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泪,我的心疼——半字歌
半字歌  发于:201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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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遍,离开那个男人。”一字一顿,语调极为沉静,台风眼附近往往是最为平静的,这意味着暴风雨的来临,只可惜两个处在盛怒之下的人摩擦出的不是火花,而是一火球……

“离或者不离,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亲爹亲娘都管不着呢!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齐宥冷冷的打断他。

苏岩怔了怔,随即笑了,笑得有些古怪,“别傻了,两个大男人,说什么第一个,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即便有这么一说,也行!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主宰我人生的不是第一个,而是最后一个!大叔,你要把世界上我俩以外的男人全杀掉吗?”斜着眼睛看他,目光中带有些许挑衅,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苏岩今天吃了几个豹子胆!

这话的意思是,他会努力的红杏出墙?做梦!他会把自己的围墙砌得耸入云霄,光滑得连壁虎都爬不上!某人隐忍多时处在崩溃边缘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板着苏岩的肩用力的把他推到墙上,“苏岩,你他妈的给老子记牢喽!我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没有中间!”谁敢处中间?

苏岩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齐宥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揪住他的头发使他的头微微后仰,狠狠的吻了下去,“唔唔唔……”苏岩的喉咙里发出像幼兽受伤般的呜咽,双手被反剪着不能动弹。他只感觉到对方的舌头像发了疯的野兽在他的口腔中横冲直撞,他被动的承受着这毫无欢愉可言,粗鲁不堪的吻。

每次都是这样,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反手之力,妈的!这该死的混蛋!他快喘不过气了!就在苏岩以为他会因为一个吻窒息而亡在心里匆匆拟好遗言的时候,齐宥放开了他。单手撑着墙,别过脸看着地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齐宥勾起嘴角冷冷的盯着他,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而已,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叫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叔您都学会强吻了!滋味不错,给个好评!”苏岩咧咧嘴,满脸毫不掩饰的嘲讽,心里在诅咒齐宥下辈子当个风华绝代的小受,天天被人压,日日被人欺,妈的!居然敢把他弄得说个话都嘴痛!

齐宥的耳朵自动筛选,两眼忽视某人的满脸愤怒,只听到“滋味不错”四个字,微笑着说:“既然还合你意,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苏岩头皮阵阵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他只恨自己不能穿墙而过,这个王八蛋!虽然害怕,但还是勇敢的直视对方,甜甜一笑:“我也不介意。”

这个小东西,不仅情绪闹得厉害,还执拗的要命!明明眼底就露着一丝恐惧,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不懂得察言观色,适时服个软么?

看着那张被自己无情蹂躏的红唇,皮都磨破了,有的地方还渗出些血丝,可见自己有多生气!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他气得失去理智,就冲着一点,这个男孩对于他就是特别的,轻轻的叹了口气,收紧双臂,似乎要把苏岩嵌入自己体内。

苏岩被勒得生疼,但左胸膛跳动的那块小肌肉更疼,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就连这无礼的霸道和这凶残的暴力他也喜欢。这个该死的坏蛋!为什么会闯入他的生活?让他生不如死!鼻子有点发酸,眼眶微热,有本事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再也别撒手!

“小岩。”

“嗯?”

“离开那个男人吧!回到我身边来!”齐宥口气温和,心里充满期待。却不料苏岩狠狠的推开他,撑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能手刃的仇人!

他不懂!他还是不懂!他一点都不懂!那个男人?呵!他以为自己只是和他玩玩?一转身就可以即刻喜欢上其他人?回到他身边?怎么回?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啊!如果不是学长的出现,自己是不是永远不能见到他?就算见到了,他也不可能和自己说话吧!

这是自尊心在作祟吗?他丢的垃圾立马就有人捡了,说明这垃圾还有点用处不是?还不是正宗的垃圾不是?他高傲的心不容许判断有所失误,所以想亲手把自己彻底变成垃圾再丢是不是?!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怕自己下一秒不能控制的去卡某人的脖子,失手把他掐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变脸了!这破小孩心性什么时候这么阴晴不定了?到底怎么回事?齐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快步追上去,“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去搭公车!”

“这时候没公车了。”

“那我打的。”

“打的不安全。”

“我走回去总可以了吧!”

“上车吧!”齐宥柔和的劝说,这么冷的天……

苏岩不理他,一个劲的往前冲。

“上车!”口气严厉,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苏岩瞪他,他走他的路碍着谁啦?他体积有那么大么?会阻塞交通?大不了让他的车先走!

“再不上车就上床!”齐宥威胁,反正有现成的,天为被,地为床。

“呵!强吻还不算,还要QJ不成?您进步可够神速的!别人坐火箭都还不一定能赶上呢!”整一个衣冠禽兽!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皮厚肉糙,射不死,回头再把你那俩眼睛给瞪坏喽!这不还在理论阶段么?你要是再不上车,咱俩就实践实践!保证你下辈子都忘不掉,不信你试试!”齐宥冷冷的警告,眼神不带一丝温度,脸上可以撸下一地的冰渣子!还不听话,这一夜他就甭想消停!

苏岩无限委屈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个臭不要脸的,闷闷的向车子走去……

齐宥咧了咧嘴,坏人比好人管用啊!

第二十一章

“白里是我的一位学长,在这里工作几天,暂住我家,信不信由你!”对着面前的一团空气说完后摔门而去。

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是我误会了吗?齐宥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没想到他这一失,失得这么多!真验证了楚玄的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天爷现在开始惩罚他了吗?为什么会在感情这种事上后知后觉呢?还能挽救吗?虽然他还不能分清这是不是爱,但喜欢是肯定的。都快三十岁了才遇上一个令自己心动的,着实不容易!其他的统统滚一边去,把人搞定了再说,想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二百五呢!

防患于未然个屁啊!敌人都还没出现呢!在想象中就撤退了,说穿了,他就是一弱者!在感情这方面还不及一小屁孩勇敢!齐宥苦涩的笑了笑,今后就不会了……

“怎么还没睡?等我呢?”倒了杯水一口气灌完。

“你想太多,睡了一觉了!”白里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电视,“你嘴巴怎么了?”直起身给苏岩挪出一空位。

“被一猪猡啃的!”妈的!想想都来气。

白里暗笑不止,男的一般不吃醋,吃起醋来不是人,变成一头猪了。“我住这里没问题吧?我可没买保险的!”他可不想出一次差,连小命都搭上了,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炮灰呢!

“只要不走夜路就行!”苏岩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哎!说说你那姘头什么来路。”捅捅苏岩的胳膊,瞧那气场可不像一般人,“道上混的吧?”

什么姘头?他从哪里搜罗出这么奇怪的词汇?“嗯,混道上的。”信口开河,瞎编乱造,天天没事开着车子跑来跑去的,不是道路上混的?他没说错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还真不知道齐宥家是做什么的……

“哇!”白里不由的喝彩一声,黑与白的碰撞呐!眼里泛起好奇的幽光,一大堆八卦问题呼之欲出,“你们怎么勾搭上的?相处多久了?他是攻你是受?……”

“啊!”苏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我洗洗睡了,你慢慢看。”

“喂喂!小鬼……”白里那个郁闷,会憋死人的知道不?

热水淋在背上有点痛,估计也擦破了点皮,手腕上还残留着红痕,该死的暴君!忍不住低声咒骂。

“离开那个男人吧!回到我身边来!”“回到我身边来……”这句话被施了咒似的一直缠住他不放。

“回个屁!滚你妈的蛋!”苏岩心烦意乱的爆着粗口,挖掘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下葬了,死去的人啊!愿你的灵魂得以安息,让活着的人放下牵挂吧!就算有人跑来跟他说,棺材里的人还活着,他也决不开棺验尸,没死透是吧?过会儿就闷死了!他一定要把这项艰巨的任务完成!

苏岩只顾挖坑,却不曾想,现在的假冒伪劣产品泛滥成灾,再加上他初次挑棺材缺乏经验,里面的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蹦了出来,重见天日……

门铃响个不停,学长这个冒失鬼!该不会落下什么东西了吧?认命的离开温暖的被窝,拖鞋都懒得叼,他只想快点开门快点回到床上。耷拉着脑袋,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冒出来,双眼朦朦胧胧,半开半阖,想睁大点都不行,畏光得厉害。还好是在自己家,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不然非得磕出几个大包来!打开门立马撤。

看着那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几根屹立不倒的,睡衣罩在他身上显得有点空荡荡,再看看那光脚丫儿,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小东西真不让人省心啊!来人上前一把将他拥住。

苏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半的瞌睡虫缩回了它们的老巢。苏岩低下头想将那两只手掰开,却不料越掰越紧,不由的勃然大怒,“学长,你这是干什么?吃错药了还是忘了吃药?开玩笑给我适可而止!!!”

齐宥脸上浅浅的笑意倏然放大,最后发出爽朗欢畅的笑声。

苏岩呆呆的撇过脸,果然是这混蛋!也对啊!学长平时怎么不正经,也只是勾个肩搭个背,从来不会抱他,也只有这个不要脸的能干出这号事来!

齐宥在苏岩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小东西,你不负我望啊!”

苏岩挣脱他的怀抱,可你辜负了我!寒着一张脸,“说吧!什么事?”

“咱能先把鞋穿上吗?”牛头不对马嘴,不知道他冷不冷,反正自己看着挺冷的。

不发一语的走向沙发,抱着腿缩着,咱?谁跟你咱?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不指望能有好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有何贵干?”

“小岩,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平静的问,他在投石问路,但不管这条路有多么难走,他都会坚持到底!

苏岩听了轻轻一颤,盯着地面不答话。

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齐宥锐利的双眼,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走多远,还能赶上,“小岩以前说过喜欢我的吧?”紧挨苏岩坐下。

苏岩往边上挪了挪,“以前那不是年幼无知么?再说了,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后不得找一借口吗?”

“这个借口我喜欢,继续用我身上吧!”年幼?还无知?现在有多成熟似的,这个小屁孩!

“用过一次还用,那不失效了吗?”这种烂借口,仅此一次!

“在我这里永远有效。”齐宥温柔的看着他。

“是吗?”苏岩低着头,“可惜我再也说不出了,心碎了。”

“你还真会让人伤心,就这么把我给肢解了。”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苏岩一头雾水。

“你的心拼凑起来是一个完整的我吧?”

明明是一个反问句,却是用笃定的口气陈述出来,听得让人火冒三丈,是又怎么样?不是你又奈我何?“我的心是一坨狗屎。”苏岩赌气的说。

“我喜欢狗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耳梢红了呢!一把搂过苏岩,笑得比星光还璀璨。

“放开我。”拼命挣扎。

“我不放。”掷地有声,坚决如铁。

“你他妈的放开。”怒气冲天。

“摩擦带电起火花。”齐宥咬着耳朵说。

“您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每次都威胁,还拿这种事!操!

“不能。”只有这个百试百灵!“乖,就安安静静的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苏岩啊苏岩,要抵制糖衣炮弹的侵袭啊!擦亮眼睛别被迷惑了,这是恶魔,恶魔……可是,这怀抱真的很温暖,真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一下……闭上眼睛,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某人的一会儿会了半小时,而另一只的休息,也是货真价实的。

齐宥看着这情形,又好气又好笑,真有你的呵!居然给他睡着了?动作轻缓的将苏岩抱起,蹑手蹑脚的走向卧室,看着他安详如天使般的睡脸,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曲肱而枕在苏岩身旁侧身躺下,默默的看着他,这是齐宥第二次这么细致的盯着他看,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向他靠近的呢?齐宥到现在还是一片茫然。这个含蓄又热烈,可爱又可气,别扭又固执的小家伙,忍不住想捏捏他的鼻子,又怕吵醒了他。“我喜欢上你了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听见没?”用唇语对着沉睡的人儿说,手指象征性的在苏岩脸上戳了一下。

费力的睁开眼睛,迷惘的盯着天花板,他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有点心酸而又美好的梦,轻叹一声翻个身,对上齐宥那张挂着淡淡笑容的俊脸,这是梦的延续吗?苏岩伸出手想去触摸这张刻在他心里的脸,却在中途停住了,万一是幻觉怎么办?一碰就碎了……

“醒啦?”幻影发出柔和的声音,牵过苏岩的手落下一吻,覆在脸上。苏岩惊得连忙把手缩回,慌乱的“嗯”了一声,是真人!天啊!又出糗了,这个混蛋非得在心里笑死不可。苏岩啊苏岩,你清醒一点行不行!忘掉吧!别再留恋了。

齐宥把他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心上,“小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重新?齐宥,难道你不明白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没法重新开始的?就算能,它也变味了,不是原来那种感觉了。想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当我充满希望的等待时,你在别处寻欢作乐,当我近乎绝望的问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时,你连否决都懒得开口。现在你说重新来过?是不是晚了点!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说开始就开始?即使你有这个权利,我也没有这个义务!没有哪条法律,哪个人规定你喜欢我时我就得喜欢你。苏岩转过身背对着他。

又怎么了?这个小呆瓜!怎么这么死脑筋呢?都不知道溜个弯?“小岩,你到底在气什么?”无可奈何的问。如果要他道歉,他会立马认错,写个保证书都没问题,如果是认为被自己甩了,心里不平衡,自己会全力配合,让他甩一次。话又说回来,他也没说过分手的话不是?只是所作所为让人容易产生误会而已……好吧!他承认这种误会让他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但现在他不是后悔了么?宣判死刑也得给人家一申诉的机会不是?

是啊!苏岩,你气个什么劲啊!他喜欢你,你对他也有感觉,这不就结了!这不是你以前想要的结局吗?可是……苏岩垂下眸,轻咬着嘴唇,光喜欢还不够,他想要爱,而且必须是深刻的爱!他想要和齐宥一辈子在一起,虽然这太贪心了点,但,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承受不住打击了,除非是满分,是必胜。他不想再处在那种暧昧不明的阶段,事实证明,那不是黎明而是黄昏,他进入了冰冷的黑夜,他不想对方可以随时离开,这种滋味体会一次就够了,太痛苦太累了!所以,你的喜欢,我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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