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先生 下+番外——江水遥
江水遥  发于:2014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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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互撸什么的没问题

 事情到了这一步,魏猛也顾不上许多,他的身体早就不听大脑的支配了,迫切地想要寻一个发泄口。 偏偏祁俊握住他的老二就不动了,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攥着。 魏猛难受得来回扭腰,嘴里骂道:“你他妈的……动动呀!” 祁俊沉吟道:“白鹿,这可是你要求撸的,一会儿撸出问题来可不能怪我!” 魏猛哪还听得进去这些,急促地道:“行不行呀你?不行老子自己来!” 说着就要伸手,被祁俊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身后,紧接着,祁俊做出一个极度重口的动作,他松开魏猛的命根子,朝自己手掌心“呸呸”吐了两口吐沫,再次握住,猛撸起来! 魏猛呜嗷一声,把头抵在祁俊的肩上,随着祁俊的动作,不停地喘息。 黄坚保镖车里的饮料里掺的只是轻微的性亢奋药物,用注射器从瓶盖处注入,所以外表看不出来,这是黄坚手下有特殊爱好的保镖平日对付那些难入手的小孩使用的。 魏猛从来没有服用这些药物的经历,此刻被折腾得既难受又感觉到难言的激爽。 由于用了药,魏猛的持久性相当惊人,祁俊弄了半天,手下的东西还是坚硬如铁,毫无一泻千里的预兆。 祁俊是越弄越兴奋,把自己都给激动得硬了起来,渐渐的,他有些难以忍耐,便用另一手拉过魏猛的手,按到他的裤裆上。 魏猛正在神魂颠倒呢,感觉到祁俊的动作后,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却被魏猛牢牢按住,上下磨蹭着。 同样是男人,祁俊这么一蹭,魏猛知道祁俊也是忍不住了,那种感觉他懂! 男人之间互相打灰机这事儿不稀奇,既然祁俊已经帮他弄了,要不他也帮祁俊弄弄? 魏猛心一横,弄就弄!动手解祁俊的裤子,掏家伙开撸! 于是,一场激烈异常的互撸运动在四下无人的荒山野岭里、在月黑风高的野外山林里,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其间各种惊心动魄、痴缠纠葛,暂且不表,单说吃了伟哥的魏猛一波接一波地喷发,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魏猛气喘吁吁地交完最后一点公粮,终于疲软,无力地靠在树上。他的胳膊都快酸死了,该死的祁俊分明没有吃伟哥,怎么比他还猛,他射几次,祁俊也跟着射几次。 祁俊发觉魏猛松手,立刻欲求不满地哼唧:“专心点!” “老子药劲儿过了,不用撸了。”魏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他妈满足了,我这还硬着呢!” “你又没吃药,自己撸去。” “操!你过河拆桥!” 祁俊抗议地抬手捏住魏猛的下巴,“我特么的给你撸的手都快折了,你满足了就想歇着,门都没有!” 说完,他拽着魏猛的胳膊,一把将魏猛的身体扳过来,按在树干上。 魏猛本来筋疲力尽,此时也瞬间精神了,这个姿势太搞基了!他立刻大骂道:“你他妈干嘛?祁俊,你敢!” 祁俊在魏猛白嫩翘挺的屁股上大力地拍了一掌,嘿嘿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魏猛急得哇哇乱叫,“祁俊,你他妈要敢操老子,等老子恢复体力以后,指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你如果有这个本事,现在就可以打!” 祁俊贴在魏猛的后背上,身子往前一顶,亢奋坚\硬的二弟捅\进魏猛两条大腿之间,就着这个姿势顶了起来。 魏猛一愣,本来他以为祁俊这个披着羊皮的色狼真要干他,没想到居然只在他两腿中间的腿根处蹭来蹭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祁俊没有强上他的意思,菊花总算保住了。 可是……尼玛被插大腿根也他妈的很屈辱好吗! 他的脸被祁俊压得贴在树干上,只能气愤地胡乱挥舞胳膊,不停地骂祁俊:“你他妈的真不要脸,趁人之危!” 祁俊借着喘息的空当儿,在他耳朵上冷不防咬了一口,“都说过撸出问题不怪我,这就是给你撸管撸出来的问题,你必须对此负责!” “祁俊,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就是个衣冠禽兽、禽兽不如!你肯定早就想操老子,所以假惺惺地跟来X县,你他妈刚才怎么不去操那个柯老娘们……巴拉巴拉巴拉!” 魏猛稀里哗啦地骂了一大堆,祁俊在他身后鼓捣了多久,他就骂了多久,而祁俊那货居然一点不受影响,他越骂,祁俊就越兴奋,嗯嗯啊啊地在身后跟叫床似的叫个没完没了! 给魏猛气得,这家伙果然是个精神病,干这事儿都这么神经! 最后魏猛骂的自己都累了,终于没有力气再骂下去,这才住嘴,祁俊那厮又狠狠撞了几下,竟然随着魏猛骂声的消失一起射了!频率一致得好似神同步! 魏猛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当年在部队三十公里负重跑时都没这么累过! 祁俊捡起落在两人脚边的裤子,从裤兜里翻出一包心相印纸巾来,抽出两张,伸手到魏猛的腿间认真擦拭,纸巾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掺杂在暧昧的气味中,飘荡在山林里。 魏猛因为过分消耗体力,骂的时间过长,嗓子已经哑了,他用公鸭一般的嗓音不依不饶地咒骂道:“你丫的还往老子身上射!妈的,祁俊你个畜牲!” 祁俊一边擦一边慢悠悠地说:“我若真是畜牲,就不帮你擦了。” 魏猛气得快要吐血,磨着牙说:“你等着,回去以后,老子一定把你按在身下操回来!” 祁俊乐了,“看来你还挺喜欢嘛,迫不及待的发出第二次邀请了。” “滚你妈蛋!” 俩人就这么一边骂一边穿裤子,裤子穿好以后,祁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跟人约定碰面地点。 魏猛坐在树根下,累得眼皮打架,不一会儿晕晕乎乎地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魏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汽车的后座上。 祁俊坐在副驾驶位置,正在跟开车的人说话,瞥见魏猛醒了,就转头问他:“做什么美梦了?口水流的满脸都是。” 魏猛擦擦嘴角,果然擦得一手湿漉漉,“咱这是去哪?” “回北京。”祁俊扔给魏猛一瓶饮料,“喝这个吧,保准儿干净!” 魏猛瞪他一眼,拧开瓶盖喝下几口,往外看了看天色,正是清晨时分,“姓黄的胖子没追上来吧?” “黄胖子手下的那些废物,一出X县就追错路了!” “……所以咱们暂时安全了?” “嗯。” 魏猛沉默片刻,有些不安地问:“黄胖子被咱给踢了,万一踢出毛病来,会不会……” 祁俊听到这话即刻心情大好,因为踢黄坚的那一脚是他踢的,可是魏猛却用了“咱”这个字,嗯,顺耳! 这时,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开口说话了,“怎么着?怕踢出官司来?” 魏猛这才注意到这位司机,梳着一头短寸,五官硬朗,眼窝微深,整个人看起来高大威猛。 自打重生以后,在魏猛的眼里,但凡比他高、比他壮的,都可以用“高大威猛”这个词来形容。 “嗯,这个黄坚在当地是个地头蛇,据说跟市里、省里的很多人物都有密切关系,我是担心他会报复,毕竟……祁俊的房地产公司还要开门做生意,又在河北有项目,万一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魏猛这话刚说完,开车的那人就高声说道:“呦呵!行呀祁俊,你找这媳妇儿够贤惠的!” 祁俊嘿嘿笑,“那是!” 魏猛脸色一僵,赶紧还嘴,“谁是他媳妇儿?不要乱说!老子是爷们!” 祁俊扭头扔给魏猛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谴责眼神,魏猛狠狠地瞪祁俊,回赠一个“等着我操回来”的威胁眼神。 开车那人笑说:“行了行了,眉来眼去的,别跟我眼前秀恩爱!” 祁俊介绍说:“白鹿,这是我哥们叶其宇,正好在这附近游荡,被我搬过来救火的。” 魏猛看着叶其宇,非常郑重地说:“你好,我是白鹿,是祁俊的室友。” “室友”是目前魏猛唯一认可的他与祁俊之间的官方关系。 叶其宇乐了,“室友?都同居啦,行呀,进展够神速的!” 魏猛翻个白眼,这人什么理解能力啊,他瞥一眼叶其宇那副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心说,肯定是故意的!果然什么人交什么朋友,祁俊的朋友也是这么奇葩! “操,别逗他了!”祁俊骂了叶其宇一句,又对魏猛说,“甭理他,这人一天不抽风都难受,一句正经的没有。” 魏猛撇撇嘴,“说的就跟你很正经似的!” “哈哈哈!”叶其宇夸张地大笑起来,半天都停不下,笑得都快岔气儿了,“我说祁俊啊,你早晚得成妻管严,别看你媳妇儿话少,可人家随便说一句就能噎死你!” 祁俊哼道:“甭在这笑话我,你还不一样啊!” 叶其宇:“操,别拿我说事!” 魏猛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俩人的对话,满身的不自在,他心里还惦记着打伤黄胖子的严重后果,而祁俊这个当事人竟然丝毫都不在乎,真让人生气。 叶其宇说:“白鹿,你甭担心,你家爷们啊有的是本事呢!别说一个县城恶霸,就是京城恶霸见到他也得抖三抖,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魏猛没吭声,只偏头看祁俊。 祁俊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对他笑了笑,“这事儿交给我,你就等着看我替天行道吧!” 魏猛沉默地垂下眼,跟祁俊认识这么久,对于祁俊的事情,他似乎知道得太少了。 第33章:吻 回到北京以后,魏猛再次陷入待业的状态,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整日躲在家里“闭门思过”。 X县发生的那件事历历在目,既然祁俊说后面的事交给他处理,魏猛也就没有再问,虽然他不知道祁俊究竟什么来路、什么底细,但是他相信,这件事祁俊说能搞定就一定能搞定。 而令魏猛对出门找工作失去热情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自从回到俩人合租的出租屋以后,魏猛发觉与祁俊的单独相处变得极不自在。 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想起在荒山野林里俩人抱在一起互相撸啊撸的画面,还有欲求不满的祁俊把他按在树干上在身后猛烈撞击的情景。 当时情况紧急又加上漆黑一片,魏猛并没有看清祁俊脸上的表情,可是当他不由自主回想这些的时候,竟然自动脑补了祁俊紧闭双眼、薄唇微抿、发丝贴在额头上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魏猛发现自己臆想出祁俊的那副迷离申请——还挺帅的! 好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魏猛越想越烦躁,原本俩人互相撸管没什么,可是最后他居然被祁俊压在树上,还给插了大腿根儿,这事的性质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魏猛是个讨厌复杂的人,任何事情只要稍微复杂一些他就会想不通,一想不通就不想面对。 所以,魏猛开始觉得跟祁俊的单独相处变得困难了。 当然,这种困难是魏猛单方面的,祁俊那里毛事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甄嬛看甄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魏猛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心态没调整好,必须尽快把这篇儿翻过去,要不然早晚得魔怔。 翻来覆去失眠了几宿以后,魏猛还是想不到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祁俊才算正常。 于是,趁着那天祁俊不在家,魏猛一个人坐在厅里用祁俊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时,就在网上搜了一下,想看看跟自己有类似经历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 想了半天,他在百度里输入:我与室友互相撸管了,怎么办? 搜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其中有一个人的情况跟他很像,那个楼主是这么问的:我和室友一起看AV,苍井空主演你懂的,看着看着俩人都硬了,就互相撸了,还抱在一起睡了一夜,第二天我觉得无法面对室友,该如何是好?我是gay吗? 魏猛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好,简直问出了自己的心声啊! 赶紧激动地滑动鼠标,去看下面的跟帖,看了一会儿,脸色越发的僵硬了。 1L:沙发!表示互撸绝壁是真爱! 2L:麻痹沙发被抢了!LZ,毫不犹豫地跟你男人在一起吧!在一起,在一起! 3L:祝你们性福,撸管到天荒地老!么么哒~~室友神马的最有爱~~ 4L: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你们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5L:又见道德帝!LZ骚受无疑! 6L:撸出健康、撸出和谐,来吧,男男生子不是梦! 7L:苍井空的不好看,小泽玛利亚才有激情! 8L:楼上那都神马年代的老黄历了,现在都看泷泽萝拉了o(╯□╰)o …… 太血腥,太暴力,太不和谐了!!!! 看得魏猛满头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不看了,真是越看越无语。 又是一个惆怅的下午就这样在郁闷中度过,傍晚时,魏猛的手机响了,是祁俊打来的。 “喂?” “白鹿,在干嘛?”祁俊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这货倒是毫无烦恼,一天天还挺乐呵。 “呃……我在……睡觉。”总不能告诉他老子在看男男生子不是梦吧! “别睡了,起来吧,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 “你换好衣服下楼等我,咱俩去趟超市吧,家里都快断粮了。” “哦,好的。” 这两天祁俊好像有点忙,每天都去所谓的公司,魏猛又一直宅在家里不出门,确实该去超市补充口粮了。 “我在路上,十分钟以后到家,就不上楼了,载上你后咱俩直接过去。” “嗯。” 挂断电话后,魏猛换衣服出门,刚到楼下,祁俊的奥迪Q7就到了,魏猛上车,看见祁俊穿着一身休闲装,还带着个蛤蟆墨镜,一脸的意气风发。 “你就穿这样的衣服上班?” 祁俊得意地笑笑,“穿正装的那是员工,你没看大老板都穿休闲装吗?” “切!”魏猛撇嘴,“你不就一个房地产公司吗?开发项目都得去河北,这也算大老板?” 祁俊一边开车一边笑吟吟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一个房地产公司?” “难道你还有别的公司?嘿,我说祁俊,你究竟是干嘛的啊?我那天听叶其宇话里的意思,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祁俊说:“厉害谈不上,不过我确实有点事业,不局限于房地产,基本上什么赚钱我就干什么,如果卖灭火器赚钱,我也会去倒腾灭火器的。” “你就吹吧!”魏猛很不服气,心说:一副吊了吧唧的样,谁看不出你是富二代呀! 俩人到了超市,停好车后先去吃饭,超市附近也没什么高端的饭店,就在超市外面的快餐店里随便吃了一口。 吃饭时,魏猛看到祁俊吃得津津有味,就说:“祁俊,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祁俊头也没抬,“是不是我变得更帅了?” “滚蛋!”魏猛瞪他,“你就自恋吧!” “没人恋我,我就只能自恋了。”祁俊抬眼,扔给魏猛一个幽怨的眼神。 魏猛差点没吐了,尼玛,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卖萌的! “我记得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那会儿,你说自己从没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跟个事儿逼似的四处挑剔,现在呢,也跟着我跑来吃快餐了。”魏猛扒拉着鱼香肉丝盖饭说道。 祁俊乐了,“这不是这顿你请客吗,我是为了给你省钱,要是我提议吃龙虾去,你还不得哭死。” 魏猛的脸再次黑下来,“你大爷!” 祁俊率先吃完,擦擦嘴,腆着脸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现在接地气儿了,是不是?” “……”魏猛哼唧一声,懒得理他。 祁俊转头四处望望,见周围没人,突然探过半个身子,凑近魏猛小声说道:“你是更喜欢现在这个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魏猛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哪个都不喜欢!神经病,死变态!” 进了超市,魏猛走在前面选货物,祁俊推着车跟在身后,魏猛选中哪个就往车里扔,祁俊拿过来看看,合心意的留下,不合心意的……也留下。 魏猛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其实早就发觉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何止这些,前几天见到叶其宇时,那位多年的老友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说祁俊现在整个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简直是由里到外的变化,以前的那个纨绔子弟正在往社会精英的方向发展。 祁俊觉得没那么夸张,但他很清楚自己确实变了,而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眼前正在挑为生纸的那个男人,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莫名地踏实下来。 俩人选好卫生纸,继续往前走,祁俊的眼睛忽然一亮!嘿嘿,成人用品区。 在摆满琳琅满目、各种型号套套的柜台边,有那么一排,摆放着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润滑剂,祁俊眼馋地看着润滑剂包装盒上写着的广告词:晶莹剔透,丝丝润滑,远离疼痛,享受激情! 他咬着嘴唇,看看润滑剂,又看看走在前面魏猛那圆润翘挺的小屁股,最终,咽口吐沫,伸手拿了一瓶润滑剂,又拿了一盒杜蕾斯,超薄、加大号。 结账时,祁俊趁着魏猛不注意,把套套和润滑剂放进自己的休闲裤口袋里,心里哀怨地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反正先备着吧,万一哪天魏猛脑子被驴踢了,主动来倒贴呢。 俩人到地下停车库,把一车东西塞进后备箱里,塞得满满的,祁俊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些东西足够你在家里再宅两个星期的。” 魏猛暗暗吃惊,原来祁俊早把他宅在家里躲猫猫的鸵鸟行为看在眼里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坐进车里,祁俊刚要发动车子,魏猛忽然拿手指捅了他一下,祁俊顺着魏猛的目光抬眼,看见一辆招摇的兰博基尼驶入停车场,不偏不倚地停在对面的停车位上,驾车的人是凌皓,而坐在副驾驶上的是游子铭。 祁俊鄙夷地冷笑,“嗬,这两块料又混到一起去了,真是臭鱼找烂虾!” 魏猛则看着两人不言语,这俩人好不好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们不来招惹他或者魏彬,爱谁谁。 那边,凌皓停好车子,两个人没下车,反倒坐在车里说话,期间游子铭一直双眉微蹙,倒是凌皓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这两个人应该是和好了,要不然凌皓怎么又开上兰博基尼了呢! 凌皓说了一会儿,就低头解开安全带,向着游子铭那边凑过去,看样子好像要跟游子铭接吻。 “卧槽,卧槽!”祁俊叫道,“这大庭广众的,敢这样!必须不行啊!” 魏猛皱着眉说:“你管人家?人家就算玩车震,关你啥事?” “被老子看见就不爽!”祁俊气愤地说,“他妈的游子铭跑到老子面前秀恩爱是吧,老子让他秀!” 祁俊话音一落,忽然猛地按下汽车喇叭,同时打开大灯,两束强烈的光芒正好打在对面停车位的兰博基尼车窗上。 祁俊的车原本还没打火,游子铭他们开进来时也没注意到车里有人,此时俩人猛地一抬头,正好对上祁俊那张得意的脸,和故意晃着他们的大灯。 祁俊看到游子铭脸色很臭,立刻兴奋地闪车灯。 魏猛坐在一边很无语,嘟囔道:“你真是吃饱撑的,至于吗!” 祁俊相当不讲理地说:“在老子面前亲嘴儿,想得美!哼,老子还没亲呢!” “幼稚!”魏猛知道祁俊跟游子铭向来不对付,没想到俩人连这点小事也要攀比。 对面车的游子铭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尤其他看清楚和祁俊坐在一起的人居然是白鹿时,更是气得牙根都痒痒。 祁俊跟游子铭对着干了这么多年,游子铭这般生气的样子还是极少见的,于是,祁俊心中大爽,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紧接着,伸手揽过坐在一边的魏猛,当着游子铭和凌皓的面,得意地扬眉,侧过头重重地吻住了魏猛的双唇。 第34章:咱俩搞对象吧! 魏猛原本本好好地坐在一边,哪成想祁俊二话不说,抓过来就亲,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还傻傻地微张着嘴唇,直到祁俊的舌头伸了进来,在他嘴里横冲直撞地扫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祁俊给强吻了! 我操你大爷! 魏猛瞬间火了,奋力地去推祁俊,谁料,祁俊感觉到魏猛纳过闷儿来,就立刻识相地松开他。 前后不过二十几秒钟,祁俊就把魏猛两辈子都没送出去的初吻彻底掠夺了。 魏猛气呼呼地瞪着祁俊,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能照着祁俊眼窝给他一拳,可偏偏祁俊厚着脸皮嘿嘿的笑,就好像在对他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比魏猛更生气的人是游子铭。 游子铭的头发都快直立起来了,他解开安全带,冲出兰博基尼,大步朝祁俊的车走来,好在走了两步,凌皓也跳下车从他身后牢牢地抱住他的腰。 凌皓连声劝解:“游哥,别动手啊,这里是公共场合,有摄像头,被拍到的话会很麻烦,祁俊那是故意气你呢!” 游子铭怎么会不知道祁俊是在故意气他? 停车场有摄像头,那个位置录不到祁俊在车里跟男人接吻,却能录下他冲进祁俊的车里打人,如果他动手了,第二天就会上八卦报纸的头条。 妈的,姓祁的欺人太甚! 祁俊哈哈大笑几声,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向前冲出,凌皓连忙抱着游子铭的腰向后退,祁俊就这样得意洋洋地开着车扬长而去,空留游子铭站在原地高声痛骂。 “这回爽了?”一出停车场,魏猛就冷冷地说道。 祁俊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讨好地笑着说:“小鹿,别生气。” “你他妈也知道老子会生气?”魏猛炸毛般地低吼道,“想气游子铭是吧?你随便找别人气去,在他眼前脱光衣服大干一场也没人拦你,可你拉着我干嘛?!你觉得当着游子铭的面亲我很有面子是吗?你觉得利用我让游子铭生气很舒服是吗?祁俊,你他妈跟游子铭有什么区别?都是人渣系列的!” 魏猛很生气,确实很生气,被同性强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气的是祁俊的动机。 “小鹿,你冷静一下。”祁俊像是早就料到了魏猛的反应,平静地说道。 魏猛怒气难平,“祁俊,你牛逼啊,你真牛逼!为了气游子铭,当着游子铭的面亲游子铭曾经的包养对象,多他妈牛逼,多有面子啊!让游子铭瞧瞧,白鹿又成你的了!你随时随地拿出来享用,想亲就亲,想摸就摸!” “小鹿!” 祁俊一脚刹车踩到底,将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魏猛泛红的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为了气游子铭才亲你的,我就是单纯的想要亲你。”祁俊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表情,顿了顿,又轻声补充一句,“想了很久了……” 本来满腔怒火的魏猛给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祁俊,这家伙什么意思! 祁俊顺势抓过魏猛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严肃认真地说:“既然到了这一步,索性咱俩就把话说开了,你不许跟我吵吵,先听我说完。” 祁俊紧紧地攥住魏猛的手,好像生怕魏猛会挣脱开,不听他的解释似的。 魏猛很少见到如此一本正经的祁俊,这样的表情竟带给他莫名的压迫感,他喘着粗气,慢慢地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祁俊缓缓地说:“没错,我的确是跟游子铭不对付,我们俩从小就是死对头,这源于上一代的恩怨了,他父亲跟我父亲就一直是对头。这些年来,但凡我有的东西,他都要抢,而他做出的任何成绩,我都会去跟他一较高低,用句矫情的话来说,我跟他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 魏猛没说话,他还是有些吃惊的,知道祁俊跟游子铭的关系很差,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 “小鹿,我以前挺混蛋的,对不起你,但是游子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咱俩好的时候,他就蓄谋已久想跟我抢你,我一开始说什么不同意,游子铭那个人渣就背着我勾搭你!” 祁俊满含深意地看了魏猛一眼,无奈地道:“而你呢,偏偏是个不争气的,居然真被他给勾搭上了,我知道以后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气得快疯了。纵然你恳求我原谅你,可是我那时真快被你气死了,虽然在gay圈里,出轨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游子铭!” 这件事魏猛倒是很意外,白鹿的日记里没有写到当初是他先背叛祁俊的,他一直以为是祁俊玩腻了才把白鹿卖给游子铭的。 “一气之下,我就跟游子铭说给我四千万,我就把你让给他!游子铭也是跟我抬杠抬惯了,还就真拿了四千万给我。这就是你一直难以释怀的四千万把你卖了的事儿,这件事情我的确做得不对,你如果还生气,就揍我,想怎么揍怎么揍,我绝不还手!” 魏猛反倒不生气了,他只是感觉心酸和无奈,就算白鹿没有背叛祁俊,可祁俊并不爱他,分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他淡淡地说道:“我不会揍你,没有意义。” 祁俊心中一痛,他知道与白鹿的那段过往是俩人之间的硬伤,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让魏猛释怀的。 魏猛环抱起肩膀,盯着祁俊,毫无表情地道:“这么说,后来你把四千万还给游子铭,是因为良心发现?” “怎么说呢,我听说游子铭追着你要那四千万,心里很不舒服,就特别想让你赶紧跟他断干净,什么四千万,简直就是个不堪回首的笑话,我还给他就是了,只要他不再找你麻烦。”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慈善的,那会儿咱俩不熟吧!”魏猛的话里蕴含这不加掩饰的讽刺。 祁俊笑了,“你知道吗,自从在精神病门外遇见你以后,我发现我以前对你的认识是错误的,你变了,变得就像一个陌生人,但是这个陌生人特别和我胃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跟我很合拍,所以我厚着脸皮跟着你,就跟块粘糕似的。” 他知道魏猛这人反应迟钝,想了想又补充道,“换句话说,从那会儿我就喜欢你了。” 魏猛的脸色立刻很不自然,“咳,别说这些肉麻话,俩老爷们,整天喜欢来喜欢去的,你恶心不恶心?” “有什么可恶心的?”祁俊理直气壮地说,“世界上没人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吧!我不偷、不抢、不给社会治安带来麻烦,还积极努力地为四化做贡献,但我只是喜欢一个男人而已,这怎么了?” 魏猛扶额,“我知道我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在理!” “祁俊,”魏猛双眉紧皱,半响才说道,“我……我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喜欢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你只是没想而已,现在你可以想想!” 魏猛哭笑不得,“这不是想一下就可以解决的,我的意思是,我是个直的,我喜欢女人,想跟女人结婚过日子。” “咱先抛开你是不是直的不说,我问你,跟我在一起你恶心吗?”祁俊耐心地诱导。 “不。”魏猛老实地回答道。 祁俊又问:“那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很生气。” “除了生气以外,还有别的吗?恶心吗?说实话!” “不。” 魏猛真是个老实孩子,他想了想,刚才那感觉其实说不上恶心,只是觉得跟想象中不太一样而已,具体怎么不一样,他还没来得及品味,所以说不上来……咳咳,想远了。 祁俊开心得要死,但是明面上却还刻意隐忍着,装作平淡地说:“你瞧,你并不感到恶心,这说明你也没有排斥我讨厌我。” 魏猛皱着眉,万分纠结地说:“可你毕竟是个男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跟男人搞对象?!” 祁俊则万分无奈地说:“白鹿,我对你不好吗?我平时照顾你照顾得不周全吗?你平心而论,我除了是个带把的这一点,其他地方哪儿比不上一个女人?你就是跟那个叫王悦然的搞对象,她能像我一样对你好,能像我这样时时刻刻照顾你?” 祁俊的话里好似藏了一把尖利的刀子,一点一点把魏猛包裹在心房外面的防御剥开,让魏猛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坚定最初的立场。 没错,祁俊对他很好,没有一丁点不好的地方,就算他把王悦然追到手了,王悦然肯定也不会像祁俊那样照顾他。 大清早无论他起多早,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中午12点,无论他在何地,祁俊的电话都会准时打来;晚上无论祁俊有多忙,都会赶回来陪他吃晚饭;当他有困难时,祁俊总是陪在他身边;甚至惹了事以后,也是祁俊给他安排,帮他擦屁股! 这些,恐怕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做到。 可问题是,祁俊他毕竟是个男的!!! 纵然现在的社会开放许多,人们可能不像早些年那样用无法接受、强烈抵制的态度看待同性恋,可是这事儿真的放在魏猛的身上,他无法不去考虑更多的东西,比如婚姻、比如后代、比如家庭、比如走在大街上别人看他们的眼神…… 祁俊似乎看透了魏猛的想法,又说道:“你介意我是个男的,无非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吧?觉得跟我在一起显得你像个娘们,没有男子汉气概?” 还真被祁俊说对了! 魏猛确实有这个顾虑,他现在长成这个模样,只要一根祁俊站在一起,就会有人联想到俩人是同性恋,而且他绝壁是被压的那个。 “你就这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祁俊说,“相对于别人的看法,自身的感受难道不是更重要的?” 魏猛知道自己的那个想法有些浮夸,可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啊! 他看向祁俊:“你说咱俩老爷们,难道真要凑合到一起过日子?说出去算什么?两口子?谁见过俩男的结婚的?再说咱俩谁能生孩子?” 祁俊激动地攥起魏猛的手,很煽情地放在胸口:“谁说俩男的不能结婚?世界上很多国家都行!你要非得介意这些,我们出国,去没有歧视同性恋的国家!至于孩子,如果我能给咱俩搞出儿子来,你是不是就同意跟我搞对象?” 第35章:小日子乐趣多 魏猛忽然觉出不对劲儿来,怎么没说几句就被祁俊给拐带歪了,凭什么就答应他啊! 他一把抽出被祁俊按住的手,狠狠瞪他一眼,“少他妈给老子下套,当老子是傻子?” “嘿嘿,”祁俊无赖地一笑,“我不管,反正我给你整出孩子来,你就得从了我。” “滚蛋!” 魏猛觉得自己跟祁俊的这场谈话彻底谈崩,祁俊这家伙就是个人精,跟他说话得句句留神,否则一不小心就被带沟里去了。 俩人开车回住处,到小区停车场时,魏猛说:“我怎么觉得你那个姓叶的朋友说的挺对,咱俩现在这样可不就跟同居似的,一起吃饭,一起买菜,一起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太他妈别扭了!” 祁俊把车子停好,解下安全带,认真地回答道:“白鹿同志,我必须纠正你的观点,现如今大多数人口中的‘同居’指的是睡在一张床上并且不定期砸炮的情侣,你如果觉得咱俩符合这个条件,今儿晚上我就去你那屋睡。” 魏猛脸色一黑,“算他妈我嘴贱!你丫消消停停看午夜场甄嬛传吧!” 祁俊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来。 魏猛率先下车去后车厢里拿东西,祁俊也跟着下车,嚷嚷着:“那两箱啤酒我来搬。” 魏猛头也没抬地将一整箱啤酒搬下车,嘴里骂道:“你真当老子是娘们?两箱啤酒搬不动?” “行行行,你愿意搬就搬,我跟你后面拿卫生纸不得了!”祁俊耸耸肩。 结果魏猛一搬,还真杯具了……刚才从车上往下搬时,他一次搬一箱,感觉很轻松,可是两箱摞在一起,他再搬时,明显就吃力很多。 但是,身为一个急于证明自己是个威猛汉子的男人,魏猛怎么可能在祁俊面前丢份儿? 他咬着牙,牟足了劲,搬起两箱啤酒,大步向楼道口走去。 祁俊提着两大包卫生纸和一袋子日用品、零食,慢悠悠地在身后溜达。 俩人租的房子是老式楼房,没有电梯,上楼时,魏猛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那两箱啤酒就跟千斤顶似的坠着他的手臂。俩人住的是五楼,这要真搬上去,他的胳膊肯定得断,可是牛逼已经吹下,当着祁俊的面放下东西休息,实在是太丢脸了。 魏猛天人交战的表情一丝不漏地被祁俊捕捉到,祁俊努力地忍住笑意,这小子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明明搬不动了,还在这硬撑着!如果换做以前,恐怕早扔在地上扑过来撒娇了,不对,换做以前的白鹿根本就不会动手搬东西!他不由得暗自感叹,还是现在的这个怎么看怎么顺眼! “手机忘车上了,小鹿,你等我一下,我回去取!”祁俊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哦哦,那你快去吧!”魏猛松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两条胳膊都开始发抖了,白鹿的这副小身子骨真是没用。 祁俊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魏猛,你先拿一下,然后转身回车里取手机,回来的时候很自然地没有接过魏猛手里的卫生纸和手提袋,而是俯身搬起地上的两箱啤酒,“走吧,上楼。” “呃……”魏猛苦着脸,没再多说话,跟着祁俊上楼了,真是丢死人了!连他妈两箱啤酒都搬不动,还真的跟娘们一样! 祁俊上楼时,没注意到裤子口袋里的东西滑落了,魏猛在身后捡起来,嘟囔道:“你怎么把牙膏放裤兜里?咦,这牙膏什么牌子的,怎么都是英文?” “咳咳……”祁俊差点没喷出来,“那个……不是……” 正在祁俊琢磨着怎么跟这个笨蛋解释,魏猛已经看到贴在包装盒背面的中文说明,远离疼痛,享受激情,卧槽! 他顿时咬牙切齿,“姓祁的,你他妈买这种东西干嘛?” “这个……打灰机时候也用得到!”祁俊苍白地解释道。 魏猛立刻想到俩人在荒郊野外互撸时,祁俊在手心里吐口水的重口举动,瞬间感觉好像被雷劈了! 魏猛拿着那盒润滑剂,忽然诡异地笑了,他扫一眼四下无人的楼道,伸手在祁俊正上楼的屁股上重重地捏了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准备得这么充分,是不是等着老子操回来呢?” “行呀,”祁俊毫不在意地说,“只要你愿意,我这儿随时候着!”说完还故意扭了一下屁股,差点没把魏猛雷得喷血。 “操!”魏猛鄙视地骂了一句,要不是看他搬着啤酒就踹他了,扮骚扮得真特么丑! 祁俊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明镜似的,小白鹿想压他?呵呵!分明就是个纯0的身体,还整天做着反攻的春秋大梦。 也不知道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还是祁俊走了狗屎运,当天晚上竟然真给了祁俊睡一张床的机会。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11月份的上半个月,距离11月15日的取暖期还差一个礼拜。今年的北京特别冷,这几天温度很低,晚上睡觉时都要开空调取暖,尤其今天温度更是低得离谱,晚上十点开始,外面又刮起大风来,呜呜呜的吹得黄叶满天飞,树枝左摇右摆。 魏猛坐在床上,披着被子,不停地按空调遥控器,可是空调吹出来的风一点热气都没有。 祁俊敲门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魏猛恨不能摔遥控器的场面。 “哟嗬,咋了?”祁俊手里捧着一筒乐事薯片,咔哧咔哧地嚼着,“你这屋怎么这么冷?空调坏了?” 魏猛把遥控器扔到床上,“可能该加氟了,这是老式空调,不抗用。” “没空调多冷啊,刚才天气预报才报的今天夜间零下十度!” “有那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咱住这又是老房子,你瞧这窗子,一刮风稀里哗啦的响,没空调你晚上等着挨冻吧!” “那……”魏猛迟疑道,“也不能现在找工人来加氟,都这个时间了。” “废话!”祁俊无语地翻个白眼,这笨蛋果然脑子转不过弯来。 祁俊放下手中的薯片,过来抱起魏猛的枕头,往外走,“去我屋睡。” “什么?”魏猛立刻跳下床尖叫,“老子才不去呢!” “是不是男人,你磨叽个屁!”祁俊鄙夷地道。 魏猛追着祁俊进了他的房间,“你他妈居心不良吧,赶紧把枕头还给我!” 祁俊歪着头笑了,“之前是谁嚷嚷着要操回来的,这会儿给你个机会,你又矫情,不会是阳痿了吧?” “你才阳痿呢!老子坚挺得很!”魏猛叉起腰向前挺了挺胯,“老子是怕你的小身子骨不扛操。” 祁俊郑重地拍拍魏猛的肩,语重心长道:“来吧,哥们扛得住!” “……”魏猛发现要比脸皮厚,他还真比不过祁俊,那厮的脸皮能跟长城的城墙一较高低。 魏猛伸手去夺自己的枕头,“今天天冷,放过你吧,哪天暖和了,爷再宠幸你!” 祁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把枕头交给魏猛,却低头拿起自己的枕头被子,“行了,行了,不跟你贫了,你睡这屋,我睡客厅吧。” “啊?”魏猛愣了愣,“那啥,还是我睡客厅吧!沙发太小了,你这么大块头,睡着也不舒服啊。” 祁俊抱起枕头和被子,径自出去了,“我不是看夜场甄嬛传吗,甭管我,你睡你的,明儿早晨还要早起去医院看你爸妈。” 魏猛挠挠头,“可是……” “别磨叽了,赶紧睡觉吧!”祁俊把被子往沙发上一铺,躺在上面,还悠闲地翘个二郎腿。 魏猛无奈只好去祁俊屋里睡觉,他躺在床上,轻叹了口气。原本上辈子的魏猛是个照顾别人的人,在家照顾弟弟,在部队里照顾战友,上班以后还照顾汪铁,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被照顾的对象,一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照顾”好像越来越自然了。 他翻了个身,忽然发觉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属于祁俊的味道,那种清爽的带着一点洗浴香波的香味儿。 再打量这个房间,不大,也就十来平米,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占满了,当时住进来时,魏猛赌气就把那间大卧室占了,祁俊住的是小卧室,所以平时祁俊看书、上网都在客厅里。 从这些天的相处也看得出来,祁俊这个人的家庭肯定是非富即贵的,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可能除了精神病院以外,祁俊就没住过这么差条件的房子吧!可偏偏这个有钱的少爷有家不回,非得跟他租住在一起,就在这么紧凑的小屋子里睡了半年多。 想到这些,魏猛心里很乱,他现在凡事都不敢想得太深,就怕想得越深陷得越深,可是他很多时候又管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胡思乱想。 睡在空调房里容易口渴,魏猛半夜起来倒水喝,打开门,借着身后幽暗的灯光看见祁俊躺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多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被子也掉在地上一多半,只盖了一角。 魏猛顿时很烦,他觉得祁俊很贱,这是何苦呢! 可是他自己更贱,因为他居然走到祁俊身边把祁俊给踹醒了。 祁俊腾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一看是魏猛,赶紧摸手机看时间,“几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没去买早餐呢。” 魏猛莫名地有些恼火,祁俊真是贱得够可以的! “进屋里睡吧。”他扔下这句话,就拿着水杯进屋。 祁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赶紧抱着被子跟了进去。 魏猛已经躺下,睡在床的一边,祁俊很自觉地躺在另一边,伸手关床头灯。 黑暗里,俩人肩并肩地躺着,一时间,同时失去睡意。 良久,祁俊轻声说道:“小鹿,我觉得你对我还是挺好的!嘿嘿。” “滚蛋!赶紧睡觉。”魏猛才不想跟他夜聊,聊着聊着不知道聊出什么问题呢,还是安安静静睡觉最安全。 “小鹿,放心吧,你不点头同意,我不会强迫你干那事儿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追你,想跟你过日子,哪能强迫你呢?” “你再唧唧歪歪,就滚外面睡去!” “我睡我睡,你也踏实地睡,爷们能管住自己的鸟儿,绝对不会……” “睡不睡?” “睡!晚安!” “……” 祁俊听着魏猛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痒痒的厉害,尼玛看得到吃不到活活折磨人,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敞开心扉?那管晶莹剔透的润滑油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第36章:真不喜欢女人了? 第二天一早,魏猛起床后,祁俊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和油条,还有魏猛喜欢吃的糖油饼。 魏猛坐到餐桌前,“你又去那么远买糖油饼。” 祁俊笑了笑,递给他一双筷子,“就这家的好吃,再说也没那么远,开车十几分钟的事儿。” 魏猛说:“反正一会儿要出去,就跟外面吃点得了。” “现在天冷了,别去外面吃,等天气不冷时,你愿意早起去外面吃,咱们再出去。” 魏猛抬起眼,看到祁俊光彩熠熠的双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其实真的不需要被这么照顾,当兵时什么苦没吃过?小时候跟彬彬相依为命时什么冷没挨过?可他不忍心说出来,怕祁俊失望,他怕看到那双眼睛失去光彩,变得晦暗,就像跟在精神病院初遇时那样。 吃完饭后,魏猛去医院看望白鹿的父母,祁俊要去送他,被他拒绝了,这几天祁俊好像在忙活什么事情,早出晚归,魏猛反正是个闲人,就不想耽误祁俊的时间。 魏猛坐公交车到达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在住院处缴费窗口那里看到白鹿妈了,白鹿妈正在愁眉苦脸地看单子呢。 魏猛走上前去,喊了她一句,顺手拿过单子,“妈,住院费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就成。” 白鹿妈满面愁容,“这住院费也太贵了,你上个月月底才交过五万,这又让交了。” “哎呀,您就别管这么多了,走咱先上楼看我爸去。” “我跟你爸商量过了,要不就回家去住……” 白鹿妈的话没说完,魏猛就立刻打断,“这病能回家去住吗?好不容易最近有起色了,得随时配合治疗,咱不担心住院费的问题,别忘记您儿子以前怎么着也是个小明星呢,存款还是有的。” 魏猛不敢一下子跟白鹿妈提白鹿八百万存款的事,担心老太太一激动晕过去,只能循序渐进地诱导,白鹿以前是歌唱演员,魏猛就用演员歌星赚得多这个理由忽悠老太太。 老太太握着魏猛的手欣慰地感叹,儿子自打跳楼以后是越来越懂事了。 白鹿爸对魏猛还是那副带答不理的模样,但是魏猛感受得到,老爷子看他的眼神没有最初那么冰冷和失望了,魏猛高兴地想,看来自己表现还是不错的。 一家三口坐下来聊天,聊了几句,不知怎么的,话题又跳到了给白鹿找对象这件事儿上。 白鹿妈一听魏猛跟王悦然没处成,大呼可惜,然后就开始热心地给魏猛介绍她在医院里认识的几个护士。 魏猛听得是兴趣缺缺,嗯啊地应了几声,白鹿妈一看魏猛的消极态度,心里一惊,忙趁着白鹿爸不注意的时候把魏猛拉到外面,低声问他:“小鹿,你最近怎么对相对象不感兴趣了?” “啊?”魏猛挠挠头,“这不是没合适的吗?再说我才多大,也不着急啊。” 白鹿妈警惕地问:“你可别是又犯以前那毛病,喜欢男人了吧?” 魏猛哭笑不得,“哎呀妈,没有,我现在都好了,正常着呢。” 白鹿妈还是不放心,又问了魏猛半天,生怕白鹿喜欢男人这毛病再犯,最后要求魏猛尽快给她带来个女朋友,这才结束这个可怕的话题。 从医院出来,魏猛更加烦躁了,按说以往几次,他跟白鹿妈谈到搞对象这事儿上,都是兴趣盎然、积极万分的,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连白鹿妈都看出来他在敷衍了。 魏猛郁闷地都快哭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女人没兴趣了?他实在是烦得要命,就打电话把魏彬给叫出来了,想跟弟弟聊聊天。 魏彬正好下午没课,魏猛就坐公交车到魏彬学校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哥俩一起吃午饭。 刚坐下,祁俊的电话准时打来,魏猛习惯性地接起电话,跟祁俊说了几句。 其实俩人每天中午通电话也没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你在哪”“干嘛呢”“吃什么”这类简单对话,说完就挂了。 魏彬冲着他哥哥笑嘻嘻地说:“是祁俊哥吧,他对你可真是照顾。” 魏猛脸色一僵,他知道弟弟比自己聪明得多,生怕弟弟看出什么来,赶紧心虚地解释道:“哦,这不是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魏彬就说:“哥,咱俩从小没有父母,长这么大都是你一直照顾我,可是从来没有人照顾你,现在看到祁俊哥照顾你,我真的很开心,多希望哥你也能尝尝被人照顾的滋味啊!” 魏猛心中一阵酸楚,但是对着弟弟,他还是把感情压了下去,微笑道:“怎么着?你不想赚钱养我吗?” 魏彬:“怎么可能?哥,将来我一定能赚好多好多钱,让咱哥俩过上好日子的。” 魏猛揉了揉魏彬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哦,对了,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汪铁哥相认啊?” 魏猛正在夹菜的手一抖,提到铁子,他无法不想到那些被珍藏在枕头底下的内裤和袜子。 “咳咳,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魏彬说:“前两天铁子哥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打算回老家去,没准儿过些日子就走了。” “回老家?”魏猛惊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回老家了?” “好什么呀!铁子哥现在很消沉,人都瘦了一圈,他说反正你也不在了,北京就是个伤心地,还不如回老家去呢。” 魏猛很难受,可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汪铁解释这事儿,“唉!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这几天我会去找他的。” “嗯!”魏彬点头,“铁子哥还问我白先生的电话是什么,上次白先生帮了他,他还没感谢呢。” 魏猛紧张道:“你可别告诉他!” 魏彬笑了:“你说过不让我跟他说,我就没说,不过他可失望了。” 魏猛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吃饭,铁子啊,让我再想想。 俩人吃完饭买单时,魏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王悦然,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 王悦然也看到魏猛了,跟身边的朋友点点头,大方地走过来向魏猛打招呼:“白鹿,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了。” 魏猛有些僵硬地笑笑,“是呀,真巧。”本以为再见面会尴尬,没想到自己真是想多了。 王悦然看看魏猛,又看看魏彬,笑着说:“这位是?” 魏猛怕王悦然误会他与魏彬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毕竟在王悦然的眼里,他是个实打实的同性恋,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弟……呃,表弟,魏彬。” “你好,我叫王悦然。” 王悦然果然是自来熟的性格,主动对魏彬做自我介绍。 当初魏猛也是喜欢她这个性格,所以动心的,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王悦然,他竟然没有了以往那种心跳的感觉,看着王悦然跟魏彬打招呼,就像是把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介绍而魏彬,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三人寒暄几句话,魏彬的手机响了,走到一边接电话,魏猛顺势跟王悦然告辞,王悦然离开时,魏猛竟觉得无比轻松,就好像卸下一个包袱似的,看来曾经短暂的心动已经彻底平静。 魏彬接完电话,“哥,学校有点事儿,我要先回去了。” 魏猛点头,“嗯,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魏彬背起书包,“给祁俊哥问好哦,我周末再过去找你。” 魏猛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愣怔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这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往外走,翻看手机收到的短信:【今天我过生日,你个没良心的,居然不过来!】 不用说,肯定又是白鹿的哪个gay朋友,看来真得换个手机号了,要不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骚扰。 对于这类信息魏猛一概不理。 谁知没过几分钟,又过来一条:【哼,有了新欢就忘了闺蜜!今儿可是老娘的生日!还不赶快过来!】 呃……魏猛觉得这语气怎么这么耳熟啊,他想了半天,给回复一条:【你谁啊?】 很快对方回过来:【你果然连我的手机号都删了,小鹿,我恨死你啦啦,呜呜呜……嘤嘤嘤……】 卧槽!还让不让人活了,魏猛干脆不回了,尼玛发个短信也跟娘们似的。 一分钟以后,又过来一条:【人家是波波啦!╭(╯^╰)╮】 果然是杜少波这个超级大娘炮! 魏猛一直认为,如果给吉祥三娘的娘炮程度排个名次的话,杜少波绝壁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凌皓那个不折不扣的0号紧随其后,当然了,以前的白鹿也不能忽视,屈居第三吧! 杜少波等了一会儿,魏猛依然没回短信,于是又发了一条:【我们都在夜泊酒吧,你赶紧过来,就等你了,今儿老娘生日,不许说不来,哼!】 魏猛心说,老子还真就不想去!不过他想想又觉得可笑,吉祥三娘之间的友谊还真挺特别的,互相挖墙角不说,一见面还互相掐,这不见面吧又发短信联络感情,这种友谊怎么说呢,不像魏猛以前经历过的那种纯爷们的友谊,跟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也不尽相同。 魏猛琢磨了许久,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仅存在与小受之间的奇特友情! 【哦,少波啊,祝你生日快乐,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魏猛给杜少波回复一条,顺便把称呼纠正过来,真汉子是不会叫出“波波”这种女孩子才会叫的名字。 几分钟后,杜少波似乎生气了,【你敢不来?老娘生日你敢不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裸照群发给圈里所有饥渴的变态攻?】 嘿,还敢威胁老子?越威胁老子越不去!魏猛再次置之不理。 紧接着,杜少波发了一条彩信过来,魏猛打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真的是一张白鹿的裸照,不仅全裸,白鹿的表情还很销魂,最主要的是,白鹿的嘴巴里含着一根又粗又长周身发紫的老\二!!!! 卧槽,简直不忍直视! 这个白鹿以前究竟拍过多少这种不堪入目的照片?怎么连杜少波都有他的照片? 杜少波的短信跟着到达:【还记得这张吧?当时你口得多开心啊~~~半个小时内见不到的话,我就群发这张照片,包括伯父伯母哦~~~】居然还要发给白鹿的爸妈!!! 魏猛愣了足有三分钟,仰天长叹:我勒个擦! 转身招手:“出租车!” 而在夜泊酒吧的包厢里,杜少波盯着手机,咬着下唇,不安地问凌皓:“铃铛,这么发行吗?小鹿会来吗?” 凌皓点燃一根烟,翘着小手指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淡淡地道:“会,别看他平时跟家里闹得挺僵的,其实他很担心父母知道他在外面疯玩的事,不出30分钟肯定会到的。” 杜少波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地说:“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吧。” 凌皓伸出食指重重地戳了杜少波的额头一下,“笨蛋,你不想抢回祁俊了吗?” 杜少波呆呆地点头:“想。” “那就乖乖听我的!”凌皓眼中闪过诡 第37章:姐妹泡友欢聚一堂 魏猛坐在出租车里,心里不断地骂杜少波,死娘炮居然威胁他!妈的,白鹿也不争气,一点不注意保护隐私,拍艳照也就罢了,还到处送人,拿艳照当明信片啊? 开出租车的师傅悠闲地哼小曲,车里的电台播放着广播,正在播报下午时段的新闻。 “日前,河北省警方查处一起特大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以黄坚为首的二十余名犯罪嫌疑人落网。据报道,有 “X县一霸”之称的黄康集团董事长黄坚在X县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所创办的黄康集团长期垄断当地的房地产、物流、物业、零售商业等行业,黄坚平时为人嚣张,欺压百姓,贿赂官员……” 魏猛顿时惊呆了,他听着广播里一条一条列举的罪行,不由得有点头晕,这个广播里所说的X县是他前些天去的那个X县吧?广播里说的什么集团董事长黄坚就是那个恶心掉渣的黄胖子吧? 新闻播完后,开车的师傅摇头叹道:“这种人都该枪毙!现如今这样的恶霸多了去了,这些人呀肯定是上面有人,要不然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平时嚣张惯了,说不定得罪什么惹不起的人物,这才倒台子了!” “嗯嗯,是啊。”魏猛失神地应了两句,掏出手机,用祁俊教给他的方法上网。 打开网页以后输入X县,立刻自动跳出一连串新闻:“X县恶霸黄坚落马”“黄康集团涉嫌黑社会”等等,点进去以后看到犯罪嫌疑人的照片,那张胖脸是黄胖子无疑! 进到X县的贴吧里,也是满篇关于黄坚的内容,不过所用的字眼不太相同,什么为民除害、恶有恶报、百姓喜大普奔啊,都是普通百姓对于这件事的高度赞扬,甚至有一些激动的人还说黄坚作恶多端,得罪了上头下来微服私访的大人物,活该被踢成独蛋。 独蛋……魏猛的手抖了抖,想到祁俊踢黄坚的那一脚,不会真把黄胖子的蛋蛋踢碎一只吧! 魏猛思索片刻,觉得能做得这么狠把黄坚赶尽杀绝的人,必须是祁俊。 他拿起电话给祁俊拨了过去,想要求证,电话响了五六声祁俊才接起。 “喂,小鹿,怎么这么主动给我打电话?想我了?”祁俊用一贯没正形的语气说道。 “……”魏猛轻咳一声,“祁俊,你干嘛呢?” “开车呢,一会儿要去见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哦……”魏猛犹豫了一下,“那你先忙吧。” “别啊,你找我啥事?好不容易主动一回,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你先专心开车吧,等回家再说。”魏猛是个非常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公民。 “那也行!”祁俊就爱听魏猛说回家那俩字,特顺耳,“哦,对了,晚上别等我吃饭了,我生意上有应酬,跟外面吃了。” “嗯。” 魏猛挂断电话以后心里再次七上八下的,跟祁俊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尤其近段时间俩人的交情还不错,可即便这样,祁俊也很少说起自己家里的情况。 如果黄坚这事儿真是祁俊下的手,那么祁俊肯定不可能只是个公司老板,而且他总觉得黄坚的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黄坚既然能称霸一方多年,必然是有门路有手段的。 没过一会儿,出租车停下,魏猛往外一看,“夜泊酒吧”到了。 魏猛没想到这个酒吧就是他第一次逛酒吧遇到杜少波和凌皓的那一家,看来这里是吉祥三娘的聚集地啊! 正是下午,酒吧里人不多,光线也没那么昏暗,倒比上次来的时候舒服一些。 一进门,魏猛就看见杜少波坐在吧台前跟调酒的小伙子说话呢。杜少波穿了一件艳粉色衬衣,衬衣上还镶着亮片,头发打过啫喱以后往上支棱着,耳朵上打了五六个孔,全戴着金色耳钉,耳钉与身上的两片blingbling地闪,下身穿一条浅黄色紧身裤,裹着屁股又翘又挺,坐在那里说话时,手指头翘着,上半身扭着,简直娘到极点。 魏猛看到杜少波的样子就头疼,因为他从杜少波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白鹿的影子。 “矮油!小鹿,你过来啦!”杜少波看到魏猛进来,立刻飞奔过来,就像一只粉色大蝴蝶,花枝招展。 魏猛点点头,“嗯,少波,祝你生日快乐!”说着把手里拎的塑料袋递给杜少波。 杜少波瞪大眼睛接过塑料袋,不可思议地问:“你给我带礼物了?” “过来的太匆忙,也没准备,这个本来要买回去摆在我爸病房里的,这不就送给你了。”魏猛一张嘴就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杜少波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组俄罗斯套娃,大的套着小的,做工也不精致,一看就是在路边买的地摊货,但说实话,他挺意外的,没想到白鹿会给他买礼物,而且是这么……普通的礼物。 “小鹿,谢谢你啊,你爸住院我都没过去看望,你还把给你爸买的东西给我带来……”杜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讷讷的。 魏猛笑了一声,说:“别,你还是别去看他了,万一你给他老人家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图片,再把他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杜少波撅起嘴巴哼一声,“人家就知道,你是为了那张照片才来的,是不是不拿照片威胁你,你就真不回来?” 魏猛抿唇笑了笑,没言语,这不废话吗,他就是闲的蛋疼也不会往gay吧里面跑! “我人都来了,你赶紧把手机里关于我的照片全删了,那都是以前糊涂时照的,别给我到处宣扬。” 杜少波笑了,“哎呦,小鹿,我那是跟你开玩笑你,你以为我真会给别人发?” 魏猛沉下脸,“那可说不准。” “切,你个死鬼!”杜少波还真的掏出手机,当着魏猛的面把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删了。 魏猛不放心地问他:“你还有其他的吗?不会就这一张吧?” 杜少波白他一眼,“你当我是陈老师呀,爱收藏这些?就这一张还是当初你跟老娘炫耀祁俊JB大时发给我的!你那会儿可没少气老娘,没良心的死鬼!” 魏猛一听这话,顿时石化了,那根、那根、那根被白鹿含在嘴里又粗又长的家伙是祁俊的!!!卧槽,真他妈雷人! “行了,跟我来吧!就等你了。”杜少波拉起处于当机状态的魏猛,往里面的包厢走,没走几步,又返回来把魏猛送给他的套娃交给吧台的调酒师,交待调酒师帮他保存。 魏猛被杜少波拉到包厢里,一开门,他就有些晕了,包厢里坐了十几个人,清一水都是男的,其中五六个人是跟杜少波差不多的娘炮小受型,剩下的那几个看上去还算正常一些,但魏猛估摸着也是同性恋,可能是攻吧。 大家一看见魏猛就七嘴八舌地跟他打招呼。 “哟嗬,白鹿,有些日子不见了,怎么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了?” “听说你傍上个土豪,还以为你发达了就把我们都给忘了呢!” “是啊是啊,上次我过生日你都没来,还是波波面子大!” 魏猛被大家问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杜少波拉着他坐下,立刻有人贴了过来,圈住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魏猛顿时僵住,一转头就看见一个长得还凑合的男人,笑嘻嘻地冲他挤眼睛。 魏猛的脸色瞬间变了,立起眉毛质问道:“你干嘛?!” 那男的凑上来,冲着魏猛的脖子吹了一口气,“小鹿,好久不见,想死哥了。” 魏猛被这一口气惊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卧槽,这是群什么妖怪啊! 魏猛赶紧打掉肩膀上那只不老实的手,“你别动手动脚的!” 那男的愣了片刻,撇嘴道:“哟嗬,还真从良了?不出来玩了?” 魏猛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了,在座的这些人都是白鹿以前一个圈子里的,甚至有一些还跟白鹿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来之前魏猛知道这可能会是一场鸿门宴,但没想到,这还真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魏猛没搭理这男的,扭头盯着杜少波看,杜少波被魏猛凌厉的、质问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乱,他咬着下嘴唇说:“小鹿,这不是大家伙想你了吗,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玩,就想趁着我过生日聚一聚。” 有人附和道:“就是的嘛!小鹿,你以前跟我们多好啊,不会现在有人照着了,就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姐妹和前炮友了吧?” 这人的话引得旁人一阵哈哈大笑,旁边那个男的趁机又靠过来,在魏猛的屁股上很色情地掐了一把。 魏猛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贱爪子,狠狠甩到一边,冷冷地扫了众人一圈,“既然是我从前的姐妹和炮友,怎么我跳楼的时候,连你们的人影都没见着?” 这么一看,这些虚伪的家伙还不如凌皓呢,凌皓虽然也是个坏心眼的,可好歹是真给白鹿收过尸的人。 众人被魏猛一说,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寻思着:这个白鹿确实摔傻了,都是出来玩的,有几个认真的呀,尤其gay圈里,攻受之间就是约炮的交情,砸完一炮如果彼此感觉不错就继续约第二次,约着约着兴许能约成个长期炮友。 而纯受之间呢,打着好姐妹、好闺蜜的招牌,相互炫耀、攀比,比穿着、比财富、比谁的口活好、比谁的男人老二粗……真有人遇到事儿了,傻子才往跟前儿凑合,都恨不能把自己撇干净呢! 尴尬的沉默片刻,有人说道:“今儿是波波的生日,何必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家今儿坐一起是为了喝酒,好好玩个痛快的!” 魏猛顺着声音看去,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凌皓,凌皓把自己那一头招牌式的粉色头发染回成黑色的了,而且理了一个小平头,穿着一件白衬衣、牛仔裤,看上去特别不起眼,倒有点像魏猛现在的低调风格了。他要是不说话,魏猛还真没注意到他。 “是呀,是呀,别说那些不开心的,来,大家伙儿一块举杯,祝波波生日快乐!” 这些人到底是经常出来玩的,处理冷场什么的也是很顺手。 大家举起酒杯喝酒,那兴头就跟没发生刚才的尴尬事件似的,挨着魏猛坐的那个男的,始终目光灼热而艳羡地看着魏猛,却也没再动手乱摸。 魏猛的表情不冷不热的,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些人都是白鹿以前的朋友,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出,既然占着白鹿的身体,这些人总有面对的时候。 魏猛不喜欢喝酒吧里的洋酒,喝了几杯以后就想告辞,杜少波死活不让他走,说一会儿他的新男友要过来,一定得让魏猛见见,往后都是自己人了,相互照应着。 魏猛烦躁的很,就说想上厕所,起身出去了。 进厕所,刚把裤子解开,家伙掏出来,身后无声无息地贴上来一个人,一条胳膊抱住魏猛的腰,另一手握住魏猛的老二,在他脖子里吹了一口热气:“小鹿,你真的不想哥吗?” 第38章:信任 魏猛满身一震!我靠,居然遭遇厕所痴汉!! 他原本解裤子掏家伙的手陡然反转,灵敏地抓住那只魔爪。 “哎呦,哎呦,宝贝儿你轻点儿!”厕所痴汉痛呼着,松开了魏猛的老二。 魏猛顺势手肘狠撞,想要使出一个摔口袋的招数将此人制服,无奈自己的力气轻得像个娘们,一下子也没甩动,那人依旧从身后半抱着他。 魏猛看清来人,正是在包厢里一直骚扰他的那位,好像叫谭意来着。 “你别找不自在!”魏猛用力推开他,冷哼一声,继续撒尿。 谭意揉着通红的手腕,站在一边贱兮兮地说:“哟,这才半年多没见,小鹿你的脾气变得好差劲啊!是不是最近没男人疼,欲望难消呀?” “滚!”魏猛懒得理这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谭意非但不走,还厚着脸皮站在魏猛旁边的小便池前,也掏家伙撒尿,顺带着跟魏猛厕聊:“小鹿,不是哥说你,你还真是无情无义,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好歹也有过一次露水姻缘吧,虽说结局不太好,被你那个姓游的男朋友搅黄了,但是当时咱俩干柴烈火的那劲头,哥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啊!” 魏猛冷冷一笑,再次转头瞥一眼谭意,原来这个人就是当初勾引白鹿偷情,后来被游子铭当场捉奸的奸夫啊!不得不说,白鹿的阳光真够差的! 谭意见到魏猛看他,立刻往前凑了凑,努努下巴,“怎么样?想起来了吧,当时哥哥可是把你干得够爽的吧!要不要再重温一次?” 魏猛的心中泛起一阵阵恶心,手上抖了抖,系好裤带,对着谭意冷冷地哼了一声:“滚!”说完就往外走。 谭意在身后摇头,“啧啧啧,分明就是个骚货,何必装得那么冷艳高贵!” 魏猛脚下的步子停下,他虽然不屑与这些人计较,但他也不是个被人骂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圣父,有些人,适当的时候是该教训一下。 只是魏猛没想到这个奸夫居然还带了帮手,就在他拳头挥出的那一瞬,身后的卫生间门开了,魏猛只觉得脖子上被人用手掌砍了一下,自己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还不偏不倚地倒在奸夫谭意的怀里。 妈的,偷袭的这个人一定是个专业人士,手法精准到位,一招就能把人砍晕,高手啊! 晕菜前他听到谭意很江湖地说道:“谢谢哥们帮忙!” 谭意扛着晕倒的魏猛就往外走,肥肉眼看就要吃进嘴里,他实在是在激动兴奋,这个小白鹿真是让他惦记太久了。 眼瞅着魏猛就这样被谭意塞进车,扬长而去,杜少波的心里突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 “赶紧打电话吧!”凌皓在一边催促。 杜少波皱起眉,犹豫地道:“铃铛,这么做不好吧?小鹿毕竟是我们的朋友,从合唱团就在一起的。” 凌皓翻个白眼,“你拿他当朋友,他拿你当朋友了吗?难道你忘记他是怎么从你手里把祁俊给抢走的?哼,咱们三个多年的好姐妹,可是前些天我落难投奔他时,他为了给那个叫魏彬的人出气,居然把我撵出来!波波,我可是给他收过尸的啊!他的心有多狠啊!” “可是……” “波波我问你,你到底还喜不喜欢祁俊?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祁俊了,那咱现在就开车去追谭意,如果你还喜欢祁俊,想让祁俊回心转意,那就赶紧给祁俊打电话捉奸!” 杜少波支吾道:“我、我当然是喜欢祁俊的,尤其前些日子再见到他,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可小鹿他毕竟跟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们这么做不是陷害他吗?” “交情!交情!他跟你抢男人的时候念着交情了?”凌皓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照你这样优柔寡断,一辈子也别想抢回祁俊来!你好好想想,世界上还有比祁俊更让你牵肠挂肚的男人吗!” “这……”杜少波的眼神不由得飘向放在吧台后面的那个塑料袋里,那里面还装着白鹿送给他的套娃。 “唉!你真是磨叽死了!”凌皓恨恨地一跺脚,抢过杜少波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 汪铁今天是在停车场值班,他已经跟经理提过离职的事情,经理说干满这个月,结完工资他就可以走了。 值班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以前猛子还在的时候,能跟猛子聊聊天,现在猛子也不在了,他连聊天也没有兴趣,值班对于他来讲,唯一可做的就是回忆跟猛子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当他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停车场时,没有想太多,可随后就看见一个男人从车里扛着另一个男人下来,汪铁觉得不太对劲儿,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谭意将肩上的人稳了稳,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我在上面订了房间,我朋友喝醉了,要送他上去。” “哦!”汪铁点点头,“如果醉得太厉害的话,可以打电话点醒酒汤。” 这样的客人汪铁见得太多了,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且谭意看上去倒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例行询问以后,汪铁就走到电梯间门口帮忙按电梯。 谭意连连道谢。 而就在谭意扛着人进电梯的一瞬间,汪铁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昏睡的人,顿时愣住,那张脸,竟然是白鹿! 再反应过来之时,电梯早已闭合。 汪铁的心中很纠结,虽然跟白鹿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俩人先前有误会,后来白鹿救过他以后也没再见面,他知道自己跟白鹿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也不会再有交集,可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见到白鹿。 印象中白鹿应该与那位祁先生走得很近,同样都是男人,汪铁当时一眼就看出来祁先生是喜欢白鹿的,那时他还暗暗羡慕了许久。 今儿扛着白鹿的这个男人明显是个生面孔,而且白鹿还在昏睡中,这件事越想越奇怪。 汪铁觉得自己不能不管,他连忙拿起对讲机给监控室的同事打电话,监控室值班的小刘平时跟他关系不错,他让小刘帮忙查了下监控录像,得知刚才的那人扛着一个男人进了1207号房间。 汪铁连忙乘电梯上楼,走到1207号房间门口,紧闭的房门外面,一个手机掉在地上。 汪铁捡起手机,按了几下,看到最近通话那栏显示的通话人是“祁俊”,他立刻明白了,一定是那人扛着白鹿进屋时,不小心掉落的。 汪铁走到走廊拐角处,按了一下手机的拨号键,很快对方接起电话,是祁俊的声音,“小鹿,你在哪呢?” 汪铁说:“你好,祁先生,我是豪爵酒店的保安汪铁,之前白先生和您救过我,您还记得吧?” “记得。”祁俊皱起眉,“你怎么会用白鹿的手机打电话?” 汪铁赶紧把他看到有人扛着白鹿进1207号房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祁俊只是平静地说:“嗯,我知道了,你现在进屋把那个男人捆起来,我十分钟以后就到,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汪铁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掉了,这个祁先生也太霸气了吧。 祁俊在电话另一边又说道:“你只是阻止一次QJ的发生而已,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汪铁一听“QJ”俩字,立刻不淡定了,果然被他猜对了! “祁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白先生的!”敦厚的汪铁是这样想的:妈的,反正老子已经辞职了,豁出去也不能让救过我的恩人受伤害。 汪铁收了手机就大步走到1207门口,狂按门铃。 祁俊挂断电话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幸亏今天被汪铁碰上,要不然就算他飞到豪爵酒店去,恐怕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了。 他再次踩下油门,车子在应急车道里狂奔,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不遵守交通规则占用应急车道,第一次是前几天在X县高速上超速,两次都是为了白鹿那小子。 手机里还存着杜少波发来的短信:【白鹿喝醉了,好像跟人走了哦,据说是去豪爵酒店开房了呢~~~】还附上一张白鹿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抱着的照片,隐约可以看到那个男人仿佛握着白鹿的老二。 祁俊无法形容当时看到这条短信和照片的心情,如果换做两年前,刚跟白鹿交往的那段时间,他是绝对相信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白鹿那个人没什么太多心眼,却又耐不住寂寞爱耍小性子。 可是现在这个白鹿,打死他他也不相信白鹿会主动跟别人走,白鹿不把占他便宜的人打断胳膊就不错了。 祁俊赶到1207号房间时,看到的是极其和谐的一幕:谭意嘴里被塞了袜子,两只手被自己的领带绑着,躺在床上呜呜地叫,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小内裤。而魏猛和汪铁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茶聊天呢。 “哟!你们俩谁动的手?”祁俊问。 汪铁赶紧站起来,“祁先生,是白先生绑的,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绑好了。” 祁俊乐了,就说白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吧!跟他祁俊在一起的男人,不会是个难以担事儿的。 汪铁说:“既然祁先生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下面还在值班。上次白先生的帮助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而且一直也没还给白先生住院的钱,不知两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们吃顿饭表示谢意。” 祁俊看了魏猛一眼,只见魏猛的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抿着唇犹豫不决。 祁俊就说:“改日吧,到时候让小鹿给你打电话。” “嗯,行,不过我已经辞职打算回老家,就干到这个月月底,所以……” 魏猛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过几天你休班时,叫上彬彬,咱们一起聚聚。” 汪铁这才高兴地出去了。 祁俊问魏猛,“床上这位碰你了吗?”语气随意,却蕴含杀气。 魏猛摇头,“一进屋他把我扔床上时我就醒了,然后就把他反扑了。” “嗯,”祁俊坐到沙发上,“交给我吧,你别管了。” “算了吧,”魏猛走到祁俊面前,“这次反正没什么事,我也没吃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信他以后也不敢了,就着这个事,我也不想再跟杜少波和凌皓过多来往,就这么了了吧。” 祁俊抱起双臂挑眉道:“这么简单?别忘记上回你被游子铭捉奸的事儿,奸夫也是这小子,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他跟凌皓搞的那点猫腻!” 魏猛无奈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现在跟游子铭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也不想再跟他有瓜葛,这些事过去就过去吧!追究又有什么意义?至于凌皓那里,今天明显是他摆我一道,但是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这样的小人我早就不该跟他联系了。” “哟嗬,想通了!你真打算以后跟游子铭毫无瓜葛了?”祁俊的心情豁然开朗,这句话听着课真顺耳。 魏猛点点头,“嗯。”然后转身,“走吧,咱回家,这个酒店呆着不舒服。” “成!回家喽!”祁俊欢快地起身,揽住魏猛的肩膀就往外走。 魏猛警告他,“你注意点形象!” 祁俊嘿嘿地笑,趁着开门的时候,很无赖地在魏猛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祁俊忽然很开心,因为他觉得比起什么游子铭、凌皓、杜少波,他祁俊才是魏猛唯一信任的人。 “滚蛋!”魏猛气得快要炸毛了。 屋里面只穿着小内裤的谭意欲哭无泪,他现在想的是赶紧跑路吧,那个姓祁的绝对是个狠角色,别看那人笑眯眯的,白鹿说什么是什么,可是转眼看他的时候就变成一副“恨不能把你扒皮”的眼神!这个人太可怕了,比以前的那个游子铭高了好几段! 第39章:助理助到床上 祁俊被交警开出罚单的时候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这辈子哪这么丢脸过? 也合该祁俊倒霉,跟魏猛离开豪爵酒店,车子才开出两个路口就碰到查酒驾的了,祁俊本来晚上有应酬,接到杜少波的短信匆忙开车赶过来,早把自己喝过两杯啤酒的事儿忘到爪哇国了。 交警把酒精测试仪递到祁俊的眼前,吆喝道:“你瞧瞧,都吹出36了,还有啥可说的?你这是饮酒驾车,根据新交规的处罚标准,罚款一千元,驾驶本扣留三个月。” 祁俊这人有个优点,就是遵纪守法,从不跟警察叔叔磨叽,他二话不说接过罚单乖乖认错,拽着魏猛赶紧闪人。 这一路上魏猛笑得肚子都疼了,认识祁俊这么久,还是头回看到祁俊灰溜溜的样子。 “我说祁大少,不就交个罚单吗,至于躲躲藏藏?刚才你头戴帽子捂着脸的样子,都快能进马戏团演小丑了。”刚进家门,魏猛就迫不及待地奚落祁俊。 祁俊瞪他一眼,“你没看见北京电视台的《红绿灯》节目在那录像吗?万一被拍到从电视上播出来,我堂堂的祁大老板颜面何存?” “哎哟哟,您还挺好面子的嘛!” “嘿,我说你小子,我不是为了找你才被查酒驾的吗?你说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站一边看热闹!” 呃,好像是有点不地道。魏猛吐吐舌头,钻自己的房间里换睡衣去了。 祁俊在外面喊道:“小鹿,我记得你有驾照来着,我不能开车了,要不你来帮我开车?” 魏猛换好睡衣,开门看着祁俊:“你是想雇我给你当助理?” 祁俊笑呵呵地说:“怎么样?白大公子,我还请得动你吧?” 魏猛说:“行呀,不过工资得开高点,五险一金也不能少。” “没问题,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祁俊故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魏猛想着祁俊总说自己公司待遇好,就一咬牙要了个高价,“五千!” “就这么定了,底薪五千,奖金单算,明天上岗!” 祁俊拍拍魏猛的肩膀,没告诉他上一个助理是海归硕士,底薪一万二,嘿嘿,自家媳妇嘛,把钱说得太清楚就见外了。 魏猛一看祁俊这么痛快,估摸着要少了,但是话说出去也就不好收回了,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去给祁俊干两天看看情况呗。 “不过……我很久不开车了,不太熟练。” 祁俊毫不在乎,“没事儿,能开走就行!” 事情就这么定下,第二天一早,魏猛就正式上岗了。 虽然前面也有给柯美晨当助理的工作经验,但是魏猛心里还是挺没底的,不知道祁俊在公司里什么样子。 谁知道,俩人坐上车以后,祁俊就说:“去怀柔的骑马场。” “啊?”魏猛呆呆地问,“你不去公司呀?” 祁俊鄙视道:“哪个大老板天天坐班啊?谈业务什么的都去高档的地方好吗!” 魏猛很无语,真没见过哪个大老板整天把自己是大老板这件事挂在嘴边的! 魏猛很久没有开过车,在X县那次也是稀里糊涂地开,好在祁俊很有耐心,坐在副驾驶不断指导,跟个陪练似的。魏猛的领悟能力好,再加上以前学过,基础知识都还在呢,熟悉一会儿就找到感觉了,开了两个多小时,顺利到达怀柔的一家高档骑马俱乐部。 祁俊说今天要在这里见几个生意上有来往、生活中也认识、不得不应酬的人,对于魏猛来讲,祁俊见谁都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个跟班的,站在祁俊屁股后端茶递烟就够了。 可是魏猛明显想的太简单了,祁俊根本就没打算让魏猛躲在屁股后面,那几个人一出现,祁俊就把魏猛拽到身边,挨个介绍,说这是他的新助理,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就好似这个助理能给他脸上贴金似的。 这几个人里面有两个南方人,还有两个一看就是北京少爷圈里的,那俩京城少爷一听见白鹿的名号,立刻两眼放光,眼神暧昧,不断地打量魏猛,把魏猛看得浑身难受。 其中一个姓罗的还毫不掩饰地说:“哟,祁俊,你还真吃回头草了?这小子不是被你四千万卖给游子铭了吗?” 祁俊一点不生气,扬着眉毛慢条斯理地说:“嗯,老子后悔了,又抢回来了!不过白鹿现在是我的助理,你们这些龌龊的人别乱想!” 魏猛在旁边听得直抽眉角,看来白鹿、祁俊、游子铭三人的三角丑闻流传度够广的啊! 祁俊知道魏猛不喜欢这种应酬,就悄悄对他说:“你先去骑马吧,我看你盯着骑马场看半天了,我还要跟他们聊会生意上的事情,一会儿过去找你。” 魏猛早就想过去骑马了,立刻起身走了,不过临走时他轻声对祁俊说:“这不算我失职啊,可是你让我去的。” 祁俊无语地看着魏猛的背影,心里甜丝丝的。 魏猛知道祁俊也是担心他的处境尴尬,所以让他先出来了。 他一个人去选了匹马,准备到马场里跑上几圈。 说起骑马,魏猛小时候在农村骑过李二大爷家的马驹,像这种装备齐全的马他还真没骑过,不过魏猛天生胆子大,运动细胞也好,教练把基本注意事项讲了一遍,魏猛就能自己骑着马在场地里转圈了。 跑完几圈回来以后,魏猛翻身下马,刚把马交给教练,就听见身后有人冷冷地说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魏猛一回头,就看见游子铭那张冷冰冰的脸,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见谁就越能看见谁。 游子铭紧盯着魏猛,跟审讯犯人似的说:“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骑马吗?每次来马场玩你都躲得远远的!” 魏猛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也沉下脸,“人都是会改变的,我也可以改变。”说完就想回休息室里找祁俊。 游子铭一把抓住魏猛的手腕,冷声问道:“所以你这是为祁俊而做的改变吗?因为祁俊爱骑马,所以你虽然不喜欢,也要来陪着他?” 魏猛觉得游子铭真是不可理喻,神神叨叨的,简直快能进蓝盛精神病院了。 游子铭看魏猛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顿时火气上来,手上的力道加重,脸红脖子粗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祁俊?别忘了他以前可是抛弃过你的,四千万就把你卖了,他能卖你第一次,也能卖你第二次!” 魏猛讽刺地笑了,“这么说你还想再买一次吗?” 游子铭一愣,他没想到白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语气一丁点都不在乎,就跟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白鹿!”游子铭想跟以前那样吼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力气了,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句威胁似的话语,“你一定要和祁俊在一起吗?” 魏猛觉得十分好笑,“游子铭,你真逗,是你说的咱俩一点关系没有了,现在你又来管和我谁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跟祁俊一直不对付,所以看不惯我和他走得近?如果不是祁俊,换成别人,你也就没这些不平衡了吧!也不会动不动就来找我,一辈子见不到我你也不会想起我吧!” 一句话戳中游子铭的心头疤,他竟说不上话来。 魏猛说得没错,却也不全对,最初收下祁俊那四千万决定对白鹿放手之时,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嘲笑祁俊又吃回头草,可是没想到现在祁俊真的吃了回头草,他的心里却不舒服了!他甚至后悔当初做了那个草率的决定,将白鹿拱手送给祁俊。 “哟!这不是游总吗?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来了?”祁俊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一副悠闲自得的痞样。 游子铭扭头看到祁俊,脸上的神色瞬间有点尴尬,但随即便消失了,冷冷地瞥一眼,又恢复到平素那种清高的神情。 “游总,您拉着我助理的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从我助理这里套取出什么商业机密?”祁俊酸不拉几地说。 游子铭缓缓皱起眉,眯着双眼对祁俊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说完,甩开魏猛的手,迈步离开。 祁俊冲着游子铭的背影大喊:“喂!念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提醒你别被身边人坑了!” 游子铭的步伐顿了顿,却没有停下,依然快速前行,后背挺得笔直。 “呸!装逼!”祁俊咒骂道。 魏猛实在憋不住笑了,这俩人每次一见面就掐架,而且掐架水平跟小学生差不多。 “笑什么?!”祁俊朝着魏猛皱鼻子,“走吧,白助理,吃饭去,一会儿多替我挡几杯酒啊!咱今儿就住这里了,不用你开车。” “遵命,祁总!”魏猛夸张地眨眨眼。 话虽这么说,可真到了酒桌上,祁俊却不让魏猛多喝,每次都把魏猛的酒挡下来,而且挡得理直气壮。 一来二去的,几个客人就说了,见过助理给老总挡酒的,没见过老总给助理挡酒还这么拼命。 祁俊就笑呵呵地说:“这叫体恤下属,以德服人,你们得跟我学着点!” 中途魏猛去上洗手间,因为贪嘴吃了点辣椒,而白鹿这身体吃辣椒爱闹肚子,他就跑到隔间里去解大手,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听见外面进来人,那俩人一边小便一边厕聊。 “唉,你说这个祁俊邪不邪?游子铭操剩下的烂货被他当个宝贝似的捧着!” “你这话就不对了,游子铭操的时候,那白鹿就已经被祁俊操剩下了。” “这哥俩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轮班操一个小白脸,别说,这个白鹿长得倒还真是那么回事,细皮嫩肉的。” “你可别打人家的注意,没看祁俊那儿宠得紧吗?你跟祁俊认识这么久,见他给谁挡过酒?再说那个姓白的如果仅仅是个普通床伴,用得着带出来见人吗?谁还把卖屁股的带出来一桌吃饭啊?估摸着祁俊这回可能玩真的了。” “卧槽,真这样的话祁俊家可热闹了,他老爷子能愿意?” “操那么多心干吗?等着看热闹就是了。” 俩人的声音很快消失了,魏猛蹲在马桶上愣了许久,心里面翻江倒海…… 再回去吃饭时,魏猛就不用祁俊给挡酒了,潜移默化中把该自己喝的都给喝了。 白鹿这个身体的酒量不行,几杯啤酒都能晕,别说这种高度数的白酒了,等应酬结束时,魏猛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他隐约听到几个客人告辞回宾馆休息,还有人打哈哈说:“祁总,你这个助理的酒量有待提高啊!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几杯就晕菜。” 祁俊倒是没喝多,清醒得很,“我助理一般不陪人喝酒,没下次了。” 魏猛被祁俊架着胳膊扶进房间时,嘴里还在嘟囔着:“那个……喝!喝完了咱去骑马。” 祁俊哭笑不得,“都他妈喝成孙子了,还骑个屁马啊,反正今儿住在马场的宾馆了,想骑明天再骑,让你骑个够。” 魏猛看人重影儿,迷迷瞪瞪地看了祁俊几眼,就一头栽到床上起不来了。 祁俊叹一口气,上前去帮魏猛脱鞋。 鞋子脱下来,又去脱上衣。 祁俊把魏猛扶起来,费了半天劲儿才把魏猛的上衣脱掉,这时就听见魏猛“呼呼呼”地打起鼾了,低头一看,怀里的人闭着眼睛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嘴唇还泛着光,看上去就像个收敛了锋利爪子的小动物,安静而可爱。 祁俊心中一动,按捺不住无名的燥热,垂下头,吻在魏猛的唇上。 第40章:酒后……扑! 祁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含着那两片唇,吮啊吮,舔啊舔,越吻心里就越痒,越痒就越想要加深这个吻。 终于,他无法自制地翻过身,将魏猛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两侧,肆意地亲吻起来。 舌头探进去搅\动纠\缠,祁俊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吻一个人,他的吻技算不上高超,此刻又是爱意涌上心头,动作难免有点粗鲁。 魏猛本来睡得晕晕乎乎的,忽然就觉得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上气来,像有条大狗在他的嘴巴上舔来舔去,直到自己的舌头被缠住,他才猛然惊醒,这只狗也太恶心了吧,居然把舌头伸他嘴里! 等魏猛看清楚压在身上胡作非为的大狗竟然是祁俊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眼睛通红通红的,抬起胳膊肘圈住祁俊的脖子,死死卡住,在祁俊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陡然翻身,竟然反扑成功,反将祁俊压在身下。 魏猛坐在祁俊的肚子上,酒醒了一半,气喘吁吁地质问:“你、你他妈的想、想干嘛?” 祁俊很想说“我想干你”,但如果真这么说了,估计身上这小子会当场炸毛,于是,老谋深算的祁总眨眨眼睛、嫣然一笑、故作无辜地说:“我这不帮你脱衣服,伺候你睡觉吗?” 魏猛猛地甩甩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酒太多,眼花了,刚才祁俊那么傻乎乎的一笑,他居然觉得挺好看的! 他赶紧甩掉这种不着边的错觉,“滚蛋!你当老子、老子是傻、傻子?脱老子衣服,你想干、干嘛?” 魏猛是真的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一张嘴就大舌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祁俊看得心花怒放,忽然撑起上半身,仰起头,伸出舌头在魏猛的下巴上舔了一下,把魏猛的口水如数卷进嘴里,还啧啧有声地发出品尝的赞叹。 魏猛顿时被祁俊的重口行为惊得目瞪口呆,张着嘴说不上话来,“你、你……” 祁俊看着魏猛的口水源源不断流下来,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捞,箍住魏猛的腰,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前,另一手将魏猛的头按下,找到双唇,再次吻住。 祁俊用亲身行动给魏猛上了一课:当一个人想要压倒你时,即使在下面照样掌握主动权,体\位神马的不重要,最终谁能进到谁的里面才最重要。 魏猛就这样被祁俊按在身前,吻了个通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祁俊面前是多么柔弱无力,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就现在这副小身子骨,反抗不但毫无意义,反倒还给人家增添情趣。 好不容易挣扎着推开祁禽兽,魏猛愤怒地吼道:“祁俊!你他妈找死啊!” 祁俊充耳不闻,伸手隔着裤子一把握住魏猛的关键部位。 正在唧唧哇哇骂个不停的魏猛瞬间消音,身体也骤然僵住,他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冲到头顶,所有的理智思维都在此刻崩塌。 祁俊“嘿嘿”笑了两声,同样是男人,哪里该碰、怎么碰,祁俊清楚得很,他的手指微微动几下,魏猛立刻招架不住,“嗯……”一声软绵绵的叫声吐了出来。 祁俊被这一声呻吟叫的骨头都酥了,他蓦地翻过身子,第二次将魏猛强行压在身下,凶猛地吻了上去。 “唔唔……姓祁的……你他妈给老子……唔唔……轻点……” 魏猛很不甘心地吼叫,下意识地抵御祁俊的唇舌,但是祁俊丝毫不放弃进攻势头,一来二去,俩人接吻接的跟打仗似的,祁俊为了让魏猛老实一点,不得不再次握住小魏猛。 魏猛不客气地反击,也伸手握住了小祁俊。 祁俊一气之下,就扒了魏猛的裤子,直接握了上去。 魏猛毫不示弱,也扒了祁俊的裤子,直接握了上去。 祁俊想:行呀,喝过酒以后果然主动,那就再来点刺激的!手下用力一撸! 魏猛想:男人之间的较量就应该直接、有力、硬碰硬、彰显威猛!手下也用力一撸! “祁俊,你……慢点……慢点……”魏猛虽然下定决心与对手一较高低,奈何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在祁俊的手里没几下就有了要一泻千里的征兆。 祁俊低低地笑出声,“不行了?这么快?” “滚蛋!”魏猛骂了一句,手中的速度加快。 可就算魏猛用尽浑身解数想让祁俊先缴枪,最终也还是没成功,祁俊的那杆大枪在他的手里直挺挺的似乎越发的精神了。 “操!你这东西石头做的?怎么这么硬?”魏猛气呼呼地骂道。 祁俊严肃道:“绝壁不是石头做的,是糖做的你信不?” “放屁!你当自己是糖人?” “真的,不信你舔一下,甜的!” “……祁俊,我X你大爷!” “我只有一个叔叔,没有大爷。” 魏猛被祁俊这股子混不吝的劲儿气得想发飙! 祁俊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上的速度放慢,后来干脆慢悠悠地停下来。 “你干嘛?别停啊!”魏猛那儿正一点点往高处爬呢,很快就要到达巅峰了,这么被祁俊生生停住,不上不下,难受的要死。 祁俊邪魅狂狷地一笑:“咱来点好玩的!”(作者君一直想用邪魅狂狷这个霸气的形容词,总算找到语境了!!哈哈) 魏猛哪顾得上好玩的?他现在就想赶紧痛快了,为了能痛快、能爽,他连节操都不要了,居然第二次跟祁俊做这种事情! 他不耐地扭了扭胯,“你赶紧的,快点!” 祁俊这时候反倒一点不急色了,耐心地指挥道:“你先松开我。” “哎呀!”魏猛不知道祁俊磨叽个啥,松开小祁俊,转而去握自己的。 “你他妈停一下会死啊?”祁俊打掉下魏猛的手,真是没出息。 魏猛快哭了,在这种紧要关头停下来,就算不死离痿也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祁俊忽然毫无征兆地向前挺动胯骨,小祁俊和小魏猛就这样光荣会面,亲切地“拥抱”在一起。 祁俊伸手,将两个小家伙合握在一起,重重地动了一下。 “嘶……”魏猛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感吓了一跳,发出低低的喘息声,果然……他妈的好玩!好爽! 魏猛不说话了,撇过脸去不看祁俊。 但这样的行动无疑是对祁俊的默许! 祁俊盯着他红扑扑的脸颊,激动地动了几下后,便松开手,只用身体磨蹭着。 许是前面的铺垫很到位,没多久,魏猛就支撑不住了,终于一泻千里…… 后来祁俊是什么时候弄完的,魏猛已经不记得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祁俊强健有力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还有两人的最最私密之物蹭在一起的感觉,以及祁俊灵巧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扫荡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这种刺激感竟然胜过他自己打灰机时喷射瞬间的快\感。 魏猛也记不清那一夜俩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多久,反正他射了几次以后实在是累得抬不起眼皮,于是就睡着了。 可魏猛睡得并不安稳,他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兵那会儿的实战演习,他不知怎的落单了,还被敌人扔的一颗手雷炸断一条腿,他为了逃生,只能单腿往外跳,一直跳出二里地去,差点没累死。 等他好容易跳出敌人的轰炸圈,也累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祁俊正趴在他身上睡觉,多半个身子压着他的右腿,把他右腿都给压麻了,只剩下左腿能活动。 难怪做了那么一个单腿跳的梦! 魏猛生气的想要抽出右腿,祁俊蠕动了一下身体,将他压得更牢了,嘴里还喃喃呓语:“媳妇儿……” 魏猛全身一僵! 卧槽! 他几乎是怒吼着掀翻身上的人,“祁俊,你他妈管谁叫媳妇儿?” 祁俊“唉哟”一声,捂着摔疼的屁股站了起来,魏猛这死小子提上裤子不认人,居然把他给踹下床! “当然是你了,难不成还有别人?”祁俊厚着脸皮爬回床上。 魏猛又是一脚,再次踹飞,“老子什么时候成你媳妇儿了?” “早就是了。”祁俊再爬,这媳妇儿脾气忒暴! 魏猛腾地坐起来,怒吼道:“老子是爷们,怎么就成你媳妇儿了?!” 祁俊愣住,呆呆地看着魏猛,足有半分钟才说道:“小鹿,你失忆了?昨晚上咱俩的性生活不是挺和谐的吗?这一大清早你就不认账了?” “闭嘴!” 魏猛的头突然间疼起来,昨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虽然俩人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比之前的互撸更进了一步,简直毫无节操。他都快后悔死了,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喝了点酒就跟祁俊滚在一起,这事儿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魏猛恶狠狠地盯着祁俊说:“不许你再提昨晚的事儿!” 祁俊眨巴着眼睛,无比委屈地说:“为什么不准提?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不许我说?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魏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祁俊这么个大男人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祁俊索性往前一挺胸,摆出一副“你瞧瞧”的造型,控诉道:“你看我身上的这些印子,都是你又亲又抓的,如果我反抗的话,你还出手揍我!” 祁俊这么一说魏猛才注意到,俩人现在还都半裸呢,每人只穿了一条内裤,他赶紧拉过被子披上。 祁俊也过来跟他抢被子,俩人一人抢了一半,共同披着一条被子,坐在床上对视。 魏猛鄙视地说:“祁俊,你可真行,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昨晚上分明是你先……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赶紧把这事儿忘了,老子当时喝醉了,所有事情,概不负责!” “那不行,”祁俊无赖道,“滋味儿太销魂,我想忘也忘不掉!” 第41章:三人再交锋 早晨从房间里出来时,魏猛难得的长了个心眼,让祁俊先出去,自己十分钟以后才出屋,结果好巧不巧的,刚关上门就看见祁俊站在走廊里跟游子铭说话呢。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魏猛一看到这俩人站一起就头皮发麻,他正琢磨着能不能装作没看见绕道走呢,就听祁俊热情地喊他:“小鹿,过来。” 祁俊这么一喊,游子铭也侧过头看魏猛,那双细长的眼睛透过镜片射出阴翳的目光,看得魏猛浑身不自在,就真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快点!”祁俊见到魏猛站那不动,还催上了。 魏猛极不情愿地走到俩人身边,立刻感觉到游子铭冷冰冰的目光恨不能在魏猛身上凿俩窟窿出来。 “小鹿,”祁俊把胳膊亲切地搭在魏猛的肩膀上,嘴角含笑地说,“你猜怎么着?游总刚才跟我商量,看能不能把那四千万还给我,让我把你给他送回去,唉哟,笑死我了,游总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什么事情都拿钱来开路!” 祁俊的话还没说完,游子铭的脸色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切齿地说:“祁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曲解我的意思不说,还造谣挑拨!” 祁俊把多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魏猛的肩上,懒洋洋地说:“你跟小鹿之间又没什么亲近的关系,用得着我挑拨吗?” 游子铭眯起双眼,“你现在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三滥了!” 祁俊眼皮都不抬,“呵呵,游总死不认账的本事也是越来越纯熟!” “行了,你们俩!”魏猛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脸出声打断,“我不是你们为了赌气而争夺的目标!” 气氛一下子被魏猛的话降到最低,仨人沉默良久,游子铭冷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祁俊再次得意地笑道:“游总,慢走不送,下回再住马场的话说一声,用我的VIP卡开顶级房,何必委屈自己住标间呢?” 游子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鬼迷心窍地非要留在马场住一晚,即使已经没有条件好的房间了,他还屈尊降贵地住在标间里,莫名的,就是想亲眼看看祁俊和白鹿是不是真的已经亲密到睡在一起的地步了? 当他看到祁俊满面红光走出房间,还跟他炫耀昨晚如何如何爽,他的心难受得就像被油煎过!他本来可以嘲笑祁俊好马不吃回头草、穿他穿剩下的破鞋,可偏偏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让祁俊别再纠缠白鹿那种鬼话!甚至还被祁俊扭曲成他要把白鹿买回来! 他根本不屑解释,越解释就越显得他在乎白鹿,他怎么可能在乎白鹿呢?明明已经舍弃的东西! 妈的!游子铭想,我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做出这种脑残的事! 游子铭一走,祁俊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祁俊满脸笑意地扭头,看到魏猛一脸冰冷地看着他,赶紧收敛笑容,“小鹿,你看游子铭多不要脸……” 魏猛一下子甩开祁俊的胳膊,面无表情地道:“我也不是你用来跟游子铭炫耀的工具!”说完,冷冷地看祁俊一眼,大步走开。 祁俊愣了三秒钟,赶紧追了上去,“不是,小鹿,你误会了,我刚才是……唉呀,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再说你怎么可能是工具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魏猛皱眉,“别说的这么恶心!” 祁俊知道魏猛这是生气了,魏猛这人就这样,平时什么都好说话,一生气就话里带刺,而且句句见血。 俩人跟昨天没走的客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又客套一番,送走客人,准备回城。 从怀柔骑马场开回城里,魏猛一路话都很少,懒得搭理祁俊。 祁俊在旁边各种搭讪,均无果,他知道自己不诚心实意道歉的话,魏猛肯定会一直不理他的。祁俊发现,只要魏猛一生气,他就拿魏猛没辙,最后总是自己先服软,掏心窝子地跟他把实话说一遍,这才勉强能换个笑脸回来。 这毛病,也不知道啥时候给惯下的。 俩人回到家,把车停到停车场,祁俊就拉住魏猛,“小鹿,我真没有炫耀的意思,当初我做过一回傻事,就是把你给游子铭了,这么久以来,我想得很清楚,咱俩的事儿跟外人一点关系没有,就是咱俩之间的事儿,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早晨那会儿,我是被游子铭气着了,他凭什么来掺合咱俩!所以有点得瑟,你就别生气了,好不?” 祁俊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能说出这么献媚讨好的话来,不过这话反正是说给媳妇儿听的,认了! 魏猛叹了口气,“我说过我跟游子铭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你又何必如此呢?我既然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现在的我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魏猛心里乱糟糟的,打开车门下车,径自上楼进屋。 祁俊坐在车里,良久,喃语道:“我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只等你亲口告诉我。” 晚上,魏猛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刚进自己的屋,就看见祁俊坐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大秀身材,还笑嘻嘻地看着他。 魏猛一看祁俊那样子,就知道他想耍赖皮,跑来跟他睡一张床。 魏猛会同意才怪呢!他二话没说就把祁俊从床上拎起来,往外推。 祁俊不敢反抗、不敢还手、更不敢用力,干脆手扣着门框耍无赖:“昨儿晚上咱俩弄得不是挺爽的吗?再弄一次吧!” 魏猛竖起眉毛吼道:“你还敢提昨儿晚上,滚蛋,滚蛋!” 说完就把门用力关上,祁俊连忙把手抽回这才没压到手,他委屈地看着眼前的门,嘟囔道:“总憋着不好,也不知道适当释放释放!真是古板!” 过了几天,魏猛把汪铁和魏彬约了出来,三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坐在一起喝了顿酒。 汪铁显得有点拘谨和紧张,他把提前准备好的钱装在一个信封口袋里,递给魏猛,“白先生,这是你帮我垫付的住院费,还请你收下。” 魏猛知道汪铁什么收入、什么家底,攒这点钱不容易,本来不想收,可是汪铁一再坚持,再不收就要急了,他只好暂时收下。 几次话到嘴边,魏猛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才能告诉汪铁,眼前的这个白先生就是他的铁哥们。 倒是汪铁,话不少,尤其喝完酒以后,就开始说他当年跟魏猛在军营里的事情,后来又说起俩人初到豪爵酒店当保安的事,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魏猛看得出来,铁子是真心喜欢他啊,可是为啥他以前就没体会到这一层呢?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很多小细节都能看出来,只是那时候的魏猛一门心思在赚钱供弟弟读书上,哪会注意自己的铁哥们有这个心思? 后来,汪铁喝得有点多,拉住魏彬的手哽咽道:“彬彬,你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哥以前最惦记的就是你,我本来想帮着你哥照顾你,直到你大学毕业能一个人生活,可是……唉,这北京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哪哪都是你哥的身影,我干点什么都能想到他,一想起他来,我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魏彬听得也很难受,一直看魏猛。 魏猛皱着眉,许久不说话,魏彬也只能叹口气,劝汪铁想开点。 汪铁彻底喝醉,魏猛和魏彬打车把他送回宿舍,出来的时候,魏彬就问他哥,为啥不跟铁子哥直说。 魏猛犹豫了半天,才叹口气,无奈地道:“他已经接受失去我的事实了,我不能再刺激他一次。”如果告诉汪铁自己又活过来了,但是不能接受他的爱意,那不是再刺激他一次吗?这给汪铁的是双重打击,二次失恋的滋味,他是尝过的,太痛苦。 魏彬也不是傻子,上大学这一年多,他渐渐的也懂了许多事情,隐约猜到了一些。 他点点头,赞同道:“也好,看铁子哥现在的状态,相信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慢慢疗伤。” 魏猛说:“但我还是不放心让他回老家。” 魏彬:“可是他肯定不愿意在豪爵酒店干了,那里都是你跟他的回忆,这对于一个求而不得的人来说,太残酷。” 魏猛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了,回到家以后也就挂在了脸上,祁俊一看魏猛跟汪铁吃完饭后就闷闷不乐,立刻猜到魏猛在为啥操心呢。 祁俊找了个机会跟魏猛说:“我的公司现在倒是空缺着几个职位,想招身强力壮的人,就是经常要出差,去施工现场勘察,如果你朋友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公司面试。” 魏猛愣住了,他没想到祁俊会主动帮汪铁介绍工作,毕竟祁俊与汪铁只见过几面而已,看来多半是冲着自己跟汪铁走得近,所以祁俊才会帮忙。 魏猛心里挺感激的,看祁俊的眼神也柔和起来,汪铁和祁俊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祁俊能这样对待汪铁,看来是尊重魏猛朋友的。 魏猛想了想,觉得这工作还真挺适合汪铁的,就问祁俊:“汪铁没什么学历,能录用吗?” 祁俊说:“我用人注重的是能力,你不也没什么学历吗,照样给我当助理。” 魏猛瞪他一眼,却没说话。 第二天,魏猛就给汪铁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问汪铁愿意来试试吗。 汪铁觉得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如果回老家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欣喜地答应下来,并连连道谢。 魏猛想了想,说:“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好哥们,我拿你也当好哥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以后都能跟你做朋友。” 一句话,说得汪铁激动万分。 汪铁这事儿就算这么放下了,可魏猛没想到,很快竟然有另一个人找到了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差点把他给XXOO的“厕所痴汉”谭意。 第42章:谁害了白鹿? 谭意是在魏猛去见魏彬回来的路上突然出现的,当时魏猛一个人从科技大学出来,想去路边打车,谭意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央求着魏猛给他几分钟时间,又拖又拽的,把魏猛拉扯到一边,后来,魏猛找到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奶茶店,俩人坐下谈。 魏猛差点就认不出谭意了,上回在夜泊酒吧见到谭意时,谭意穿得体面又讲究,长得也还凑合,看上去挺斯文的一个人,往那一坐,吸引了好几个小受给他抛媚眼。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若是不自我介绍,魏猛都认不出他就是那个曾经的“奸夫”谭意了。谭意整个人憔悴许多,黑眼圈严重得跟熊猫似的,眼睛里不满红血丝,衣服也皱皱巴巴,好像几天都没睡过觉一样。 “小鹿,”谭意一开口就是哭腔,隔着桌子去拽魏猛的胳膊,哀求道,“我知道上回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认错,千不该万不该打你的主意,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行吗?” 魏猛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谭意简直都快哭了,用手支着头,痛苦地说:“上次在夜泊把你弄走,我确实有错,我是色迷心窍,又被凌皓给忽悠了,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要和你干那个,加上你自从跳楼摔失忆以后就变得跟另一个人似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吸引人的气质,我实在是想得紧,才不择手段把你给弄走了。可我真没想到会得罪祁俊这尊大佛!妈的,我后悔死了!” 魏猛大概听出个七七八八,皱眉问道:“你是说祁俊为难你了?” “何止为难啊?都快把我逼得也去跳楼了!”谭意扯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有家小公司,这你知道吧!自从那天出了把你打晕带到酒店的事以后,第二开始,我们公司的业务频频出现问题,好几家大客户突然退单,几笔账单追上门来,原本已经签订合同的单子都出了变故,那些买家无缘无故要求退货!不到一周时间,我的公司就面临倒闭,而且我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被债主追的满世界跑,连家都不敢回,他们砸我家玻璃,给我的车子泼油漆,还雇了一帮黑社会围堵我,再这么下去,下一步肯定就是要杀我了。”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这些是祁俊做的?”魏猛皱眉。 “唉哟,我说白大祖宗,您就别跟我装糊涂了!上回在酒店里,祁俊看了我两眼,那眼神儿,我就知道他一准儿绕不了我!他肯定得想法儿弄死我!都怪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你跟祁俊就是玩玩,祁俊不能真对你上心,没想到你们玩真爱!我道歉行吧?让我怎么道歉都行,跪地求饶都行,只求祁大少爷别再跟我计较了,再这么下去,我就真被逼死了。” 魏猛没说话,他知道祁俊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真的做起事情来可是绝不含糊,而且手段决绝,从X县的黄坚倒台一事就可以看出,祁俊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想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谭意见魏猛不言语,急的抓耳挠腮。 “小鹿,我知道你因为上回那事儿记恨着我。”谭意此刻真着急了,懊悔万分地说道,“凌皓说你失忆了,想不起来过往那些事,但是喜欢新鲜男人的本质没变,只要我稍加引诱,你一定把持不住的。” 魏猛冷冷地看着谭意,“哦?在你们的眼里,白鹿就是这么随便、这么愚蠢、任你们玩的一个人?” “不是,不是的!” 谭意赶紧摆手,眼神却随即变得飘忽不定,“我就说你不可能失忆的,你肯定还记得以前那些事,只是装作不知道,是吗?其实你恨我、恨凌皓,恨到了骨头里,因为我们合伙把你给逼得跳楼了,所以你现在让祁俊来逼我,为的就是报仇对吗?” 谭意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全身颤抖起来,慌乱地拉起魏猛的手,语无伦次地道:“是我的错,我贪财、我好色,我承认惦记你很久了,老早就想勾引你,可是你一直被富家少爷包养着,我没有机会下手,后来圈子里疯传你被祁大少四千万给卖了,我就觉得你也不过如此嘛,给钱就走的主,后来我暗中勾搭你很多次,可是你那会儿跟游子铭好,不为所动,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是想你想疯了……就、就跟凌皓一起骗了你,给你下了药,然后就……就把你给糙了……” 魏猛的胸脯一起一伏,他强迫自己忍着怒气,白鹿的日记里没有写过他为什么会跟谭意搞在一起,所以魏猛一直以为白鹿是真的禁不起诱惑才背着游子铭跟人偷情的,没想到居然是被这个人渣下了药! 魏猛努力地调整呼吸,他生怕一个没忍住会扑上去把谭意狠揍一顿,揍到吐血。 “你说下药这事儿,是你跟凌皓合伙的?”魏猛咬着牙问道。 谭意现在就像个被逼到绝境的人,恨不能把所有的罪过都吐露出来,请求饶恕。 “是!全是凌皓的主意!我也是在酒吧里跟凌皓遇到的,他听说我对你有那个心思,就说能把你约出来,后面的事情让我自己去做,那个下了药的饮料也是凌皓骗你喝的,真的跟我无关啊,我就是在你喝了药以后上去操你而已!” “那游子铭捉奸的事儿你还记得吗?”魏猛阴沉着脸问道。 谭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当时我也没想到游子铭会来捉奸,吓得我……唉,不过那时候你跟游子铭正闹别扭呢,游子铭也是糊涂,以为你是为了气他所以给他戴了绿帽子,他那会儿对你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我出国去躲了一个多月,侥幸逃过一劫,要不然……游子铭如果追究起来,当时也不会轻饶我的……后来,你找过我,想让我出面去给游子铭解释一下,可我哪敢去啊!小鹿,你要理解我啊,如果被游子铭知道我给你下药,那个家伙跟祁俊一样狠,还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说到这里,谭意忽然站起来,走到魏猛的身边,扑通跪下了,抱着魏猛的双腿哭泣道:“小鹿,我求求你,我比不了祁俊和游子铭家底深厚,就那么点小产业,我宁可不要了,就绕我一命吧,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当初那么刚强,竟然真跳楼了,我、我不是人啊,如果我出面给你作证,你也不至于跳楼,可是、可是你不是没死吗,还活生生地在这呢,你就放过我吧!小鹿,求你了!” 生平第一次,魏猛感到如此恶心,眼前抱着自己双腿的人就像个巨型癞蛤蟆,恶心的要命。 魏猛闭上眼睛,想起当时白鹿跳楼时,他冲进屋里,看到白鹿的眼神,充满绝望,如果不是到了无人相信的地步,他怎么也不会选择用跳楼证明清白的。 还有白鹿的日记,里面记录了许多他的内心感触,在游子铭不信任他的那段日子里,内心的苦闷和挣扎是不会有人理解的。 魏猛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盯着谭意,沉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救白鹿跳楼而牺牲的保安?” 谭意顿时愣了,他没想到白鹿会提到这件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道:“那保安死了,关我什么事?” 魏猛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一把薅住谭意的衣领,将谭意从地上提了起来,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要记住,你欠了一条人命,必须为此负责!你这种人,活着也就祸害!” 话音一落,魏猛的拳头挥出,狠狠地打在谭意的脸上,接着用力一甩,谭意被甩在地上,魏猛冲上前去,抬脚狂踩。 打了足足有十多分钟,魏猛打得拳头都麻了,脚也踹疼了 ,谭意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全身颤抖,意识不清地念叨着求饶,几乎快被打死了。 这时,从外面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人,走到魏猛身后,抱住了魏猛。 魏猛扭头,看到祁俊带着微笑的脸庞,莫名的,心里一酸,紧绷的手脚慢慢放软,停下动作,任由祁俊抱着他,没有推拒。 祁俊拍了拍魏猛的后背,在他耳畔轻声道:“行了,再打他真死了,会给你惹来麻烦。” 祁俊使了个眼色,进来几个人,抬着被打到半死的谭意往外走。 良久,魏猛渐渐平复心情,这才发现周围只剩下祁俊和他了,祁俊就在他身边,贴着他站着。 他左右看看,“你把谭意弄哪去了?” 祁俊挑挑眉,“扔掉。” 魏猛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砸下,“便宜他了。” “怎么会呢?”祁俊笑了笑,“想整治他,不一定非要我们动手。” 魏猛不解地看着祁俊。 祁俊揉揉魏猛的头发,“有一个人对谭意的恨意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他会动手的。” “谁啊?”魏猛的脑子没有祁俊转的快,还在那傻傻地问。 “游子铭。”祁俊冷笑道。 “……”魏猛瞪大眼睛。 “游子铭不但会杀了谭意,还会杀了凌皓,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错信凌皓。所有令他失败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祁俊说得很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 可是魏猛却从中听到了无限寒意,“你做了什么?” 祁俊指了指他们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没什么,就是把刚才你和谭意见面的情况,现场直播给游子铭而已,估计他这会儿正发飙呢。” 魏猛这才注意到,他跟谭意进来的这家奶茶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人了,仔细想想,好像他们进来时就没什么人。 魏猛恍然大悟:“你是故意逼谭意来找我,让他亲口说出实情?” 祁俊无奈地摇摇头,这媳妇儿反应够迟钝的!如果不是他故意设了今天的局,谭意怎么可能亲口说出实情,还顺带着把凌皓揭发了?再过,如果不是他特别安排,就凭谭意那点本事,怎么可能轻易找到魏猛单独谈话?哼,他可是在魏猛身边安了好几个保镖暗中保护呢! 不过祁俊没有说这些,他拉起魏猛的手,用极其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回家吧,我买了青椒和大葱,今天晚上你给我做青椒炒肉丝,还有葱爆肉片。” 第43章:养虎为患 夜幕降临,将宽敞的书房蒙上一层阴暗之色。 房间内没有开灯,游子铭坐在高高的书桌之后,仿若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唯有手指间烟燃着的白色烟雾默默升腾。 烟蒂落了一地,手中的这支也燃到尽头,烧疼了手指,游子铭这才将烟扔到地上,随手再去拿烟盒,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在黑暗里摩挲着烟盒上突起的图案,他还记得这种牌子的烟是白鹿最喜欢的,原本他不怎么吸烟的,白鹿喜欢,他也跟着吸几支,跟白鹿在一起以后,很多习惯也被白鹿影响了。 闭上眼睛,心里很疼,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捅了他的心肺,刀子捅进去没有拔出来,而是在里面反反复复地戳来戳去。 下午看到的祁俊传过来的影像,第N次在脑海里重现,那些对话清晰地在耳边徘徊,清晰到让他难以呼吸。 他还记得白鹿跳楼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 “子铭,我没有骗你,从来没有骗过你,虽然我脾气不好时常耍小性子,可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我怎么会看上谭意那种人?那天我喝醉了,怎么发生的我也记不清,但我真的不想……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呢?我不会背叛你的。” “是不是你对我已经厌烦了吗?难道非要让我去死你才能信我一次?” “子铭,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意吗?会心痛吗?会原谅我吗?” 是的,白鹿求过他,求过他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同样的话“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可那时候,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怎么也听不进去白鹿的话……他甚至恨白鹿,恨白鹿给他戴了绿帽子,传出去一定会被圈子里的人当成笑柄。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游子铭恨不能买来几大瓶给自己灌下,从小到大,他做任何事情都是顺水顺风的,可唯独面对白鹿这件事,他竟然酿下如此大错,以至于现在眼睁睁地看着白鹿跟祁俊走在一起、那么亲密,自己却成了路人,白鹿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路人。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佣人推开门,小心地说道:“少爷,凌先生来了。” 游子铭的手蓦然攥紧,手中的空烟盒被捏得扁扁的。 他用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缓慢地道:“让他进来。” 凌皓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过游子铭的别墅了,游子铭自从那天在停车场被祁俊气得快要发疯以后,就再也没找过他,今天突然接到游子铭电话时,凌皓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他很了解游子铭的性格和习性,仅听游子铭在电话里的语气就知道游子铭的心情差到极点。 凌皓在书房门外长长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来了,就一一应对。 凌皓推开书房的门,房内一片黑暗。 “怎么不开灯?”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墙壁前,打开吊灯的开关。 房间内亮起柔和的灯光,游子铭就坐在书桌后面,脸色苍白,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但明显心事重重。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游子铭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命令道。 凌皓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便顺从地又将其他的开关也按了下去,房间内的白炽灯全部亮起来,映得书房如白天般明亮,但灯光始终不是阳光,带不来阳光的温度。 游子铭突然睁开双眼,紧紧地盯着凌皓,那双锐利的眼眸在镜片后泛着寒冷的光。 “有足够的灯光,我才能更清楚地看清你的面目。”游子铭说。 凌皓的目光垂下,仿若有备而来,没有任何胆怯,只淡淡地道:“这么久了,游哥你总算愿意好好看看我了。” 游子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在凌皓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下午看到的影像只是祁俊的一个安排,希望事情的真相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残酷,希望凌皓可以急切地否认、否认他与白鹿跳楼的事有关系。 可是凌皓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回答,分明就是已经心知肚明的默认了! 游子铭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都透不过来,他深深地吸了很久,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皓,我可曾亏待过你?” 凌皓抬起头,没有畏惧地与游子铭对视,坦然地道:“如果没有白鹿,你对我是不错的。” “所以你就要想方设法除掉白鹿?!”游子铭厉声喝道,愤然地拍下桌子,蓦地站起,全身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凌皓扬起下巴,慢慢地道:“只要白鹿还在你身边一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游哥,你可能已经忘记你我开始的那一夜了吧?” 游子铭紧盯着凌皓,他想过凌皓对怎么面对他,可能害怕、可能慌乱、可能语无伦次的辩解,但没想到凌皓竟然如此镇静地与他对峙。 这个凌皓,他果然从来都没有深入了解过。 凌皓向前走几步,在面对游子铭三步开外停了下来。 “游哥你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去年的七夕节,你跟白鹿吵架了,独自一个人去夜泊酒吧喝闷酒,我过去跟你聊天,三言两语你就跟我勾搭上了,我们在帝豪酒店开的房,那一夜真是疯狂得让人终身难忘!从那天起,我给你当了半年的炮友,每次你跟白鹿生气,都来找我发泄,你分明知道我和白鹿是好朋友,却禁不住诱惑,背着白鹿来我这里找刺激!” 说到这里,凌皓原本平缓的声音陡然尖利,“游子铭,你觉得你没有亏待我吗?可那时,你明面上包养白鹿,圈里人都知道白鹿被你养着,我呢?只能背后偷偷跟你打一炮,还不敢告诉别人!白鹿可以开着你送给他的兰博基尼到处招摇,我呢?被你免费糙了好几次,也只换来一个爱马仕的破包!你觉得你没有亏待我?那是你没有看到你对白鹿有多好!只要白鹿还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是你腻味家花以后出来换换口味的野花!!!” 游子铭觉得嗓子很干,他咽了口吐沫,却把嗓子弄得很疼,双唇颤了颤,什么都没说出来。 凌皓讽刺地笑了一声,又说道:“我哪一点比不上白鹿?身材、长相、床上功夫、对你的忠心,那一样都不输给白鹿!你那么捧着他顺着他,可他还是三天两头地跟你闹!你就那么贱,非得要他不可?就因为他是花了四千万买来的?你如果真喜欢他,根本不会花钱买他!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花钱买来!能用钱买到的,都是不值钱的,随时可以遗弃!” 游子铭没有说话,站在凌皓的面前,面如死灰。 凌皓的嘴角抽了抽,“我们都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本性,男人都是不知足的。你有了白鹿,还贪图新鲜和刺激,跟我享受偷情的快感……所以你应该很容易理解我的心情吧,我想转正啊游哥,炮友这种关系太不牢靠。” “果然处心积虑!”游子铭的双拳攥紧,眼睛眯起,“凌皓,你以为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吗?” 凌皓耸耸肩,“我本来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谁知道白鹿会真跳楼?他如果安安静静地离开、乖乖地跟你分手,什么事也没有,可他非得那么偏激。” “哈哈哈……”游子铭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你真当我是傻子被你骗吗?你跟白鹿是多年的好朋友,从一进合唱团就在一起,他有什么心事都告诉你,你会想不到他跳楼?” 游子铭向前两步,毫无征兆地揪起凌皓胸前的衣襟,贴近凌皓的脸,咬着牙道:“白鹿跳楼以后是你第一个赶过去给他收尸的人,他没死透,也是你给送到医院去看护的,恐怕你也没想到他躺了十几天以后还能醒吧?你敢说当初你没派人看着白鹿,防着他醒来,或者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做掉他?” 凌皓没有反抗,任凭游子铭提着他的衣襟,依旧淡定地道:“没错,我是派人看着他,他还真是命大,醒来以后就逃了,而且还遇到了祁俊,但我很开心,他摔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傻乎乎的一个人,就算没死,还不是被我玩的团团转?” “你哪来的胆子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游子铭的手握住凌皓的喉咙,他每说一个字,手掌都会缩紧,仿佛随时都能捏断凌皓的脖子。 可凌皓依旧没有紧张,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游哥,自从上一次你把我赶出去那回,我就记住了,你这个人说翻脸就翻脸,我不得不给自己留个后路。” “你什么意思?”游子铭皱眉。 凌皓轻快地说道:“我已经把咱们俩在一起的激情照片和视频全部整理好,放在我的电子邮箱里,如果十分钟以后我无法离开这座别墅的话,邮箱的定时发送功能……你懂的,到时候全国的各大媒体主编邮箱里都能收到一份,哦,对了,你家老爷子也不会落下的,他不是在澳大利亚休假吗,相信你的艳照会比澳洲的袋鼠好看多了!” 游子铭咬着牙,手下攥得更紧了。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每次都抱着他、对他百依百顺的那个凌皓吗?他一直以为凌皓和白鹿一样,都是属于那种给钱养着就能满足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大错特错,错的离谱。如果说白鹿贪心地想向他要爱情的话,那么凌皓则更加贪心,甚至想毁了他、夺走他的一切! 真是瞎了眼,拿凌皓也当温顺的小鹿养着,谁料却养了一只猛虎! 而那只真正的小鹿,却被他逼得跳楼。 书桌上的手机响起,游子铭的思维被铃声拉回,半晌,松开凌皓,转身去接电话。 游子铭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听完电话里助理的汇报以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他慢慢地坐到座位上,没有看凌皓,沉默片刻,冷冷地道:“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凌皓的确抓住了他的软肋,他毕竟是游氏集团下一任掌门人,在圈子里玩玩与暴露在公众面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刚才助理的电话证实了凌皓的确联系过好几家媒体,表示手上有大料,只要机会合适就可以曝光。助理还说,凌皓已经把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转到欧洲了,但很明显,凌皓的资产并不多,还不足以他在欧洲逍遥地生活。 到了这一步,游子铭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凌皓的身上吃了个大亏。 凌皓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对游子铭笑笑,“全给你?那我还折腾什么?游哥,你现在恨不能杀了我吧!我若给你了,还有活路吗?” “你他妈到底要怎样?”游子铭的耐心全部用光,暴躁地吼道。 凌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到游子铭面前的书桌上,“游哥,你也知道,我一个无名小卒,又没有靠山,走出这个房间后,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所以我需要一点保障。我是个唱歌的,没什么其他本事,眼下正好有个歌唱比赛,影响面很广,全国人民都关注这,我报名参加了,预赛已经比完,我侥幸通过,接下来就是全国决赛,这信封里是组委会成员的联系方式,相信以游哥你的脸面,给他们打个电话,举荐个选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凌皓又眯起眼睛,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对了,我需要的比赛费用,也写在里面了。”说完,用手理了理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不打扰您思考。” 凌皓转身往外走,一身白衬衣和牛仔裤的打扮,清纯得像个大学生,这是他参加歌唱比赛的新造型,想不到现在这种清爽装束很受欢迎,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难怪白鹿自从换成这样的造型以后,游子铭的目光又被吸引了呢! 游子铭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凌皓留下的那个信封,像个笑话一样摆在眼前。 哗的一下,游子铭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全身颤抖起来。 凌皓走出游子铭家的别墅,长长地松一口气,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既然跟游子铭摊牌了,就没有必要再忍着白鹿了。 他得不到幸福,白鹿也别想太自在………… 第44章:开窍 魏猛的生活慢慢规律起来,早晨起床后,祁俊准备好早点,俩人吃过早点就去上班,魏猛这个助理很称职,车子越开越熟练,已经完全可以在北京城拥堵的三环上加塞儿插队了。 祁俊的公司设在国贸地带的一座气派的写字楼里,整整一层都被他的公司租用了,公司名字叫:祁其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魏猛第一听到时愣了愣,随口就说:“祁祁?你的小名?” 祁俊笑了,“公司是我和叶其宇合伙开的,所以叫祁其,不过,如果你觉得祁祁这个昵称不错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 魏猛翻个白眼,“拉倒吧!都能酸掉牙了。” 因为进了祁俊的公司,魏猛渐渐地认识了一些祁俊的朋友,接触最多的就是祁俊的合伙人叶其宇。 魏猛对叶其宇的印象还不错,这人除了嘴巴没有把门的,其他的方面都还好,为人爽快,很够哥们义气。 这样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但是魏猛的心却总难平静,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祁俊最近很老实,不再动不动就告白,也不再想方设法要求跟他睡一起,这是个好现象,但是每次跟祁俊的朋友见面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管魏猛叫嫂子,这点让魏猛很郁闷。 魏猛有时候觉得自己与祁俊之间的关系在一点点变化,现在俩人似乎到了一个比朋友更亲密,比兄弟又差一点儿的那么个程度。 祁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魏猛安排了一个工位,俩人来公司上班时,魏猛就坐在祁俊的办公室里充当端茶递水、叫外卖、收快递的小助理。 虽然是些琐碎的事情,但魏猛做得不亦乐乎。 魏猛是个很积极的人,以前没怎么读过书,现在一有时间就上网看资料,最近还在看网校,想着报个网校学点东西、充充电。 那天下午,祁俊去开会了,魏猛坐在办公室里上网,魏彬的电话打过来了。 “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研究的那个实验项目得奖了,学校发给我五千块奖金!”魏彬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魏猛由衷地高兴,“好样的,彬彬。” “哥,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想请你和祁俊哥吃饭。” “你能拿奖金就好,吃饭还是我掏钱,你留着奖金做实验用吧。” 魏彬坚持道:“就让我请一次吧!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可我明天要跟着教授进实验室,晚上还得去听演讲,不能给你庆祝生日,今天就当提前给你过吧!” 魏猛这才想起来,如果他还是魏猛的话,明天是他的二十八岁生日。 “彬彬,你不提我都忘了生日这码事儿了。” 魏彬笑了笑,“每年你都会忘记。” 魏猛挠挠头,“这不是一忙就给忘了。” 魏彬说:“就这么定了,晚上你和祁俊哥来我学校吧,对了哥,我晚上还要带一个人过去。” 魏猛察觉到魏彬说话时竟然有些羞涩,他难得的机灵了一次,“你不是要带女朋友给我看吧?”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魏彬还挺神秘。 魏猛刚挂断电话,祁俊和叶其宇就进来了,祁俊似乎心情不错,一进来就说:“小鹿,下班去吃饭,大宇要带他老婆过来,介绍给咱们认识。” 魏猛愣了一下,“呃,叶总已经结婚了?看不出来。” 祁俊和叶其宇听到魏猛这么说,同时大笑起来,祁俊最夸张,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魏猛被他们俩笑得莫名其妙。 祁俊笑够了,就说:“要真跟你说的那样,大宇早美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叶其宇拍拍祁俊的肩膀,“我说小嫂子也太单纯了,行了,说好晚上你请客,咱们先吃饭,再去K歌,听说小嫂子以前是歌星来着,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欣赏小嫂子的歌喉。” 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魏猛赶紧对祁俊说:“那个……我晚上约了彬彬。” 祁俊摆手,“那就一起吧,我跟你说,叶其宇把他家那位藏得可严实了,我都没见过,这回好不容易要带出来,咱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听说是个美人呢!” 魏猛为难地道:“可是……今天彬彬打算请我和你吃饭的……” “我给彬彬打电话,他还上学呢,请什么客呀,有我在还能让他一个孩子请客?”祁俊说着拿起手机就给魏彬拨了过去。 魏猛看着祁俊自然的动作顿时有些晕乎,他怎么觉着祁俊跟魏彬熟的好像一家人似的,电话说打就打,而且语气一点不见外。 祁俊打完电话,就坐到魏猛面前的沙发上说:“搞定了,彬彬晚上直接过去,这孩子非要请客,我说让他下回再说吧。” 魏猛无奈地点头,“好吧。” 祁俊凑到魏猛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小鹿,明天周末了,咱滑雪去吧!” “滑雪?”魏猛撇撇嘴,“你倒真会玩,整天就想着玩。” 自从当了祁俊的助理以后,魏猛算是发现了,祁俊一周最多也就在公司里呆两天,多数时候都是去一些休闲娱乐场所,说是去会见客户,但是据魏猛观察,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客户,怎么看都像是祁俊的酒肉朋友,几个人凑到一起就是琢磨着怎么玩,什么骑马、冒险、真人CS,这会儿一到冬天又要去滑雪。 祁俊挑眉道:“你就说去不去吧!” 魏猛哼了一声,“去。”能不去吗?他现在就是个跟班! 吃晚饭的地方出乎意料的高级,魏猛跟着祁俊进去的时候有些局促,在祁俊的身后小声嘟囔道:“早知道来这里,不应该穿这么随便的。” 自从被祁俊带着出入很多场合,魏猛的眼界宽阔不少,也知道什么地方讲究穿什么样的衣服,他今天这身明显太随便了。 祁俊扭头看他一眼,微笑道:“都是自己人,怎么舒服怎么穿。” 进到包间内,叶其宇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跟叶其宇在一起的是个男人,魏猛心里纳闷,不是说叶其宇的老婆要来?怎么来了个男的? 叶其宇很正式地介绍道:“这位是叶瑄,我的……咳……爱人。” 魏猛顿时瞪大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其宇居然也是个gay,出于好奇,他不由得看了看跟叶其宇同来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脸庞白皙,眼睛很大,而且眼眸乌黑乌黑的,看上去闪闪发光,生了一张娃娃脸,但看上去又很成熟,不得不说,这人挺有魅力的,难怪祁俊说是个美人呢。 祁俊伸出手彬彬有礼地与叶瑄握手,“小叔,你好,久仰大名。” 祁俊的称呼一出口,魏猛更加震惊了,小叔! 事后魏猛才知道,原来叶瑄是叶其宇的小叔叔,这俩人在一起很久了……魏猛起初有些不能理解,可是后来看到叶其宇和他的叔叔之间那么默契,甚至胜过许多结婚多年的夫妻,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些感触。 很快,魏彬也到了,跟着魏彬一起来的人更让魏猛震惊。 居然是王悦然! 魏猛怎么也没想到魏彬这段时间竟然跟王悦然走得这么近,见到王悦然的一刹那,魏猛以为自己会别扭,可是当王悦然落落大方的坐在对面时,魏猛没有一丝尴尬,是了,他早就释然了,王悦然对于他来说,不说是个认识人而已。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也很尽兴,魏猛本来要开车不想喝酒的,但祁俊说难得这么开心,多少喝一点。 王悦然在一边开玩笑,“白鹿啊,你家祁俊都发话了,你就喝点呗!” 魏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姑娘大大咧咧,说话也太不顾及了,她不会跟魏彬那里乱说吧。 中间,魏猛去洗手间,魏彬也跟去了。 在洗手间里,魏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我本来想提前跟你说我和悦然的事,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魏猛笑了笑,“怎么的?你怕我介意吗?” “毕竟白鹿的妈妈想撮合你们俩来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跟她根本就不合适,要不是那天咱俩碰巧遇到她,我跟她都没联系了。王悦然人不错,你既然喜欢她,就跟她好好处!” 魏彬点点头,“嗯,我知道。哥,祁俊哥人也很好,你对祁俊哥也好一点。” 魏猛立刻警惕地道:“你什么意思?” 魏彬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脑子迟钝的可以,全世界人都看出来祁俊喜欢你了,别告诉我,你还在装糊涂呢!” 魏猛的脸腾地红了,很不自然地僵在那里,他没想到弟弟居然看出来了,不知道弟弟会怎么看这件事、怎么看他? 半晌,魏猛才机械地答道:“俩大老爷们,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魏彬推了推魏猛的胳膊,“哎呀,都什么年代了,哥你怎么还这么保守?我又不是顽固不化不能接受,再说,同性恋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我们寝室就有一个,而且你瞧今天一起来的两位叶先生,多恩爱啊,哥,你不是因为担心我会反对,所以才没答应祁俊哥吧?” “说哪去了!”魏猛赶紧否认,“我跟祁俊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你别乱想。” 魏彬说:“你我还不了解?顾虑多着呢!哥,我就是劝你一句,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应该看得明白,人这辈子就这么几十年,能有多少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最重要。” 魏猛没想到弟弟竟比他这个哥哥看得透彻,自己居然还要弟弟来开导。 吃完晚饭,因为大家都喝酒了,就没去唱K,魏猛暗暗松口气,要是真去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就他那嗓子,一张嘴准得露馅。 魏彬和王悦然打车走了,叶瑄没喝酒,开车载着喝得有点高的叶其宇回家了,剩下魏猛和祁俊。 魏猛因为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祁俊就说把车放在这里,俩人打车回去,魏猛觉得这里离家也不远,就提议走回去,顺便醒醒酒。 祁俊乐不得,俩人并肩走在马路上,东聊西聊的,不知怎的就扯到叶其宇和他小叔叔叶瑄的身上,祁俊告诉魏猛,这俩人也是破费周折才走到一起的,不过俩人恩爱有加,再大的周折也值得,真是令人羡慕。 最后,他还感慨地说:“啥时候我跟别人介绍你时,也能像大宇那样,说你是我爱人?” 魏猛虽然喝得晕晕乎乎的,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心里忽然上上下下地乱跳起来,嘴上却不饶人的说了一句,“滚蛋!” 第二天一早,魏猛起床后见到祁俊已经准备好出游的行囊,又扒着窗子看了看天气,问道:“今天还去吗?外面下雪了。” 祁俊完全不在意,“难得想出去玩玩,这点雪算什么?再说咱不就是去滑雪的吗?” 魏猛见到祁俊兴致很高,就耸耸肩说:“好吧。” 俩人七点多钟出发,刚走到停车场,魏猛一拍脑袋,“哎呀,昨儿咱俩把车停在饭店了。” 祁俊拽着他往前走,“咱不开那辆,今天进山里,那车不给力。” “啊?奥迪还不给力?” “这不下雪呢吗,咱怎么也得专业点。” 当祁俊停在一辆悍马前,把车钥匙扔给魏猛时,魏猛站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祁俊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位置,催促道:“快点!” 魏猛才赶紧开门上车。 第一次开这么高级的车,魏猛很兴奋,他以前一直很喜欢这种霸气的车,早就盼着有机会能开一开。 俩人还没出四环呢,就听广播里说他们原计划走的那条高速路封路了,原因是天气太差。 魏猛遗憾地说:“真可惜,这么好的车只能在城区里跑。” 祁俊说:“高速封了,咱们改计划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比滑雪场好玩N倍。” 魏猛虽然强烈怀疑祁俊在忽悠他,但他难以抵抗悍马的诱惑,他实在太渴望开着这车在广阔的土地上跑一跑了。 在祁俊的指挥下,魏猛的愿望达成了。 魏猛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地就上了一条崎岖的路,果然悍马很给力,如履平地,畅通无阻。 魏猛在车里激动得嗷嗷直叫,甚至忘了俩人的目的地是哪了。 一直到下午,车子行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周围全是山,路面越来越难走,魏猛才觉得不对劲儿,赶紧问祁俊:“这哪儿呀?” 祁俊靠着椅背,悠闲自在地说:“上回你不是说想爬山吗?既然滑雪不成,咱就改爬山吧,这里是河北地界儿,野山挺多的,我来过几次,还不错。” “卧槽,这大雪天的爬山?” “雪天爬山才有意境呢,咱们这里没有雪山,有机会咱俩去爬雪山,那才带劲儿呢!” “好吧……” 魏猛见祁俊信心满满,又看看外面,也觉得景色不错,就没反对。 俩人把车停在山脚下,整理好装备,又吃了点东西补充热量,准备登山。 祁俊似乎经验丰富,装备都很专业,俩人穿的鞋子是从美国买回来的专业登山鞋。 魏猛穿着这种鞋子很不习惯,嘟囔着说:“不就爬个山,至于吗,以前穿二十块钱的回力鞋也一样爬。” 祁俊瞪他一眼,“那都什么年代的事儿了!” 下过雪的山还是挺滑的,俩人爬的又是野山,基本没有路,再加上覆盖了一层雪,还幸亏有专业的登山鞋,要不然好几次都差点滑下去。 爬到半山腰时,魏猛有点犯愁,跟祁俊商量,“越往上越陡峭,下过雪看不清路,咱们还继续上吗?” 祁俊在前面催促着,“你怎么这么磨叽?当然上了,今天的天气多好啊!” 魏猛无奈,这么大雪,能叫天气好? 祁俊见他不动,就问他,“你是不是体力不行了?要不我拉着你?” “切!真不必了!”魏猛拔腿就往山上爬,当年在部队里,环境比这恶劣多了,什么山没爬过?祁俊只不过是个业余登山爱好者,也敢瞧不起他?他都懒得跟祁俊比。 但是魏猛的体力照着祁俊真是差远了,没过一会儿,魏猛再抬头往前看,居然看不到祁俊的影子! 魏猛下意识地喊了几声,“祁俊,祁俊!” 一点回答都没有。 魏猛只好用对讲机呼叫,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魏猛郁闷了,祁俊不是跟他捉迷藏吧?这可不好玩。 他继续往山上走,走到一个陡峭的山坡处,忽然看见前面有脚印,他赶紧上前,顺着脚印走了几步,发现脚印在一个断带前消失了。 魏猛愣住,心想祁俊不是失足掉下去了吧?我靠,果然是业余的,这么不专业! 他小心地趴在断带上往下看,并从对讲机里不断地呼叫,可是祁俊的对讲机好像关了。 魏猛只好试探着小心地往断带下面跳,刚伸出一条腿,忽然,脚腕被人捉住。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拖着掉到断带下面。 魏猛没摔到,整个人落到一个等候已久的怀抱里。 祁俊抱着他,往后退了两步,魏猛才发现祁俊一直躲在断带下的山窝里。 “祁俊,你够无聊的!还真跟老子捉迷藏!”魏猛气愤地吼道。 祁俊笑嘻嘻地凑过来,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生日快乐!” 说完,身体闪到一边,后面的石头上摆了一个生日蛋糕和两瓶香槟,俨然一副surprise的架势。 魏猛虽然反应迟钝,也看出来祁俊绕了半天弯,为的是给他惊喜。 魏猛愣了许久,转过头看向祁俊,满脸木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今天是魏猛的生日,却不是白鹿的生日。 第45章:一不留神,捡肥皂了 魏猛这个人,上辈子是个糙汉子,但是用汪铁的话来形容,那叫外糙内细,他的内心还是挺细腻的,但是他并不聪明,而且讨厌复杂的事情,一件事情一旦复杂起来,他宁可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所以关于他重生的这件事情,只耐心地给魏彬解释过一次,至于祁俊那里,则是能拖就拖。 跟祁俊相处这么久了,他其实早就有所怀疑。比如祁俊从不谈与白鹿最初相处的那段时日,而且,他的生活习惯明显与白鹿完全不同,祁俊却从来没有对此表示疑义。 祁俊那么鬼心眼超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些,但奇怪的是,祁俊从来没问过他什么。 魏猛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祁俊,等着祁俊给他答案。 祁俊迎上他的眼神,淡淡地微笑,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却足以令魏猛震惊不已。 “你今年二十八岁,祖籍河北,生在魏村,你弟弟魏彬今年十九岁,你十二岁时,父母在一次矿难中不幸丧生,从此以后你辍学在家,独自抚养刚满三岁的弟弟。你十八岁时把魏彬寄养在姑母家,自己应征入伍,在云南、广西服过役,复员后先后找过几分工作都不理想,后来在汪铁的介绍下来到北京,进入豪爵酒店当保安。” 祁俊把魏猛的生平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而且其中的一些细节竟然毫无差错。魏猛愣了许久,说不上话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些在他有意无意中掩饰的东西,是从祁俊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魏猛结巴着问出来。 祁俊摇摇头,叹息道:“早就知道了,我一直等着你向我坦白,可我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实在等不及了,只好我主动开口了。” 魏猛皱起眉,“这种事情我怎么说呢,说出来你会信吗?还不得把我当精神病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再说,我见过的精神病还少吗?” “切!”魏猛抬眼瞪祁俊,“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俊耸耸肩,“很简单,我对你产生怀疑以后就去查了,先是查到你取出魏猛银行账户里的钱,后来又核对了你和白鹿的笔迹,再后来看到你对魏彬和汪铁毫无理由的关心时,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再加上平时稍加留意你的生活细节,不难确定。” “所以你其实早就查到了,一直都在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可没有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只是没说我知道而已,况且,咱俩从来没讨论过这个话题。”祁俊表示委屈。 魏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祁俊,我没想到你会相信这件事情。” “自从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就发现你浑身上下除了这一层皮,根本没有半点地方与白鹿相似,虽然借尸还魂什么的很不科学,但你就站在我眼前,我想不信都不行。” 魏猛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一直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就这么被祁俊搬开了。 祁俊沉默许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蹙眉问道:“那么,真正死的那个人其实是白鹿?” “消失的是白鹿的灵魂,和我的肉体。” 祁俊垂下头,久久不语。 魏猛从祁俊的眼里看到了没有掩饰的伤感,“看来你对白鹿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祁俊叹息道:“白鹿是个任性的人,他其实没什么心眼,所以才会被人骗被人利用,我记得他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会伤心吗?” “那你伤心吗?” “嗯,”祁俊点点头,“从我想通了你和白鹿有可能互换灵魂这件事以后,心里就一直不好过,我和白鹿虽然不在一起了,但我真心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可没想到,游子铭还是辜负了他。” 魏猛想到白鹿日记里那些真情流露的文字,不由得有些唏嘘,看来祁俊还算有点良心,不枉白鹿爱过他一回,前些日子祁俊积极帮白鹿的父亲找专家治疗,估计也是因为对白鹿的离开心有内疚吧。 俩人沉默许久,气氛有点哀伤。 魏猛率先回过神来,拍拍祁俊的肩膀,郑重地道:“逝者已矣,咱们好好活着!” 说完,他就绕过祁俊,坐到大石头旁边,看着石头上的蛋糕和香槟,“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生日蛋糕呢!” 以前他和弟弟的生活太拮据,过生日也就是互相道一句生日快乐,简单得很,长这么大,魏猛还没有吃过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祁俊走过去,“那就吃蛋糕吧!” “你带蜡烛了吗?我得许个愿。” “带了。”祁俊从登山包里拿出蜡烛。 俩人对面而坐,点上生日蜡烛,唱了生日歌,魏猛还许了愿,吹灭蜡烛就开始吃蛋糕。 话一说开,俩人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沉默着喝香槟。 过了一会儿,魏猛就问:“天快黑了,咱俩啥时候下山?” 祁俊很无语地翻翻眼睛,嘟囔道:“我这辈子头一次想要浪漫一下,怎么搞得这么匆忙,你一点都不感动,就知道在一边催啊催。” 魏猛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动?难道非得热泪盈眶才叫感动?我都记在心里了!” 祁俊面色稍霁,哼道:“这还差不多!走吧,下山。” 俩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暂时栖身的山窝,发现外面的雪更大了,简直举步维艰。 祁俊在前,魏猛在后,俩人小心翼翼地下山。 缺根弦儿的魏猛在祁俊身后抱怨道:“我说今天会下大雪吧,你非要爬这么高,吃个蛋糕哪不能吃啊,再说我也没觉出有多浪漫……” 魏猛的话还没说完,一脚下去没踩实,两腿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祁俊瞬间遭殃,被魏猛抱着腰,俩人同时跌倒,跌得满身都是雪和泥。 祁俊在下面给魏猛当了垫背的,魏猛倒在祁俊的身上。 魏猛相当抓狂,“浪漫?这一跤摔得浪漫吧……唔……” 后面的话被祁俊给堵在了嘴里。 祁俊掰过魏猛的下巴,贴了上去,真是一张聒噪的嘴巴! 魏猛就这样被祁俊给吻的没了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不那么抗拒祁俊的亲吻了。 等俩人的唇分开后,魏猛憋得脸通红,祁俊笑着道:“果然是个没经验的,好几次了,还没学会换气。” “滚蛋!”魏猛推开祁俊,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前走。 祁俊在身后喊:“宝贝儿,等等我!” 魏猛气呼呼的骂道:“闭嘴!你当老子是小姑娘要你哄?真他妈越来越肉麻了!” 下到山脚时,天色已经全黑,俩人借着探照灯的光找到车子。 上了车,魏猛就犯愁,“这么黑,咱们去哪过夜?附近也不见有什么人家。” 祁俊胸有成竹地说:“跟我走吧,往西二十多公里开外有一个类似家庭旅馆的人家,专门给驴友提供房间,我本来也计划去那里过夜的。” 魏猛瞧着祁俊,“你倒是有备而来。” 祁俊厚着脸皮贴了过去,“那是,哥可是大老板!” 魏猛扔给他一个白眼,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由于雪大不好走,二十公里的路俩人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八间瓦房的院子,除了自己住的,其余房间都提供给来附近旅游探险的驴友们,一晚上一间房八十块钱,还附带农家乐业务。 祁俊和魏猛来的太晚,户主说只剩下一间房了,还是念在祁俊是常客,把他们儿子的那间腾出来的。 俩人也不敢挑剔,赶紧住下。 祁俊一进屋就喊着饿,从户主那里买了一大盆猪肉炖粉条和两碗米饭端进房间,魏猛一看猪肉炖粉条,馋虫立刻被勾上来,俩人从包里翻出两小瓶扁二,边吃边喝,相当过瘾。 吃完饭,祁俊说院子里有个浴室,问魏猛要不要洗澡,魏猛本来不想洗,但是祁俊说俩人爬山挺累的,洗个澡能睡得舒服点。 魏猛被祁俊碎碎念得头疼,索性拿起随身物品去洗澡,这个时间别人都洗完了,就剩下魏猛自己。 说是浴室,其实很简陋,在院子里单独盖出来的一间房,里面贴着瓷砖,装了一台电热水器,幸好有浴霸,要不然得冻死。 在这里洗澡是要花钱的,洗一次30块钱,农村用电不方便,所以收费也高一点。 魏猛打开喷头,水还挺热,这冰天雪地的,能洗个热水澡不容易。 洗了一会儿就出现状况了,手中的肥皂没抓牢,掉在地上,魏猛猫腰去捡。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祁俊手里拿着毛巾进来,“房东大娘说让咱俩一起洗,这里用电不方便,过一会儿就要断电了……呃!” 祁俊的话定格在他看清楚魏猛姿势的那一刻。 尼玛这是闹哪样?捡肥皂就捡肥皂,怎么还背对着门口捡?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咳咳咳!”祁俊不淡定了,一万头草泥马从心中奔腾而过,他掩饰地咳几声。 魏猛捡起肥皂,转过头看他,皱眉道:“赶紧把门关上,冻死了!” 然后,继续迟钝地往身上打肥皂。 祁俊关好门后,僵硬地站在门口,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魏猛看。 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小猛……” “噗!”魏猛差点没喷血,瞪着眼睛问他,“你管老子叫啥?” “小猛啊!” “少他妈在这肉麻!酸死了!” “那我管你叫什么?宝贝儿你也不让叫。” 魏猛抬手把毛巾扔到祁俊脸上,“赶紧洗澡,哪那么多废话,不是要断电了吗!” 祁俊拿下脸上的毛巾,满脸通红,他哪敢脱衣服?裤裆里的东西硬的不行,如果真把衣服脱了,他一准儿会犯罪! “咳,那个……我看马上就要断电了,先不洗了,你快点洗吧。”祁俊说完话,赶紧转身走了。 魏猛撇撇嘴,这人,刚才逼着老子洗澡,这会儿他又不洗了!装什么爱干净! 魏猛一边打肥皂一边琢磨事儿,片刻后,他想起祁俊临走时拿毛巾挡着裤裆,一脸的表情不自然! 魏猛忽然回过味来。 卧槽!怪不得他不洗,丫的没想好事! 第46章:谁上谁下 魏猛洗完澡,拿着东西回房间的时候,房东已经给断电了,院子里一片漆黑。 魏猛记得自己住的是东边第一间房,便凭直觉往过走,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诡异的啪啪啪声!还掺杂着混乱的喘息声。 魏猛的脸“腾”的红了,暗叹这些驴友可真是好体力、好情趣,玩了一天到晚上还有精力做那个。 他正傻乎乎地站在那不知所措,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小猛!” 魏猛转身,看见祁俊正举着手电筒晃他呢,魏猛抬手挡住手电的光,往祁俊所在的方向走。 咳,原来方向感不好的魏猛把西边当成东边了…… “嘿嘿,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房门刚关上,祁俊就拿魏猛听墙角的事儿开涮。 魏猛放下东西,脱掉外套,“我是记错方向了,谁像你那么无聊!” 祁俊伸个懒腰,“是够无聊的!这里一到晚上就没什么消遣,夏天过来还能坐到院子里乘凉喝啤酒,冬天就真的只剩下无聊了。” “要不说乡下的生活简单呢,天黑就睡觉,吃饱喝足啥也不用想。”魏猛收拾好东西,看见祁俊在房间里点了两根蜡烛,有多少年没见过蜡烛了,小时候他和弟弟在老家,村里没通电,一到晚上全靠蜡烛。 祁俊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玩了起来。 电脑一打开,把房间映得很亮,魏猛打趣道:“怎么有种穿越的感觉。” 祁俊笑了,“真穿也不能穿到这里啊,太苦逼,最次咱也得回到明朝,当个王爷啥的,至于你呢,可以做本王的小男宠。” “滚蛋,没一句正经的。” “我这里有电影,看不看?” 魏猛也脱鞋上床,挨着祁俊坐下,“行呀,反正也没事儿,看个片吧,有战争片吗?” “战争片没有,动作片倒是不少。”祁俊滑动电脑触摸板,找到存储电影的文件夹。 魏猛探着头“围观”,“动作片也行,来个激烈的。” 祁俊说:“岛国动作片,都挺激烈的。” 魏猛一拳捶在祁俊的胳膊上,“你他妈就知道贫!” 祁俊夸张地揉胳膊,“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干脆把电脑塞到魏猛的怀里,“要不你自己找,想看哪个看哪个。” 魏猛也不客气,接过电脑认真地看了半天。 祁俊的电脑里还真没什么战争片,都是一些看名字就很文艺的片子,比如《春光乍泄》、《暹罗之恋》、《喜宴》、《蓝宇》,甚至还有《东宫西宫》,这个难道是宫斗剧?堪比《甄嬛传》吧!真是太不适合魏猛这个酷爱战争片的纯爷们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的啊!”魏猛撇嘴道。 “必须的,文艺是一种内涵,哪能让你随便看出来。”祁俊歪躺在一边,眼睛盯着魏猛后背流畅的线条看,魏猛穿了一件紧身保暖内衣,裹在身上非常具有流线效果,看的祁俊这个心痒痒。 魏猛哼一声,目光忽然被一个文件名吸引,“咦?这是什么片子?英文名字,不认识。” 祁俊瞥了一眼,笑道:“这片子可好看了,奥斯卡获奖影片,好莱坞大片!” “那就看这个吧!好莱坞大片,指定很激烈。”魏猛当场决定欣赏这部大片,在他有限的认知里,一切好莱坞大片都是施瓦辛格演的那种不停打斗的片子。 魏猛把笔记本放在枕头上,摆在面前,俩人肩并肩,倚靠在床头看片。 祁俊嘿嘿笑了两声,“小猛,你说咱俩像不像结婚多年的两口子啊?” 魏猛一个枕头砸在祁俊的头上,“谁跟你两口子?做你的美梦去吧!还有,别他妈管我叫小猛!” 祁俊接过枕头抱在怀里,顺势把头枕在魏猛肩上,只要能占到便宜,厚脸皮的祁俊是不介意装成娇弱小女生的,“那你说我管你叫啥?宝贝儿怎么样?” 但是,威猛的魏猛先生是绝壁不吃卖萌撒娇这一套的,一把推开祁俊,暴怒地吼道:“闭嘴,老实看片,你到底看不看?不看就滚蛋!” 祁俊的发骚计划失败,只好委屈而哀怨地坐在一边,陪着魏猛看片。 魏猛起先看得津津有味,这片子讲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两个牛仔在牧场放羊的故事,画面拍得挺唯美,可是看了一会儿,魏猛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这两个放羊的牛仔孤男寡男地呆在山上,互相对视时的眼神儿怎么那么暧昧呢? 魏猛觉得这可能是艺术表达手法,他不懂。 然而,当影片演到两个牛仔抱在一起亲吻、脱光衣服、一个压倒另一个时,魏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卧槽,祁俊,这是个什么片子?” “《Brokeback Mountain》。” “说汉语!” “断背山……” 魏猛愤怒地扭头看祁俊,“你故意的吧!” 祁俊无辜地道:“这可是你亲自选的。” 魏猛说不过他,气呼呼合上笔记本电脑,“不看了,睡觉!” 祁俊耸耸肩,“看完再睡呗,这片子挺好的,得了八项奥斯卡提名,相当经典。” 魏猛拉过被子盖上,转过身不看他,“以后再看,睡觉了。” 祁俊只好吹灭蜡烛,也跟着躺下。 房间内一下子陷入到沉默中,但俩人其实谁都没睡,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魏猛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刚才从电影里看到的那一幕: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狂热地亲吻,赤裸而有力的肌肉紧紧贴着,其中一人将另一人翻转过去压在身下,还有那沉醉投入的表情和低低的喘息声…… 魏猛越想,心里跳的就越厉害,下边涨得难受,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硬了。 这时,身后的祁俊突然小声地叫了一句:“小猛……” “干嘛?”魏猛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可是就是莫名的很紧张,嗓子干干的。 祁俊从被子下伸出一只脚来,伸到魏猛的被窝里,踢了踢魏猛的小腿。 魏猛的身体僵住了,祁俊的脚很热,脚趾甲划着他小腿上的肌肤,莫名的舒服。 “我这里有点情况……”祁俊轻声说。 同为男人,魏猛秒懂,原来祁俊也硬了。 “你、你自己解决去!”魏猛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但说出口的话,听上去还是那么不自然。 自己解决? 祁俊暗暗腹诽:到了这个地步,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又刚刚看过举世闻名的同性电影,因为电影里的亲热镜头俩人都硬了,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少!这种情况你让我自己解决?开什么玩笑! 祁俊觉得,事情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接下里就看谁的脸皮更厚了! 主意打定,祁俊掀开魏猛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魏猛的被窝,在魏猛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你干嘛?”魏猛下意识地挣扎。 祁俊此时犹如绝世总攻附身,无比神勇,他的一条胳膊绕到魏猛身前,一把握住魏猛的关键部位,嘴巴凑上前去,轻轻咬住魏猛的耳朵,舌头在耳尖上轻挑。 魏猛的两大敏感部位同时被祁俊袭击,呜嗷一声低呼,顿时不知所措。 祁俊的另一只手探进魏猛的保暖内衣里,抚摸着细腻的肌肤,手指按住胸前的突起,细密的吻从魏猛的耳朵处向前转移,终于吻上他的唇。 魏猛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承受呢,他本来可以推开祁俊,可以一巴掌扇过去打在祁俊的脸上,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甚至想都没有那么想。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闪过的是与祁俊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祁俊早就一步一步地渗透到他的生活中了,成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弟弟以外唯一分享他的秘密的人。 祁俊的触碰令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疯狂,这种疯狂让他有些着迷。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或许…… 祁俊是熟悉白鹿身体的,哪里敏感他很清楚,只用了几下,就把魏猛的性致完全挑逗起来。 魏猛忍不住低低地喘了几声,紧接着,无法控制般的伸出手,抱住了祁俊。 都他妈是男人,有什么磨不开的!操! 魏猛心下一横,寻到祁俊的双唇,啃了上去。 祁俊愣了一下,瞬间欣喜若狂!!! 激情一触即发! 两人的衣服全部被剥光只用了几秒钟,彼此握住对方的老二用力地揉搓,疯狂地亲吻对方。 男人与男人的吻充满了力量,尤其魏猛又是个新手,感觉上来时,那股子男人的力道全被带了出来,牙齿还磕了祁俊的嘴唇,祁俊皱了皱眉,却舍不得停下来,这样热情的魏猛恐怕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当魏猛骑在祁俊的小腹上时,思维已经彻底凌乱,理智神马的早被扔到了爪哇国,男人本性的欲望让他只想不断索要、然后释放。 “有……那个吗?”魏猛的嗓音充斥着包含情欲的沙哑。 “哪个?” “少他妈废话!” 祁俊笑了,吻着他说:“在我包里。” 魏猛狠狠地拧了祁俊的屁股一下,“拿出来!” 祁俊轻声低笑,伸出胳膊把不远处背包捞过来,迅速地拿出润滑剂和加大号杜蕾斯。 魏猛一把抢过润滑剂,“我自己来!” 祁俊挑眉,“你会吗?” “必须会!”魏猛哼了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可是在网上学习过gay的科普知识的! 打开包装,魏猛把湿漉漉的膏状物挤在手指上,伸手就往祁俊的身后抹去。 祁俊一把抓住魏猛的手腕,“喂喂喂,抹错地方了,这个是要抹在你那里的。” 魏猛愣了愣,“那也行,先抹我的。”说完就把手上的膏体全部涂抹在自己的老二上。 他想着,自己第一次没有经验,不能弄疼了祁俊,于是,抹得非常仔细、均匀! 祁俊看着魏猛的动作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能反攻啊!他摇摇头,趁着魏猛抹油的功夫,给自己戴上套子,等着提枪上阵。 魏猛终于做完准备工作,满意地笑了笑。 祁俊问他:“抹完了?” “嗯!”魏猛点点头,“来吧!” “行!” 祁俊像得到命令似的,一翻身,瞬间扑倒魏猛,捏住魏猛的下巴亲了上去。手上麻利地摸到魏猛放在一边的润滑剂,挤了一些在手指上,熟门熟路地找到魏猛的身后,不给魏猛一点反应的时间就捅了进去、稳、准、快! 身后的异样传来,魏猛立刻敏锐地察觉到祁俊的阴谋,“卧槽,你干嘛?” “干你。”祁俊终于如愿地说出这句经典台词,手指还在飞快地一进一出。 “你他妈的……嗯……你轻点……这回轮到老子操回来的,你他妈松开我!” 魏猛垂死挣扎,奋力地想要推开祁俊,可是祁俊的分量在那摆着呢,无论身高、体重、分量都足以压到魏猛的小身板,魏猛怎么也推不动。 他郁闷的都快哭了,内心不断地挣扎着:老子是爷们,就算老子要搞基,也是在上面的那个!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在魏猛口头把祁俊的祖宗八代糙了一遍时,祁俊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攥住魏猛的两个脚踝,往两边分开。 在魏猛龇哇乱叫和极度的不配合中,祁俊龇牙咧嘴地把戴着超大号杜蕾斯的老二艰难得给捅、了、进、去! 顷刻间,四周安静了。 祁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愿达成了。 魏猛无语地放弃了挣扎,尼玛,老子才应该是上面那个! 弯了,整个世界都弯了! 第47章:公公找上门 魏猛无力地睁开双眼。 大脑有片刻的当机,半分钟后,脑海中的记忆复苏,他蹭地坐了起来。 懊恼地敲了敲头,昨夜真是癫狂无比、不堪回首的一夜! 两人在床上整整大战了……不知道几个回合!祁俊那个变态化身为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凶悍异常,压在他的身上实施禽兽之举! 魏猛的小胳膊小腿被祁俊折腾得跟散了架似的。 而罪魁祸首……咦?罪魁祸首呢? 魏猛往身边看了看,祁俊没在床上,再看看窗外,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天色已经大亮。 魏猛松了口气,躺回到床上,昨天疯狂时一片黑暗,不觉得尴尬,现在白天了,如果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赤裸着在床上呆着……魏猛觉得有点重口。 但是,他又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天夜里两人交缠在一起时,祁俊说的那句话:“小猛,我们在谈恋爱,对吧?明天早晨不许不承认!” 祁俊说话时一双眼睛明亮得如同黑夜里的星辰,引得魏猛移不开目光。 谈恋爱…… 魏猛做梦也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正八经的谈恋爱,对方是个男人!更想不到的是,人生中第一次正八经的做爱,对方也是个男人!!! 他把被子拉过头顶,心中充满森森的羞射,不知道是因为白鹿的身体比较敏感,还是祁俊的技术过硬,昨夜他没有预想中那么疼,只是前半段感到很不适应,后来慢慢适应以后则是无法形容的快感,他甚至被祁俊插得控制不住的射了。 后来的清理工作是祁俊进行的,自始至终也比较温柔,还体贴的给他抹了药膏,就是不知道这厮的药膏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看来这个死精神病早就精心预谋好了! 从没想过事情有一天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小猛?”祁俊推门进来,轻轻地喊了一句。 魏猛没动,依然用被子蒙着脸,装挺尸。 祁俊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悄悄地把手伸进被子下面,一把抓住魏猛的大腿。 魏猛“嗷”地叫了出来,挺尸装不下去了,干脆冲出被子,愤怒地瞪着祁俊:“你他妈想冰死老子?!” 祁俊嘿嘿地笑了,“起来吃饭吧,房东在做豆腐,我特意请他们留了豆浆和豆腐脑,还有地道的农家土豆饼,我都热了好几次了,就等你起来呢。” 魏猛穿好衣服走到桌子前,看到祁俊冻得通红的鼻子头和发梢上挂着的雪花,心中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一起吃吧。”魏猛把一碗豆腐脑推到祁俊面前。 祁俊笑嘻嘻地伸出手,握住魏猛的手,“嘿嘿,我手凉,你先给我捂捂手嘛!” 魏猛瞪他一眼,却没说话,反手将祁俊的手攥在手里。 一阵冰凉从手心蔓延至全身,可魏猛的内心深处却感到很温暖、很充实。 这就是祁俊说的,谈恋爱的感觉吧! 俩人吃过饭,祁俊问魏猛要不要再休息一天,魏猛说不用了,明天就是周一了,身为祁俊的助理,魏猛很清楚祁俊周一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参加。 祁俊亲昵揉揉魏猛的头发,“我怕你太辛苦,毕竟昨夜累得够呛。” “滚!”魏猛扔过去一个凶残的眼刀,转身收拾东西。 祁俊走到魏猛的身后,伸出手抱住他。 魏猛的身体一僵,傻傻地任由祁俊从后面抱着。 祁俊在魏猛的耳朵上吻了吻,轻声道:“小猛,我们在谈恋爱,对吗?你不会不承认的,对吗?” 魏猛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在祁俊的怀里转过身,与祁俊面对面。 四目相对,彼此将对方看进眼里。 “祁俊,我不是女人,没那么矫情,既然咱俩……都这样了,那就……像处对象那样处着吧,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个男人,从来没想过会成同性恋,甚至刚知道白鹿是同性恋那会儿,我恶心的要命,所以,你得给我时间和空间,让我适应!” 祁俊看着魏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魏猛脸色一黑,“你笑什么?”这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尼玛祁大精神病居然笑场! “小猛,我发现你只要一跟我谈条件或者损我、骂我,口才立刻变得很好,出口成章!” 魏猛翻个白眼,“老子本来也不差!” 祁俊把魏猛抱紧,低头吻住魏猛的双唇。 魏猛虽然还不适应这种毫无征兆的亲密举动,但是一想到自己答应跟祁俊谈恋爱了,还是很认真地用笨拙的动作回应了。 一点轻微的回应引得祁俊满心欢喜,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再次把魏猛扑倒。 俩人从山里返京,还是魏猛开车,祁俊在一边嘘寒问暖外加时不时的动手动脚,简直就是大秀恩爱,毫不收敛! 趁着停车等红灯的功夫,祁俊还要去魏猛的裤裆里抓一把,搞得魏猛哭笑不得,严重怀疑祁俊的精神病犯了。 回到家后,祁俊更是变本加厉,一进门就拉着魏猛在沙发上亲热起来,魏猛被他给亲得气喘吁吁,费了半天劲推开他,瞪着眼睛吼道:“你他妈的不累吗?一进门就要干那事!” 祁俊顿感无辜,“我们谈恋爱呢,亲热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那也不能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啊!” “没有不分场合,这不是在家呢吗……” “老子饿了,吃完饭再说。” “是,老婆大人!” 祁俊立刻跳起来,屁颠屁颠跑去订外卖了。 俩人吃过晚饭又去了一趟超市,祁俊买回一大堆幼稚的东西,兴致勃勃地布置起来。 魏猛很无语地看着卫生间里的情侣刷牙杯、情侣牙刷、情侣剃须刀、情侣毛巾,卧室里的情侣睡衣、情侣棉拖……各种东西都被祁俊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情侣化了。 当然了,最醒目的还是床上的那套双人被!!! 木有错,祁俊在得手以后的第一时间,把家里的被子换成了双人被,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到魏猛的那间卧室,正式开始夫夫生活! 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啊! 睡到一起的日子也有好处,比如每晚睡前的床上运动,绝壁可以强身健体,每次跟祁俊做完以后,魏猛都觉得运动量能超过当年在部队时的十公里越野跑。 对于XXOO这件事,祁俊似乎天赋异禀,而且特别卖力! 魏猛每次被压,都很不服气,可是又无可奈何。在几次反攻失败以后,魏猛失望地得出结论:他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操回来了。 花样、技术这些后天的东西暂且不提,单是体力,他就不如祁俊,人家祁俊可以一夜七次,第二天早上照常早起给魏猛准备早点。而魏猛呢,自打每晚跟祁俊有了XX以后,就从来没有在第二天上午十点以前起过床! 祁总倒是很大方,见到魏猛体力不支,就给魏助理放假了,让魏助理在家里安静地养身体。 魏猛欲哭无泪啊,这是要他把身体养得壮壮的,专供祁大禽兽每天晚上XX吗? 祁俊最近的工作也明显减少,以前还一周去公司两次,其他时间领着魏猛出去应酬,现在,干脆一周就去公司露一面,其他时间就关在家里跟魏猛厮混。 这生活……真是堕落的可以! 这天,祁俊又没出去,俩人吃完早饭实在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看一会儿,祁大禽兽就饱暖思银欲,抱着魏猛啃了起来。 魏猛挣脱不掉,只能含泪从了,俩人从沙发滚到床上,战况相当激烈,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候。 完事后,每人手里掐着一根烟,光着身子在床上聊天,事后一支烟,滋味相当销魂有木有! 门铃急促地响起。 魏猛正好掐灭手中的烟,就起身穿衣服去开门,还对祁俊道:“可能是送外卖的,我去开吧。” 魏猛把门打开,顿时一惊。 门外站着四个人,一名上目测五、六十岁的男人站在最前面,这人身穿一件黑色呢料大衣,五官端正而硬朗,面沉似水,显得很是威严,在他身后站在三个看上去很职业的保镖。 要命的是,魏猛觉得最前面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上去很眼熟。 他努力地回忆了足足有二十秒,蓦地想了起来!这人隔三差五的能在《新闻联播》里看到! 而且,当年他在部队当兵时,有一次参加规模很大的阅兵礼,这个人以领导的身份参加过,魏猛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回,虽然长相没看清,但是身形他都记得,这人当时还没当那么大的官,这才几年的功夫,已经是《新闻联播》里的常客了。 魏猛记得这个人的名字是:邹国启。前面还应该有一大长串头衔,哪一个说出来都足够把魏猛吓死。 邹国启见到眼前的青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头深蹙,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魏猛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很正规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首长好!” 只是魏猛忘记自己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没梳理好,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穿的衬衣还是祁俊的,袖子又长又肥,这么一行礼,显得不伦不类,很滑稽。 邹国启顿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反应,更加觉得这些年轻人的思想诡异得令人无法理解。 祁俊等了良久不见魏猛进来,在卧室里喊道:“宝贝儿,干嘛呢?快进来!” 邹国启听到祁俊的声音,脸色瞬间沉下,眉头蹙得更深,向前一步,推开站在门口敬礼的魏猛,大步朝卧室走去。 扑面一股袭来暧昧的味道,同是男人,邹国启当然清楚这是什么味道!心头的怒气更加难以抑制!他一脚踹开半掩的卧室房门,就见到祁俊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床上一片狼藉,显然俩人刚刚在这里翻滚过! 祁俊看到邹国启的瞬间,脸上神色僵了僵,随即冷冷地一笑,“爸。” ****** 魏小猛反攻未遂小剧场: 魏小猛:小俊俊,小俊俊,快来看,我练出新腹肌了! 祁大攻:= = 魏小猛:以前只有四块,现在有六块了! 祁大攻:= = 魏小猛:再练出两块就能跟你一样多了!哼! 祁大攻:小猛,决定攻受不是靠腹肌数量的,管你四块、六块、还是八块,两腿中间的那一块才是重点! 魏小猛:你妹! 第48章:祁俊的家丑 纵然邹国启在来找祁俊之前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知道这个不省心儿子一定给他准备了“大惊喜”,可是如此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独生子跟一个男人混乱地搞在一起,邹国启还是觉得冲击力太大,他头疼得厉害。 邹国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状况没应付过,可唯独对于儿子搞同性恋这件事,完全束手莫策。 祁俊看到邹国启一点不惊讶,他知道自己最近的动作比较大,老爷子迟早会被惊动的。 邹国启双拳紧握,垂在身体两侧,低沉的声音说道:“还不起来?!”每个字都透着威严的力量,充斥在房间内。 祁俊毫不在意地掀开被子站起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他慢悠悠地拿起身边的睡裤,旁若无人地穿了起来。 邹国启双眼冒火,恨不能上前一脚踹在祁俊的身上。 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忍住了,不是没揍过,不是没踢过,他是军人出身,从来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理儿,可是这些对祁俊统统不管用。 对于祁俊,揍他、踢他,他都挨着,可身上的疼好了,转回头就会变本加厉地来气邹国启,祁俊天生就是个叛逆的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挑战邹国启的。 邹国启懒得看祁俊那副懒散的模样,走到客厅里,背着双手站在窗前。 站在门口处的魏猛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走到卧室门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祁俊。 祁俊慢条斯理地把睡裤穿好,又随便套了一件贴身上衣,迎着魏猛走过来,胳膊随意地圈住魏猛的脖子,在魏猛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没事儿。” 祁俊亲的那下还出声呢,倍儿响亮,魏猛的脸刷的红了,连忙推开祁俊,垂着头站在一边。 邹国启冷声哼道:“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对啊!”祁俊拉起魏猛,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魏猛不肯坐,祁俊就把他按坐在身边。 邹国启依然站在原地,斜眼打量魏猛一会儿,不屑地道:“除了样貌勉强过得去,其余一无是处!” 这话说得魏猛相当无地自容,这副勉强过得去的样貌也不是他的,那是人家白鹿的。 祁俊一直握着魏猛的手,感觉到魏猛颤抖了一下,便将手握得更紧些,对邹国启说:“他的优点只要我一个人看到就够了。” 邹国启双眉紧蹙,祁俊总能找到他的最弱点而顶撞他,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自从他的妈妈离世以后,父子二人就从没坐下来好好谈过一次话。 想到祁俊的妈妈,邹国启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扔在祁俊面前的茶几上,冷声道:“这是今天的京华早报,如果不是有人向我提供信息,恐怕这份报纸现在已经在大街上热卖了!” 祁俊瞥了一眼报纸,醒目的大字写着:X县恶霸落马事件牵扯出神秘官二代。 标题下面配着一张模糊的祁俊侧面照片,旁边是四、五张祁俊和魏猛同坐在车里的亲密照片,有一张可以隐约看见两人在接吻。照片明显都是偷拍的,脸上故意打了马赛克,以增加神秘感。 祁俊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么说是您老人家出手,将报纸拦下了?” “俊俊,以往你胡闹,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最近,你闹得是不是太过分了?X县那件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私自去找你李叔叔!”邹国启尽量按捺自己的脾气。 祁俊翘起二郎腿,身子陷在沙发里,满不在乎地道:“我怎敢麻烦您啊?您日理万机,怎么可能理会这种小事情?况且,就算我去找您,恐怕您也不会见我吧!被人瞧见的话,影响多不好。” 邹国启的身体蓦地一震,祁俊的话简直像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脏,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全部涌上心头。是的,有多少年,他都是这样躲着祁俊,不愿意见他,这件事是邹国启的一块心病,缠着他三十年了,从祁俊下生,到祁俊今年三十岁,整整三十年! “俊俊,”邹国启稳定住情绪,“X县黄坚一案,看似是件小事,可你不知道背后牵连多少复杂的关系,这是一条巨大的利益链,甚至连中央都有人被牵扯,这次的报纸事件就可以看出,有人抓着这事不松手呢!若不是我及时出面拦下,这次的事情你怎么收场?还有,你……你跟男人搞在一起这事,在外面也该收敛点,让人拍下证据,就一定会被拿来说三道四!” “您放心,我怎么乱来也影响不到您的仕途,”祁俊面无表情地道,“反正我是姓祁的,又不姓邹,就算我惹再多麻烦,也丢不到您的脸!” “俊俊!”邹国启再也无法忍受,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 祁俊猛地站起来,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吼道:“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看看我的精神病有没有好转?还是想告诉我你又替我擦了次屁股,让我感激地扑到你的怀里谢你?” “……”邹国启盯着祁俊看了良久,终究压下心中的怒火,放低了声音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祁俊一把拉起坐在沙发里的魏猛,搂在怀里对邹国启道:“那么我清楚地告诉你,我还是喜欢男人,心理专家治不好我,精神病院也治不好,您省省吧,这辈子我就跟这个男人过了!他就是我媳妇儿!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没有必要遮遮掩掩。X县的那个畜生是我请李叔叔出手的,因为那畜生想占我媳妇儿的便宜!往后谁敢再打我媳妇儿的主意,我一样不会放过的!” 魏猛被祁俊抱在怀里,愣愣地看着祁俊,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嬉皮笑脸的祁俊吗?这几句话说得可真霸气,只不过……对象是他爸……这点不太好。 邹国启与祁俊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看祁俊这个样子,今天是什么也谈不成了,再谈下去,恐怕父子俩得当场动手。 邹国启没说话,独自往外走,临走前眯着眼看了魏猛几眼,魏猛正好对上他犀利的目光,下意识地一激灵。 魏猛觉得邹国启出门时的背影很落寞,心里不是滋味,以往见到的首长与今天的这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还看什么?难道你想去欢送?”祁俊戳了戳怀里的魏猛,很不满地说道。 魏猛拽住祁俊的手,正色问道:“祁俊,邹……首长是你父亲?” “是啊。”祁俊兴致不高,松开魏猛,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魏猛却是紧追不舍地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而且为什么你和他不同姓?” 祁俊把打火机扔回茶几上,“我随我母亲姓。” “那你母亲呢?” 祁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出, “去世了。” 魏猛的心猛地一沉,握住祁俊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祁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我实在不想提起,这简直就是家丑。” 魏猛的语气难得的温柔起来,“刚才你跟你爸说要跟我过一辈子,可是真的?” “后面还有一句呢,你是我媳妇儿!不要忽略重点。”祁俊笑道。 “呸!”第一次魏猛在听到这话以后没揍祁俊,反倒是红着脸问祁俊,“既然咱俩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跟我这儿还有什么家丑可言?我不该知道你的事情吗?” 祁俊看着魏猛脸红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抱住他重重地亲了一口,说:“媳妇儿想知道啥,老公我一准儿全告诉你!” 魏猛翻个白眼,对这个死精神病真是无可奈何。 那天下午,祁俊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魏猛,俩人一直聊到晚上。 祁俊虽然在京城少爷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圈里人很少有人知道祁俊的真正身份,只有几个人对祁俊知根知底。而其他人见到祁俊出手大方,又跟游子铭、叶其宇他们熟悉,就想当然地将祁俊渲染成一个出身神秘的贵少爷。 其实报纸上写的没错,祁俊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他父亲邹国启是中央的大官,母亲祁美燕早前也是高官,不过后来改行经商,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但惟独有一点,他的父母感情并不好,两人工作忙,时间少,可以说聚少离多,感情逐渐地就淡了。 祁美燕由于身在生意场,应酬颇多,又加上她相貌很美,身边围着她的男人也不少。而邹国启这个人疑心较重,总怀疑祁美燕背着他有情人,甚至在祁美燕怀了孩子以后,还跟祁美燕吵架,祁美燕生下孩子时,邹国启不但没去看望,还曾一度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种,祁美燕一气之下就让孩子跟了自己的姓。 当时因为邹国启正处在仕途的上升期,为了不影响前程,他没有选择离婚,而是这么跟祁美燕两地分居地过下去。 祁俊十岁那年,祁美燕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邹国启这时候才把祁俊接回来,只不过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祁俊去做DNA。检测结果显示,祁俊是邹国启的亲生儿子。 这点似乎出乎邹国启的预料,他很震惊,开始后悔这十年来冷落祁美燕母子,但是一切错误都已经酿成,后悔也没有用。当时祁俊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孩子也有心,他的心早就凉透了。 魏猛长叹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祁俊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想不到他的童年并不快乐。 “那么,你是用同性恋这个事情故意气你父亲?还是,你真的是同性恋?”魏猛愣了半天,问出个傻乎乎的问题。 祁俊瞪他一眼,“我犯得着拿后半辈子的性福气他吗?气他的方法海了去了!” 魏猛挠挠头,“嘿嘿……不过你父亲也挺郁闷的……” “打住!”祁俊赶紧喊停,“别以为他曾经是你们某军的最高指挥官你就要为他说话,他什么样我最清楚!” “好吧……”魏猛无奈道,“我只是想让你快乐起来而已,那些事毕竟已经过去了。” 祁俊揽过魏猛亲一口,“有你在我就很快乐。” “真酸!”魏猛撇撇嘴,“对了,X县的黄坚事件,真是你搞出来的?你父亲刚才说的李叔叔是谁?” “嗯,李叔叔是我母亲生前的朋友,在检察院工作,黄坚的案子我请他出面了。” “祁俊,你为了我去求你母亲生前的朋友……”魏猛有些感动了。 祁俊拍拍他的头,“李叔叔很疼我的,根本不用求!” “……” 魏猛想了想,又问道:“祁俊,你说这次是谁要整你?你看这报纸上的内容,写得很全面,里面甚至有一些咱俩生活的细节,而且写的八九不离十。” 祁俊拿起报纸看了一眼,冷笑道:“看来有些人,不得不给他点教训了。” 第49章:精神病的出柜方式 魏猛好多天没见过魏彬了,因为魏彬最近正好期末考试,学习很忙,而魏猛呢,则忙着跟祁俊谈恋爱,整天在窝在家里卿卿我我,这段时间就没去找魏彬。 魏彬考完最后一科,给魏猛打了个电话,俩人约在科技大学门口的川菜馆见面。 魏彬的心情很好,他说自己考得不错,估摸着明年的奖学金不成问题了。 魏猛由衷的高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弟弟有出息,将来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弟弟现在很优秀,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满足。 “哥,你最近跟祁俊哥挺好的吧?”魏彬给魏猛夹了一大口鱼香肉丝,放在魏猛的碗里。 提到祁俊……魏猛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咳咳,还……还不错。” “哥,你怎么了?”魏彬关切地问道。 “啊?没、没什么啊。”魏猛表面上掩饰,心里在不断地纠结,怎么开口跟魏彬说他跟祁俊的事呢?他不想跟弟弟隐瞒这件事,虽然魏彬表示过他不歧视同性恋,可是这话还是难以出口,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情,唉,怎么说啊。 魏彬微蹙着眉道:“脸都红成猴屁股了,还说没事儿?” 魏猛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这个……” 正在魏猛犹豫时,头上响起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你们俩太不够意思了,背着我偷偷吃大餐。” 兄弟俩一抬头就看见祁俊乐呵呵地站在面前。 魏彬赶紧站起身来,“祁俊哥,你来啦!”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迟到了。”祁俊绕过魏彬,自觉地坐到魏猛的身边。 魏猛不明所以地看着祁俊,“你怎么来了?” 魏彬说:“哥,是我请祁俊哥来的,我上次不是拿了实验项目的奖金吗,本来就要请你们吃饭的。” 魏猛脸色一黑,“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就咱俩呢。” 祁俊在一边不乐意了,“怎么着?你是不愿意我来吗?” 魏猛轻咳道:“那倒没有,就是……”就是你能不能等我跟彬彬说完再出现?你在这里老子怎么跟彬彬说呀! 但后半句魏猛没说出口,默默地咽回肚子里了,因为他看到祁俊正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跟祁俊相处久了,魏猛非常理解这种眼神的含义:小样儿,晚上回家,看我不把你干哭了! 这时,魏彬举起酒杯:“哥,祁俊哥,我敬你们一杯,首先感谢这么多年来哥对我的养育和照顾,然后也要感谢祁俊哥对我哥哥的照顾,让我哥哥这个大龄男青年终于有了着落,我祝你们俩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卧槽!魏猛嘴里的那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慌乱地看着魏彬,“彬彬,你、你说啥?” “哥,我早就知道了,别瞒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彬笑了出来,“二十多天以前收到祁俊哥的报喜短信,本来想早点恭喜你们的,但是祁俊哥说你比较害羞,所以我就一直没说。” 二十多天以前?魏猛算了下日子,那不就是俩人刚刚确定要谈恋爱时候吗? 魏猛转过头瞪着祁俊,“你给彬彬发的短信?” 祁俊伸手搂住魏猛的肩膀,“嘿嘿,那天在乡下的农家院,咱俩那啥以后,我过于兴奋,第二天早晨起来就群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一下。” “群发?!”魏猛推开祁俊的手臂,低吼道:“你有毛病吧!” 祁俊撇嘴道:“我看那些朋友们生个孩子啥的,都群发短信告知别人,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出喜事,当然不能错过群发短信的机会啦!” 魏彬掏出手机,递给魏猛,“哥,短信我还留着呢,祁俊哥写得可好了!” 魏猛拿过手机翻看,额头上顿时流下三条黑线:【各位亲朋好友,本人于昨天夜里23点15分表白成功,正式脱离单身贵族行列,成为幸福的有夫之夫!在此,本人携亲密爱人白鹿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与厚爱,特将此喜大普奔的消息与各位分享!(*^__^*) 】 魏猛咬牙切齿地瞪祁俊,“你他妈还敢再二点吗?”果然是精神病一个,这种事情还好意思群发短信告诉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吗!关键是,还连累他跟着一起丢人! 有夫之夫……我去! 祁俊一眼看出魏猛的想法,嘿嘿一笑,“往后咱俩就是两口子了,你再说我二,你就是二货媳妇儿!” 魏猛气得直翻眼睛,魏彬则在对面笑得肚子疼。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三个人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一样,魏猛没有告诉魏彬,祁俊已经知道自己重生的事了,魏彬也没有追问,因为他看到祁俊望着哥哥的眼神那么含情脉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祁俊的眼里现在只剩下他哥哥一个人了。只要哥哥过得幸福,其他的不重要。 吃完饭,两人把魏彬送回宿舍,魏猛悄悄地问魏彬:“你跟王悦然处的怎么样了?” 魏彬的脸色微红,“还好吧,她人挺好的,很大方又体贴。” “那就好!”魏猛开心地拍魏彬的肩膀,“寒假去我那里住吧,反正现在也有地方。” 魏彬笑着道:“我就不去打扰你们的夫夫生活了,正好有家公司在招实习生,我决定过去实习,公司有宿舍,这样还方便一些,是悦然给我找的。” 魏猛会心一笑,看来弟弟的春天也来了! 晚上回家后,魏猛把祁俊按在沙发上“严刑拷打”:“祁俊,你能不能别这么犯二,还他妈群发短信,丢死人了!” 祁俊一把拉下魏猛,堵住魏猛的嘴唇,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宝贝儿,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所有人,我也有媳妇儿了,往后也有人心疼了!” 魏猛心头一动,好半天没说话。 祁俊最喜欢看魏猛感动时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忍不住捧住他的脸,认真地吻了他的眼睫。 魏猛靠在祁俊的肩头,轻声问道:“我们……这样算是出柜了?” 祁俊笑道:“嗯,算是吧,我这边其实多数人都知道,我找机会正式把你介绍那些朋友就可以了,你那边呢,主要就是彬彬,不过彬彬很懂事,在第一时间给我回短信,表示强烈支持咱俩!” 魏猛汗,这弟弟,绝壁是亲弟弟啊! 祁俊又说:“接下来就是白鹿的父母和我家老爷子了。” 魏猛点了点头,其实剩下的这三位才是最难接受的。 ****** 既然魏彬打算去公司实习,魏猛第二天就陪魏彬去买衣服了,俩人在商场里选正装,顺便逛逛街,兄弟俩上一次逛街都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事情了。 本来祁俊也想跟来,被魏猛给拦下了,三男的逛街,太诡异了有木有。 祁俊也没再坚持,正好公司有事需要处理,就去公司了。 魏猛和魏彬逛到西单大悦城时,见到一层站满了人,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学生打扮,手里举着牌子,满脸的兴奋,像是在等候什么明星,台上的主持人在热场。 魏猛好奇地道:“这还有活动啊!” 魏彬扯了扯魏猛的衣袖,“哥,你看台上的大海报,那人不是以前跟游先生在一起的吗?我见过一回。” 魏猛定睛一看,愣住了,“凌皓?” 再仔细看海报上的字:【凌动我心,皓瀚海洋】。“凌皓”两个字用蓝色的加粗字体标出,舞台周围也布置成海洋风情,很明显,这是一场海洋主题的明星见面会,而即将到场的明星不是别人,正是凌皓。 魏彬说:“噢,我想起来了,是叫凌皓,前些天不是有个什么新歌手比赛吗,这个凌皓拿了第一名,现在可红了,很多女孩子的最新偶像呢!” “什么最新偶像!不过就是个小人!”魏猛冷冷嘟囔一声,心说当初揍你的人就是这个凌皓派来的呢! 魏彬不知道当初自己被人打了的缘由,也没多想,拉着魏猛站在那围观。 没过一会儿,等候在一层的粉丝们沸腾了,掌声响彻整座大厦,只见一帮工作人员的簇拥之下,凌皓穿着一件浅蓝色上衣和一条白色西裤,优雅地走上舞台。 如果把吉祥三娘的相貌排个序,其实白鹿的五官是最精致的,尤其眼睛、鼻子和下巴的曲线,无可挑剔;凌皓和杜少波的长相则是平分秋色,也属于精雕细琢的花美男型,但是论打扮的话,杜少波比凌皓会打扮,凌皓之前的扮相实在不敢恭维。 不过现在的凌皓简直与最初那个满头艳粉色头发的诡异青年判若两人,他的服装得体,发型简单利落,又刻意减少了走路时的娘气,这么一看,果然像个刚刚走红的小明星。 魏猛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凌皓从吉祥三娘之一变成了新生代明星,看来凌皓果然有心计、有手段,懂得抓住时机谋上位! 后面凌皓的演出魏猛没心情看,拉着魏彬穿过人群走了。 魏猛想起那天祁俊说的话,“有些人,不得不给他点教训”,当时魏猛很清楚,祁俊说的就是凌皓,给京华早报提供了那么详细的资料,企图用媒体揭穿祁俊的底儿,能费尽心机做到这样程度的人,怎么想都是凌皓无疑。 虽然游子铭跟祁俊也不对付,但是游子铭那个人心气高,不可能采用那种低级的手段。 魏猛始终想不明白,凌皓究竟为什么这么恨白鹿?如果说凌皓是因为喜欢游子铭才想害白鹿的,但是现在他跟游子铭已经没有瓜葛了,凌皓至于抓着他不放手吗? 祁俊说过,十有八九是出于嫉妒?生性醇厚的魏猛无法理解,一个人的嫉妒心真的会促使他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吗? 祁俊还告诉魏猛,凌皓擅于利用人,除了游子铭之外,又找到了新的靠山,这个靠山位高财大,很不好惹,但是凌皓害得白鹿跳楼这事儿,祁俊说他是不会放过的,早晚要找凌皓算账。 魏猛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不是对一切都怀有慈悲之心的圣人,他也憎恨凌皓,也想给白鹿讨个说法。 但这件事既然祁俊要出手,便交给祁俊去做吧,毕竟祁俊白鹿也一直抱有愧疚之心,让他为白鹿做点什么也好。 第50章:出得厅堂,入得卧房 魏猛和魏彬在西单君太百货七层的麻辣诱惑吃了顿午饭,水煮鱼吃得俩人不亦乐乎。吃完饭后,魏彬坐地铁回学校,魏猛准备搭公交车去公司找祁俊。 正在车站等车,魏猛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是白鹿吗?”对方是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魏猛心中一沉,“是我。” “我是邹国启。” “呃……首长好!”魏猛听到邹国启威严的声音后,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站好,要不是举着手机,估计还会敬个礼呢。 邹国启皱了皱眉,这个男青年的举止太怪异了。他沉下声音,说了个地址,让魏猛尽快赶到,说完便挂断电话,不留给魏猛任何拒绝的余地。 魏猛站在那想了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魏猛赶到钓鱼台附近的一家高档茶馆时,邹国启已经等候十五分钟了,他的时间宝贵得紧,很少这么等一个人,况且对方又是让他心里膈应的人,所以魏猛进雅间时,邹国启的眼中再次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首长。”魏猛站在邹国启对面。 邹国启瞥了魏猛几眼,皱眉问道:“你当过兵?” 魏猛挺直脊梁,几乎下意识地想回答“是,首长”,幸好话到嘴边他回过神来,硬生生憋了回去,垂下头心虚地说道:“没。” 邹国启实在搞不明白儿子到底看上这个人什么地方了,至少就目前他对魏猛的印象,除了一副偏阴柔的相貌外,举止奇怪,谈吐拘谨,完全配不上祁俊。 这些年虽然祁俊极度叛逆,没做过一件让邹国启省心的事,但是对于祁俊的才能方面,邹国启还是相当认可的,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 邹国启没有追问下去,白鹿的资料他看过无数遍,什么履历他很清楚,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见到他就跟小兵见长官似的,故而那么随口一问。 邹国启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抿一口茶,“祁俊现在犯糊涂,整天做一些冲动的事情,你既然在他身边跟着,应该适当地提醒他。既然祁俊看上你了,相信你说的话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二。一个人犯糊涂不怕,就怕两个人一起犯糊涂。” 魏猛抬起头,看着邹国启,沉默半晌才说道:“首长,祁俊都三十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很清楚,您是他父亲应该了解他,他的性格不是别人能劝得了的。” 邹国启的脸色沉下来,“既然如此,你就少惹点事,别整天给他添麻烦!他的身份特殊,被人抓到把柄就会大做文章!” “说来说去,您担心的还是他被人拿身份说事……”魏猛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忍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邹国启顿时发怒,瞪着眼道:“我们父子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议论!今天跟你说这些话,是不想与祁俊闹得太僵,如果你还是这么不懂事,在祁俊的身边只能起负作用的话,我便会不顾忌祁俊,哪怕真跟他闹掰,也要把你们拆开,大不了把他送到国外去!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缺少的感情,时间久了,他就会把你忘掉!而我,始终是他的父亲。” 魏猛攥紧拳头,咬着下唇说:“他不会!” 邹国启很生气,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他失去继续谈下去的耐心,冷冷地道:“人贵在认清自己的分量,我可以容忍祁俊乱搞,但如果他因为你乱来,我绝不会姑息!” 说罢,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只留下魏猛站在原地,很久才喃喃地说道:“谈恋爱的两个人是不能忘掉对方的。” 有些失神的魏猛从茶馆里出来,没走两步,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车骤停在马路边,祁俊从车上下来,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跑来。 祁俊攥住魏猛的双肩,急切地问道:“小猛,我爸他没有为难你吧?” 魏猛看着祁俊紧张的脸色,摇了摇头,“没。” 祁俊皱眉道:“我听说他找你,就立刻赶过来,给你打电话你没开机,是怕我知道后发脾气吧?” 魏猛盯着祁俊,抿着双唇没说话,却向前一步,牢牢地抱住祁俊。 刚才邹国启的话在魏猛的脑海里久久地徘徊,他突然意识到,如果邹国启想要介入,拆散他和祁俊简直易如反掌。有那么片刻,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跟祁俊分开,哪怕只有一天。 以前的魏猛没有真正地爱过谁,就算王悦然也只是短暂的微微心动而已,可是刚才见到祁俊急切地跑过来时,魏猛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吧,很深的喜欢。 祁俊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个浓浓的笑容,伸手将魏猛抱进怀里,勒紧手臂。 繁华的街道上,来往行人不时侧目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但两人谁都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这一刻,只有他们俩而已。 冬日午后的阳光打在相拥的两人,显得那么柔和。 晚上回家,祁俊把魏猛拖上床,酣畅淋漓地做了一次,魏猛在祁俊的身下越来越放得开来了,好几次高朝来临时,魏猛都忍不住混乱地喊叫着,紧紧地攥着祁俊的胳膊,指甲嵌进肌肤里,满身颤抖。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魏猛本来也不怎么聪明,现在变得更加笨笨的。 事后,他躺在祁俊怀里吸烟时,问出一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如果我没有重生到白鹿的身体里,咱俩肯定没有缘分在一起吧!我生前的样子很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祁俊习惯性地揉着他柔软的发丝,笑着道:“我见过你以前的照片,也还好了,就是比较……嗯,糙。” 魏猛的胳膊肘重重顶在祁俊的肚子上,把祁俊顶的嗷嗷直叫。 “操,你他妈还敢嫌弃老子!” 祁俊凑上前重重地亲了他一口,“你也说是缘分了,想那么多假设有什么用?你只要清楚,下半辈子你得跟我过,这就够了。” 魏猛撇嘴,“酸掉牙了,祁俊,你一点不适合说情话!” “你也不适合听情话,你这么糙的人,哪懂我们这些文艺青年的调调!” “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把你压在身下操回来?”魏猛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翻身就扑到祁俊的身上,眯着眼威胁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我上一次了吧!” 祁俊菊花一紧,赶紧笑嘻嘻地道:“那什么……你刚才射了三次,挺累的,这事儿咱们不急于一时!” “……祁俊,你就忽悠吧!大忽悠!” ****** 自从魏猛跟祁俊在一起以后,俩人参加的聚会、晚宴突然多了起来。 魏猛本来就属于不爱交际的性格,每次见到祁俊的朋友,那些人总会提到白鹿以前参加过快乐男声比赛的事,有的人还专门提出要跟魏猛去唱K的无聊要求,虽然祁俊把这些都挡回去了,可魏猛还是感觉很不自在,所以那些聚会他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但有的聚会又偏偏推不掉。 就拿今天这个慈善宴会来说吧,很多社会名流到场,魏猛觉得这种环境太不适合自己的威猛气质了,可祁俊说这次宴会是李叔叔的小舅子举办的,李叔叔专门邀请他们,不能不给李叔叔面子。 李叔叔就是上回帮助祁俊摆平X县黄坚一案的检察院高官,同时也是祁俊母亲生前的好友,李叔叔出面邀请,祁俊不可能不卖这个面子的。 魏猛担忧地问祁俊:“那我去合适吗?你怎么跟李叔叔介绍我?” 祁俊捏着他的下巴说:“我的性取向李叔叔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惊讶,顺便也把你介绍给他,省得他总问我为什么还在单身。” 魏猛汗,“怎么你的性取向全世界人都知道?” 祁俊无奈地道:“唉,我进精神病院那事儿都成圈子里的笑柄了,当时连精神病院里的病友都问我:你同性恋好了吗?” 魏猛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宴会在李叔叔小舅子的别墅举办,魏猛和祁俊到达现场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俩人都是一身正装打扮,祁俊身穿一套黑色西装,显得挺拔俊朗,帅气得无可匹敌;魏猛则穿了一套白色西装,系着一个淡蓝色领结,再配上他精致的面孔,活脱脱一位花样美男。 这俩人一进来就吸引众多目光,很多人暗自感叹,原来男人和男人站在一起也可以这么般配! 魏猛感觉到大家的目光,悄悄问祁俊:“你说咱俩是不是太像黑白无常了?所以大家总看我们。” 祁俊差点没笑出声来,“管他们呢,一定是嫉妒咱俩长得帅!” 李叔叔拉着小舅子从人群中迎了出来,祁俊连忙跟李叔叔握手,两人一阵寒暄。 而魏猛看到李叔叔小舅子身后站的人时,顿时惊愕万分!原来凌皓也来了,就跟在李叔叔小舅子身边,嘴角含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眼神里带着挑衅,就那么看着魏猛。 祁俊给李叔叔介绍了魏猛,“李叔叔,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白鹿。” 李叔叔一副“原来就是你小子”的表情,握住魏猛的手,“你好呀,小白,俊俊总是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嗯,小伙子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魏猛赶紧跟李叔叔打招呼。 李叔叔介绍了他的小舅子,名叫曾书祺,言语间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位相当有钱的富商。 魏猛偷眼打量曾书祺,这人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港台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背头,头上还抹着一层亮亮的油,微胖,有将军肚,一看就是个老板派头。不过这位富商小舅子的眼神略显猥琐,总是眯着眼看魏猛,看得魏猛很不自在。 曾书祺又介绍了凌皓,说他最近投资娱乐产业,凌皓就是唱片公司力捧的新进艺人。 纵然迟钝如魏猛,也立刻秒懂了,哦,这位曾书祺老板就是凌皓攀上的新靠山呀! 凌皓面露微笑,彬彬有礼地对曾书祺说:“曾总,我和白先生曾经是同僚,都在歌飘飘合唱团做过歌手。” 曾书祺略显惊讶地道:“原来白先生也是歌手啊,不知道现在属于哪家唱片公司?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发展?” ****** 魏小猛反攻未遂小剧场: 祁小俊:小猛萌,你在做神马? 魏小猛慌张地背过身去:不去偷看! 祁小俊:…… 片刻后,魏小猛还在低头鼓捣,急得满头大汗。 祁小俊:小猛萌,你到底在做神马?快告诉小俊菌,小俊菌可以帮你哦! 魏小猛转过身,眼中含泪:这个东西……取不下来了。 祁小俊大惊:我靠!JJ拉伸器!你是有多想反攻啊?! 魏小猛嘟嘴:网上说这个可以把JJ拉长2厘米╭(╯^╰)╮ 祁小俊:哈哈哈,你拉长2厘米以后也只有17啊,距离我的21还差远呢! 魏小猛:~~~~(>_<)~~~~ 第51章:晚了 魏猛礼仪性地颔首道:“没有签约唱片公司,合唱团的工作也早已不做,曾总的热情我很感激,不过我目前没有进入娱乐圈的计划。” 曾书祺遗憾地摇头,“可惜,可惜,以白先生你的条件如果有入行发展的打算,只要经过我公司的包装,必然大有前途。” “哦?”魏猛还没说话,祁俊便自然地揽过魏猛的肩膀,抢先说道,“难道比凌先生还有前途吗?” 曾书祺脸色一僵,略显尴尬地打哈哈:“都是前途无限,前途无限啊!” 说话间,几个人一同往宴会厅里走。 魏猛偷偷瞄了凌皓一眼,凌皓的脸色虽然没有大变化,可眼中的神情明显不如刚才那么意气风发了,魏猛暗自感叹祁俊这家伙段数高,一句话就打压了凌皓的势头。 所谓的慈善晚宴,其实就是打着慈善的名号请一帮京城名流过来拍卖,再请一两个文体明星走过场,明星拿出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球拍可着劲儿的忽悠,筹得的善款究竟用在哪了,谁也不知道,真是无聊至极。 祁俊毕竟是有事业的人,又加之一直跟李叔叔坐在一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期间更有好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前搭讪,都被祁俊有礼貌地婉拒了。 魏猛发现,那些美女离开时都会做出一个共同动作:眼神幽怨地瞪他一眼。魏猛很委屈,分明是祁俊不喜欢女人,你们这些胸大无脑的瞪老子有个屁用! 魏猛无聊地喝酒,眼神瞟来瞟去,琢磨着啥时候能结束,回家还能看上一集晚间剧场,然后再去网上看今天新出的美剧,最近魏猛迷上了追美剧,每周都守在电脑前等最新的《行尸走肉》。 魏猛觉得自己太不适合这种场合了,又过一会儿,居然就打瞌睡了!后来因为一个体育明星穿过的球鞋拍出高价,主持人尖叫了起来,这才把魏猛震醒了,醒来时还一不留神打翻了酒杯,多半杯红酒洒在魏猛白色的西裤上,而且位置恰好比较尴尬。 祁俊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魏猛扔给他一个恶狠狠的威胁眼神,然后很无奈地起身去整理衣服,场内漂亮的礼仪小姐指引魏猛去二楼专供客人换衣服的衣帽间。 果然是有钱人家,别墅的配置真周全,连给客人的衣帽间的预备了。 魏猛在衣帽间里扫视一圈,没好意思换上主人提供的备用衣服,衣服看上去挺贵的,就这么给人家穿走了多不好,于是他擦擦裤子走了出来。 方向感不好的魏猛一出门就晕头转向,凭记忆往回走,却硬没找到下楼的楼梯,不知怎的走到主人家的房间门口,他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半掩的房门里传来一阵低低的争吵声。 魏猛本来不想偷听,但是无奈他从中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凌皓,你别不识抬举,曾总说过今天晚上你要陪我的,你这么不配合,可别怪我撤销你新唱片的赞助!”说话的声音狠戾中带着猥琐,猥琐中带着色情。 紧接着,魏猛就听到凌皓的声音传来,“钱老板,一会儿拍卖结束后我还要去表演,你想玩的话,也要等我演出结束。”听得出来,凌皓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没玩过,还能把你玩坏?况且,你跟老曾玩的时候,这刺激多的不都玩过吗?”钱老板显然没什么耐心。 凌皓沉默了,没说话。 “啪!”一声重重的皮鞭抽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凌皓低低的呻吟声,传进魏猛的耳朵里。 魏猛登时愣住,微微挪了挪身体,透过细细的门缝往里偷看,只见凌皓趴在一张书桌上,面料高档的裤子落在地上,露出翘挺的、白花花的屁股,身后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谢顶男人正一手捏着他的臀瓣,另一手拿着一条小鞭子抽打在凌皓的臀上。 “啪!啪!啪!”惊心动魄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出来,凌皓的臀瓣上很快出现几道红痕。 这是在玩……传说中的∫M!!! 魏猛从没见过这么重口的场面,一时惊住,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去,几乎惊叫出声。 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圈住他的腰,魏猛的身后贴上一个人来,将他抱住,未出口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 他扭过脸,竟然看到脸色不善的游子铭,微皱着眉向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惊动里面的人。 魏猛当即冷静下来。 游子铭快速地带着魏猛往走廊的角落里走去,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布局,转过弯就拉着魏猛进了角落里的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院子里隐约的灯光从窗口处照设进来。 一进屋,魏猛就挣脱游子铭的手臂,沉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游子铭关上身后的房门,顺势拉过魏猛,就站在刚进门的地方,把魏猛抱进怀里。 几乎同时,魏猛的拳头落在游子铭的小腹上,想迫使游子铭松开他,谁料游子铭闷哼一声,硬生生接下这一拳,胳膊上抱着魏猛的力量丝毫不减。 魏猛愣住了,他最烦在打架的时候对方不躲闪、不还手,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打一个沙包,非常没有成就感。 游子铭沉沉地叹口气,忍着肚子上的疼痛说:“小鹿,就连让我抱抱都不行了吗?” “你再不松手,我就一脚踹你老二上!”魏猛阴着脸说道,拳头已经握得吱吱响,小腿也蓄势待发。 游子铭衡量了一下,终是恋恋不舍地松开魏猛。 魏猛退后一步,整理好衣服,“刚才在宴会上没看到你,你也来参加了?” “你的眼里除了祁俊还看得见别人吗?”游子铭阴阳怪气地道。 魏猛懒得理他,刚才见到凌皓跟人玩∫M的冲击还在他脑海里晃悠呢,他推开游子铭想出去。 游子铭伸手攥住他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小鹿,那时候很疼吧?” “什么?”魏猛问。 “就是你从楼上跳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很疼吧?”游子铭的嗓音里含着一丝低哑,仿佛正在压抑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魏猛咬着牙没说话,白鹿摔下来的时候疼不疼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陪着白鹿摔下来疼得要命! “对不起。”游子铭在身后说道。 魏猛无语地冷笑一声,“现在说这话还有用吗?” 白鹿跳楼之前你干什么去了?白鹿已经魂飞魄散了你才来道歉!早干什么去了?枉费白鹿曾经真心喜欢你一场!游子铭,你个人渣! 游子铭再次贴了上来,不怕死地从后面抱住魏猛,头埋在魏猛的脖颈间喃语道:“对不起,小鹿,我错了,全是我的错,这些天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可是我甚至连单独见你的机会都没有,祁俊把你看得太严了,周围时刻有保镖跟着,我只能远远的看你、看你和他在一起。这次如果不是偷偷跑来参加曾书祺的宴会,我恐怕还没有机会见你呢。” 魏猛没有动,因为他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淌进他的衣领里,没想到游子铭那种冷傲的人也会掉眼泪。 游子铭的声音力带着轻轻的哽咽,“都是我的错,我被凌皓骗了,被他耍了,当初居然误会你,不停你的解释,还把你逼得跳楼,小鹿,我这辈子从来没后悔过,也极少跟别人道歉,可是面对你,我……” 游子铭的胳膊勒紧,将魏猛紧紧地抱住,急切地说道:“小鹿,回来吧,好吗?这些天我受够折磨了,我回到以前给你买的公寓里,那里到处都是我们一起生活时的回忆,我坐在沙发上,整夜地吸烟睡不着觉,一遍一遍想你以前赖在我身边的样子……我是真的想你……小鹿……” “呵呵……”魏猛突然笑了,他实在是压抑不住了,一声充满讽刺的笑声瞬间将游子铭心中唯一的期待瓦解。 幽暗的光线下,魏猛没有转身,只用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说出两个字:“晚了。” 游子铭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了许久许久,慢慢地松开魏猛。 始终还是回不去。 “小鹿,我已经跟凌皓彻底掰了,我给了他一大笔钱才得以息事宁人,但我不会放过他!你我走到今天全是他从中作梗!我好几次把他逼到窘境,他不得已又搭上曾书祺这棵大树,以为有了新靠山就能保他了,可他不知道曾书祺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刚才你也看到了,曾书祺让凌皓去陪钱东。”游子铭的声音渐渐地恢复清冷,他在做最后一次争取。 魏猛冷哼道:“这种事情你不是也常干吗?”魏猛可是清楚地记得凌皓跟他说过,游子铭曾经让凌皓和别人玩过③ρ。 游子铭的心蓦地一沉,无力地辩解道:“那不一样……曾书祺和钱东都爱玩虐待那一套,每次都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凌皓跟着他们是自讨苦吃,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魏猛依旧冰冷地道,“游子铭,你我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咱俩现在就是路人,往后你别再找我了,祁俊知道会不开心的。” 游子铭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一去不返……心一抽一抽的,疼得喘不上气。 魏猛打开门,走出房间,从容、淡定。 回到座位时,祁俊还在陪李叔叔聊股市和楼盘,看到魏猛回来,嘴角露出浅笑,魏猛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坐到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拍卖结束,凌皓在主持人的介绍下走上台,为大家唱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歌。 魏猛看到凌皓的脸色苍白,走路的姿势也过于刻意,仿佛在掩饰什么。他心中不由得冷笑,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再转头时,看到游子铭那张更加苍白的脸,隔着人群眼神复杂地望着魏猛,魏猛的目光与他相遇后没有片刻停留便错开了。 餐桌下,魏猛握住祁俊的手,抬眼时,给了祁俊一个会意的微笑。 第52章:魏猛吃醋 春节来了,今年的春节可以说是魏猛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春节。 三十那天,魏猛、祁俊和魏彬一早就到了白鹿家,白鹿的爸爸也从医院回到家里,白鹿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团圆饭。 白鹿父母对祁俊和魏彬都很热情,祁俊在白鹿爸住院期间没少帮忙,老两口感激在心,而魏彬是儿子救命恩人的弟弟,自然更是热情款待。 白鹿爸现在对魏猛也不像从前那么拉着脸了,父子俩的关系总算缓和许多,吃饭时白鹿妈忍不住掉眼泪,“小鹿已经四年没在家过春节了,总算今年给盼回来了。” 魏猛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赶紧给白鹿妈擦眼泪。 吃完饭,大家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祁俊的手机响了。 祁俊看一眼屏幕的来电显示,起身去客厅阳台接电话,魏猛看到祁俊的脸色,估摸着是他爸爸打来的。 果然祁俊接完电话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来父子俩打个电话也是话不投机。 魏猛悄悄把祁俊拉进白鹿的小卧室。 “你爸爸找你呢吧?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你让他一个人在家,多冷清啊。” 祁俊皱眉道:“回去也是吵架,再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魏猛无奈地劝道:“咱俩天天在一起,往后日子长了,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样你过年也该回去一次,他岁数大了,你能不气他就别再气他了。” 魏猛的亲生父母离开的早,他一直很向往与父母在一起的生活,现在对白鹿的父母也是极尽孝道,所以教训起祁俊来,是一套一套的。 祁俊抱住魏猛,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咱俩是两口子,过年哪能分开呢?” 魏猛赶紧把他推开,“你干嘛?别让我爸妈看到!他们还不知道呢。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今晚上彬彬睡这里,你留下也没地方睡。” 祁俊只好从命,委屈地穿上大衣,跟大伙儿告辞后就走了。 晚上,魏猛跟魏彬聊天时,说自己过完年想再找份工作,他现在跟祁俊关系不同于往日了,再在祁俊的公司上班影响不好,时间长了恐怕还会对祁俊产生依赖症,他一个爷们也不能在家里靠祁俊养着,还是想出去工作。 魏彬就给他哥哥提建议,魏猛现在的情况不好找工作,毕竟学历什么的都没有,不如寻求自主创业的机会。 魏猛纠结了,创业肯定需要启动资金,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动用白鹿存款的,毕竟白鹿爸爸的病需要长期做透析,费用很高,他计划把白鹿的钱留给他父亲治病以及老两口养老用。 没想到过完春节没几天,祁俊就开车把魏猛带到知春路一家正在转租的店铺前。 “小猛,这家店位置还不错,很适合开饭店,我把它盘下了,以后你来打理吧。” 魏猛惊讶地看着祁俊,半天才咬着唇说:“你咋知道我想开店的?” 祁俊戳了戳他的额头,“每天跟你睡在一起,你那点小心事我还看不出来?” 魏猛心里很感动,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祁俊,别看祁俊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对他的事情很上心。 “可是……”魏猛犹豫道,“这租金什么的……要不算我借你的,将来饭店盈利了我再还给你。” 祁俊乐了,开玩笑说:“行啊,你要是一时周转不开,这债啊,肉偿最好。” 魏猛扔给祁俊一记白眼,却在回到车里时,把祁俊按在座椅上猛亲了一通。 祁俊根本没打算跟魏猛算的那么清楚,但是魏猛这人一根筋,他觉得祁俊赚钱也不容易,整天那么多应酬,所以就真给祁俊打了个借条。 祁俊说:“太麻烦了,要不然就当你给我打工得了,我按月发给你工资,那饭店是赔是赚都算我账上。” 魏猛瞪他,“你想的美!老子还想自己当老板呢!多威风!” “当老板娘一样威风。” “滚蛋。” 魏猛开始忙碌起来,盯着店里装修,大事小事亲自过问,很快就给自己揽了一堆事,有时候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俨然比祁俊还要忙碌。 祁俊一开始看到魏猛因为工作忙碌而快乐,就也跟着开心,可是过一段时间,他发现魏猛太忙太累了,晚上回家洗完澡趴床上,一分钟不到就睡着了,跟死猪似的,踹都踹不醒。 祁俊忧郁地发现自己欲求不满了…… 为了减轻魏猛的工作负担,祁俊白天陪着魏猛去店里张罗,把魏猛手上的工作分担出来,祁俊的阅历丰富,处理这些事情都是小菜一碟。 一来二去的,祁俊就被合伙人叶其宇给笑话了,说他堂堂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放着正经事业不做,天天跑到小店铺去盯着装修,这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嘛。 祁俊却乐在其中,一点不在意,只要媳妇儿高兴,晚上嘿咻的时候尽心尽力、畅快淋漓,祁总才不介意什么大老板小老板呢,我媳妇儿才是大西瓜呢! 春天来了,魏猛的饭店开张了,在祁俊的帮助和指点下,饭店定位为中档精品菜肴,一个月下来,生意还挺红火。 当上老板的魏猛一时间红光满面,整天乐呵呵的,祁俊也跟着高兴,夫夫间的性生活又变回和谐美满的状态了。 这天下午,魏猛正在店里跟大堂经理商量加聘服务员的事情,饭店里闯进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进门,扫视一圈,目光锁定魏猛,飞快地扑了上来。 “小鹿!可找到你了!”杜少波柔软的身体抱住魏猛。 魏猛赶紧把杜少波的胳膊拉开,“你怎么来了?” 杜少波不客气的推开坐在魏猛对面的大堂经理,自己坐下,委屈地看着魏猛:“小鹿,你换电话号码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是要跟我绝交吗?” 魏猛挠挠头,“真没这个意思,年初装修店面的时候,手机掉在油漆桶里,捞上来也不能用了,索性就换了个联通的3G合约机,连带着把号码也换了,旧手机里存的电话就没找到。” 说起之前的那个手机,魏猛就想吐槽,别看外表镶着钻,一点都不禁用!他以前的大砖头,扔洗衣机里转几圈拿出来照样打电话! 杜少波撇撇嘴,扭着身子说:“哼,我还以为你当了大老板就不理我这个旧姐妹了呢!” 魏猛一听杜少波又以姐妹相称,赶紧把满脸惊呆的大堂经理支开,独自跟杜少波交谈。 小半年没见,杜少波看上去痩了很多,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身上的衣服不如前几次见面时那么讲究,粉色衬衣上都是褶皱,连耳朵上的耳钉都没戴。 魏猛有些惊讶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杜少波以前多爱打扮啊,今天竟然没精心打扮就跑出来了,这绝壁不正常啊! 杜少波“哇”地哭了出来,“小鹿,我最近好倒霉,刚刚跟强子分手了。” “强子是谁?” “讨厌,死鬼!”杜少波一个粉拳打在魏猛的胳膊上,“强子是人家的男朋友啦,你都不记得了,你果然生我的气,不理我呢。” 魏猛被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呃,继续说。” 杜少波嘤嘤地啜泣着,“强子那个混蛋,居然敢劈腿,背着我跟一个刚出道的小男星好了,还贴钱帮那人发唱片!气死我了,当初我从歌飘飘出来的时候,也想让他给我出唱片,他跟铁公鸡似的死活不肯!现在被那个狐狸精给勾的,魂儿都没了!整天巴巴的给人家送钱去,嘤嘤嘤,小鹿,我的命好苦啊……” “这个……”魏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少波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愤恨地说:“都怪凌皓!要不是他把那个小男星介绍给强子,强子也不会劈腿!” “凌皓?”魏猛微微震惊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凌皓跟杜少波关系挺铁的,没想到凌皓终于连杜少波也给得罪了。 这小半年来,凌皓混得顺风顺水,经过唱片公司的包装,在歌迷前面竖立了一个阳光帅哥的形象,加上第一张唱片的销量还不错,已经算是一个新兴明星。 杜少波肿起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哼,老娘以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凌皓是那种人,好几次被他利用,想不到他现在连我的墙角都挖!” 杜少波拉起魏猛的手,小声地道:“小鹿,我过生日那次真是对不起,事后我就后悔了,都是凌皓出的主意,非让我给祁俊发短信,说让祁俊去捉奸……小鹿,你会原谅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凌皓给坑了!” 魏猛叹了口气,拉开杜少波的手,“算了,不提了。” 杜少波环顾四周,“小鹿,这是祁俊给你开的店吗?装修很漂亮啊,我本来联系不上你,还是听朋友说在这里吃饭看见你了,这才过来的。” 魏猛没说话,算是默认。 “看来祁俊对你真不错。”杜少波的言语里多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听说装修的时候都是祁俊陪着你的,之前我跟祁俊在一起时,他可没这么体贴。” 魏猛的心里“咯噔”一下,杜少波不提这茬儿他还给忘了,祁俊跟这个杜少波好像有过那么一段! 卧槽,看来对面坐着的这位是祁俊的前任啊! 杜少波跟魏猛聊了一会儿,觉得魏猛兴致不高,觉得有些没趣,于是就说自己过来就是看看白鹿,跟凌皓闹掰了以后,他只剩下白鹿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了。 魏猛的话不多,他一直盯着杜少波看,心里琢磨着当初祁俊怎么看上杜少波的。 杜少波一直坐到傍晚才走,没有留下吃晚饭,走的时候情绪落寞,心不在焉的,还问魏猛要了电话号码,魏猛也不好意思不给,就告诉他了。 杜少波刚走一会儿,祁俊开着车过来接魏猛,魏猛见到祁俊来了,交待两句就收拾东西跟祁俊出门。 坐到车上后,祁俊捏了捏魏猛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 魏猛皱着眉没说话。 祁俊伸手把他揽过来,顺势亲了一口,“谁欺负我媳妇儿了?我猜猜,下午杜少波来过,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开心。” 魏猛也是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了,被祁俊这么一问,就脱口而出:“你以前跟杜少波好过吧?” 祁俊愣了下,没想到魏猛会问这个,便笑了笑,“不能算好过,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总去夜泊酒吧喝酒,每次去都碰见他,慢慢地熟悉了,就经常一块坐着聊天。” 魏猛眯起眼睛问道:“哦,你是不是跟他做过? 第53章:“前任”不死心 祁俊猛地一踩刹车,刚刚发动的车子骤然停下。 “冤枉啊!” 这个问题决不能马虎,事关后半辈子的夫夫生活是否和谐,祁俊赶紧解释:“真没有,我跟他认识没多久,就认识白鹿了。” 自打确定魏猛不是真正的白鹿以后,祁俊一直很小心,极少在魏猛面前提及他与白鹿之前的那段感情,就怕魏猛想不开吃个飞醋啥的。 “但是杜少波一直都说,是白鹿从他手中把你抢走的。” “我去!那是他跟白鹿之间的私人恩怨好吗,杜少波的确跟我表白过几次,但每次都被我拒绝了。”祁俊竭力为自己争取清白。 魏猛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没喜欢过他?” 祁俊扶额,“当然没有了,宝贝儿,自始至终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魏猛点点头,“嗯,那就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哪点?但是一想到你以前喜欢过杜少波,我心里就不舒服,既然你跟他没事,那就没什么了,开车吧。” 祁俊噗嗤笑了出来,“小猛,你吃醋了,看来你心里是很在乎我的。” 跟魏猛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祁俊还没听魏猛说过“喜欢你”、“爱你”这种话,魏猛那个别别扭扭的性格,估计这辈子都说不出这些话来,看到魏猛为自己吃醋,祁俊的心里大大的满足。 魏猛扬起下巴,挑眉道:“想的真美,谁为你吃醋?老子是爷们,哪来那么多磨磨叽叽的!” 祁俊探过身子,捏住魏猛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钻进魏猛的嘴里好一阵攻城掠地。 魏猛最近练得吻技虽算不上纯熟,但也渐渐摆脱了青涩,为了证明自己是不磨叽的纯爷们,魏猛伸手按住祁俊的头,用力地把祁俊的舌头顶了出去,然后自己反客为主,在祁俊的嘴巴上啃咬起来,十足的女王架势。 祁俊好脾气地任他咬,手在魏猛的身后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线条流畅的后背。 好一会儿俩人才分开,魏猛推了推祁俊:“开车吧,挡住后面的车了。” 祁俊很流氓地在魏猛的裤裆上摸了把,无耻地笑,“咱回家继续。” 魏猛不甘示弱地回敬祁俊,也在祁俊的裤裆上摸一把,“等着,回家操死你。” 祁俊笑眯眯地开车,他现在已经把魏猛的脾气吃得透透的,嘴巴上不跟魏猛争论,至于究竟谁操谁,床上见真章。他才不会告诉某些炸毛受,越是把反攻挂在嘴边,就越反攻不成。 黑色奥迪车开走,载着两个迫不及待回家继续的人。 而在街边的一间小咖啡厅里,杜少波嘴里咬着吸管,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车子的离去,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 祁俊最近迷上了料理,整天钻进厨房里钻研各种菜谱,但是每次端出来的成品都黑乎乎的面目可憎,几天下来,俨然已经成为黑暗料理界的一位后起之秀。 这天,祁俊又在厨房里研究“如何烹饪出一盘能让小猛吃下去的鱼香肉丝?”,魏猛坐在厅里上网。 最近魏猛迷上了微博,特别喜欢在微博上看冷笑话什么的,忽然,一条娱乐新闻映入眼帘。 “新生代偶像凌皓成名前旧事曝光,竟是同性恋常客?!”短短三个小时,转发量已经达到五十几万次,下面的评论也有十几万了。 魏猛的手一抖,点开微博下的详细链接,进到一家娱乐网站,一眼就看到凌皓的新闻挂在头条上,新闻的内容讲的是凌皓在歌飘飘合唱团时的一些旧事,其中细节很多,甚至还有几张凌皓当年杀玛特形象的照片,新闻的矛头直指凌皓的性取向,表示这位刚刚走红的明星性向成迷。 魏猛长长地叹口气,没想到凌皓也有这样的时候,他不是最喜欢曝光别人吗,现在他也被人拿来曝光了,不知道这滋味怎么样! “咦,这谁做的?”祁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魏猛身后,手里端着一盘炒焦的鱼香肉丝。 魏猛赶紧把那盘黑暗料理的成果抢过来,推到一边,他才不要吃这种可怕的东西。 “难道不是你做的?”魏猛问。 “我出手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呃……” “再说这种曝光效果根本就适得其反,反倒给他增加话题了,粉丝们吵一通,回头报纸再出面辟谣道歉,凌皓的名气会越来越大,关注度也更高了。” “既然如此,这么笨的手段是谁使的呢?” “肯定也不是游子铭,游子铭才不会拿凌皓的性向炒,他还怕弄自己一身脏呢,这么看来,应该是凌皓得罪了其他人。” 俩人正在纳闷,门铃响了。 魏猛起身开门,门一打开,他就愣了,杜少波极其狼狈地站在外面。 “小鹿!”杜少波张开胳膊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魏猛。 魏猛很无语地拉他的胳膊,他发现杜少波每次与他见面都是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二话不说先扑上来熊抱。 “呜呜呜……”杜少波就好像刚刚走完长征,终于见到亲人了,抱着魏猛痛哭流涕。 “怎么了?少波,你先说话。”魏猛继续拉杜少波的胳膊,但杜少波越抱越牢,就是不肯松开。 还是祁俊走上前,硬把杜少波给拉开了,“喂喂喂,你这是干嘛?要哭也别抱着我老婆哭!” 杜少波松开魏猛,抹着眼泪说:“我被凌皓派来的人追杀了。” “啊?”魏猛惊道,“不至于吧,你们俩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啦?” 杜少波疲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抽泣着说:“我把他以前的那些事儿都卖给一个娱乐八卦报纸了,所以他就派人追杀我,我满大街的跑,无处可去才来找你的。” “网上的爆料是你提供给娱乐报纸的?!”魏猛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杜少波做的。 杜少波撅着嘴赌气道:“谁叫他不安好心,当初一个劲儿的挑拨咱俩,现在又找人把我家强子给抢走了,老娘就是要揭他的底,把他是同性恋的事告诉他的粉丝!哼!” 魏猛和祁俊对视一眼,没说话,这件不经大脑的事儿还真像是杜少波的风格。 “小鹿,”杜少波拉着魏猛的手,又抬起眼看着祁俊,懦懦地道:“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不能!”魏猛还没答话,祁俊就抢先说道。 开什么玩笑,老子的二人世界,哪容得下第三个人?况且你还是个身份敏感的“前任”。 杜少波垂下眼,满脸的失望,“那算了,我不打扰你们,再去找别的住处吧。” 魏猛看到杜少波眼睛青肿一片,嘴角还带着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皱着眉说:“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魏猛起身去卧室里找药盒,祁俊赶紧跟了过去,拉住魏猛就说:“你可以不许留他!” 魏猛瞪他一眼,“知道!留他在家里,我还别扭呢!” 祁俊笑了,抱住魏猛吻了一口,“宝贝儿真乖。” “你再这么恶心巴拉的,我揍你!” 祁俊识相地闪了。 杜少波坐在客厅里把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再次沉到谷底。 魏猛和祁俊拿着药盒出来时,杜少波已经站起来了,脸色很差,咬着唇说:“我先走了。” 魏猛说:“你脸上还有伤呢,擦点药再走吧。” 杜少波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定定地看了祁俊片刻,摇了摇头,“算了,我去别处吧。” 说完,就往外走。 魏猛跟到门口,始终没有出言挽留,但是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他见过杜少波的朋友们,在杜少波的生日宴会那天,都是一帮酒肉朋友,说白了,没事儿的时候混在一起,真有事了,没一个能帮上忙的,况且现在杜少波跟凌皓对着干,圈里人都知道凌皓有靠山,估摸着谁也不敢轻易收留杜少波。 凭心而论,杜少波比起凌皓来要好很多,他就是比较单纯,又爱冲动,所以之前被凌皓利用。如果魏猛不是从杜少波的眼里看到他对祁俊的爱慕之情,魏猛一定会留下他的,但是杜少波喜欢祁俊喜欢得那么明显,魏猛也不愿引狼入室。毕竟自己越来越在乎祁俊了,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跟祁俊平静的生活。 看着杜少波独自下楼,魏猛无奈叹气。 祁俊从身后抱住他,轻声问:“怎么了?” “祁俊,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杜少波其实人不坏,但是……我现在变得很自私。”魏猛靠在祁俊的怀里,鼻息间嗅着祁俊身上清爽的味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迷恋上祁俊的味道,总是贪心地想着,这个味道只属于他自己。 祁俊笑了笑,低头在魏猛的脸上亲了亲,“这就对了,你这个样子,我才有点谈恋爱的感觉,要不然你每天木木呆呆的,我都觉得自己在对着一头牛谈情说爱。” “滚蛋!”魏猛推开祁俊,回屋里倒掉祁俊的黑暗派鱼香肉丝,钻进厨房煮挂面去了。 本来杜少波这么一走,魏猛心里就有点不安,到了晚上,这种不安越发的难以抑制,终于,他还是给杜少波打了个电话。 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魏猛担忧地问祁俊,“杜少波不会出什么事吧?” 祁俊想了想,“凌皓还不至于把杜少波往死里逼,不过杜少波今天神色不太好。” “你跟他认识的时间长,他不会想不开吧?” 祁俊揉揉魏猛的头发,“你放心,他虽然平时娇滴滴的爱找人撒娇,但他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所以不会想不开的。” 话虽然这么说,魏猛还是有点后悔下午让杜少波一个人走。 晚上,魏猛洗过澡,刚准备上床睡觉时,手机响了,杜少波的号。 “喂,少波。” “喂,白鹿,我是琳达啊,你赶快过来好吗,波波出事了!”电话那边是个很焦急的女声。 第54章:咳……我是上面那个 魏猛蹭地坐起来,紧张地问道:“少波怎么了?” “波波给我打电话说想过来借住几天,但我今天上班,就让他到公司来找我,结果他在我们公司楼下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了,满头都是血,现在我们在医院呢!急死我了,我打了一圈电话,都没有人愿意过来帮忙,后来翻波波手机,看到你的未接来电了,小鹿,念在波波跟你好歹是朋友一场,过来帮帮忙吧!我一个人,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魏猛记起这个琳达了,她算是杜少波的一个闺蜜吧,杜少波生日那天,她也在场,魏猛曾见过她一面。 “我马上去。”魏猛挂断电话,朝正在浴室洗澡的祁俊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穿衣服下楼。 刚进停车场,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祁俊追了上来,“小猛,我陪你去。” 魏猛扭头一看,祁俊的头发湿漉漉的,上面还挂着洗发香波的泡沫,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穿了一件,显然是匆忙追出来的。 “上车吧!”祁俊拉着魏猛上车,发动车子往海淀医院开。 在车里,魏猛给祁俊擦额头上的水珠,“祁俊……”他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祁俊侧头微笑着看了看他,“行啦,从下午杜少波走以后你就心事重重的,我知道你对他于心不忍,你这脾气,就是前些年当兵时受了太深的思想教育,骨子里早养成了学雷锋做好事的性格,好不容易自私一回,扭头就后悔。” 魏猛挠挠头,“祁俊,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现在知道谁懂你,谁对你好了吧!” 魏猛眯着眼笑了,“早就知道了!” 俩人到达医院的急诊室时,琳达坐在楼道里等着,杜少波进处置室缝针了。 魏猛和祁俊站在处置室外等候,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杜少波招牌式的嘤嘤嘤哭泣声。 魏猛问琳达:“怎么回事呀?” 琳达情绪低落地说:“波波可能得罪铃铛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铃铛现在是明星了,财大气粗脾气也大,肯定是他派人揍波波的,那帮人可坏了,知道波波爱美还专门打脸。” 过了一会儿,杜少波缝完针,捂着脑袋从处置室里走出来,泪流满面:“呜呜呜,我破相了!额头上缝了八针!奶奶的,凌皓,老娘要跟你拼命!” 琳达迎了上去,抱住杜少波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过一阵去整形医院打一针就好了,不会落下疤的。” 杜少波哭:“怎么办嘛,这下变丑了!呜呜呜,怎么见人啊!” 琳达拍着杜少波的后背不停地安抚。 杜少波的情绪终于慢慢好转,看到魏猛和祁俊后,又立刻扭脸,撅着嘴赌气说:“你们两口子不是不收留我吗,还来干嘛?看热闹的吗?” 魏猛走上前坐在他身边,“少波,我也没想到凌皓下手这么狠,真是……抱歉。” “哼!”杜少波依然别扭地不看魏猛,鼓着腮帮子说,“有了老公就忘了姐妹,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去找你们,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们两口子卿卿我我啊!” 魏猛知道杜少波平时有点毒舌,也就不跟他多争论。 琳达的电话响了,接了个电话就说有事要先走,走的时候也没提让杜少波去她那里住。 杜少波没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惹大麻烦了,谁都不愿意跟他走太近,以免受到牵连。这帮所谓的朋友,凑一块喝酒玩乐时一口一个亲爱的,真有事却都早早地躲一边去。 魏猛跟着琳达一起下楼,去取医生给杜少波开的药。 杜少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抬眼看着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祁俊,轻轻地叫了一声:“阿俊……” “你可别这么叫了,我怕小鹿误会。”祁俊环抱双臂,靠墙站着。 杜少波垂下眼,哀怨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喜欢小鹿的?当初你都把他给游子铭了,现在又……”这个问题杜少波已经想问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分明当初祁俊都把白鹿给卖了,现在又跟宝贝似的抢回来。 祁俊挑眉道:“从他跳楼以后,我在精神病院门外碰见他那会儿开始。” 杜少波喃喃地道:“是呀,自从小鹿跳楼以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小鹿,我可能还有点机会……” “打住!”祁俊摆手道,“求你别这么说了,咱俩当初那也叫交往?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跟小鹿过得挺好的,我们俩特合拍,求你别再提从前那点事了。” 杜少波看着祁俊,眼中的泪水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祁俊,你就那么宠着他。” “是。”祁俊郑重地道,“不瞒你说,我和他已经出柜了,他也见过我父亲,这辈子我是认准他了,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你……”杜少波惊得半天没合上嘴,“你跟家里出柜了……你父亲能同意?他不是反对你和男人……的吗?要不当初怎么会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没有啊,我父亲挺喜欢小鹿的,所以就同意了。” 祁俊耸耸肩,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他也希望父亲能喜欢魏猛,可现在看来,前路漫漫啊。 这下杜少波惊呆了,祁俊在圈子里玩了这么久,他跟祁俊也算是有交情,但是祁俊究竟是什么背景,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一概不知。白鹿跟祁俊竟然进展的这么快,已经对祁俊家出柜了,这是杜少波怎么也想不到的。要知道在他们的这个圈子里,想让有家世有背景的人出柜有多艰难。 魏猛从一层大厅取药回来,对杜少波说:“少波,要不然你还是跟我和祁俊回去吧,至少住在我家没有人敢上门来揍你。” 杜少波垂着头,瓮声瓮气地道:“算了,我这几天住院吧,他们总不至于跑医院来揍我吧。” 魏猛点头,“那也行,我去办住院手续。” 祁俊抢过魏猛手中的单子,“我去吧,你陪少波说会儿话。” 少波……祁俊以前都管他叫波波的,现在也跟着魏猛叫少波了……杜少波心里更郁闷了。 祁俊下楼后,魏猛就坐在杜少波身边,劝慰地道:“少波,凌皓那事儿就算了吧,你现在这么跟他闹,一来闹不过他,二来你再闹强子也已经劈腿了,不至于为这事儿伤了你自己。你呀,尽快把伤养好,然后找份工作,认真过日子多好。” 杜少波撅嘴,“这些年我就没工作过,一直靠男人养着呢。” “现在知道男人靠不住了吧!少波,人活一辈子不能总依靠别人,你瞧瞧你,相貌也不差,就是……娘了点,出去找个好工作,将来踏踏实实地交个男朋友,那样的生活才有意思!那些有钱人,跟你好的时候给你大把大把的钱花,可是他们说翻脸就翻脸,说劈腿就劈腿,根本靠不住。再说,他们就是图你年轻、好看,等你老了以后,他们还会养你吗?” 魏猛早就想劝劝杜少波了,一直以来他特别不能理解吉祥三娘为啥都不工作,全靠被男人包养活着,现在杜少波遭遇变故,正是把他拉回正途的好时机。 杜少波咬着嘴唇看魏猛,“这是你重新跟祁俊在一起以后领悟到的?他对你那么好,你还要自己工作?” 魏猛摇头,“这跟祁俊没关系,我们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自己养活自己。” 杜少波仔仔细细地打量魏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一点都不像曾经熟悉的那个小鹿,他记得以前跟小鹿在一起时,讨论最多的是男人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今天这种意义深刻的话题,打死他们也不会浪费时间谈论的。 杜少波沉默一会儿,问魏猛:“祁俊现在在床上怎么样啊?” “啊?”话题转换太快,魏猛一时反应不过来。 杜少波说:“记得你以前说过,祁俊在床上有点鬼畜的,经常会咬你、掐你,有时候还喜欢自拍,专门拍他怎么插进去的过程。” 魏猛顿时大惊,他仔细回忆跟祁俊的X生活,没发现祁俊有这方面偏好啊。 杜少波看魏猛的脸色,不由得淡淡一笑,“看来祁俊果然宠你啊,因为怕弄疼你,连这些特殊偏好都改掉了。” 魏猛清了清嗓子,他实在不太适应与别人讨论这种私密问题。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杜少波皱眉道。 魏猛眨眨眼睛,他本来是不爱说谎话的,但是有时候偶尔说一两句善意的谎言,也是没办法的。 “那个……少波,你可能不知道,我跟祁俊……我们俩现在吧,我在上面。” “咳咳咳!”杜少波差点没呛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是纯0,他是纯1,怎么可能你在上面,他才不会让你压呢!” 魏猛笑了笑,“没,自从这次他再跟我好以后,就我在上面了。” “什么?!!!!”杜少波震惊了,“怎么可能?!!!” 杜少波正沉浸在无比的震惊中,祁俊回来了,拿着住院单子,“办好了,进病房吧。” 魏猛站起来,和祁俊并肩站在一起,一条胳膊很爷们地搭在祁俊肩膀上,“少波,你赶紧进病房吧,我和祁俊也该回去了。” 杜少波满是怀疑地看着俩人,他始终不敢相信祁俊会心甘情愿被压。 杜少波住院的事情安置好了,魏猛和祁俊告辞回家。 俩人进医院停车场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停车场里极其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魏猛拉住祁俊的手,并肩走着。 魏猛轻笑道:“我觉得杜少波对你还是不死心啊!” “呃……我向上天发誓,我对他一点意思没有,今儿我都跟他说清楚了。”祁俊自觉地澄清。 魏猛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坐上车,魏猛突然转头看祁俊,“咱俩好像还没在车里做过吧。” 祁俊瞪大眼睛,“啥?” 魏猛翻身坐到祁俊的腿上,低头,热切地吻祁俊的双唇,两只手熟练去解祁俊的裤子。 “呼呼……宝贝儿,你今天好主动,真的要做?”祁俊被魏猛亲的心花怒放,气喘吁吁地问道。 第55章:眼见为“实”的车震 魏猛贴在祁俊唇前,暧昧一笑:“难道你不想吗?” 鬼才不想! 祁俊抱住魏猛,凶猛地吻了上来,几番纠葛过后,彼此的衬衫被扯开,腰间的皮带也解开了,汽车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倒,魏猛衣衫凌乱地坐在祁俊身上。 “宝贝儿,车上没有润滑剂。”祁俊握住魏猛坚硬的二弟,哀怨地提醒道。 魏猛皱眉想了片刻,一咬牙,“忍了,来吧!” 祁俊大惊,“那可不行,我怕弄疼你。”他握着魏猛的二弟,上下动了动,轻声说,“要不今天换个方式吧。” “嗯?”反应慢半拍的魏猛一时没能完全理解祁俊话里的意思。 祁俊低声笑了笑,向前拉魏猛,魏猛顺势两腿分开,跪在祁俊胸前的两侧。 魏猛怕压到祁俊,赶紧撑起双腿,谁料,祁俊突然伸出舌头,舌尖在魏猛二弟光滑圆润的顶端扫过。 魏猛瞬间僵硬!脸红得就像被蒸过的螃蟹。 祁俊说所的换个方式,就是用嘴? 魏猛以前是看过AV的,当保安以后,几个男人住同一间宿舍,寂寞了也会聊聊女人,有时候买张小黄碟回来,用宿舍里老旧的DVD播放,大家坐在一起围观,谁忍不住就去厕所里偷偷撸一发,漫长的单身岁月里,小保安们都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生理需求的。 对于那些视觉效果很刺激的片子,魏猛印象最深刻反倒不是身体的交缠,而是最让他震惊的一幕:女人埋首在男人的胯间,一颗头上下起伏,舌头绕着男人的二弟不停地打转,虽然男人看上去很爽,但是女人被噎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魏猛总觉得用嘴做那件事情,比起其他器官来太过于直接,因为唇舌的触感是很细腻的,又伴有味觉感受,而男人的二弟毕竟是用来排出体内多余液体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奇怪味道呢……况且人们总是把最珍贵的东西放在唇边亲吻,要把对方的那个放进嘴里……他心理上还是有障碍的。 所以至今为止,他虽然跟祁俊做了无数次,但每次也就是在体位上寻求变化,还没有用嘴巴那个过。 祁俊好几次跟他说:“啥时候你能给我口一回?” 魏猛总是沉下脸吼道:“少他妈废话,做不做?不做滚蛋!” 于是,祁俊只好按着魏猛的要求,严格执行“吻、摸、插”三部曲,其余的情调还没尝到呢。 祁俊也不急,他知道魏猛从一个直男,变化到现在的样子,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能一下子给他太多的要求,必须循序渐进才好。 魏猛僵在那,被祁俊舔了一下,他有些不知所措,偏偏祁俊又抬眼看他,露出一个特别邪魅狂狷、外加温柔暧昧的眼神,然后嘴巴一张,将小魏猛整根含进嘴里! 魏猛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觉得时间都在此刻停止了。 这感觉……果然爽! 祁俊慢悠悠地吞吐几下,把魏猛的感觉全部勾了上来,偏偏这个时候祁俊停了下来,就那么含着不动了,抬眼,目光深邃都看着魏猛。 魏猛刚尝到甜头,哪能这么容易被打发?他的喉咙里咕哝出一声低吼,干脆霸气地按住祁俊的头,自己动了起来…… 停车场的另一个角落里,杜少波不敢置信地望着不远处那辆底盘不停抖动的奥迪车。 从他所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白鹿在上面!而且,白鹿在插……祁俊的…… 天呀!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无论如何难以想象,白鹿和祁俊现在居然攻受互转了!祁俊真的疼爱白鹿已经到了宁愿躺下来让白鹿操的地步! 杜少波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有希望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魏猛“不小心”落在他病床上的手机,本来是给魏猛送手机来的,却看到这一幕。 杜少波长长地叹口气,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落寞而孤独。 “嘶……慢点顶,撞到老子的头了!”魏猛捂着头,骂道,“谁他妈说车震过瘾的?全是骗人的,根本伸不开腿!” 祁俊猛烈地冲击几下,终于释放在魏猛体内,长舒一口气,搂着魏猛,帮他揉额头,“好啦好啦,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不说刚才全射我嘴里了。” 魏猛瞪他一眼,凶狠地说:“闭嘴!” 祁俊识相地闭上嘴巴,刚才把魏猛弄得舒服以后,他就很赖皮地就着某人喷射出来的东西,当做润滑剂,捅了进去,干脆就让魏猛在上面,舒爽地做了一次。 魏猛回味片刻,意犹未尽地道:“怪不得你每次都非得要求老子给你口,原来真挺爽的啊!” “废话!”祁俊哼唧道,“一会儿回家你给我口回来!奶奶的,为了让杜少波死心,我容易吗,第一次都奉献出来了。” 魏猛无耻地笑道:“没事,你菊花的第一次还留着呢,哪天老子高兴了,帮你把菊花的处也破了!” “……操!” 两个越来越没下限的人穿好衣服,开车回家了。 ****** 第二天上午,魏猛独自去医院探望杜少波。 进病房时,杜少波正坐在病床上喝粥,见到魏猛进去,脸色很不好,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拿着勺子喝粥的模样看上去委屈十足。 魏猛把随手带的东西放下,明知故问地说:“你眼睛怎么了?昨天没见你被打到眼睛呀。” 杜少波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哭过,态度恶劣地道:“昨晚睡觉没关窗子,吹到眼睛而已。” 魏猛心说这借口也太笨了,但他没说话,为了让杜少波死心,他也是不得已,现在看到杜少波精神不振作,他其实挺内疚的。 杜少波从枕头边摸出魏猛的手机,扔给他,“你昨天把手机落这了。” 魏猛拿过手机,说了句“谢谢”。 杜少波也没说话,昨天见到魏猛的手机落在这里,他本来可以打个电话给祁俊让他们回来取,可是不甘心的他鬼使神差的,想看看魏猛和祁俊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么亲密,结果一到停车场就看见俩人跟那玩车震。 他回来后哭了一宿,悔恨、委屈、寂寞、哀怨……各种难受的情绪都涌上来,这是自作自受,早知道他就不偷偷跟下楼了,现在可好,不死心也不行了。 俩人尴尬地沉默片刻,魏猛看了看杜少波的早餐,“看不出来医院的早餐还挺丰盛,这个百合南瓜粥不错。” 杜少波面无表情地回道:“这是值班护士见到我不肯吃医院的早餐,无奈之下去外面的粥铺里买来的!” 魏猛找了把椅子坐下,“有这么好的护士?” “切!”杜少波撅着嘴说,“多管闲事的护士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一名身穿白大褂、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帅哥走了进来,看到杜少波在喝粥,就温吞地笑道:“16床,喝到南瓜粥了,总算不哭鼻子了吧?!” 杜少波忽然被人揭穿,很是生气,哼道:“多嘴!”别过脸去生闷气。 魏猛见到进来的这人穿得不太像医生,待他走近时,瞥一眼他胸前的牌子:实习护士沈佩岩。 哇,原来是男护士!魏猛还是第一次见到男护士,不由得多看几眼,这位护士看上去挺年轻、挺帅气的啊! 沈佩岩看到魏猛后,微微颔首,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是16床的家属?” 魏猛点头,“我是波波的朋友,来看他。” “波波……”沈佩岩重复了一句,眯起眼睛看向杜少波。 杜少波哼了一声,依旧撇着头不说话。 沈佩岩好脾气地走上前来,拿出一根体温计放在床头,“等会儿试一下身温表。” 杜少波不领情地瞪他。 沈佩岩微笑着伸出手,在杜少波的头发上揉了揉,“要配合哦!”语气相当温柔! 杜少波就像个受了很大委屈、却又倔强得要命的流浪小猫,撅着嘴巴向后躲了躲,沈佩岩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魏猛看着两人,心中的愧疚减轻了不少,看来杜少波有男护士照顾,很快就能走出最近的失恋阴影了。 从医院里出来,魏猛接到祁俊的电话。 “宝贝儿,你看完杜少波来公司找我吧!” “平常时候不许这么叫我!恶心死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叫你?做爱时?” “你再没正经的我挂了。” “别……我说正经的!”祁俊赶紧收起吊郎当的语气,“来公司找我吧,咱俩一起吃午饭,然后去给叶其宇的老婆选份礼物,今天大宇老婆过生日,请咱们吃饭。” 叶其宇的老婆,魏猛还记得是个长得漂亮、神色清冷的男人,叫叶瑄,好像是叶其宇的叔叔来着,叔侄俩人曾经有过一段曲折的禁忌之恋,魏猛对叶其宇两口子的印象不错,便满口答应下来。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高档的餐厅里,魏猛听祁俊说,叶其宇和叶瑄出身于一个大家族,家族生意很赚钱,所以俩人不差钱,每次叶其宇请客,祁俊必然要求去最高档的地方。 一帮朋友聚在一起,大家总会拿成双成对的人开玩笑,叶其宇和叶瑄是重灾区,魏猛和祁俊也未能幸免。 因为玩的比较high,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钟,众人还没有散去的意思,好在这家餐厅是会员制,好几人都是这里的高级会员,餐厅经理惹不起,便拖着一帮服务员一直在外面伺候着。 魏猛被灌了好多酒,中途去洗手间时才发现整个餐厅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桌客人了,他不禁摇头,这帮人可真能玩,不过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跟祁俊的朋友在一起时,总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正融入到祁俊的生活中了。 洗手间里也空空的,魏猛喝完酒肚子不舒服,钻进隔间里,刚坐在马桶上,外面有人推门进来,两个同样酒气的男人站在小便池旁撒尿,并顺便尿聊。 其中一人说:“小李,听说你最近在跟那个新走红男星的新闻,怎么样?有进展吗?” 另一人:“哦,你说凌皓呀?” “对,对,怎么样?有什么猛料没?” 第56章:不作死就不会死 魏猛听到凌皓的名字,忍不住竖起耳朵,他猜想外面尿聊的两个人应该是娱乐记者,正在跟踪凌皓的新闻。 俩人貌似喝得不少,又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餐厅里都没什么人了,就借着酒劲儿说了起来。 “卧槽,你不提还好,我跟你说,这回哥们可挖到猛料了,不过这料太猛,我攥在手里还没爆呢!” “什么猛料?说给兄弟听听呗!” “嘿嘿,”那人神秘一笑,“这个凌皓背景可不简单!” “不就是鸿运老板曾书祺给他做后台吗?这事儿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哪那么简单啊?!我跟你说,我在凌皓公寓的对面楼架了一架远距离高清摄像头,拍到了很多劲爆照片和视频!不仅是鸿运的曾老板,还有福莱的老板钱德云,都是凌皓的常客,这两位的口味可重了,就爱玩个虐待啥的!” “我靠,你真的挖到猛料啦!我也听说曾书祺和钱德云俩人最喜欢同时玩一个,而且不分轻重,皮鞭、蜡油全都上阵,那个凌皓能受得住吗?还不给玩坏了?” “何止玩坏!那俩老头子简直不把凌皓当人啊!有好几次,我亲眼看到他们俩人轮流上,翻来覆去的折腾,都快把凌皓给玩死了,更重口的是,他们还用栓狗的那种链子捆着凌皓,让凌皓跪在地上给他们舔舐趾头!你说这有钱人多变态!” “我勒个擦,真的啊?你拍到了?这绝壁是超级猛料啊!你运气可真好!” “好个屁!拍到了我敢爆吗?曾书祺和钱德云都是有背景的人你不知道?人家捏根汗毛都比哥们呢大腿粗,就这么爆出去不是找死吗……” 俩人絮絮叨叨地边说边往外走,后面的话魏猛听不到了,大概也是围绕着其中一个娱记挖到猛料而不敢曝光的消息谈论的。 魏猛听到的这些讯息已经足以令他消化一阵子了,他记起在曾书祺家里那次看到凌皓被姓钱的老板用皮鞭抽打屁股的景象,白花花的屁股上两道艳红的印子,至今令人心惊肉跳! 他无法想象凌皓同时被两个男人玩坏的情景,太重口,太可怕了! 聚会结束回到家以后,魏猛就把在厕所里听到的猛料跟祁俊说了。 祁俊坐在沙发上抱住魏猛,揉着他的头发说:“凌皓果然还是太年轻,虽然手段不少,但是经验不足。” “啊?为什么这么说?” “他这也就是刚刚走红不久,还没什么防备心,不知道狗仔队的偷拍手段有多防不胜防,所以才会被人拍下猛料。” 魏猛皱着眉说:“但是那个娱记也说了,拍到了也不敢曝光,毕竟曾书祺和钱德云这两个人是惹不起的。” 祁俊叹道:“曾书祺和钱德云的这点爱好其实圈里人早就传过,我早前也略有耳闻,凌皓跟他们混在一起太堕落了!不过能拍到凌皓独家隐私的娱记,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是不敢曝,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哪有那么合适的时机?” 祁俊点点魏猛的鼻子,“傻瓜,就数你心眼最实诚,你觉得曾书祺和钱德云那样的人会一直把心思放在凌皓身上吗?他们俩早晚会腻的,等他们俩腻了,不再护着凌皓了,娱乐公司一定会拿出这些来炒的,大不了把曾书祺和钱德云匿名,再者说了,有一句不是说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凌皓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不作死就难受的那种。” 魏猛皱眉道:“真想不到凌皓居然会堕落到这样的地步,想当初我还让他来我们家住过。” 祁俊轻笑,“后悔了吧,你当时引狼入室,还为此跟我生闷气!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吧,还不亲我一下?” 魏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凑过去,吻了吻祁俊。 祁俊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两只手不老实地伸进魏猛的裤子里乱摸。 不一会儿,俩人就粗喘连连地上床翻滚去了。 ****** 这些天,杜少波在医院里住的不亦乐乎,魏猛每次去看他,都能发现这家伙脸上挂着淡淡的、羞涩的笑容,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有一次,魏猛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推门一看,那个男护士沈佩岩正坐在杜少波床头,一边讲笑话,一边给杜少波剥桔子吃。 杜少波嘴里含着桔子,笑得前仰后合。 魏猛见到俩人如此和谐,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了,倒是沈佩岩极其热情地起身打招呼:“小鹿,你过来啦!” 这个沈佩岩的性格蛮开朗的,也随着杜少波管魏猛叫小鹿,熟悉得就跟自家人似的。 魏猛点点头,“沈护士今天没上班?” 沈佩岩穿着一身休闲装,与平日里身穿白大褂的感觉完全不同,俨然一副时尚帅哥的派头。 沈佩岩笑了笑,“对呀,今天正好我轮休,波波说他无聊,我就过来陪他了。” 魏猛看着病床上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病号模样的杜少波,无奈地说:“你还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差不多也该出院了。” 杜少波摸着额头,满脸的委屈,“人家破相啦,这个疤不给弄掉,人家就不想出院啦!” 魏猛寻思着,这货能撒娇了,看来的确好了! 沈佩岩在一边笑着说:“拿刘海遮着就看不出来啦,况且你眼睛长得那么漂亮,大家看你的时候都先看眼睛,不会注意额头的。” “那也不行!人家从来没这么丑过!”恢复元气的杜少波开始暴露出爱臭美的本性。 沈佩岩认真地道:“我知道美国有一家医院研制的疤痕灵很管用的,已经拖朋友打听了,你再等等,说不准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杜少波这才笑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羞涩,红着脸垂下头。 魏猛在一边看得心肝微颤、满身鸡皮疙瘩,这二位也太旁若无人了,他还跟着站着呢,俩人就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 沈佩岩走了以后,魏猛坐到杜少波的床边,关切地问道:“沈护士对你不错哦,有没有考虑跟他交往?” “谁要跟他交往?!”杜少波立刻摇头否认,“人家才刚刚失恋,不想这么快就找男朋友,你不要乱猜!” “好吧,”魏猛耸肩,“你住院时间也不短了,该出院就出院吧,也不能总呆在医院里,费用太高了,你的卡都快刷爆了。” 杜少波双眼黯淡下去,喃语道:“出院?去哪?”他不是不想出院,而是害怕出院以后无处可去,他是个讨厌寂寞、讨厌孤独、讨厌一个人独处的人。 “你没地方住吗?”魏猛问。 杜少波突然间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的状况这么凄惨,尤其在看到魏猛和祁俊那么恩爱以后。 “沈佩岩倒是邀请我去他家里住,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好。”杜少波咬着下唇说出沈佩岩的邀约。 魏猛高兴地说:“太好了,正好他可以照顾你,赶紧答应他,还犹豫个屁啊。” “哎呀!人家不想那么快啦!”杜少波扭了一下身子,跟个小姑娘似的。 “刚才还说不考虑交往,现在又说不想进展太快,你究竟怎么想的?” “你……真讨厌!人家不跟你说这个啦!” 魏猛无语地看着杜少波涨得通红的脸,以及不断绞着床单的手指,再次感叹:小受心,海底针。 “对了,小鹿,谭意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杜少波说。 “谭意?”魏猛蹙起眉来,不就是那个跟凌皓串通害得白鹿跳楼的祸害,他居然还敢出来蹦跶,看来上次揍他揍得还是轻了。 “对,谭意现在特别恨凌皓。”杜少波坐在病床上抱着膝盖说,“我感觉他现在有点神神叨叨的,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说凌皓把他害了,后来又说他自己也是罪有应得啥的,反正你如果遇到他的话,还是小心点吧,他的精神好像不正常了。” 杜少波还不知道谭意和凌皓对白鹿做出的那些事情,魏猛也没打算跟他讲,不过对于杜少波善意的提醒,魏猛还是很感谢的。 在杜少波那里坐了一会儿,魏猛正准备告辞,祁俊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祁俊紧张的声音传来,“小猛,你去医院了吧?在那别动,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魏猛一头雾水,不知道祁俊这是干嘛。 不到二十分钟祁俊就到了,一进门先拉住魏猛,就想往怀里拽。 杜少波在一边不满地喊道:“喂喂喂!你们俩考虑一下病人的感受!” 魏猛推开祁俊亲昵的动作,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祁俊皱起眉头,沉声道:“凌皓出事了,谭意为了报复他,冲进他的记者见面会泼硫酸,今天上午发生的。” “啊?”杜少波和魏猛全部惊呆,愣了半天才问道,“后果如何?” 祁俊说:“凌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手被硫酸灼伤,不过他的助理就没那么幸运,正好被硫酸浇到正面,已经送去医院了。” “那谭意呢?”魏猛问道。 “他当场就被警察带走了,估计现在正被审问呢。”祁俊看着魏猛,“我是担心凌皓狗急跳墙,来找你麻烦。” 原本祁俊是给魏猛配了保镖的,但是这几天在魏猛的强烈要求下给撤销了,魏猛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大明星,哪需要那些派头,只不过平头老百姓一个,就这么老老实实过日子,谁还能来伤害他?再说他也是当过兵的,基本的保护能力还是有的。 祁俊拗不过他,只好撤销保镖,所以今天刚一听到凌皓被谭意报复,祁俊的第一反应就是,凌皓千万别狗急跳墙又牵扯到魏猛这里伺机找魏猛的麻烦。 毕竟谭意之所以报复凌皓,全是因为白鹿的事情,魏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对这件事感到最震惊的还是杜少波,他愣愣的,很久缓不过神来,口中不停地喃语:“天啊,怎么会这样?” 在杜少波的认知里,可能凌皓也就是挖人墙角这样小人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凌皓能做出让人恨他恨到泼硫酸的事来。 祁俊和魏猛安慰了杜少波,中午时候才离开,魏猛不放心,又给沈佩岩打电话,沈佩岩很快就过来了,主动担负起照顾杜少波的工作。 第57章:有人落魄,有人幸福 这几天,媒体上、网络上都是凌皓被仇人报复的消息,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凌皓的形象一落千丈。 凌皓是短时间内靠着歌唱比赛火起来的,本来就被称为“草根明星”,在娱乐圈里的关系脉络还来不及拓展,他只能依靠曾书祺和钱德云两个金主的帮助,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唱片,甚至还在筹备第一场演唱会。 可是这次泼硫酸事件的影响太广了,被仇人寻仇而引发猜测,这还是小事儿,毕竟身在娱乐圈,不留神得罪几个人是有可能的,歌迷也能理解。 但是令人发指的是泼硫酸事件发生的一瞬间,凌皓似乎是下意识地,竟然拉过站在他身边的助理,为他挡了硫酸! 原本这件事情发生得很快,凌皓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动作,用手拉了一下助理的衣服,助理站的位置也确实比他靠前,就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凌皓的动作又隐秘,普通人是发现不了的。 但凌皓倒霉就倒霉在他忘记这是一场针对他筹备演唱会的新闻发布会,无数镜头对着他,所以这一小之又小的动作被记者们拍下来了。 事情发生仅仅几个小时而已,凌皓扯助理衣角的照片就疯传于网络,微博的转发量达到八千多万次,无数知名人士、社会公知的微博大号站出来指责凌皓这一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做法,公众们的评论更是可怕,直接把凌皓骂做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社会渣滓。 本来还有一批铁杆粉丝为他争辩,说这是人之本性,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下意识这么做,但立刻就有学者、公知发表言论,强烈谴责粉丝们的无知,这些粉丝们的声音也渐渐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家娱乐公司突然爆出凌皓的性丑闻,多张不雅照片被刊登出来,劲爆的大标题更加引人眼球:【鞭笞、狗奴、各种∫M轮番上阵,当红男星竟是同性受虐狂?!】 照片上的凌皓很明显正以各种屈辱的姿势遭受他人的性虐待,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施虐者不止一人,虽然施虐者的脸部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从发福的身材也可以看出是两名中年男子,最亮点的是凌皓的表情不但没有抗拒,反倒透着一丝恭维和卑微。 这条新闻刊登出来,原来为凌皓说话的那一批铁杆粉丝也沉默了,她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这种银乱的照片会是她们一直喜爱的阳光偶像拍的?太可怕了!这不是真的,她们最爱的凌皓大大怎么可能如此下贱呢?这些照片简直已经超越了她们能接受的底线。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评论席卷而来:【靠富商包养上位,男星为出名不惜大玩同性③ρ】;【某选秀男星被包养丑闻全揭秘,性虐情节骇人听闻、令人发指】;【两位男富商同时包养一名男星,娱乐圈性丑闻事件层出不穷】、【男星为博上位卖身为性奴,成名真的可以不惜代价?】…… 在这样的舆论压力下,凌皓方面不得不保持沉默。 大概一个多月,这阵风波才算是稍稍有所平息,但是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猴孙散,凌皓的人气损失得太严重,一下子成了社会的反面教材、公知们的声讨对象,连曾经恭维他的朋友也纷纷与他撇清关系,表示自己不认识人品差到那个地步的人。 而与此同时,凌皓被硫酸烧伤的助理正式起诉凌皓,要求凌皓承担刑事责任。可以说,凌皓只因为一瞬间的一个小动作而导致身败名裂,跌落到人生的最低谷。 那天,魏猛和祁俊开车去看杜少波。 杜少波已经搬到沈佩岩的家里住了,俩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挺美满的,杜少波在沈佩岩的照料下竟然还胖了一点,搞得他最近在大喊减肥。 正好赶着沈佩岩休班,在家做了几道菜,邀请魏猛和祁俊过来相聚。杜少波自从跟沈佩岩在一起以后,从前的朋友极少联系了,只有魏猛依然常常联络,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天也颇能聊得来。 沈佩岩的料理做的精致又美味,比起祁俊那个高段位的黑暗料理师,简直天壤之别。 四个人在沈佩岩家吃饭,中间不免聊到凌皓的事。 杜少波依旧难以置信地道:“以前只觉得铃铛是个有城府的人,跟我和小鹿不一样,小鹿我们俩整天傻吃呆睡,什么也不想,可是铃铛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品质恶劣到这个地步,而且心肠歹毒!昨天我看到他助理的照片,整个脸部都毁容了,天呀,太可怕了!” 魏猛与祁俊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口气。 杜少波又叹息道:“这样一来,凌皓的名誉算彻底毁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拉别人去给他挡硫酸呢?那要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呀!” 沈佩岩按住杜少波的手,轻声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他落到今天这样子,也是咎由自取。” 杜少波有感而发,眼眶红红的,“想当初,铃铛、我、小鹿,我们三个人一起进歌飘飘合唱团,分在同一个合唱队里,平时又住同一个寝室,关系好得不得了!但铃铛一直比我们俩有志气,他总说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大明星的,不用再站在这么多人中间唱,他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舞台,站在上面唱独唱,当时我和小鹿就笑他做梦! 后来我们三个人去参加快乐男声的海选,傻傻的,什么都不懂,我因为紧张,一张嘴就走音,结果第一轮就给淘汰了,铃铛坚持到第三轮,也给淘汰了,倒是小鹿,一直唱到赛区十强,要不是后来退赛,没准早就成名了。我一直觉得,我们三个人中,如果有一个人成为明星,小鹿的条件最好,可惜……唉,这就是命运吧,铃铛虽然成功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现在搞得人人都骂。” “咳咳……”魏猛一听杜少波在这追忆当年,赶紧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还是往前看!你瞧,你现在跟佩岩过得多幸福!” 提到沈佩岩,杜少波的脸色一红,转头看了一眼满面笑容的沈佩岩,哼了一声,倒也没像往常那样又说沈佩岩哪里有那么好。 桌子底下,沈佩岩温柔地握住杜少波的手…… 从沈佩岩家出来以后,祁俊开车,魏猛坐在副驾座。 “祁俊,我觉得杜少波现在挺幸福的!” “嗯,差不多吧,仅次于咱俩。” “切,丫脸够大的!” 祁俊笑着说:“你敢说跟我在一起不性福?难道我不能满足你?” 魏猛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就在这时,魏猛的手机响了,魏猛拿起电话一看,脸色立刻僵住了,虽然他已经把这个人的电话号码删除了,但是这一串数字他依旧记得。 祁俊见魏猛愣神,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笑道:“接吧。” “呃……”魏猛脸色不好地看着祁俊。 祁俊笑着说:“怎么?还怕我在这里影响你们?” “不、不,”魏猛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电话还在不停地响着,魏猛为了证明自己绝不是怕祁俊听到,挺了挺腰板,很有底气地接通电话。 “喂?” “小鹿……是我,游子铭。”电话里游子铭的声音低沉。 “哦,你好。” “嗯。”游子铭低低地应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魏猛心想这人不是有病吗,打电话过来又不吭声!而且这种沉默的气氛太过诡异。 “你找过有什么事吗?”魏猛硬着头皮问。 “小鹿,”游子铭缓缓地说道,“我要结婚了。” “结婚?恭喜,恭喜。” 魏猛的第一反应就是游子铭打电话过来请喜酒?这下要随份子了吧? 游子铭又沉默良久,长长地叹口气,“小鹿,你果然还是不在乎啊!” 魏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游子铭也是个gay来着,而且听他的语气很是失落,就说道:“那个,你怎么突然要结婚了?” 游子铭讽刺地笑了一声,“你都不回来了,我只好结婚呗。” “……”魏猛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地道,“你别这么说……” “小鹿,还记得以前你总是担心我会结婚,经常问我……” 游子铭的话还没说完,祁俊突然抢过魏猛手中的电话,毫不客气地打断:“喂,我说姓游的,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结婚就结婚呗,跟我们秀什么幸福?别以为只有你会结婚,过几天老子就跟小鹿结婚!哼!” 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魏猛无语地看着霸气侧漏的祁俊,撇嘴说道:“幼稚!” 祁俊哼道:“防火防盗防游渣,这厮无孔不入,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是心怀鬼胎,想要骗你。” 魏猛扶额,“老子有那么好骗吗?随随便便就被骗了。” “有!”祁俊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当然,不可避免地被魏猛揪着耳朵吼了一顿。 唉,祁小攻虽然霸气,但无奈自家媳妇儿太威猛,关键时刻还是比较惧内啊! 过了一会儿,魏猛一拍大腿,“居然忘记问游子铭的新娘是谁了!” 祁俊笑了笑,“不用问,搞不好他自己都不清楚。” “怎么可能?有谁会定下结婚还搞不清楚新娘是谁。” 祁俊说:“他本来就不想结婚,只是被逼的,才不得已找个女人结婚,至于对方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啊?为什么?” “这得归功于凌皓,凌皓这次麻烦大了,同性丑闻那件事引发了媒体的猜测,很多以前与凌皓走得近的人,都纷纷发表声明与凌皓撇清关系,有八卦小报把游子铭也扯了进来,游子铭他爹最痛恨游子铭搞基了,想必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就催着他结婚喽。” 魏猛似乎明白了,豪门恩怨! 他想了想,心中有那么一丝不安,试探地问祁俊:“喂,你爸不会有一天也催你结婚吧?” 祁俊笑了,扭头看魏猛一眼,魏猛那张干净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近乎天真的表情,看得祁俊心里暖洋洋的。 “怎么着?担心我结婚?” 魏猛撇过脸去看车外,嘴硬地说:“谁管你!” 祁俊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放柔,“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过一阵子咱俩也结婚。” 魏猛瞪眼,“胡说些什么,哪有俩男人结婚的?让人笑话死!” 祁俊挑挑眉,“怎么没有?很多国家允许同性婚姻,我们大不了移民呗!还有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已经在留意代孕母亲了。” 魏猛的心里涌上一阵阵的感动,他从没想过这么多,只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没想到祁俊的心中有这么多想法。 魏猛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婚姻、孩子什么的,哪里比得上你重要?只要你一直都在,就足够了。” 第58章:遇险 这句话,大概是祁俊这辈子听到的最悦耳的一句话,勉强可以称之为情话,能从魏猛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容易! 祁俊心潮澎湃,干脆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来,扯过魏猛就是一顿深吻,嘴唇压着嘴唇,舌尖纠缠舌尖,俩人拥抱着对方,激情澎湃地吻了许久。 停下来的时候,魏猛瞧见马路边的报刊亭里的大爷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 魏猛的脸色通红,戳了戳祁俊的胳膊,“你瞧都被人家看见了。” “怕什么?”祁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呢。” “去你的!” 浓情蜜意的夫夫继续开车上路,行驶至海淀法院附近,前面的路段突然拥堵起来,车子无法前行,整条路堵车堵得跟个大停车场似的。 魏猛皱着眉道:“奇怪,这个时间怎么还堵车呢?已经不是高峰期了啊。” 祁俊淡淡一笑:“看看不就知道喽。” 话音刚落,前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批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齐刷刷地往前跑,迅速围堵在法院门口,紧接着,又是一大批年轻人从马路边跑了过来,也围在法院门口,其中以十六七岁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居多,好多妹子哭的眼圈通红,这些人都是一副仰头张望的表情,很明显是在等候从法院里出来的人。 魏猛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今天似乎是凌皓一审的日子!难怪法院门口围了这么多人,都是来等凌皓的吧?” 祁俊拿出一盒烟,给魏猛一根,“反正也堵车,不如我们也看看热闹。” 魏猛接过烟,瞥祁俊一眼,“那么多路你不走,偏走路过法院的这条,我看你是有意的吧。” 祁俊耸耸肩,“那又怎样,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下场?” 魏猛望着不远处围堵的人群,叹了口气,“我想,白鹿肯定想知道的。” 祁俊伸手,揉了揉魏猛的头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帮人骚动起来,记者们纷纷举起照相机和摄像机对准人群,外围的粉丝们也焦急地等待着,场面一度失控。 紧接着,就看见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奋力地挤开人群,隐约看见凌皓穿了一身米色休闲装,面无表情,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在保安的簇拥下艰难地往外走。 那些不死心的粉丝们喊着凌皓的名字,而围在里面的记者不断地向凌皓提问。 凌皓一概不做回答,在保安的维护之下,向自己的保姆车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外面吼了一声:“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凌皓该对伤者下跪,对公众道歉!” 立刻有人附和着喊道:“凌皓下跪!凌皓道歉!凌皓下跪!凌皓道歉!” 一时间,又涌上来一批社会人士,振臂高呼,喊声整齐划一,整条街似乎都充斥着愤怒的气息。 而围观着的那些小女生们流下伤心的泪水,她们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偶像会是那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人。 凌皓在保安的保护之下,艰难地上了车,但是一众人仍然不肯罢休,围着凌皓的车,持续高喊:“凌皓下跪!凌皓道歉!”不停的有人拍打车窗,甚至有激进人士去找砖头想要砸车。 魏猛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不由得摇头,“凌皓这回是彻底身败名裂了!” 祁俊轻笑道:“自作自受。” “不知道一审的结果怎么样?” 祁俊拧开车上的收音机,“听听八卦报道就知道了。” 换了几个台,果然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报,结果却是令魏猛大惊失色,原告居然在开庭前突然撤诉,同意庭外和解! 魏猛震惊的道:“这么轻松撤诉了,难道说原告拿到高额赔偿金了?或者凌皓又使出什么花招了?” 祁俊一点不感到意外,“以凌皓的做事手段,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原告撤诉的。” “真不知道他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他的名誉已经毁于一旦,越折腾对他越不利,如果他这个时候肯低头认错,诚心道歉,虽然说不一定能得到公众的谅解,但最起码能平息众怒,可是现在一来,他反倒背上了逃避责任不敢承担的罪名,估计过几天连家门都不要出了,一出门还不得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开始,魏猛还觉得祁俊说得太夸张了,但是没过两天,魏猛就从微博上看到消息,说有激进人士找到凌皓的公寓,在楼道和大门上用油漆写字,还泼洒排泄物,如果凌皓不是住在二十几层的话,恐怕有人会拿弹弓砸他家玻璃的。 而与此同时,另一条更加让人震惊的消息传出,鸿运娱乐宣布与凌皓解约!原因是他们无法容忍旗下艺人的道德品质有问题! 鸿运娱乐是曾书祺投资的娱乐公司,这说明曾书祺已经抛弃凌皓了。 看到这个消息后,魏猛扭头问坐在沙发上玩水果忍者的祁俊:“曾书祺难道不怕凌皓把他和钱德云抖落出去吗?毕竟凌皓的性虐门事件,另外两位施虐者目前还在猜测中。” 祁俊一边疯狂切水果,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不会的,钱德云有黑道背景,凌皓不敢那么做,除非他真活腻了。” “哦。”魏猛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曾书祺和钱德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俊笑了笑,“这世界上有几个好人?只要他们不打你的主意,在我的眼里就无所谓。” 魏猛想到与曾书祺第一次见面时,曾书祺那腻味人的笑容,摇摇头,这人太恶心了。 只是魏猛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曾书祺那次对着魏猛露出了腻味人的微笑,祁俊生平第一次亮出自己父亲的名号,给曾书祺敲了一记警钟,否则的话,曾书祺的魔爪恐怕早就不知死活地伸向魏猛了。 ****** 魏猛从朝阳医院出来,脸色很差,直接打车回家了。 他今天独自来看望白鹿父母,本来白鹿爸的病情有所好转是件开心的事情,偏偏白鹿妈一高兴就提起给白鹿找对象的事。 白鹿妈拿着一个姑娘的照片塞到魏猛的手里,说这个姑娘很不错,她已经约了对方明天中午跟魏猛见面,并叮嘱魏猛这次一定要好好跟人家姑娘聊。 但是魏猛现在对找对象这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最近白鹿妈催得又紧,魏猛就试探着说了几句,表示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但当他说到意中人是个男人时,白鹿妈和白鹿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白鹿爸几乎从病床上跳起来,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魏猛的身上摔,破口大骂道:“滚!我白文峰没养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儿子!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去搞什么同性恋!你滚!再也别回来!我白文峰丢不起这张老脸!” 魏猛没想到白鹿爸的反应这么激烈,心想幸好没说出对方是祁俊,要不然祁俊也得跟着挨骂。 白鹿妈倒还好一些,看到儿子挨揍,赶紧在旁边劝阻,但是白鹿爸的脾气太大了,恨不能把魏猛扒一层皮。 魏猛没办法,在白鹿妈的劝说和阻挡下,躲过白鹿爸扔过来的水杯和暖壶,无奈地先走了。 一出医院大门,魏猛就郁闷了,原本以为祁俊父亲那关是最难过的,没想到白鹿的父母这里更难过,白鹿爸脾气太火爆,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 怀着惆怅的心情,魏猛走上一辆在路边趴活的出租车。 他最近出门都是开祁俊那辆奥迪Q7的,因为最近祁俊不知道又从哪弄了一辆红色宝马回来,本来想让魏猛开宝马,但魏猛说那车太招摇,死活不肯开,俩人争执了好久,最后决定魏猛还是开奥迪,毕竟黑色的车子显得稳重一些,而那辆骚气十足的宝马由祁俊开着上下班。 今天因为白鹿爸一清早有个专家会诊,魏猛六点多钟就从家出来了,下楼时过于匆忙,没带车钥匙,而祁俊那会儿还在睡觉呢,他就没上楼拿,出门打车去医院的。 魏猛坐着出租车刚出医院,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脸色瞬间变白,居然是邹国启的电话!今儿是什么日子,白鹿父母那边刚折腾完,祁俊的老子又找来了。 魏猛战战兢兢地接电话:“首长好!” 邹国启皱着眉道:“你不在家?” “啊?”魏猛愣了愣,老实的回到道:“我去医院看父母了。” 邹国启语气不善地道:“但你的车在停车场。” 魏猛心说,车在不代表人在啊,但还是诚实地回道:“早晨出门时没开车。” “嗯,”邹国启似乎很不爽,“你赶紧回来,我在你们的住处。” “呃……”魏猛很不识抬举地问道,“那个……锁着门呢。” 邹国启不耐烦地道:“所以才让你赶紧回来,难道你让我在一直车子里或者楼道里等你们吗?” 魏猛不敢多说了,谁敢让邹国启那么大的领导在外面等着?他赶紧道:“我很快就回去,您稍等一下。” 邹国启哼道:“给祁俊打个电话,让他也回来,我听说他最近在找什么代孕母亲,你们俩人回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魏猛连声应是,不敢怠慢公公的话,立刻又给祁俊打了个电话:“祁俊,你父亲去咱家了,让咱俩赶紧回去呢。” 祁俊也很不爽,“早不来晚不来,赶着我来公司的时候他过来,你说他是不是捣乱?” “别这么说,他是你父亲,又是首长,平时那么忙,还抽时间到咱俩的出租房……” 祁俊一听魏猛要絮叨,立马打断,“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魏猛挂了电话后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对于邹国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前在电视上看到邹国启,都觉得他很威严,尤其当年在部队时,邹国启是有名的铁血首长,魏猛敬畏得很。可是现在,邹国启是祁俊的父亲,而自己跟祁俊又是那样的关系,这样的局面着实令魏猛困扰。 二十分钟后,祁俊的电话再次打来,告诉魏猛他已经到家了,让魏猛慢慢往回晃悠就可以了。 魏猛心里甜甜的,他明白,这是祁俊担心魏猛先回家面对邹国启会吃亏,所以急匆匆先赶回去了,这样魏猛再到家的时候,可能邹国启已经骂完祁俊了,对魏猛的脸色还能好一些。 唉,真是难为祁俊了,简直就像夹在婆媳之间……呸,呸,呸,谁是他媳妇儿! 魏猛在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进小区时想起家里没茶叶了,他记得邹国启是喜欢喝茶水的,就去小区外的物美便利超市里挑最贵的铁观音买了一包。 揣好茶叶,刚出超市,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从小区内传来。 魏猛一愣,心中蓦地升起一丝不安,急匆匆地往回跑。 路上听见乱哄哄的喊叫声:“爆炸啦!有一户人家爆炸啦!” 转过两栋楼,魏猛看到自己居住的那栋楼房六层的一家窗户里燃起浓浓的黑烟,那正是他和祁俊租住的房间! 祁俊和他父亲还在里面! 手中的茶叶掉落在地,魏猛疯了似的往楼道里跑。 第59章:大结局 魏猛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当初从18层楼上跳下来时,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当时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完蛋了,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所有的意识驱使着他往楼里跑。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没有祁俊。 魏猛和祁俊所住的房子是老式居民楼,一共六层,他们俩住在顶层。 因为没有电梯,五层以下的居民听到声音后全部往外跑,魏猛刚一进楼道,就被匆匆逃生的居民挤了出去。 一个老太太推着魏猛往外走,“快跑,快跑,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了,哎呦,小伙子快跑啊!” 魏猛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才恢复正常思维,他闪身给老太太让了一条路,然后毅然跑上楼。 老太太在身后大喊:“喂,小伙子,别进去啦,家里的物品不要紧,先保住人再说,再贵重的物品也比不上人重要。” 魏猛扭头看一眼老太太,眼泪瞬间无法控制地掉了下来,在他的心里,祁俊就是贵重的、无可取代的,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完好地救出来的那个人。 说完,魏猛便逆着人群上楼,上到三楼时,居民们几乎全部逃出去了。 楼道里一股浓重的硝酸味道。 魏猛没有时间多想,冲上六楼。 他们的家门已经被气流冲得七零八落,魏猛踹掉一块残缺的门板,高喊道:“祁俊?祁俊?!” 厚重的烟雾里传来邹国启焦急的呼唤声:“俊俊?俊俊?醒醒,看看爸爸。” 魏猛挥舞手臂,摸索着声音来源处的方位,“祁俊?祁俊?你在吗?” 邹国启抱起祁俊往外走,迎面恰好撞上魏猛,看清楚魏猛的那一刻,邹国启愣了愣,他记得爆炸发生之时,魏猛还没回来,想不到这小子的勇气令人吃惊。 魏猛跑的气喘连连,一看邹国启抱着祁俊,立刻上前握住祁俊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祁俊?祁俊你醒醒,祁俊!” 邹国启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曾担任过无数重大事件的指挥官,但是,此刻躺在怀里受伤的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他还是无法像往常那样保持冷静。 魏猛急得大喊:“祁俊怎么了?” 邹国启匆匆地说了一句:“爆炸时他护在我的身上,头部受到撞击导致昏迷。” 魏猛把胳膊放到祁俊的身下,往过夺祁俊,“我抱着他!” 邹国启生气地低吼,“他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你抱?闪开!” 魏猛的执拗性子上来,非拽着祁俊不松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是我对象,当然我抱着!” 邹国启此时也不再争执什么对象不对象的,“不看看你的样子,抱得动吗?!” 魏猛吼道:“扛我也得把他扛下去!” 俩人都是急赤白脸,虽然一边争吵,脚下的步子却没停,干脆两个人一起半抱半抬着祁俊,一刻没耽误地往楼下跑。 刚到四楼时,邹国启的保镖上楼了,见到邹国启立刻迎上来,其中两人接过祁俊,动作麻利地下楼。 一名保镖上前询问邹国启的伤势,邹国启摇头道:“我没有受伤,迅速抢救祁俊。” 外面已经被戒严了,附近居民全部撤离。 魏猛跟在邹国启身后下楼时,祁俊已经被送上车,快速驶离了。 邹国启避开大众的视线上车,坐上车后冲着站在外面愣神的魏猛挥了挥手,沉声道:“上车!” 魏猛回过神,赶紧上了邹国启的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邹国启一直盯着魏猛看。 魏猛紧蹙双眉,双拳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骨节处攥得发白。 过了一会儿,邹国启突然说道:“你竟然比我的保镖来的快。” 魏猛抬起头,看了邹国启一眼,第一次面对首长不愿说话。 倒是邹国启,主动把爆炸的过程简单说了说。 祁俊回来后,俩人刚进屋,就有送快递的上门,祁俊签收完快递放在一边,五分钟后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撂下电话后祁俊的脸色就变了,拿起快递盒子扔进卧室里,拉着邹国启往外跑,还没出大门,卧室里就发生了爆炸,千钧一发之时,祁俊趴在邹国启的身上,将邹国启护住。 说完这些,魏猛第一次见到这位大领导的脸上露出懊悔之色。邹国启微微垂下头,叹息道:“按规定,我不能离开保镖的视线,但处理家事之时,我让保镖留在车里,毕竟祁俊的身份……每次跟他独处都会争吵,唉!” 邹国启抬眼看魏猛,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一直希望他能改回姓邹……但今日他奋不顾身救我……罢了,罢了,外人的议论又怕什么?我的仕途与亲生儿子相比,又算什么!” 魏猛沉默良久,什么也没说,这些话,邹国启应该说给祁俊听吧,祁俊等他的醒悟,等了很久了。 魏猛和邹国启到达医院时,医生向邹国启汇报,说祁俊只是暂时性的昏迷,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仍需住院观察治疗。 接着,又有邹国启的秘书前来汇报,说爆炸现场勘察过了,可以断定是来自快递件中的定时炸弹,“快递员”还在寻找中,因为旧的居民楼没有门禁、没有监控,所以查到的过程略微漫长。 邹国启吩咐秘书继续去查,无论如何要找到投递炸弹的人。 魏猛在医院的楼道里,一直等到夜里三点钟,医生才过来通知,说祁俊醒了。 邹国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名保镖,他一直在医院给安排的房间里等候,此时脸上已经难掩疲惫神色。 魏猛是跟着邹国启一起进病房看祁俊的,祁俊已经被严格地护理起来,手上、鼻孔都插着管子,床边放着测试心跳的机器。 邹国启了祁俊几眼,只说了一句:“尽快好起来。”就转身走了。 魏猛觉得这对父子有些好笑,分明都是互相关心对方的,平时却非要冷面相对。 房间内只留下祁俊和魏猛,俩人相互看了一会儿,忽然同时一笑,谁也没说话。 魏猛走到祁俊身边,俯下身子,吻了吻祁俊的唇。 第二天,白鹿的父母赶来了,他们在新闻上看到爆炸的消息后,得知儿子的住处发生爆炸,赶紧给魏猛打电话,魏猛索性在电话里把他跟祁俊那点事儿全交代了。 白鹿爸妈见到躺在病房里的祁俊和守在一边的魏猛,心里面百感交集。 倒是邹国启又来了,见到白露的父母,就把老两口请出去喝茶。 白鹿爸妈直到跟邹国启面对面坐下来时,还不敢相信跟自己儿子在一起的那个祁俊,竟然是大首长的儿子。 白鹿爸妈离开的时候,魏猛去送两位老人,坐在邹国启派来的专车上,三人默默无语。 一直回到白鹿爸住的医院,白鹿妈才拉过魏猛,低声说道:“你回去好好照顾祁俊,祁俊这孩子人不错,一直关照咱们家,要不他出面找专家,你爸的病也不能控制得这么好,咱们家虽然只是普通人家,比不上他们家大门大户又是高干子弟,但是咱也不能对不起人家。你既然跟了祁俊,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别再跟以前似的不务正业,更别做对不起祁俊的事!” 魏猛感动地点头,“嗯,谢谢你,妈。” 白鹿父母虽然对于白鹿是同性恋一事相当不赞同,但其实最令老两口伤心的是以前的白鹿行事太过于叛逆,从来不过问父母的意见,今天老两口看到祁俊躺在病床上,魏猛在身边照顾的神情,又加上邹国启说了魏猛不顾危险上楼救祁俊的事情,就知道儿子跟祁俊恐怕是拆不开了。 白鹿妈又叹气:“你爸那里,我会劝他,他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魏猛不知道这是因祸得福还是怎么的,居然一夜之间白鹿爸妈和祁俊的父亲都不反对他们俩了。 ****** 祁俊恢复得还不错,魏猛一直在医院里照料,贤惠的像个小媳妇儿。 那天,魏猛想起吃哪补哪的说法,觉得应该亲手给祁俊炖一锅猪脑汤。 为了想给祁俊一个惊喜,他偷偷跑出去买猪脑,医院附近超市的猪脑不新鲜,他就打车去了生鲜批发市场,绕了一圈,终于买到新鲜的猪脑。 坐出租车,打算回自己的餐馆里,到餐馆后厨亲自给祁俊煲汤。 一路上,魏猛一直在想昨晚祁俊跟他说过的话,祁俊说想买一处大房子,把他的父亲、白鹿父母和魏彬都接过去,大家一起住,白鹿父母闲暇时候还能给他们照顾孩子。 魏猛问他:“哪来的孩子?” 祁俊就神秘地说:“等他出院以后就知道了。” 无论如何,祁俊跟他的父亲和解了,虽然爷俩还是别别扭扭的,但毕竟不会像从前那样见面就吵,这就是好事!而且祁俊已经为两人,乃至魏猛的家人都做了打算,这是最让魏猛感动和欣慰的。 魏猛就这么出神地想了良久,察觉到出租车行驶的方向不对时,他所乘坐的出租车已经七拐八拐的不知道拐到什么地方了。 “师傅,这路不对吧?我是要去知春路。” 这时候,魏猛发现这位出租车司机一直戴着个大墨镜,把半张脸都遮挡起来。 但是魏猛瞧着这人的下巴,又觉得有些面熟,可是具体哪里见过,怎么也想不起了。 出租车司机不说话,魏猛就又问了一遍。 出租车司机才低沉地道:“凌皓想见你。” 凌皓!!! 魏猛的心猛地一沉! 他终于想起这个司机为什么眼熟了,这人自打凌皓出名以后就跟在凌皓身边的,貌似是凌皓的保镖一类的吧。 魏猛的第一反应就是给祁俊打电话,他悄悄地把手机拿出来,出租车司机冷冷地道:“车里的信号屏蔽了,不用费事。” “……” 魏猛又去试着打开车门,依旧徒劳。 魏猛开始后悔,真不应该学别人家玩什么浪漫,搞什么惊喜,这回杯具了吧! 很讽刺的是,车子停在豪爵酒店,出租车司机拽着魏猛上了18层。 又是1888号房间。 推开门,房间内坐着两个人:凌皓、游子铭。 魏猛忍不住快要笑场,这仨人终于坐到一起了,再把祁俊找来,是不是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凌皓穿着一身黑色长衣长裤,坐在沙发上,目光阴冷地看着魏猛。 而游子铭则穿着一身非常帅气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跟个新郎官似的,与凌皓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隔了足足有一米多的距离。 相对比凌皓恨不能将魏猛大卸八块的眼神,游子铭的目光则复杂许多。 魏猛把从生鲜市场买来的生猪脑放在桌子上,转身对两人道:“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赶回去给祁俊煲汤。” 凌皓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扭头对游子铭说:“看到了吗?他的心里只有祁俊一个人,根本不在乎别人!这样的人值得你惦记着?” 游子铭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他还不是被你逼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你使出那些龌龊手段让我犯下大错,小鹿走投无路选择跳楼,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咳咳……”魏猛出声打断,“两位如果想聊天或者吵架,我不方便在这里旁听,对不起,告辞了。” “白鹿!”凌皓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起来,他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盯着魏猛,“你的命可真够大的,跳楼摔不死,炸弹炸不死!” 魏猛蓦地晃过神来,“是你!是你送来的炸药!” 凌皓冷冷一哼,“想不到你那天竟然没有开车出门,那颗炸药本来是送给你的,祁俊那个傻逼,差点给你做了替死鬼。” 魏猛的手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双眼眯起来,“是你伤了祁俊,你竟然敢伤害他!” 火气腾地上来,魏猛磨着牙道:“今天,老子要不揍你丫的,就对不起白鹿!” 说完,怒气冲冲地向凌皓走去,拳头同时挥了出去! 而一直站在魏猛身后的“出租车司机”忽然上前,攥住魏猛的手腕,制止住魏猛的拳头。 魏猛被“出租车司机”抱住腰,嘴里依然愤怒地骂着:“凌皓,你这个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你才是多余的,你害了多少人!该死的人是你!” 凌皓的脸色顿时泛青,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扯开上衣的领子,露出脖颈和胸脯。 魏猛顿时愣住,只见凌皓白皙的胸膛上横七竖八的罗列着许多伤痕,看上去很像鞭子抽打的伤痕,中间还有明显的烫伤。 凌皓冷声喝道:“白鹿,你瞧瞧我的身体,你瞧瞧这些疤痕,全部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一直缠着游哥,不是你拽着游哥不放手,我早就和游哥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把你逼得跳楼了,竟然摔不死你,又回来跟我抢游哥!你就是我的扫把星,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没有好日子过!白鹿,你知道我多想把你再从这里扔下去一次吗?!” 凌皓忽然转过头,盯着游子铭,颤抖着唇说道:“还有你!宁可跟女人结婚,也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游子铭,我这辈子跟别人都是敷衍,但惟独给你当地下情人的那段日子,是真心喜欢过你!可是你不懂珍惜,总觉得从祁俊手里抢来的才是最好的!这会儿好了吧,你永远也得不到白鹿了!像你这种活着却求而不得的人,才最痛苦!” 游子铭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依然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凌皓一眼,淡淡地道:“已经错过了,就不再有机会了,即便是痛苦,也是咎由自取。” “哈哈哈!”凌皓爆发出一阵魔障一般的笑声,“机会?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是吗?但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魏猛冷冷地道。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毫无征兆地打开,祁俊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七八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一名警官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凌皓、李明,你们二人涉嫌投放炸弹以及故意伤人罪,现在已经被捕了,这里是逮捕令!” 凌皓愣了愣,没说话,却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笑了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听得人浑身难受。 警官挥挥手,身后的警察走上前,名叫李明的“出租车司机”早已惊得松开魏猛,束手就擒。 而凌皓,突然间转身,飞快地向窗前跑去,跃身就要往下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重叠了。 魏猛想起大约一年以前,白鹿和他就是从这扇窗跳下去的。 或许从哪里开始,就该从哪里结束…… 但是结果却不相同,凌皓并没跳下去,身手利落的警察迅速将他阻止。 并不是一切责任都可以用死亡逃避的,凌皓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犯人被押走,祁俊走到魏猛身边,从魏猛的耳朵上小心地卸下一枚耳钉,交给身后的警官,“周警官,他们刚才的对话全部录音在这个耳针型监听器里了,可以作为起诉凌皓蓄意伤人的证据。” 周警官收起后,点头道:“感谢你的配合,祁先生。” 游子铭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良久才站起来,走向魏猛,“你刚才说的那句‘对不起白鹿’是什么意思?” 魏猛挑眉,没说话。 祁俊揽过魏猛的肩膀,护犊子一般将魏猛护了起来,“喂喂喂,游子铭,赶紧回去参加你的订婚宴吧,丢不丢人,订婚宴中间被凌皓用裸照要挟出来!我都嫌你窝囊!” 游子铭的脸色奇差,嘴唇抖了几下,终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祁俊在身后很欠扁地喊道:“对了,结婚的时候吱一声,我和小鹿如果蜜月度完了,可以顺便去喝你的喜酒,瞧瞧你的新娘子正不正。” 游子铭的脚步顿了一顿,攥着拳头走了。 魏猛用手指戳祁俊的胸脯,“你这回算是痊愈了,又开始贫!” 祁俊嘻嘻一笑,耍赖皮般地把半个身子挂在魏猛身上,“好累啊,媳妇儿抱我回去吧!” “滚蛋!少跟老子这而装可怜!”魏猛拉开他的胳膊,走到桌子前拿起装着猪脑的塑料袋,拿眼神儿瞟一眼祁俊,“走吧,回家煲猪脑汤给你喝。” ——正文完—— 番外:白鹿日记 【2010年5月25日天气:晴】 今天在夜泊喝酒的时候,波波介绍了一个男人给我,他的名字叫祁俊,人如其名,相当英俊潇洒!而且他的谈吐不凡,我跟他聊了一晚上,很开心,我从头笑到尾。 后来离开的时候,对上他有点暧昧的眼神,我的脸红了。 这是我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以后,第一次有心跳的感觉。 【2010年5月26日天气:微风】 祁俊竟然给我打电话了!他约我晚上出去喝酒,天呀,我有点激动呢! 【2010年5月27日天气:晴】 我想我似乎恋爱了!我好像喜欢上祁俊了,他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其实内心细腻,当他温柔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 我喜欢他的温柔,好想一直拥有这种温柔。 【2010年6月10日天气:阴】 今天的心情很糟。 先是向波波坦诚了我喜欢祁俊的事情,波波很生气,跟我吵了一架,他说我不够义气,居然抢他的男朋友,天啊,我哪里知道他也喜欢祁俊,他以前是说过祁俊很棒,但是他没说过他想跟祁俊交往啊! 或许他跟铃铛说过吧,毕竟铃铛跟他跟亲近一些。 还有一件很烦躁的事情,我退赛了,快男的比赛已经走到赛区十强赛了,可是我突然不想参加了,就算成名了又能怎样?没有人爱还不是一样独孤? 这种无人理解的心情很苦闷。 【2010年6月25日天气:晴】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认识祁俊一个月以后,我和他终于……他很棒!真的。(好害羞。) 祁俊是个值得爱的人。 只是唯一让我遗憾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吻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没有那么专心 …… 【2010年6月29日天气:晴】 今天去祁俊的公寓玩,我给他做了一桌菜,虽然味道很一般,但是我好开心! 一起吃饭,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或者一起去超市,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很有趣啊! 如果中间再时不时增加一些激情,这一切就完美了。 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吻我……而且躲过了我的索吻…… 好吧,或许是我多心了。 【2010年7月30日天气:多云】 和祁俊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心里却有个遗憾,他从来不肯吻我,即便我索要几次,也都是失望的结果,我知道,在很多男人眼里,接吻是恋爱,而上床只是为了泄欲。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神经病,既然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是我真的很渴望那种时时刻刻充满激情的爱情……为什么总有人说爱情早晚会归于平淡?我不相信,我一定要让自己的爱情与众不同! 【2010年10月29日天气:风】 我认识了另一个男人,他叫游子铭。 我的心里很乱,很乱。 【2010年11月11日天气:阴,好像要下雪】 今天我哭了一整天。 谁说男生不可以哭?我偏要活得肆意潇洒!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我跟祁俊吵架了,还谈到了分手。 那种祁俊并不爱我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心里,好难受。 【2010年11月22日天气:小雪】 我和祁俊分手了。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朝游子铭要了四千万!天啊,他疯了吗?难道我只值四千万? 【2010年11月26日天气:晴】 真可笑! 八百万?!祁俊给我的分手费还是封口费?! 呵呵…… 【2010年12月1日天气:晴】 我和子铭在一起了。 他平时说话不多,有时候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但是就是这样安静的侧脸,看上去那么魅力十足。我发现我爱上他了,天啊!没想到这份感情来的这么快!但我真的爱上他了。 我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认真去爱,全身心地投入! 【2010年12月25日天气:晴】 天啊!真是难以置信。 我只是在前天看车展的时候随便说了一句:那辆兰博基尼很漂亮。 今天子铭竟然买了它给我做圣诞节礼物! 我要疯了! 开着兰博基尼去夜泊找波波和铃铛,波波依然因为祁俊的事情不怎么理我,但是铃铛很兴奋,陪我兜风!看得出来,他很羡慕我呢~~~ 虽然我不是特别爱慕虚荣的人,但是今天……好吧,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兰博基尼耶! 子铭,我好爱你! 【2011年1月1日天气:晴】 元旦夜我开着兰博基尼载着子铭去了世贸天阶,好多人在那里迎接新年,好开心! 希望2011年对于我来说是幸福美满的一年! 希望我和子铭一直在一起。 PS: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和子铭在世贸天阶外面的广场上热吻了,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接吻,我好紧张,也特别兴奋!不过还好,那个时刻大家都在忙着亲吻,没有人注意我们俩,哈哈哈! 【2011年2月14日天气:晴】 情人节好浪漫! 和子铭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啊~~~~ 我和他先去看了一场电影《将爱情进行到底》,然后又去吃了大餐,吃的我肚子好撑啊! 吃完饭以后,我们又去三里屯玩,那里居然有放焰火唉! 后来在车里,子铭想做了,但是兰博基尼的空间好小啊,囧!最后我们回家里疯狂地做了一夜……(*^__^*)嘻嘻……情人节,要幸福哦! 【2011年3月26日天气:多云】 今天不开心。 我和子铭吵架了,起因是他的父亲。 我知道子铭有家族企业,又是下一任继承者,所以顾虑很多,除了跨年夜那天,我和他从没在公共场合亲密过。但是他的父亲依旧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把子铭叫回去训了一通。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子铭不敢承认呢?同性恋怎么了?真的那么丢人吗? 所以今天,我第一次跟他讨论了未来的问题,他居然说因为身份所限,早晚会结婚!!! 为什么要结婚?他明明喜欢男人,喜欢我嘛! 难道同性恋注定都没有幸福的结局?我不甘心。 【2011年3月27日天气:多云】 依旧跟子铭冷战中。 他昨天晚上赌气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一夜未归! 我昨夜也是一夜没睡。 我那么爱他,他难道感觉不到吗?一遍一遍告诉他我爱他,可是他就像麻木了一样。 早晨他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就问了他,但他不承认,接下来又是话不投机,然后吵架、冷战。 【2011年4月1日天气:阴】 今天愚人节,我去找铃铛。 铃铛跟我开玩笑,说要抢我男朋友,笑死了,愚人节可以这么开玩笑的吗。 我才不要子铭被人抢走呢! 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子铭的人! 【2011年5月12日天气:晴】 唉!又跟子铭吵架了,好无奈啊…… 我好担心他不爱我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子铭不爱我了,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这么久以来,子铭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让我爱得撕心裂肺。 如果他真不爱我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没有人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2011年5月25日天气:小雨】 吵架……无休止的吵架…… 子铭最近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在担心他会不会…… 算了,不想那么多…… 【2011年6月10日天气:多云】 今天差点就偷看子铭的手机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我真的害怕看到让我伤心的东西。 我宁可相信子铭是爱我的,哪怕是欺骗我也好,只要他还爱我。 【2011年6月21日天气:晴】 郁闷的一天,我该出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才能把一切忘掉! 【2011年7月16日天气:阴】 被人误解的滋味儿真痛苦…… 我发誓,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天跟子铭吵架以后,我就出去喝酒,今天醒来居然跟谭意跑到一张床上去了。 我知道谭意一直对我有意思,可我不会糊涂到跟他做的! 就算我喝大了,也绝不会跟他做!跟不喜欢的人做是最讨厌的事情。 天呀,怎么办?但我真的记不清楚了,我好像正喝着酒就晕过去了…… 子铭不听我的解释,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我去找过谭意,他不肯替我作证。 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了结算了,失去子铭的信任和爱,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死亡,真的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 游子铭坐在书房的沙发里,数不清第几遍看这本日记了。 白鹿,那个曾经最爱他的人彻底收回了他的爱。 否则,白鹿怎么会把写满两个人爱情的日记当做他的结婚礼物送给他呢? 游子铭闭上双眼,只觉得心里被彻底掏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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