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泪,我的心疼——半字歌
半字歌  发于:201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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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就在额际蛰伏,蓄势待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人的密度太大,二氧化碳排放超标引起温室效应给热的,可能是对于这种大气环境的担忧,苏岩脸色沉了一分,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二楼走去,似乎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手扶着门把,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开还是不开?离真相只有一门之隔,手指稍稍一转,轻轻一推就可以了,但如果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怎么办?自己能承受这种打击吗?男人三妻四妾是在继承中华传统美德……

啊呸!在苏岩的爱情观里,对方必须是从一而终的,他宁愿送给情敌,也不会与其分享,他要得不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已!苏岩啊苏岩,你就不能自信一点么?你难道不相信齐宥的为人吗?他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思来想去,纠结不清,门把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水珠,下最大的决心,做最坏的打算,咬咬牙,把引人遐思的门推开。

齐宥看到苏岩时,表情有点僵硬,更多的是错愕,他从来没想过苏岩会找到这里,他以为他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回去之后,生活会一切照旧,而苏岩的激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散,或许最后他俩还能成为朋友。

“齐宥,我找你好久了。”苏岩微皱着眉,愠怒道,他这么苦苦的寻觅,担心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这个家伙却在这种地方玩得忘乎所以!

“找我干嘛!”身子后倾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伸手勾住赵宇的腰,往怀里一带,赵宇心领神会,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温顺的像只绵羊。

苏岩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刚刚一进来就看到齐宥,自动生成了对外事外物的屏蔽功能,赵宇瞬间幻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而齐宥手中一勾的动作则变成了拿剑刺击,这一刺很成功,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伤口不大但十分致命,血不停的往外涌,也许是由于失血过多,热量流失,苏岩感觉全身都在哆嗦,像一个人穿着夏天的衣服在过冬,而且是站在户外。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这里不是单纯的玩乐,而是特意的寻花问柳?那自己呢,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呵!根本没有地位吧!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消失这么久也该打声招呼不是?不理不睬是怕自己会破坏他的好事?亏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天天的找他,真是愚不可及!果然不是赌博的料,出师不利啊!

眼泪扑簌簌的就躲在睫毛后边,输了身心还不够!还得赔上尊严吗?让那剩余的尊严继续苟延残喘吧!那些眼泪似乎对主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众志成城停止不前。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担心你,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声音哽咽,不是的,不是的,苏岩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他想说的是,你这该死的混蛋,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因为太过痛苦,所以才心口不一,胡言乱语吗?

齐宥闻言,浑身一震,这个气死人的蠢蛋!自己这么对他,他还这么烂好心!真是个典型的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的小鬼!

赵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妈的!当他是人体模型啊!他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被这王八蛋掐得估计都染上色了,这么用力,当自己是参孙啊!他招谁惹谁了!

他只不过是趴在某人怀里的一名观众而已,两个人的战争,炮弹全都射向他喽!无辜死了都,一边是立竿见影的暴力,一边是精神上的凌迟,他比窦娥还冤呐!赵宇的脑袋不满的蹭了蹭,诶?有情况!宥这家伙的心跳……

苏岩紧紧咬住嘴唇,玫瑰色的唇瓣早已变成了梨花色,有时目见耳闻也不一定是真的,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齐宥的人影在他眼中已是十分模糊,“你,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手握得像只铁拳,不仅冰冷而且毫无知觉,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他只是点点头,自己就会原谅他,就会删除这段不愉快的记忆。等了许久却只得到一阵难堪的沉默,呵!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苏岩无力的垂下头,像寒冬中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树叶,毫无生机,“我懂了!”

其实他不懂,沉默不全是默认,有时也代表着逃避。

男孩下睫毛托着的那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齐宥眼中美感全无,反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厌恶之情,尽管腰杆如枪还是不能遮盖那四处流窜的悲伤,对于亲手制造出的这一落寞背影,齐宥推翻了母不嫌子丑的说法,居然对自己描绘出的作品极为不满,心中甚是不快。

“啊!演出终于结束了!”赵宇身心舒畅,再也不想在这种“夹缝”中生存了,他可不是一虚心竹,“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盾牌当得,啧啧!

“宥,你要给我出场费哦!”目光碰到齐宥那张寒气逼人的脸,现在不是耍嘴皮的时候呢!立马见风使舵,话说刚刚那个俊秀的娃儿是何方妖孽,呃,神圣,能把这笑面虎逼得现出原形也是一武林高手了!

“就这么撒手了?挺不错的娃呢!”赵宇一脸惋惜,那怀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呃,美男,终于得以见到真面目,还指望日后好好切磋切磋的。

“不然呢?”齐宥微微叹了口气,轻不可闻,早分晚分都得分,痛一时总比痛一世好!

“小孩儿眼里可是写着非卿不娶呢!”那蓄满水的清池让赵宇看得是心一揪一揪的,若不是立场不同,他还真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那双眼睛可比洋葱、辣椒什么的催泪多了!

“嗯?”只一个转音,嘴都没张开过,赵宇听了竟觉得毛骨悚然,“嘿嘿!口误,口误,是非君不嫁!”满脸赔笑,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宁可开罪小人,也不开罪伪君子!“你不去瞧瞧,这场所……”这里可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所,这儿的危险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却近在咫尺。

“又不是未成年。”说是这么说,眼中的余光却飘向了门外,那个小东西成了年恐怕还比不上未成年,空长了岁数!

赵宇看着某人神色担忧,难得啊!他也有掩饰不了的表情!感情真是跟咳嗽一样么?想忍都忍不住?“刚刚小鬼问的那个问题能告诉我答案吗?”赵宇一本正经道,这可是关于好朋友一生的幸福,切不可掉以轻心!

“有那么一点点。”齐宥小声的嘀咕,他非石非木,又没有四大皆空,只是感情不丰沛罢了!

只是一点点吗?赵宇向他投去怀疑的一瞥,一点点就能卸掉这个人的伪装?是那个孩子功力深厚还是齐宥修炼尚浅?一点点就能让一个守“心”如玉近三十年的老男人春心荡漾,心跳突破八十大关?!看来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果真验证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爱情不仅使人盲目而且使人的”两商“降低啊!

赵宇嘴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感情这种事嘛,旁人点破就没意思了,只有等到当事人觉醒才更为深刻啊!没想到这头沉睡的雄狮竟会栽在一只小白兔手里,造物主是童心未泯还是玩兴大发?还好赶上了这部好戏,接下来买包爆米花坐等剧情发展,要不要拉上夏合他们打个小赌呢?某人极不道德的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第十七章

苏岩此时就是那墙上的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仿佛用吹熄一支蜡烛的气力就能把他吹倒,身子轻飘飘的,半人半仙,一看那张惨白的脸,又变成了一缕游魂,如果他现在还有心思去体会的话,他会不遗余力的支持灵魂与身体是分离的这一说法,因为现在的他就是这么一种状态,整个一行尸走肉!

“对不起。”机械的吐出,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个肩膀,积攒的经验都可以写一份五千字的心得体会了。这个刘海染成青色的男人听了这话本来想放行的,抬眼一看是一翩翩美少年,遂恶向胆边生,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老弟,这道歉可不见一点诚意呀!”说话间伸出手就要去挑苏岩的下巴。

苏岩警觉的后退一步,厌恶的直皱眉头,肚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不行,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硬着头皮再道一次歉。

那男人变本加厉想去揽苏岩的肩膀,“一起喝一杯怎么样?就当和解。”本来心情就不爽,还遇上这么故意找茬的主,苏岩顿时火冒三丈,冷冷的说:“我已经道过歉了,好狗不挡道!”

“你骂人,嘴巴不干净。”这总比手脚不干净要好得多。

“我骂谁了?”苏岩斜眼看他,自己蠢得对号入座,还怪别人?

“嘿!我说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男人卷起袖子准备为这场侮辱决斗,俗话说得好,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露齿,这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要真是惹不起的主,早在苏岩反讥的第一句就开打了。

“喂!退一步海阔天空,难道阁下真要对我的人动粗?”“青头”看着这位空降救兵那冰冷的眼神,混道多年,知道这是个狠角儿,赶紧夹着尾巴逃走。

“谢谢。”留下两字,头也不回的走开。

“喂!”一把拉住苏岩的胳膊,这小屁孩怎么这样,好歹他也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不是?虽然只是摆了个架势,胜负未分,但万一打中小鬼哪里,他可是会心疼的。

“还有事?”苏岩回过头疑惑的问,皱皱眉,该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了吧?他妈的!这是他的霉运年吗?被那个混蛋甩了还不算,还一次又一次的被地痞无赖调戏?

林曳那个伤心啊!真是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瞅瞅!望着自己的眼神比生米还生,敢情自己的话都随风而逝了,怎一个挫败了得!他可是从苏岩一进门就关注他了,后来被朋友打了个岔,风筝才断了线。

苏岩见他愣愣的,赶忙抽身走人。“嘿!小孩,你真不认得我啦?”林曳追上来,苏岩沉默不语,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吃饱了撑的装不认识?

“小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干什么?”“小孩,别走这么快嘛!”……

苏岩感觉自己是捅了一个蜂窝,成千上万的蜜蜂围着他嗡嗡嗡的唱个不停,还好没蜇他,那左一个小孩,右一个小孩,某人喊得顺溜无比,他却听得别扭极了,他幼儿园早八百年就毕业了好吗?

“小孩,你别这么酷嘛!”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吗?怎么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他英雄救美,呃,救英雄也挺及时的,没有造成实质性损伤啊!

“苏岩,我叫苏岩!”真是受够了!

林曳眉开眼笑,“岩呐!现在要去哪里?”知道名字了呢!关系又进了一步!

不知是夜里的风太沁人还是怎的,苏岩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这人的话确定是从心里冒出来的?怎么感觉是胃里的产物?不是一般的酸!“回家!”

“我送你吧!”也不管苏岩愿不愿意,一把将他推进车里,有了前车之鉴,林曳这保驾护航的工作是做定了!

苏岩呆呆的望着窗外,两耳不闻窗内语,放任某人“自言自语”,两旁的林荫树被晚风吹得哗哗作响,路面上的树影千奇百怪,张牙舞爪,风吹影动,活脱脱的魑魅魍魉,森然欲搏人。

“前面路口停。”好似在吩咐出租车司机。

“不邀我去坐坐?”林曳自问是帅哥一枚,随便抛一媚眼都会让一大帮男女爱的死去活来,怎么挪到这小孩身上悉数失效?

“我家不对外开放。”这人想干嘛!跟他很熟吗?

看着苏岩一脸的提防,好像操之过急了呢!看来这次得循序渐进,林曳不在意的笑笑,“路上小心。”伸出手想摸摸苏岩的脑袋,却被躲开了,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曳失笑的摇摇头,戒备心真强啊!

推开窗,手撑台面一跳,稳稳当当的坐在窗台上,屈着双腿,背靠着墙,这墙被深秋的晚风吹得冰凉,苏岩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一股寒意正在渗透他的衣服钻进他的肌肤。

侧过头仰视着鸦色的夜空,一颗发着柔和光芒的星星也没有,只有一弯新月在云中漫步,时隐时现,平时总是孤傲冷淡的俯视着万物的月亮,今天看起来也格外的凄凉,一副悲恸欲哭的摸样,是不是天气太冷冻得难受?

苏岩长长的叹了口气,就这样结束了吗?果然只是喜欢他的身体!厌倦了就丢弃了!他还以为……哪怕是有一点点……原来只是自己的臆测,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啊!齐宥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呵!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柔看起来是那么真挚,可惜只是自己的错觉,镜中花,水中月,只是影子,不是真实……

抖抖索索的抽出一支烟,皱着眉头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呛得猛咳不止,眼角被泪水润湿了,“这烟真他妈的苦哇!”喃喃自语着。

苏岩这是第一次抽烟,这二十几年来,保持的无数个第一被某人打破的所剩无几了……

按理来说,齐宥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应该愉快的扬帆起航才对。但此刻的他内心却狂躁无比,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好像处在大雨来临之前那个沉重闷热的环境下。

他现在的表现就好比地震前各种动物显现出的异常,干什么都不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也不香,睡也不香,“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吗?”齐宥自言自语着,“还是欲火太过旺盛?”好好想想,还真是许久没发泄过了。

“喂!借你家花魁使使呗!”好像是有求于人,但齐宥却没有一副求人的样子。

“风不在家。”靠!当他的宝贝们是东西吗?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花魁,草魁好不好!赵宇那个火大啊!烧熟一顿饭还绰绰有余。

“那换一个。”这件事十万火急,齐宥退而求次。

“雨也不在。”没好气的说,他的前三甲可是有绝对自由的,你点了名,别人还不一定乐意去呢!

“可以关门大吉了。”客人点的菜空有个菜名,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事事不顺心啊!

“齐宥!”那边怒吼了一声,电话被吓得抖了三抖,居然敢诅咒!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呢!“雷应该有时间。”最后不情愿的开口道。

“哦。”得到答案迅速收线,赵宇干瞪着两眼,这个臭小子!

雷是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只要闭着嘴巴就是一名楚楚可怜、人见人爱的诱受,但一开口……

“沙发还是床上?”口气不太友善,跳舞跳得正嗨呢!要不是老板的朋友,长得还入得了他的眼,不然他才懒得鸟。

“地板上。”齐宥打趣的说。

雷翻翻白眼,“我去洗个澡。”

“哦。”齐宥双臂伸展开搭在沙发上,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会如此平静呢?如果真是欲火焚身,刚看到雷的时候就会把他拖进卧室了才对,怎么还可能开得出玩笑?这几天内心的焦灼不安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一个男人一个月也总会有那么几天?扯过一本杂志,一目十页的胡乱翻着。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齐宥痛苦的夹紧眉头,就像一个人昨晚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调动所有的脑细胞去回忆,苦苦思索,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歹竹篮还浸湿过,有迹可循,他的记忆是干得在太阳底下能够自燃。

前戏做足了,却迟迟不见进入主题,雷忍不住掉过脸察看动静,是不是自己太过性感让对方鼻血横流,暴毙而亡?却不曾想到齐宥在那里效仿“沉思者”,只差没右手托着下颌,默视下方,靠!这个时候,在装什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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