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重生之逆袭——梅小霜
梅小霜  发于:2014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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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唐笑道:“回父皇,儿臣有父皇关爱,早就习惯了。”端的一派温文。

“那就好。皇后,林唐初进宫,你身为一宫之母,应当多加照拂。年前朕给他们赐了婚,二月里,你挑个好日子,早日将婚事都给办了。”

阮后心里膈应,却笑着应承:“应是如此。不过,三皇子未建府邸,若是大婚,该住哪里?”

“过几年再说。”安庆帝声音淡然,却不容许反驳,“唐儿刚进宫,朕舍不得他出去。”

“这……不好吧?”阮后桌子下手紧紧掐住腿,才让她克制住了,“毕竟再有一年,唐儿便要及冠,虽说皇子不比普通人,但也……”

“朕说留就留。”安庆帝加重了声音。

“……是,臣妾遵旨。”阮后不得不低头。

沈林唐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沈画。沈画手握了又松,面色如常。

气氛似乎稍有凝滞,阮后又吃了些便告罪离席,安庆帝没说什么,默许了。

年轻的嫔妃跳着或优美或艳丽的舞蹈,媚眼如丝,恨不能结成网,将安庆帝裹住拖到自己身边来。

礼花在空中炸开的时候,整个皇宫的天空都被照亮了,接着,便听到宫外面响起鞭炮声,老百姓家里的年夜饭,也开始了。

大瑞是要守岁的,但沈画却不打算遵守,散了席后,沈画领着沈睿回了东宫,便带着他去了沐浴的池子。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沈画的容貌,头发被水打湿后如墨般漆黑,披散在白皙如玉的肩背上,他懒散泡在水里,后背靠着池壁,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宛如话本里美艳勾人的水鬼。

沈睿浑身也光溜溜的,腿根处搭了根巾帕,遮住尚未发育的小鸟儿,坐在铺了软垫的池边,小腿泡在水里,正看着沈画。

“睿儿,过来帮叔叔捏捏额头,叔叔头疼。”声音也懒洋洋的,夹杂着哼声。

沈睿挪过去,轻柔帮他按着,一边道:“叔叔,你不开心?”

“嗯?”沈画觉得头舒服了些,微微睁开眼,道,“是啊,有些想不通。总觉得不管怎么努力,事情仿佛都没有改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也许是今日阮后的委曲求全触动了沈画的心弦,他自重生以来,活的小心翼翼,虽然改变了不少事情,但根本上,却是没差的。

沈林唐依旧留在了宫里。

他也依然是那个胆小软弱的只能缩在人后的太子。

沈睿听不懂,但能觉察到叔叔的疲惫与脆弱,只恨自己没能快些长大,为他分忧。

“叔叔,我陪着你。”沈睿低下头,学沈画之前那样,亲了亲他的额头。

沈画一怔,随即轻笑起来,真的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要靠一个孩子安慰自己。沈画揉了揉沈睿的脑袋,将他拉下水池,抱在怀里,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沈画叹息一声,就只脆弱一晚,明日我便振作。

23.破而后立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竹心便过来叫沈画起身。

沈画昨晚睡得早,因此倒不是很困。

“睿儿,该起了。”沈画推推沈睿,轻声说道。

沈睿迷迷糊糊醒过来,张开眼睛,微微透着迷茫,复又闭上,再睁开时,已经是平日里安静的模样了。

沈画惋惜的捏了捏他的脸,招手让竹心把衣服拿过来替他穿上。

简单吃了些东西,沈画带着沈睿先去了阮后那里。

阮后因为昨晚受了气,因此一夜都没有睡好。而且大年夜,照理说安庆帝该是歇在她这里的。可是阮后等了又等,也没见安庆帝来,倒是后来等到个传话的太监,说安庆帝喝得醉了,回自己寝宫长春宫了。

虽然没有去别的宫来打她脸,但他宁愿自己睡也不愿来这里仍是让阮后觉得不舒服,而后在听到眼线说沈林唐昨夜也睡在那里的时候,更加愤愤不平,沈画都没去过一次,他一个皇子,凭什么!

沈画听了阮后抱怨,笑着道:“母后不必介怀,只要这太子之位一天是我的,沈林唐再怎么得宠,也仅仅是得宠而已。”

阮后白他一眼:“你说的倒轻松,若是你父皇万一一个想不开,将太子之位……呸,算了,我只是个女人家,不懂你们男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若有什么法子,自去找你舅舅商议去。”

“儿子正有此意。”沈画笑的令人玩味,“你原先不是初三回侯府省亲么,儿子陪您一起回去。”

“你啊……”阮后戳了戳沈画的脑门,“好似自过了生辰后,便有些不大一样了。”

“是不一样,因为儿子长大了,以后换我保护母后。”沈画上前一步,轻拥住阮后,低声道,“母后,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他们踩在你头上。他现在飞得有多高,以后就摔的有多惨。”

阮后心里熨帖,却也不舍得沈画这么快长大,这么快去背负沉重的东西。不过她却莫名相信,她的儿子,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可以保她一世无忧。

阮后一行到了长春宫,里头已经聚集了不少嫔妃,淑妃安妃带了沈琰沈陌过来。阮后沈画向太后行了礼,说了些贺岁的话,嫔妃也向阮后行礼,虽然面上恭敬的很,但是眼神里却不那么恭敬了。

在太后这里阮后不能发作,轻描淡写让众人起来,将几个不安分的一一记住了,以后慢慢收拾。对于前朝,她懂的确实不多,但几个没甚背景的嫔妃,她还是可以的。

沈睿行礼问安之后一直老实站在沈画旁边。

接着,便是沈陵沈瑄联袂而来,又是一阵行礼。

最后,皇帝才携沈林唐到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众人已经等了会儿,太后有些不愉,待他们行礼后,开口道:“皇帝昨夜可是累着了,怎的面色不好?”

安庆帝却微微一怔,随即道:“只不过昨夜贪饮几杯,并无大碍。”

“那就好。”太后再没责怪,而是问了沈林唐,“三皇子怎的也起晚了?”

沈林唐却轻笑道:“回皇祖母话,孙儿昨夜宿在父皇那……”

“咳。”话没说完,便被安庆帝一声咳打断了,沈林唐看了看安庆帝,聪明的闭口不言了。

只是该说的都说了,在场众人面色各异,有嫉妒的有嘲讽的,也有漠然的,太后皱了眉:“皇帝,三皇子是要大婚的人了,怎可宿在长春宫,下不为例。”

“不过是昨夜不太舒服,唐儿心细,不放心过去看朕,照顾了半宿,朕怜他辛苦,便让他睡在那里了。”安庆帝连忙为他开解。

见他这么说,太后也不好说什么,眼见着天已大亮,便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沈林唐故意走到沈画身边,笑道:“长春宫的床到底不同别宫,四弟若有机会也可让父皇开恩,去住上一宿。”

沈画瞟了沈林唐一眼,也笑:“这倒不必,我早晚睡的到。”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话不要说得太早。”沈林唐不屑冷哼。

“那还真多谢你提醒了。”沈画回答后便领着沈睿先一步走了。

留下沈林唐在原地,踌躇满志。

大年初一的就在宴请百官中度过,时间很快就到了初三这天。

阮后早就吩咐了此次出行从简,万不能劳师动众,因此到侯府上的,只有百十来人。

阮家众人早早就候在外面等着,直到中午过了才等到阮后的凤架。

阮云益站在前头,刚要跪下行礼便被先一步出来的沈画拖住,笑着道:“舅舅过年好,自家人见面,不用多礼。”

后头阮后也下了辇,闻言眼圈都红了,阮后的娘亲也红了眼,但众人在场,不敢扑过来。

阮云益知道众人心情,因此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等到在场的只有自己人时,阮后终于忍不住,扑进她娘亲怀里,如同还在闺阁时那般,哭的畅快。

阮云益沈画等几个男人站在这里有些尴尬,沈画就提出出去走走。

后花园里,常青的松柏颜色暗绿,沈画抬手轻抚着松针,一手背在身后,不远处,诸葛宸候在那里,莫三也隐在树上。沈画沉默良久,开口道:“舅舅,我有话对你说。”

阮云益不习惯他这个样子,还笑着揶揄:“怎么,又想养什么动物,只管跟叔叔说,不管多名贵,也不管能养几天,都无妨。”

“……”沈画险些呛住,下面的话险些也被咽下去,不过想到以后,沈画还是如实摊牌,“舅舅,如今的情势,你怎么看?”

阮云益还未答话,沈画就接着道:“如今朝中,沈林唐虽然根基不稳,但却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再加上父皇宠着,明里暗里打压我,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将我拉下马,换自己上去。舅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阮云益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神情严肃中带着疑惑:“画儿,你是何时懂这些的?”

“我何时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怎么办。”开了头,继续说下去就不难,沈画道,“我知舅舅跟母后疼爱我,不想让我面对这些尔虞我诈,只是身在局中,即便不懂,有的事也逃脱不了。而且,我知道,阮家如今渐渐成了父皇的眼中钉,虽然阮家并未祸乱朝政,平素行事,也低调得很,但父皇却觉得掣肘,只因为阮家,是太子党。”

阮云益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骇然来形容。

“舅舅希望我在你的荫庇下生活,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疼爱我,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阮家考虑吧。一个容易拿捏的君王,总比一个睿智有魄力的君王好。”

沈画说的很慢很轻,就如同自言自语,可是听在阮云益耳里,便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他跪在地上,道:“臣绝无此心。”

“舅舅,你先起身。”沈画无奈扶阮云益起来,道,“我同你说这些,不是问罪,而是坦诚。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且,我之前一直藏拙,欺瞒你跟母后,这也算是扯平了。”

重生的事情太骇人听闻,沈画不能说,说藏拙,也说得过去。

阮云益此时内心真的震撼,他阅人无数,自认眼光毒辣,可是竟未看出沈画如此深藏不漏。

“舅舅不必如此看我,我们接触的少,你没看透,也是正常的。”沈画笑了笑。

闻言,阮云益更加惶恐。

“那,太子之后有何打算?”因为太过震撼惶惧,阮云益改口称他太子。

沈画抬手摸了摸下巴,轻飘飘说道:“养私军怎么样?”

阮云益额上顿时惊出了汗,看了又看沈画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之后,顿时感叹,这沈画当真胆大包天。

他从没觉得自己老,但是今天,却真切感受到了。

“父皇偏心的程度,你也看到了,所以,难以保证他后来不会改变主意,将我废了,改立沈林唐这小畜生。而且,历史上,当太子太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要把他撵下来。”

“……”阮云益只觉得这半辈子受过的惊吓,加起来还没今天的多。

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么就能说得如此轻松!

“总之,此事我已有了大概的想法,过几天我理出来再告知舅舅。舅舅意下如何?”

“臣……遵命。”阮云益朝沈画臣服。

沈画和盘托出并非一时兴起,他仔细想过了,阮家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那么他即便说了这些话,阮云益也不能随处去说,否则,受牵连的他绝对是头一个。

这一招,叫破而后立。

而且,他也想了万全之策,假如今天不能说服他,以后还可慢慢证明,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幸好,比想象的容易。

“还有,林谦与魏林远可用,我常在宫中,有些时候不大方便,你帮我查一下他们。”沈画吩咐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阮云益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想来并不出名,虽然疑惑沈画为何要找他们,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正事,沈画觉得调节下气氛,就笑眯眯道:“舅舅,方才吓坏你了吧。”

“险些没被你吓死。”阮云益稍稍放松了些,但仍然不敢完全放松,生怕沈画突然又说出什么令人吓破胆的话。

“唔,我本来也想和缓些。”沈画挠了挠头发,又有了些憨傻的率真,“但是最近沈林唐这小畜生蹦的可欢,所以,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训一下。”

阮云益没接茬。

沈画也不介意,继续道:“舅舅放心,若是我登基后,阮家无二心,我绝不对阮家下手。君子一诺千金,我言出必行……还有,母后那里,就暂时瞒着吧,她近几日过的不痛快,就不要让她再添愁乱了。”

“嗯。”

有道是盛极必衰,大瑞虽然看着兴盛,但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而且数十年未曾发生过战乱,北方的突厥也逐渐强盛起来,边关时有冲突,沈画必须未雨绸缪。

沈画让阮云益先回,自己跟诸葛宸说了会儿话。诸葛宸说话言浅意深,气质也淡然,沈画觉得很舒服。

不过,虽然信任诸葛宸,沈画却没有将他的计划说出来,只单纯聊了聊朝政,再无他话。

回去的时候,阮后问沈画跟阮云益说了什么,怎么他们之间相处起来有些奇怪,沈画几句话敷衍过去。掀开帘子,往外看去,正看见一颗粗壮柳树,枝条灰白,却暗藏绿意。

春,快要来了。

24.各有JQ

回宫之后,沈画便要斋戒沐浴三日,迎接初七那天的祭祀。

他将冕服弄破了道口子,让竹心送去尚衣处修补,回来之后,竹心果然说尚衣处的人另备了套皇子冕服,尺寸正好是沈林唐的。

沈画也不恼,身为皇子,哪个没有几十套衣服,能不能穿得上,还真得看他的本事。

两天后,他娘舅派人送了书信过来,里头记录着刘谦跟魏林远二人的资料,从喜好到平生经历,十分详尽。沈画默默记下,便就着火炉烧了。

初七这天,天空一片晴朗,似乎知道沈画怕冷,就连冬风都弱了许多。

沈画一大早就起了身,三五个宫女服侍他穿上层层叠叠的冕服,黑色与杏黄色交织,四爪龙纹暗绣其中,令他看起来多了份威严庄重,就连竹心,也不敢开口跟他玩笑。

沈画乘了车辇到了长春宫,在门口跟竹心说了几句话,然后才进去了。

安庆帝仿佛是刚起身不久,正坐在坐在软榻上,拿了软巾擦脸,眼见沈画来了,皱眉问道:“你来作甚?”

“父皇好偏的心,皇兄来得,我就来不得?”沈画笑着走上前,接过安庆帝手里的软巾,为他擦手,安庆帝反射性往回抽,却不知怎么,又放任了。

沈画从未伺候过人,不过擦手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做的不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怪我平日冷落你?”

“儿臣不敢。”沈画换了另一只手来擦,继续道,“儿臣知道自己不如三皇兄细心,年夜的时候便没想到要来伺候父皇,委实不孝,因此,父皇喜欢三皇兄,也是应当的。”

安庆帝刚要说话,就听内殿传来一声:“父皇,你看我这身衣服穿着如……沈画?”

沈林唐从内殿走出来时,以为只他跟安庆帝两人,便没注意,怎想到突然看见沈画,一时惊讶,直接喊了他名字。

“三皇兄昨夜又宿在长春宫?父皇,您可是昨夜又抱恙了?”沈画顿时大惊,“父皇可有请太医仔细诊治?万不能因讳疾忌医而隐瞒,儿臣会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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