪你!”苏茜茜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有伴,就我是自己一个人!你们把我扔在一个屋子里,结果半夜我掉到床下面去了,却没有人管我!我在地上睡了大半个晚上!” “所以就受凉拉肚子了?”晏景立即给苏茜茜找药,端来一杯水,“快点吃药,幸亏褚萧柯这里什么药都齐全。” “不吃!”苏茜茜难心地说道,“我也是需要关心的!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拉死我算了,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晏景没辙了,苏茜茜一撅起来也是软硬不吃啊。晏景只好眼神求助褚薛然,晏景总是认为,对付苏茜茜,还是褚薛然比较有办法。 褚薛然说道,“茜茜昨天晚上没睡好吧?快把药吃了,躺我的身边,薛然哥抱着你睡。” “真的?”苏茜茜立即把药吃了,脱鞋上床,抢了晏景的位置,“今天,薛然哥身边的位置是我的!” 晏景投降,“好好好,是你的。只要你别再说我们不关心你之类的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二六、我不是在开玩笑 看来苏茜茜昨天晚上还真的没有睡好,刚躺在褚薛然的身边,还没来得及看晏景对她的羡慕嫉妒恨,结果就睡着了。 晏景给苏茜茜盖好被子,然后对褚薛然说道,“大叔,你也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你被我折腾得也没睡好吧?” “还好。你就算喝醉了,也比较让人省心。”褚薛然问晏景,“你真的打算把围巾送给卫禹封吗?” “啊?你已经知道了?”晏景摸着围巾,还是觉得十分地不舍得,“这虽然是晏色的围巾,但是你已经把他给我了。所以,我想送给卫禹封,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昨天卫禹封一直盯着这条围巾看,他肯定很喜欢。” “给你了的东西,你想送给谁都可以。”褚薛然把决定权交给晏景,“再说了,这次卫禹封帮了我们很多,他现在又是我弟弟的爱人,不管送什么贵重的礼物都不为过。他现在只是喜欢这条围巾而已,只要你舍得,就送给他吧。” “唉,这才是关键啊。”晏景心疼得厉害,“我不舍得……” 褚薛然笑了,“你现在给卫禹封,他也不一定会要了。” 晏景撇嘴,“你又不是神仙会神机妙算,你说他不会要,他就不会要吗?” “不信你去试试。”褚薛然闭上眼睛,“我再睡一会儿。” 晏景走出卧室,跑到隔壁,想要听听卫禹封和褚萧柯在做什么。结果这两个人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居然大早上就在进行活塞运动。 晏景无事可做,只好下楼准备给他们做早饭,但是李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好无聊啊。”晏景坐在刚才乐正时坐过的地方,准备吓一吓一会儿第一个下楼梯的人。没办法,晏景此刻就是这么无聊。 突然,晏景听到了非常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应该就在别墅附近那个小土坡的另外一面。 晏景跑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汽车的主人路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晏景看了一圈,只有路方一个人。 路方的神色疲惫,像是很多天都没有休息了,“褚薛然的手机里还有定位仪,我只是猜测你会和他在一起。果然如此。” “那什么……”晏景突然觉得挺对不起路方的,“我知道你去陈家瑛那里救我了,但是陈家瑛比较狡猾,害得你白跑了一趟。对不起啊。” 路方的表情很奇怪,“小景,你居然在对我道歉?” 晏景点头,“是啊,总是浪费你的时间也怪不好意思的。” 路方突然一拳打在车身上,大声叫着,“啊!啊!!” “你怎么了?”晏景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别墅,“麻烦你的声音小一点,褚薛然和苏茜茜都还在睡觉。” “‘对不起’?‘不好意思’?‘麻烦’?”路方不可置信地看着晏景,“小景,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用这些表示客气的词语了?!” 晏景明白路方因为什么在发疯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理解错误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我不能再陪你做爱之外。” “怎么?”路方笑了,“你这是要开始为褚薛然守妇道了吗?就凭你这具银荡的身体?” 路方说的话有些难听,晏景忍了。但是晏景终于意识到他和路方之间存在的矛盾,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掉的。 “你不是已经和蓝季颜在一起了吗?那就请你好好对他。”晏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担心了。我是真的想和褚薛然在一起长长久久的,不是利用他,更不是玩玩而已。” 路方坐上车,发动引擎,“那我就看看,你多了我这个敌人之后,还怎么和他长长久久。” 晏景的脸色变了,冲动之下就把路方车上的钥匙拔了下来,“路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路方说道,“我现在的确和蓝季颜在一起了,但是你知道,我根本不爱他。他对我很好,但是和他在一起只是我不想造就第二个晏景的无奈选择。我一直记得你说过,只要报了仇,你就还是我的。可是你现在居然想和褚薛然长久,小景,你这是在耍我玩吗?” 晏景摇头,“我没有在耍你玩,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了褚薛然。路方,我不报仇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算数,好吗?从此以后,你守着蓝季颜,我守着褚薛然,我们过各自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不报仇了……也就是说我们不再是合作的关系了,那么我们就恢复到情人关系,如何?” 路方抚摸着晏景的脸,“我相信,兜兜转转,到最后你还是我的。小景,这两年来,我待你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就算我以前再不是人,两年的时间,该还给你的我都还了,我对你的容忍也到一个极限了。” 晏景问道,“路方,你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路方觉得没什么,“反正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也已经习惯了。只要你能待在我的身边,爱与不爱,对我来说都一样。” 晏景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失魂落魄地说道,“你说,如果我没了这张脸,你们谁还会爱我?我应该试一下,兴许你们就知道你们口口声声对我海枯石烂的感情究竟有多脆弱。” 路方以为晏景在开玩笑,“你刚才说不报仇了,可是以我了解的你是不会轻易说放弃的。所以你是不会毁了这张脸的,因为你还要靠这张脸报仇。” “是吗?”晏景撇嘴,“那你可想错了。” 晏景突然卯足了劲,把自己的脑袋撞向车玻璃,玻璃碎了。瞬间,晏景的额头上、脸上全是血。 “小景!”路方吓傻了,下车抱着已经昏倒在地的晏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可是两天了!你从陈家瑛那里出来整整两天了!你从来没有想到给我打一个电话报平安!你的心里如果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我的,我也不会逼你了!小景,我错了……” 一二七、创造一个谎言 路方的手放在晏景的后背上,然后抱起晏景,却发现晏景呻吟得厉害,“疼……” 路方觉得奇怪,把晏景重新放在地上,检查他的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然后就看到了晏景缠满了绷带的后背。 怎么会这样?路方来不及多想,赶紧把晏景驮在自己的后背上,快速跑向别墅。 “褚薛然!”路方大声喊道,“褚萧柯!你们谁在?快出来帮我!” 晏景的额头上,后背上都是伤,路方把晏景放在沙发上,却真的不知道是让他躺着好,还是趴着好了。最后路方只好让晏景趴在沙发上,然后把脑袋露在外面半空中。 李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路方的呼喊声,立即跑了出来,“呀!这孩子又是怎么了?” 李妈也没问路方是谁,赶紧把药箱拿过来,开始给晏景止血、消毒、上药、包扎。很快晏景的额头上就多了一圈纱布。 路方把晏景脸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晏景的一张脸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伤痕。 但是路方突然对李妈说道,“请你把晏景的整张脸也缠上纱布。” “这是干什么?”李妈看了看晏景,“这孩子的脸上也没伤啊。” 路方把晏景刚才想要毁掉那张脸的事情告诉李妈,李妈立即同意把晏景的脸也缠上纱布,然后等晏景醒了之后,就骗他说他的这张脸已经被毁掉了,最好也别让其他的人知道,这样演出来的戏才更能使晏景信服。 做好了一切之后,李妈就上楼去喊褚萧柯和卫禹封。 两个人一听晏景又受伤了,立即穿了衣服跑下楼,结果看到了他们现在除了陈家瑛和蓝季忻之外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褚萧柯首先对路方发难,“这是我的家,我们不欢迎你。” 路方对褚萧柯的反应嗤之以鼻,“与其花费时间赶我离开,不如先看看小景怎么样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褚萧柯不看晏景还好,一看被吓了一大跳,“老……老……老婆,这……真的是晏景?” 卫禹封神色凝重地说道,“整张脸全都被包着,我也看不出来。但是从后背上的伤来看,的确像是晏景。” 褚萧柯立即给了路方一拳头,“王八蛋!你又对晏景做什么了?!你好好的不在自己的家里待着,为什么跑来招惹我们?!” 路方也不躲,硬生生地接了褚萧柯这一拳,“这次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无话可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晏景的脸已经被毁掉了。” “你说什么?”卫禹封和褚萧柯都没反应过来路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被毁掉了?不就是受了一点伤吗?” 路方面不改色地说道,“受了一点伤需要包那么严实吗?你可以问你们家的保姆,小景的脸是不是已经毁了?” 褚萧柯还真的去找了李妈,问她关于晏景的事情,结果李妈也说晏景的脸已经毁了,还是她给包扎的。 “怎么会这样?”褚萧柯和卫禹封对视一眼,“要告诉我哥吗?” “唉。”卫禹封摇头,“先瞒着吧。万一告诉褚薛然,他一激动,稳定的病情又反复了,那就不好了。” 褚萧柯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好在现在的整容技术还不错,我们可以尽快送晏景去整容,说不定还能瞒着我哥一辈子。” 路方问褚萧柯,“晏景背后的伤是不是陈家瑛弄的?” 褚萧柯一脸不乐意,“是啊,怎么了?你还打算为晏景报仇吗?我看你才是晏景最大的仇人,晏景遇到你准没好事!” 路方说道,“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不只是因为晏景,还因为之前我们合作我让你损失了六千万。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要往前看的。” “你他妈的说得轻松!”褚萧柯真的想摁着路方痛快地打他一顿,“如果我也让你损失六千万,我就不信你还有心情这么潇洒地说要往前看!” 路方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支票本,撕下来一张扔给褚萧柯,“你随便写,六千万就当做是我损失的,我替你买单。” 褚萧柯被路方激怒了,拿着这一张纸就要撕了它,但是却被卫禹封阻止了。卫禹封拿着支票,立即在上面填写了最大金额,“谢谢路总裁的慷慨解囊,楚怀集团的员工会感谢您的。” 路方本来以为以褚萧柯的脾气,他一定会把支票撕了的,这样一来,路方既没有花钱,又羞辱了褚萧柯。但是路方没有想到,半路上居然杀出来一个卫禹封。 当初在芳香不断,路方就知道这个卫禹封很不好对付。现在看来,卫禹封明显比褚萧柯高上几个等级,的确是个让人棘手的人物。 无非是损失一些钱,路方也不在乎。 路方说道,“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手里恰好有一家整形医院,所以我想带小景离开,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医院就在A市里,你们可以随时来看小景,我绝对不会阻拦的。” 其实,现在路方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太过慌张,本来就可以直接带晏景离开这里的,现在也用不着在这里和他们讲条件耍心机了。 没有人回应路方的话。 卫禹封对褚萧柯说道,“把晏景背到楼上去,先放在我们的床上。” “好。”褚萧柯正有此意。 褚萧柯把晏景背走之后,卫禹封才对路方说道,“你现在已经和晏景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无权决定晏景的去留,更无权替晏景决定是否要整容。我猜,晏景被毁容肯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如果还想四肢健全地离开这里,我建议你现在就离开。” “如果我说不呢?”路方已经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把晏景带走。 “褚萧柯反应得很慢,但是等一会儿,他就会意识到晏景受伤真的是你害的,到时候,你想走就走不了了。”说罢,卫禹封也上楼去了,留路方一个人在客厅里。 一二八、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卫禹封绝对想不到,他的威胁与恐吓不仅没能把路方吓跑,反倒让路方改变了对他们的战术策略。 路方跟着卫禹封也上楼去了。 “怎么回事?”褚萧柯问卫禹封,“你不是应该把他赶走了吗?” 卫禹封也觉得无奈,“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么赖皮不要脸,也算是挺不容易的。” 路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我决定了,我要住在这里。” 褚萧柯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一口老血,“姓路的,这不是你能开玩笑和撒野的地方。在我的耐性被你磨尽之前,你最好赶快滚蛋。” 路方又拿出支票,这次他自己在上面写了一个五百万的金额,然后把支票递给卫禹封,“这是我的房租,这样总可以了吧?” 卫禹封拿着支票,就开始拨弄起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老婆……”褚萧柯一脸恳求地看着卫禹封,“你不会是真的要答应他吧?才五百万而已,值得我们给自己找一个惹气包吗?” 路方又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做你们的出气包。” 褚萧柯怒视路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卫禹封对路方伸出手,“再加五百万就成交。” 路方一边开支票一边说道,“卫禹封,你的算盘打得不错。褚萧柯让楚怀集团损失的六千万,你今天一下子就给挣回去了,顺便还多了一千万。想必,以后褚萧柯在楚怀集团的地位再没有人能够撼动的了。” 褚萧柯还在劝卫禹封,“老婆,我这一段时间已经挣了六七百万了,相信我,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挣回那六千万。所以,我们真的不需要这样做。” 卫禹封接过路方新开的支票,然后对褚萧柯说道,“这么容易就能挣到的钱,你还不要,你是不是傻啊?就让路方住吧,我们几个人难道还害怕他一个不成?” 听到卫禹封这么说,褚萧柯突然也觉得挺有道理的,“行,那就住吧。谅他也耍不出别的花招来。” 卫禹封把路方的房间安排在自己房间的隔壁,也就是说与晏景和褚薛然的卧室不相邻。 安排了路方的房间之后,卫禹封和褚萧柯便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等待着床上的晏景醒过来。 两个人的心里都挺忐忑的,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对晏景说,更不知道能够瞒着褚薛然多长时间。反正,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晏景还没醒,路方却又进来了。卫禹封和褚萧柯都懒得理他,也没赶他走,所以三个人便一起等着晏景清醒。 终于,晏景在昏过去了三个小时后醒了过来。 路方率先凑到晏景的跟前,“小景,你感觉怎么样了?” 晏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暂时死不了。给我倒杯水。” 褚萧柯立即把倒好的水递给晏景,不给路方任何献殷勤的机会。 晏景问道,“我的脸毁了吗?” 其他三个人犹犹豫豫地回答道,“毁了。” 晏景深呼吸了一下。其他三个人也跟着深呼吸了一下。 只是其他三个人没有想到,晏景居然说,“谢天谢地,终于毁了。” 路方还好,但是卫禹封和褚萧柯就傻了,什么叫做“终于毁了”?谁能给他们解释一下? 晏景从床上坐起来,问道,“真的毁了吗?可是为什么老子的脸一点都不疼呢?” “疼得太厉害了,所以你就没感觉了。”这个借口是路方在刚才想出来的,为此,路方还特意举了一个例子,“这就和有些声音分贝太高,我们反倒听不见是一个道理的。” “是吗?”晏景高兴了,“这还真不错,既能把这张脸毁了,又不用受罪,真是太好了。” 看到晏景这么高兴,卫禹封和褚萧柯也不再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了。 晏景突然意识到一直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是路方,“你怎么还没走呢?你最喜欢老子的那张脸已经没了,你还缠着老子有意思吗?” 路方连连摆手,“我不缠着你,我现在只是住在这里而已。我已经交了一千万的房租了。” 晏景下床,“我擦,你的脑壳是被烧坏了吗?一千万的房租?现在房价就算涨得再厉害,一千万也足够你买好几套房子了。开什么玩笑?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再这里碍老子的眼,老子现在和你两清了!” 路方笑了,“终于有点以前的感觉了。看来我选择留在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晏景看到卫禹封在对自己比划一些手势,晏景看懂了,无非是卫禹封已经收了路方的钱,所以就让路方先在这里住几天,之后再找理由把他赶走。 “那你就住吧。”晏景说道,“我去看看大叔睡醒了没。” 褚萧柯拦着晏景,“你就这样去啊?万一把我哥吓到怎么办?” “你放心吧。”晏景绕过褚萧柯,走了出去,“褚薛然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老子吓到了,那只能说明老子看错人了。” 晏景轻轻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发现褚薛然已经醒了,在床上看书。 晏景一句话都不说,把两只胳膊举起来,露出九阴白骨爪,准备吓一吓褚薛然。 但是晏景刚走了两步,褚薛然就说道,“晏景,你去哪儿了?” 褚薛然抬头,看到了只露着两只眼睛和嘴巴的晏景,“噗……”褚薛然笑了,“晏景,这是什么新游戏?” 晏景摇头,放下手臂,“哪是什么游戏?今天路方来找我,我为了摆脱他,就把自己这张脸给毁了,顺便还把额头撞破了,现在疼得厉害。” 褚薛然收起了笑容,“真的?晏景,你不是在吓我吧?路方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 晏景故意装得很难过,“当然是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以后没了这张脸,就没有人爱我了。” 褚薛然什么都不问了,直接把晏景抱进怀里,“别怕。你还有我呢,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褚薛然这么说,晏景反倒有些害怕了,万一将来纱布拆了之后,这张脸变得连晏景自己都不忍心看,那褚薛然还真的能够忍受一辈子吗? 一二九、这就要过年了 褚薛然轻轻地摸着晏景的脸,“疼吗?” 晏景摇头,“一点都不疼。” 褚薛然叹了一口气,“疼的话可以告诉我,这种事情用不着把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 晏景笑了,“老子没有隐藏什么,是真的不疼。不信你使劲掐一下,老子如果喊一下疼,老子就任你处置!” 褚薛然当然不可能真的掐晏景,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不疼?你不会是撞到脑袋,所以撞傻了吧?” “你才傻了,”隔着纱布,晏景捏着自己的脸,“疼不疼老子就算再傻,难道还感觉不出来啊?” “好好好,你说不疼就是不疼。”褚薛然虽然还是感觉到很奇怪,但是也不再问了,反正晏景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晏景突然想起来,“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被陈家瑛折磨得很厉害,结果到最后全身都是伤,但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这一次应该和那一次一样,都是疼得太厉害了,所以我才没感觉的。” 听到晏景这样说,褚薛然在心疼之余反倒有一丝庆幸,“这样还挺好的,你也不用受罪了。” “大叔,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晏景摸着自己的脑袋,“如果脑袋也不疼就更好了。算了,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失去更多的。” “你还真是看得开。”褚薛然看着晏景的脸,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褚薛然觉得晏景的脸被毁掉了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再没有人和他抢晏景了。但是褚薛然很快就因自己的自私想法而觉得羞愧,不管是什么模样的晏景,褚薛然都做不到大度。 晏景看着仍在褚薛然的身边呼呼大睡的苏茜茜,突然难受了,“这是我的位置……” “是吗?”褚薛然故意逗晏景。 晏景急了,“是啊!” 褚薛然问道,“难道你的位置不是在我的怀里吗?” “嘿嘿,大叔居然会说情话了。”晏景在褚薛然的唇上留下一个吻,“这是给大叔的奖励。” “欣然接受。” 过了圣诞节,褚萧柯和卫禹封就要回去上班了,苏茜茜本来还打算找晏景拍第二条广告,但是没了那张脸,还拍什么拍?路方还真的住进了这栋房子里,每天也是在公司与这里之间两头跑。 晏景劝过路方,让他回去住,但是他不听,晏景也没办法,只是可怜蓝季颜了。 晏景想要把那条围巾给卫禹封,但是卫禹封真的没要。因为褚萧柯给卫禹封买了整整一百条围巾,足够他用一辈子的了。晏景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不过后来,褚薛然也给晏景买了很多条围巾(呃,其实就三条……),晏景的心里才平衡了。为什么不是一百条?晏景说了,他不需要那么多啊。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听说蓝季忻找褚薛然都快要找疯了,但是褚薛然决定不再和她联系,并且那里的房子也不要了,蓝季忻喜欢住,就让她住去吧。反正褚萧柯已经派人偷偷地潜入那个房子里,把褚薛然重要的东西都偷出来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褚薛然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晏景的后背也长出了新的皮肤,粉嫩粉嫩的,特别好看。而且别墅里又迎来了一位新住户……蓝季颜。他和路方一样,赖着不走了。不同的是,路方赖着晏景,而蓝季颜则赖着路方。 一个月过去了,新年到了。褚薛然好得差不多了,晏景后背的绷带也拆掉了。 这一个月托张敬的福,陈家瑛没有找晏景他们的麻烦,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一个个的还都把褚萧柯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并且置办了很多东西,准备过年。 比如说现在,路方和蓝季颜开着车又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了。 蓝季颜站在大门口喊道,“喂!晏景!出来搬东西!” “喊什么喊?你自己买的,自己不会拿啊?”晏景从屋子里走出来,结果脸上和额头上还缠着几层纱布。 每一次晏景换药的时候,都是去找的李妈,李妈按照路方的吩咐,在晏景的脸上涂一些护肤品就当做药膏了,然后再用纱布缠上。 晏景大大咧咧的,又不喜欢照镜子,所以到现在都没发现他的脸上其实一点伤都没有。你说这智商,也真够让人着急的。 蓝季颜故意把一些很重的东西交到晏景的手上,“快点搬进去!磨蹭什么呀?” 晏景伸出脚踢蓝季颜,“又欠踹了,是不是?” 蓝季颜躲得很快,冲着晏景吐舌头,“嘻嘻……你没踢到……” “喂,你已经十九岁了,好吗?过了年,你就二十岁了,好吗?”晏景鄙视蓝季颜,“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蓝季颜撅着嘴,“我乐意这么幼稚,你管得着吗?” “……”晏景直接无视掉蓝季颜,把东西搬进屋子里,“大叔,快点接着我……沉死了……” 褚薛然伸手接过晏景手里的东西,“你的腰不疼吗?居然搬这么重的东西。” “当然疼了,”晏景抱怨,“昨天晚上的那个姿势我最累了,说不定明天我的腰还得疼。” 褚薛然建议,“那我们今天晚上尝试相反的姿势,说不定能够把你的腰扭过来。” 晏景的脑门上多出了几条黑线,如果褚薛然还能看见他的脑门的话。 褚薛然笑了,“逗你的。如果你太累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歇一歇。” “不要。”晏景摇头,“我们忍了一个月啊,这两天才解禁,我才不要歇呢。”晏景想,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路方搬着一个箱子走到晏景的身后,“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站在大厅里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 路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晏景和褚薛然真的在一起的这个事情,好在晏景的脸天天都被遮着,路方看不到心里也不会有多痛。 但是路方还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总是腻歪,如果不是有蓝季颜陪着他,也许路方早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晏景用眼神告诉路方:待不下去你倒是走啊!我绝不拦着你…… 路方用眼神反击:我喜欢这里,我就是不走!看你拿我怎么办…… 一三零、最初的目的 “你们全都杵在门口做什么?”褚萧柯对晏景几个人说道,“要进来就快进,不要开着门站在门口说话,冷气都跑进来了。” “知道了。”晏景关上门,“你就是跟着卫禹封学的,抠门。这点暖气钱你都舍不得了。” “我抠门?”褚萧柯不干了,“我天天儿提供地方养活你们这么多人,你居然说我抠门。来人啊,把晏景给我打出去!” 卫禹封揪着褚萧柯的耳朵,“我一个不注意,你又在欺负晏景。” “哎唷,老婆,我哪敢啊?”褚萧柯告状,“刚才晏景说现在我跟你学的太抠门了。” 晏景立即解释,“老子的意思是你会过日子,做法经济。褚萧柯故意扭曲老子的意思,还恶人先告状,卫禹封你应该使劲揪他的耳朵,顺便赏给他几脚。” 于是,褚萧柯被卫禹封揪着耳朵揪到楼上去了,一边疼得哇哇叫,一边还凶狠地威胁晏景,“我还会回来的!”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蓝季颜立即对晏景佩服之极,“求师傅赐教,怎么把黑的给说成白的?” 晏景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地说道,“老子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啊。” 蓝季颜恍然大悟,“师傅,我明白了!”然后就跑走了。 晏景问褚薛然,“老子刚才说什么了,他就明白了?真是奇了怪了。” 褚薛然揉着晏景的脑袋,很温柔地说道,“鬼灵精。” 几个人开始在客厅里收拾买回来的年货,突然门又被撞开了,苏茜茜搬着一箱子东西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晏景,你快点接着这个箱子,里面都是人民群众写给你的信。外面还有好几箱呢,你们谁出去把它们搬进来吧。我是搬不动了。” 苏茜茜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 “哎,不是,这些东西你给我干嘛啊?”晏景不明白了,“你就扔在你们公司里,当做废品卖了也行。” “我们公司里还有一屋子的信呢,塞不下了!” 苏茜茜都羡慕死了,晏景怎么这么招人喜欢,“我们公司现在特地腾出了一间大屋子,专门存放观众寄给你的礼物。我搬来的信件是重要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写的,你必须要回。否则,我们公司很得罪人的。” “重要的?必须回?”晏景看着被褚薛然他们搬进来的整整十个箱子,非常崩溃地喊着,“你们谁喜欢乐于助人,快动手杀了老子吧!” 苏茜茜又说道,“记住,你回的每一封信的内容都要不一样,这些人很多都是互相认识的。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拿统一的说法糊弄他们,我们公司也会很得罪人的。” 晏景提议,“不如,把我现在的这张脸照下来,给他们每个人寄一张我现在的照片,也许这样你们公司就不会得罪人了,因为他们全都被吓跑了。” “行了啊!”苏茜茜很不乐意,“我还没诉苦呢,你反倒委屈了。我们公司的员工现在都要被吓跑了,现在齐怀集团的门口天天儿都挤满了人。” 晏景问,“难不成以前都是鬼?” 苏茜茜瞪了晏景一眼,接着说道,“那些人在集团门口进行示威静坐,要求把第二个广告的主角换成你,否则就拒绝使用我们集团的任何一样产品。你说我们冤不冤啊!” 晏景小声地对苏茜茜说道,“原来要毁掉齐怀集团这么容易啊。早知道当初我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苏茜茜慌忙地把晏景拉扯到楼上的拐角处,问道,“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想什么呢你?”晏景郑重地说道,“半个月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准备报仇了,我说的是真的。只是我想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威胁你老爸,把当初我签署的那份卖父协议还给我,仅此而已。” 苏茜茜点头,“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你永远都会帮我的。”晏景尴尬地说道,“我很抱歉,我不能履行和你的结婚约定了。” 苏茜茜觉得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爱我的这个事实,就算你不能和我结婚,我也不会太在意了。比起那些只能给你写信的观众,我还是要幸福很多的。” “你厉害。”晏景举起大拇指,“凭你这一句话,恐怕所有的观众来信老子都得回复了,否则老子的小良心啊,难安呐!” 苏茜茜笑了,“就知道你心软。走吧,我们下楼,别让他们多想。” “嗯。” 苏茜茜和晏景下楼之后,靠近楼梯的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褚萧柯和卫禹封从刚才上楼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待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没有想到居然听见了一些不该听见的话。 “报仇?卖父协议?”褚萧柯问卫禹封,“我没听错吧?” 卫禹封摇头,“你没听错,我也听到这两个词了。” 褚萧柯的心里慌慌的,“难道晏景接近我们是为了报仇?晏景的父亲又是谁?他的仇人是我哥吗?那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哥?天呐,我哥该不会是被骗了吧?不行,我要去告诉我哥!” 卫禹封把书房的门关上,阻止褚萧柯出去,“晏景接近我们是为了报仇,但是他刚才说他已经不打算报仇了;晏景的父亲应该叫做晏怀,现在在你父亲的手里;他的仇人应该是你的父亲和苏茜茜的父亲;晏景是真的爱褚薛然,褚薛然没有被骗;还有,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褚薛然。” “什么情况?”褚萧柯愣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我爱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狐仙?” 卫禹封赐给褚萧柯一个白眼,“你别忘了,我以前是你父亲的秘书。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之前我没有把这些事情和晏景联系起来。因为我不想怀疑晏景接近我们的初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褚萧柯一想到晏景,心里就别扭,“不管他现在怎么想,他一开始的确是骗了我们。” 一三一、是谁的福分 “你这样说就不公平了。”卫禹封提醒褚萧柯,“你刚开始不也骗了我吗?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说一句‘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你最初的确是骗了我’,然后再和你一刀两断?” “别,”褚萧柯这是真慌了,“我说着玩呢,你别和我置气啊。我知道晏景在你心里的位置不一样,可是一码归一码……” 卫禹封打断褚萧柯,“我承认晏景在我心里的位置不一样。那你呢?晏景在你心里的位置难道就比我低吗?!” 褚萧柯觉得头大,这场架吵得很无厘头啊! 干脆,褚萧柯选择避开这个话题,“你刚才说晏景的父亲晏怀在我父亲的手里,这是什么意思?” 卫禹封知道这是褚萧柯选择退让的一种方式,于是也不再争论,“具体原因我不太了解,但是你父亲的确让我查过一些适合中年人居住的疗养院之类的地方。一年前晏怀有一段时间入住一家疗养院,还是我去办的入院手续,所以我记得晏怀这个名字。” “那个卖父协议又是什么东西?” 卫禹封摇头,“这个我也理解不了,应该和苏向荣有关吧,否则晏景刚才也不会说要威胁苏向荣之类的话了。” “算了,”褚萧柯突然说道,“晏景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段时间我也了解清楚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骗我哥的,所以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卫禹封笑了,“我就猜到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褚萧柯抱着卫禹封,傻笑着,“那我们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业’吧?” 卫禹封指着书桌上的文件,“你的确还没处理完呢。至于你说的‘事业’,还是留到晚上再说吧。” “知道了。”褚萧柯哭丧着脸,极度不情愿地坐回书桌旁,开始工作。而卫禹封则一直陪着褚萧柯,颇有些不离不弃的味道。 大厅里,晏景正在给众人分配工作。 “蓝季颜,你去把买回来的蔬菜和水果全都洗干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冰箱里。” “我不服!”蓝季颜说道,“太多了,我需要一个帮手!” “师傅的话你都不听了?” 蓝季颜一脸傲娇地说道,“你有本事念紧箍咒的话,我就听!” 晏景笑了,“你顶多是个猪八戒,还想把自己当猴哥?你除了瘦一点外,其他的和孙悟空完全不沾边,整天好吃懒做的。那什么,茜茜,你做他的帮手,必要时可以完全不用插手。” “收到!”苏茜茜很满意这个任务。 晏景接着分配,“路方,你和大叔把那些已经清理过的鸡鸭鱼肉全都剁成一块一块的,不,鱼不用剁,到时候可以整条吃。” 路方不满意,“我不要和褚薛然一组。” “那好啊,不如让你和蓝季颜一组,看看到最后累的是谁。” 蓝季颜立即欢呼,“好好好!我同意!”可惜刚欢呼完,就被苏茜茜拉走了。 路方一想,的确,蓝季颜那小胳膊小腿,也用不上劲,“好吧好吧。” 晏景嘱咐路方,“大叔的伤刚好,你要多干一点,知道不?” 路方冷哼一下,“真是偏心。” 褚薛然说道,“我没事,现在我有的是力气。” 路方立即说道,“你就算不受伤也没我的力气大,不信咱一会儿比试比试,看谁剁的肉块多。” “可以。”褚薛然也不在乎这种比试。 但是路方在乎,“输了的人要对赢了的人说‘我不如你’,怎么样?” “没问题。” 路方率先跑到厨房里抢占先机,褚薛然对晏景笑了笑,也走向厨房。 晏景在心里鄙视路方,怪不得蓝季颜总是那么傻缺,原来是跟了一个更傻缺的人的缘故。褚薛然是在用激将法故意刺激路方,结果路方都没看出来。 晏景坐在客厅里,看着手表,一直在嘀咕,“该来了呀。” 蓝季颜端着一盘子水果从晏景的面前经过,故意大声说道,“凭什么褚萧柯和卫禹封就不用干活?不公平啊!” 晏景觉得有意思,这个蓝季颜真的是一个活宝,“他们正在工作赚钱,要不你在这里吃什么啊?” “哼,借口。”蓝季颜评价晏景,“你就是一个偏心眼儿。” “去去去,快点干活!”晏景赶走蓝季颜,“要不晚上不让你吃饭!” “晏景,你怎么越来越泼……”一个“妇”字被简薛琰吞进肚子里,“……厉害了?” “你终于来了。”晏景问,“让你买的东西买了吗?” “买了。”简薛琰指着身后,“被乐正时抱着呢。你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都没有人记得买吗?” “这些人只顾着买吃的了,哪里还想得起来买对联鞭炮之类的东西?”晏景低声问简薛琰,“怎么,你已经答应乐正时了?” 简薛琰摇头,“没有。我虽然已经和他上过床了,但是我感觉自己对他不是很喜欢。而且他之前对我很过分,我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 晏景无法理解简薛琰的世界,“那你干嘛还让他搬东西?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那是他自己说要搬的啊。”简薛琰说道,“他不帮我,我自己也可以的。我还觉得奇怪,他为什么总是缠着我,莫名其妙。” 晏景是彻底无法理解书呆子的世界,所以也不再问了。 乐正时抱着一个大袋子进来,“晏景,把这些东西放哪儿?” “放桌子上就行,反正一会儿就要把春联贴上。”晏景说道,“乐正时,你去帮大叔;至于简薛琰嘛,你帮我贴春联吧。” 乐正时笑晏景,“普通人家的春联早就贴上了,你这居然还等到大年三十儿。” “我有什么办法?”晏景把早已准备好的浆糊拿出来,“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经历过一个正常的新年,如果我不张罗着,他们也许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乐正时说道,“褚薛然能够认识你,真是他的福分。” 晏景笑了,“是我的福分吧,如果不是认识了大叔,也许我现在连个可以待着过年的地方都没有。” 一三二、晏景去哪儿了? “谁说的?”路方在厨房里喊着,“我家难道不可以吗?” 褚薛然立即反驳路方,“你家如果有人情味,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说得好,大叔!”晏景跑到厨房奖励褚薛然一个吻,然后故意刺激路方,“你弄的没有我家大叔的多啊。” 路方反击,“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我弄的明明比较多,好吗?” “姓路的,你不要咒老子。”晏景从背后抱着褚薛然,“老子的眼里现在只容得下大叔一个人。” 路方捂着胸口,“不行了,我缺氧……” “老子看你是缺根筋吧。”晏景说道,“你们谁累了,可以歇一歇,然后让乐正时替你们干一会儿。弄完这些之后,记得把饺子馅剁好,大年三十儿要吃饺子。” 路方说道,“我已经买了很多速冻饺子,在冰箱里放着呢。” 不用自己动手包饺子,晏景还乐得省事,“随便,能吃上饺子就行。我跟着你这几年,还从来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吃过饺子呢。” 路方有一个疑问,“你不会是因为没吃上饺子而离开我的吧?” 褚薛然和晏景都笑了。 当着褚薛然和路方的面,晏景决定把话说开了,也省得以后他们的心里再生出什么疙瘩。 所以晏景回答,“刚才不是说了吗,离开你是因为你那里没有人情味儿。我需要的是一个家,你能给我的只是一座房子而已,还总是空荡荡的。说实话,我待在你那里的时候,心里总是很害怕,我觉得你那房子闹鬼。” “闹鬼?”路方说道,“这就是你想出来拒绝我的借口?” “切,老子有那么无聊吗?”晏景怂恿路方,“有本事你明天回你自己的家里去,别让蓝季颜陪着你。你感觉一下,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你那里总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恐怖死了。” 被晏景这么一说,路方也有些发毛,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晏景在褚薛然的耳边说道,“路方真的是太胆小了,还是大叔的胆子大,能够保护我。” 路方明白了,“你就是在想尽办法赶我走,我才不上你的当。” 晏景没时间和他们闹了,已经是下午了,但是还有很多大年初一之前必须要办好的事情都没开始准备呢。晏景早就决定要把这个年过好,所以什么事情都马虎不得。 简薛琰买了很多对春联,晏景和他贴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它们全部贴完。顿时,整个家都有那种过年的气氛了。 简薛琰看着门上的春联,突然很感动,“晏景,我已经跟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托你的福,今年真的是我大丰收的一年。” “一个个都说托我的福,看来老子也是一个有福之人了。” 晏景拍着简薛琰的肩膀,“一些东西你还没得到,也许是因为老天觉得你努力的还不够。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那就说明,老天觉得是时候成全你了。其实,和我晏景没有太大的关系。” 简薛琰不懂,“那你的脸被毁了,也是因为老天的决定吗?” 晏景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也许吧。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有些事情,不管是假是真,它都会推动着别的事情向前发展,这也就是这件事情存在的作用和价值。” 简薛琰点头,“晏景,你今天说的话很深奥,不过我还是听懂了。” 晏景觉得简薛琰真的好乖啊,如果晏色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像简薛琰这么乖。 “唉……”晏景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简薛琰揉了揉晏景的头发,“为什么不高兴?” “没什么。”想到了晏色,想到了仍未找到的父亲,晏景突然什么过年的心情都没有了。 简薛琰安慰晏景,“就算你被毁容了,哥哥也一样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晏景说道,“我累了,想去睡一会儿。” 晏景把手里剩下的贴春联用的浆糊放在简薛琰的手里,然后就上楼进了卧室,习惯性地趴在床上。 简薛琰不知道晏景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也不敢去问。无聊之中,只好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但是突然之间,刚才的幸福感好像少了很多。 “大律师,晏景呢?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劳动成果!他再说我懒,我就和他拼了!”蓝季颜已经把所有能洗的东西都洗完了,正准备向晏景邀功呢。 简薛琰指了指楼上,“晏景说他累了,所以去睡觉了。” “是吗?他怎么去睡觉了呢?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吗?”看不到晏景,蓝季颜刚才的兴奋劲儿突然就没了,瘫在沙发上,“哎呀,累死我了。” 不一会儿,苏茜茜端着一盘水果,也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来回看,“来来来,咱一起吃水果。那什么,晏景呢?” 简薛琰已经不想说了,只是摆摆手,表示不知道。 蓝季颜说道,“晏景抛弃我们去睡觉了,我看今天晚上他是不打算下来了。” “是吗?”苏茜茜把水果盘放在桌子上,失望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一起熬年夜的吗?晏景怎么说话不算数啊?我早就说不要过年了,我们家从来都没有过年的习俗。” 苏茜茜穿上自己的外套,“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要走啊?”褚薛然他们三个人也刚刚忙完从厨房里走出来,结果就听见苏茜茜说要走。几个人环视一周,然后同时问道,“晏景呢?” 苏茜茜还没来得及说话,简薛琰突然很无奈地笑了,“晏景在楼上睡觉呢,他累了,想要歇一会儿,说不定半个小时后就下来了。” 简薛琰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听到了有人下楼梯的声音。几个人兴冲冲地抬头看,结果只是褚萧柯和卫禹封。 很多人同时叹气,“唉……” “怎么了?不欢迎我们啊?”褚萧柯说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不欢迎也没办法。” 卫禹封找了一圈,问道,“晏景呢?他去哪儿了?” 褚萧柯也发现了,“是啊,我也正想问呢,晏景去哪儿了?” “……” 一三三、只有我孤零零的 褚薛然让其他几个人先在楼下待着,然后自己上楼去找晏景。 推开卧室的门,褚薛然就看到了床上有一个白白的脑袋在一动一动的。 褚薛然上床,轻轻地把晏景抱进怀里,“怎么了?” “大叔。”晏景眨着他那一双露在白布丛中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心里好难受啊。” “你还学会多愁善感了?”褚薛然说道,“他们都很担心你。” “哦。”晏景挠着头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算了,我马上就下去。” 褚薛然没有预兆地吻上晏景的唇,然后对晏景说道,“我在你的身边呢,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嗯。”晏景的鼻子突然酸了,“大叔……” 晏景真的很想告诉褚薛然关于他父亲的事,关于晏色的事,但是晏景真的不敢轻易冒这个险,爱的愈深,愈害怕失去对方。 “好了好了。”褚薛然重新把晏景抱进怀里,“说不出来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晏景打了褚薛然一拳,“你现在说得好听,等到将来你发现我是在骗你的时候,你就该生气了。” 褚薛然捂着被打的胸口,表情痛苦,“疼……晏景,你好像打到我的伤口了……” 褚薛然说完就倒在了床上。 “大叔,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大叔,你不要吓我,我再也不打你了……”晏景是真的慌了,那天在医院里差点失去褚薛然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管晏景怎么呼唤褚薛然,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晏景甚至感觉到褚薛然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晏景傻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在晏景整个人快要傻掉的时候,突然,褚薛然松开捂着胸口的手,表情也变得很正常,“我是骗你的,我没事。” “骗我的?”晏景呆了十几秒钟之后,紧紧地抱着褚薛然,憋了很久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混蛋褚薛然!你知不知道,老子快要被你吓死了!” 褚薛然问晏景,“你生我的气吗?” 晏景摇头,“没有失去你,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生气?” 褚薛然告诉晏景,“我用死亡来骗你,你都不生气。将来不管你骗我什么,我同样也不会生气,我发誓。” 虽然被吓得半死,但是得到了褚薛然的承诺,晏景的心里的确踏实了很多。 “这是你说的,你要记好了。”晏景威胁褚薛然,“以后你如果敢因为老子骗你而生气,格杀勿论!” “遵命!”褚薛然问晏景,“那咱一起下楼吧?他们还等着你呢。” “嗯。”晏景擦干眼泪,然后下床。 “等一下!”褚薛然看到晏景脸上的纱布松了,露出里面的皮肤,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晏景觉得奇怪,“怎么了?” 褚薛然把手放在晏景的脸上,“你的脸,没事?” “你看到了啊。”晏景紧了紧脸上的纱布,“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路方那小子居然联合李妈一直在骗我,但是骗就骗吧,只要他的心里舒服就好,我就配合他几天,反正也没什么。” “你是怎么发现的?” 晏景说道,“这不要过年吗,我就让李妈回家去了。然后我想,也没人帮我了,我得给自己上药啊,所以就想照着镜子先练练手,结果就发现了。” 褚薛然笑了,“咱俩可真够笨的,被路方骗了一个月。” “哼,你是想说老子笨吧?”晏景突然很高兴地说道,“我再装毁容装上一个月,那么咱和路方不就扯平了吗?他那么笨,给他一年时间他也不会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谎言。” 褚薛然摸着晏景的脑袋,“可怜的傻孩子,什么就扯平了?你天天被这一层纱布包着,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啊。”晏景骄傲地说道,“老子已经习惯了!” 褚薛然真的是被晏景的乐天态度打败了。 “走吧。”晏景拉扯着褚薛然的手,“我们下楼,我怕楼下的那些人憋不住在骂我。” 褚薛然和晏景走到楼下,发现那些人都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无事可做。 晏景乐了,“你们怎么不去煮饺子吃呢?你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过年该怎么过吗?” 所有的人都同时回答,“不知道。” “嘿嘿,有默契。越来越像是一家人了。”晏景走向厨房,“老子要是真的不管你们,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能把自己饿死。全都等着吧,老子这去给你们煮饺子。” 蓝季颜自告奋勇,“师傅,我帮你!” “我也去!”苏茜茜也站了起来。 路方拉扯着蓝季颜,“你就别去给小景添乱了。” “我哪有添乱?我好歹还给你做过饭呢!”蓝季颜不服气,还是跟到了厨房里。 其他的人都在嘲笑路方已经管不住蓝季颜了,大厅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几分钟后,第一批饺子就煮好了,晏景把它们装在一个大碗里,给那些人一人一个小碗,分着吃去吧。 褚薛然还是第一次吃大锅饭,其他的人都一样,都觉得特别新鲜,彼此围着一个大碗吃饭,还真的有种家人的感觉。 褚薛然夹了几个饺子,去厨房喂晏景吃。蓝季颜看了很羡慕,也跑到路方的身边撒娇,要求他喂。路方的心情出奇的好,于是非常配合蓝季颜的撒娇行为。 乐正时也夹着饺子,喂简薛琰。可是简薛琰却一再地躲着,“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夹着吃。” 乐正时很受伤,“就让我喂你吃一个,就一个。” 简薛琰无法拒绝,“好吧,只有这一个。” 乐正时激动万分,又夹起一个饺子喂简薛琰,“再来一个。” “……” 另外一边,褚萧柯和卫禹封也在甜甜蜜蜜的。又只剩下了一个孤单的人……苏茜茜。 苏茜茜把盛饺子的大碗抱进自己的怀里,“每一次就我最可怜,你们谁来喂我吃一个饺子?” “早说嘛。”褚萧柯立即夹着一个饺子伸到了苏茜茜的嘴边,“乖,张嘴……” 其他几个人也同时喂苏茜茜,“来,张嘴……” 苏茜茜在心里咆哮:你们这群坏蛋,这是想要噎死我呀! 一三四、真的就原谅了吗? 吃过了饭,晏景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忘了做。 晏景念叨着,“饺子出锅之前一定要放鞭炮的,你们怎么都没人提醒我呢?” 除了晏景之外的人都在摇头,“我们哪里知道这些啊?” 褚萧柯说道,“你是大家长,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由你负责的,我们只管吃喝玩乐。” 其他几个人表示强烈的赞同。 “是吗?我是大家长啊?”晏景把一挂鞭炮扔在褚萧柯的身上,“就你,现在出去把鞭炮给放了,听完最后一声响你才能重新进屋。” “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褚萧柯拿着鞭炮走出去,十几秒钟后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不热闹。 等到褚萧柯进来的时候,晏景又扔给他一挂鞭炮,“这是今天晚上到十二点的时候要放的,归你管了。你如果敢忘了,我就要求卫禹封晚上不让你上床。” 褚萧柯忍不住说道,“过年真麻烦。” 晏景故意伸着耳朵,“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说,我一定不会忘的。” “嗯,真乖。” 几个人开始守着一台电视熬年夜,刚到晚上十点钟,晏景就已经困得不行了,坐在地上,抱着褚薛然的小腿呼呼大睡。其他几个人则用照相机把晏景的睡态拍了下来,准备明天拿来质问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褚薛然提议,“都回去睡吧。” “不要!”晏景突然醒了,“大家一起熬年夜,过了十二点,下一年我们还会在一起的,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散了!” “嗯?还有这种说法?”几个困了的人顿时精神了,“好吧,为了下一年,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熬过十二点。” 蓝季颜说道,“可是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坐着吧?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游戏或者别的东西?” 褚萧柯和卫禹封对视一眼,然后说道,“不如这样吧,这一年也即将过去了,我们说一下这一年当中各自撒过的谎言,如何?等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凡是已经被说出来的谎言,都可以得到原谅。” “好!”蓝季颜第一个赞同。 晏景看着褚萧柯,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当其他的人都同意了之后,褚萧柯问晏景,“怎么样,要玩吗?” 晏景不知道该不该玩这个好像在针对自己的游戏。这时,褚薛然说道,“我陪你们玩还不行吗?饶了我们家宝贝吧。” “宝贝?”几个人同时吐了。 晏景笑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老子也玩,告诉你们,老子撒的谎绝对秒杀你们一切谎言!” “切!” 褚萧柯看着时间,“现在离十二点还有四十五分钟,我们正好每个人五分钟的忏悔时间。现在由蓝季颜开始,顺时针方向!GO!” 蓝季颜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撒过什么谎,“我知道了!有一次晏景给路方打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报平安,是我接的。我把路方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删掉了,没有告诉路方。” 路方的脸色变了。 褚萧柯立即说道,“蓝季颜说出来是想得到你的原谅,而当事人必须给予原谅,路方你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路方深呼吸一下,说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蓝季颜很开心,给了路方一个吻,“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褚萧柯又说道,“很好,蓝季颜已经得到了原谅。路方,该你忏悔了。” 路方看着晏景,“我活了二十四年,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围着你打转。其实有时候想想,也许我已经不爱你了,但是我却习惯了自己的生命里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无法忍受你离我而去。小景,关于陈家瑛的事情是我派人透露给蓝季忻的。对不起。” 路方的话一出,其他的人都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晏景笑了,“我早就猜到了,这个世界上对我知根知底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蓝季忻怎么可能知道我和陈家瑛的关系?” “你早就知道了?”路方特别后悔,“我相信自己可以把你从陈家瑛的手里救出来,所以我打算造成你被陈家瑛绑走的景象,到时候,就没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了。说不定褚薛然为了你还会和陈家瑛争得鱼死网破,这对我们来说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陈家瑛那么狡猾……” 褚萧柯一拳打在路方的脸上,“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混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东西!” 蓝季颜拉着褚萧柯,“你别打路方,要打就打我吧!” 其他几个人早已憋不住想要打路方,但是看到蓝季颜的苦苦哀求,全都忍了下来。 路方还在问晏景,“我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那样做的。小景,你能原谅我吗?” “已经原谅了。”晏景看着褚薛然,“是大叔刚才偷偷告诉我的,他说你能把这么严重的谎言都坦白出来了,我们还计较什么?再说了,大叔受的伤最严重了,大叔都不计较了,老子还计较个屁呀!” 路方对褚薛然说道,“谢谢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破坏你和小景了。” 褚萧柯心里憋着气,“哥,你就这么容易地原谅他了?你可别忘了,你差点和晏景天人永隔!” 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很幸福地笑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故,晏景恐怕就要和苏茜茜结婚了,怎么可能还是我的?” 苏茜茜突然说道,“这就是我想要忏悔的事情,薛然哥,之前我和晏景要结婚的事情是假的,是骗你的。” 晏景立马可怜兮兮地看着褚薛然,“大叔,你几个小时之前才说过不会生我的气的。” “唉……”褚薛然摸着晏景的脑袋,“你放心吧,我不生气。” 褚萧柯说道,“为什么所有的谎言都和晏景有关呢?” 晏景在心里想,也许是因为我说出来的话都是谎言,所以围绕着我的也只能是谎言吧。 一三五、结束与开始 褚萧柯已经无力主持了,“你们谁还有多少谎言,就快点说啊。离十二点只有十分钟了。” 几个人互相看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是没有谎言,而是谎言太多了。 一会儿,褚萧柯再次报时,“只剩下九分钟了。” 路方深呼吸了一下,再次说道,“小景,你的脸还是好好的,是我骗你的。” “啊?”最受震惊的就是蓝季颜了,他一直放心路方待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晏景那张漂亮的脸已经没了,但是现在…… “哦,老子早就知道了啊。”晏景的态度比之前的更加无所谓,很快就把脸上的纱布扯掉,露出这张让众人想了一个月的脸。 路方服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那得看你说什么了。” 褚萧柯又报时,“还有七分钟。” 卫禹封和褚萧柯的心里都快要被晏景急死了,他倒是把瞒着褚薛然的事情都赶紧说出来啊!现在不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其实,晏景也这样想了,不如现在把什么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得到大家的原谅,坦白总是比被人揭穿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 “还有五分钟。” “呼……”晏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又深呼吸几次,接着开口,“我……” 但是,这个时候,乐正时突然跪在简薛琰的面前,说道,“我喜欢你,请你试着和我在一起吧!” “什么?!”简薛琰震惊了。 其他的人则瞬间炸开了锅。 蓝季颜和苏茜茜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褚萧柯则说道,“这是在添什么乱啊!” 卫禹封劝着褚萧柯,“以后再找机会吧。” 晏景瘫在褚薛然的怀里,像是刚才打了一场败仗:还是没能说出去。 褚薛然看着晏景,很明白他内心的挣扎。褚薛然在心里再次承诺道:不管你瞒着我什么,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而路方则在脑海里思索着是不是还瞒着晏景什么事情,却被他早就发现了。 这个年过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乐正时依旧在简薛琰的面前跪着,“对不起,我知道那一次是我的态度不好。但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已经在努力改正了。阿琰,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简薛琰一脸为难地看向褚薛然和褚萧柯,“哥……” 褚薛然明确表示,“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 褚萧柯则说道,“还有两分钟。” 简薛琰转过头,看着乐正时,他还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突然,简薛琰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阿琰,太好了!”乐正时从地上站起来,吻上简薛琰的唇。 其他几个人都在为简薛琰高兴,这个笨蛋也终于得到他的幸福了。 不知不觉之间,这一年真的结束了。 大厅里的钟声和电视里的钟声同时响起,预示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褚萧柯放了一挂鞭炮之后跑进屋字里,抖着自己的衣服,“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已经下了很厚的一层。” 蓝季颜提议,“不如我们去堆雪人吧?” “切,不去。”晏景打着哈欠,“老子早就困得不行了,要去睡觉。” 晏景都要去睡觉了,那其他的人待着也没意思了,于是都去睡觉了。 几分钟之后,晏景已经躺在床上,窝进褚薛然的怀里了。但是这个时候,晏景突然清醒了,也睡不着了,于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怎么没睡?”褚薛然睁开双眼看着晏景。 “嗯?”晏景觉得奇怪,“大叔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睡着和你醒着的时候,呼吸频率是不同的,我能听得出来。” 晏景的每一只眼睛里都多出了一颗心,“大叔,老子已经开始崇拜你了,怎么办?” 褚薛然笑了,“那你以后就跟着大叔混吧,大叔是不会亏待你的。” 晏景给了褚薛然一个吻,“大叔,我真的是越来越爱你了。” “我也是。” 晏景伸出手臂缠着褚薛然的脖子,“大叔,我饿了,想要吃你……” “大叔很乐意把你喂饱。” 于是,春光无限好的夜晚现在才开始。 隔壁,褚萧柯和卫禹封也没睡呢。 褚萧柯很烦躁,“我是真的不知道晏景在想什么,咱们给他创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就不抓紧呢!” 卫禹封说道,“这是晏景自己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操心了。另外,你这急脾气应该改一改了。我不喜欢。” “好,老婆不喜欢的,我一定改。”褚萧柯突然翻身压着卫禹封,“老婆,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做了,我想你了。” “不做。”卫禹封说道,“上一次我被你弄得没有力气了,喊着让你停下来,结果你却又做了那么长时间。为了惩罚你,我已经决定这一个星期都不会再让你碰了。” “啊?”褚萧柯蔫了,“可是,老婆,你听隔壁是什么声音。你能睡得着吗?” 卫禹封闭着眼睛,“我能睡得着。” “……” 俗话说,不是每一个饥饿的人都会有饭吃的。 隔壁,路方和蓝季颜正在约法三章。 蓝季颜:“你不许再想着晏景。” 路 方:“可以。你也不许再耍小心计骗我。” 蓝季颜:“没问题。这辈子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路 方:“这个有点悬,我可以试着只爱你一个人。” 蓝季颜:“你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路 方:“没了。” 蓝季颜:“第一次发现你这个人还不错。” 路 方:“……你确定你是真的爱我吗?你该不会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吧?” 蓝季颜:“你以前对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路 方:“以后会对你好的。” 俗话说,每一秒钟,都有人在获得幸福。 隔壁,乐正时和简薛琰正在商议‘国家大事’。 简薛琰说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你的。但是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 被打击了的乐正时一点都不气馁,“没关系,新的一年才刚开始,我们有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简薛琰问道,“那我们今天晚上还要睡一张床,做那种事情吗?” 乐正时激动了,“你想吗?” 简薛琰摇头,“上一次之后,我的腰和后面疼了很久,而且上厕所也很麻烦。” “上一次我喝醉了,可能做得不是很好。”乐正时引导简薛琰,“但是这一次我会让你舒服的。” “真的吗?” “嗯嗯。”乐正时拿出随身携带床上用品,“我们现在可以试试。” “好吧。” 在新年刚刚开始的时刻,某个人又要被吃掉了。 话说,是不是又有人被遗忘了?? (苏茜茜:是我啊,我啊……) 一三六、换一个聚集地 过年的这几天时间里,褚薛然他们几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对付陈家瑛。 虽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陈家瑛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但是以晏景对陈家瑛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所以褚薛然他们几个人共同决定,这一次要先发制人,绝对不会再让陈家瑛有机可乘伤害到晏景。 陈家瑛手里最赚钱的公司有两个,一个以娱乐产业为主,另一个则以房地产产业为主。 褚薛然说道,“路方,你和正时、蓝季颜联手,对付陈家瑛手里的娱乐公司;我和褚萧柯、卫禹封、苏茜茜则对付他的房地产公司;至于薛琰可以充当我们两边的法律顾问。” 晏景问,“那我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天天待在家里给你们做饭洗衣擦地吧?” “你放心吧,”褚萧柯安慰晏景,“我哥怎么可能让你干那么多的活,我哥顶多让你给我们做个饭。” 晏景不乐意,“连蓝季颜都可以帮你们,老子为什么就必须要待在家里?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好了好了。”褚薛然真的拿晏景没办法,“那你倒是说说,你可以帮我们什么忙?” “什么都可以啊。”晏景说道,“我可以做大叔的秘书、褚萧柯的秘书、卫禹封的秘书或者是茜茜的秘书……” 蓝季颜嘲讽晏景,“你也只能做秘书。” 褚薛然摇头,“不行。褚萧柯的秘书已经是卫禹封了,他们都不需要你;茜茜原本就有已经配合得很好的秘书,你去她那里只能添乱;至于我,我本来打算还让你跟着,但是现在外面对你来说太危险,你不如就待在家里还能让我们省点心。” 听到褚薛然这么说,其他人立即附和表示同意。 晏景没心情了,“随便。你们都离开之后,万一再有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正好就炸死老子一个人算了。” 晏景的话反倒提醒了褚薛然,家里也不是很安全。可是总不能时时刻刻派十几个保镖跟着晏景吧? 苏茜茜也在想,“有什么职业者的身后能够光明正大地跟着十几个保镖呢?” “还能有什么?”路方回答,“我们集团捧出来的那些明星大腕们,哪些人周围不跟着十几个保镖?” “对哦。”苏茜茜提议,“反正晏景现在也等于是一个小明星了,那就让他去你的娱乐公司发展,说不定能够把所有的广告合约全都拿到手里。到时候,陈家瑛的娱乐公司不就要喝西北风了吗?” 乐正时和简薛琰同时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褚萧柯也说道,“咱们家的茜茜公主终于想出了一个靠谱点的建议了。” 路方则不是那么赞同,“以晏景自身的条件,成为大明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成为明星之后,晏景的生活还能太平吗?你们别忘了现在还堆在楼上的十几个箱子的信件。” 褚薛然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晏景,你是怎么想的?” 晏景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能打败陈家瑛,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现在可以成为明星,一旦陈家瑛的势力垮掉,将来我也可以宣布退出演艺圈,从此做大叔的贤内助。我认为这些都是小事情。” 也许是“贤内助”这三个字打动了褚薛然,反正褚薛然已经不反对苏茜茜的提议了。 “那好吧,既然褚薛然都不反对了,我们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路方对晏景说道,“明天你就跟我去公司,一切走法律程序,签署正规的合同,然后在三天之内,我就能让你正式出道。” “我擦,”晏景突然意识到,“老子好不容易从你的公司里逃出来,现在居然又要回去了。” 路方的嘴角抽搐着,“你放心吧,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雪藏你了。” “这么多人作证,老子谅你也不敢。”晏景说道,“我可提前告诉你,老子只签署十一个月的合同,多一天都不行。” 路方不同意,“别人都是按年算的,凭什么你就要按月算,这对别人也不公平啊。” 晏景说道,“可是圣诞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路方明白了,“好吧好吧,那就签十一个月的。” 褚薛然看着晏景,还是不明白“圣诞节”这三个字究竟在晏景的世界里意味着什么意思。 经过商议,每一个人都确认了自己的任务。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为打败陈家瑛而努力了!”晏景很激动,“老子现在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都在燃烧!” 褚薛然把晏景抱进怀里,“不要太激动,情绪过度激烈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大叔。”晏景突然想道,“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聚集地了?这里毕竟是郊区,离工作的地方都太远了。” 路方说道,“不如去我家?” “不要。”晏景立即否决,“我可没忘,你的家里不是定时还有什么家庭聚会吗?那一次我去找你来着,结果也没见到你的人,不过见到茜茜了。” 路方本来不知道晏景说的是哪一次,但是提到苏茜茜,路方就想起来了,“也对。那我们在市中心买一套大房子好了。” 褚薛然提议,“不如去我那里好了。在咱们A市的大学附近,是以前张敬的房子,不过后来被我买了下来。不算太大,但是足够我们九个人住了。” 晏景去过那里,还记得里面的模样,“我同意,我喜欢那套房子。” 既然晏景都说喜欢了,别人也不会反对。 苏茜茜说道,“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赶紧过去吧。” 每个人的东西都挺少的,除了卫禹封,因为他那一百条围巾实在是有点多了。 整理了个人物品后,晏景就去厨房把过年还没吃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好在这里一共停了五辆车,不管有多少东西都可以一起带走,除了那十几个箱子的信件,晏景打算以后再带走它们。 不过半个小时,九个人五辆车浩浩荡荡地开始向他们的新家行进了。 一三七、情人眼里出西施 很快,几个人就搬着行李站在了他们的新家门口。 褚薛然打开房门,说道,“明天我再给你们每个人都配上一把钥匙,省得你们以后觉得少了那一把钥匙这里就不是家了。” 晏景很不乐意,“大叔,你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老子。是不是啊?” 褚薛然取下钥匙很自然地交在晏景的手上,“不是‘像是’,而是‘就是’。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之前只是因为一把钥匙就做出离开我的举动有多么冲动了吧?” 晏景撇嘴,“老子哪里冲动?老子这叫做感性好吗?” 褚萧柯在晏景的身后说道,“我哥更希望你能性感一点。” 晏景问褚薛然,“大叔,我不性感吗?” 褚薛然摇头,“你不是姓晏吗?你的确不姓‘感’。” 听到褚薛然的话,其他几个人立即抖了抖身体,“好冷啊……” 苏茜茜仰头问天,“我那个幽默风趣的薛然哥去哪儿了?” 晏景笑了,对褚薛然说道,“看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子,没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你的冷笑话。” 褚薛然觉得无所谓,“全世界,我只有你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晏景的眼眶湿润了,“大叔……” 褚薛然不愧是褚薛然,晏景立即被感动了,有没有?! 连乐正时这个花花公子也开始在脑海里偷偷记下褚薛然说过的话,打算以后说给简薛琰听。 而蓝季颜则有意无意地说着,“为什么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甜言蜜语的话呢?好羡慕师傅啊。” 路方在心里鄙视了褚薛然之后,对蓝季颜说道,“你想听的话,今天晚上在床上我说几百几千句给你听。” 蓝季颜突然拉着路方,“我们现在就去找一张舒服的床,万一找晚了,好房间好床就被他们抢光了!” “有道理。”路方立即把行李扔在了一边,拉着蓝季颜上楼选房间去了。 苏茜茜不甘落后,也很快跑走了。 晏景问褚薛然,“大叔,我们的房间应该不会被他们给攻占了吧?”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褚薛然握着晏景拿着钥匙的手,“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在我们这里,他们谁也进不去。” 晏景高兴了,“所以说嘛,大叔,没有这一把钥匙还是不行吧?” “是是是。”褚薛然承诺道,“以后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归你,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放心了。” 不一会儿,苏茜茜和蓝季颜就开始你推我,我攘你,从楼上跑下来,“晏景(师傅)!快点给我钥匙!” 晏景把自己和褚薛然卧室门上的钥匙取下来,然后把钥匙扔给他们,“抢去吧,不过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其实,晏景还蛮希望看到苏茜茜和蓝季颜打起来的情景,就蓝季颜那个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苏茜茜。 两个人拿到了钥匙,又一路互相推攘着上楼去了。 晏景问其他两对人,“你们不去吗?” “有什么好抢的?”褚萧柯说道,“反正也只是在这里暂住,我们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存储一百条围巾的衣柜就可以了。” “……”晏景在心里说道,褚萧柯,装十三真的是会遭雷劈的,你最好小心着点。 半个小时之后,伤痕累累的苏茜茜和同样负伤的蓝季颜终于抢到了彼此都很满意的房间。 晏景那个后悔呀,早知道就上楼看一场好戏了。 褚萧柯一看晏景那一双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他没想好事,“你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谁说的?”晏景故作委屈,“我有时候也是会祈祷世界和平的。” 其他人都在想,怪不得这个世界到现在都这么乱。 很凑巧的是,褚萧柯和卫禹封的卧室还是在晏景卧室的隔壁,其实一切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 路方找了一个机会问晏景,“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这里?” “喜欢啊。”晏景明白了,“哦,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的装潢比较像芳香不断?” 路方点头,“我一直以为你最讨厌的地方应该是芳香不断,但是……小景,你的想法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出乎你的意料吗?可是如果大叔知道我曾经在芳香不断的工作是什么,他就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讨厌那个地方。”晏景拍着路方的肩膀,“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其实你还不如大叔了解我。” 路方决定了,“我要告诉褚薛然这件事,然后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信,他真的比我了解你。” 晏景大惊,随即又释然了,“去吧去吧,反正老子瞒着他的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告诉他。” 路方说道,“看来你还真的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真羡慕褚薛然。” “有什么好羡慕的?”晏景说道,“蓝季颜难道不愿意和你过一辈子吗?” “那倒不是。”路方的话语里有很多无奈,“当我想和蓝季颜认真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我们两个人之间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总之,生活在一起比谈恋爱要复杂很多。” “你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不错了。”晏景鼓励路方,“不管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地来,总会有解决完的那一天。你跟着老子混这么久,怎么都没学会老子身上的优点呢?” 路方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除了漂亮和做饭好吃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晏景在心里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到最后不能在一起的原因,“那蓝季颜有什么优点?” 路方想都不用想地回答,“他长得很可爱、做饭还能吃、有时候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却很细心、他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很放得开……”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现在蓝季颜在你的眼里恐怕浑身都是优点。”晏景催促着路方,“你快去找大叔,我现在很想知道大叔会怎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好的,我这就去。”路方最后说道,“先讲好,褚薛然如果生你的气,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晏景踹了路方一脚,“快去!废话怎么这么多呢?” “小景,我现在才发现你很凶啊,还是我家宝贝比较温柔。” “……”晏景又踹了路方一脚。 一三八、惩罚晏景的方式 路方找到褚薛然,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小景以前的事情吗?” 褚薛然正在卧室里收拾自己与晏景的衣服,听到路方的话,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是他让你来找我的?这小孩又想试探我什么?” 既然褚薛然已经猜出来了,路方也就不再躲躲闪闪,“小景想要把他瞒着你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告诉你。” 褚薛然明白了,“其实,他也可以一次性地全告诉我,我自认为心理素质还不错,承受能力也不差。” “这个事情你们夫夫两个人私下商量,我只用完成小景给我的任务就行。” “行,那你说吧。我听着。” 路方问道,“你觉得芳香不断怎么样?就是你对它的印象之类的。” “还不错,毕竟那里是张敬的地方。” 路方说道,“你应该知道小景以前做过那种生意,芳香不断就是他的‘根据地’。还有当初他被陈家瑛关了整整三年受尽折磨,也是被关在芳香不断里。” “嗯。”褚薛然问道,“然后呢?晏景不可能只是让你来对我说这些的。” 听到褚薛然自以为很了解晏景的话后,路方就很不服气了,“小景想让我问你知不知道他非常讨厌芳香不断的原因。” “讨厌?”褚薛然的脸上带着疑惑,“你确定是讨厌吗?” 路方点头,并且提高自己的音量,“就是讨厌!” 褚薛然笑了,很肯定地说道,“他不可能讨厌芳香不断,因为对于晏景来说,那里是第一个能为他挡风遮雨的地方。只要能让晏景有一点点的家的感觉,晏景就不会轻易地对它说讨厌。” “好吧。”路方服了,“把小景输给了你,我心甘情愿。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原来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家而已。” 路方走出卧室,看到晏景就在门口站着,“怎么样?服了吧?” 路方点头,“服了。” “晏景,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褚薛然把晏景拉进卧室里。 “大叔,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晏景认为刚才告诉褚薛然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没生气。”褚薛然说道,“你在芳香不断里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之前我陪你去里面买衣服,你还记得吧?那一次有一个销售员趁你换衣服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包养你了,所以很长时间也不见你出来做生意。那时我就知道了。” “老子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晏景把手指放在褚薛然的眉头,“既然大叔不生气,为什么还要皱着眉头呢?” “我是在想你。” “嘿嘿,想我做什么?” “想你为什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褚薛然很心疼晏景,“你既然被陈家瑛关了三年,被他折磨了三年,为什么还要轻易回去?就算是他拿我来威胁你,你也不应该跟他走。” 晏景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大叔,你看老子的皮肤好不好?” 褚薛然快速地把晏景的衣服放下来,“大白天的,你这是在撩拨我吗?” “想什么呢你?”晏景居然被褚薛然的话羞红了脸,“老子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以前我受过陈家瑛多少折磨,老子现在不照样长得漂漂亮亮的,身上也没留下什么疤痕。所以,你就不用心疼我了。” “是吗?那让我来仔细检查一下你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个伤疤。”褚薛然的手探进晏景的衣服里,晏景的身体立即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让,是谁刚才还说这是大白天来着?”晏景在床上打滚,躲避着褚薛然的袭击,“大叔,你要为以后的性福生活保存精力,知道吗?” “我可以把精力保存在你的体内。”褚薛然抓到晏景,故意伸手抚摸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晏景很快就没有力气反抗了。 “大叔,你耍赖……”晏景咬上褚薛然的脖子,“吸血鬼来了,我要把你身上的血吸干净……” 晏景咬得很轻,褚薛然只觉得痒痒的,像是被很多只小蚂蚁噬咬着,并且它们还在褚薛然的心脏上跑来跑去,让他想抓又抓不着。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力吗?”褚薛然低头吻上晏景的唇,激烈之中不失缠绵。 晏景突然感觉到一丝的悸动还有心慌,整个身体都仿佛在躁动不安,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叫嚣着:大叔,请快点进入我! 在两个人唇齿交缠,津液交融的时刻,不知不觉之间,晏景的衣服已经被褚薛然剥光了。 突然,晏景的脖子向后仰着,大声叫着,“不要……好痛……” “真的不要吗?”褚薛然的手指从晏景的身体里退出来,大有到此为止的架势。 “褚薛然,老子讨厌你……”晏景的双眼全都蒙上了一层雾气,朦胧却美丽。 “讨厌我吗?”褚薛然吻着晏景美丽的双眼。 “啊……不要……”晏景突然感觉到股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褚薛然的巨大已经进入到了他的体内,晏景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大叔,你今天好狠,我不要和你玩了……” 褚薛然吻掉晏景的眼泪,然后把晏景抱进怀里,“这样的痛苦你都忍受不了,你居然还逞英雄跟着陈家瑛离开,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晏景用力打了褚薛然一拳,委屈地喊着,“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吗?” 褚薛然开始猛烈地抽动着,一边还问晏景,“你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怎么做?” 晏景承受不了褚薛然这样激烈的进攻,一声声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来,“啊……大叔……我错了……慢点……我以后再也不会逞强了……” 褚薛然开始了又一番的进攻,“我是在问你该怎么做?不要给我答非所问。” 晏景现在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全身都是舒服的,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到下半身的那一处,即将从中喷发出来。 但是,这个时候,褚薛然却很及时地握住了晏景的欲望,并且说道,“你不回答的话,我是不会放手的。” 一三九、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我擦!大叔,你快给老子放手!”晏景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褚薛然,再不放手,你以后都别想再上老子的床!” 褚薛然不仅没有放手,反而让自己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送,引得晏景直抽气。 “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怎么做?”褚薛然也不想这样逼晏景,但是不用这种方法,晏景就永远不会长记性。 晏景大声喊着,“好了!老子知道了!以后老子绝对不会明知危险还故意跳进去,以后一定离陈家瑛远远的!” “这是你说的,希望你能做到。”得到了还算满意的回答,褚薛然终于松开了手。 晏景下身被憋得涨红的欲望一经解放,就立即释放出来。然后晏景无力地躺在床上,泪水无声无息地掉着,“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看到晏景这种让人心碎的模样,褚薛然怎么可能不心疼。褚薛然抱起晏景,却忘了自己的欲望还在晏景的体内,这一连串的动作又使得晏景轻声呻吟起来。 “对不起。”褚薛然的心里也难受得厉害,“每一次看到你为我牺牲,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晏景,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知道我没有过硬的实力保护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依赖着我。就算我只有一把小破伞,我也要尽全力不让雨滴落在你的身上。” “别说了,大叔,我都懂……”晏景的脑袋放在褚薛然的胸膛里,眼泪也顺着褚薛然的胸膛往下流,“你惶恐不安,是因为你认为你不能保护我,你觉得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没有用处。可是你错了,大叔。只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对这个污浊的世界还有一丝的留恋。如果不是认识了你,你以为我还能坚持得下去吗?大叔,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啊。” 褚薛然就这样抱着晏景,任他的眼泪流着,好像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与侮辱全都随着眼泪流走了。 过了很久,晏景才抬起头来,说道,“大叔,你的兄弟怎么就软不下去呢?我这样坐着好难受啊。” 晏景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褚薛然的欲望好像又涨大了几圈。 褚薛然略显尴尬,“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现在由我来伺候你吧。”晏景把褚薛然推到在床上,自己则开始慢慢地动着,浅进浅出。 但是晏景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望梅止渴,不仅没有对褚薛然起到任何的消解作用,反倒让褚薛然更“渴”了。 褚薛然忍得很辛苦,“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刚才那么对你。” 晏景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现在却忍不住笑了,“大叔,你猜对了。谁让你刚才欺负我来着,我现在就是要让你饿着而且还吃不好。” 看到晏景动人的笑容,褚薛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于是起身,再次把晏景压在身下,开始大力地进出,“你这个小坏蛋……” 不一会儿,晏景就开始求饶了,“慢一点……大叔……我好像快要被你弄坏了……” 褚薛然果真放慢了节奏,等到晏景的脸上出现不满足的表情时再全力冲刺。 待到再一次的释放之后,晏景终于累趴在床上了。 褚薛然还未释放,但是却不忍心再折磨晏景了,于是打算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 “大叔,”晏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不用管我。我睡我的,你做你的就好……” 褚薛然笑了,然后退了出来,“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褚薛然抱起晏景去浴室,给彼此清洗了身体,然后再把晏景抱回床上,搂着晏景安心并且满足地睡去。 殊不知,其他几个人一直在门口“听”热闹。几个人在听不到什么声音之后,就下楼去了。 蓝季颜首先忍不住开口说道,“真的没有想到啊,褚薛然竟然这么厉害,好崇拜他啊……” “是吗?”身体早已澎湃起来的褚萧柯立即把蓝季颜扛到肩膀上,又上楼去了,“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厉害的!” 褚萧柯一脸乞求地看着卫禹封,“老婆,我也要,你快点吃了我吧……” 卫禹封说道,“不想动。” “那我吃了你吧,老婆?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费力气的。”于是,褚萧柯也把卫禹封“骗”到床上去了。 苏茜茜刚想对乐正时和简薛琰说“你们两个人不能抛弃我”,结果,苏茜茜发现,那两个人一直在楼上就没下来! 苏茜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没错,的确才中午十二点。 “唉……”苏茜茜叹了一口气,在想着要不要出去来一场艳遇呢,就算是个同性,她也可以凑合。 苏茜茜突然想到了蓝季忻,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孤独。反正也无事可做,苏茜茜很犯贱地想要去看一眼蓝季忻。 这个地方离褚薛然以前的家也不算太远,苏茜茜开着车,二十几分钟后就站在了当初褚薛然捡晏景回家的那个地方。 苏茜茜抬头,看向三楼。阳台处没有人,苏茜茜透过玻璃门看向里面,但是什么都看不到,玻璃门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 大白天的拉窗帘,在苏茜茜看来,不是屋子里的人在做坏事,就是屋子里的人有病。 苏茜茜有些后悔了,大冷天的,实在是没有必要跑出来,简直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算了,回去吧。”苏茜茜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准备回到车里。 但是当苏茜茜坐回车里的时候,蓝季忻正拎着一个菜篮子从远处走过来,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可怜。 苏茜茜想要离开,但是蓝季忻好像已经看到了她。 蓝季忻走近,苏茜茜把车窗摇了下来,“最近过得还好吗?听说蓝家的人已经认回你了。” “我过得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蓝季忻依旧高傲地抬着头,“苏茜茜,你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吗?那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 “是吗?那就好。”苏茜茜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这里。 “别走!”蓝季忻突然哭着说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你留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苏茜茜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于是熄了车子的火,下车。 蓝季忻抱着苏茜茜,“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孤独?我每时每刻都觉得寒冷。” 苏茜茜觉得她很可怜,于是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取下来,然后围在蓝季忻的脖子里,接着抱着她,“这样就不冷了吧?” 突然,苏茜茜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里传来一阵刺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蓝季忻笑了,奸诈无比,“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一四零、有些人真的疯了 晏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褚薛然正坐在床上看书,“睡好了吗?” “睡好了。”晏景坐起来给了褚薛然一个吻,“其实大叔没有必要总是这样等着我睡醒,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说得好听。”褚薛然揉着晏景的头发,宠溺地说道,“如果你醒的时候看不到我,说不定又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到时候你万一再次离开我,我要去哪儿找你?” “不会的。以前的话是很有可能的,但是现在老子已经好很多了,好吗?”晏景抬起褚薛然的胳膊,然后懒洋洋地窝进他的怀里,“不过每次在睡醒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突然,晏景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大叔,我饿了。” 褚薛然合上手里的书,“知道了,我这去给你做饭。” 晏景突然掐了一下褚薛然,“托你的福,老子这一个星期都只能吃流质食物了!老子的屁股快要疼死了!” 褚薛然笑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下一次我会温柔一些的,我保证。” 晏景随着褚薛然一起下床,“我不想自己在卧室里待着,所以我陪你去做饭吧。” “是谁刚才说自己已经好很多了?结果不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留在卧室里吗?”褚薛然评价晏景,“永远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鬼。” 晏景撇嘴,“所以你要小心了,老子会黏着你一辈子的,像牛皮糖一样!” “我看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吧。”褚薛然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很乐意被你黏上一辈子。这些话我会对你说很多次,一直说到你有满满的安全感为止。” 晏景翻了一个白眼,“到时候你不腻,老子都腻了。”虽然表现得很不在乎,但是晏景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褚薛然和晏景下楼去厨房,路过客厅,发现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怎么回事?”晏景猜测,“莫非我们睡了一觉之后,空间产生了转移,所以他们都穿越了?” 褚薛然笑了,“你怎么不说是我们穿越了?” “老子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穿越?所以还是让他们穿吧。”晏景的视线透过厨房的玻璃落在外面停着的几辆车上,“一、二、三、四……大叔啊,你看这车是不是少了一辆?” 褚薛然看了一眼,说道,“少了茜茜的车,她说不定有事出去了。” “哦。”晏景不放心,“咱们还是给她打一个电话吧,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晏景立即找手机,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路方那里,并且已经有一个月多了;而且晏景顺道也想起来自己还曾经用手机在陈家瑛的书房里拍摄了一些文件的内容。 晏景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脑子,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为什么打自己?难道自己打自己就不疼吗?” “我没事。”晏景说道,“你给苏茜茜挂一个电话,让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上楼去找路方,把我自己的手机要回来。” “好。”褚薛然一边给晏景煮粥,一边拿出手机,拨出苏茜茜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被人接了起来。 “喂,茜茜。你去哪儿了?”褚薛然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苏茜茜的回答,于是又问道,“茜茜,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薛然哥,是我。”是蓝季忻拿着苏茜茜的手机,接通了褚薛然的电话。 短短的五个字却差点让褚薛然把手机扔在地上,“茜茜在你那里?” 蓝季忻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薛然哥现在只会关心苏茜茜了吗?你难道就不能问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褚薛然害怕蓝季忻做出什么伤害苏茜茜的事情,于是问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蓝季忻开始大哭,“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在打你的手机,可是每一次都是关机!关机!关机!薛然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得有欠考虑,但是,薛然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有欠考虑?为了我?褚薛然冷笑,蓝季忻可真是会替自己说好话。 褚薛然打断蓝季忻无聊的哭诉,直接问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把苏茜茜放回来?” “你难道不知道吗?”蓝季忻说道,“我要你和我结婚!否则的话,我就把苏茜茜交给陈家瑛。你应该知道陈家瑛现在有多么恨你们这群人!” “结婚?”褚薛然猜想蓝季忻大概是疯了,“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只能把你当做妹妹。和你结婚,我做不到。” 褚薛然的话语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苏茜茜痛苦的惨叫声。 “你把她怎么了?!”褚薛然真的无法想象蓝季忻会怎么对付苏茜茜,“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请你不要伤害茜茜!” 蓝季忻说道,“我刚才只是在苏茜茜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但是下一次我就保不准会划在哪里了。脸上或者脖子里我总会选择一处的。” 锅里的粥已经熬糊了,褚薛然却还没想出来该怎么办。 “我想和茜茜说几句话。”褚薛然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蓝季忻把电话放在苏茜茜的耳边,“薛然哥想和你说话,你就说几句让他听一听,也好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七八个小时,苏茜茜已经被蓝季忻折磨得奄奄一息了,脸色苍白,双唇干裂,眼窝也深陷着。刚才声嘶力竭的痛呼声已经用尽了苏茜茜身上剩余的力气,现在她连基本的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蓝季忻狠狠地给了苏茜茜一巴掌,“开口!让你说话呢!婊子!你是在故意激怒我,是不是?!” 褚薛然非常清楚地听见了巴掌的声音,“不要再打茜茜了!明天早上我要见茜茜,完好无缺的茜茜!否则你就别想我会和你结婚!” 一四一、善意的谎言 听到褚薛然的话,蓝季忻立即把捆绑着苏茜茜的绳子解开了,并且给她灌了一些热水。 蓝季忻满心期待地问道,“薛然哥,如果我保证不再打苏茜茜的话,你真的会和我结婚吗?” 褚薛然看着楼梯口,晏景还在楼上没有下来。两个人被一层天花板隔着。 褚薛然的手心里似乎还残留晏景的体温,褚薛然在想自己刚刚才说过的一辈子,难道这么快就不作数了吗? 蓝季忻感觉到了褚薛然的迟疑,于是再次逼迫他,“薛然哥,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来准备。三天后,如果你还不和我结婚的话,你就等着在电视上看到苏家大小姐死于非命的报导吧!” 蓝季忻说完竟主动挂断了电话,没有给褚薛然任何与她商量的机会。 如果是以前,褚薛然听到谁说蓝季忻会杀人,他肯定不会把这种话当真;可是现在褚薛然已经见识到了蓝季忻有多狠,如果他真的不配合蓝季忻的话,也许苏茜茜的命就没了。 “大叔,你这是谋杀!”晏景突然出现在褚薛然的面前。 “你说什么?什么谋杀?”褚薛然的心脏怦怦地跳得厉害,难道晏景听到自己与蓝季忻的通话了? “大叔,你在紧张什么啊?无非是把粥熬糊了,我是不会说你什么的。”晏景把火熄掉,“不过大叔,你可真厉害,糊味都漫天飘了,你居然还不知道熄火。是不是想把我们都熏死啊?你说你这不是谋杀又是什么?” “对不起。”褚薛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煮粥,“是不是不能喝了?要不我再重新熬一锅吧?” “不用不用……”晏景盛了一碗,尝了尝,“还可以,不用那么麻烦了。反正他们都不吃,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他们在做什么?”褚薛然想和他们商量一下怎么把苏茜茜救出来,褚薛然不想被蓝季忻摆布,真的和她结婚。 “路方和蓝季颜正在爱爱,我在门口等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完事;至于其他两对,应该是爱爱完事之后正在睡觉吧。”晏景喂褚薛然一口粥,“大叔,你尝一下,其实,粥糊了之后也蛮好喝的。” 褚薛然喝了一口,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嗯,的确还不错。” “大叔,你刚才给苏茜茜打电话,结果怎么样?”这都晚上十点了,苏茜茜居然还不回来,晏景真的很担心她。 “哦,电话通了。茜茜说她突然想出去旅行,两三天之后就会回来的。”褚薛然知道撒谎不对,可是他不想让晏景知道这件事情。以晏景那种决不让自己人受委屈的脾气,他一定会非常冲动地去找蓝季忻,这不是褚薛然想要的结果。 “这么突然啊?”晏景猜测,“她不会是开着车去旅行的吧?” “猜对了,茜茜的确是早就打算开着车去旅行了。”褚薛然安慰晏景,也安慰自己,“茜茜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晏景觉得很奇怪啊,他和苏茜茜也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想要去旅行呢?而且现在是冬天啊,好吗?去哪儿旅行?苏茜茜那么怕冷,难道她会去看冰雕? 晏景的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褚薛然既然都已经那样说了,他也没有必要抓着一个问题死磕到底。晏景始终相信,无论褚薛然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在做什么,那都是在为自己好。 晏景主动转换话题,“大叔,喝完粥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褚薛然松了一口气,“你说吧,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晏景只是随意转换了一个话题,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了!晏景想到了,“过几天是元宵节呢,往年的这个时候,河滨公园里已经摆放了很多花灯。大叔,我们现在去看吧?” 褚薛然严重怀疑晏景口中的“往年”究竟是往前几年,毕竟晏景在路方的家里生活的那两年,好像就从来没出过家门。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褚薛然嘱咐晏景,“带上围巾,穿厚一点。一会儿你喊冷,我可不把衣服借给你。” 晏景撇嘴,“切,还是你自己穿厚一点吧,一会儿万一是你喊冷,老子才不要把围巾借给你。” 几分钟后,裹得严严实实的晏景坐到了褚薛然的车里,“嘿嘿,大叔你没有我穿得厚啊。” “噗……哈哈……”褚薛然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晏景,你这样出去是会吓坏小朋友的。你可以裹得严实一点,但是最起码要把眼睛露出来啊。你现在和木乃伊有什么区别?一会儿你还打算看花灯吗?” 晏景在自己的脸上扒拉几下,“这样总行了吧?能看得到我的眼睛了吧?” “看到了。”褚薛然忍不住在晏景的眼睛上留下一个吻,“还是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晏景的脸红了,“快点开车吧。” “嗯。” 晏景突然看到褚薛然的座位下面有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晏景趴在褚薛然的腿上,然后伸出手把那一个袋子捡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啊?”晏景打开,看到里面都是衣服碎片。 “这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东西了。”褚薛然解释道,“这是晏色的衣服,应该是蓝季忻剪碎的。” 褚薛然记得当时自己还以为是晏景做的,所以拿着这一袋子衣服碎片想要质问晏景。结果却接到了苏茜茜的电话,得到了晏景失踪的消息,这件事也就被褚薛然遗忘在脑海里了。 “我擦!”晏景生气地说道,“蓝季忻她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晏色怎么得罪她了?!她如果看不顺眼就不要动那个衣柜不就好了!” 褚薛然不太理解晏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该劝的还得劝,于是褚薛然说道,“没事,这两件衣服是晏色最讨厌的,剪了就剪了吧。我相信晏色是不会生气的。” “讨厌?”晏景疑惑,“怎么可能?我感觉到晏色一定很喜欢这两件衣服。” 褚薛然觉得奇怪,“你是凭什么感觉到的?” 一四二、对未来的信心 晏景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和晏色是双胞胎啊! 但是晏景及时地刹了闸,对着褚薛然打哈哈,“我能凭什么感觉?就是猜的呗!” 褚薛然安心开车,不再询问晏景。 冬天的夜晚,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少,所以只用了十几分钟,褚薛然就把车开到了河滨公园里。 “大叔,你看!那边真的有花灯啊!”晏景已经开始兴奋了,“以前为了讨生活,老子只能远远地看着,还从来没有近距离观赏过呢!” 褚薛然温柔地笑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心疼,“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你看的。” 晏景也笑了,脸上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迷了起来,“大叔,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你是从来不轻易对我做出任何承诺的。你总是说以后的事情没有定数,没有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褚薛然把晏景抱进怀里,“以前我不确定,但是现在我已经确定了。” 晏景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完全不会影响到晏景的好心情,“我知道了,大叔,我们下车吧,我怕一会儿花灯就跑了。” “……”褚薛然先下车,为晏景打开车门,“下车吧,木乃伊。” 晏景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把嘴巴和下颚都藏在围巾里,然后才下车。 也许是因为路面结冰很滑的关系,晏景刚下车,还没站稳,就滑了一下,“大叔!”晏景害怕地叫了出来。 褚薛然伸出手接着晏景,然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不要害怕。” 晏景直起身来,开始用力地跺着地面,“什么破地!居然还想摔老子!小心老子把你们给拆了!” 话音刚落,晏景又滑了一脚。 晏景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大叔,这地面绝对是和老子有仇!我不走了,你背我……” 褚薛然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然后就转身背对着晏景,弯下腰,“上来吧。” “嗯。”晏景高高兴兴地爬上褚薛然的后背。 褚薛然背着晏景开始走,一步一步地格外沉稳。 “大叔,我沉吗?” “沉。” “真的吗?” “嗯,不过我背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累。” “大叔……”晏景的脑袋放在褚薛然的后背上,“走慢一点。” “嗯。” “再慢一点。” “嗯。” “就这样一路走到白头,好不好?” “好。” 晏景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愈是幸福的时刻,晏景温暖的心里愈是会涌现出些许的悲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褚薛然听到了晏景吸鼻子的声音,“又哭了吗?爱哭的小鬼。” 晏景不服气地反击道,“我还没有十八岁,我有哭的权利!” “是吗?”褚薛然说道,“是谁在几天前说过,过了年,某个人就已经十八岁了。” 晏景擦干眼泪,“好吧,以后老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哭了!” “男子汉也是可以哭的。”褚薛然说道,“下一次,你可以在我的怀里哭。我发誓,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 褚薛然说道,“抬起头,快看,你喜欢的花灯。” 晏景看了一眼,立马就笑了,“大叔,那是猪八戒背媳妇吗?和我们好像啊。” “哪里像?你比猪八戒背着的媳妇好看多了。” “甜言蜜语,我才不信。” …… “大叔大叔,你看那是什么?” “应该是花木兰吧。” “哦,我听路方说过,他说花木兰男扮女装那么长时间却没有被同伴发现,是因为她的胸太小了。” …… 褚薛然就这样背着晏景,一路上听着晏景在欢快地叽叽喳喳,纵使周围的人们都在拿有色眼镜看着他们,但是褚薛然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如果面前的路坦荡无尽头,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可惜,面前的路曲曲折折,你会忽然发现,没路了。 晏景在褚薛然的后背上开始犯困了,于是褚薛然就把晏景背回到原地,轻轻放进车里,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 “我不要睡。”晏景突然清醒了过来,直盯盯地看着褚薛然,好像要把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在脑子里,永生不忘。 褚薛然也上车,坐在驾驶座上,“怎么了?” 晏景抬起腿,蜷缩在座位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声音在打颤,“大叔,我知道苏茜茜的事情了,我们不能不管苏茜茜,所以我知道你要离开我去和蓝季忻结婚了。” 路方在褚薛然手机里安装的窃听器还在,只要褚薛然通话,路方的手机就会有反应。所以,在家里的时候,晏景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只是褚薛然想要瞒着晏景,晏景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晏景觉得伪装好难。趴在褚薛然的后背上,晏景在想,自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褚薛然和别的女人结婚吗?答案是不能,只是想想就让晏景觉得这颗心脏疼得厉害。 褚薛然已经来不及考虑晏景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把晏景抱进怀里,“我说过的话,你倒是一点都没记住。” “嗯?什么话?” “我说过,你可以依靠我,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就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有你只能在我的怀里哭泣。”褚薛然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很焦虑,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用,怎么会让晏景时时刻刻都觉得没有安全感? 晏景依旧逞强地说道,“我没哭。”只不过明显的底气不足。 褚薛然对晏景承诺,“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茜茜救出来的。你放心,我不会和蓝季忻结婚的。” “谁知道呢?”晏景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说道,“她那么漂亮,说不定你直接就缴械投降,跑进她的温柔乡里了!” “这醋吃的,很没有道理。”褚薛然明确表态,“我对着除你之外的人都硬不起来的,你大可以放心。” “噗……”晏景笑了,“真是的,老子本来还打算好好哭一场呢,结果被你搅黄了。” 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我们夫夫协力,其利断金,没有什么问题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看着褚薛然充满信心的模样,晏景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路没了,就开山凿石,劈出一条路来! 一四三、意想不到的事 褚薛然和晏景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在客厅里坐着。 晏景问路方,“难道你已经告诉他们了?” 路方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要一起商量才行。” 几个人在白天的时候都睡了一会儿,所以现在不是很困。路方一通知他们苏茜茜出事了,几个人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褚萧柯问褚薛然,“哥,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和那个疯女人结婚吗?” 褚薛然摇头,“怎么可能?我倒是不怕蓝季忻会对茜茜怎么样,她再狠毒也只是一个女人,做不出杀人之类的事情。我只是担心她会把茜茜交给陈家瑛,到时候就麻烦了。听说这两天,陈家瑛又按捺不住了。” “是啊。”路方说道,“最近他的娱乐公司在大肆招人,凡是有点姿色的都被他挖走了,摆明了是要做准备和我们打一场硬仗了。” “我给你拍下来的资料有用吗?”晏景从路方的口袋里找出自己的手机,“这手机质量不错,被摔了那么多次,居然还和新的一样。照片拍得还挺清楚的,可惜我都看不懂。” 路方笑了,“这是他从别的公司里买进模特或者演员的价格或者是协商的秘密协议,你看不懂是正常的。不过,你做的不错,这些东西对我很有用。我刚才已经把这些价格透露给了别的公司,明天,陈家瑛拥有的天王天后恐怕就是别人的了。” 晏景不明白了,“既然是天王天后,那你的公司怎么不买下他们呢?” “傻帽。”路方二郎腿一翘,霸气十足地说道,“褚薛然,你给你的笨蛋老婆解释一下。” 晏景踹了路方一脚,“敢说老子傻帽?小心老子先把你打成傻帽!” 褚薛然拉扯着晏景,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梳理着他的头发,“别闹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路方把消息透露给别的公司,应该只是为了转移陈家瑛的注意力。而且那些所谓的其他公司,实力都还不错,这就等于是我们又多了几个同伴。明白了吗?” “明白了。”晏景分析道,“也就是说陈家瑛暂时顾不上我们了,是不是?” “嗯。”褚薛然和其他几个人商量,“天亮了之后,我要去见蓝季忻,先探探情况。只要茜茜还被关在那里,我们几个大男人硬闯,还怕不能把茜茜抢出来吗?” “也行。”褚萧柯还是有点怵,“可是哥,你不知道,女人发起疯来也是会要人命的。” 晏景暗喜,报仇雪恨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是啊,以前路方被很多女人纠缠的时候,也害了很多条小生命呢。” “小景,别瞎说。”路方的脸色变了,一脸讨好地看着蓝季颜,“晏景在报复我刚才说他是个傻帽,你不要当真。” 蓝季颜蔫蔫地低着头,“关我什么事?” 路方一听这话就急了,瞪了晏景一眼,然后就开始安慰蓝季颜。 晏景突然觉得蓝季颜的情绪低落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在担心蓝季忻吗?” 蓝季颜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对不起,晏景,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的妹妹计较?她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的,我们家亏欠了她很多。如果她能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成长,她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正常的家庭吗?褚薛然看着晏景,害怕这句话戳中他的伤疤,他会听了会难过。但是从晏景的表情里,褚薛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知道了。”晏景对蓝季颜露出一个微笑,“只要苏茜茜没事就好。”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是否原谅蓝季忻应该由苏茜茜说的算。但是没办法,到最后苏茜茜还是听晏景的,所以既然晏景这样说了,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两三个小时后,天亮了。 吃过早饭,褚薛然一行人开着车来到了被蓝季忻霸占着的地方。 褚薛然走下车,对其他几个人说道,“我先上去,确定茜茜的确在上面之后,你们再进来抢人。” 晏景握着褚薛然的手,“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颗心总是惶惶的。” “好吧。”褚薛然牵着晏景的手上楼去了。 褚薛然有钥匙,所以直接打开门和晏景一起进屋。 对于褚薛然来说,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的家,此刻已经变得有些陌生,好像他从来不曾在这里住过一样。如果这里不是还有一些褚薛然与晏景、晏色的回忆,他真的不想再记得这里了。 屋里很乱,应该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被人打扫过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怪味,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飘散出来的。 冬天的早上,光线本就不佳,大厅与阳台相连着的落地窗又被帘子遮挡得很严实,所以整个房间都是暗暗的,再加上那一股怪味,瞬间,晏景感觉到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恐怖色彩。 褚薛然的手被晏景握疼了,于是褚薛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不要害怕,有我在。” “嗯。”晏景果然安心了很多,但是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恐慌仍旧挥之不去。 两个人找了几间屋子,没有找到蓝季忻或者是苏茜茜。但是晏景却发现那股怪味应该来自厨房。于是褚薛然和晏景来到厨房,却被眼前的可怕情景吓了一大跳。 一具裸着身体的女性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厨房的地板上,脸与身体上的皮肤都已经被毁掉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硫酸味道。 晏景害怕地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来。褚薛然的心脏也是猛地一颤,急忙把晏景抱进怀里,“别看!” 可是晚了,晏景已经看到了,“大叔,那是苏茜茜还是蓝季忻?” 苏茜茜和蓝季忻的身高差不多,无法分辨;尸体的头发也被硫酸烧光了,褚薛然也无法根据头发判断。 但是为了安慰晏景,褚薛然说道,“也许是蓝季忻。” 一四四、折磨人的沉默 褚薛然一直把晏景的脑袋压进自己的胸膛里,不想让他再多看一眼,免得他以后会做噩梦。 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褚薛然拉起晏景的手,“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晏景丝毫不敢耽搁,跟着褚薛然准备下楼。 褚薛然开门,但是却发现门居然打不开了,想必是被人从外面固定上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是一个圈套! “大叔,我们该怎么办?”晏景的声音已经在打颤。曾经温暖的家如今却好似地狱一般,随时准备吞噬晏景和褚薛然。 褚薛然立即拿出手机拨打路方的电话,但是信号被屏蔽,电话竟然拨不出去。 “你先退后。”褚薛然决定自己先尝试着从里面把门拉开。 “嗯。” 褚薛然还是害怕自己在用力的时候会伤着晏景,于是说道,“晏景,你去阳台,把路方他们喊上来帮我们从外面打开门。要快,否则等一会儿警察来了,我们就走不成了。” “我知道了!”晏景立即跑向阳台,却发现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也被锁死了,“我擦!” 晏景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他不怕自己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可是他怕自己会害了褚薛然。褚薛然才二十七岁啊,那么年轻,家境又好,如果他背上杀人犯的罪名,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晏景开始抄起椅子砸向玻璃,但是这玻璃实在是太坚固了,不仅没有碎,它产生的作用力反倒把晏景弹出去了很远。 “他姥姥的!怎么会这样?!”晏景快要急死了,脸上也露出了濒临崩溃的脆弱表情,但是晏景没有放弃,很快再次搬起椅子砸玻璃,“能不能给老子挣点气!” “小心!”褚薛然急忙扶着再次被反弹差点摔倒的晏景,“还是让我来吧。” “我可以的!”晏景握着褚薛然把着椅子的手,“大叔,我们一起!” “嗯。”褚薛然指着玻璃的中心说道,“砸这里就好,这里是整块玻璃最脆弱的部分。” “好。”晏景说道,“我喊口号,咱们一起用力。一!二!三!” 也许真的是夫夫协力其利断金的缘故,玻璃居然碎了一大块! 晏景立即张嘴,想要通过这个缺口把声音传出去,这样就可以把他们喊上来了。 但是褚薛然却捂着晏景的嘴巴,“我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警察误解成杀人犯,所以千万不要让附近的人听到你的声音,否则我们就百口莫辩了。” 晏景点头,关键时候,还是褚薛然考虑得比较周全。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没有时间了。 路方他们几个人在车里都等得很不耐烦,“褚薛然怎么还不给我们打电话?要不我们直接上楼看看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卫禹封首先下车,“同意,我也觉得很不对劲,我们现在就上楼。” 突然,楼上传来了玻璃碎掉的声音。不远处也响着警笛声。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即向楼上跑去。 “这门怎么是从外面锁上的?”褚萧柯立即拍着门喊道,“哥,晏景!你们在里面吗?” 卫禹封打了一下褚萧柯的脑袋,“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头脑?万一里面有陈家瑛的人,你这样一喊,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褚萧柯揉着脑袋,也觉得后怕,“我没想那么多。” “是你们上来了吗?”晏景的声音出现在门的另一侧,“你们快点在警察来之前把门打开!我和大叔出不去了!这房子太可怕了!” 接着,晏景便听到了几个人在想尽办法开锁的声音。 褚薛然提议,“时间不够了。阿琰,你是律师,你开车以公事为由拦着警察,再拖个十分钟就好。” “不用了,哥。”简薛琰在外面说道,“正时已经开车去拦着警察了。不信的话,哥你听,警笛的声音好像一直停在那个地方,没再靠近。” 有了时间的保证,褚薛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等待门被打开的时间里,褚薛然还把椅子放回原处,并把椅子上的指纹擦干净,消灭了他和晏景可能在这里留下的证据。 然后门终于被打开了,褚萧柯低声说道,“你们快点出来!” 晏景和褚薛然已经商量过了,觉得还是对蓝季颜说一下比较好。于是晏景把蓝季颜拉进屋子里,“你做好准备,厨房里有一具女性尸体,你去看一眼那是不是蓝季忻。” 听到晏景的话,除了褚薛然之外的人都呆住了。原来,死亡已经这样逼近他们了。 半晌,蓝季颜才说道,“不……不,我不去看了。如果是她的话,我早晚会收到通知的。” 路方握着蓝季颜的手,“不想看就不看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乐正时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于是几个人立即下楼,然后开着车快速离开。 在车里,简薛琰给乐正时挂了一个电话,通知他可以撤离了。 路方一直抱着蓝季颜,感觉到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脖子里。但是路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紧了他,给他最基本的温暖。 车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但是晏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因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每个人的不幸都是他带来的,所以当看到路方脸上带着的愁容以及听到了蓝季颜的抽泣声时,晏景的心里就很难过。 晏景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沉默着回到家里,路方和蓝季颜立即上楼去了,没有给晏景任何对蓝季颜进行解释或者是安慰的机会。 而其他几个人则坐在客厅里,依旧沉默着,相对无言。 终于,晏景开口了,“你们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吗?全都走吧。大叔,你也是,我还要等着你养活呢,快去工作吧。” 褚萧柯和卫禹封什么都没说,直接去上了班。简薛琰觉得待着也没意思,再加上乐正时摆脱警察之后也直接去公司了,所以简薛琰对晏景和褚薛然说了一句再见之后也离开了。 除了褚薛然,真的全都走了,利落干脆。 一四五、不是所有人都希望 “大叔,你说这次的事情是陈家瑛做的吗?”晏景问了褚薛然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其实晏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他只是想说句话,打破这份沉默。 褚薛然坐在晏景的身边,把又想缩成一团的晏景抱进怀里。 “晏景,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褚薛然感觉到晏景在内疚,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我不能走。”晏景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我走了,陈家瑛也不会放过其他人的。我还不如待在这里,亲手剜掉这颗毒瘤。” 褚薛然刚想开口,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对,是我……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有人作证……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警局。” 几分钟后,褚薛然才挂掉电话。 “是警察吗?”晏景的心里慌了,“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他们会不会把你抓起来?” 褚薛然摇头,“没事。那房子的户主是我,在里面发现了尸体,我肯定是会被审问的;再加上屋子里的电话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是我的,不管怎么样,警察都会联系我的。你不要多想,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糟糕。” 晏景发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是最能惹事却最无用的,褚薛然的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晏景知道自己该学着懂事了。 “大叔,我陪你去警局吧。顺便我也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晏景握着褚薛然的手,“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褚薛然本来不打算让晏景跟着,但是把他独自留在家里,褚薛然又不放心,“好吧,我们一起去。” “我们也去,多一个证人总是好的。”路方和蓝季颜从楼上走下来。 晏景看到蓝季颜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了,于是说道,“你们不用勉强……” “说什么傻话呢!”路方打断晏景,“是我把陈家瑛的资料透露给蓝季忻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也是我惹出来的,怎么怪都怪不到你们的头上去。” 晏景和褚薛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又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晏景知道这是路方在安慰自己,所有的事情归根结底不还是怨自己么?晏景想,如果两年前死的是自己,活着的是晏色该有多好。 褚薛然则在思考一会儿到警局的时候,该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路方催促着褚薛然和晏景。 几个人很快来到警局,给他们做笔录的人竟然是姜草,这让他们都稍稍放下心来,认识的人毕竟好说话一些。 和褚薛然想的一样,现场根本找不到晏景和褚薛然出现过的证据。周围的居民在那个时候也都已经去上班了,所以没有人看到他们。就算有人看到,秉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态度,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证褚薛然他们。 姜草轮流问了他们几个基本问题,最后轮到褚薛然的时候,还是不得不问到那通电话上。 “根据通话记录显示,昨天晚上凶案现场的座机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是你的,并且通话时间长达十多分钟,我需要知道你们通话的内容。”姜草说道,“薛然哥,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褚薛然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想用了。在说出一些事情之前,褚薛然必须要知道,“死者是蓝季忻吗?” 姜草摇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的DNA和床上遗留发丝的DNA是一致的,但是我们没有能够进行身份比对的样本,所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褚薛然提议,“蓝季忻的亲哥哥蓝季颜就在外面,他可以给你们提供比对的样本。” 姜草还真的不知道这层关系,经由褚薛然提醒,姜草直接跑出笔录室,去找警察小组组长班浩,忘记了他正在给褚薛然作笔录。 几分钟后,法医就来采集蓝季颜的头发用来检测DNA。 但是之前褚薛然特意追着姜草嘱咐他尽量把每个人的头发都采集一下,因为褚薛然不想让蓝季颜因为这个而更加伤心。他如果伤心了,晏景的心情也不会很好。所以,褚薛然他们四个人的头发都被采集了几根。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等着结果出来,然后就知道死去的那个人究竟是蓝季忻还是苏茜茜。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而且令人煎熬。晏景害怕死去的人是蓝季忻,但是更不愿意那个人是苏茜茜,很矛盾。 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在矛盾中一秒又一秒地熬着。就连和蓝季忻有血缘关系的蓝季颜也在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该为谁祈祷。 蓝季忻是蓝季颜的亲妹妹,可是苏茜茜是他的好朋友啊。一群人在一起也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彼此之间的感情还及不上那个三个月也不曾见过一面的妹妹? 虽然是在警局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但是看到蓝季颜令人心碎的小模样,路方真的忍不住了,于是连哄带拽地把人弄进厕所里,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蓝季颜真的没有心情回应路方,所以显得很被动。 一个深吻结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路方用潮湿的手指在蓝季颜的嘴上摩擦着,“别这样,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你难过的话可以咬我,打我,但是千万不要憋着,我会心疼的。” 听到路方的话,蓝季颜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路方,我真的好怕……我从来都没有对她好过……可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路方把蓝季颜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我都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路方哄了蓝季颜大半天,总算是把人的眼泪哄干净了,于是路方拉着蓝季颜的手走出厕所,回到之前等待的地方。 褚薛然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晏景看到蓝季颜就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结果出来了。”晏景不敢直视蓝季颜,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对不起。” 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蓝季颜什么都没有说,便昏了过去。 一四六、爱就狠狠爱 在确认死掉的人是蓝季忻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晏景他们几个人都做出了许多的改变。 首先做出改变的是蓝季颜,他好像突然之间成熟了许多,最明显的改变是不再总是粘着路方了。蓝季颜也开始回到他们家的蓝天广告公司里,帮家里人打理生意,不愿再做一个米虫。 对于蓝季颜的变化,路方一开始还觉得不能适应,甚至觉得蓝季颜不如以前爱他了。但是经过蓝季忻的这件事情后,路方也明白蓝季颜把家人看得有多重,所以路方能做的只是支持爱人所作的选择。 乐正时最大的变化也是不再游戏人间了,为了简薛琰,为了能够早日打败陈家瑛,乐正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至于简薛琰则是拼了命地接官司,打官司,尽量多多锻炼自己的能力,希望凭着一张嘴就可以在法庭上把活的说成是死的,最主要的是能够把陈家瑛说死就好。 褚萧柯、卫禹封和褚薛然三个人则经常在楚怀集团里工作到很晚。有时候褚萧柯和卫禹封都决定不回来了,在公司里睡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就可以接着上班。但是无论多晚,褚薛然都会为了晏景特意从公司开车赶回家,他总是怕晏景寂寞。 晏景知道褚薛然有多拼命,所以每当褚薛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床头上总是摆放着一碗热汤。晏景能做的很有限,但是褚薛然却格外满足。 在众人都忙着的时候,晏景和路方也不能闲着。 在蓝季忻死后的第三天,晏景就正式以模特的身份出道。路方为晏景开了一个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还没结束,负责晏景的经纪人就已经接广告预约的电话接到手软。 为了能够使晏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压倒陈家瑛手里的所有明星大腕,路方专门请了很多很有经验的制片人以及导演,为晏景量身定做电视剧和电影。 晏景本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再加上一副卖相很好的皮囊,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不过两三天的时间,陈家瑛手里的明星所接到的代言活动或者产品就由很多变成寥寥无几。晏景知道,这一场仗自己是赢定了。 晏景一忙起来,与褚薛然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但是晏景也坚持,无论忙到多晚都要回家。有时候,忙到凌晨,晏景就去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地方买一些热乎的东西带给褚薛然;偶尔,晏景也会回去得早一些,这时,他就可以亲手给褚薛然做一些好吃的。 每个人都尽量让自己忙活起来,也许这样可以忘了苏茜茜仍旧失踪的这个事实。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雇佣的侦探也都雇佣了,但是苏茜茜依旧是没有一点的消息。 晏景甚至打电话给陈家瑛,让他把苏茜茜还回来,但是陈家瑛一直否认是他绑走了苏茜茜。只是陈家瑛一直在威胁晏景,如果晏景不肯退出娱乐圈,那么他就会做出一些让晏景后悔终生的事情。 后悔终生?嘁,晏景在心里止不住地嘲笑陈家瑛,最好他能把自己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到最后看谁能够得到好处! 转眼间,晏景已经正式出道一个星期了。紧赶慢赶之下,由晏景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也制作完成了,又恰好赶上情人节,于是在紧锣密鼓的宣传后,这部电影就上映了。 这部电影真的像是为晏景量身定做的衣服似的,非常合身。 电影中的少年从小父母双亡,在困苦中长大,却因一张漂亮的脸蛋处处被人占便宜。无意之中,少年知道了父母身亡的真相竟是被老友所害,于是少年不顾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在仇人的身下翻滚呻吟,只为替父母报仇。最后的最后,历经了恩怨情仇的少年却无依无靠孤苦而死。 电影剧本的构思是路方提出来的,他还是想要为晏景铺一条后路。万一将来褚薛然知道了真相,也许他想想这个电影,或许就会原谅晏景。 虽然这部电影演的是大众所不能接受的畸恋,但是晏景凭借出色的演技,还是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每个人都在为电影中少年的悲惨命运而感到惋惜,所以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把这种感情投注到晏景的身上,于是晏景彻底红了。 只是,本应该高兴的晏景却看着身边刚看完电影的褚薛然,心里在忐忑不安,“大叔,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褚薛然说道,“以后不要再接这种电影了,我受不了。” 晏景的心里慌慌的,“哪里受不了?” 褚薛然吻上晏景的唇,把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然后才说道,“你在那个男人的身下,我就受不了。” 晏景笑了,“傻瓜,那是假的啊。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是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的。” “真的是假的吗?”褚薛然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他的手只是在你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我也很不高兴。” 晏景小声地说道,“那不是我的后背,那是路方特意给我找来的替身。这部电影从头拍到尾,我根本就没脱过衣服。” “真的吗?”褚薛然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讷讷地说道,“那就好。” 晏景真的憋不住了,一直在笑,“大叔,你吃醋的样子好像小孩啊,实在是太可爱了……” 褚薛然被晏景笑得很囧,于是再次以吻封唇,把晏景的笑声堵进他的嘴里。 晏景和褚薛然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再加上晏景遮挡得很严实,所以电影结束,人们散场的时候竟没有人发现主角就坐在那里。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等不到人走干净,就又腻在一起了。 晏景与褚薛然相互拥抱着,吻得很认真。是谁说过,把每一天都当做是世界末日来相爱。现在的晏景抱着的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爱了就爱到骨子里,狠狠爱,就算将来不能在一起又怎样。只要认真爱过,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四七、简单的情人节 看完电影的首映,晏景特意向路方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想要和褚薛然度过一个短暂的情人节。 路方知道晏景这一个星期忙坏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和褚薛然多说一句话。于是路方就很大方地放了晏景大半天的假,并且把公司给晏景接的广告之类的事情统统往后推。 其实路方哪有那么好心,只不过是因为晏景的工作都是他在亲自跟进,如果晏景可以休息大半天的话,那么路方也能正好抽出一些时间陪陪蓝季颜。 褚萧柯和卫禹封现在都属于工作狂之类的那一种人,他们干脆决定一起在公司里工作,然后随便找一家餐厅吃顿饭就当做是过情人节了。他们准备把工作都处理完,这样一来,褚薛然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见晏景。 所以,当晏景和褚薛然手拉着手走在河滨公园里的时候,褚萧柯和卫禹封这两个人还在公司里忙得昏天暗地的。 “把工作留给他们两个人没问题吧?”晏景的心里很不舍得,但还是说道,“毕竟他们也是要过情人节的,要不大叔早点回去吧?” 褚薛然摇头,“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可以朝夕相处,不知比我们幸福多少倍。你还是可怜可怜我吧,这一个星期,晚上我每一次回家,不是你已经睡着了,就是你还没有回来;早上的时候,每一次醒来就发现你已经走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晏景的一张脸只露着眼睛,但是褚薛然却能看得出来晏景在笑。因为晏景每一次笑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眸都好像琉璃一般晶莹并且露出着异彩,那种笑意直达晏景的心里,总是能让褚薛然看得心里直突突。 褚薛然一时情动,于是俯下身子,在晏景的眼睛上留下一个吻,“我爱你。” 晏景的脸立即开始发烫,“知道了。我现在可是大明星呢,大白天的,你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我只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你是我的。”褚薛然知道晏景在害羞,但还是故意说道,“刚才我说了我爱你,那么你不应该回应一下吗?” 晏景眨了眨眼,开始装糊涂,“你刚才说了什么?老子真的没听见啊。要不,大叔再说一遍?” 褚薛然立即转身面对着公园里的小河,然后把手握成喇叭状,开始大声喊着,“晏景!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晏景没有想到褚薛然这么大胆,立即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傻了?谁让你这么大声了?”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褚薛然,河对岸的几个少女竟然大声喊着“我们也爱晏景”来回应褚薛然。 褚薛然的脸色立即变黑了。自以为浪漫至极的告白就这样被人破坏了,褚薛然还能笑得出来才怪。 越来越多的人都在模仿褚薛然,对着小河喊到“晏景,我爱你”,一时间整个河滨公园好不热闹。 晏景都快要笑岔气了,好吗?特别是当晏景看到褚薛然一脸挫败的时候,心里想要逗弄他的因子就在疯狂地增长。 但是晏景总是不舍得,不舍得让褚薛然的脸上出现不开心的表情。 于是晏景说道,“大叔,我也爱你。虽然有那么多的人爱我,可是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整个世界里,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爱。” 褚薛然抱着晏景,心里溢满了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晏景总是这样,能在褚薛然颇为狼狈的时候说出一些让他感动不已的话。 褚薛然对晏景说道,“上一个星期,我们三个人已经抢了陈家瑛名下房地产公司的三个合同。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陈家瑛的翅膀就会被我们折断一只。所以很快,我就不用再让你抛头露面了。” “喂,大叔,你不要总是把老子当做女人好吗?”晏景瞪了褚薛然一眼,“什么抛头露面的?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好吗?说实话,除了不能经常见你和总是被一大群人包围之外,我还是蛮喜欢这份工作的。” 晏景知道褚薛然肯定以为自己不喜欢这个工作,所以刚刚才说了那一番话用来安慰自己。晏景又不傻,自然明白,陈家瑛已经在这个A市扎根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几个毛头小伙子掀了老窝,你说是吧? 所以为了让褚薛然的心里好受一点,晏景又撒谎了。 其实,晏景十分讨厌这份工作,讨厌总是有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转;讨厌有些人总是拿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自己;讨厌这份工作总是让自己如此忙碌,所以才不能时时刻刻地和褚薛然待在一起。 褚薛然觉得有些尴尬,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猜错了晏景的心意,“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份工作。” “大叔,你的语气不要这么正经,好吗?”晏景说道,“你也知道,我对什么事情都只是抱着三分的热度,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不喜欢这份工作了。到时候,大叔你要养我,而我呢,就负责在家里做一只肥肥大大的米虫。好不好?” 褚薛然笑了,“我看你只能做一只肥米虫。至于大么?你也只能这么大了。” “好啊,大叔,你居然敢嘲笑老子长不大!”晏景跳到褚薛然的后背上,“老子今天心情好,就罚你把我背到车里。快!驾!驾!” 褚薛然嘴上说着晏景无理取闹,双手却把着晏景,怕他从自己的后背上掉下去,“坐稳了,航天飞机要起飞了……” 晏景抱着褚薛然的脖子,向远处眺望,“请问机长同志,我们现在是在几万米的高空?” “报告乘客同志,我们尚未离开地面。” “那还不快点?我还要去北极看企鹅呢!” “……”褚薛然提议,“不如我们先去南极?” 晏景和褚薛然在公园里玩的不亦乐乎,却没有发现在暗处有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是谁说过,一切的幸福都有可能成为不幸的开始? 一四八、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嬉嬉闹闹之下,褚薛然还真的把晏景背进了车里。 坐进车里的那一刻,晏景问褚薛然,“大叔,你累吗?” 褚薛然摇头,“不累,你大概自己都没发现,和一个星期之前比起来,你最近真的是瘦多了。” “嘿嘿,我家大叔是心疼我了吗?”晏景摸着自己脸上的肉,说道,“前几天有个导演还说我的脸在上镜之后显得胖,非要我每顿少吃一点。” 褚薛然有些生气,“然后你就真的少吃了?天天拍戏那么辛苦,还要少吃,你是打算玩命吗?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给你补回来。” 晏景的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为什么晏景不舍得褚薛然生气,但是却又很喜欢看到褚薛然为自己担心焦急的模样,真的是很矛盾。 晏景忽然问道,“大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那个餐厅?” 褚薛然点头,“当然记得,你想去那里吗?” “嗯,那里的炒扁豆比较好吃。” “……”如果褚薛然没有记错的话,“上次的那盘炒扁豆好像都是我一个人吃完的吧?” 晏景撇嘴,“大叔,你可真小气。哪都是多久的事情啊,你居然记到现在?” “你不提出来的话,我大概也想不起来。” “那个餐厅是非常值得老子纪念的,老子就是在那里认识了苏茜茜和简薛琰。”晏景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是情人节呢,我们也不能忘了苏茜茜,你说是吧?好歹她还是老子的第一任女朋友呢。” “是我没用,找不到她。”褚薛然揉着晏景的头发,话语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太大了。” “苏向荣那么有本事,他都找不到苏茜茜,你又何须自责?”晏景被褚薛然抚摸得很舒服,于是闭上双眼,“大叔,前几天我还总是做梦,梦见苏茜茜满身是血的来找我;可是最近几天,我居然连这种梦都做不出来了。你说,会不会是……” “别想得太多了。”褚薛然这两天一直在想,“既然之前蓝季忻的尸体旁边没有发现茜茜,这只能说明她是被人绑走了,她还活着。绑走她的人一定会拿她来威胁我们。所以,我们现在除了坚持不懈地寻找之外,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嗯。”晏景说道,“对于人性,我总是抱着莫大的希望。苏茜茜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褚薛然摸着口袋里的一个物品,那是他本来打算送给晏景的情人节礼物。但是一提到苏茜茜的事情,晏景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了,褚薛然摸了摸那个礼物,终究是没有把他拿出来。 突然,晏景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小景,你快点回公司,还过什么情人节!出事了!”路方的声音出现难得的慌乱。 晏景被路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到底是怎么了?” 路方沉默了一两秒钟,语气中突然充满了一种叫做怜悯的东西,“你让褚薛然在路边随便找一个大电视,你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应急新闻发布会定在两个小时后,我在公司等你们。” 挂了电话,晏景让褚薛然开车,来到了一家电视城。进入大门,晏景就看到了所有的电视都锁定着同一个频道,而那个频道在讲晏景的事情,那些曾经的混乱不堪的事情。 突然,轰地一声,有一颗炸弹在晏景的耳边爆炸了。瞬间,鲜血在晏景的四肢百脉中逆流,连呼吸也开始忽连忽断。 晏景已经不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捂着褚薛然的耳朵,“大叔,别听……” 但是电视里又突然开始播放晏景在一些男人身下受辱的视频。那种活生生被撕裂了许多次的痛楚再次传入了晏景的大脑,但是晏景不在乎,晏景在乎的只有褚薛然而已。 可是晏景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捂着褚薛然的眼睛了,于是晏景哭着说道,“大叔,我求你闭上眼睛,别看了,好吗?” 褚薛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打掉晏景的手,转身离开了电视城。 “大叔?”晏景在褚薛然的身后喊他,但是褚薛然没有回头。 晏景慌了,顾不上哭泣,跑出去追赶褚薛然,“大叔!你说过,不管我瞒着你什么,你都不会生气的!大叔!” 褚薛然已经坐上了车,然后开着车跑出去了很远。 晏景一直跑,一直跑,追赶着褚薛然,但是那辆车还是越来越远,渐渐地离开了晏景的视线。 晏景累了,曾经身上带着伤却一口气跑了四个小时的晏景在跑了仅仅十分钟之后就累了,不想跑了。 哀莫大于心死,晏景一直不明白的话,如今好像明白了那么一点点。 所谓的誓言,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东西吗? 晏景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在刚才从苍白变成了惨白的脸色,现在又恢复成了苍白。这好像是晏景在自己安慰自己,心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也许眨巴眨巴眼睛,心痛就飞走不见了。 蓦地,晏景想要毁坏一些什么东西来祭奠自己和褚薛然共同缔造的这场讽刺的爱恋,但是晏景找遍了全身,也没能找到一件和褚薛然有联系的东西。的确是够讽刺的。 突然,晏景看着手里的手机,这好像是褚薛然出钱买的,不如砸了算了。 在犹豫了很长时间后,晏景抬起手,准备把手机砸向地面,但是晏景的手被握住了。 “想要砸了手机泄愤吗?”褚薛然把一个戒指套在晏景的手指上,“以后想要摔东西的话,就摔戒指吧,摔不坏的。” 晏景憋了十多分钟的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大叔,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褚薛然把另外一个戒指递给晏景,“好了鼻涕虫,快点帮老公把戒指戴上。” 晏景很听话地给褚薛然戴上戒指,“大叔,你是要娶我吗?” “是的,只要你愿意的话。”褚薛然把晏景抱进怀里,“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害怕吗?” 晏景点头,“怕死了,以后就没人再愿意让我祸害了。” 褚薛然说道,“所以,和我离开你相比,其余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是不是?” 晏景又点头,然后很快问道,“其余还有什么事情?”被褚薛然闹的,晏景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忘了。 褚薛然笑了,坚定的眼神看着晏景,“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用怕,老公带着你去迎风破浪。” 听了褚薛然的话,晏景已经快要死掉的心脏瞬间满血复活,“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怕!” 一四九、晏景的心结 晏景坐在车里,看着褚薛然的侧脸,在想,难道大叔真的不生气吗? 晏景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哪怕只是看到大叔和别的女人或者是男人打情骂俏的,心里就会很难受,更何况是深入一层的肌肤之情,这绝对会要了晏景的命。 但是大叔好像真的不生气,难道大叔不在乎自己和别的男人发生不正常的关系吗?晏景知道这种想法很贱,但是晏景还是止不住地想着,也许大叔本就没有那么爱自己吧。 晏景看着手指上带着的戒指,虽然还是觉得很幸福,却难免地多出了一丝失落,“大叔,这戒指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几天前,本来打算就是当做情人节礼物送给你的。”褚薛然在开车,所以顾不上看晏景的表情,只是从话语里感觉到晏景并不是那么地高兴,“在担心一会儿的新闻发布会吗?你放心吧,路方已经请人写好了稿子,你只用背下来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晏景闭上双眼,不想看路边的大电视里播放的内容。 戒指只是情人节礼物吗?不知道为什么,晏景的心里酸酸的。 晏景开玩笑地说道,“大叔,那你以后跟我求婚的时候,还要再买新的戒指吗?”晏景真的很想很想和褚薛然结婚,但是他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褚薛然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沉默着,然后才对晏景说道,“我知道你总是很没有安全感,如果婚姻能够让你安心的话,我可以随时向你求婚。” 晏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吗?” 褚薛然立即说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也知道,我是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然而婚约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只要你想要,我就可以给你。” 晏景明白褚薛然的意思了,于是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想要。没有那一纸婚书,我们都是自由人,合则聚不合则分,挺好的。” “什么?”褚薛然还真的是忘了这一点,合则聚不合则分,这一直是晏景对待感情的座右铭,但是褚薛然真的是讨厌死了这句话。 这句话可以把两个人对于感情的努力与投入在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伤人,是这句话唯一的用处。 褚薛然看着晏景,“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我虽然了解你,但是我毕竟不是你,所以我不可能揣摩出你所有的心思。” 这个小鬼太过敏感了,又容易受伤,褚薛然知道也许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就可能会让他的心里不舒服,所以褚薛然必须要问清楚。否则这句无心的话就很可能会成为两个人以后生活中的绊脚石。 晏景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身体不干净的人是自己,褚薛然能够不在乎已经够好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对此觉得难受呢?真的是贱到家了。 “大叔,我没事。”晏景想要亲吻褚薛然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那么干净的褚薛然,晏景突然不舍得碰了。 褚薛然看着晏景想要亲吻自己,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就突然明白了晏景在别扭些什么。唉,真是一个喜欢多想的小鬼。 褚薛然扳过晏景的脑袋,吻上他的唇,舌尖滑过晏景细腻的齿龈,然后摩擦着晏景敏感的上颚,每当褚薛然捕获了晏景柔嫩的舌尖细细地吮吸,晏景都会急促地低喘着将褚薛然灼热的身体更加拥紧一分。 深深的一吻结束后,晏景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不舍得碰”的思想,只觉得褚薛然的唇很软,很甜,怎么吻都吻不够。 “大叔,你的吻技怎么会这么好?是不是背着老子和哪个美女偷偷练了很多次?” 褚薛然笑了,“这句话酸的,没把你的牙酸掉吗?” 晏景吧唧吧唧嘴,“掉了。” “是吗?那就让我数一数掉了几颗?”褚薛然再次擒住晏景的唇,滑嫩的舌尖毫无阻碍地探进晏景的口中,两个人的气息和味道再次混合到一起。 褚薛然的舌尖掠过晏景的每一颗牙齿,引得晏景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晏景只觉得褚薛然的吻像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把自己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心一块一块地拼接起来,耐心地修复着心脏上的每一道裂痕。虽然心脏处还有疼痛清晰地传进晏景的大脑里,但是对晏景来说,这些疼痛不过是玫瑰上的刺,有了它,晏景才会更加真实。 突然,两个人的身体坚硬的某处碰到了一起,晏景痴痴地笑了起来,“大叔,你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 “你说呢?”褚薛然问晏景,“可以吗?” “现在?”晏景看着周围,“这是白天呐,车震是会被人发现的。要不我们不去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了,直接回家,好吗?” 晏景很高兴,原来褚薛然真的还愿意碰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褚薛然知道,如果晏景不去的话,刚刚起步的事业肯定会受到重创。晏景不是说过吗,他喜欢这份工作。 所以,褚薛然说道,“不行,新闻发布会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晏景不想去,一想到被那么多的人围着,被他们问一些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晏景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大叔,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我非常非常不想去……”晏景突然跨坐在褚薛然的腿上,“大叔,我们来做吧。” 晏景故意蹭了蹭褚薛然的欲望,果不其然听到了褚薛然的抽气声。 面对着晏景这样一个尤物的挑逗,一般的男人都无法自控。 但是为了晏景的前途和事业,褚薛然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居然控制住了,“不行,路方还在等着我们。你不用怕,我会和你一起去会场。如果是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帮你回答。如果他们出言攻击你,我就帮你打他们。” 晏景知道这个新闻发布会是逃不了了,于是又蔫了,从褚薛然的腿上下来之后,又报复性地揉搓了一下他高耸挺立的肉棍,“就让你难受着!” 褚薛然揉了揉晏景的头发,然后强忍着想要触碰他的欲望,发动了车子,驶向路方的公司。 一五零、该怎么办? 褚薛然开着车带着晏景来到路方的公司,把车停在停车场后,两个人就按照路方提前说过的,从平时未开过的侧门进入。 晏景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褚薛然,有时候还把他抓疼了,褚薛然知道晏景在紧张,“不要害怕。” “老子才没害怕!”晏景的声音已经在打颤了,居然还死不承认自己怕了。 褚薛然也不戳穿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类似于兄弟间加油鼓劲的拥抱,“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你,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 晏景的脸红了,“甜言蜜语,老子知道了。” “喂!你们两个!”路方突然出现,“你们怎么怎么现在才来?来了也不赶紧找我,居然还在腻歪,我真的是服了你们两个人了!” 晏景的手放在路方的头上,顺着他的头发,“乖,不要生气。” “去你的!”路方并没有打掉晏景的手,而是一脸享受的模样,“敢情你把我当你们家宠物了?” 褚薛然突然醋意大发,晏景还从来没有这样抚摸过自己,凭什么就让路方占了便宜! 于是褚薛然把晏景的手拽回来,“宠物的脑袋上都有很多虱子,晏景你不要动手摸,太脏了。” 路方瞪了褚薛然一眼,“小气鬼!” 路方觉得褚薛然真心小气,比如说自己称呼晏景为“小景”,褚薛然就绝不这样称呼,到现在都还连名带姓地喊着小景,也不嫌别扭;再比如说刚才小景不过是摸了自己的头发,褚薛然就受不了了。切!小气鬼! 路方就是想故意气褚薛然,于是拉起晏景的手,“小景,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快跟我来!” 晏景被路方拉着往前跑,却不时地回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大叔……” 褚薛然自然是要跟着晏景的,否则就凭晏景一个人,一会儿新闻发布会上,他绝对会害怕到躲进桌子底下。 路方一听晏景居然在喊褚薛然,心里老大不乐意,“我说小景,我陪你一会儿就不成吗?就让你离开褚薛然一会儿不成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你难道还想让我打你吗?!” 晏景突然害怕起来,瑟缩地说着,“不要打我,我听话。你说什么都行,我全听你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听到他们对话的褚薛然觉得这两个人都很不对劲,恐怕全都被那个视频影响了。很明显,他们的身体还残留着过去的很多记忆,现在被那个不堪的视频刺激一下,两个人的角色就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 褚薛然分开两个人的手,把浑身发抖的晏景抱进怀里,“晏景,你在想什么?现在陪着你的人是我啊!不要再活在过去里了,别害怕。” 然后褚薛然对路方说道,“想想蓝季颜!” 路方扶着额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小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吼的。” 晏景好像又把自己藏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着,“路方,你不要生气,以后我全听你的,不要打我……” 褚薛然心下一酸,便抱起晏景向外走,“我们不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了!” “那怎么行?”路方拦着褚薛然,“这次的事情明显是陈家瑛搞出来的,我们不应对,反而一味地退缩,会让他以为我们是真的怕了他!” “对,我怕了。”褚薛然说道,“和晏景比起来,什么事情都不重要。我要带晏景离开这里,离开你们这些过去带给他伤害的人。” “褚薛然!你不要冲动!”路方真是气疯了,才又大声地吼着,直吓得晏景往褚薛然的怀里躲。 “你看到了吧?”褚薛然心疼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带给晏景的永远无法治愈的创伤。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该冲动的时候却被你们围困在原地,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带晏景早一点离开你们。” 路方还能说什么,原来在晏景的潜意识里,自己的声音就代表着伤害,路方还能怎么办? “小景,对不起。”路方转身背对着他们,“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陈家瑛留给我来对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哪怕拼上我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是我们应有的惩罚。” 褚薛然什么都没再说,抱着晏景离开。 回到车上,褚薛然抱着晏景坐在后车座上,一直轻声轻语地絮叨着,“我是褚薛然,是你最爱最爱的大叔……想一想褚薛然这个名字,你千万不要把它忘了……晏景,我爱你……我们结婚好吗,我不想失去你……” 褚薛然发现在自己说“我爱你”和“结婚”的时候,晏景的眼睛明显地变得清明了,虽然很快就昏暗下去。 褚薛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直在晏景的耳边重复着,“晏景,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晏景,褚薛然说他爱你,他想照顾你一辈子,你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晏景的身体早已不发抖了,但是他却还是没有一丝要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的迹象。 褚薛然如此坚强的一个人,心里已经开始崩溃了,都怪自己,非要晏景来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都怪自己!明知道以前的事情带给晏景的不止是伤害,为什么自己还要逼他! 晏景曾经问过褚薛然,如果有一天,他变得痴痴傻傻,成了一个精神病人,那么褚薛然还会爱他吗? 当时褚薛然是怎么回答的?为什么褚薛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褚薛然看着眼神呆滞的晏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这样下去,褚薛然就快要疯了!原以为自己对晏景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也不过如此! 褚薛然抱紧了晏景,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晏景,你究竟把自己藏在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能告诉我吗?我该去哪儿找你?晏景……” 可是晏景没有回答褚薛然,车里是那么的安静。 一五一、心灵相通的媒介 褚薛然终于明白了,就算晏景平时表现出来的个性再乐观,也不能轻易地相信他。也许他的心早已被伤害得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却还硬撑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别人看。 而褚薛然就是错信了这种表象,才会以为晏景早已治愈了过去那些事情带给他的伤害。 所以现在,面对着晏景选择把自己藏起来的情况,褚薛然真的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褚薛然依旧抱着晏景,不敢松开。褚薛然害怕自己的手一旦松开,失去的就不仅是晏景的心了。 “晏景,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你捡回家的那个晚上?”褚薛然摸着晏景的脸说道,“你的模样真的很像晏色,这才是我把你捡回家的真正原因。其实我没那么好心,我只是不希望一个长得像晏色的人在大冬天的晚上露宿街头。” 不知道褚薛然说出的哪个词,竟然让晏景有了些许的反应。 褚薛然猜测应该是“家”这个字吧。 所以,褚薛然接着说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真的不怎么好,哪有一个人会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点头哈腰还说自己嘴贱的,可是你就是这样,实在是没骨气极了。你顶着一张酷似晏色的脸,却做着晏色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当时我就有一种不想把你捡回家的冲动。” “可是,我真的是中了邪了。在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居然拉扯着你,说着什么‘跟我回家’的话。现在想想,恐怕你当时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了,是不是?” 晏景抓着褚薛然衣袖的手紧了紧,不过褚薛然没有发现。 “那天晚上你穿着晏色的睡衣,吃着我做的饭。我甚至有一个感觉,两年了,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可是你说出的话我实在是不爱听,什么破鞋理论,真的能把人气死。现在想想,也许当时我已经开始把你放在心里了,所以才不喜欢听那些话。” “把你捡回家的那个晚上,你就开始不停地做出一些引诱我的举动。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把握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能控制自己不去碰你,所以,我就睡在了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屋子里。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你居然像一只八爪鱼紧紧地缠着我,真是让我很无奈。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把你和晏色区分开了,因为晏色的睡姿比你的好看多了。” “你说过,让你心动跟着我回家的一句话是‘我没有家人’。这说明在你的心里是渴望有一个家,拥有家人的。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好吗?我来做你的家人,我来给你一个家。” 晏景睁着双眼,居然流出一滴泪来。 褚薛然很激动,这说明自己说的话晏景听进心里去了! 于是褚薛然吻掉晏景的眼泪,再接再厉地说道,“其实那枚戒指是我打算今天向你求婚用的,可是我真的没有信心你会答应。我不是在怀疑你对我的爱,只是对你来说自由和家人是同等重要的。我无法确定,你是否会为了家人而舍弃自由,愿意被一纸婚书束缚在我的身边。” 褚薛然握着晏景戴着戒指的手,问道,“晏景,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你回答我,好吗?” 晏景把自己藏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晏景告诉自己,把耳朵封起来,千万不要听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他们说的话肯定特别难听; 晏景告诉自己,变成一个傻子吧,简单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 晏景告诉自己,路方和陈家瑛一样都是坏蛋,只要把自己藏起来,他们就找不到自己了; 晏景询问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可是晏景想不起来了; 晏景觉得难受,把自己藏起来之后,很孤独,好想有一个人陪自己,可是有谁愿意和自己一起待在这个密闭的小空间里? 晏景觉得好吵,为什么总是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说个不停,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晏景真的听不进去; 那个人在说什么“家”,是吗?晏景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家,看来那个人应该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晏景忽然想把封起来的耳朵开一个缝隙,仔细听那个人在说什么,因为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是晏景喜欢的类型。 又是“家”吗?那个说“我来做你的家人,我来给你一个家”,晏景忽然很感动,好像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说过愿意照顾自己一辈子。 “戒指?”那个人又在说什么戒指,晏景看了看自己的手,周围太黑了,晏景看不见自己的手上是否有戒指。 好吧,让光进来一点点,晏景需要光,然后晏景就看清了手指上的银环,很漂亮的小东西。是谁送的呢?晏景想,那个人好像说过,这个摔不坏,可以随便摔的。晏景把戒指取下来,用力地摔在地上,还真的摔不坏。 褚薛然懵了,这就是晏景的答案吗?戒指安静地躺在车座底下,带着刚刚被主人抛弃的伤悲。 晏景的手忽然开始乱摸,褚薛然禁锢着晏景,问道,“你在找什么?告诉我。” 晏景没有回答褚薛然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乱动,双手在褚薛然的身体上不停地点火。 褚薛然没有办法只好拿着领带绑着晏景的双手,可是绑完了,褚薛然才想起来,说不定以前陈家瑛和路方也这样绑过他,于是褚薛然又慌忙地把领带解开。 但是在褚薛然还尚未解开它的时候,晏景突然直起身来,咬着褚薛然的肩膀,然后吼道,“我的戒指呢?把我的戒指还给我!你这个坏人,我让你进来,你却把我的戒指偷走了!” 褚薛然的第一反应是晏景疯了,第二反应是晏景还要那枚戒指,第三反应是不管晏景究竟把他自己藏哪儿,他已经让褚薛然进去过了。 所以褚薛然把戒指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晏景的手心里,“戒指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晏景拿着戒指给褚薛然,“大叔,帮我带上。你刚才不是说求婚吗?现在开始吧。” “什么?” 一五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褚薛然宝贝似的摸着晏景的头发,“你回来了?” 晏景点头,“你都要求婚了,老子当然要回来了。要不然你想向谁求婚呢?” 褚薛然激动不已,“是哪句话把你唤回来的?”褚薛然真的想知道,因为他害怕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晏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因为刚才大叔的声音太难听了,而且大叔还一直在我的耳朵旁边嗡嗡嗡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醒过来的吧。” 褚薛然笑了,“是吗?我大概是太着急了,声音才变得难听的。” “没事。”晏景笑得甜丝丝的,“你的声音再难听,也是我最喜欢的。” 褚薛然把晏景放在座椅上,然后自己拿着戒指单膝跪在晏景的面前,“晏景,我爱你,所以和我结婚好吗?” 晏景摇头,“没有玫瑰花,不答应……” 这种时候,褚薛然要去哪里找玫瑰花?突然,褚薛然想起来以前晏色教过他如何用领带之类的东西折玫瑰花,于是褚薛然拿起领带,开始折了起来。 晏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所以就静静地看着。 褚薛然笨手笨脚的,在五分钟之后,终于折出来一支还算是能看的玫瑰花,然后递给晏景,“你看,这行吗?” 在折花的过程里,褚薛然一直单膝跪着。晏景接过花,问褚薛然,“膝盖疼吗?” 褚薛然立即摇头,“一点都不疼。” 晏景扑向褚薛然,“大叔,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像一只小白兔,我这个大灰狼要来咬你了!” 褚薛然一个重心不稳,倒在车里,而晏景则倒在他的身上。晏景乐呵呵地笑着,褚薛然也被感染了,嘴角翘起,幸福无比。 “所以,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是不是?”褚薛然没有看到晏景点头,总是不放心。 “还不行。” 褚薛然蔫了,“为什么不行?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晏景亲了亲褚薛然的唇,然后把褚薛然拉起来,打开车门,“你跟我来!” 褚薛然还真的不知道晏景想要做什么,但是只要是晏景想做的,除了离开自己之外,褚薛然都会无条件支持的。 晏景带着褚薛然来到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前应该参加的新闻发布会的会场。记者已经散尽了,只有寥寥数人在打扫场地,而路方则坐在台上正中间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晏景敲敲路方面前的桌子,“姓路的,回魂!” “小景?”路方被吓了一大跳,立即离开晏景三米远,不敢看晏景,不敢碰晏景,只是喏喏地问道,“你……没事了?” 晏景鄙视地看了一眼路方,“就你这熊样儿,居然还欺负了老子那么多年,真是败坏老子的名声。” 路方知道晏景在开玩笑,想让自己高兴一点,可是路方真的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道,“小景,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行了,别给老子婆婆妈妈的!”晏景问路方,“记者呢,都被你赶走了?” 路方点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们拼了一个多星期,结果全输了,真他妈的彻底!” 这个时候,路方虽然难受却也在庆幸,庆幸晏景没来参加新闻发布会,庆幸晏景没有听到那些恶言恶语。 晏景走近路方,伸出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路方的手,“一切还不到最后,我们不要绝望。” 褚薛然真的不想让晏景触碰路方,但是握成拳头的手张了张,却没有上前拉开那两个人。 路方看到了褚薛然手里攥着的戒指以及晏景手里不是玫瑰花的玫瑰花,于是问晏景,“褚薛然向你求婚了?” 晏景点头,“但是我还没有答应。” 褚薛然绷不住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答应?” “那么严肃干什么?”晏景指着下面的一排排座椅,“大叔,如果下面坐满了人,你还敢向我求婚吗?” 晏景的问题一出,褚薛然就明白了晏景在想什么,“路方,把那些记者再请回来吧。我要当着全世界的面,向晏景求婚。” 路方一看这两个人的架势,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立即打电话给秘书,请回那些刚被赶走的记者。路方不想自己的员工受欺负,于是嘱咐道,“不必对那些混蛋记者讲好话,只用说一句‘爱来不来’!” 晏景在偷偷地笑路方,这人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了。 晏景回头,却发现褚薛然不见了,“大叔?”晏景的心下一沉,身体竟开始摇摇晃晃的,就要昏倒。晏景想,褚薛然终究还是怕了吗? “小景!”路方扶着晏景,把他扶到椅子上,“你就坐在这里等记者们来吧。我相信褚薛然他不会临阵脱逃的!” 路方给晏景泡了一杯咖啡,咖啡未凉,已经有几个记者冲进了会场,开始噼里啪啦地对着晏景一通乱照。 有个记者甚至迫不及待地问道,“晏景,听说你被路总裁包养过两年的时间,请问此消息是真是假?” 晏景烦了,却不得不忍着想要把咖啡泼在他们身上的冲动,笑着说道,“请你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好吗?新闻发布会还没有开始。” 看到晏景如此讨好的笑容,来的几个记者已经心软了。特别是刚才胡乱拍照的记者,立马停了下来,坐在了第二排的正中间,是个好位置,看来他所属的报社实力很大。 已经坐稳了的记者个个看起来都和那人精似的,晏景害怕了,谁知道一会儿他们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晏景想跑,但是腿好软,晏景真的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晏景看着会场的入口,期待着下一个进来的人会是褚薛然,但是天不遂人愿。 慢慢地,晏景由失望变成了绝望。嗬,幸福,果真是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会场里已经塞满了记者。褚薛然就算是回来了恐怕也挤不进来了。 路方知道晏景在想什么,于是派工作人员硬是把那些记者群分成两半,从中空出一条小路出来。 来得早的记者开始不耐烦了,大声喊着,“怎么还不开始!”其他的记者也配合着大声地喧闹,整个会场乱糟糟的。 路方拿着话筒喊出一个记者的名字,说道,“你所属的报社从现在开始消失了,所以你失业了。” 然后被喊到名字的记者被保安拖了出去,其他的记者则瞬间安静了下来。 路方冷笑,“嘁,一群懦夫!” 在场的记者都听到他们自己被路方骂了,但是没有人敢出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路方的公司是因为晏景出了一些变故,但是路方的实力还在,没有人敢在路方气头上的时候再不长脑子地得罪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整个会场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拍照,更没有人敢离开。 褚薛然一直没有出现。晏景想哭,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晏景也哭不出来。 晏景摸着自己的手,戒指还在褚薛然的手里,如果自己早一些戴上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总是要想尽办法来证明褚薛然对自己的爱?这下好了,褚薛然被吓跑了,哈哈,他就这样被吓跑了,真他妈的讽刺! 摄像机已经架好了,记者也就绪了,各方面都准备妥当了,只要路方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开始全国范围内的直播。但是路方觉得晏景一点开始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也只好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沉默着,懒得和那些记者解释。 又二十分钟过去了,会场上一些记者开始嘀嘀咕咕地彼此交换着意见,路方视而不见,随他们去吧。 路方的手机响了,是蓝季颜以及褚萧柯和卫禹封,他们全都集中全力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后赶了过来,但是却因没有记者证而被拦在大门口。 路方想,会不会褚薛然也是因为没有记者证所以才进不来的?于是路方赶紧吩咐秘书放蓝季颜他们几个人进来,顺便让秘书在门口等褚薛然。 半晌,趴在桌子上的晏景抬起头,看看门口站着的人只是褚萧柯,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失望地低下了头。 晏景不想再等了,拿出手机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拨打褚薛然的号码,“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晏景告诉自己不要哭,于是眼泪就被憋了回去,“路方,告诉他们,散了吧。” 路方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了,请各位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是我路方做得不对,改日必定登门道歉。” 路方的话音刚落,会场就炸开了锅,各种难听的话全都蹦进晏景的耳朵里。恶心、同性恋、艾滋、小白脸、贱货…… 晏景笑了,只有这些吗?好像已经不能伤害到自己了。 晏景的笑容让路方这几个人看得都心疼死了。每个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咆哮,褚薛然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去哪儿了?! 一五三、总有缺席的人 褚薛然在哪儿?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总有一种父母,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想要什么,永远都自以为他们替孩子选择的路是最好的,永远都那么地自以为是。 所以当褚薛然被打昏后塞进某辆车里,然后却发现这些人是褚荀谷派来的时候,褚薛然才会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说实话,褚荀谷能够忍到现在才出手,褚薛然对他已经很佩服了。这一天早些来了也好,省得褚薛然每天都要提防着。 “你把晏景怎么样了?”这是褚薛然被一杯温水泼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褚荀谷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给晏景买的吗?挺香的。不过你觉得像晏景那种人真的配得到你的爱吗?”褚荀谷的目光冰冷,嘴角却上翘,好像在嘲弄他们的爱情。 褚薛然被捆在身后的手互相摸了摸,发现手中的戒指已经不见了,“把戒指还给我。” 褚荀谷冷哼了一声,“你是说那个银环吗?扔了,那种不值钱的东西,也只有晏景那种廉价的人才会要。” “扔了?”褚薛然的双眼发红,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突然,身后的绳子竟被褚薛然大力挣开了。 褚薛然握紧了拳头想要打褚荀谷,但是他不能,褚荀谷做得再过火也是他的父亲。中华文明几千年的伦理道德,也没有教哪个儿子可以打他的父亲。 但是,褚薛然真的是气疯了!只好从刚才捆绑自己的人开始打起,下手很狠,不留丝毫的余地。 那些人是褚荀谷雇佣的,已经跟着褚荀谷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知道眼前的人是褚荀谷很器重的儿子,因此他们根本就不敢反击或者是下重手。 当屋子里的人都被褚薛然撂倒的时候,褚薛然终于站在褚荀谷的面前,伸出手,“我再说一遍,把戒指还给我。否则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晏怀从你的身边带走。你不让我和晏景在一起,你也休想和晏怀长长久久。” 褚荀谷的眼神里瞬间带着杀意,却只是伸出手狠狠地打了褚薛然一巴掌,“不孝子!” 褚薛然早就查出来了自己的父亲和晏怀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条消息用在这个地方。 褚薛然擦干嘴角流出的血,然后笑得很悲凉,“我该感谢你吗?原来你还把我当儿子来看,真是奇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像你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 “我现在不对你狠心,等到将来你被晏景玩弄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就该埋怨我没有及时制止你了。”褚荀谷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你真的觉得仅凭这枚小小的银环就能把晏景牢牢地绑在你的身边吗?你太天真了。” 褚薛然虔诚地接过戒指,然后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需要强迫一个人留在我的身边。” 被戳中痛处的褚荀谷表面上在强装镇定,但是在褚薛然看不见的地方,褚荀谷已经把手里的玫瑰花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也许正是因为被戳中了心里最痛最痛的地方,褚荀谷突然想和褚薛然打一个赌,于是把玫瑰花也还给褚薛然,“这里离路方的公司很远,想必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如果我让你回去,并且晏景一直在等你,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褚薛然真的不信褚荀谷会这么容易妥协,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不像褚荀谷了。但是任何可以和晏景在一起的机会,褚薛然都不会轻易地放过。 于是,褚薛然绕过褚荀谷,马上离开这里。 “还是这么天真。”褚荀谷笑得很狡黠,他是可以同意他们在一起,但是褚荀谷却没有承诺他不会从中给他们下绊子。 考验爱情的永远是那种你绝对不会在意的细节。晏景可以等褚薛然一次、两次、甚至是许多次,但是晏景心里的空洞会越来越大,总有那么一天,这个空洞会大到一个极限。到时候,不用褚荀谷插手,褚薛然就会再也得不到晏景的原谅了。这是人性,褚荀谷研究得很透彻。 “唉……”褚荀谷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一阵心痛。他可以把所有的人都看得很透彻,却唯独看不透轮椅上的那个人。 褚荀谷下楼,来到那个人的面前,却见那个人脸上的动人笑容瞬间不见了。褚荀谷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怀儿……”褚荀谷轻轻地低吟,只见晏怀的眉头紧皱,脸上也表示出了对褚荀谷明显的不耐烦。 褚荀谷一动不敢动,柔声柔语地说道,“再等一段时间,我就能带晏景来见你。” 听到晏景的名字,晏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知道了。” 褚荀谷想要伸出手抚摸晏怀,但是却始终没有那个胆量。 在爱情这个漩涡里,谁比谁更可怜。 褚薛然害怕褚荀谷变卦,于是飞快地向前跑。但是跑了一段路之后,褚薛然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刚才逃出来的地方,应该是褚荀谷专门买来与晏怀住的,所以褚薛然从来不知道褚荀谷的名下还有这么一处房产。 褚薛然拿出手机,想要给晏景打电话,但是手机上却显示着“没有信号”!褚薛然在心里大喊,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褚薛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走着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 不知道晏景现在怎么样了?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很长时间了吧?褚薛然真的无法想象晏景会面对怎样的辱骂与质问。 褚薛然看着前方,除了树木之外甚至没有一所房子,很是苍凉。褚薛然想到晏景曾经为了去医院看自己,带着伤还跑了整整四个小时,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所以,褚薛然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地向前跑去。 晏景,等我。 晏景忽然从趴着的桌子上直起身子。 “怎么了?”路方把从晏景的身上掉下来的衣服重新披在他的身上,“不要在这里睡了,会感冒的。” 晏景摇头,“不,我就要在这里等他,他如果一辈子不来,我就等他一辈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路方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那个一直在移动,却移动得非常缓慢的红点,对晏景说道,“我可以派人去找他。” “去找他?”晏景笑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路方的秘书突然搬了很多报纸走了进来,“总裁,这全都是刚才追加印刷出来的报纸,要不要全都买了?” 路方还没开口,晏景已经说道,“随他们闹去吧。多大的事啊。” 路方也是这个意思,“不管任何人询问晏景的事情,你们全都说不知道就好了。至于这些报纸,搬走搬走。” “别。”晏景拿了一份报纸,“反正我也挺无聊的,看看他们都写的什么,用来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你这不是自己找虐的吗?”路方从晏景的手里把报纸夺回来,然后吩咐秘书,“快点搬走!” 秘书走后,会场里又只剩下晏景和路方这两个人了。 晏景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你回去吧,情人节还算是没过完呢。蓝季颜还在家里等你,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习惯等待的。” 其实路方早就在心里着急了,之前蓝季颜和褚萧柯他们两口子来了又走了,路方就知道蓝季颜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现在听到晏景这样说,路方愈加着急了。 但是路方真的不放心把晏景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路方要怎么向其他的人交代? “我还是陪着你吧。”路方安慰自己,“我家宝贝一定会理解我的。” “是吗?”蓝季颜提着很多东西从外面走进来,“如果我不理解呢?你要怎么办?” “你来了,不就表示你已经理解了吗?”路方兴奋地跑到蓝季颜的面前,然后高高兴兴地从他的手里接过东西,“这是宝贝给我带的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还是宝贝对我好。” 蓝季颜打掉路方准备偷拿的手,“去!这都是我买给师傅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晏景冲着路方眨了眨眼睛,“嘿嘿,全是我的。” 路方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蓝季颜,“宝贝,真的没我的吗?真的真的吗?” “姓路的,你不用这么可怜吧?”褚萧柯和卫禹封也走了进来,“我们也带了很多好吃的,有你的那一份。” 路方忽然躲在蓝季颜的身后,翘着兰花指,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你们这两个坏人,是不是想拿吃的引诱我做坏事?哼,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褚萧柯和卫禹封同时吐了。 晏景问道,“乐正时和简薛琰呢?” “在这里!在这里!”乐正时一只手牵着简薛琰,另一只手也拎着一个大袋子,“没想到大晚上的还堵车,所以我们晚了一步。” 晏景露出一个微笑,好像人齐了,就感觉不到那种孤独了,真好。 可是,人真的齐了吗? 一五四、等待不是一个好习惯 在拼了五、六个小时之后,褚薛然真的跑不动了。 好在,不远处已经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灯光。褚薛然拖着好像被灌了铅的双腿,十分艰难却充满希望地走向那些灯光闪烁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那些灯光不仅没有变近,居然还消失了。 是海市蜃楼这种大自然的幻觉还是褚薛然真的出现了幻觉? 褚薛然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睁开双眼。那些灯光又出现了,并且它们还在移动,离褚薛然越来越近。 已经是凌晨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车经过这种荒凉无人烟的地方吗?褚薛然猜测,莫不是褚荀谷后悔了,所以才派人再次把自己抓回去? 褚薛然看了看周围,本应黑漆漆的大地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白色的光,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褚薛然在地上捡了几根非常结实的枯树枝,并用枯草把它们捆在一起作为武器。赤手空拳和敌人硬拼,褚薛然肯定会受很多伤,到时候心疼的人是晏景。所以,褚薛然要尽量避免自己受伤。 做好了武器,然后褚薛然又找了很多枯草盖在自己的身上,接着趴在地上做好隐蔽。 灯光越来越近了,车子的声音也随着越来越近了,居然是两辆车,看来褚荀谷派了不少人。褚薛然的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着恶战一场。 果然,两辆车在靠近褚薛然藏身处的时候停了下来。看来他们的确是冲着褚薛然来的。 但是,令褚薛然大吃一惊的是,随着打开的车门传出来的竟然是那个能够让他瞬间忘记了所有疲惫的声音。 “我说,路方,你确定大叔的定位是在这里吗?”晏景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褚薛然的身影,“你的破手机到底能不能用啊!” 路方也下了车,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啊?那次你在河滨公园,我不就是靠这个定位仪才找到你的吗?” 第二辆车上的褚萧柯几个人也下了车,都在四处展望着,看看能不能发现褚薛然的踪迹。 褚薛然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了晏景撕心裂肺地叫喊声,“褚薛然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在哪儿?!你不想结婚的话,老子不逼你了还不行吗?!” 褚薛然听在耳朵里,也颇觉无奈,好不容易在晏景的心里建立起的那一点点可怜的信任,全都被褚荀谷破坏掉了。能怪得了谁? 路方几个人已经看到了褚薛然,但是背对着褚薛然的晏景却没有看到。 褚薛然示意其他几个人先不要声张,自己则慢慢地走到晏景的身后,抱着他,轻声地问道,“我已经跟你求婚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很伤心,你对我的信任总是那么少。” 晏景的声音哽咽,不敢转身,只好问路方,“是真的吗?路方,你告诉我,抱着我的人是大叔吗?” 别说晏景,就连路方这个铁铮铮的男人在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时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这两个人之间的阻碍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呢? 路方强装着平静,“是褚薛然,不信你摸摸。” 晏景把手伸向后面,抚摸着褚薛然的脸,良久后才说道,“好脏啊,这么多的泥土。肯定不是大叔,因为大叔的脸才不会这么脏呢。” “……”那是刚才趴在地上被弄脏的。 晏景用手摸着褚薛然的衣服,“衣服居然是破破烂烂的,肯定不是大叔,因为大叔的衣服都是我烫熨的,才不会这么不整洁。” “……”那是之前和褚荀谷的手下打架时弄破的。 晏景又把手放在褚薛然的手上,说道,“连戒指都没有,肯定不是大叔。” “……”褚薛然赶紧把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重新戴在晏景的手指上,“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晏景,我爱你。” 晏景转过身来,趴在褚薛然的怀里就开始大声地哭,“大叔,你究竟去哪儿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我讨厌你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晏景终于把憋了大半天的眼泪统统释放了出来。 褚薛然从怀里掏出一支被压扁了的玫瑰花,“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买一束真正的玫瑰,没有想到出了一些小意外。” “一束?”晏景睁大了眼睛,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大叔,你是在欺负老子不识数吗?这明明只有一支,好吗?” 褚薛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我跑着跑着,一束玫瑰花就只剩下一支了。”褚薛然当然不知道其它的玫瑰花全被褚荀谷扯坏了,能留下一支就已经很不错了。 “算了算了,一支也已经很不错了。”晏景接过玫瑰花,给了褚薛然一个深吻。 其他的人装作没看见,全都上了车,老老实实地做一堆不会发光的电灯泡。 褚薛然抱着晏景,感受着银色的月光。也许是因为心境不同了,刚刚还让褚薛然觉得冰冷的月亮此刻竟显得如此温暖。 “你怎么会来找我?”以褚薛然对晏景的了解,他应该待在会场等自己才对。 “我只是不想再习惯等待了。”晏景的细长的手指描画着褚薛然的唇,“我不能总是等着幸福主动来找我,大叔说是不是这样?” 不知为何,褚薛然觉得很感动,“你说的很对。几个小时不见,你成熟了很多。” “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吗?”晏景说道,“老子还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所以在大彻大悟之后正准备出家当和尚呢。” 褚薛然笑了,“那我就去陪你做道士,正好天生一对。” 晏景摇头,“不行,你情根未净,道观是不会收你的。” 褚薛然推翻晏景的话,“道士是可以娶老婆的。” “是吗?”晏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要去做道士,你去当和尚!” 晏景只是想了想褚薛然剃了光头的模样,就已经笑得不行了。 褚薛然知道晏景的小心思,于是说道,“好吧,我去做和尚。可是做和尚是要戒色的,所以……”褚薛然松开了正在抱着晏景的手臂。 晏景不干了,直接缠在褚薛然的身上,“和尚戒色,戒的是女色又不是男色!” 听到晏景这样说,别说褚薛然了,就连坐在车里的那几个废弃“灯泡”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晏景被笑毛了,直接咬在褚薛然的唇上,将他的笑声堵在嘴里。 月光之下,一副极美的情人缠绵图,看得车里的几个人都热血澎湃的。 突然,晏景推开褚薛然,呸呸了很多下,然后说道,“啃得老子一嘴的土!” “……”褚薛然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这小鬼真的是太煞风景了。 享受完团聚的喜悦之后,几个人准备打道回府。 “你就这样跑了五六个小时?”路方一脸佩服地看着褚薛然,“你厉害!” 晏景乐得屁颠屁颠的,“当然了,这是我家大叔,能不厉害吗?” 路方鄙视地看了晏景一眼:你也太狗腿了吧? 晏景忽视路方的鄙视,一直在褚薛然的耳边絮叨,“老子帮你按摩,不行吗?我的技术很好的,你又不是没试过。你不让我按的话,明天你的腿会疼得走不成路哦,到时候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褚薛然被念叨得头疼,只好在晏景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帮我按摩,我会起反应的。你确定要现在按吗?” 晏景顶着一张被羞得红彤彤的脸,骂了褚薛然一句,“流氓。”然后就安安静静地窝在褚薛然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褚薛然对晏景承诺,“下一年的情人节,我一定会让你过得高高兴兴的。” 晏景笑了,“今年的情人节我也很高兴啊。”晏景显摆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老子以后就真的有家了呢。” 褚薛然吻了吻晏景的额头,幸福地说道,“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鬼,这样也好养活。” 晏景撇嘴,“大叔,你难道就是看准了我比较好养活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哟,这可是你说的。”褚薛然捏着晏景的鼻子,逗他玩,“我可什么都不承认。” “汪呜……”晏景学狗叫,然后张开嘴咬着褚薛然的手指,“汪呜……” 褚薛然的手指被晏景含在嘴里,那种酥麻的感觉从指间瞬间传遍褚薛然的全身。褚薛然在心里感叹,对自己来说晏景的魅力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纵使是在开着车的情况下,几个人用了一个小时才回到了家。可想而知,如果褚薛然依旧靠自己这两条腿的话,恐怕要走到天亮了。 在车里的时候,晏景就抵挡不住困意,在褚薛然的怀里睡着了。所以,到家之后,褚薛然抱起晏景,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晏景只是翻了翻身,又睡得沉沉的。 晏景睡着了,其他几个人可是睡不着,于是聚在客厅里,商量着晏景的事情该怎么办。 一五五、冲动是魔鬼 路方拿出一张磁盘,然后连同一个笔记本电脑都递给褚薛然,“你看看吧。这是小景曾经从陈家瑛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东西,他是在我们出发找你之前才交给我的。” 褚薛然觉得奇怪,“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 “你看一眼就明白了。”路方拉着其他的人作保证,“我们只是知道内容,但是我发誓,我们都没看过。” 其他几个人立即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看过。 看到身边的人都一副副严肃的模样,褚薛然大概已经猜到了磁盘里刻录着什么东西,于是说道,“我还是不看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晏景现在以及将来都在我的身边那就好。你们说是不是?” 路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褚萧柯知道路方所处的位置比较尴尬,毕竟他也伤害过晏景,所以现在有很多事情路方都不好开口。 所以,褚萧柯替路方说道,“哥,晏景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意思是……唉……哥,你也别生气,晏景只是想让我们用它来对付陈家瑛。” 对付陈家瑛?褚薛然本来以为自己手里的这张磁盘上的内容和新闻上播放的视频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从他们这几个人的反应看来,好像不是。 褚薛然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磁盘放进电脑光驱里,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打开了这个视频。 视频里首先显示出来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裸着身体,手里拿着一根皮鞭不停地抽打着趴在床上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而小男孩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般。 只看了一眼,褚薛然就关掉了视频,他真的看不下去了。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小时候的晏景吧?就算只是侧脸,褚薛然也能看得出来视频里的小男孩长得有多像晏景。 那脊背上布满的鲜血再次提醒褚薛然,正是因为他的无能,上次晏景才会差点死在陈家瑛的鞭打之下。 心,疼得厉害。褚薛然真的想杀了陈家瑛!然后带晏景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褚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看了一眼晏景,再出来时,手里竟然多了一把枪。 客厅里的几个人都被吓到了,褚萧柯拦着褚薛然,“哥,你从哪儿弄来的枪?你不会是想杀了陈家瑛吧?哥,这是犯法的事情啊!” 褚薛然冰冷的目光扫过褚萧柯,“让开。” 褚萧柯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其他几个人察觉到褚薛然的不对劲,于是把他围在中间,同时对他劝说道,“褚薛然,你冷静一点!” 褚薛然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陈家瑛!杀了陈家瑛!! 发了疯的褚薛然何人能挡?所以,在乐正时和路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褚薛然撂倒在地上了。然后砰地一声关门的声音,昭示着褚薛然已经拿着枪走了出去,接着车子被开走的声音也传到几个人的耳朵里。 几个人互相看着,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路方率先说道,“就让他出去跑一会儿吧,当做散心也好。你们想,陈家瑛有那么多的窝,褚薛然不可能那么幸运一下子就找到他在哪里吧?” 简薛琰弱弱地提醒路方,“这一个月多以来,陈家瑛一直住在晏景待过的那栋别墅里,我们都知道啊,包括我哥。” 几个人都傻眼了,最后还是卫禹封喊了一句,“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去找褚薛然!他一个人怎么对付陈家瑛手底下的那些人?” “对,我们现在就走!”其他的人没忘,那些人的手里也是有枪的,上一次褚薛然就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去找褚薛然,却忘记了晏景还在楼上的卧室里睡觉。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有一个人拿着钥匙打开了这栋房子的大门,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晏景睡觉的那个屋子。 危险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来临,没有人能够猜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好像这个人也没有想到当自己站在晏景的床边时,晏景会突然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是你?”晏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再次问道,“为什么是你?” 那人笑得很苦涩,“你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吗?” 晏景不明白,“不是说放下了吗?” “怎么放下?你教我?”那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雾似的东西往晏景的脸上喷了很多下,然后晏景便昏了过去。 很快,屋子里又进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把晏景抬了出去,放进车里。然后一行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褚薛然开着车很快就来到陈家瑛曾经囚禁晏景的房子附近,出乎褚薛然的意料,整个房子的周围并没有出现保镖之类的人物。所以,褚薛然很轻松地进入到了房子的里面。 褚薛然现在虽然很想杀了陈家瑛,但是最基本的理智褚薛然还是有的。所以当褚薛然进入到房子里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好像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突然,一道红色的光线掠过褚薛然的头顶,褚薛然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就躲藏在沙发的后面。几乎是在同时,褚薛然刚才站着的地面上就被已经消音的枪打出了一个洞。 褚薛然能够听到的只是子弹打破地面的声音,但是这也足以让褚薛然所有的理智瞬间回归。怪不得房子周围没有保镖,原来这些人都在屋子里待着。 褚薛然又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光线,这次褚薛然不再犹豫立即举起枪向红色光线的来源处射击,然后那里就传来了一声痛呼,褚薛然知道自己打中了。 褚薛然用的枪是上次过节的时候,张敬特意留给他防身用的。整个枪身非常轻巧,举起它时不用费太多的力气;自带消音装置,射程很远,很适合褚薛然这种不经常摸枪的人使用。 所以,就算这场战役是一对多,褚薛然也不怎么慌张。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好像发了疯似的,很多人同时向褚薛然所在的方向射击,不给他留下任何可以反击的余地。 褚薛然只觉得子弹嵌入地面或者打碎其它东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无法判断对方究竟躲在哪里。 然后,攻击突然停止了,屋子里的灯也被打开了。 陈家瑛就站在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处,对躲藏在沙发后的褚薛然说道,“你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褚薛然站起来用枪指着陈家瑛,“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年轻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陈家瑛嗤笑道,“不如,你先看一眼我送给你的礼物?” 陈家瑛拍了拍手,几个拿着枪的人就挟持着五、六个人走了进来。 褚薛然大吃了一惊,“谁让你们跟来的?!” 褚萧柯充满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我们本来是想要帮你的,没有想到刚下车就被这些人拿枪指着了。我们没有武器,所以不敢反抗。” 此时,就连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卫禹封,脸上也露出了对褚薛然的抱歉之意。 褚薛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本来这件事就是自己不对。 “好吧。”褚薛然收起枪,对陈家瑛说道,“你说,我们要谈什么?” “还能谈什么?”陈家瑛开门见山地说道,“把小景还给我。反正他已经身败名裂了,想必对你们来说他也已经没有用处了。况且,你与小景是没有结果的,还不如提早放手。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才是小景这辈子最好的归宿,你还是成全我们吧。” “你做梦!”褚薛然对褚萧柯他们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反击正式开始。 褚萧柯、卫禹封和路方都是练过散打和跆拳道的人,所以轻轻松松地抢走了身边挟持他们的那些人手里的枪,然后把枪递给不敢抢枪的其他三个人。 蓝季颜和乐正时虽然没有抢枪的本事,但是他们平时经常玩射击游戏,倒是敢开枪,枪法还都马马虎虎,反正打不着自己人。 最没用的就数简薛琰了,文弱书生一个,不会抢枪,不会开枪,甚至不敢摸枪。但是读书人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最起码他知道把自己卷起来,然后找个地方躲着,不给其他的人添乱。 每个人手里的枪都是被消了音的,所以简薛琰只能听见玻璃或者是别的东西碎掉的声音。 很长时间之后,简薛琰终于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了,他才敢慢慢地把头抬起来,看向外面。 “呼。”简薛琰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个人好像都没有受伤,真的是太好了。 “阿琰,出来吧。”乐正时就站在褚薛然的身边,招呼着简薛琰,“坏人都被我们打跑了。” 简薛琰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然后走向乐正时。 但是简薛琰突然听到乐正时和褚薛然同时喊道,“阿琰,小心!” 一五六、矛盾越来越多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简薛琰根本来不及躲避。 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子弹穿透的一刹那,简薛琰对乐正时和褚薛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还是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阿琰!”乐正时接着即将摔在地上的简薛琰,把他轻放在地面上,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近刚才射击简薛琰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手里还拿着枪,但是他应该是第一次杀人吧,所以他全身抖得厉害,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乐正时像是发了疯一般地把射击简薛琰的人打成了马蜂窝,枪里的子弹发射完了,乐正时就用拳头把那个人的脑袋打得凹陷了进去,必死无疑了。 褚薛然阻止乐正时,“还是先看看阿琰吧。” 乐正时立即停了下来,再次把简薛琰抱进怀里,“阿琰,睁开眼睛,别睡。” 简薛琰动了动眼皮,但是太累了,简薛琰终于陷入了昏迷中。 乐正时抱起简薛琰,对褚薛然说道,“如果阿琰有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包括晏景。” 虽然乐正时说的是气话,但是褚薛然听到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阿琰是自己的弟弟,自己又何尝不担心他? 但是对于乐正时的指责,褚薛然无话可说,毕竟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太冲动了,阿琰又怎么会受伤? 乐正时把简薛琰放进车里,然后开着车去医院。 其他几个人也很想跟着去看看,但是有一件事,他们没忘,那就是在刚才的激战中,陈家瑛跑了。 褚薛然急着去看简薛琰,于是立即对其他人说道,“快点把你们枪上的指纹都擦干净,然后放在死掉的那些人手上。我们要把现场伪装成他们内部人在火拼的假象。” 按照褚薛然说的做完,褚萧柯问道,“哥,接下来怎么做?” 褚薛然也刚刚把自己手里的枪放在一个死人手里,然后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检查屋子里的监控设备,毁掉它们。” 路方点了点头,褚薛然不说,他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几个人又把陈家瑛这所房子里的监控设备毁掉了。 把现场清理干净之后,褚薛然才说道,“走吧,我们去医院看阿琰。” 褚萧柯恨恨地说道,“他妈的,陈家瑛那个王八蛋居然跑了!没种!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的皮扒下来!” 卫禹封踹了褚萧柯一脚,“杀人还杀上瘾了吗?!给我清醒一点!” 被卫禹封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才意识到今天晚上所有人的不对劲。平时从来不杀人的几个人怎么突然就和疯了一样,杀了那么多的人居然还没有一丝的恐惧感?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蓝季颜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压力都太大了,所以一旦被形势所逼,我们就不容易控制自己。” 路方点头,“宝贝说的正合我意,杀了几个人,说实话我感觉挺爽的,好像一直以来聚集在心里的郁闷之气全都没了。” 褚薛然是这些人里面年纪最大了,所以想得也比其他人要深远一些。此时,褚薛然意识到,他们这群人都生病了,心病。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褚薛然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褚薛然明白,现在的形势不是他们愿不愿意放过陈家瑛,而是陈家瑛愿不愿意放过他们。所以,想要这些人的心里痛痛快快的,还是要早点解决陈家瑛的事情。但是今天晚上这么一闹,谁知道陈家瑛会跑到哪里去。 褚薛然的心里很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褚薛然能够感觉到这种慌乱和简薛琰没有关系,那还能和谁有关系? 是晏景!褚薛然立即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去看阿琰,我要回家一趟,晏景怕是出事了。” 褚薛然不等其他人的应答,就开着车离开了。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分拨,路方和蓝季颜去医院帮乐正时照顾阿琰,毕竟蓝季颜还是会做饭的;褚萧柯则和卫禹封回家,万一晏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三个大男人总是要比一个大男人来的有用。 路方和蓝季颜赶到平安医院的时候,简薛琰已经被送到了急救室。因为是枪伤,所以医院方面已经报了警,乐正时正在接受审问,路方和蓝季颜也免不了被警察问几句。 好在几个人颇有默契,把简薛琰受伤的事情都归于“流弹”的原因。最后警察调查来调查去,得出一个结论:算简薛琰倒霉。兴许是哪个变态拿着枪在大街上杀人玩,正好被他撞上了,那不就是算他倒霉嘛。 警察离开后,乐正时问蓝季颜,“薛然呢?” 蓝季颜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说道,“他害怕晏景出事,所以先回家看一眼。” 乐正时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恨意,“他可真是只担心晏景呐,自己的弟弟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听乐正时这么说,路方已经听出来了他心里在别扭,也许已经开始恨褚薛然了。是啊,几个人都在现场,凭什么是简薛琰受伤?褚薛然又怎么能只顾着替晏景报仇,而忽视了保护简薛琰? 但是路方认为,乐正时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现在心里最恨的人应该是自己,然而一个人再恨自己,总不能自己对自己发火吧?所以,乐正时才会把对自己的恨意转移到褚薛然的身上。毕竟除了简薛琰,这几个人里他和褚薛然的关系是最好的。 路方看到乐正时的衣服上还有很多简薛琰留下的血迹,于是说道,“你也回家换身衣服再来吧,这里我们替你守着。” 此刻,乐正时哪里能够听得进去路方的话,只是一动不动地靠着座椅,像个傻子一般盯着急救室的门。 路方不再劝乐正时,而是拉着蓝季颜的手走出医院,去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超市给乐正时买了一件外套以及一些吃的东西。 路方把衣服递给乐正时,“你也不想阿琰醒来的时候被你这身上的血再吓得昏过去吧?” 乐正时接过新衣服,立即就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但是乐正时死活不肯把脏衣服丢掉,因为那上面全是简薛琰的血。 算了,路方想,等到医院确定简薛琰平安无事的时候,乐正时兴许就会变得正常了。 褚薛然回到家里,发现晏景已经不见了。 褚薛然想到的第一个掳走晏景的人是陈家瑛,因为刚才他们几个人都在陈家瑛那里,正好家里没人,陈家瑛只用派两三个人就能把晏景掳走。 但是褚薛然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当时的情况陈家瑛逃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做这种事情? 究竟是谁? 褚薛然检查了整个屋子,想要发现一些线索,但是除了在地毯上发现一些奇怪的凹下去的圆洞之外,褚薛然什么都没找到。 晏景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被带走。褚薛然把晏景的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哥,小景呢?”褚萧柯和卫禹封刚进来,就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 褚薛然无力地摇头,“不见了,我们还是回来晚了。” 褚萧柯和卫禹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次的事情究竟怪得了谁?事件总是一环接着一环,你永远都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人作呕的事情。 “怎么办?”褚萧柯感觉到这次晏景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褚薛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乱,尤其是在自己弟弟的面前,他更是要做好一个大哥该做的事情。 “卧室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掳走晏景的人是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我们先去医院看阿琰,晏景的事情随后再说。”褚薛然的声音很沉稳,硬是把褚萧柯和卫禹封心里的不安统统压了下去。 褚薛然三个人来到医院的时候,手术正好结束,简薛琰被推了出来。 褚薛然想要靠近,却被乐正时推开了,“你离阿琰远一点!照看你的晏景去吧,阿琰不需要你!” 褚薛然果真站远了一些,他不想惹自己的老友心里不痛快。 但是褚萧柯受不了了,他乐正时只不过是阿琰暂时的爱人而已,谁知道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多久,可是褚薛然和自己是阿琰永远的哥哥!凭什么他要一个人霸占着阿琰!再说,晏景也失踪了,乐正时不安慰褚薛然也就罢了,还这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褚萧柯的拳头紧握着,准备在下一秒就抡到乐正时的脸上。但是,卫禹封阻止了他。 “每个人的心里都不舒服,我们就别再添乱了。”卫禹封看褚萧柯还是一脸愤恨的样子,于是直接吻上他的唇。被卫禹封这么温柔的一吻,褚萧柯哪里还管得上别的事情。 只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如果都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吻来解决,那该有多好! 一五七、改变就是这样 确定简薛琰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乐正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情也缓和了很多,再加上他刚才已经知道了晏景失踪的消息,所以,乐正时在考虑,要不要向褚薛然道个歉。 两个人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乐正时一皱眉头,褚薛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褚薛然走到乐正时的身边,主动说道,“这一次,没有保护好阿琰是我的错,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乐正时摇摇头,“不,是我的错。我是阿琰的爱人,保护他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是我没有能力。” 自从乐正时和简薛琰在一起之后,褚薛然一直在担心,也许有一天乐正时厌烦了就会离开阿琰,到时候,不知道阿琰能不能够承受被抛弃的痛苦。但是从现在看来,乐正时好像动了真情了。 褚薛然想,也许有些伤,受的是值得的。 乐正时伸出手,与褚薛然的手握在一起:别担心,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的确,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但晏景和苏茜茜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慢慢地,连晏景所谓的丑闻都已经从人们的视野里淡化出去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晏景的存在。 但是褚薛然没忘,也忘不了。褚薛然甚至闭上眼就能看到晏景的模样,只是褚薛然看不出来晏景是瘦了还是胖了。 晏景,你究竟在哪儿? 褚薛然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还是和刚失去晏景时是一样的难过。 天变得越来越暖和了,但是褚薛然的整颗心却依旧冰凉。时间,有时候是没有治愈效果的。 在河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褚薛然开着车来到平安医院里。 今天是简薛琰出院的日子,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简薛琰就快要憋疯了,说什么也要在今天出院。 “哥,你来了。”简薛琰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你怎么好像又瘦了一些?” 褚薛然倒没觉得自己瘦了,“兴许是工作太多了。你那个不负责任的二哥把事情全都留给我来做,他自己反倒和卫禹封双宿双飞去国外了,我只好一个人做三个人的工作。” “哥,你现在很厉害啊。”简薛琰一脸崇拜地看着褚薛然,“我听二哥说,你现在已经是楚怀集团的总裁了。而且,连你们老爸都管不住你了。” 褚薛然无所谓地摇摇头,“再厉害又能怎样?有些事情还是做不到,有些人还是找不到。” 简薛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故意转移褚薛然的注意力,“哥,你帮我收拾行李吧。我的行李也太多了,万一正时来的时候我还没收拾完,他一定不会让我出院的,你也知道他有多么鸡婆的。” 乐正时站在门口已经很长时间了,居然被自家的情儿忽视到这种地步,乐正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于是某人的心里格外不乐意。 “咳咳。”乐正时提醒简薛琰,不要在别人的背后说人的坏话,“阿琰,你刚才说谁鸡婆呢?” 简薛琰立即转过身,抱着乐正时,“说我哥呢,他这个人特别鸡婆,不想让我出院。正时是不会这样的,是吧?” 简薛琰身后的褚薛然对乐正时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乐正时抱着简薛琰不想撒手,“有没有想过,出院了之后我们要住哪儿?我们总不能还住你哥那里吧?我们都是成双成对的,你哥看在眼里也不会好受的。” 简薛琰也明白,“可是我们都走了,我哥不是更孤独吗?” 乐正时说道,“薛然现在是楚怀集团的总裁了,平时忙得要命。只要他忙着,他想到晏景的时间就会很少。等他回家的时候,肯定很累,然后倒在床上就睡,不也挺好的吗?他心里的伤总还是要他一个人舔舐治疗才行。” 简薛琰点头,“好吧。那我回自己的家里就好了。” 乐正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笨蛋阿琰,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搬到我的家里,和我一起住吗?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你需要我来照顾。” 简薛琰坚决地摇头,“不要。我还没做好见你父母的准备。” 乐正时笑了,“想什么呢?我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好吗?” “不是见父母啊?”不知道为什么,简薛琰的心里有些失落。原来,他们两个人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可以见父母的地步啊。 “小傻瓜,你又在多想什么?”乐正时不是没有想过带简薛琰见他的家人,可是现在还为时过早。 乐正时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这段感情,再过一年,或者半年,等乐正时的公司发展壮大,等乐正时有了足够的自立能力养活简薛琰,等乐正时有足够的底气和家里人摊牌。 到时候,乐正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简薛琰带到他的父母面前,光明正大地说上一句,“这是我准备共度一生的伴侣简薛琰。” 但是现在,还不行。 乐正时现在能做的就是抱紧简薛琰,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他失踪,让他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喂,你们已经抱了那么长时间了,也不嫌腻歪吗?”路方和蓝季颜已经在门口等很久了,如果不是褚薛然拦着,他们早就闯进来了。 乐正时瞪了路方一眼,“去去去,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不要没有眼力见儿打扰我们夫夫培养感情。” 路方看了一眼还在走廊里发呆的褚薛然,然后把病房的门关上,问乐正时,“你们还打算和褚薛然住一起吗?” 乐正时摇头,“我们就刚商量过,我打算让阿琰搬我那里去住。” 路方点头,“我也是这么一个意思,总觉得我们成双成对地在他的面前晃悠不怎么好,还是各自住回各自的地方吧。唉,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晏景和苏茜茜,真是没用极了。” 乐正时问道,“褚萧柯和卫禹封在国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路方摇头,“没有。晏景真的好像是失踪了一样,不管怎么调查,都找不到他。褚萧柯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呢,再找不到晏景,他和卫禹封都快要疯了。更何况是褚薛然!” “你声音小点。”乐正时害怕走廊里的褚薛然会听见,“薛然现在和疯了有什么两样?只是昨天他就吞并了四个公司,赚了整整一亿。但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就把这一亿全都投了出去,用来寻找晏景。” “唉……”路方说道,“那你知道他前几天做了什么吗?” 乐正时还真的不知道。 路方接着说道,“前几天他居然吞并了陈家瑛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并且雇佣了很多人寻找陈家瑛的藏身之处。他下达的命令就是见到陈家瑛就打,打死了算他的。结果,陈家瑛的三四个老窝在被掀出来之后,他竟然举家携口地搬到国外去了,并且发誓再也不打晏景的注意了。” 乐正时看着简薛琰身上的伤口,就忍不住说道,“陈家瑛那是活该!如果是我,别说一个陈家瑛了,就连他的家人我也照打不误!” “啪!”乐正时被简薛琰打了一下,简薛琰开玩笑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暴力呢?看来我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和你的关系了。” 乐正时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路方说道,“这还不是褚薛然最疯狂的地方。刚才我来之前,整个电视台都在轮番播放两条新闻,第一条是褚薛然吞并了陈家瑛旗下的娱乐公司,接手了陈家瑛在中国的所有产业,也就是说陈家瑛被褚薛然彻底赶出中国了。” 简薛琰忍不住说道,“太好了,这是好消息啊!” 乐正时让简薛琰不要太激动,“第二条新闻是什么?” 路方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褚薛然在电视上宣布,他此生的爱人只有晏景一个,他将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晏景,至死不渝。” “真是太感动了。”这是简薛琰说的。 但是同时,乐正时却说道,“褚薛然那个笨蛋是疯了吗?!他这样昭告天下公然出柜,他还想不想要自己的事业了?!” 简薛琰问乐正时,“如果是你的话,你绝对不会这样做吗?” 乐正时很肯定地回答,“我不会。” 简薛琰觉得很失望,但是只听乐正时又说道,“没有了事业,没有了钱,我要拿什么养你?” “我可以养你啊。”简薛琰伸出五根指头,“我打一场官司能够挣这么多钱呢。” 乐正时笑了,“好吧,以后我没钱没工作的时候,就靠你养活了。” 简薛琰点头,“没问题!” 褚薛然在病房外面敲门,“你们谈好了吗?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路方打开门,“那么匆忙做什么?今天简薛琰出院,我们怎么着也得一起吃顿饭啊。” 褚薛然看了看腕上的表,点了点头,“好吧。” 只是褚薛然立即给秘书打电话,把一个会议推后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褚薛然只能陪他们一个小时。 简薛琰真的心疼褚薛然,“哥,你别这样逼自己,好吗?” 褚薛然笑了,“不这样,我会更难受。忙一点比较好,忙了我就想不起来晏景是谁了。” 一五八、有没有未来 褚薛然的笑容有多么苦闷,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但是看出来了又能怎样,他们也不能替褚薛然分忧。 “哥,我们会找到晏景的。”简薛琰也只能这样安慰褚薛然了。 “我知道。”褚薛然指着手表,转移话题,“走吧,我陪你们的时间本来就很少,所以就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于是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谈话,顺便弥补一下最近生疏了许多的友情。 蓝季颜似乎也挺着急的,看了很多次时间,“我们去哪儿吃饭啊?我也要赶快回公司才行。” 路方很不满意,“你才出来了几十分钟,公司离了你不会就这么垮掉的。” “你说什么呢?!”蓝季颜现在听不得“垮掉”这两个字。 路方的心里也憋着气,自从蓝季忻死后,蓝季颜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坏了,刚开始路方还能理解。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蓝季颜好像总是故意躲着路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路方早就不满意了。 “真正的公司领导是不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盯着他的公司的。”路方尝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难道你不想多陪我一会儿吗?” 听到路方这么低声下气的话,蓝季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是他却没有回应。 乐正时立即打圆场,“就一起吃个饭嘛,也没什么。你们如果忙的话,就先走吧。”其实,乐正时是打算把时间留给路方和蓝季颜他们两个人。 简薛琰也说道,“是啊。我也想和正时过两人世界呢,不如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既然今天的主角已经发话了,蓝季颜就很快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去看你们。阿琰,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蓝季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甚至不曾看过路方一眼。 路方真的受不了了,于是抓住蓝季颜的手,把他拖进自己的车里。 “放手。”蓝季颜用手扶着额头,一脸疲惫的模样。 路方真的觉得蓝季颜成熟了很多,但是路方真的真的很不喜欢现在蓝季颜,能够让人陌生到极致的蓝季颜。 这辈子除了对晏景,路方还真的没有对谁死缠烂打过,所以今天路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如果蓝季颜说要分手,以后路方绝对不会再纠缠他。 “你说吧。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路方的脸上明显写着:我忍你已经很久了。 蓝季颜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我们分手吧。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别他妈的给我说废话!”路方眼里的红丝突现,“把你真正的理由说出来!” 蓝季颜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子,露出里面的钻石戒指,“这是我明天准备向别的女人求婚用的戒指,你觉得好看吗?” 这是被背叛了吗?路方笑了,然后大声地吼道,“滚!” 蓝季颜收起戒指,从容地下了车,然后离开医院,不曾回头。只是那落在地上却很快被蒸发掉的泪珠知道,心痛的人不止是一个。 路方趴在方向盘上,在悼念自己逝去的爱情。 褚薛然在车外,敲了敲车窗。 路方没有抬头,直接喊道,“滚!” “是我。”褚薛然看到蓝季颜满脸泪水地离开,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闹了不愉快的事情。 路方看着褚薛然,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怎么是你?” “否则,你以为是谁呢?”褚薛然故意说道,“蓝季颜已经离开了,是哭着走的。” “哭着?”路方突然兴奋了,“是真的吗?你看清楚了?” 褚薛然点头,“我看清楚了。” 路方立即发动车子,“我现在就去找他!” “等一下。”褚薛然阻止路方,“在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什么?!我的错误?!”路方摸着自己的额头,“我没发烧啊,应该不是做梦。刚才是他拿着戒指说要向别的女人求婚,是他先背叛我的,凭什么要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可真逗!” 褚薛然问道,“最近两个月你都做了什么?” 路方好不犹豫地回答,“找晏景啊!还能做什么?” 褚薛然说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你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晏景,结果在无意之中却忽略了蓝季颜。我想你现在还不知道吧,蓝天公司正面临着倒闭的危险,蓝季颜会向别的女人求婚,恐怕也是为了这个公司。” “怎么会这样?”路方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刚才他就不会说“破产”这两个字了。 褚薛然提醒路方,“赶紧去把人追回来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哦,我这就去!”路方对褚薛然说道,“谢了!” 褚薛然拍了拍路方的肩膀,“珍惜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在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更加让人懊恼的事情了。 路方立即开车追赶蓝季颜,好在他没有开车。路方很快就看到了蓝季颜的身影,他正在打车。 路方开着车停在蓝季颜的面前,“上车,我送你去公司。” 蓝季颜没有想到路方会追过来,所以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被路方抓个正着。恼羞成怒之下,蓝季颜也不等车了,转身就走。 路方叹了一口气,然后下车,抓住蓝季颜的手,“对不起,这两个月是我冷落你了。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帮我解决?”蓝季颜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路方开始烦躁,“你自己怎么解决?!用你口袋里的戒指吗?!那好啊,把你自己嫁给我,我保证,你们公司一百年都不会倒闭!” 蓝季颜的心脏怦怦地跳得厉害,这是被求婚了吗?可惜,时间不对。 路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蓝季颜,“你的回答是什么?反正,我是不信,你这么快就不爱我了。” 蓝季颜的脑子在不停地转着,脑海里闪过他曾经想过很多次的画面: 和路方结婚……家人反对……两人吵架……冷战……分手……没有未来; 和路方结婚……家人反对……两人克服困难……共度几十年……老来无子……无依无靠……孤独终老……这就是未来; 离开路方……和别的女人结婚……生一个孩子……然后呢? 然后怎么着都比孤独终老要强,这就是蓝季颜现在的想法。两个男人在一起,究竟他妈的算怎么一回事?! 蓝季颜想通了,反正早晚都要分手,反正注定了结局是个悲剧,那么就让这个悲剧提前到来,也好让这悲剧里的两个人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别的幸福。 “路方,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一个人呢?”蓝季颜笑着说道,“真是让人恶心!” “你说什么?”路方瞬间松开了自己抓着蓝季颜的手,脸上的表情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 蓝季颜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我说,你、让、我、恶、心。听明白了吗?!” 除了对晏景之外,路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他以为蓝季颜会懂,但是从这个结果看来,是他想多了,也想错了。 如果是以前的路方,肯定会在蓝季颜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就把他摁在自己的身下,好好地干他一场,非要做得他没有力气说分手。 可是,现在路方已经明白了,这样的做法只会加剧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晏景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恨自己的吗? 蓝季颜累了,难道他路方就不累吗?蓝季颜已经决定不再坚持了,那么他路方还在坚持些什么?! “好吧,再见。”路方回到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毫不犹豫地开车离开,留下蓝季颜一个人在原地。 心疼得厉害,蓝季颜摸着自己的心脏,觉得它快要死了。 反正路方离开了,也听不见了,所以蓝季颜毫无顾忌地大声喊着,“路方,我爱你!”但是,对不起。 此时的路方就把车停在不远处,看着蓝季颜。 “谢谢你打电话让我回来。”路方拿着电话对另一头的褚薛然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的爱我。” “不行动吗?” 路方说道,“既然他已经选择了那条路,不管是错是对,我都想让他亲自尝试一次。我会等他的,等他的尝试失败,我再行动。到时候,他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而且,以后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进行同样的尝试了。” “放长线钓大鱼吗?”褚薛然很赞同路方的做法,但是前提是,“只要你能忍得住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入洞房。” 路方笑了,“我和我家宝贝也纠缠这么多年了,他现在能不能抱女人,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放心吧,他们结婚后,一定不会性福的。至于他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更是不在乎,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有个屁用!” 褚薛然突然说道,“我开始羡慕你们了,还可以闹分手。” 路方的心顿时被震颤了一下,是啊,比起褚薛然和晏景,自己和宝贝的确是要幸福很多。 路方看着不远处的蓝季颜,在心里说道:我会珍惜你的。 一五九、总是身不由己 蓝季颜的行动果真很迅速。在第二天就向a市的一个大财团家的千金小姐求了婚。 几乎是在同时。a市所有的报纸和电视都在宣传这条消息。 蓝天广告公司本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按理说蓝季颜就算是结婚也不会惊动到媒体。但是没办法。蓝季颜求婚对象家里的实力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当然希望能够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这一个星期。对于很多媒体工作来说真的是天堂了。所有的新闻不用蹲点。不用深挖。就有人给你送上门。这样还不好吗。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细心的人。在探讨这个星期几条大新闻之间的联系。 褚薛然吞并了陈家瑛旗下a市的所有公司。并且公然出柜。宣布他这一辈子只爱晏景一个人。 那晏景是谁呢。虽然已经过了两个月。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忘记。他曾经是当红一时。炙手可热的新星。只不过晏景在红了一个星期后就被爆了丑闻。那堪比a片的视频资料可是让不少男人为晏景心动。而且。旧时新闻曾报导过他被路方包养过两年。 那路方又是谁呢。身为媒体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a市最大的娱乐公司的总裁。也就是说没有路方。就没有a市的娱乐业。早些时候传言。他不是和一个叫做蓝季颜的男人同居了吗。 那么。那个蓝季颜和现在向大财团的女儿求婚的蓝季颜是同一个人吗。 好吧。在蓝季颜向大财团的女儿求婚的消息宣传了一个小时之后。又一条消息轰炸了a市居民的神经。那就是大财团未来的女婿竟然是个同性恋。而且是被别人压在身下的那一种。 但是令a市居民中的看客失望的是。这个消息并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而是很快就被人用强制手段压了下去。快得好像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然而。这只是在那些看客看来而已。对当事人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想娶我的女儿。我不反对。谁让我的女儿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呢。”康铠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脸高傲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蓝季颜。“但是。你最好和路方划清界限。我不想我们康家在背后被别人戳脊梁骨。还有。在菲儿的面前。不要承认你和路方曾经的关系。” 康铠正是蓝季颜要娶的女人康菲的父亲。也是那个大财团的实际领导者。换句话说。只要他一句话。蓝天广告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我知道了。”蓝季颜犹豫了一下。吐出两个字。“父亲。” 对于蓝季颜如此上道。康铠还是很满意的。“婚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时间很紧。但是我不想委屈了我的宝贝女儿。” 委屈。蓝季颜苦笑。大财团家的千金小姐。谁敢委屈了她。 本来婚礼应该在一年之后举行的。毕竟哪有一对恋人刚刚订婚。就要结婚的。但是康菲害怕留不住蓝季颜。死活非要在一个星期后就和他结婚。结果两家人还真就依了她。难道这还叫做“委屈”吗。 蓝季颜不禁想到了路方。以前他总是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宠着自己。如今。自己也要试着去宠着别人了。这种感觉。万千复杂。蓝季颜一时间竟品出了各种滋味。苦涩和心酸尤为强烈。 “父亲。”蓝季颜问道。“关于我的公司……” 康铠打断蓝季颜的话。“你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究竟是公司的事情重要还是人生大事重要。” 这种时候。怎能犹豫。所以。蓝季颜很快回答道。“当然是人生大事重要。” “知道就好。”康铠说道。“你放心吧。你那个小公司我是不会让他倒闭的。” 得到了康铠的承诺。蓝季颜放心了许多。“谢谢父亲。那我去忙婚礼的事情。就不打扰父亲休息了。” “嗯。去吧。”康铠闭上眼睛。靠着沙发休息。似乎不愿意再多看蓝季颜一眼。 走出书房。轻轻地关上门。蓝季颜终于松了一口气。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蓝季颜在康家。说好听点是上门女婿。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倒插门。是没有能耐的表现。但是为了自家的公司。为了父亲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事业。蓝季颜真的不在乎。或者说。他在乎了又能怎样。已经选择了的路。就算是错的。不撞到南墙。蓝季颜也是不会回头的。 “阿颜。”康菲一直在门口等着蓝季颜出来。 蓝季颜真的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阿颜”能让他想到简薛琰。从而想到那几个人。最后想到路方。所以每一次听到康菲这样称呼自己。蓝季颜的心脏就好像被几双手同时揪着。疼得厉害。 “菲儿。你一直在等我吗。”蓝季颜抱了抱康菲。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辛苦你了。下一次你不用等我的。” 康菲开玩笑般地说道。“我不看紧一点。真害怕你会跟着别人跑了。” 蓝季颜的心里闷闷的。康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很聪明。但是她的聪明经常让蓝季颜觉得害怕。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似的。 “我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一个人。”蓝季颜说着违心的话。“像你这么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喜欢你的不止我一个吧。我也害怕你会被别人抢跑了。” 被喜欢的人夸赞。康菲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羞红。 “阿颜。我们什么时候去试穿礼服。”和所有的新娘一样。康菲很希望未来的丈夫能够看到自己穿上婚纱时的美丽模样。 蓝季颜真的不想去。路方曾经说过想看他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的。蓝季颜当时还答应得很痛快。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蓝季颜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蓝季颜。不要再想着路方了。你们已经结束了。 “阿颜。你怎么了。”康菲有些害怕看到如此烦躁的蓝季颜。 “没事。”蓝季颜露出一个微笑。“大概是因为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累了。” 康菲顿时很不乐意。每当她提到要看婚纱之类的话题时。蓝季颜总是找各种理由不陪她去。 虽然康菲不想相信外界的传言。但是此时却不得不怀疑。难道她喜欢的男人真的是一个同性恋。所以他才会对自己没有兴趣。 最终。蓝季颜还是没能陪康菲去婚纱店。因为康铠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这种小女生的心思。所以大手一挥。直接请设计师到家里来。为女儿量身定做一套婚纱。 蓝季颜趁着他们忙乱的时候。偷偷地开车跑了出来。透透气。 不知不觉间。蓝季颜竟开着车来到了路方家。蓝季颜不敢靠近。只是把车停在远远的地方。但是自己又能够看到此时紧闭着的大门。也许。幸运的话。能见到路方也说不定。 蓝季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已经决定要和路方从此独木桥阳关道各不相干。但是他还是放不下。蓝季颜只是想在结婚之前再见路方一面。就当做是最后一面。 天突然变得阴沉沉的。要下雨了。四五月份的天气。虽然气温已经不低了。但是天一旦阴沉了下来。蓝季颜还是莫名地觉得有些冷。 渐渐地。风也大了起来。车玻璃被风吹起的沙砾打得发出各种奇怪的响声。蓝季颜这个胆小鬼却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只是一味地盯着那扇门。不想一不小心错过了路方。虽然。他们的确是错过了。 路方今天根本就没有上班。因为陈家瑛被褚薛然打得落荒而逃。路方也不用再想办法对付他了。自然乐得轻松。该歇着的时候就歇着。 虽然知道蓝季颜要和康菲结婚。但是当路方从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郁闷了两天的路方看着外面突变的天气。心情更加烦闷。于是走到窗前准备把窗帘拉上。但是却无意之中看到了隐藏在树下的那辆熟悉的车以及车里的蓝季颜。 害怕蓝季颜逃走。路方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下楼的。打开门。然后跑向蓝季颜。 蓝季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路方拽下了车。接着被路方紧紧地抱在怀里。 路方没有乐观到以为蓝季颜这么快就想通了。只是不停地说道。“我很想你。” 良久。蓝季颜在路方的怀里蹭了蹭。然后说道。“很暖和。” 路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难道你只是因为冷了才来找我的吗。我只有这一点价值吗。” 蓝季颜笑了。眼里也带着笑意。“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雨终于下了起来。路方牵着蓝季颜的手回到家里。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上他的唇。 喘息之间。路方在蓝季颜的耳边说道。“陪我最后一天。好吗。” 蓝季颜点头。泪眼朦胧。“好。”如果现实允许的话。陪你一辈子我也愿意。 一六零、怎么就变了? 得到蓝季颜的首肯。路方欣喜若狂。要知道。路方已经有两个月多都没有和蓝季颜好好地交流了。 几乎是瞬间。路方就把家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断掉了。蓝季颜也卸掉了自己手机里的电池。 待两个人做好了腻在一起一整天的准备之后。路方和蓝季颜相视一笑。很快又纠缠在了一块。 屋外开始电闪雷鸣。屋里的人则在做着春光旖旎的事情。倒也十分应景。 一场激情过后。路方紧紧抱着蓝季颜不肯撒手。“不够。真的不够。” 蓝季颜窸窸窣窣地啃噬着路方的肩膀。小声地嘀咕着。“我也没说让你停……” 仅是肩膀被蓝季颜咬着。但是路方却觉得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在听到蓝季颜的话后。路方深埋在蓝季颜体内的yuwang几乎是在同时又涨大了一圈。 然而。只听蓝季颜又说道。“反正我明天早上才走。你只要别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就好。” 路方苦笑。就算曾经面对的是晏景。他也不曾这么委屈过自己。可是面对蓝季颜。路方真的不忍心再伤害他。 蓝季颜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就把脑袋放在路方的胸口。蹭了蹭。让他不要生气。但是路方只是抱紧了蓝季颜。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一时间无话。良久。蓝季颜动了动身体。忍不住说道。“你不难受我都难受了。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反正一个星期后我就要和菲儿结婚了。到时候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待在一起了。” “菲儿。叫得真亲热。”路方突然放开蓝季颜。yuwang也从他的体内退出。 能够忍着不在蓝季颜的身上留下痕迹已经是路方的极限了。没有想到居然还要听着自己的人那么亲热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路方真的没有那么大气。 蓝季颜打了一下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本来想要和路方有一个快乐的分手回忆。没有想到。还是被自己搞砸了。 看着坐在床沿。背对着自己抽闷烟的路方。蓝季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开这里。 “你去哪儿。”路方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一把扯过蓝季颜。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下。“你说要陪我一整天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真难闻。”蓝季颜催促着路方。“去刷牙。否则一会儿别想亲我。” 路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辈子真的是栽倒蓝季颜的身上了。只是听他简单的一句话。路方心里的烦闷就消失不见了。比吃开心果都有效。 路方还真的跑到卫生间里刷了牙。然后才又回到床上。抱着蓝季颜啃了起来。 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路方尚未清醒。蓝季颜就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蓝季颜还特意为路方做了早饭。 真是完美的结局啊。 但是蓝季颜在踏出路方家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了起来。 几乎像是在逃跑一般。蓝季颜开着车离开这个地方。 路方在醒了之后。就知道蓝季颜已经走了。 呵。路方苦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路方从来不会留蓝季颜在这里过夜。不管他们玩得有多晚。路方都会赶蓝季颜回他自己的家。可是现在。路方真的希望蓝季颜可以不要走。但是想留已经留不住了。很讽刺吧。 路方下楼。吃着蓝季颜做的早餐。然后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a市的早间新闻。 “噗……”路方突然把刚喝到嘴里的牛奶喷了出来。 电视里的人。不是小景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景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电视上。 路方扶着脑袋。不过是和蓝季颜闭关了一天而已。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方急急忙忙地把屋子里的通讯设备全都接上。果然。下一秒钟。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不等对方开口。路方就问道。“是不是小景回来了。” 褚萧柯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骂路方。“我操。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他妈的我们找了你一晚上。我和卫禹封已经从国外飞回来了。居然还打不通你的电话。操。” 本来丢了蓝季颜。路方的心里就不舒服。被褚萧柯这么一骂。路方也急了。“我也糙了。他妈的我欠你们的了凭什么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一定要找到我。他姥姥的我就不能有一点私人生活了。” “骂舒服了。”这次说话的是褚薛然。 “骂舒服了。”路方心里的烦躁全都没了。 “那就赶快过来吧。你和蓝季颜缠绵了一个晚上。外面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褚薛然的语气十分低落。“晏景回来了。但是。他不再是我们的晏景了。” 路方还没来得及品味褚薛然话里的意思。褚薛然就已经把通话切断了。 什么叫做“他不再是我们的晏景了”。路方的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路方不再耽搁。立即开车来到自己的公司。褚薛然他们几个全在两个月前召开新闻会的地方等自己。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路方推开会场的门。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褚薛然像是被人拉进永不复生的深渊里无法呼吸一样。脸色苍白。“我大概是永远失去晏景了。” 路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竟然能让一直乐观自信地等待着晏景的褚薛然说出这种话来。 褚萧柯打开会议室里的电视。对路方说道。“你看看吧。如果我们昨天能够联系到你。也许情况会好很多。” 电视里的晏景也像是在开一个新闻会。和两个月前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晏景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两个月前的视频是我被很多男人QJ的画面。不知道你们看着还爽吗。今天。我又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大家。”晏景按了一个遥控器。然后晏景身后的投影仪上又播放着另一段视频晏景儿时被陈家瑛TJ的视频。 瞬间。会的现场就混乱了起来。各种犀利的问题都被抛向晏景。 路方看了一眼褚薛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看电视。 褚薛然哪里还用得着看电视。因为晏景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只听过一遍。却一辈子都忘不了。 晏景的声音再次从电视里传出来。“你们问我和褚薛然是什么关系。问的好。我告诉你们。褚薛然是我晏景此生最大的仇人。视频里鞭打我的那个男人。看清楚了吗。那是褚薛然。还有。之前的视频你们没忘吧。那些QJ我的人也是褚薛然雇来的。” 怎么可能。路方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这是小景吗。这会不会是老天派来耍他们这些人的。 卫禹封关了电视。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但是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被晏景打击得很惨。哪里还有心情商量该怎么办。 莫名地。所有人的视线都同时落在褚薛然的身上。 褚薛然说道。“既然他已经认定我为此生最大的仇人。那我就等着他来报仇。至于他认定我为仇人的原因。我不在乎。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他的心里还有我‘褚薛然’的名字。就足够了。” 其他几个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何苦要折磨对方。 在感叹过后。他们不由得怀疑。在晏景失踪的这两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对褚薛然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乐正时和简薛琰不知道晏景和褚家的渊源。所以根本无从怀疑。 而褚萧柯、卫禹封和路方虽然知道晏景和褚家的事情。但是他们都还记得。晏景说过他已经放弃报仇了。以晏景的脾性。他说放下了。那就一定是放下了。没有必要两个月之后再拿出来折腾折腾。最关键的是。就算晏景要报仇。那也应该找褚荀谷的事啊。怎么也轮不到褚薛然的头上。 晏景在电视里说的那些事。他们几个都知道褚薛然是被晏景冤枉的。但是a市的居民不知道啊。以晏景的相貌。很容易激起人民群众的同情。用不了多久。褚薛然在a市就难有立足之地了。 晏景究竟想做什么。 简薛琰突然说道。“你们说。晏景会不会是被人恐吓了。所以才这样冤枉哥的。” “有道理。”褚萧柯接着思考。“也许。对方是拿哥的性命来威胁晏景也说不定。晏景也许会想着。和哥的名声相比。肯定是哥的性命最重要。所以他才会这么做的。” 褚萧柯这么一说。其他的人纷纷赞同。褚萧柯口中的晏景。那才是真正的晏景应该有的姿态啊。而不是电视里那副冰冷到极致的模样。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然后由褚萧柯对褚薛然说道。“哥。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我们只要查出来是哪个家伙绑架了晏景就可以了。反正晏景已经回来了。你们早晚会团圆的。” 褚薛然摇头。“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晏景的眼神里充满着对我的仇恨。那不是装出来的。” 一六一、承诺多了不值钱 听褚薛然这么一说。几个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然后又同时看着褚薛然。“怎么办。” 褚薛然说道。“等。等晏景主动来找我报仇。” 没有人知道。当褚薛然说出“报仇”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 褚薛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出去散散心。你们也散了吧。” 走出路方的公司。褚薛然发现自己真的无处可去。 公司吗。现在肯定乱得一团糟。但是褚薛然不想管了。家里吗。总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褚薛然不想回去。 兜兜转转之间。褚薛然竟开着车来到了河滨公园。这个充满了自己与晏景各种酸甜苦辣的回忆的地方。 在这里。晏景第一次拒绝褚薛然;在这里。褚薛然曾经心有灵犀般地等来了晏景;在这里。褚薛然曾逼问过晏景关于晏色的事情;在这里。褚薛然曾想背着晏景一直走到白头;在这里。晏景曾对褚薛然承诺过一辈子…… 曾经。褚薛然没有能力保护晏景。总是让他受伤。但是现在。褚薛然有了保护晏景的能力。可是晏景呢。你在哪儿。 下了车。褚薛然站在当初大声喊出“晏景。我爱你”的地方。看着悠悠的河水。一时间心神恍惚。不能自已。 为什么会这样褚薛然也很想大声地问出来。明明说好的一辈子。不是吗可是现在只是短短的两个月而已。为什么晏景对自己的感情就变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突然间。褚薛然看到一个身形很像晏景的少年在远远地看着自己。褚薛然来不及判断那个少年究竟是不是晏景。就立即追了上去。 少年在褚薛然快要追到他的时候才拔腿跑。明显的。很快他就被追上了。 少年长得神似晏景。也是很漂亮。但是。他却不是晏景。 褚薛然松开抓着少年的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你神经病呀。”少年揉着自己被抓红了的胳膊。“哎。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少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不就是前几天在电视上说一辈子只爱晏景的那个人吗。你叫做褚薛然。是吧。” 褚薛然点头。“是的。那是我。” 也许是少年的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人都开始注意褚薛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不是晏景吗。那么他就是欺负晏景的褚薛然。打他。” 几乎是在同时。几个重拳就落在了褚薛然的身上。刚才那个少年和褚薛然站得过近。难免受到波及。也挨了很多下。 褚薛然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于是再次抓着少年的手臂冲出这些人的包围圈。然后带少年坐进自己的车里。 “坐稳了。系上安全带。”褚薛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已经有一些人渐渐地逼近车子。于是不再犹豫。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大概十几分钟后。褚薛然开着车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对少年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连累你了。这里很安全。你可以下车了。” 少年没有动。而是看着褚薛然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褚薛然满脑子都是晏景。哪里有功夫想别的事情。所以直接回答道。“不记得了。” 少年很失望。“不过两年零三个月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亏我刚才还特地试探了你一番。” 两年零三个月。褚薛然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少年抱着褚薛然。“晏色回来了。” 褚薛然的脸色如死灰般难看。嘴里一直在重复着。“不可能……” 虽然。晏色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没找到。但是褚薛然早就已经接受了晏色不在了的这个事实。可是。现在……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色摇晃着褚薛然的手臂。“薛然哥。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吗。我听褚伯伯说。你曾经为了我自杀过。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半晌。褚薛然抬起手。梳理着晏色的头发。“你变了很多。比以前开朗了。告诉哥。这两年你去哪儿了。” “褚伯伯说。我如果想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必须要有本事。褚伯伯愿意出钱供我去国外上大学。但是前提是两年的时间里我不能联系你。否则我就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晏色很不能理解。“我只不过是出去上个学而已。薛然哥为什么要自杀呢。” 褚薛然的心里憋着一股对褚荀谷的气。甚至把晏色回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那个不是自杀。”褚薛然不想让晏色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所以掩饰到。“我只是切水果的时候。手滑了一下。不小心割到手腕了而已。是你的褚伯伯在大惊小怪。” 晏色点了点头。“薛然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了。看来我回来是对的。你需要我来照顾。” 褚薛然看着晏色。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是在梦里想念了千万遍的人。如今真的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好像是老天送来的礼物似的。可是。褚薛然却感觉自己连一点基本的开心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 “薛然哥。你在想什么啊。”晏色用手在褚薛然的眼前晃了晃。“我们回家吧。昨天晚上我在家门口等了你很久。也不见你回来。我当初走的时候又没有拿钥匙。所以进不去。” 褚薛然说道。“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你当然等不到我了。” “什么。”晏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什么。薛然哥不是答应过我。一辈子都和我窝在那个小房子里。不离不弃吗。我只不过离开了两年而已。薛然哥就忘了吗。” 褚薛然不知道该怎么对晏色解释。只是说道。“新家也比较漂亮。你会喜欢的。” “真的吗。”提到新家。晏色又兴奋了起来。“那我以前的衣服之类的东西都放在新家了吗。” 褚薛然开始撒谎。“衣服已经破了。我就替你丢掉了。我想等你回来后。再带着你买新衣服。至于其它的东西。既然是新家。当然要重新开始。那些东西也统统都被我丢掉了。” “哦。算了。反正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的。”晏色突然想到。“薛然哥。我衣柜里的那条浅灰色围巾呢。你没有丢掉吧。” 浅灰色围巾。就是给了晏景的那条吧。既然已经给了晏景。就当做是丢掉了吧。 “丢了。”虽然褚薛然记得。那条围巾就在他和晏景卧室的衣柜里。但是晏景那么喜欢那条围巾。想必他是不会把它还给晏色的。 晏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丢了。怎么可能。丢哪儿了。丢了多久了。还能找回来吗。”说着说着。晏色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褚薛然没有想到。晏色刚回来就被自己惹哭了。不就是一条围巾吗。褚薛然不明白。晏景也曾经因为它掉眼泪。现在晏色又因为哭得这么伤心。它究竟有什么魔力。 褚薛然赶紧把晏色抱进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他。“好了好了。乖。不哭了。不就是一条围巾吗。以前也没见你戴过呀。你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买几条新的。好吗。” 晏色在褚薛然的怀里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一样……” 褚薛然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 晏色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它就是不一样。” 说了和没说一样。唉。褚薛然真心觉得头疼。一个晏景还没有搞定。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晏色。能不头疼吗。 “你叹什么气。”晏色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一闪一闪的。颇有些禁欲的味道。 这就是晏色和晏景不同的地方。若此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褚薛然的是晏景。那么褚薛然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吻上去。但是面前的人是晏色。褚薛然便完全没有那种兴致。 但是。褚薛然看着晏色那张越来越神似晏景的脸。还是突然之间失了神。晏景。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晏色张了张嘴。问道。“晏景是谁啊。为什么你要在电视上说等他一辈子。薛然哥。你的一辈子难道不是我吗。” 褚薛然惊诧地说道。“我刚才说出声音了。” 晏色的眼睛里带着莫大的失落。“原来你刚才在想晏景啊。我听褚伯伯说了。这一段时间是晏景在陪你。但是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薛然哥就不要再想着晏景了。我会吃醋的。你也对我承诺过一辈子。而且你对我的承诺在先。” 褚薛然用更加惊诧地眼神看着晏色。两年不见。晏色的变化很大。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天使。现在好像翅膀长硬了。居然连吃醋这种话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又是为了什么。 总之。褚薛然感觉到情况很不妙。 一六二、越来越多的谜团 但是不管怎么样。褚薛然自始至终都抱着一个感恩的心情来对待晏色的归来。这是老天格外给的礼物。褚薛然一定会珍惜的。 褚薛然通知其他几个人一会儿到他家集合。因为褚薛然实在是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面对晏色以及晏色的质问。 如褚薛然所愿。当他带着晏色回到家里的时候。褚萧柯他们几个人已经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在等他了。 “晏景。”率先看到晏色的卫禹封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晏色的面前。但是很快。卫禹封就说道。“怎么不是晏景。” 其他几个人也在诧异。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晏色的身上。 晏色毫无怯意地问道。“薛然哥。除了阿琰哥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谁呀。” 褚薛然再次觉得晏色变了。如果是以前的晏色。这个时候应该害怕地躲在自己的身后。而不是一脸求知般地看着自己。 听到“阿琰哥”这三个字。简薛琰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刷白。嘴里说着。“晏、晏、晏……” “阿琰哥。你认出我了。”晏色跑到简薛琰的身边。“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副书生模样。没一点变化。” 简薛琰终于快要崩溃了。抱着乐正时大喊着。“鬼呀。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两年之后你才来找我我不想死。” 晏色看着褚薛然。“阿琰哥这是怎么了。” 褚薛然说道。“你先去楼上选一个你喜欢的房间。” 晏色知道他们要谈论一些自己不能听见的事情。于是很爽快地上了楼。 乐正时一直拍着简薛琰的后背。说道。“别怕别怕。那是人。不是鬼。你想啊。大白天的。鬼是不会出来的。” 听到这一句话。简薛琰总算安静下来了。 乐正时挂着简薛琰的鼻子。“你真是一个胆小……”一个“鬼”字被乐正时憋在喉咙里。难上难下。 好在褚薛然开口说道。“我简单的说一下。那是晏色。你们之前或多或少都见过他几面。大概也都知道他的事情。他没死。而是被褚荀谷送出国了。留学了两年。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两年。所以。一会儿你们不要给我说漏嘴。” 听到褚薛然直呼父亲的名字。褚萧柯的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而且他不相信父亲会做得这么绝情。所以。褚萧柯决定。找个时间去问父亲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路方只是听过晏色的名字。看过晏色的照片。没有想到他本人比照片还要像晏景几分。 路方怀疑。不知道晏色还记不记得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最关键的是。晏景知道晏色还没死吗。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得哭出来吧。在那个傻瓜的心里。弟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褚萧柯突然问道。“晏色回来了。那晏景怎么办。你总不能左拥右抱。把他们两个都收为后宫吧。” 不等褚薛然回答。路方就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我接收了小景如何。” 褚萧柯讽刺路方。“你这个妻管严。也就是蓝季颜此时不在这里。你才敢这么说。” 路方立即反击道。“有本事你当着卫禹封的面承认你曾经喜欢过小景啊。” 褚萧柯毫不避讳。“别说曾经。就是现在。我也敢承认我很喜欢晏景。说实话。你们这几个人。哪个没有喜欢过晏景” 被褚萧柯这么一吼。其他的人都沉默了。是啊。他们都曾喜欢过晏景。可是那又怎样。晏景回来了。但是却没有来找他们。对晏景来说。褚薛然的爱都可以变得毫无意义。更何况是他们的喜欢。 褚薛然略感烦躁。“我们刚才谈论的是晏色的事情。你们不要弄混了。” 一直沉默着的卫禹封说道。“是你在害怕把他们弄混了吧。我们还能分得清自己曾经喜欢过的是谁。” 褚薛然刚想说自己没有把晏色和晏景弄混。可是一转头。却看到晏色在楼梯口站着。 “选好房间了吗。”褚薛然问道。声音异常温柔。 晏色摇头。“有一个房间的门。我打不开。” 褚薛然说道。“那是我的卧室。” 晏色一脸期冀地说道。“薛然哥。我不能和你住在同一个房间吗。两年前。我出事之后。我们不就睡在一起吗。” 听到晏色这样说。其他几个人都以一种审视背叛者的眼光看着褚薛然。 而褚薛然的关心点不在这个问题上。而是在晏色刚才说的“出事”这两个字上。 褚薛然记得当初晏色被QJ了之后。他几度想要轻生。可是现在看来。他却活得好好的。这两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想必吃了很多苦吧。 褚薛然只觉得心疼。好歹晏色也是他养大的孩子。看到晏色从过去的青涩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褚薛然怎么可能不心疼。 所以。褚薛然决定。从今往后。他一定会保护好晏色的。不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薛然哥。”晏色又问道。“可以吗。” 褚薛然不想说出自己卧室里的半张床是留给晏景的这一类的话。因为这些话太过矫情。可是褚薛然的确是这么想的。也许下一秒钟。晏景想通了。就会来找他。 所以。褚薛然说道。“你已经长大了。难道还害怕自己一个人睡吗。我会把旁边的那个房间收拾一下。你就睡在我的隔壁。” “这样啊。”晏色很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好吧。” 褚薛然发现。也许自己已经伤害到晏色了。 “你还没吃饭吧。”褚薛然问晏色。“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晏色笑了。“你。会做饭。我不信。” 褚薛然说道。“你放心吧。虽然我做的没有晏景做的好吃。但是还能下咽。我给晏景做的第一顿饭。他就吃得很香。” 听到晏景的名字。晏色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很是惹人心疼。 “咳咳咳。”其他几个人开始用咳嗽声来缓解这中尴尬的气氛。 褚薛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眼里看到的是晏色。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晏景。 晏色收起笑容。说道。“还是我去做吧。我做的饭菜不一定比晏景做的差。” 待晏色进入到厨房。简薛琰才问道。“哥。你确定他是晏色吗。怎么变化那么大呢。而且我感觉到他很讨厌晏景。” 褚萧柯也说道。“我也觉得晏色好像不喜欢晏景。这孩子从小就粘你。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褚薛然劝说道。“他根本就没见过晏景。怎么来的讨厌和不喜欢。你们都想多了。” 褚薛然故意忽略褚萧柯的问题。于是惹来褚萧柯的一个白眼。 “对了。”路方突然对褚薛然说道。“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件大事情。” “什么。” 路方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的还是晏景在新闻会上的视频。 褚薛然立即转头。“算了。我不想看。” “我又没让你看小景。”路方指着视频的一个角落。说道。“你仔细看这里。这人是谁。” 褚薛然还真的仔细看了过去。结果被震惊到了。“怎么可能。茜茜为什么和晏景在一起” 路方收起手机。“我说一下我个人的猜测。苏茜茜失踪的日子比小景还要长一些。我们那么多人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找苏茜茜。都找不到。你们难道就不会怀疑。苏茜茜根本就不是被人绑走的吗。我甚至怀疑。蓝季忻就是苏茜茜杀的。” “切。”褚萧柯第一个不赞同。“我们和苏茜茜也算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她就是一个纸老虎。嘴上说说狠话还可以。你真的给她一把刀让她杀人。她不敢的。” 褚萧柯问褚薛然。“哥。你觉得呢。” 褚薛然当下就考虑到了很多种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切没那么简单。 所以。褚薛然提议。“既然晏景不想见我们。那么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见茜茜一面。务必让她把话说清楚。” “这个很简单啊。”褚萧柯说道。“找几个人。把苏茜茜绑来不就行了。” 卫禹封踹了褚萧柯一脚。“你的脑子是用来摆设的吗。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想。不要动不动就想把人绑过来。” 褚萧柯明白。卫禹封一直对自己曾经绑架过晏景。想要强迫晏景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很好啊。这说明卫禹封在吃醋啊。 于是褚萧柯心花怒放。立即狗腿地说道。“我错了。老婆别生气。脚疼吗。我来帮你揉揉。” 褚薛然扶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这么没出息呢。褚薛然竟然还觉得褚萧柯没出息。殊不知他在面对晏景的时候。比褚萧柯更加没出息。 在看似平等的爱情面前。永远是先陷进去的那一个人的地位比较低一些。并且更害怕失去对方。 褚萧柯是这样。乐正时是这样。褚薛然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六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他们说想见你。”晏景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终于停下了手里的事情。 “是啊。”苏茜茜说道。“他们大概是不敢见你。所以才想从我这里下手。” 晏景看着庭院里的那个人。说道。“千万别让他知道。替我去见他们一面。做一个了结也好。就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反正晏色也回来了。他们有我没我都一样。” 苏茜茜也看着庭院里的那个人。叹了一口气。对晏景说道。“你又何必处处听他的话。他明显是在利用你。” “我甘愿被他利用。”晏景不想再继续这个谈话了。于是对苏茜茜摆手。“你快去吧。别让他们等你。” “知道了。”苏茜茜走出屋子。和庭院里的那个人道了声再见。然后就离开了。 晏景拿着一件衣服来到庭院里。披在那人的身上。轻轻地喊了一声。“父亲。” 晏怀闭着眼睛。躺在轮椅上。好似不想看到晏景。“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 晏景点头。“都做了。楚怀集团的生意因为这次的事情受到不小的影响。对于这个结果。父亲还满意吗。” “嗯。”晏怀突然说道。“不要再想着褚薛然了。既然你已经决定把他还给你的弟弟。你就要管好自己的心。再者。褚薛然肯定听到了昨天你在电视里说的那番话。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 晏景的鼻子一酸。几欲掉下眼泪。但是他忍住了。“我知道了。父亲。我不会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晏景知道晏色还活着的时候。晏景就已经决定要把褚薛然还给晏色了。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兄长的责任而已。 晏怀好像很满意晏景的回答。所以拍了拍晏景的手以示鼓励。“嗯。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晏景重新回到屋子里。看到了褚荀谷。晏景不想和他说话。但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褚荀谷的房子。所以晏景只好叫了一声“褚伯伯”。然后就打算从他的身边溜走。 但是褚荀谷拦着晏景。“你的父亲疯了。难道你也疯了。你们想要楚怀集团。我相信。不管是薛然还是萧柯。只要你开口。他们绝对会给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晏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因为父亲只是想毁掉它而已。如果你不舍得。那么你可以阻止父亲。” 褚荀谷摇头。“不。那样的话。他会更讨厌我的。” 晏景冷笑。“你和苏茜茜都是疯子。你们不想做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我永远都当那个坏人。而你们是永远的大好人。” “你在说什么。”褚荀谷的眼神变得阴狠。“如果你不想晏色……” “够了。”晏景打断褚荀谷。“别再拿晏色来威胁我了。你想用楚怀集团的毁灭来讨好我的父亲。但是你又害怕褚萧柯和褚薛然会恨你。所以你才找到了我。让我做替罪羊。不是吗。而苏茜茜呢。她把我绑到这里来。表面上是让我和父亲团聚。实际上她只是想独占我而已。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没安好心。” 褚荀谷的眼神变得玩味。“既然你都知道我们的目的。你又何必待在这里。” 晏景苦笑。“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大叔现在有了晏色。他不需要我了。但是。父亲还需要我。不是吗。虽然他是在利用我。但是他也是我的父亲啊。” 褚荀谷突然靠近晏景。轻轻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两年前是谁QJ了晏色。” 晏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知道。” 褚荀谷的眼神变得危险。“我当然知道。今天晚上只要你来我的房间。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晏景的眼睛里带着鄙夷。“怎么。我的父亲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吗。” 褚荀谷的手放在晏景的臀部来回揉搓着。“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碰过你的父亲了。你觉得他还能满足我吗。我曾经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如同我不放过你的父亲一样。” 晏景笑了。“真是老当益壮啊。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大。不过难道你都不嫌我脏吗。别忘了。我只是你的儿子玩剩下的。” “是吗。”褚荀谷说道。“你还记得芳香不断吗。” “记得。” “你在那里做鸭的时候。我可是介绍了不少老朋友去捧你的场。” 晏景无所谓地说道。“那还真是谢谢了。” “难道你以为那个时候……”褚荀谷咬上晏景的耳朵。“……我就没有上过你吗。” 突然一下子。好像有一个炸弹在晏景的耳边爆炸了。震得他的脑袋嗡嗡直响。 “你说什么。”晏景不信。 褚荀谷拍了拍晏景的。语气轻佻。“你已经被那么多的人玩过了。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样。谁让你做的时候总是喜欢闭着灯。否则你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呢。” 晏景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脏呢。伺候过老子。又去伺候了他的儿子。晏景真的觉得恐怕天底下最脏的人就是自己了。 褚荀谷的手还在晏景的上摩擦着。晏景无视他的手。直接走回自己的卧室。开始洗澡。 晏景一遍又一遍地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把外面的几层皮都搓掉一样。 半个小时后。晏景终于崩溃了。放声痛哭。“为什么洗不干净。为什么。” “大叔……”晏景蹲坐在花洒的下面。绝望地说道。“这下子。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褚薛然突然回头。看着身后。 “怎么了。”苏茜茜问道。 褚薛然摇头。“只是幻听了而已。”褚薛然的心里开始难受。刚才他听到晏景在喊自己。还听到晏景在哭。真的只是幻觉吗。为什么又那么真实。 路方说道。“你大概是太累了。最近公司的事情那么多。” 苏茜茜不管他们。接着说道。“反正就是这样。晏景已经变了。他只是想报仇而已。什么友情爱情对他来说都是假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别说褚薛然了。就连头脑简单的简薛琰都不信。“晏景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苏茜茜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一口咬定晏景讨厌他们。 所以。苏茜茜说道。“哪有什么苦衷。他现在和自己的父亲团聚。有了家人。你觉得他还会需要你们吗。现在他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你们曾经对不起他的。就都等着他报复回来吧。” 苏茜茜的话音刚落。路方和褚萧柯就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苏茜茜的不相信。但是。他们也明白。再问苏茜茜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出来了。于是就主动提出聚会到这里结束。 苏茜茜前脚刚离开聚会的地方。后脚褚薛然就派了几个人跟着她。不管怎么样。褚薛然一定要找到晏景现在的住处。 褚萧柯率先发表言论。“苏茜茜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她的话漏洞太多。”卫禹封难得赞同褚萧柯的观点。 “的确。”路方解析道。“不管我们问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还是问小景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她的回答都是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痛快。我看啊。是她的心里有鬼。我觉得我昨天的猜测是对的。蓝季忻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我现在甚至怀疑。小景失踪的事情也是她做的。” 褚萧柯昨天还在替苏茜茜说好话。但是现在也有些怀疑她了。 “哥。”褚萧柯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没有证据之前。褚薛然不想怀疑任何人。所以。褚薛然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我要回公司。你们聊吧。” 褚薛然离开之后。卫禹封对褚萧柯说道。“咱们两个也回公司帮忙吧。晏景这么一闹。公司可不止损失六千万了。” 褚萧柯抱着卫禹封。“我哥一个人可以的。我们还是接着度蜜月吧。” “什么。”其他几个人的脑门上同时打了一个大问号。“怎么一回事。” 褚萧柯牵着卫禹封的手。幸福地说道。“我们趁出国找晏景的机会。已经在国外登记结婚了。” 褚萧柯把自己和卫禹封的手都伸出来。亮闪闪的婚戒差点闪瞎了其他几个人的眼。 简薛琰一脸的羡慕。乐正时立即许诺。“我们也可以随时去国外登记结婚。” 也许是被自家哥哥的幸福感染到了。简薛琰几乎是马上就答应了乐正时的求婚。 四个人都幸福着。只有路方在想到蓝季颜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苦涩。 “你不要难过。”简薛琰安慰路方。“蓝季颜是很爱你的。我们都看得出来。” 路方笑了笑。“我知道。只不过他对我的爱还不足以战胜其它的阻碍。” 再过几天。蓝季颜就要和康菲结婚了。路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按照惯例把人抢回来。还是要成全蓝季颜。让他拥有一份平常人都可以拥有的生活。 一六四、算是恶有恶报吧 苏茜茜回去的时候。晏景还在浴室里待着。 咚。咚。咚。 苏茜茜敲了敲浴室的门。然后说道。“我已经见过他们了。” 晏景很快就打开了门。“大叔……他还好吗。” 苏茜茜转过头去。“你能先穿上衣服吗。” 晏景只围了一个浴巾。身上的皮肤被他自己搓得泛着红光。真是一幅春光无限好的风景画。如果苏茜茜是个男人的话。她也会忍不住想要立即上了晏景的。 晏景很快就换了衣服。然后再次问道。“大叔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苏茜茜早已经想好了她要说什么。“他和晏色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薛然哥让我转告你……” “什么。”晏景听到褚薛然和晏色在一起的消息后已经心痛到不行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褚薛然会对他说什么。 苏茜茜故意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薛然哥说谢谢你成全他和晏色。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吗。”也许是刚才在浴室里待的时间过久。所以晏景才会觉得头有点晕。整个世界也在摇晃。然后噗通一声…… “小景。”苏茜茜没有想到晏景会昏倒。所以一时间抱着晏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茜茜不敢去找褚荀谷。他看晏景的眼神明显是想要吃掉晏景的眼神。苏茜茜才不会把晏景送到他的口中。 但是苏茜茜想了很多法子。晏景还是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离开褚薛然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以承受吗。”苏茜茜不明白。“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屑于看我一眼。” 苏茜茜一直在晏景的耳边说着类似的话。“不管你是逃避也好。还是面对也好。反正你和褚薛然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能够永远留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吗。可是。和你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看着你和褚薛然恩恩爱爱。我才发现。我真的没有办法以朋友之名待在你的身边。不管用尽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回到褚薛然的身边。所以。你最好死心。” 苏茜茜在晏景的耳边低语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能够永远留得住晏景的方法。虽然很俗套。但是却很好用。那就是怀上晏景的孩子。 晏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和他一样过着没有母亲的悲惨日子。 苏茜茜看着床上的晏景。心里想着就连老天也在帮自己。不然的话。为何会让晏景昏迷不醒呢。 苏茜茜特意从酒窖里拿来很多瓶酒。然后把酒泼在地上。让酒的味道瞬间弥漫在这个屋子里。四五月份的天气。被泼在地上的酒很快就蒸发掉了。但是由于屋子的窗户已被苏茜茜关上。所以酒的味道反而越来越浓郁。 接着苏茜茜含了一口酒。灌进晏景的口中。造成晏景因褚薛然的话而伤心醉酒的假象。 待到一切都完成了之后。苏茜茜才开始不慌不忙地脱掉自己与晏景的衣服。然后在晏景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两具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这也许是苏茜茜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但是她绝对不会后悔。能够怀上晏景的孩子。恐怕这个城市里的许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吧。可惜真正能够得到晏景的。只有她苏茜茜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褚薛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再次见到晏景的时候。他会和苏茜茜躺在一张床上。并且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如果不是褚薛然派人跟着苏茜茜。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褚荀谷就在褚薛然的身后。冷声说道。“这样一个贱货。也值得你一次次地违抗我吗。居然还带人闯入这里。看在你被劈腿的份上。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现在立即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 褚薛然直视褚荀谷。眼神异常坚定。“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命令我吗。从你决定用放弃楚怀集团来讨晏怀开心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现在。请你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褚荀谷大概想不到一向尊敬自己的大儿子会用这种口气反抗自己。所以一下子气血攻心。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的。 再怎么样。褚荀谷也是褚薛然的父亲。所以褚薛然不可能真的对他不管不顾。于是褚薛然吩咐身后的人。“扶他去卧室休息。然后请医生。” 褚薛然带来的人扶着褚荀谷。但是听从褚荀谷命令的人立即作出要保护主人的姿态。局势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但是。褚薛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用眼神扫视了那些人一眼。他们就立即退缩了。他们都没忘记。两个月前。眼前的人把他们打得有多惨。 “你们应该知道以后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褚薛然的目光冰冷。“出去。” 听到褚薛然的吩咐。哪里还有人敢再多停留一秒钟。所以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褚薛然走到床边。对床上的苏茜茜说道。“不要再装睡了。”褚薛然可以看得出晏景是真的没醒。但是苏茜茜是早就醒了的。 苏茜茜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晏景已经选择我了。而我们即将有自己的孩子。” 褚薛然心里的怒气已经涨到最高。“滚。” “什么。”从小到大。苏茜茜从来没有听褚薛然对她说过这一个字。所以她在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 褚薛然把苏茜茜的衣服扔给她。“穿上衣服。然后滚出去。” 天知道褚薛然已经忍耐到什么程度。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打女人。 苏茜茜明白了。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褚薛然了。反正她刚才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苏茜茜快速地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间卧室。 终于只剩下褚薛然和晏景两个人了。 屋子里的酒味。以及桌子上杂乱的酒瓶子都在告诉褚薛然。晏景的确是酒后乱性了。 褚薛然摸着晏景的脸。无奈地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晏景突然抓着褚薛然的手。说着梦话。“大叔。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褚薛然的脑袋里闪过一道光。他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经常为晏怀治病的医生就住在这里。所以他很快就检查了褚荀谷的身体。并且稳定住他的病情。 褚薛然来到褚荀谷的房间时。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带晏景离开。”褚薛然说道。“我知道他和晏怀是父子。我也知道他和晏色是兄弟。但是那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爱的只是晏景而已。” 褚荀谷想起了今天晏景在知道他被自己上过之后表情。于是对褚薛然说道。“随便。反正他再也不会选择你了。不信我们走着瞧。” 褚薛然果真带着晏景离开了这里。苏茜茜想要反对。但是她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和实力。 晏怀看着那辆携带者晏景离去的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对苏茜茜说道。“我们也离开这里吧。” 苏茜茜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什么他要走”褚荀谷从床上下来。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然后摇摇晃晃地去阻止想要离开的晏怀。 “好久不见。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呢。莫非是晚上纵欲过度。”苏向荣站在褚荀谷的卧室门口。带着一副落井下石的看客模样。 褚荀谷不服输地说道。“是啊。你根本不知道怀儿有多么热情。一直缠着我不愿撒手。” “是吗。”苏向荣伸出拳头打在褚荀谷的腹部。“那么真是可惜了。从此时此刻开始。怀儿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褚荀谷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两眼无神地说道。“我不信。怀儿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褚荀谷晃晃悠悠地来到晏怀的房间。发现他正在收拾衣服。 “怀儿……”褚荀谷站在门口。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因为晏怀从来不许自己进入他的房间。 晏怀没有看一眼褚荀谷。而是开口说道。“被你禁锢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怀儿……” “你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就瘸了;你想让我永远不知道逃跑为何物。所以我就疯了;但是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晏怀的视线突然落在褚荀谷的身上。“我早就该离开你了。” 褚荀谷突然冲进房间。抱着晏怀的身体。“我不能没有你啊。十几年了。就算是磨也能磨出几层感情出来。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离开我。” 晏怀推开褚荀谷。“你说错了。十几年了。再多的感情也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说罢。晏怀把少量的行李放在毫无知觉的腿上。然后转着轮椅离开了这里。 今天。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新的开始。意味着新生。 但是对褚荀谷来说。今天却是孤独折磨的开始。因为他失去了一切。 一六五、血浓于水的亲情 晏景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有一堵肉墙。暖暖的。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在自己的头顶飘着。晏景甚至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褚薛然。 也许还是在做梦吧。大叔怎么可能抱着自己。 晏景闭上双眼。却难以忽略从褚薛然的身上不断传来的真实感。 于是晏景反反复复地睁开眼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最后终于抱紧了褚薛然。用颤抖不已的声音喊道。“大叔……” 但是。晏景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没忘。也不敢忘。褚荀谷说过的那些话。以及晏色已经回到了褚薛然身边的这个事实。 几乎是在瞬间。晏景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该如何用自己最冷血无情的那一面把褚薛然推向晏色。 但是。在褚薛然醒来之前。晏景还是想再多贪恋他的怀抱几分钟。只有几分钟就好。 可是突然。晏景被大力推开了。 褚薛然不耐烦地看着晏景。“醒了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晏景不敢相信。自己想好的话就这样被褚薛然说了出来。 褚薛然下床开始穿衣服。声音冷酷无情。“你不要误会。昨天晚上你喝醉了。缠着我不肯撒手。我才勉强照顾了你一个晚上而已。还有。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这是你父亲的命令。你不是最听他的话吗。希望你别受不了从这里跑掉。” 褚薛然在离开房间之前。再次向晏景重申道。“不要再缠着我了。昨天晚上你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晏景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褚薛然就离开了。 昨天晚上。晏景揉着脑袋。真的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最可悲的是。晏景连昨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苏茜茜的话好像还在晏景的耳边回响:薛然哥说谢谢你成全他和晏色。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晏景盯着那扇被褚薛然关上的门。心里一片苦涩。原来大叔真的不打算要自己了。这样……也好。 一切都很合晏景的心意。可是晏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晏景想。自己大概只是乐极生悲了而已。 晏景坐在床上看了看周围。这是自己和褚薛然的卧室。原来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既然父亲让自己在这里待着。那就待着吧。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晏景已经不想再考虑褚薛然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也不想了解褚薛然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父亲的。此刻。晏景的心里、脑海里全写满了褚薛然的名字。怎么擦都擦不掉。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晏景饿了。 晏景开始穿衣服。可是穿着穿着。晏景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刚才大叔说自己恶心。是不是。 晏景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虽然不知道这些痕迹是不是大叔留下的。但是的确很让人恶心。晏景真的不敢想。昨天晚上自己究竟是怎样缠着褚薛然的。 一想到褚薛然在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同时。又被缠得不得不碰自己。晏景就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晏景不怕丢人。但是他不想在褚薛然的面前丢人。 虽然人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但是可不可以乞求上苍为自己保留一点点的尊严呢。至少在爱的人面前。留给自己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可以吗。 晏景擦干了眼泪。告诉自己。要活得像个男子汉。不要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那样会更惹人厌烦的。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晏景走了出去。然后下楼。为肚子寻找食物。 在客厅里。晏景看到了一个自己已经想念了很久的人晏色。 虽然晏景已经知道晏色回来了。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晏色。因为父亲不允许。父亲的要求总是很奇怪。晏景却从来没有问过是为什么。 晏色看到晏景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薛然哥。我回来的那天对你说过什么。你难道都忘了吗。”晏色突然主动献吻和褚薛然纠缠在一起。然后骄傲地对晏景说道。“薛然哥是我的。” 褚薛然没有表现出不满之类的情绪。而是和晏色一样。看着晏景。想知道晏景的反应是什么。 晏景这辈子的思绪都不如此刻这般复杂。两个都是晏景深爱的人。除了让步与退出。晏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 所以。晏景笑着对晏色伸出手。“褚薛然是你的。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晏景。我们的名字很像呢。” 褚薛然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晏色本来打算给晏景一个下马威。但是看着晏景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就酸酸的。难受至极。 晏色伸出手。和晏景的手握在一起。明明只用简单的握一下就可以分开。但是晏色却紧紧抓着晏景的手不放开。 “你弄疼我了。”晏景怕疼。格外怕。 晏色这才反应了过来。松开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刚才跑神了。”晏色刚才居然在想。好想拥抱晏景一下。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没事。”晏景没有打算和褚薛然打招呼。而是直接进了厨房。找吃的东西。 “你饿了吗。”晏色竟然跟到厨房里。对晏景说道。“我给你做饭好吗。” “什么。”晏景没有听错吧。如果能够吃到弟弟做的饭。那真是太好了。以前的晏景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奢侈的愿望会得到实现。 看到晏景的反应。晏色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突兀了。“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晏色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没有。我很想吃你做的饭。”晏景故意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我都快饿死了。” 晏色笑了。异常开心。“我这就给你做。马上就好。” 晏色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犯什么病了。总之他一点都不讨厌晏景。一点都不。不仅如此。他还总是想要亲近晏景。想要晏景喜欢自己。这种感觉。晏色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晏色做主厨。晏景则帮忙打下手。也许双胞胎真的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叫做心有灵犀。总之两个人第一次的合作称得上是默契十足。好像彼此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的老友一样。 晏色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晏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晏色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被人“懂得”的感觉。 而晏景呢。他只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的弟弟。就连褚薛然也不能比他更亲近晏色一步。晏色才是真正的家人。永远都不会厌恶自己的家人。 褚薛然在客厅里看着忙忙碌碌的晏景与晏色。突然很后悔把晏景带回来。早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会在见面的五分钟后就亲密得别人无法插足。褚薛然说什么都不会带晏景回来。而是应该在外面买套房子。就算是金屋藏娇。也要把晏景藏得严严实实的。不给别人看见。 晏景和晏色做好了饭。也没从厨房里端出来。而是就在厨房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然后饭菜就被吃完了。 “嗝……”晏景打着饱嗝。说道。“你做的很好吃。我都没吃过瘾。” 晏色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少吃一点了。”晏色已经吃过饭了。但是他就是想让晏景喂他吃。所以不知不觉之中反倒吃的比晏景还要多。他明明是做给晏景吃的。 晏景看着晏色。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受的苦都值了。原来老天早就准备在这里等着对自己好呢。 “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多吃一点。”晏景比着晏色的个头。“然后长得和我一样高。” 晏色气呼呼地说道。“知道了。哥。你又嘲笑我长得比你矮。” “什么。”晏景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把晏色抱进怀里。“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遍。好吗。” 这就是晏景的怀抱啊。晏色的心被涨得满满的。装的全是幸福。莫名其妙的幸福。 “哥。”晏色再次喊道。既然晏景喜欢自己这样喊他。那就这样喊吧。反正自己也觉得很开心就是了。 晏景抱着晏色。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此时的晏景实在是太幸福了。就连被褚薛然厌恶的低落情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良久。晏景终于放开了晏色。“以后要一直喊我‘哥’。好吗。” 晏色有些不大乐意。“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啊。为什么不能是你喊我哥呢。” 晏景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倒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忽悠晏色。 “那什么。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晏景问道。 “农历七月初三。” 晏景立即说道。“真巧啊。我也是农历七月初三。” 晏色异常激动。“真的吗。这么巧。” “是很巧。那你今年几岁。” “到七月份就正式十八岁了。” 晏景的脑袋一转。说道。“我就说你比我小吧。我到七月份的时候就正式十九岁了。所以。你还不快点喊我哥。” “是吗。”晏色看着晏景。怎么看晏景都不像是快要十九岁的人。但是。晏色还是乖乖地喊道。“哥。” 晏景高兴了。就算稀里糊涂多了一岁也没关系。谁让他这个弟弟这么好骗呢。 一六六、要怎么解开心结 晏景和晏色从厨房里出来。就同时发现褚薛然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晏色可以光明正大地找褚薛然去哪儿了。但是晏景不可以。因为晏景没有这个资格。 “我回房睡一会儿。”晏景对晏色笑了笑。“吃饱了就想睡觉。” “哦。去吧。”晏色的心已经不在晏景身上了。而是在不知道去哪儿的褚薛然身上。 晏景觉得有些落寞。但是却不单单是因为晏色。还因为褚薛然。 以后自己与褚薛然的关系真的就这样了吗。晏景不能否认。自己爱着褚薛然的这个事实。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陪褚荀谷睡过不止一次。晏景的心里就堵得难受。真想一头撞死得了。 回到卧室。晏景习惯性地把门锁上。在褚荀谷那里住了两个月。不锁门的话。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这两个月。晏景一直是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来的。 “晏景。”一个声音突然在屋子里响起。 晏景被吓了一跳。“我擦。你要吓死老子啊。” 褚薛然心里想着果然好心没好报。他早就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了。结果晏景进来根本就没发现自己。为了不把晏景吓坏了。褚薛然才开口提醒他屋子里有人的。没想到就这样还是吓到晏景了。 褚薛然真想把晏景抱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然后说着“不怕不怕”。但是褚薛然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做。想要永远得到晏景。忍一时是必须的。 晏景的心里酸酸的。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躲进褚薛然的怀抱里。什么都可以不用怕。可是现在吓自己的人却是褚薛然。难道厌恶自己了。就可以对自己这么不好吗。 “对不起。打扰你了。请问我睡哪个卧室。”晏景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借住客人。怎么可能和主人抢房间。 对不起。打扰。请问。褚薛然真的想撕掉晏景脸上的面具。看一看不虚伪的晏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就睡在这里。”褚薛然想故意气晏景。所以说道。“我晚上是和晏色睡在一起的。在隔壁的那个卧室里。” “什么。”晏景记得以前褚薛然说过。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晏色。那现在…… 晏景忍着心痛。笑着说道。“看到你和晏色这么恩爱。我很高兴。” 褚薛然本来是想气晏景来着。但是现在看到晏景可恶的笑容。听到他说出的刺耳的话。褚薛然真的反而被晏景气到了。 “你高兴就好。”褚薛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晏色是你的亲弟弟。说实话。他可是比你要好得多了。” “那是当然的。”晏景依旧笑着。“晏色什么都比我好。所以你要珍惜他啊。” 好吧。褚薛然被晏景气得已经想要骂人了。“我会珍惜他的。不用你提醒。你管好自己。不要再给我惹事就行了。这次你让楚怀集团损失了一亿还要多。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不代表我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才一亿啊。”晏景的笑容更加刺眼。“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目的是想毁了楚怀集团呢。看来你真的是有本事了。损失了一亿的集团。你居然也没让它破产。很厉害。” 褚薛然本来想多和晏景待一会儿。但是他真的被晏景气得不轻。于是准备落荒而逃。 “别走。”晏景突然说道。 褚薛然在心里暗喜。晏景这是在挽留自己吗。 “还有什么事。”褚薛然刻意把语调放平缓。他不想让晏景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 晏景摸着自己的心脏。“一些事啊。不能憋在心里太久。否则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是吗。”褚薛然的嘴角已经有上翘的趋势了。“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 晏景说道。“我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晏怀、晏色和我之间的关系的。” “只是这个吗。”褚薛然的心情瞬间从山顶跌落到谷底。在无尽的深渊里残喘着。 “不然咧。”晏景怎么都不明白。路方曾经帮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褚薛然究竟是从哪儿查出来的。 褚薛然明白了。自己还是不能把晏景逼得太紧。算了算了。来日方长。褚薛然就不信了。一个损失一亿的公司他都搞的定。一个晏景他居然还搞不定了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褚薛然终于能用平常的心态来面对晏景了。 于是褚薛然回答道。“平安医院神经科三零四号房。你还记得吗。” “记得。”晏景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美好的夜晚。 褚薛然很高兴晏景还记得那个病房。这说明晏景也还记得那个夜晚。“那是你的父亲曾经住过的病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发现房间里的家具都和褚荀谷用的是同一款。所以我就去诈了褚荀谷。从他那里诈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哦。”晏景暗骂自己是个白痴。居然这么早就被褚薛然发现了。还一直在他的面前装无辜。“那晏色呢。” “这个就是凑巧了。”褚薛然说道。“蓝季忻出意外去世的那一次。我们被叫到警察局。为了不让蓝季颜过度伤心。我提议咱们每个人的dna都要被检测。你还记得吗。” “记得。” “两年前晏色被QJ。我们是报了案的。所以警局里面也有晏色的dna资料。”褚薛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当时只是怀疑你和晏色的关系而已。所以就让姜草对你们的dna作了比对。” “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了。却看着我像一个傻子似的。费尽心力瞒着你。”晏景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有意思吗。” 褚薛然摇头。“我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只不过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最起码。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是吗。”晏景的心情舒服了一点。“那现在你为什么又把一切都摊开。” 褚薛然说道。“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我也用不着再顾及你的心情了。” 晏景苦笑。这问题问的。不是在给自己找虐吗。明知道结果是这样。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要歇一会儿。”晏景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不想再看到褚薛然了。 天气已经闷热得厉害。晏景的脑门立即捂出来一层汗。但是却倔强地不肯把脑袋露出来。 褚薛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掀开晏景的被子。“你这样是会中暑的。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不用你管。”晏景翻个身趴在床上。心里的确别扭得要死。嘴上说着不用褚薛然管。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褚薛然能够抱抱自己该多好。 褚薛然何尝不想抱着晏景。但是他们中间的这个结一定要晏景亲自解开才行。所以。褚薛然离开了卧室。真的不再管晏景了。 听到关门声。晏景立即在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果然已经没有了褚薛然的身影。 混蛋。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地说只爱自己一个人。要等自己一辈子。结果晏色回来了。一切都变了。 晏景抄起枕头砸在门上。然后无力地倒在床上。真他妈的憋气。 过了一会儿。晏景又觉得自己这气生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不仁不义在先的。就算褚薛然现在把自己扫地出门。他也没错。更何况。褚薛然本来就是晏色的。现在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他妈的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 我擦。烦死了。晏景烦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真的想做些什么解解气。 最后想来想去。晏景决定去找路方。这孩子的感情路现在也正不顺呢。正好可以拿来给自己解气。 于是晏景立即收拾一番。准备出门。只是没想到。褚薛然和晏色居然还在客厅里坐着。这两个人是无事可做了吗。 毕竟人在屋檐下。所以晏景还是要向主人报告一下才好。“褚薛然。我出去一下。晚上不一定回来。” 褚薛然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去哪儿。” “去找路方。”晏景怕褚薛然误会。于是又解释道。“他不是失恋了吗。我去安慰他一下。” “你不用去了。”褚薛然说道。“我打电话把他们叫来就是了。” 不是褚薛然想得多。而是就凭晏景和路方这关系。谁知道晏景会不会把路方安慰到床上去。这也不是说褚薛然不相信晏景。而是晏景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都有苏茜茜主动爬床。这让褚薛然怎么放心晏景一个人去路方家里。 褚薛然考虑得很好。可是晏景不答应了。他本来就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这是被褚薛然变相地软禁在这里了。 晏景忍住不对褚薛然发火。而是坚定地说道。“我就是想出去。你没有理由拦着我。” “好啊。你走吧。”褚薛然不是在开玩笑。“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这是你说的。”晏景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六七、剪不断理还乱 “哥。”晏色拦着晏景。“薛然哥在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老子还听不出来吗”晏景真的是受够了褚薛然的这种态度。“擦。他以为老子喜欢待在这里啊。走就走。老子要是回头看一眼。老子就不姓晏。” “哥。你就当是为了我。别走好吗。”晏色本来还在怀疑晏景与褚薛然之间有什么猫腻。可是现在看这种情况。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有仇还差不多。 晏景抱了抱晏色。真的不舍得离开他。但是晏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褚薛然。又觉得何必留在这里招人嫌弃。 “我会回来看你的。”晏景给晏色留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褚薛然急了。他本来就是打算让晏色留着晏景的。没有想到晏色的话对晏景也没用。看来他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离开这里。 褚薛然的心里一阵酸涩。晏景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晏景。”褚薛然急急忙忙地追出去。拦住晏景。“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你不要和我计较。留在这里。别走。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而且晏色也不想你离开。” 晏景抬起头。看着褚薛然的眼睛。“那你呢。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想我离开吗。” 褚薛然一脸期冀地问道。“我不想你离开。你就不会离开吗。” 晏景摇头。违心地说道。“当然不是。” 褚薛然叹了一口气。“那你还问我。有意义吗。” 晏景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很尴尬。 “我走了。”晏景越过褚薛然。向外走去。 褚薛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留下晏景了。就算此刻向晏景承认自己仍旧爱着他。想必他也不会留下。晏景这个人。巴不得把全世界的东西都留给晏色。所以。褚薛然不能承认。还不到时候。 那该怎么办呢。看着越走越远的晏景。褚薛然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 突然。晏色倒在地上。大声喊着。“哥。薛然哥。快来帮我。我的肚子好疼。” 晏景赶紧跑回到晏色的身边。“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晏色顺势爬到晏景的背上。“哥。快背我回卧室。我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晏景立即背起晏色进了屋。没有看到晏色在对褚薛然做鬼脸。 褚薛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晏色真的怎么了。没事就好。 晏景一口气都不带喘的。直接把晏色背回了二楼卧室。然后就赶紧给他倒水、找止疼药。 “哥。你不用忙了。”晏色抓着晏景的手。“只要你在这里陪着我。我的肚子就不疼了。” 晏色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晏景还能不明白吗。 “哥不走了。”晏景反握着晏色的手。“以后你在哪儿。哥就陪你在哪儿。” 晏色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就不再装病。而是从床上爬起来。又爬到晏景的背上。“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我总是觉得你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就连你后背的温度我都熟悉到不行。” 晏景开玩笑地说道。“莫非我是你的梦中情人。” “有可能。”晏色说道。“你的后背要比薛然哥的舒服多了。” “是吗。”晏景还以为褚薛然只背过自己一个人。想来也是。怎么可能。 晏色突然问道。“哥。你的脖子是被虫子咬了吗。怎么一片片都是红色的。” 晏景赶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也许是吧。快到夏天了。屋子里面飞进来很多蚊子。” “可是薛然哥的脖子上怎么没有。”晏色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褚薛然。“他一直在那个屋子里住着。我也没见他的脖子上有什么红色的印迹。” 晏景突然笑了。原来褚薛然根本就没有和晏色睡在一起。但是笑过之后。晏景的心里又不舒服了。他们明明没有睡在一起。那么褚薛然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 晏景看着褚薛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让老子离开就直说。何必找这么多的借口。 褚薛然的脸色也不善。“晏景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晏色看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于是自动自觉地从晏景的后背下来。不敢惹他们厌烦。 晏景在晏色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你睡个午觉吧。晚上哥给你做好吃的。” “嗯。”晏色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晏景要求的。他都会按照晏景说的做。于是他立即爬上床。闭上眼睛睡觉。 晏景待晏色睡着之后才跟着褚薛然走了出去。 褚薛然先开口。“晏色是你的亲弟弟。你知道。但是晏色不知道。所以你们的关系最好不要太亲密。我怕晏色会误会你对他的好是因为别的感情。” 晏景的心里本来就很烦躁。现在又听到褚薛然这种按在自己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褚薛然。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他妈的到底看老子哪儿不顺眼那是我的亲弟弟。我对他好怎么了。难道这我也有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褚薛然只是觉得不舒服。晏色看晏景的眼神。明显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哪有一个人对另一个刚认识的人就言听计从的。反正褚薛然是不会。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晏景烦躁地摆着手。“算了算了。老子才懒得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以后晏色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如果你不想看见老子的话。就戳瞎自己的狗眼好了。老子恕不奉陪了。” 晏景从褚薛然的身边走过。却突然被褚薛然抱在怀里。然后双唇就被掠夺了。 这种双唇被小心呵护的感觉。晏景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感受到了。所以晏景很是怀念。 昨天晚上。褚薛然就已经品尝过晏景的双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的品尝都能让褚薛然失控。 为了不致于在大白天的两个人就擦枪走火。褚薛然犹豫了再三。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晏景的唇。 晏景抱着褚薛然。一时间感慨万千。如果褚荀谷一直瞒着自己该多好。也许自己就可以糊糊涂涂地和褚薛然过一辈子。这样也不错。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不行了。晏景的心里总是有一个疙瘩。解不开。越缠越乱。就如同晏景的思绪一样。永远都理不清楚。 褚薛然尝试着问道。“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晏景不说话。只是摇头。他该怎么向褚薛然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理由是因为我陪你的父亲睡过”。晏景说不出口啊。 褚薛然不明白。上辈子的恩怨对晏景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褚薛然的心都有些凉了。 “算了。”褚薛然推开晏景。“你在家陪晏色吧。我去公司。” 晏景看着褚薛然的背影。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天晚上。褚薛然没有回来。 晏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和晏色一起等着褚薛然。但是等来的只是褚薛然不打算回家的电话。 兄弟两个瞬间都没了精神。但这是晏色第一次吃晏景做的饭。所以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忍不住连连夸赞晏景做饭做得好吃。 吃过晚饭。两个人都洗了澡。然后晏色缠着晏景。非要他陪自己睡觉。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晏景本来打算在自己的房间里只穿一个平角裤睡觉。结果现在需要陪着晏色。又不得已套上了一个半袖。 “睡吧。”晏景把晏色抱进怀里。 “我睡不着。”晏色说道。“今天中午睡了几个小时。所以现在我一点都不困。” “那哥可以陪你说说话。”晏景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晏色摇头。“我只记得有一个人送了一条围巾陪着我。但是薛然哥说那条围巾已经被他丢掉了。所以。我现在对小时候的事情一无所知了。” 晏景突然从床上起来。回到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那条围巾。然后又回到晏色的卧室里。把围巾给他。“喏。没丢。” “真的啊。”晏色抱着那条围巾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我就知道。我和这条围巾这么有缘。它肯定还会回来的。” 看着晏色那么幸福的笑容。晏景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一大半。 晏色突然从床上直起身来。抱着晏景亲了一下。“谢谢哥替我留着这条围巾。” 晏景摸着晏色的头发。“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感谢别人的时候。说句谢谢就可以了。不用再奉献一个吻。特别是对男人。这个吻是多余的。” “嗯。”晏色觉得奇怪。“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晏景摇头。“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晏色吃惊地说道。“原来哥不是神仙啊。不过也是。哪有一个神仙能比哥长得还漂亮。” 晏景笑了笑。然后躺在床上。“你不睡的话。我就先睡了。” “谁说我不睡的。”晏色立即把围巾收起来放在床头。然后舒服地窝在晏景的怀里。 晏景伸出手关了灯。一天又过去了。 一六八、多想陪你一起长大 褚薛然本来打算在公司里待一个晚上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下仔细想想该拿晏景怎么办 但是一想到只有晏景他们兄弟两个人在家里褚薛然就有点不大放心因为每一次把晏景单独留在什么地方他就一定会出事 所以褚薛然临时决定还是回家吧就算再烦再乱看到晏景就在自己的面前褚薛然就会觉得安心 只是没有想到褚薛然回到家里看到的竟然是晏景与晏色相拥着入睡的画面真的很刺眼 别人家的兄弟也都好到这种地步吗褚薛然不是没有弟弟他和褚萧柯、简薛琰的关系就从来没有如此亲密到可以让别人误会的程度 褚薛然把晏色缠在晏景身上的胳膊和腿全都拿开然后抱起晏景把他抱进自己的卧室里 晏景睡觉轻所以很容易就醒了但是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褚薛然晏景笑了笑嘟囔着“大叔我爱你晚安” 这是两个月之前每次睡觉的时候晏景必对褚薛然说的话褚薛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也许只有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晏景才会承认他还爱着褚薛然 褚薛然把晏景轻轻地放在床上吻了吻他的唇“小鬼我也爱你晚安” 不知不觉之中天亮了 晏景醒来之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张开胳膊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 然后晏景才看到了身边捂着半张脸的褚薛然 晏景迷迷糊糊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被褚薛然抱进这个卧室所以现在晏景也懒得再问了 但是“你怎么了”晏景见褚薛然捂着半张脸“牙疼啊” 褚薛然看着眼前的没有一点自觉性的罪魁祸首叹了一口气“你下次伸懒腰的时候要看看周围一米之内有没有人不是每个人的牙齿都长得像我的这么结实” “我撞到你了”晏景挠着头“抱歉啊这两个月我都一个人睡习惯了已经忘了身边有人是什么感觉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打到墙上了我说我的手怎么这么疼” 褚薛然立即抓住晏景的手揉搓着“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下次小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晏景略有些不耐烦还有点不好意思“你不是说晚上要和晏色一起睡吗怎么又和我睡一张床上了” 褚薛然睁着眼说瞎话“我认床不睡这张床我就睡不着” 晏景撇嘴骗人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晚上褚薛然不就被自己气到另外一张床上睡去了吗他不照样睡得好好的 但是明知道褚薛然是在骗人晏景也不拆穿“那不正好吗我和晏色睡在一起你自己睡在这个屋子不就好了吗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是发什么神经了莫非你想抱的是晏色结果却把我抱进来了” 褚薛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早就说过你和晏色一点都不像我是不会把你们弄混的” “不会弄混就好”晏景旧事重提“我要去找路方我想他了” “嗯我知道了”褚薛然没有反对“吃过早饭我送你过去” 晏景觉得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像你啊” 褚薛然说道“蓝季颜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路方的心情肯定不好我们几个人决定这几天都去路方那里陪着他” 晏景的额头上出现几道黑线就知道褚薛然没那么大方原来是早就商量好的 “那晏色呢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晏景不舍得离开晏色当然希望他能够和自己在一起 “当然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褚薛然就是被晏景吓怕了总是觉得只要他们是一个人在家就准会出事 “哟”晏景突然说道“今天晚上你怕是要失眠了因为床不一样了” 褚薛然揉着晏景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真的认床吗你就装糊涂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晏景别过脸不说话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着 突然外面传来了晏色的喊声“哥你去哪儿了哥” 晏景立即下床穿着拖鞋跑了出去“我在这儿” 晏色扑到晏景的怀里“哥你去哪儿了你又不想要我了吗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别再丢下我了” “你哭什么”晏景不太理解“你怎么会说我又不要你了” 晏色大声地哭着“褚伯伯告诉我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可是他不要我了褚伯伯说是我的亲哥哥把我卖给他的” “胡说放他娘的狗屁”晏景真的是被气疯了“老子当年要是真的把你给卖了老子还用得着过那种不如狗的日子吗” 晏色突然抬起头看着晏景“只是稍微逼一下你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你果真是我的亲哥哥可是昨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晏景傻眼了自己这是跳进了晏色设计好的套子里了吗 晏景看着褚薛然求助他该怎么办 褚薛然建议“承认吧” 晏景白了一眼褚薛然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晏色笑得很奸诈“哥你就承认了吧” “我擦你怎么不学好呢算了算了我承认了还不行吗”晏景的心里一时间感概万千这个弟弟已经在没有自己的参与下成长得如此聪明了 晏色笑了眼中还带着泪“哥我真的很高兴当年你没有把我卖掉当年的事情我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我一直以为是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才刻意地选择遗忘了小时候的事情” 晏景恍然大悟“所以那条围巾你没扔掉但是却也一直没有戴过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把你卖掉的” 晏色点头之后又摇头“现在不会了我知道哥一直都在找我路方哥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路方……哥”晏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你还是直接喊他路方吧你喊他哥我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 有些话已经开了一个角那就全都说开吧 晏色说道“其实我很喜欢薛然哥但是我不爱他之前我说什么薛然哥是我的那全是在气你呢我在回来之前就知道薛然哥有了一个爱人叫做晏景我当时就猜到这个晏景恐怕就是把我抛弃掉的坏哥哥我就想报复你一下嘛但是现在我可是说清楚了你们千万不要再因为我而闹什么矛盾我可不想做坏人” 晏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晏色看着晏景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晏景把晏色抱进怀里“你要记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你如果再敢听别人说一些不三不四没有根据的话我就打你的” 晏色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哥你好凶啊昨天晚上你还没这么凶呢” 晏景故意说道“昨天晚上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弟弟藏着这么多的小心思呢” 晏色立即蔫了“好了哥我下次不会再在心里算计这么多了” “嗯”晏景放开晏色“你去洗漱我去给你做早饭顺便找几件衣服带着这两天我们去路方的家里借宿” “去路方哥的家里”晏色的脸上带着恳求“哥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行”晏景强势地说道“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眼看着晏景这条路行不通晏色只好转而求褚薛然“薛然哥我不想去……” 晏色是褚薛然养大的所以褚薛然看到晏色的手指拨动的频率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所以褚薛然问道“你准备去哪儿待着” 晏色知道瞒不过去了于是实话实说“那个……我前几天……交了一个男朋友……” 晏色说完就躲在褚薛然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晏景不会同意而且晏景一定会发火的 果然晏景的脸色不怎么好“你才回来几天居然就给老子交了一个男朋友你给老子站出来别像个娘们儿一样躲在别人的身后” 褚薛然护着晏色对晏景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晏色还小站在我的身后有什么不对” “老子管教弟弟不用你插嘴”晏景主要是心疼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弟弟怎么就被别人骗走了 晏色不想他们吵架于是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哥你别生气了你打我吧” 我擦晏景在心里说道你这么主动让老子怎么下得去手 晏景摇头“你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我不管” “哥……”晏色着急了“你别这样你不想我有男朋友的话我可以立即和他分手我只不过是寂寞了而已哥你能管我我很开心真的” “对不起”晏景的心里装满了愧疚与无奈“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照顾过你现在哪里有什么资格管你我知道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一六九、不是在演戏 “哥……”晏色都快急哭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路方哥已经告诉了我。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知道你有多么不容易。和你比起来我已经幸福多了。哥。我之前是很不懂事。在心里怨过你。可是我发誓。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对我说一句你的不是。我立即和他拼了。” 晏景敲了一下晏色的脑袋。“就你这个小身板。你怎么和别人拼了。” 晏色立即说道。“我让我的男朋友和别人拼了。” 这话一出口。晏景和褚薛然都憋不住笑了。 “喂。你们笑什么。”晏色很严肃地说道。“我男朋友很厉害的。他练过跆拳道。练过柔道。对了。他还去少林寺拜师学艺过呢。” “噗哈哈哈……”晏景是真的笑得不行了。“少林寺。噗哈哈哈……你确定他不是还俗的和尚吗。” “当然不是了。他是俗家弟子。”晏色又加上了一句。“他是可以结婚的。” 晏景又想放声大笑。褚薛然赶紧捂着晏景的嘴巴。“别笑了。再笑晏色就该急了。” “唔唔唔……”晏景笑不出声来。就从眼睛里逼出了一些泪水。 过了一会儿。晏景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对晏色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把你的男朋友叫到家里来吧。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错的话。你这几天就可以跟着他住;如果他不是一个好人。或者是我觉得他不会对你好的话。那你就要和他分手。并且跟着我们去路方那里。如何。” 晏色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好。” “就凭我这双火眼金睛。”晏景很自信地说道。“一个男人。我只要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这是我阅人无数攒下的经验。你是不会懂的。” “好吧。”晏色立即下楼。“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褚薛然的语气不悦。对晏景说道。“阅人无数。很值得骄傲吗。” 晏景白了一眼褚薛然。“要你管。” 褚薛然气结。“你不想我管的话。我以后就不会管。” “那就拜托你不要管就好了。”晏景回到卧室里。准备换衣服。但是褚薛然跟着他进到卧室里。 晏景瞟了一眼褚薛然。接着换自己的。完全把褚薛然当做空气。 “晏色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想回到我的身边呢。”褚薛然之前就只是以为晏色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心结。现在晏色的事情解决了。难道他们还不能重归于好吗。褚薛然不明白啊。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晏景突然问道。“除了咱自个的国家之外。你最喜欢哪个国家。” 褚薛然诧异了。这和他们之间是否和好有关系吗。尽管不明白。褚薛然还是回答道。“梵蒂冈。” “梵蒂冈。”晏景才疏学浅。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但是既然褚薛然喜欢。那么他将来就去这里看看吧。 褚薛然之所以说梵蒂冈。就是因为这个国家的面积很小。就算晏景将来真的瞒着自己去这个国家了。褚薛然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最后一次了。褚薛然对自己说。 晏景摇头。“不要。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好吧。随你。”褚薛然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不舍得。 褚薛然一离开。晏景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了。 晏景忍不住嘲笑自己。“晏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没了褚薛然。你一定也会活得好好的。” 为了迎接晏色的男朋友。晏景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毕竟是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接待未来的……呃。弟媳。所以。晏景也要摆出家长的姿态才好。最起码。不能一开始就在气势上输掉。 终于。门铃声响了起来。 晏色跑得很快去开门。“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嗯。等了很久吗。”进屋的男人很自然地在晏色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举起手里的东西。“我给你的哥哥买了一些礼物。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只要我喜欢。我哥就喜欢。”晏色把人领进客厅。对晏景和褚薛然说道。“哥。薛然哥。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晏景一看。愣住了。“我擦。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男人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晏景。于是嘴角抽搐着。“遇到你就没好事。你说呢。” 晏色打了男人一下。“你怎么跟我哥说话呢。还想不想带我走了。” “想。”男人立即服软。 “怎么回事。你们以前认识。”褚薛然还真怕晏色的男朋友是晏景以前的“客人”。 晏景说道。“我被褚萧柯绑架的那一次。他替褚萧柯工作。负责看着我。结果我跑了。他就失业了;后来他为陈家瑛工作。结果陈家瑛又把我绑了。看这架势。是又失业了。” 男人点头。“你被救走的时候。我没被解雇。但是后来陈家瑛被赶到国外去了。我肯定要失业。”男人在心里为自己的前途担忧。遇到晏景真的就没好事啊。 晏景看了一眼褚薛然。他当初知道陈家瑛被赶走的消息时也震惊了好久。褚薛然究竟要有多拼命才能把陈家瑛赶走啊。晏景不敢想。想了心里就格外难受。 褚薛然一直看着晏景。好像赶走陈家瑛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晏景被看得很不自在。于是起身给客人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端起水杯。问晏色。“你男朋友的名字。” 晏色一听这问题。感觉到有戏。于是立即回答到。“他叫荆涩。” “噗……”晏景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景色。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字才看上他的吧。” 晏色点头。“是啊。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就觉得很熟悉。有一种温暖的家的感觉。后来还是路方哥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母亲叫做景色。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不过他是荆棘的荆。苦涩的涩。” “吃饭吧。”好多人的品性都能在饭桌上看出来。所以。晏景决定先吃饭。 荆涩一直在给晏色剥虾壳。然后喂晏色吃饭。 晏景发现。从开始吃饭到快要结束。晏色根本就没有动过筷子。只是一直在吩咐荆涩“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而荆涩则在为晏色忙来忙去。他自己反倒一口都没吃。 晏景有些看不下去。伸出脚踢了踢晏色。“自己吃。两只手都好好的。干嘛总是让别人喂。” “没事没事。”晏色还没有说话。荆涩却开口说道。“能把他喂得饱饱的。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看吧。他自己都这样说了。”晏色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换了别人。想喂我。我还不让他们喂呢。” 晏景知道。恋爱中的人全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唉。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晏色能够找到这样一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正当晏景恍惚的时候。碗里突然多出了很多已经剥了壳的虾。是褚薛然刚刚剥好的。 晏景自顾闷着头吃虾。半晌才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为了表示感谢。晏景特意给褚薛然夹了菜。结果菜被放进褚薛然的碗里时。晏景才意识到自己夹的居然是褚薛然不喜欢吃的扁豆。 晏景对褚薛然尴尬地笑了笑。“我真不是故意的。” 褚薛然倒是很自然地夹起扁豆吃了起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晏景的脸不可思议地发烫了。“吃你的吧。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晏色同情地看着褚薛然:你还需要多多努力啊。我会用意念支持你的。 褚薛然则用眼神示意晏色一定要趁热打铁。 于是。晏色说道。“哥。我能去荆涩家里住两天吗。” 荆涩这个人是不错。晏景也这样觉得。但是他不是失业了吗。他要拿什么来养活自己的宝贝弟弟。所以。晏景还有些犹豫。 晏色和晏景心有灵犀。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在担心什么。于是主动说道。“荆涩开了一家保安公司。而且已经步入正轨了。所以饿不着我的。” “那就好。”晏景真的不舍得。刚和弟弟相认。居然又要分离。但是弟弟的幸福最重要。所以晏景说道。“你可以跟他走了。” “谢谢哥。”晏色扑到晏景的身上。抱着他。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哥与薛然哥已经和好了。” “多管闲事。”晏景嘱咐道。“如果不快乐的话。就去路方家里找我们。” 晏色笑了。“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快乐。” 荆涩郑重地向晏景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晏景低着头。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向那两个人摆手。“走吧走吧。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晏色带着自己的行李。跟着荆涩离开了。 褚薛然把晏景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出来吧。除了我没人知道。” 晏景没有说话。但是泪水却浸湿了褚薛然的衣服。 晏色跟着荆涩走出这个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子。突然就哭了。 荆涩劝慰晏色。“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晏色摇头。“不后悔。谢谢你今天来陪我演这一出戏。除了这个办法。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哥相信我不爱薛然哥了。” “那你还爱他吗。”荆涩期待着晏色的回答。 “怎么可能不爱。”晏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面上。“我是为了他回来的。但是他却爱上了我的哥哥。除了退出。我还能做什么。哥哥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连他最后的幸福都夺走。” 荆涩拉扯着晏色的手往前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真的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真的一辈子。”晏色问道。“就算我暂时不会爱上你。” “你也说是暂时了。”荆涩看了看远方。“未来的路还很长。谁知道下一秒钟你会不会就爱上我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有责任肯担当的好男人。天底下可不多了。” 晏色终于破涕为笑。“臭美。” 荆涩不否认。“多谢你的夸奖。这说明我还是有臭美资格的。” “你刚才都没吃好吧。”晏色说道。“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吃。” “求之不得。” 荆涩一只手拖着晏色的行李。一直手则牵着晏色。走向他们的未来。 晏景哭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离开褚薛然的怀抱。“衣服都被我哭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不用那么麻烦。”褚薛然说道。“反正天气热了。衣服一会儿就干了。” 晏景伸出手解褚薛然衣服上的扣子。“这是眼泪。不及时洗掉的话。衣服就会被毁了。” 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我自己来吧。你靠我这么近。我会把持不住的。” 晏景笑了。“你的自控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在面对你的时候一直都这么差。”褚薛然靠近晏景。想要亲吻他。 但是晏景躲开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去路方家吧。” 褚薛然看着逃开的晏景。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急。慢慢来。时间还长。褚薛然不信。如果用一辈子和晏景耗。难道他还会不答应。 晏景回到卧室。发现自己的床上放着那条浅灰色的围巾。晏色没有把它带走。 围巾上有一张纸。晏景拿起来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晏色在纸上写道:哥。我爱你。胜过我爱我自己。 晏景把纸条收起来。和围巾放在一起。藏在只有晏景自己才能找得到的地方。 收拾完自己和褚薛然的东西。晏景拿着行李下楼。“走吧。你的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好了。” 褚薛然看着晏景。他好像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却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走啊。”晏景站在门口。“路方不是还在等着我们的吗。” “嗯。”褚薛然跟着晏景走出家门。然后轻轻一关。锁了门。 一七零、如果这就是结局 褚薛然和晏景来到路方家里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已经到齐了。 “你们来得最晚。罚你们做晚饭。”乐正时一提议。其他人马上赞同。 “借口。”晏景一语点破他们的想法。“我看你们是想念我做的饭菜了。” 褚萧柯打死都不承认。“我没想。你们谁爱想谁想。” “反正我是想了。”卫禹封说道。“这两个月。我已经吃够了褚萧柯做的饭。实在是太没有味道了。我还是比较想吃晏景做的饭。” 褚萧柯的耳朵立即耷拉了下来。“老婆。你今天早上在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做的饭。你这一辈子都吃不腻的。你不会忘了吧。老婆。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其他几个人的身体同时抖了抖。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卫禹封捂着褚萧柯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心我用胶带把你的嘴巴封住。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才能说话。” 褚萧柯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老婆饶命。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看着褚萧柯委屈的眸子。晏景突然笑了。“让你什么都往外说。惹你老婆生气了吧。活该。” 看到晏景笑了。其他几个人也开始笑了起来。两个月未见的尴尬就这样被笑声冲淡了。 好像所有的人都刻意忽略了晏景失踪的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提起。于是所有人便很默契地共同选择了遗忘。 晏景觉得很窝心。有这样一个交心交肺的朋友。一辈子也就值了。 “路方呢。”晏景问道。 简薛琰指了指楼上。“路方说他累了。所以上楼睡觉去了。我们来了大半天。他也只是开口说了一两句话。他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 晏景很担心路方。于是对身后的褚薛然说道。“我上去看看他。这样憋着也不是办法。我去缠着他说两句话也许他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陪你。”褚薛然一直认为路方对晏景余情未了。所以他不放心路方和晏景独处一室。 “不用。”晏景有些烦躁。自己已经和褚薛然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为什么褚薛然还要处处迁就着自己。难道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吗。不要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可以吗。 褚薛然本来想要坚定地跟着晏景上楼。但是当他看到晏景的眼神里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褚薛然还是心软了。他不想逼晏景。 “那好吧。”褚薛然看玩笑地说道。“如果路方的心情不好对你发火的话。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心。别再打扰他了。” 晏景明白褚薛然话中的意思。于是点点头。“知道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我们。” 晏景上楼去了之后。褚萧柯对褚薛然说道。“我们这两天都憋着没去找晏景。你们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白白浪费了我们的好心。” 褚薛然也是一筹莫展。“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什么阻碍都没有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想回到我的身边呢。” 褚萧柯问道。“晏色呢。我觉得他就是你们之间的阻碍。晏色是爱你的。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晏景会不会是为了晏色。才不想回到你的身边的。毕竟晏色是他的亲弟弟嘛。晏景为了他可是什么都愿意放弃的。” 褚薛然摇头。“晏色已经找到了他的另一半。而且在我们来之前。他已经搬到他的男朋友家里去住了。这个阻碍已经不存在了。” 瞬间。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在想褚薛然与晏景之间的阻碍到底还有什么。但是他们什么都想不起来。 陈家瑛已经被褚薛然赶到国外去了。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晏怀现在和苏向荣在一起。好像神仙眷侣似的。也没有精力管晏景;苏茜茜倒是不想对晏景死心。但是褚薛然派了很多人阻止苏茜茜靠近晏景。所以她暂时也构不成什么阻碍。 那。晏景究竟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简薛琰说道。“哥。晏景会不会真的已经不爱你了。毕竟两个月的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 一听简薛琰的话。其他几个人立即表情凝重地看着可怜的褚薛然。就差集体默哀了。 褚薛然却笑了。“你们放心吧。晏景是爱我的。昨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中说了一句‘大叔。我爱你’。我听到了。” 没想到。其他几个人同时用更加同情地眼神看着褚薛然。 连最笨的简薛琰也明白了。“哥。晏景这么爱你。却不答应和你在一起。看来你们之间的阻碍不是一般的大。你们真的没戏了。” 褚薛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半晌才说道。“不会的。” 一直乐观地。相信晏景会回到自己身边的褚薛然。终于有了一丝的害怕。该怎么办。褚薛然闭上眼睛问自己。该怎么办。 晏景走进路方的卧室。看到了在床上瞪着眼睛的路方。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但是路方的眼珠子却转都不转。 路方瘦了。瘦多了。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的结果;脸上无神的双眼也在昭示着路方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你来了。”路方没有看晏景。他只是闻到了晏景身上独有的味道。 这辈子。路方只记住了两个人身上的味道。一个是晏景。一个是蓝季颜。可是。这两个人都不要他了。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晏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他要直接劝路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于蓝季颜那一根草吗。晏景还真的说不出口。 但是路方却开了口。“后天他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他抢过来。可是。我怕他生我的气。就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但是我怎么想都觉得把人抢过来才比较符合我的风格吧。像这样。偷偷地伤心、退让。怎么看都比较像是你和褚薛然才会做的事情。” 晏景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把人抢过来。也许蓝季颜也在等着你呢。” 路方摇头。“自从蓝季忻死后。他就变了。家人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角色。和你一样。为了家人。其他的人都可以被你们舍弃。那我呢。我早就没有家人了。你们有谁在乎过我。” “对不起。”直到这个时候。晏景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可恶。但是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晏景选择的也许还会是家人。所以。晏景对路方很愧疚。 路方伸出手。握住晏景的手。“陪我一会儿吧。我很累。但是却睡不着。” 晏景脱了鞋上床。与路方相拥着。“睡吧。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撇下你一个人了。我保证。” 路方终于闭上了眼睛。决定睡一会儿。这两天路方一直睁着眼睛在等蓝季颜如以前一样突然出现在卧室的门口。可是蓝季颜一直没有出现。现在路方的眼睛很累。需要休息。 路方的呼吸声渐渐地变得平稳。晏景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几年前。晏景不是没有想过要和路方过一辈子。路方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又爱自己爱得要死。晏景知道恐怕这辈子自己也难再碰见这样合心意的男人了。 但是。一切都止于两年前。止于晏景知道晏色出事的那一刻。 如果晏色没有出事。晏景就不会想要报仇。他也不可能主动接近褚薛然。更不可能爱上褚薛然。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无因则无果。 如今。晏景能对路方做的。也只是说一句“对不起”而已。 褚薛然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相拥的两个人。忍了忍。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晏景所做的事情都有它的道理。褚薛然就算不喜欢晏景的做法。也不想去搞破坏。 “小景呢。”褚萧柯问道。“不是说要把他带下来吗。他不能和路方独处一室。我们都看得出来。路方虽然很爱蓝季颜。但是他对晏景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死心。” 褚薛然说道。“让他们待着吧。晏景做事有分寸。他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我们不用担心。” 褚萧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卫禹封使了一个眼色。不让他说下去。于是褚萧柯立即就闭了嘴。比机器人还要听话。 褚萧柯说话总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完全不管这些话听进别人的耳朵里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所以卫禹封总是要管着褚萧柯。免得他总是口不择言。惹了别人伤心都不知道。 突然。客厅里的整点钟声敲响了。 虽然褚萧柯这些人暂时住在路方的家里照顾路方。但是他们的工作还是要兼顾的。所以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他们全都要上班去了。包括褚薛然。 瞬间。整个家里只剩下卧室里的晏景和路方。 睡得正香的时候。晏景听到了一声巨响的关门声。不仅是晏景。就连平时打雷都不会醒的路方也被吵醒了。 晏景揉了揉眼睛。然后下床。“那什么。我出去看看是谁。” 晏景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路方说道。“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路方可没忘记。晏景是最容易被人绑架的。路方想。如果晏景在这里被绑架。那褚薛然会杀了自己的。 路方和晏景一起下楼。看到大门锁得紧紧的。客厅里也没有人。甚至整栋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晏景打了一个寒颤。“我擦。这房子不会真的闹鬼吧。我以前只是在开玩笑啊。各路神明。我晏景不会说话。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计较啊。” 路方捂着晏景的嘴巴。“吵死了。你放心吧。有你在的地方是不会有鬼的。因为连鬼都受不了你这么胆小。吓你也没劲。” 晏景知道路方在变着法的安慰自己。所以心安了不少。 突然。路方弯下腰捡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便开着门跑了出去。 路方大喊着。“蓝季颜。你给我回来。我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晏景明白了。刚才大声关门离开的恐怕就是蓝季颜了。他有这里的钥匙。可以随意出入。蓝季颜大概是后悔了不想结婚了。所以来找路方。但是却看到自己与路方那么亲密地躺在床上。他肯定是误会了。 晏景一阵无力。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晏景想。也许自己应该早一些离开了。否则这些人的生活非要被自己搞得一团糟。 晏景帮路方在外面找了很久。最后确定。蓝季颜是真的离开了。 “对不起啊。”晏景真的不知道除了道歉。自己还能为路方做什么了。 晏景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破坏了路方的幸福。晏景真的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万恶的小人。 路方没有理晏景。而是直接上楼去了卧室。然后把门关上。把晏景关在门外。 晏景抱头痛哭。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算了算了。离开这里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晏景找到自己和褚薛然的行李。把褚薛然的衣服拿出来。只留下自己的。晏怀早就有和晏景定居国外的打算。因此护照签证什么的都是之前晏怀让褚荀谷办好的。所以晏景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国家。 收拾好了东西。晏景就开始做饭。在离开之前。晏景说什么都要给他们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就当做他们给自己饯行了。 只用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晏景就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足够他们几个人吃了。 然后晏景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晏景去了楚怀集团。但是他没有进去。而是远远地抬起头看着那扇属于褚薛然办公室的窗户。在心里说了一句再也不见。 终于坐上了离开这个城市、飞往其他国家的飞机。晏景的心随着飞机的起飞破碎了、散了、死了。 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飞机声。褚薛然抬起头。却不知为何一阵心痛。有什么东西好像再也抓不住了。 正文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