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虏妾(包子)——月咏蝶雨
月咏蝶雨  发于:2014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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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发福了么,肚子看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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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殷靖给的安胎药具有奇效,容青醒来时浑身依旧没有力气,但是腹痛已经消失,也没有晕眩或是头痛的感觉。

“采珊?”他轻轻唤着。

采珊刚从厨房端了饭菜来,“奴婢在,少爷起来吃点东西吧,都还热着。”

“好……”容青回想起睡过去之前的事情,“采珊,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采珊摇摇头,“不是奴婢,奴婢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少爷就在睡觉,因此没有打扰。”

那或许是蕊儿……容青叹了口气,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吧,毕竟普通人是不会往有身孕那处去想的。

容青觉得有些饿了,“采珊把饭菜端过来吧,再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大军就要出征了,你把我抽屉里的药拿出来,再挑两件衣服,剩下的什么的都不用带,打包好放在桌上就行了。”

采珊皱着眉头,忍不住有些担忧,“少爷您身子骨不好,军中苦寒,又没有人伺候,奴婢听说今日二少爷和孙将军比武胜了,被封为平西将军作为这次的主将,有二少爷在一定可以为大少爷报仇的,您何必去受那番罪呢?”

若是这场仗那么容易胜,他也不会非要跟着。孙将军年近半百,沉稳有余却勇猛不够,二弟容君泽同样自幼习武,但是性子冷淡,恐怕不能与下属很好相处,而且毕竟年轻经验不足,让他如何都放心不下。

“不必多说了,你准备就是了。”容青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腹部……他也需要一个时机,在众人的目光之外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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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五万大军很快被整编完毕,粮草也足够支撑三个月,三个月后秋收结束,则可以补充半年的粮草。

主将是容君泽,容丞相的次子,也是曾经在东陵国最有威望的容君阁将军的弟弟,披着一身银白的铠甲,目光冷峻地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蔽天的旌旗,和无数的铠甲长戈。

容青作为长史,虽然是军中的文官,但是品级却并没有高到可以配备马车,因此只能骑马跟随者军队的前进。

一路坐在马背上,让他全身关节无不酸痛,上马下马也只好让人搀扶。这些天他的胃口突然变大了,总是会感觉到饿,腹部越来越鼓胀,胎动也非常频繁,身体更加沉重了起来。

他只好多穿一些衣服来遮掩,已经是深秋,别人都因为衣衫单薄而冷得发抖,只有他因为穿了太多衣服,每日都会出一身的汗。

这次出兵的准备时间极短,是以突袭为目标的,因此赶路的时间长,休息的时间短,几天之后,他们就已经兵临高和城下,打了西越守兵一个措手不及。

高和城的守军是安平侯的部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准备,他们的探马得到消息之时,大军已经距离高和城不到十里。

现在正是秋季,新一批的粮食还没下来,容青猜到城中的存粮一定不多,向容君泽建议围而不攻的方法来节省兵力,但是容君泽因为初次作为主将,急于想攻下一城立下威望,下军令强行攻城。

强攻了三天三夜之后,高和城终于被攻破,东陵国夺回了第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城池,却同样损失了五千余人。

高和城官衙。

容君泽甩给容青几本账册和清单,“把这些核对一下,再拟一份战报给王上,只说大军旗开得胜,已经攻下高和城,紧接着会向武陵城行军。”

“将军,你打算如何收复武陵?”在军中,这人现在既不是他的弟弟也不是兄长,只是他的上司。

容君泽目光冷冷的,银白的战铠上还有血迹未曾擦拭,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武陵城乃是我长兄身死之处,本将定是要让西越人血债血偿。”

容青垂眸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军神速,高和城守军还未有防备,因此强攻也可攻下,虽然折损人马,却好在节省了时间。但是如今武陵城定然会有准备,西越的援军说不定已经到了,再不可强攻。”

容君泽不在意地拭了拭剑锋,“那你说要如何?”

“自然是智取。”容青仔细回想武陵城附近的地形,垂眸道:“先围城,割了城外的麦子,再堵住清河上游,断粮断水,城中坚持不了几天的。”

“好,本将就依你一回。”容君泽收起长剑,掉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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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未曾想到,当东陵国的大军围住武陵城的时候,站在城头守城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西越的大将军越成。

容青一眼便将对方认出,那人穿着黑色铠甲,火红色的战袍,被诸多战将簇拥着站在城头,犹如神祗,俯视着众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围城的士兵心生怯意。

这可是战败那位容将军的人……

越成却并没有发现众人之中不太显眼的容青,他站在城墙上虽然视野极广,可是文官可以不上前线,容青是在偏角落的后勤部队中远远观看的,很难发现。

“城外的麦子收回了多少?”越成问身边的人。

身边的偏将拱了拱手,“回大将军,听您的吩咐我们及时抢出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被东陵军队收走了。我们的水源也被堵上了,城中只剩下几口井,根本不够用的。”

越成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勾起唇角,“看来,他们有一位很厉害的军师。”

二四章:水淹武陵

围城坚持了半个月左右,越成依然有条不紊地组织士兵巡逻,分配仅剩的一点粮食和水,城中十分有序,城外的容君泽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明日攻城,再耗下去对我军也不利。”容君泽在主位,身边是几位偏将副将和属官,都正襟危坐。

有几位同样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应和,“对啊,将军攻城吧,我们是来打仗的,干巴巴在这耗着,一点都不痛快!”

容青仔细看着几份文件,却总觉得时机还不到,“将军,再等几天吧,我们有粮有水,等城中人心涣散显出疲惫,再攻城也不迟。”

有一位主战的偏将问道:“那容长史这些天可看到西越兵人心涣散?可看到西越兵哄抢粮食和水?”

容青脱口而出:“那是因为越成……”

“就是了,容长史。”那位偏将拉长了语调,“就是因为越成在,我们等再久,也等不到他们人心涣散的时候,还不如立刻攻城。”

“其实……”容青希望能再等等,等到城中水尽粮绝会更好,可是听了那偏将这般责问,他此刻却说不出来什么。

他是不是,又要败给那个人……

罢了,已经围城半个月,此时攻城,至少有六成的胜算,听天由命吧。

军中的晚饭虽然很粗糙,但是他还是全部吃下了,围城的这些天他不用到处奔波,每日只需要核对一些账目,替容君泽写些榜文或者战报,剩下的时间多半都在安心养胎。

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他现在是想打掉也难,肚腹虽然鼓胀,但是冬天也快到了,厚厚的棉衣替他遮挡住身形,看上去还不太奇怪。

因为明日要攻城,他今夜要清点一遍攻城的器械,用过饭之后就带着几个亲兵向仓库走去。

无意间瞥向军营的一角,几个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士兵中,有一个身材特别瘦小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吩咐自己的亲兵,“你一会儿把那个个子最矮的,叫到我帐中。”

云梯、绳索、投石器……这些东西一一清点完毕,容青也觉得乏了,便回到帐中,那人正无聊地在他帐子里东摸西摸,“蕊儿,别以为你换了男装我就认不出你,这里不是你该玩儿的地方,快点回家去,要不我就告诉你二叔,让他派人押送你回去。”

蕊儿嘟起嘴,“别嘛,四叔,那些人都打不过我的,我可以保护你啊,你让我留下嘛,留下嘛~”

容青有些后悔当初教她武功防身了,蕊儿是从小被他宠着的,因此养成这般的性子,“快点回家去,你爹爹要是在这,也会这么说的,你别想浑水摸鱼,女孩子上什么战场。”

蕊儿顽皮地一笑,“四叔,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也帮你保守秘密,怎么样?”

容青一惊,却还是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有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啦。”蕊儿指了指容青的肚子,“四叔帮我保密,我就不会告诉别人,否则我立刻就去跟二叔说。”

女扮男装投军是小,他身为男子有孕却是万万不能被传开的,容青只好退一步,“好吧,我给你保密,但是你以后必须跟在我身边。”

“不要嘛,四叔你是文官不能上前线。”蕊儿讨价还价道。

“那我还是跟你二叔说好了,让他押送你回去。”容青转头要走。

“别别。”蕊儿拉住他的袖子,“我跟着你好啦,不捣乱,不惹事。”

******

第二天大军逼至城下,越成竟带着一队人马开城门迎敌。

西越军中有一个偏将出来抵挡,几个回合之后被容君泽斩于马下,一时间东陵国士气大增。

那偏将的人头被高高挂起,容君泽提着带血的长刀立于军前,旁边有他的副将替他叫阵,“越成快快下马受死吧!你若交出杀害振威将军的狗贼,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越成只是默不作声,轻轻驱马向前走了几步,他的坐骑依然是伤了一只眼的踏云,雪白的身躯上,那个黑色眼罩给人和马都添加了几分肃杀之气。

容青却知道,容君泽打不过越成,只是不知道越成是怎么想的。

他在远处观看,捏了一把的汗,这样的单挑完全是看两军主将的实力,只希望越成念在往日情分上,能给君泽留些情面。

“攻城!”

容君泽突然掉马而转,放弃了和越成单挑的机会,向全军发令攻城。士兵们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武陵城下很快就成为了血染的战场。

“呼~”容青松了口气,君泽还算聪明,他吩咐自己的亲兵,“再去确认一下攻城器械,投石器在前,云梯在后,另外看看攻城锤现在准备好了没有。”

那亲兵领命去了,容青知道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便是看结果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停留在那个人的身上。明知道此刻他更应该关心容君泽的安危,可是他一看到越成,目光就怎么都移不开。

那人的周围几米之内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着,长枪的银芒闪过之处,都是敌军的尸体。

这样的场景仿佛让他回到了上一世,相似的地点,相似的人,只是他现在不能再提起长刀厮杀,和那个人比试一番。

第一轮攻城失败了,容君泽带着残余人马退到三里以外,入夜的时候,又进行了一次攻城,这一次城中守军人疲力乏,抵抗弱了许多。

“报——报——”

容君泽嗯了一声,“说。”

那士兵眉间掩饰不住喜色,“将军,北城门被攻下来了!孙将军带人攻破了北城门,越成带人退出西门,向孟县方向逃去了!”

容君泽这时候终于有了点生动的表情,笑意漾开,“好!跟着本将,全军进入武陵城!”

“将军。”容青急忙阻拦,“没必要全军进城,越成走得有些蹊跷,大军留在城外,也更方便些。”

容君泽却毫不在意,“容长史,外面的营寨怎么会有城墙牢固,还是让大军进城,也好安顿一下。”说罢,就让全军进入城内。

进城之后,容青在武陵城的府衙之内得到了一个暂时休息的房间。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作为军中文官,每次战后就是最忙的时候。

大约四万人全部驻扎在了城内,只留了两千人在城外扎营,主要为了探听消息。

军中在繁忙之余,还为振威将军容君阁进行了一次祭奠,就在他被杀的那个房间里。

容青很怕回到那里,他总觉得那个地方是他不想触碰,不想接近的地方。在府衙这些天,他走路都会绕着那个房间,就连祭奠,也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出席。

回到自己曾经死亡的地方需要太大的勇气,起码他现在还不想面对。

他现在的孕期已经进入七个月,行动变得有些困难,浑身说不出的乏力和酸痛,却不敢让亲兵近身伺候,夜晚每每抽筋盗汗,也只好一个人挨过去。

这一天的晚上,容青早早就睡了,容君泽在自己的房间里,掌着灯查看地形图,“孙将军,你说越成驻军在孟县,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孙将军虽然没能取得主将位,但是对容君泽还是十分恭敬,“回将军,末将以为,越成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孙将军不必这么拘束。”容君泽淡淡地说道,“的确,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若是大哥在,定不会像我这般苦恼。”

“将军!将军不好了!将军不好了!”

有一个士兵敲开了容君泽的房门,浑身湿透,神情狼狈地跪伏在地上,“将军,不好了,清河口……清河坝口被越成掘开了,水就快要淹到城里了!”

容君泽瞪大了眼,“什么!”

这是当时大哥使用过的方法,掘开清河坝口水淹城池,同样也淹了下游的西越驻军,他怎么就忘了,越成也可以使用这个方法!

怪不得越成弃城而走,还去了孟县驻扎,分明是使诈!

“别慌!有序撤出城外!”容君泽大喊,“所有人现在马上集结,不许乱!”

此时说这些已经是没有用了,隆隆的水声像黑夜的魔鬼,铺天盖地而来,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还在香甜的梦中,有些听到了水声慌忙地逃窜,有些是在慌乱中惊醒,还未来得及收拾财物,就奔出屋外。

有些人叫喊着想要出城,有些人争抢着城中的高地,有些人爬上屋顶,还有些人奔走着寻找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水淹的城池,乱成一团。

八个月前,容君阁掘开清河坝口,武陵城的官民早有准备,无一人丧生,没有慌乱也没有瘟疫,他们击退了西越军。

如今,越成用了同样的方法,给容君泽带来了一场噩梦。

容青醒来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任何人,这种情况下,没有人顾得上他。

水漫进了屋里,已经齐膝深。

二五章:产前阵痛

寒风吹得身后旌旗猎猎作响,越成注视着武陵城的方向,神色肃穆得像一尊雕塑。

偏将于德顶着风走到他身边拱了拱手,“大将军,您这一计当真是高明,容君泽带着东陵军慌忙撤出了城外,都向城外的虎牙山上跑去了,粮草辎重留在了城内未来得及带走,末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出城时留下一部分人伪装成百姓,趁乱时先把他们的粮草挪到高处,由我们的人看守者。”

“只是苦了城中百姓。”越成的目光沉了沉,“水有多深?”

于德回道:“城东地势高些,水只到脚踝,城北地势最低,有些地方能直接没到脖子。百姓们都带着家小往城东跑,容君泽的四万大军没办法挤在那儿,只能出城去了。”

“于将军你再辛苦些,派人将掘开的坝口堵上。通知邱将军从西门攻入,我带人进北门,切记遇到溺水的百姓要救下,遇到的东陵士兵,投降者不杀,逃跑者不追,只把他们逼退出城外即可。”越成一口气吩咐完,“还有,所有不会水的人都留下,只挑选会水的兵进城,救下的百姓就安置在城东,等会儿会发放抚恤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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