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史前奋斗记+番外——75D
75D  发于:2014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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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穿越史前,种田文,有金手指,尽量合理。 流水账,无虐无勾心斗角,温馨文,有副CP一对。 主CP:性格平凡偶尔炸毛受?忠犬半觉醒腹黑攻? 副CP:外表犯2内心机灵受?鬼畜渣后转忠犬攻?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诺切,陈博 ┃ 配角:张猛,赛迦 ┃ 其它:穿越,种田,史前 第一章 “我……操……啊啊啊啊……”陈博惊恐嘹亮的叫声也没能让他不断下落的身体慢下来。 陈博特想在摔死之前先抽死自己,叫你他妈的手贱去救那个傻逼,结果人没救成,把自己也搭上了。 妈的,他怎么这么倒霉!自己26年的人生,从他爷爷给他取了这个破名字开始,就注定惨绝人寰!陈博(晨勃),他爷爷希望家里唯一的孙子,长大博学多材,最好能当博士,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却让他从小被同学及死党笑到大。这不要紧,死党么,就是用来损的。要命的是他大学毕业找工作,面试时因为这名,人家都要多看他几眼。那眼里憋不住的古怪神情,尤其多数是女人,让他蛋疼不已。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纯洁! 陈博老家在北方一小城市,大学考进了首都,工作也就留在首都了。在外企做个小程序员,工资还真不算少。尤其是福利待遇好,每年给按5%涨工资不说,还给提供很多学习和晋升的机会。家里人都很高兴,都觉得儿子这算是出息了。等陈博干了一年,比较稳定了,他父母又拿出了一生的积蓄,打算在首都给他买房。陈博觉得不着急,再说,首都房价这么高,家里这点钱也不够买啥好房的。老人有个病灾的,花钱得海了,他哪能让父母把钱全给他买房子呢。他父母却觉得现在女孩眼界高,没房谁跟你?没房就没媳妇,没媳妇就没孙子,那哪行?!后来好说歹说,陈博只同意贷款买,少付一些首付,每月他自己供房。就这样,陈博在首都五环外快郊区的地段买了套80平米的两居室。和一般人比,陈博的状况还算不错,起码是有房一族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偶尔因为名字给他带来的烦恼蛋疼一下外,也没啥大事。 陈博不抽烟不喝酒,不爱玩不鬼混,标标准准的正统宅男一枚。每天下班,渣论坛,渣小说,渣动漫……但他不渣游戏,因为不花钱玩不爽,花钱他又心疼,得省钱供房呐。 本来放假在家宅一宅多好,就他妈的脑袋抽了一回,听哥们串啰着来爬山,结果客死异乡,还估计得死无全尸。老爸老妈和那群哥们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他都来不及叮嘱一下让他们保重身体,随带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女神楪祈手办,这可是他吃了三个月馒头加榨菜省下钱买的真人等高限量版!他前天才用穿旧了的内裤给女神做了一套比基尼……缝缝补补的容易么?他还没好好欣赏一下呢…… 他真真不想死,他还没混到房子,没混到车子,没混到妹子……说到妹子,他最近刚在网上认识了位萌妹子,两人在网上聊的是热火朝天,并迅速从Q聊发展为话聊。本想着回去就面基,现在也没机会了…… 26年了,他还是停留在只和妹子拉过小手这一垒上,这真是惨的一比那啥,有木有! 要说他们爬的这个山,是临省山沟沟里的野山。陈博和哥们,加上哥们朋友啥的一共5个人来的。 起初陈博觉得,他们大老远的过来,还真是值的。风景是真美,没有人为破坏的自然美。空气自然也是好,吸几口都觉得自己的肺变干净了。 这山倒是不算太高,山路也不是很陡。就是路窄,这条路很奇特,像是人工修的一样,路绕着山,一圈一圈的向上绕上去。顺着路走,左边是山,右边是山涧,人掉下去准没影。两个人并排走都觉得危险,路大概不到一米宽,路面上有些碎石头,有些杂草,坑坑洼洼,很是不平整,只能一个跟着一个的走。不过,爬这种野山比爬那种修好的阶梯山有意思多了。 恐高的人估计走不了这样的路,山涧很吓人,不像一般的山是梯形,这个似乎是倒梯形,往下看黑呼呼看不到底,看久了会眼晕,像有吸力似的,让人总觉得自己要掉下去。 陈博听说这野山近两年还挺有名的,好多背包客、驴友、摄影爱好者都来过。 就在陈博他们慢悠悠的走到快山顶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喊“让一让”“闪开”之类的。陈博一回头,看到后面嗖嗖的上来几个骑自行车的,当然不是普通的自行车,是那种极限运动车。陈博只在体育节目里看过,传说配置特别牛逼的,价格能买一辆奇瑞QQ了。但,那也是自行车啊!陈博就想开骂了,这他妈的不是找死呢么?!这路这么窄,他们骑车从人身边过,要多危险有多危险。自行车骑的还飞快,嗖嗖几下过去,明显的感觉到风力了,陈博他们5个怕被刮到,都特迅猛的紧紧贴着山站着,不过,也站不了很贴,因为他们都背着大大的登山包。 陈博边迅速站好,边想骂“傻逼,找死啊!”。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骑在最后面的那个傻逼飞车党的后车胎压上了一块小石头,石头被压飞了,弹到边上滚了几滚。同时自行车的车身一抖,因为速度快又加上惯性,一下子它的后轮就甩了出去,整个后轮旋在半空,不断的转着,前轮顺势往山下滑。车上那人估计也是因为事发太突然,吓傻了,连声都没吱一下,连人带车眼看着要往山下掉。 这事发生的太快,就在陈博眼前,就那么一瞬间。陈博脑袋都没来得及转弯,手就本能的伸出去了,去拽那个自行车的车把。他想,要是给他2秒反应时间也行啊,他也不会去干这么傻冒的事情。但凡想一下就知道,一个下坠的自行车加一个大活人,那大活人还背着不知道多重的登山包,这怎么能是他一只手拽的住的。可是,他本能的,果断的,拽到车把了,然后被一起拉下了山…… 等他反应过来,松开拽着自行车的手,也无济于事了。这山涧不知道怎么回事,连颗歪脖树都没有,他想在下落过程中本能的想扒住点什么,双手在空间乱舞半天,什么也没有。 陈博希望自己死的不要太难看,怎么说生前也算是个帅小伙。不过,头向下这姿势摔死,不难看也难啊…… 不过,奇怪了,这山涧到底有多深啊?他都胡思乱想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落地?!正想着,身子突然一轻,飘呼呼的,人立起来了,脚向下就落地了,没死没伤,但好像落地前踢到什么东西了。他稳了稳身形,抬眼一看,吓的抽了口气,本能的蹦了一下,并往后退了一步。操,别说他不男人,没吓的叫妈呀就不错了。这些是……人? 第二章 陈博勉强深呼吸了一下,壮着胆又仔细的看了一圈。是人,准确的说是野人。个头很高,目测1米9以上,皮肤黝黑,基本算是半裸体的,上半身全光着,下半身用看着像动物皮的玩意当遮羞布。他还看到了这群人中有几个女人,居然上半身也是光着的……那咪咪,挺丰满……就是有些下垂……这几个女人的身高都跟他不相上下,他可是国人的标准178身材啊! 陈博被这些人半包围着,他们显然也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陈博吓到了,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削尖的木棍,做出防御姿势。因为搞不懂情况,也不敢乱动。陈博也不敢动,双方就傻傻的互相望着…… 这时候,地上突然爬起一个人,又吓了陈博一跳,刚才他一点也没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人在趴着。难道是他掉下来的时候踢倒的?他就感觉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踢到个人。这个人,黑瘦黑瘦的,瘦到皮包骨,肋骨一条一条的特别明显,背有些弯,佝偻着,头发花白,显的人更黑,有点恐怖。他好像没受什么伤,估计也是被踢懵了一会,爬起来就跑到其中一个野人边上,嘀咕嘀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声音不小,但陈博一点听不懂。 陈博知道现在自己肯定没死,还毫发无伤的站在了一群野人面前。这是科学理论解释不了的,简单说就是这不科学!他清楚记得自己明明就是掉下山了。唯一解释就是他穿了!陈博内心有些不淡定,这真是穿了?!怎么就穿了呢?!居然就穿了?!他这算是好运还是倒霉呢?不过,想了几秒他也就坦然接受了,既然已经穿过来了,想那些乱七八槽的屁用没有!穿了就穿了,比死了强!他也没想着还能回去,他是山下掉下来穿的,总不能去跳崖试试能不能穿回去吧?反正他是没这个勇气跳崖。 不过,看这些人的打扮和手里拿的“武器”,似乎是原始社会啊,这穿的有点太远了吧!老天,你耍我是吧?!你让我一个学计算机编程的IT宅男穿到史前是要干毛啊!那几个女人长的比我还man啊,萌妹子,后宫,都哪搞去啊?! 陈博觉得不能这么干耗下去,也不知道那个黑瘦黑瘦的人在说什么。他觉得9成9是言语不通了,但俗话说,笑容是最好的交流工具。于是,陈博努力的做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颜,露出8颗白亮亮的牙齿,冲野人们挥了挥手:“hi,你们好……” 陈博一开口,原本还在嘀咕的那个黑瘦的人就不吱声了。一票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陈博。陈博被盯的背后直冒冷汗,还不得不接着说:“那个,我叫陈博,初来……”他还没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 陈博回头一瞧,才发现他身后不到两米处,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婴儿,婴儿被兽皮包着,四肢伴着哭声挥动着。婴儿旁边还有几个动物的头颅,那些头颅的表情很是狰狞,似乎是刚被砍掉脑袋的,血正顺着石台往下流。陈博只是远处看着,就反胃的想呕吐。这是祭祀?陈博知道古人喜欢搞一些祭祀,大学时也看过几部原始部落的写实电影,他们对供奉的神,虔诚到残忍!活人祭祀非常平常。当年看电影时,还感叹过真血腥,道具太逼真了什么的。如今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祭品还是个婴儿,这太残忍了。 陈博就是个普通小青年,不坏,也不特善良。有时做事他只是一时冲动,犯傻,冒傻气,等回过味来,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这回陈博又冒着傻气,几步走过去,抱起婴儿,大踏步的走到那群野人面前,指着他们鼻子骂:“他妈的,你们还是不是人?怎么能用婴儿当祭品!?@¥%……¥……¥#”陈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也没人给点反应,整个是鸡同鸭讲。 不对,还是有人有反应的,就是那婴儿,像是终于找到给他做主的人了,哭的更厉害了,可能哭的太凶了,还边哭边打嗝,像要憋过气似的。这搞的陈博有点手足无措,忙轻拍着婴儿,给他顺气,想哄住他。没想到,这孩子很给面子,渐渐真就不哭了,啃着自己的手指,水汪汪黑亮亮的眼睛盯着陈博看。这孩子很黑很瘦,头显的很大,和身体特别不谐调。和现代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孩子比,真不是那么可爱。但陈博仍被这小婴儿无辜又水润的眼晴看的心都抖了,为这孩子可怜,这些野人怎么就舍得杀了呢?! 野人堆里有一个女人一直低头哭着,刚才看陈博抱着孩子走过来,很想上去从陈博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却被人拽住了。拽她的男人,陈博看着像他们的头领,那架势满有气场的。 其实,不仔细看,这些野人都长的差不多。乱糟糟的头发,黑色偏灰,没一点光泽,看起来脏脏的。肤色很深,不知道是晒的还是长期没洗澡。他们的脸部轮廓很深,有点像西方人的那种,眼窝很深,鼻子很挺。五官和身形一样,都比现代人大不止一号。 陈博觉得像头领的这个野人,身材比周围的野人还要高壮一些,脸上胡子拉喳的。刚才那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儿,就是和他一直嘀咕的。于是,陈博想,还是直接和领导对话吧,但显然他们听不懂他的话。没办法,他只能双眼充满怒气的瞪着那个疑似头领的人,指指手里的婴儿,指指远处的石台,猛摇头,努力想表达不能把这婴儿当祭品的意思。 野人领导的领悟力好像还不错,明白了陈博的意思,但仍面露不解。他不能理解陈博的用意,对于习惯了祭祀的原始人来说,献上他们最宝贵的幼崽作祭品,是对天神最高的崇敬。他们在每年这个时候的祭祀中,都会献上最宝贵的祭品,以求天神保佑他们能平安渡过即将到来的冬季,保佑不会有族人饿死。但,并不是每年都会有婴儿可进献。今年难得的,族里正好在这时候有婴儿诞生,他们以为天神一定会对此非常满意,并保佑他们在冬季来临之前打到更多的猎物,储存过冬。 这时候,那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对野人说了些什么,野人带着疑问回应。两个似乎在商量,叽里咕噜的,不时边说着边瞄一眼陈博。 此时,陈博的傻劲基本过去了。愣愣地抱着婴儿站在原地,心里不停的打鼓。我操,他们不是在商量怎么处理我吧?忽然想到,有看过电影里,野人们会把外来人放在锅里煮了吃。陈博一抖,他宁愿被尖木头插死,也不想被煮。然后,又在脑子里试想,万一他们过来抓自己,怎么逃,往哪边跑之类的。正在陈博不停的胡思乱想时,那两个野人似乎商量完了。 疑似头领的野人对着陈博开口说话了:“@#¥%&*……¥&*”。陈博很想双手一摊一耸肩,表示听不懂。还好,他还记得自己抱着个婴儿,只能摇摇头。陈博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对方的语气是在发问。而且,没有什么恶意,这让陈博放心不少。 野人又和黑瘦老头儿说了几句,然后冲着周围的人大声说了一些话。看来还真是个头领啊,这一看就是在发号施令嘛。不知道野人头领说了什么,周围的一群野人都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嗷嗷喊,陈博往后退了几步,他耳朵有点受不了,这声音还真嘹亮! 那个刚才一直哭的女人,跑了过来,想从陈博怀里抱走婴儿,又哭又笑的说了一串话,陈博觉得应该是在谢他。语言是听不懂,但这种开心到哭的样子,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看来,这是孩子的母亲。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估计是不用把这孩子当祭品了?陈博很高兴,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把孩子交回给他的母亲。 野人头领又吆喝了几句,然后所有野人都走向那个石台,野人头领还示意让陈博一起过去。陈博愣了一下,跟了过去。 大家走到石台前,黑瘦的老头儿站立在最前面,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忽然跪下,边拜边继续念叨,后面的野人也跟着齐齐跪拜。就陈博一人,站在边上,傻傻的站着看。 等野人们祭拜完,野人头领又示意陈博跟他们一起走。陈博想想,那就跟着吧,反正他也没地方可去。至少目前看这些人没恶意,先跟他们混,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好。 第三章 陈博跟着他们走,才发现,原来他们之前是在一个山包上。现在正在走下坡,野人们的体力、行动力、各种力真不是盖的,走的飞快。苦了陈博了,背着大登山包,气喘嘘嘘的跟在后面。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还是比较有眼力的,刻意放慢速度,陪着陈博一起走。 走完下坡到平地后,又走了近10分钟。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算是这群野人的营地吧。 陈博看到了地上有两堆篝火,还有几处……怎么形容呢?叫木棚都好像不对。这实在是太简陋了!这就是四根木棍插进地里,再用树藤绑了些大小不一的兽皮当棚顶,空隙处用大树叶覆盖住。看着这四面通风的棚子,陈博真是没想法了,他以后就要住这里?这棚子一阵大风就能吹跑了,下雨就得纯挨浇。这必须不能够啊!陈博立马想着,等安顿好了,得捉摸下怎么盖房。 被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请到一个棚子下。野人头领指指陈博,又指指棚子里的一个石蹲。陈博看意思是让他坐,于是,他也没客气,刚才走路也累够呛,放下背包,就坐下了。顺带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得不说,从这棚子里看外面还真方便! 这群野人的棚子,基本是一个挨着一个,每个离不到两米远,大概有10个左右,呈环形,围着中间两堆篝火。外围就是些花草,远处似乎有个林子,离的远,看不太真切。陈博有点小近视,宅男哪有几个不近视的。他还算好的,就150度,平时也不带眼镜。 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也在边上的石头坐下了。三人干坐着,互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默默的,陈博觉得这气氛还真有点尴尬。语言不通还真麻烦啊,想打听点啥,也问不出来。陈博正寻思着怎么跟他俩交流才好。那个野人头领倒是先吱声了,他看着陈博,指指自己对陈博发出两个音“摩达”。 “摩达?”陈博明白这是野人在告诉他名字,于是跟着重复了一遍。 野人头领似乎很高兴,咧了咧嘴,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指着黑瘦老头儿说:“鲁耶”。 “鲁耶。”陈博又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指指自己说:“陈博。” “陈博,陈博……”摩达和鲁耶反复念叨了几回,似乎想记劳些。 陈博也来了兴趣,想着趁现在就好好学学他们的语言,在这里生存下去,学他们的语言是必要的。他打开背包,在里面翻腾,翻出一些废纸。这些废纸包括从网上打印的爬山经验指南5页A4纸、来时的火车票1张、还有人民币大大小小10几张。 摩达和鲁耶瞪着眼睛,盯着陈博倒腾出来的东西,薄薄的,似乎轻轻一碰就破的样子,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然后陈博又翻出一枝油笔,准备记单词。他先用了经验指南的背面写下摩达、鲁耶的名字,然后指着字看着摩达和鲁耶说:“摩达,鲁耶。” 鲁耶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代表他们名字的符号。他很激动的棒起陈博手里的纸,觉得这一切都充满神奇,符号神奇、陈博手里的笔也神奇。那么细的小棍,能简单细致的划出这么复杂的符号。鲁耶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又在地上找了根树枝照着描绘。在这个时代,只有特别重要的东西才有符号。像他们这种小氏族,也只有族标和祭祀天神用的神位牌上刻有符号。 陈博默默地看了一会,觉得鲁耶一时半会兴奋不完。于是他想,先不去抢鲁耶手里的那张纸了。干脆拿出一张新纸,看向摩达,指指棚子,然后用笔笔划了几下。摩达明白了陈博是想学语言,是想把他们的语言用符号记下来。他虽然不像鲁耶表现的那么激动,不过,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就算他想的不远,也能想到这些符号会在以后生活中给他们带来相当大的方便。因为没有符号记录,氏族传承的东西将会一代比一代少。摩达觉得鲁耶说的没错,陈博一定就是天神派下来的人。 混然不知已经被人当成天神使者的陈博,正努力的学习语言中。他指什么,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陈博用拼音标记在纸上。不过,能记的还真不多。周围除了石头,兽皮,花,草也没啥别的,单调的可以。 想着想着,陈博突然悲剧的发现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像石头、棚子这些有形的名词,他可以指一下就行。动词也可以慢慢比划,但是,形容词之类的怎么办呢?唉,学习之路,任重道远啊。 鲁耶还在兴奋的临摹自己的名字,生怕忘了。这符号对这些习惯简单的野人来说,相当繁杂。陈博跟着摩达在营地周围转,看到没记过的就指一下,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他就记纸上。两人兜兜转转的走了一圈,又记了一些新单词。陈博发现,这里的语言只是各种简单的音调,不复杂,但是没规律。看来,只能除了死背没别的办法了。 天渐渐有点暗了,营地里跑过来一个比较年轻的野人。对着摩达咕咕呖呖的说了几句话,还偷偷的瞧陈博几眼,说完又跑回去了。他们对这位鲁耶祭师说的人很好奇,祭祀说他是天神派来的人,他不太敢跟他说话。生怕会惹人不高兴,天神发怒,那就糟糕了。 摩达对着陈博笔划了半天,陈博才明白这是到吃饭时间了。这么一说,肚子就叫了。这表示陈博对自己穿越了这件事,已经从震惊到相当坦然接受了。虽然这个过程很快,但乐天的人,老天总是照顾的。心里负担没有了,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和一群野人围在篝火边上等烤肉吃,还真有点诡异。天很暗,野人很黑,火光忽明忽暗的,耳朵边还是听不懂的语言。关键是这群人明显是在议论他,这真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行的。 这顿饭,并没有陈博想像中那么香。那烤肉,闻着很好,吃起来发现外面焦了,里面没熟,带着血丝,还一点滋味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味道有些怪怪的。串烤肉的树枝,也是随便地上检的。还有摩达递给他烤肉的手,指甲很长,缝里都是泥垢什么的。 其实陈博吧,平时也不是多挑剔的人,只是从现代文明社会到原始社会的落差太大了。他也知道这时候应该不拘小节,这些野人也够可怜的,温饱都没解决呢,哪有空关注个人卫生。陈博边这么想,边强忍着咬了两口肉。剩下的肉,实在吃不下去,被摩达拿走,一点也不嫌弃的接着吃了。 野人们吃完后,就三三两两的回棚里准备睡觉了。陈博看了下表,他表上时间是晚上6点多。陈博感觉这里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样。6点多就睡觉,有够无聊的唉。营地里留有三个人放哨,棚子周围又燃起几堆火,预防夜里有野兽来袭。 陈博跟着摩达和鲁耶回了棚子。棚子离火堆远了,周围有点暗。陈博想把手电筒拿出来照明,想想又算了,电池用一点少一点,还是留到关键时刻用吧。 鲁耶估计是之前兴奋过头了,岁数又大,看起来有些疲累。和陈博叨叨了两句,就睡下了。 陈博实在不想睡,他跟摩达比划,要在他们棚子前面放一个小火堆。这么早,他根本睡不着,背背单词吧还是。 火堆点好了,陈博坐在火堆边上,准备背单词。 摩达他们习惯早睡,而且,他们明早还要早起去打猎。陈博也挺想跟着去看热闹,必竟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打猎呢。他想的挺美,觉得那场面肯定很热血沸腾。不过,他也有自知知明,自己这个四体不勤的,跟着他们,怕是累赘。所以也想想就算了,来日方长,等他在这里熟悉了,锻炼锻炼,总有机会的。 摩达帮陈博弄好火堆,就找块兽皮铺地上准备睡了。躺下前,他指着地上的一块兽皮,意思是让陈博睡上面。陈博敢打赌,那个看不出毛色的兽皮100%有跳蚤。陈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开始专心背单词。他现在动力很足,不把语言学会,啥也干不了。他没那么伟大,会想着帮这些原始人类改变落后的生活什么的,他现在只是想让自己在这里能生活的好一些。 夜里起风了,有点冷。陈博揉了下发酸的眼睛,看了看手表,才10点20。这个点居然犯困了,夜里12点之前睡觉的宅男都是不合格的!可能是周围睡觉的气氛太好了,呼噜声此起彼伏。陈博想了想,干脆也睡吧。陈博站起身,走到离棚子十几步远的地方,左右看看,夜里到处是黑影,看着没什么东西,又像有什么似的,陈博快速地尿了尿,小跑回来。他习惯睡前尿个尿,不然睡不踏实。 回到棚子,打开背包,陈博感叹,这背包现在就是百宝箱。借着火光,陈博从包里翻出睡袋和薄毯,打开铺好,就钻进去了。洗脸刷牙什么的,他是不敢夜里去找水。陈博安慰自己别穷讲究了,明天白天再说吧。 一静下来,他就不免想家人和朋友。这趟和朋友几个出来,本来是想到山顶过夜,等早上看个日出,然后就回去了。也没和家里说一下,不知道朋友看见他掉下山,会被吓成什么样。爸妈知道了,得伤心成什么样。想着想着,就心里开始泛酸。希望爸妈和朋友以后都能生活的幸福,而自己也一定会在这里找到幸福。迷迷糊糊的边想着边就睡着了。 睡袋遮光很好,陈博这个没有两个闹钟叫不醒的人,睡的很实。以至于都不知道摩达是什么时候出去打猎的。也就没看到,摩达和鲁耶早上差点踩到他,又盯着他的睡袋看了好久。 鲁耶是不用去打猎的,但是他们氏族人口少,能干活的都得干活。鲁耶在营地里帮族里女人们生火准备做饭,时不时远远地看下他的棚子,然后感叹一下,天神派来的人,真能睡。 终于,陈博睡醒了。不得不说,睡袋里睡觉还满舒服的,保暖又透气,就是伸懒腰伸不开。陈博拉开睡袋,从里面钻出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睡袋和薄毯折叠好,放进背包。鲁耶远远地看到陈博起来了,拿了碗肉汤,往棚子走。 “#%碗%¥……肉#¥%”鲁耶说了一串,陈博听懂个碗和肉。 嘿,昨天背的东西,还真记住了不少,宅了这几年,智力还没退化。陈博喝着怪味肉汤,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 喝完肉汤,也就是早饭。陈博比划着问哪里有河水,他想好好洗洗脸啊,刷刷牙啥的。 鲁耶不放心他自己去,就带着他走到了河边。小河离着营地不算远,陈博看了看表,按他的步速大概走了7分钟。说远倒不算远,但要是有个急用,还是有些不方便。 很窄的小河,能很清楚的看到对岸,河水很清很浅,能看到河底的石头,水流速度满快的。陈博瞅了会,没发现有鱼,也是,这么浅又水流速度这么快的小河支流,八成不会有什么鱼。 鲁耶瞪着眼睛看陈博洗脸刷牙,陈博的一切东西都让他惊奇不已。那小圆的东西,搓一搓变出好多泡泡,还有那一头有毛毛的小棍……对他来说,各种神奇。他好多东西想问,但是知道和陈博语言不通,只能原地打转干着急。 陈博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当初和朋友打算只在山上住一晚,他也没带多少日用品。为了让背包轻点,香皂和牙膏是从宾馆顺的那种超迷你款! 洗漱完,陈博又用空的矿泉水瓶,装满了一瓶河水。他水带的不少,怕山上没水喝,背了三瓶矿泉水,爬山的时候,喝光了一瓶。还好瓶子没扔,正好装水用。 陈博挺想洗个澡的,不过,这天有点初秋的凉。他不敢就这么跳河里洗,在这地方,没药,感冒发烧也能要人命。就想着还是回营地烧点热水,随便擦一擦身上算了。 收拾妥当,跟着鲁耶回了营地。路上有啥新鲜的词,又随笔记了下来。 回到棚里,陈博打算收拾收拾背包。他这个登山包又大又能装,小口袋还多,可惜,没装多少东西。陈博想把东西归归类,能用到的,像日用品、吃的喝的放在背包里,随时背在身上。在这里用不到的东西,像手机、相机、钱包这些,单独放一个小包里,平时放在棚里就行了。没事拿出来看看,算是个念想吧。 陈博整理背包,可把鲁耶愁坏了。他急啊,不能交流真是能急死人啊,他现在就盼着陈博赶紧学会说话。 陈博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然后一样一样的归类。水,随身带一瓶就行了,放在背包外层专门放水的袋子里。面包两个,火腿肠两根,鱼罐头一罐。陈博现在是真真不舍得吃,不过,面包保质期太短了,他决定晚上就和大家分着吃掉。至于火腿肠和鱼罐头,放几个月没问题。吃的喝的就这些,陈博将面包放一边,火腿肠和鱼罐头放回背包里。 日用品就超迷你香皂一块,迷你牙膏一管,睡袋一个,毯子一条,牙刷一个,毛巾一条,内裤一条,袜子一双,湿纸巾一包,餐巾纸一包,卫生纸一卷。啊!卫生纸啊!就这么一卷,用完就要用树叶了。陈博又悲剧的想到,冬天没树叶时怎么办?于是,他决定,现在起就用树叶,这卷卫生纸留到冬天用。至于明年,就再说吧,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替代品的。日用品就这么少,陈博边整理边后悔,还好他习惯洗澡完换内裤,每天换一双袜子,才会出门多带一套换洗用。不然,身上这条内裤要是破了,他就没内裤穿了,他可不想当溜鸟侠。话说回来,不知道摩达他们兽皮下面是不是光着的。 陈博边胡思乱想,边把宝贵的日用品放进背包里。 然后就是手电筒和多功能刀具。出去野营,一般都要带点刀叉啥的防身。不过,现在火车站安检严,也带不了什么像样的刀。陈博带了一套多功能小刀具,就是那种折叠的,可以栓在钥匙扣上的。包括一把小水果刀,一把小剪刀,一把指甲刀,一个起瓶器。这东西在这个石器时代,就是神器啊!陈博妥妥地把它们放进了背包里。 剩下的就是钱包,手机,相机,掌上电脑,充电器之类的了。手机果然是没有信号的,相机也快没电了。陈博关了机,把它们单独放进一个塑料袋里。看了看棚子,四面通风的,真放哪也不踏实。 鲁耶看出他的意思了,伸手向陈博要这个袋子,想说可以帮他保管。无奈言语不通,比划了半天才搞定。归整完了,陈博拎了拎背包,轻不了少嘿。 鲁耶陪着陈博弄完这些,就又去帮忙干活了。 陈博在棚子里复习昨天背的单词。背着背着,有了屎意。唉,陈博郁闷,屎是憋不住的,找树叶去吧。 陈博到营地边上的树下捡了十几片大树叶,然后蹲进草丛里。屁股露在外面凉嗖嗖的,还要警惕四周,怕有野兽。陈博速度的撇了几个条,把十几片树叶用光后,回棚子里洗了洗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咋地,他总觉得屁股没擦干净。以前听人说,屁股不擦干净,容易得痔疮。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干脆不想了。陈博走出棚子在营地里转悠,看能不能帮上啥忙,随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他没帮上什么忙。好不容易表达明白,自告奋勇往火堆上架石头锅。结果锅他都没端动,看着边上的女人潇洒把锅端了起来。他男人的自尊被深深的伤到了。 陈博很不甘心的转开脸,正好看到了昨天他救的那个小婴儿和婴儿他妈。那女人抱着孩子,冲陈博感激的笑,想说话,似乎又有点怕。陈博从天而降那一幕和祭师说他是天神使者这些事,对他们的震撼相当大。 陈博倒是不知道这些,没心没肺的回笑了几下,还在心里嘀咕怎么没见到孩子他爹。 打猎的,摘野菜的都出去了,营地没剩几个人,大家都各忙各的。陈博转了一圈,也帮不上忙,觉得实在没意思,他又回棚子里继续背单词。 傍晚,摩达他们打猎回来了。营地里才开始热闹了些,互相说着打猎遇到的情况,清理猎物,准备晚饭。 陈博是不想再吃半生不熟的烤肉了,他跟摩达要了一小块肉,自己架火上烤。像巴西烤肉那样,外层熟了,就用小刀片下来吃,剩下的继续烤,边烤边吃。野人们是不介意吃生肉的,所以他的吃法没引起多大注意,倒是那把多功能小刀,看直了他们的眼。他们用的刀都是石头磨成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小,这么锋利的刀。 陈博还把那两块面包拿出来,按人头,每人一片,切了34片。这切片面包真他妈的薄,陈博甚至觉得这薄度和自己擦屁股用的树叶差不多。一人一片分掉了,陈博示意这是吃的,然后自己先吃了口。大家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吃。 陈博是没吃出啥滋味的,实在太薄了!但是,野人们都吃的意犹未尽。尤其是女人,对这些有点甜的东西,似乎天生的喜欢,手指上的渣都舔了。 第四章 陈博这样安逸的生活了一周,每天吃吃睡睡,背背单词。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这里的人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这两天混身越发没力气,骨头越来越懒。他肯定这是和吃的有关,这些天一直没吃盐,他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这几天陈博自己有时会去挖些野菜,他按摩达说的,专挑那些动物吃过的采,回来就用热水涮涮吃,就是怕只吃肉缺营养素。 野人们对吃素是没有兴趣的,连那个小婴儿都是直接喝肉汤,也没像他似的混身无力。陈博捉摸着,可能是和他们吃生肉有关。听说很多动物自身都能产生足够自己身体用的营养素。像老鼠的身体就能产生大量的维生素C,提高自己的免疫力,所以它在肮脏的环境里也能生活。陈博觉得史前的这些人类,也和动物差不多,他们一方面自身产生营养素,一方面吃生肉获取营养素。 陈博愁了,作为一个进化过的现代人类,自产的营养素没人家多,生肉也吃不下去,那就只能找盐了! 找盐矿、盐水湖什么的,陈博想都没敢想。他打算试试海水煮盐,这玩意只在书上看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陈博找到正在帮忙干活的鲁耶,想问哪里有海?但他不知道“海”怎么说,只能问哪里有比河深的河。想说那河水是咸的,“咸”又不会说,又改成那河水是有味的。真是愁死人了!陈博连说再比划了半天,终于鲁耶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要走一天。”陈博顺着鲁耶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是和营地林子反方向的地方。偶尔他也会跟摩达进林子转转,但是反方向那边,还真没去过。 “有野兽么?”陈博问。 “少,那水不能喝,没有动物去。”鲁耶回道。 “那水也许能做盐,明天我去。”陈博有点兴奋,一天路不算远,没危险就行。 “盐?”鲁耶露出个不解的表情,虽然那满脸深深的褶子和长乱的胡子使这个表情不太明显,但陈博看出来了。 “嗯,盐!”既然这里没有盐这个音,那这就算他发明的了,陈博不客气的想到。 鲁耶还是不明白,不过,他觉得陈博要找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很晚了,摩达他们出去打猎的人还没回来。陈博大概知道,因为天越来越冷了,打猎越来越难,而且他们还要打的比原来多才行,要储备一些过冬吃。这几天,他们回来的越来越晚。 陈博想赶紧把盐做出来,帮他们弄腌肉,可以存放久一些。明天取完海水回来,他还要多摘些野菜野果,难吃也比饿死强。等到冬天万一真没吃的了,陈博不信那些野人还能不吃素。 除此之外,他还要多存一些大树叶,擦屁股用。 陈博正想着,摩达他们打猎回来了。 一进营地,摩达就叫:“陈博,陈博。”边叫边向陈博跑来。 “我操,这是……自行车?!”陈博跳了起来,迎了过去。 摩达扛着自行车跑到陈博面前,把自行车放地上说:“你看,今天打猎捡到的。” 陈博不淡定了,绕着自行车转了两圈。自行车!没错,陈博认的很清楚,这他妈的就是那个拉他掉下山的自行车!难道那个玩飞车的傻逼也和他一样穿越了?!对啊,这非常有可能啊!陈博想了想,这太可能了。他们掉下山的时候,他手是拽着自行车,相当于他们是连在一起的,半路他才松手的。他们一定是同时穿越了,不过,下落地点出现了偏差。 陈博想哭,虽然跟他一起穿越的是个傻逼。但这也好啊,起码他也算有个伴了。不过,怎么只有自行车? “人呢?”陈博问摩达。 “什么人?”摩达不解,他们今天为了打更多的猎物,走的比平时远。然后发现了这个东西,他本能地感觉这东西和陈博背包里的那些奇怪的东西有相似的味道。陈博一定认识这个,他就给扛回来了。 陈博指了指自行车问:“这个的……周围没有人?” “没看到。”摩达摇了摇头。 “只有这个?”陈博不死心地又问。 “嗯。”摩达点点头,他特地在周围找了一圈的,没发现别的奇怪东西。 陈博一听,顿时又蔫了。他蹲在自行车边上捉摸,按理说自行车都穿过来了,人不可能没过来。看情况,这人是掉林子里了,会不会遇到野兽了呢?也不对,遇到野兽也得剩下点骨头啊。就算骨头都被啃了,衣服、背包什么的,总会留下点东西的。 陈博想,要不要进林子里再找找。随后又想,他自己进林子,肯定有去无回。如果叫摩达他们帮忙,就得耽误他们打猎,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陈博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他平安无事,也在这林子附近生活的话,那么他们早晚会遇到的。如果遇到了,一定要先抡那丫的几拳!让你丫不学好,悬崖上玩飞车! 陈博检查了一下自行车,嘿,完好无损。要说这牛逼的自行车,配置就是好,横梁上除了自配水壶,还自配小型充气筒。陈博乐了,这下可方便了,明天正好骑它去取海水,这样当天就能跑个来回了。 陈博骑着自行车在营地里转了个弯,看的这群野人直发傻。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绕着自行车转悠,想摸又不敢摸的。陈博也看出来他们想骑试试,他们好奇也是正常的,不过,陈博没松口说让他们玩。不是他抠门、小气,这些大小伙子,又高又壮,下手又没轻没重,陈博真怕他们把自行车玩坏了,那他可就哭都找不到调了。陈博只装得没看见,想着等回头这自行车没用了,随便他们玩。 晚上吃完烤肉,回棚子里,陈博和摩达说了明天去取海水的事。摩达和鲁耶都很不放心他,想找人陪他一起去,被陈博拒绝了。摩达他们打猎的人手本来就不够用,陈博哪好意思再占用人手陪他取水。再说这回他只是去装一点回来试试,也不能保证100%能成。万一真不行,那不是丢脸大发了。况且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成天出门都要人陪着,总得要习惯自力更生的。 第五章 第二天,天刚亮,看表才5点多,陈博咬着牙头一回和摩达的打猎队伍一起起来的,收拾利索,打了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陈博这身牛仔裤、夹克衫在快深秋的季节里已经不够扛寒了,平时在营地里,他围着毯子烤着火,还不觉得冷。摩达头两天还给过他一个兽皮裙,被他转送给营地里一个叫七奥的残疾野人了,反正那东西他是不会穿出去的。 这些天,陈博已经和营地里的人们渐渐熟悉了。大家对他都特别好,这让身为外来户的陈博心里暖暖的。这个时代的人诚恳朴实、没有钩心斗角,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陈博有点喜欢这里了,也在慢慢地融入这里。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离开电脑就会死,可现在在这里,他想的最多的不是电脑,是马桶。 陈博刚蹬上自行车的时候,小风吹的还挺冷,骑了一会,身上渐渐暖和了。他按着鲁耶指点的路线,走走停停,中途休息时就喝点水、吃点肉干。这样骑了大概三个小时,发现土路慢慢变沙地了,他觉得应该是离海不远了。又使劲骑了一个小时,累的快像狗一样吐舌头了,终于闻到了海的咸味。等他站到大海面前时,是半小时后了。陈博用手捧了点海水舔了下,立刻激动的嗷嗷叫,果然是海啊!终于能吃到盐了! 陈博立马倒空了背包里带的三瓶矿泉水,还有自行车上的水壶,连回去路上喝的水都没留,四瓶子装了满满的海水。 这里的海很蓝很蓝,是现代人不曾看到过的蓝,海浪也很大,一波一波的洗刷着海岸。沙滩上有小螃蟹钻过的小洞,密密麻麻很多。陈博想,要不要等夕阳的时候捡些小螃蟹回去。后来想想又算了,小螃蟹没肉,不顶饿,没啥大用。有用的还是海里的大鱼大蟹,可是没有船,也没渔网,不好弄。 陈博站在海边嗟了半天牙花子,愁啊,这么个天然大食库,没理由不用啊。陈博见海见船的时候少,还是个不会游泳的汗鸭子。造船是肯定没戏了,而且一般竹排小木船啥的,根本不能用来在海上打渔。渔网有材料倒是能研究研究编编看,陈博摸了摸下巴,回去得好好寻思寻思。 来时骑了四个半小时的自行车,回程可能因为心情关系,不到四个小时就到了。回到营里,天还没黑,摩达他们打猎的人也还没回来。 鲁耶看到陈博兴高采烈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收获,也跟着高兴。 陈博停好自行车,就马上动手烧盐。把四瓶子海水全倒进石锅里,用大火烧起来。鲁耶背着手在旁边看着陈博倒腾。 四瓶子水烧干,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陈博让鲁耶帮他看着火,自己钻进林子里摘野菜。这些天下来,他对摘野菜这事已经得心应手了。不过,始终没发现有现代吃的蔬菜,摘的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青菜。青菜味道都差不多,也无所谓,能吃就行。其实,他现在最想吃的是酸溜土豆丝唉。 陈博摘完菜回来,一锅水才烧干半锅。不过,锅边已经看到灰白的晶体了。陈博很兴奋,看来能成,他指着锅边的晶体跟鲁耶说:“这个就是盐,晚上有好吃的了。”鲁耶听了后,咧着嘴更卖力的往石锅底下添柴。 陈博看书上说过,其实这样烧出来的叫粗盐,要想做成现代吃的细盐,还要经过几道加工。但是陈博不知道还要怎么加工,他知道这样也能当盐吃,那就可以了。 终于一锅水都烧干了,锅边和锅底是一层薄薄的晶体。陈博和鲁耶拿着兽皮隔热,把石锅从火上端下来。陈博用小刀把石锅上的盐全刮下来,装进一个小石罐里。 看着石罐里这点盐,陈博有点不爽。四瓶水就烧出这么点盐,要是营地的人都用的话,估摸着最多能吃三天,更别提腌肉了过冬了。看来要趁着冬天来之前,天天都往海边跑才行了。 烧出来的盐颗粒很粗,还掺杂着一些细沙粒。陈博想想,又找来块细长的石头当磨棒,把颗粒研磨细细的。有沙粒也没办法,这个炒菜吃估计会牙碜,牙碜就牙碜吧,为了能吃到盐,在乎不了那么多。鲁耶一直在边上盯着看,他实在想不出,这么少的东西能怎么吃。 天黑的时候,摩达他们打猎回来了,猎物不太多,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冬天的储备还远远不够,这意味着又要有人饿死,他们这个氏族的人口越来越少了,除了打猎死伤,每个冬季都要饿死一些人。 男人们放下猎物,坐在火堆边烤火,喝着肉汤暖胃。女人们收拾猎物,准备烤肉。 摩达走到陈博身边,他今天一直惦记着陈博要去海边的事,怕他出意外,打猎都有点心不在焉,他有点后悔让陈博一个人出去。回来后,看到陈博平安无事,摩达松了一口气。他有一种感觉,要是陈博出事,他们族就真的没希望了。 陈博不知道摩达想的这么多,只当他因为猎物太少的事烦恼。陈博想安慰性的拍拍摩达的肩膀,发现要把手臂伸的很直才能拍到摩达的肩。陈博郁闷,史前人类真是太高了。 “这个冬天过去,下个冬天会好的。”陈博用简单的语言安慰摩达说道。他心里有很多想法,等明年开春就一步步的实施。他很想把这些想法告诉摩达,可惜他还没学会怎么说这些话。 “嗯。”摩达点头回应。 “今天我做新菜给你们吃,用这个。”陈博端起装盐的罐给摩达看。 “这个就是盐?怎么吃?”摩达疑惑的看着罐里的东西。 “嘿,一会你就知道了。”陈博迫不及待的想向大家展示,用盐做的菜是多么的有滋味。 陈博让摩达和鲁耶帮忙单独烧起了个火堆,架上石锅。等锅烧热,切了几块野猪的肥肉放在石锅里,瞬间“滋~滋~”声不断,香气飘的到处都是,引的营地里的人都聚过来了。不一会,肥肉被烤干,出了很多油。 这种油,很多年前在北方常用,叫荤油,也有地方叫猪油。而且,北方很多地方有个习惯,家里新买的锅,一定要用肥肉先熬一遍油,说这样,新锅炒菜才会香。最近这几年,因为说这种油有致癌物,一般地方已经不用了,但北方农村还有用的。陈博小时候,家里还吃的这种油。 陈博把锅里的肥肉拿出来放一边,把切好的肉片放进锅里炒,撒了点盐,炒的差不多熟,再把野菜放进去继续炒,又撒了点盐,翻炒几下出锅。他现在才不管这油有没有致癌物呢,拿起来就吃。 啊!好烫!好香!虽然只有盐调味,但对陈博来说,这已是人间美味了。事隔多日,他终于吃到带味的菜了TAT。 大家看到陈博吃了,也都跟着吃。菜吃到嘴里,个个都止不住手了,这真是太好吃了!连平时他们不爱吃的野菜,也带着肉味,非常香。一锅菜,转眼就没了,陈博只吃到一口。 以摩达为代表的众人,看了看光光的锅底,又用可怜巴巴的眼晴看着陈博。被一群野人用闪光的期待眼神盯着,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因为,这群脏黑黑的家伙,实在没什么萌点! 陈博发现这群家伙经过这几天相处,渐渐没那么害怕他这个天神使者了,相处起来比之前随意了一些。 第六章 陈博默默地又炒了一锅肉出来,因为上一锅,他只吃了一口,压根没解馋,更没吃饱。把这群家伙的胃口养叼,真不是什么好事,受累的最后是自己啊!他可不想堂堂一代宅男变成家政男,陈博决定明天白天就把用肥肉耗油和炒菜的技术教给营地里的女人们。 第二锅菜刚炒好,陈博正捉摸着怎么从这群野人嘴底下多抢几口菜时,发现周围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原本蹲在他边上的摩达和鲁耶也都站了起来,看着营地的远处。 难道有野兽?陈博也跟着站了起来,往远处望了望,什么也没看到。天已经漆黑了,营地里虽然有很多火堆,但往远处看,都是一片黑影。 “怎么了?”陈博扭过头问摩达。 “有很多人正往营地这边来。”摩达边说边招呼大家拿武器。 “你看得到?!”陈博惊讶的瞪大眼睛问。 “听到和闻到。”摩达简练的答道。 陈博不吱声了,原始人类的听力和嗅觉还真是强。又不得不感叹一下,人类进化,很多能力提升了,同时很多能力也退化了。 摩达转头和鲁耶交待了几句,领着众人走到营地边缘,大家手里拿起了打猎用的各种武器,一副备战的架式。 陈博看了看也想跟上去,被鲁耶拉住了。鲁耶示意让他不要过去,和营地里的女人们待在一起。陈博怒了,这怎么行?他虽然没有这些野人强壮,但怎么也是个纯爷们。打架这种事,怎么能怕?平时不带他打猎,他都够憋火了。怎么能打架也不带他! 陈博甩开不知道在唠叨啥的鲁耶,几步跑远。顺道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火棍当武器。 刚站到摩达身边,陈博远远的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一些人影,那些人举着火把,看样子有20来个人,马上要走出林子了。陈博握紧烧火棍,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小兴奋。他这个根正苗红、热爱和平的大好青年什么时候变成好战份子了?果然是近朱者赤么?和野人们一起待久了,他也变得有野性了。 这时候,摩达和众人发出一阵叫声,那音类似“哦吼哦吼”,反正陈博是学不上来,听着像是在警告对方的意味。 对面的那些人也“哦哦”的叫了几声,然后远远的听到他们说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摩达他们正一头雾水呢,对面的人也走近了。陈博一眼看过去,傻愣了一下。然后冲上去就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怒吼:“我操!是你吧?把我拽下山的那个混蛋!” 这头摩达看到陈博冲出去了,也带着人围了上去。看那人第一眼,摩达就肯定他和陈博是同一个地方来的。这么说,他们一定是找陈博来了。摩达皱了皱眉,他不能让人把陈博带走,陈博是天神安排给他们的使者,是在他们眼前从天而降的。 那人很好脾气的拍拍陈博的手:“哎哎,你冷静点,我就这么一件衣服,别扯坏了,这可是阿玛尼的,别扯坏了。” “我管你是阿玛尼还是阿爹尼,不揍你丫,我怎么对得起自己。”陈博挥着拳头就揍过去了。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变成了单眼熊猫。也不还手,只是奋力挣脱开陈博,兔子似的就跑到一个高大的野人身后躲着去了。 陈博追他,他就到处绕着人跑,边跑边喊:“老乡啊,别打了,老乡。”这群野人看傻了,这是什么事啊? 陈博本来就因为好久没吃盐,身体没力气,又打又追的跑了几圈,受不了了,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我操,这丫真能跑,比兔子还能钻。 那头看陈博停了,笑嘻嘻的又凑过来:“我叫张猛,老乡啊,我从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开始就到处找你了,可算找到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来到这里了。对了,老乡啊,你叫啥啊?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先认识认识呗。” 虽然黑呼呼的天,但火把照着,陈博看到这丫脸上那个黑眼圈,气也顺多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张猛,大概看起来1米8的个子,只比他高个脑袋尖。按现代人来说,这身高相当不错了,不过在这里,还是比野人矮一头。长相是陈博最不耻的帅男型,五官有楞有角的。真是一张找抽的脸!陈博暗暗在心里呸了这混蛋好几口,但他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不过这人一说话就破相了,嬉皮笑脸的,一点帅哥的气质都没有!更别提内涵了。 “你管我叫啥?!你个混蛋!不是你,我能跑到这里来么?!”陈博还在气喘。 “不能这么说嘛,又不是我叫你救我的。”这个不会说话的,一句话就把陈博的火又点起来了。 看陈博怒气冲冲的又要揍他,赶紧又说:“哎,那是我不好。那事就不要说啦,现在我们俩都没死,先研究研究以后怎么过啊。” 张猛觉得陈博这人满有意思的,那天,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过程太快,他只注意到有人向他伸出手,但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就掉下去了。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能挺身救人的傻瓜存在。可惜,他没看到这个傻瓜的样子就要死掉了。下落的时候,他还想,要是他们都没死,说不定能成为朋友。结果,他没有死,而是穿越到了史前。他觉得这个傻瓜肯定也来了这里。他要找到他!如他所愿,他找到了这个傻瓜,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傻瓜。虎头虎脑,看起来很容易炸毛。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尤其吸引人,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明亮,耀着橘红色的光,那么存粹,果然是个实在的傻瓜。 对于张猛的到来,陈博虽然气他,但同时也是高兴的,像张猛说的,他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终于有个伴了的感觉真不赖,有事情也有人能商量了。 “研究屁啊,先填饱肚子。”陈博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可饿了,刚才就吃了一口肉,又活动这么半天。 “有吃的啊?对,对,先填饱肚子。” “请问有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别介啊,咱俩谁跟谁啊。”张猛边说着边搂上陈博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张猛一直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让陈博有火没处撒。陈博的性格,火气来的快,去的快。人家跟他陪几个笑脸,稍稍哄一下,他就毛顺了。 摩达他们和张猛带来的人在边上僵持着,他们又听不懂陈博说的话,他很担心陈博会跟着这些人走掉,便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陈博。 被叫了一下,陈博才想起来摩达他们还在边上站着呢。赶紧指着张猛和摩达介绍说:“他叫张猛,和我一起来这的。” 然后又对张猛说:“这是摩达,这个氏族的首领。我掉下来的时候就掉到他们这里了。” “那你比我幸运多了,我直接掉树林里了,差点被野猪吃掉。”张猛对陈博瞬间做了个翻白眼伸舌头的死人表情。然后又极自然的变回正常脸对摩达问好。 随后张猛又指着身后那位高壮的野人说:“这是吉尔,他们是林子另一边的狼族的,这次来陪我找……他的。”说完又问陈博:“对了,老乡,你还没说你叫啥呐。” 摩达只是点点头回应,脸色不是很友善。吉尔也同样只是点点头,气氛并不是很和谐,他们对外族人的防备心很重。不过,陈博和张猛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丝毫没感觉出来。 陈博吭哧了半天憋出两个字:“陈博。” “噗”张猛没憋住笑:“好名!好名!等你60岁还能做到人名其名,那就牛逼了。”然后又给吉尔他们介绍陈博。 陈博很想接着揍他,但又很惊讶张猛能这么流利的用这里的语言说话:“你怎么学的,这么快。” 张猛很得意的翘着鼻子说:“天赋没办法。” 陈博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晚上能不能让我们在营地里过夜?找你这些天,都没睡好过。一直在树林里走,时刻要提防野兽唉。”张猛像没骨头一样挂到陈博身上,死沉死沉的。 陈博抖了下肩膀,也没甩掉张猛:“他们怎么让你带这么多人出来找我?” “他们族啊,我只在里面待了三天,也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是以狼为图腾的氏族,跟你在的这个族比起来,算是大氏族了,有近300人,让我带出来20个算得了什么。” “近300人?!那还真大。”摩达这边跟人家还真是没啥可比性啊。 陈博把情况简单的和摩达说了一下,摩达沉默了几秒钟,点点头。答应让张猛他们今晚住下来。 “我们自己有带猎物,白天打的。”张猛招招手,吉尔让边上的野人把扛在身上的野猪放在了陈博脚边。 陈博也明白,现在正是存粮过冬的时候,摩达这边是不会供他们这20个人吃白饭的,他们自己带吃的最好。 陈博招呼大家进营地里烤肉,顺便让摩达帮他们安排睡觉的地方。棚子是没有地方了,只能在火堆边上铺点干草和兽皮,让他们凑和着睡一宿了。 张猛一进营地就咋呼的喊:“好香,好香!”然后就冲那一锅肉炒野菜奔过去了,陈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也没能拦住张猛。 “咸的?!你哪弄的盐?!”张猛一口肉嚼在嘴里都舍不得咽下去。 “用海水烧的啊。操,你少吃点,我还没吃呢。”陈博守着锅,不让张猛再吃。 “这边有海?”张猛边问边继续抢肉。 “有啊,离这营地不远。不过,离你来的那地方算远了。滚你的,还抢,吃你的烤肉去!” 两人抢的不亦乐乎,边上的野人们也看出来了,这锅肉炒菜是没他们份了,一群人只好围着火堆继续吃没滋味的烤肉去了。 摩达和鲁耶在一边也顾不上吃东西了,一直小声的嘀咕着,边嘀咕边瞅着陈博和张猛。 一锅肉炒菜见底后,张猛嘴里叼着根草,边剔牙边一手摸着自己的肚皮,无比舒坦的打了个饱嗝:“吃的真爽啊,好久没这么爽了。” 陈博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大半锅都让你吃了,能不爽么?” “哎,你晚上在哪睡?咱俩挤挤呗。”张猛往陈博边上凑过来。 “挤个毛,睡你的草垫子去,我那是单人睡袋。” “你还带睡袋了啊,真爽。唉,我傻了,当初一朋友说他带帐篷,能睡俩人,我就啥也没带。”张猛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我操,你终于知道自己傻啦?你当然傻,不傻能在山道上玩飞车么?” “我那是极限运动,挑战自己的!” “极限个毛,那就是做死!活拧歪了!”一提这事,陈博就一肚子气往脑门上窜。 “行行行,我做死。咱不提这事了。说说正事吧?”张猛赶紧转移话题。 “啥正事?”陈博撇了一眼张猛。 “你知道过几天,就要进山洞过冬了吧?” “知道啊,咋了?”陈博也是头几天听说,冬天要到后山的山洞里过,也是,这破棚子,不等到冬天,就得冻死人了。 “这个氏族人这么少,我进来时看了一下,也就30来个人吧?还有好几个女人,平时去掉留下看守营地的,出去打猎的估计就10个左右吧?这样肯定猎不够食物。冬天一到,就不能打猎了,全靠储备的食物过冬。这里冬天听说特别长,有4个月都是冬季。你这样跟着他们,我怕你饿死。”张猛说道。 “那也没办法啊,我倒是有些想法,不过要明年开春才能开始实施。现在只能多制些盐,教他们做腌肉、炒菜。这样能多存些肉和野菜,希望情况能稍好一点。”陈博边说边往火堆里添了点树枝,让火烧的更旺一些。他这两天也一直暗暗担心,这天越来越冷,尤其到晚上,温差越来越大。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我们一起回狼族吧?”张猛试探地问。 陈博低头想了几秒道:“不行,摩达他们一直这么照顾我。我哪能扔下他们走啊?” “那不然,你叫他们一起来?”张猛继续怂恿。 “一起?怎么个一起法?”陈博倒是也挺想和大氏族合在一起的,毕竟人多好办事。但他知道这个很难,这时代的人对氏族的荣誉感和归属感有着极强的执着。没有充足的理由,摩达和族人们是不会同意的。 “合并呗,组成部落。你记得以前学的历史课不?原始社会就是先有氏族,然后发展成部落什么的,也许咱俩就是这个发展契机呢。狼族那边的氏族族长非常强大,叫诺切,年纪不大,才20岁,一个猛人。听他们说已经有一个小氏族要加入合并了。” “你咋知道的?” “和护送我的那群人路上闲聊知道的呗,不然怎么学他们的语言?我现在基本已经和他们无障碍交流了。” “那个诺切人怎么样?” “不确定,这种事听说来的肯定不靠谱,诺切被他们族人说的快成神了都。” “这也是。对了,你学啥专业的?”陈博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张猛是干啥的呢?如果这家伙是学建筑之类的,那就太好了。 “金融。” “……” “你呢?” “……计算机。” “……” 陈博叹了口气道:“瞧咱俩学的这专业,跟这屁用没有。” “别叹气啊,我还有第二专业呢。” “厉害啊!第二专业是啥?”陈博眼里闪出希望之光。 “法律。” “……我觉得我该睡觉去了,晚安!再见!”陈博怕再说下去,会想抽人,果断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的干草,往棚子走去。 张猛扯着脖子冲陈博喊:“哎哎,别走啊。还没说完呢,刚说的那事你觉得怎么样啊?”其实他很想跟着陈博去棚子里挤睡袋,想想估计会被陈博踹出来,还是算了。 “明天我跟摩达谈谈看。”陈博头也不回的进了棚子里。 陈博进了棚子,把一锅水架到棚子中间的火堆上,等水温了就洗脸洗脚睡觉。最近天冷,他只能这样了,算算已经快半个月没洗澡了,最多就是擦擦身上。越细想越觉得混身难受,到处痒痒唉。 等水烧热这段时间,陈博想整理整理睡袋,放了两块兽皮在上面,光靠他带来的小毯子已经不行了。他正折腾的起劲呢,发现摩达和鲁耶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火光照的他们眼睛贼亮贼亮的。 “怎么了?”陈博被盯的发毛。 “你……要走么?”摩达带着些不安地问。 陈博没想到,摩达他们的内心还挺敏感的。看到张猛来找他,就觉得他会走。 “我不会自己走。”陈博本来想明天白天说这个事,一是他语言方面还不过关,白天拉着张猛一起,好歹能当个翻译用用。二是他想趁晚上的时间,想想怎么说才好。即然摩达现在提出来了,于是他继续说道:“张猛想要我们一起去树林的另一头去。” “树林另一头?是什么样?”鲁耶问道。 “听说那边有一个大氏族,有300多人。族长叫诺切,食物足,让我们一起过冬。”陈博简单的说了一下。 看到摩达和鲁耶都皱了皱眉,陈博又赶紧说道:“这样冬天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是要我们¥%&么?”摩达问道。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入他的氏族。” “这个我不清楚。”陈博的确不能肯定张猛说的合并到底是什么意思。氏族合并建立部落,怎么规定归属问题,由谁当家?这些他都不清楚,他是不希望摩达他们吃亏的。 摩达和鲁耶想的要比陈博复杂的多,他们附近这片树林非常大,平时打猎就在树林靠近营地的这边活动。所以他们对树林另一头的情况,完全不了解。现在,被找上门来了,对方只是护送一个人就派这么多勇士,可见其氏族是多么强大。刚才陈博也说他们有300多人,现在说让他们过去加入,摩达觉得恐怕他们不同意的话,那边的人会过来攻击他们。 这时代氏族之间的争斗,不外乎就是抢食物和女人。但是陈博还没经历过,他自然不会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不过,也看出来摩达很担心的样子,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明天我会问清楚。否则,我不会跟他走的。” 陈博的话也没起到多少安慰的作用,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摩达让打猎的族人们自己去了林子。他和鲁耶被陈博叫上张猛谈合并的事。 谈之前陈博叮嘱过张猛,联合结成部落的事要保障摩达和族人的利益,不能是纯粹的合并。张猛心想,他只是在忽悠人过去,合并后利益的事,他也不能作主啊。总归还是要看诺切族长的意思,反正最差也比饿死强吧。 张猛怕万一不成,陈博揍死他。于是建议先说服摩达带人和他们走,到时候两个族长谈。谈得拢就最好,谈不拢就再说。 陈博一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陈博听张猛和摩达、鲁耶对话,才知道他语言学的比自己好太多了。完全无障碍交流,流利非常。平时摩达他们为了迁就自己,特地放缓了说话速度。现在正常速度说起来,别提插嘴了,陈博都不怎么听的懂。 全程在旁边,看着张猛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陈博不由不佩服一下,第二专业是法律的就是不一样啊,真能说! 还好,最后谈妥了,摩达答应先带族人过去看看。并且非常有行动力的,马上让族人动手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 “怎么说的?”陈博边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边问张猛。 “其实没啥,这时代的人最怕冬天了,最担心族人饿死。我就挑能解决他们担心的问题说呗。先说狼族怎么怎么好,有好多小族要合并。再说那边树林打猎容易,猎物多。然后就游说他带族人过去谈谈。谈不拢的话,他们随时可以离开,或者直接在那附近的山洞过冬。”张猛大概总结了一下。 “就这些?那摩达就同意了?” “其实我觉得他会同意,可能是冲着那边猎物多去的……”张猛没忘记当他说到那边猎物多的时候,摩达眼睛都亮了。 “算了,不管因为啥。同意去就行了,比我想像中的容易多了。到时见到那个诺切族长,再谈谈看吧。” “嗯,有啥要我帮忙收拾的么?”张猛蹲到陈博身边问。 “啊!对了,我才想起来。还得去海边啊,去装海水回来烧盐。不然去狼族后,过来海边就更远了。冬天用的盐我还没弄呢!”陈博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操,差点把这事忘了! 第七章 “来回多长时间啊?”张猛想着,盐那可是好物啊,必须搞! “骑你那个自行车,来回8小时吧大概。”陈博回想了一下上次去的过程。 “啊?你找到我那自行车啦?”张猛吃惊地瞪大眼睛问。 “摩达他们打猎时捡到的,在那边放着呢,你没看见啊,在那放着多明显啊。”陈博指一指棚子后头。 “没注意啊这不是,我当初还回去找过呢,没找到,原来被你们捡来了嘿。”张猛窜过去,把自行车推出来,左摸右摸的,跟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 “多亏有它啊,上回我去海边,一天就来回了。” “一天来回也够远的啊。” “那也没办法啊,只有那边有海。”陈博也愁呢,路远是其次,关键是一两个人去一回,根本装不了多少海水回来。 张猛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说:“左右是去一次,干脆把能带上的人都带上。冬天来之前,咱们也就这一回去海边的机会了。趁现在就出发,走的快点,下半夜就能回来。” “也不只是人手问题,关键是没有装水的东西。你看那些石锅,又笨又沉,还装不了多少。咱这些人全去,装回来的海水,也烧不出一冬天要吃的盐。” “这倒也是,不行就在海边住两天?最多就晚走两天呗。”张猛觉得虽然冬天眼看来了,但也不差这两天。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那边全是沙滩,没猎物,这些人要去待两天,就打不了猎了。”打不了猎就得吃老本。 “唉哟我操,真愁人。” “要是有渔网就好了,那海里得多少海鲜啊。”陈博随口一说,都感觉自己要流口水。 “渔网?我这倒有个网子,但不是渔网,行不行?”张猛说道。 “啥样的?赶紧拿出来看看。” 张猛跑到吉尔那里,把自己的大背山包拎过来了,这包里装了老多东西,太沉,背一会还行,时间长了受不了,平时他都让吉尔帮他背。 陈博眼馋的看着张猛的大包,这里得有多少好货啊! 张猛拉开包链,一通翻,翻到了一个防水袋,从里面拿出一团乱糟糟的东西递给陈博。 陈博接过来,铺地上,把这团东西理顺展开,赫然就是一张网,约摸有3米长3米宽。网眼有点大,但陈博觉得捕鱼应该没问题,可高兴坏了。 “你带着这么张网是要干啥的?”陈博乐呵够了问道。 “这是防护网,我们打算在咱们掉下来那山玩攀岩的。那边野山没保护措施,就得自己在下面拉网子。这不,每人都得带一套,不光网子,还是保险绳。” “你总算还有点用处。”陈博看张猛终于觉得有些顺眼了。 “我用处可大着了。”张猛得瑟地拍拍大背包:“这里可全是宝贝了。” “还有啥好东西,拿出来上贡。”陈博伸手就去抢。 “别急,别急啊。咱先捞鱼去呗。”张猛不怕陈博抢他东西,他现在只是馋海鲜馋的不行。 “没出息样!我先跟摩达说一声,咱们晚两天去狼族。而且这网也得再弄弄,你那个保险绳也贡献出来吧,不然光这网可套不到鱼。” “嗯嗯,行行,全听您老的,您赶紧的吧!”张猛急的不行,这一张嘴就往出流口水。 陈博鄙视地看了张猛一眼,去找摩达了,简单地说了下他的计划。摩达是不太理解陈博对盐的执着,在他眼里那东西虽然能让肉更好吃,但也不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反对陈博的,没咋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两天他们还可以多打些猎物,一是路上吃,一是去狼族自然不能空着手,那就显的更弱势了。 陈博和张猛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吉尔那20个狼族人出发去海边了。张猛推着自行车,上面驮着他和陈博的大包。狼族的人抱着几个烧盐的大石锅、石碗和摩达给带的一些肉还有睡觉盖的兽皮。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陈博他们还能勉强跟上狼族人的步伐。走着走着就不行了,陈博觉得自己腿快断了。上回去是骑自行车,还不觉得特累,这回走着去,还要走一天,可不是闹着玩的。真不是他娇气,这换谁谁都受不了。后来实在不行了,张猛让狼族人帮他俩背包,他骑上自行车驮着陈博,等陈博休息差不多,再换陈博驮他,这才好些。这一路他俩是不停地幻想香喷喷的烤鱼和螃蟹才坚持下来的,一直走过来的狼族人,大气都没喘,真是没法比。而且他们一路任劳任怨的,让陈博觉得挺不好意思,想着等烧好盐就给他们做点好吃的慰劳一下。 天黑的时候终于到海边了,晚上海风很大,海浪声音特别响。 大家放下东西,就去捡柴火,这海边没啥大树,只有些说树不像树,说草不像草的植物,比较像小树苗。一群人拔了很多小树苗回来,堆成了8堆,还有些松散在一边,用来添火。狼族人早在来时的路上就见识过了张猛的打火机,堆好小树苗就自动自发的等着他来点火,也不用像以前还得钻木头。 等张猛点好火,他们又去拨了些干草回来,往地上铺了一片,睡觉用。 “你还带了打火机?”陈博看了下,还是ZIPPO,真能得瑟! “我抽烟啊,你不抽?”张猛的烟瘾还挺大的,不过,现在没烟抽了,没撤,只能没事叼个草棍意思意思。 “不抽。” “啧啧,好男人啊。” “少跟我贫,先让大家吃点东西,然后就打海水烧盐吧。一会你赶紧把网子和绳拿出来,得改装改装。”陈博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他是没真见过渔网,都是从电视上看的,现在只能凭记忆和感觉弄弄看。 大家随便吃了点肉干,8堆火堆陈博安排狼族的勇士们都架上了大石锅,咕嘟咕嘟的海水就烧上了。 陈博和张猛借着火光,改装渔网。将保险绳串到网边上,一拉绳就能把网口可以收紧。 吉尔说他和另两个人守夜,让陈博他们睡觉去。陈博也没假惺惺地客气,但心里有数,这些人这么照顾他们,以后总有机会回报的。 陈博跟吉尔交待,等这8锅海水烧干了就叫他起来,就和张猛去睡了,张猛企图挤进陈博的睡袋里,被陈博踹一边去了,张猛只能目光哀怨地和狼族人睡干草去了。 兽皮带的不多,而且那兽皮每块都不算大,又什么形状的都有,基本是盖着上半身,下半身就露着,盖着下半身,上半身就得露着。海边夜里冷是其次,这大冷天居然还有蚊子,张猛可受不了了,他感觉蚊子就可他一人叮呢,身上穿着衣服叮不到,全往他脸上招呼,就刚迷糊了一会,这脸上就5、6个包了,肿的跟小豆包似的,痒的不行。 张猛宁可被踹也不想再喂蚊子了,起来爬到陈博的睡袋边上,把陈博的睡袋拉链拉开就往里钻。虽说是单人睡袋,也并不是只能装一人,一大人一小孩绝对没问题,两个大人,就得有一个侧着睡了。 陈博被张猛给鼓捣醒了,气的想踹他,就听着张猛说:“陈博,你让我挤挤呗,我就侧着睡,肯定不挤着你。真的!我脸都被蚊子给毁容了。”语调特可怜,还抓着陈博的手摸他脸上的蚊子包。 陈博也没想到,这季节了居然还有蚊子,摸着张猛脸上的包想,这包可够大的,也就没再拦着张猛。 张猛终于如愿的躺进睡袋里了,虽然是侧躺还不能翻身。 第二天一早,大家伙早早就起来了。张猛别看平时咋呼,睡觉还真老实,说不翻身就不翻身,啥姿势睡的,啥姿势醒的,连半夜吉尔叫陈博起来收盐,张猛都没动。陈博对此还算满意,也没再计较他昨天半夜挤睡袋的事。而且他脸上那几个大包,一宿过后更肿了,脸跟猪头似的,把陈博乐坏了。 一晚上时间烧干了两锅海水,出了不少盐,陈博心里那个高兴。叫吉尔他们给空出三个火堆,陈博打算给狼族的这些人也尝尝盐的滋味。 没带野菜,这附近也没有能吃的菜。只能做烤肉和肉汤这些简单的,陈博剃了一些肉骨头,分别仍进两个石锅里做汤,倒些海水就不用管了。他们没带多少喝的水,得省着用,做汤就只能用海水了。又到另一个火堆边上,把肉切成胳膊粗,散上一些盐架到火堆上烤,熟一层就切一层,再散盐再烤。 等肉汤滚了,烤肉也差不多够吃了,对陈博和张猛来说,大早上本来吃油腻的就没啥胃口,现在没别的吃的,所以没办法。可狼族人可不一样,闻着这么香的肉味都早早蹲在锅边等着了。 陈博给大家分了肉,盛了汤。看一群人狼吞虎咽的吃,还不停的说好吃,吃完还都满脸感激地看着他。陈博觉得,之前想的帮这些人慢慢改善生活的想法真不错。 吃完饭,大家又去拨了很多小树苗。折腾一翻,消食也差不多了。 陈博让张猛问问吉尔他们谁会游泳,他来之前忘了问这事了,心想可别一个都不会,那可就完了。结果还真出乎意料,居然都会。吉尔说他们族那边有大河,娃子从小就在河里洗澡扑腾,没有不会的。 河里游泳和海里游泳不一样,海里有浪和暗流危险多了。不过,陈博想只在海边上捕鱼,不往深里去应该问题不大。 陈博留下三个看锅的,其他人都跟去海边打渔。 陈博让吉尔挑四个水性最好的,交待他们游到脚够不到底后,再往前游几下就撒网试试。四个人点头表示明白后,扯掉身上的兽皮裙,赤条条地分别扯着网子的一角,往海里游去。 陈博愣了好半天想,他们兽皮裙底下还真是露鸟的啊。张猛在一旁感叹道:“好大。” 陈博白了张猛一眼,又赶紧安排两个人游在他们后面护着并拽着收口绳,等网撒下去一会就收绳子往岸上拽。 这回只是实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捕到鱼,为了安全,陈博不敢让他们游的太深,有损伤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真是老天照顾他们,还是因为这海里的鱼因为没人捕过,所以太多了。总之这一浅网居然打了满网的鱼,鱼在海里力气是很大的,后面收网的两个狼族人愣是拽不动,吉尔他们一起跳下去帮着拉上来的。 陈博看着一网子的鱼,大概有40多条,乐的合不上嘴了。张猛也乐的一下蹦的老高,兴奋的都找不到北了,直嚷着中午要吃烤鱼。 这鱼都又大又肥,一条最少有陈博小手臂那么长。在岸上还不停的翻跳,很不甘心似的。一堆鱼中间还掺杂着两个肥螃蟹,倒是没有虾,估计是网眼太大了。 狼族人们则高兴的嗷嗷叫,他们很少吃鱼。因为不好抓,通常是站河里好半天也抓不到一条。而且河里的鱼没有这么大,废半天劲弄几条鱼,都不够族里一人一口的。这次这么轻松就捕上来这么多鱼,他们看陈博的眼神更感激了。 不等陈博发话,狼族人自动自发的又游下海捕鱼去了。陈博觉得这些人真是没话说,太勤快了! 已经实验过一次没问题,陈博就不担心了,拉着张猛去料理捕上来的那些鱼。 张猛也有一把刀,可比陈博的高级多了,人家的是正正经经的瑞士军刀,给鱼开膛破肚,那个利落! 陈博虽然在家也没做过几回鱼,但干活比较细致,张猛就不靠谱了,弄破了好几条鱼的鱼胆,把陈博气够呛,就只让他刮鱼鳞了。 鱼头切下来扔锅里煮汤,虽然还没到吃饭时间,但汤不怕熬,越久越香,鱼身收拾利索了暂时放锅里准备烤着吃。 时间差不多了,陈博招呼吉尔他们休息一下,给他们盛了鱼汤暖暖胃,虽然身体素质好,这半天在海里扑腾,也怕他们感冒了。不让他们停,他们就一直捞鱼没够,一网又一网的,堆了一地鱼了,倒是没再捕到螃蟹。 陈博觉得不用再捕了,现在捕上来的这些鱼,两天也吃不完,带也带不走这么多。 鱼汤有点腥,没葱没姜更别提料酒了,海物腥味本身就比较重。要搁以前,不说张猛,连陈博都不带喝这汤的。不过,现在这全不是问题!狼族人更是不挑,一个个喝的脑门都是汗。陈博赶紧让他们擦干了,这一脑门子汗再吹海风,不病都奇怪了。 那两只螃蟹,狼族人没吃过,陈博有点担心,怕万一有人过敏就完了,不太敢给他们吃。张猛大大咧咧地说:“就两只螃蟹,咱们这20多口子人,一人一口都不够的,应该也没啥大事,总得让大家都尝尝味吧?” 陈博一听也是,于是就把螃蟹肉剔出来,一人分那么一手指盖大的肉丁吃了。 等吃烤鱼的时候,陈博才发现,他低估大家的战斗力了,收拾出来的那些鱼根本没够吃!不得不又宰了20条。 最让陈博吃惊的是张猛,丫吃的虽然和吉尔一样多,人家吉尔多高多壮啊,能干能吃那是正常的。张猛四体不勤的,居然也吃了那么多,陈博真怕丫胃被撑出血。 张猛扶着腰,挺着肚子,坐在地上仰脖打着嗝:“爽啊,真他妈太爽了。” “你这点出息,你小心别撑坏了。”陈博真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不会。去,帮哥们再盛碗汤,我溜溜缝。” “自己盛去,吃这么多还不动动,消化消化。” “我这不是动弹不了了么?” “你这胃还有缝?赶紧起来,去捡柴火去。”陈博不客气地踢了踢张猛的腿。 “哎哟,让我歇会啊。我咋觉得我现在就是给黄世仁打工的杨白劳呢。” “黄世仁能给你吃烤鱼?!别贫了,赶紧去!” 张猛被陈博赶着去捡柴火了。陈博又把鱼汤锅里加了些海水,扔了几个新鱼头进去,又跟吉尔说,这鱼汤锅的火不停,一直煮着,半夜他们守夜冷了可以喝。吉尔又感激够呛,那眼神弄的陈博很不好意思,其实占便宜的是他才对。 一伙人就这样每天烧盐、吃烤鱼。两天很快过去,陈博指挥大家收拾好东西,一群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大海,踏上了回程的路。 第八章 说是去两天,加上路程一来一回,其实有四天了。陈博他们到营地的时候,是晚上很晚了。摩达他们听到动静的都起来了,看到他们平安回来,高兴够呛。 不过,太晚了,也没多说啥,让大家收拾收拾就都睡了。张猛和陈博挤睡袋上瘾了,回来也还想往里挤,被陈博踹一边去了。 这一觉,陈博睡的很香。早上起来,营地里的人都已经在忙活了。 张猛起的比陈博还早,这家伙能吃但不贪睡。丫正撅着屁股帮摩达他们绑东西。 陈博快速洗漱了一下,跑到摩达那边去,看到他们正用各种兽皮打包东西。这时代没有布,真真不方便。兽皮又厚又硬,还大大小小什么形状都有,包东西很不实用。 摩达他们忙的不行,看到陈博打个招呼又低头继续干活。这东西平时看着不多,一收拾起来才知道,多到拿不了。哪个都不舍得扔下,只能全打包带着。 “起来了?赶紧先吃东西去,一会咱就出发了。”张猛说道。 “嗯,没煮鱼汤?”陈博没闻到鱼味。 “我没让他们弄。他们收拾鱼弄的不干净,鱼腮鱼肚子里那东西都不舍得扔。按他们那样就直接把鱼扔锅里了,那还能吃?活活槽塌了。嘿,我看还得是你来弄,你弄的最好吃。”早上这群人看到那么多条大鱼,眼睛都直了,张猛可是好不容易才拦住他们。 “……你少跟我戴高帽,他们弄不好,你不会弄么?” “嘿,我这手里没谱,你不是知道的嘛。有你在,哪轮得上我啊,是不?” “滚你的蛋!” 陈博和张猛贫了几句后,赶紧吃了点东西,就收拾自己的包去了。陈博特地腾出来一个塑料袋把盐装好,外面又套上张猛提供的衣服袋。这半兜盐,省点吃,还是能够一冬天的,就是想淹肉恐怕还不行。 陈博收拾妥当后,营地的东西也打包差不多了,各种用树藤捆的兽皮包摆了一地。 原始人搬家全靠一双手,陈博看着一地的大大小小兽皮包直嘬牙花子,这怎么拿啊?! 陈博在大包小包中间转了两圈,忽地撇见几根之前搭棚子用的竹子。我操,陈博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真是够笨的,早该想到用扁担啊! 陈博赶紧跟摩达说把竹子砍了做扁担。摩达虽然不知道扁担是啥,但对陈博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扬手吼了几声,招呼着众人就砍竹子去了。 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几条扁担就砍好了。 陈博拿一条扁担给大家做示范,他把扁担两头各刻个凹槽,然后绑上藤条,让藤条卡进凹槽里,系紧。再把兽皮包拴在藤条上,两边都弄好后,陈博招手示意摩达过来,告诉他把扁担扛在肩上。 摩达按陈博说的,扛起了扁担。扛起后的那一瞬摩达就体会到了这东西的好处。两个大兽皮包这样扛起来,感觉变轻了好多,一手扶着扁担,另一只手还能拿东西,真是太方便了! 众人当然也看出来了这东西的好,一蜂窝的去绑扁担了。 其它包都解决了,关键还是营地里这些肉和鱼。因为要搬家了,摩达叫人把储存的肉全都搬出来了,这些肉是存在后山的山洞里的。现在山洞比外面温度低,能多放两天,平时吃也是先吃旧肉,新肉存起来。现在全拿出来了,路上就得全吃掉,因为根本存不了路上那么多天。这等于摩达他们这冬天是一点存粮也没有了,简直是孤注一掷。陈博有些担心,万一合并的事不成,可怎么办?这毕竟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他,想到摩达他们对自己的照顾,陈博暗暗下决心,决不让大家饿死。 最后还是借助张猛的网子解决了搬肉的问题,陈博让人把肉和鱼都放进网子里,扎紧,也不管会不会串味了。又将几根竹子捆在一起,捆了两捆,分别都串进网点里,固定好。然后,让摩达安排四个壮汉子,像抬轿一样,抬着上路。这下省了一半的人力,大家都很崇拜地看陈博。 张猛更在一边乱吼:“我们劳动人民有智慧,咱们工人有力量,有智慧啊有力量,有智慧啊有力量。”被陈博捎了一巴掌才老实。 折腾了一会后,几十口子人终于吵吵嚷嚷的上路了。 陈博是带着一些兴奋的,他平时摘野菜什么的都只在林子边上活动,还一次没进过树林。陈博觉得树林里虽然危险,但也是资源最丰富的地方。他早就想往里面走了,想看看能不能多找到一些吃的。 白天的林子里也阴暗暗的,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之间透过来。很多树叶已变黄,落了一地。脚踩着树叶树枝,嗄嗄作响,还时不时能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摩达他们这些打猎都走在最外围,时刻保持着警惕。 走进树林,陈博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树林里一片绿绿黄黄、阴阴暗暗的,根本看不出哪有什么吃的东西。 还不如族里的女人,进林子就摘了好些蘑菇和野菜。还懂得分有毒和没毒,显然要比陈博强多了,毕竟人家有生活经验。 一行人速度不慢的在树林里穿行,除了陈博和张猛,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走半天就找个宽敞的地方生火做饭,休息够了,再继续走。 头两天,大家都没怎么打猎,吃的都是带的肉和鱼,陈博先做了几回,教会给营地里的女人们后,他就撒手不管了,谁不想吃现成的嘛? 陈博开始时候还能当春游似的,充满好奇心的这看那看。后面几天就不行了,心理上莫明的很压抑,不停的走走走,树林就像没有尽头似的,绿绿黄黄,到处都一个样子,就有种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错觉。他明白,这是环境给人造成的心理暗示。张猛他们就没这种感觉,可能是他之前一直太宅了,这方面心理比较脆弱。 人一多想,就更容易疲惫。陈博就觉得很累,连和张猛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就木然的跟着队伍走。 不知道第几天,他们终于走出树林了,眼前光亮忽然大了,一片空地,霍然开朗。阳光终于能完整的照在身上,陈博坐在地上,缓了半天,大力的呼出一口气说:“终于又活过来了……” “你就是缺乏锻炼。”张猛虽然嘴上挤兑陈博,但心里也松了口气。路上就看着这人不对劲,生怕他出啥事。不过,大家手里都大包小包的,他还推着自行车,也没法好好照顾陈博。 整顿了一下,大家又继续往狼族营地里走。走了约摸半小时,终于到地方了。狼族营地入口,早早有好多人在等着了,应该是老远就看到他们过来了。 这一路,不是累可以形容了。陈博还真佩服张猛了,这家伙毕竟走了两回树林了,身体素质真比他强多了。 第九章 吉尔他们,大概是因为终于回到家了,都哦吼吼的跳起来欢呼,和狼族那些人亲热的连说带笔划的。 摩达和鲁耶他们就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这个狼族比他们想的还要强大。这营地周围居然用石头堆了半人多高的墙,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群人说闹了一会,就听有人说道:“祭司来了。” 陈博抬眼望去,就见一比鲁耶还老的老头冲他们走了过来。虽然不像鲁耶瘦的跟骷髅似的,但这个祭司脸上那褶子皱的和菊花一样。 张猛小声和陈博说:“这个祭司叫奥斯,在族里很有地位。” 奥斯走过来冲张猛问:“找到人了?” 张猛笑着点点头,指着陈博介绍道:“找着了,这是陈博。”然后又指指奥斯对陈博说:“这是狼族的祭祀奥斯。” 陈博冲奥斯点点头,想说个你好,但又想到这里没人这么打招呼的,于是就只笑了一下。 奥斯将陈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其实刚才远远的他就看到陈博了,也猜到这就是张猛要找的人。毕竟他们俩一看就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张猛又将摩达和鲁耶介绍了一下,并把合并的事情也大概说了一下。 奥斯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回来,族长带人去打猎,还要晚些回。大家先进族里休息吧,等族长回来我们再商量。” 摩达他们也点点头,反正大家一路都累了,休息一下也是好的。一行人就跟着奥斯进了狼族营地,往里走没几步,陈博傻掉了。 我草,这是什么情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几队男女,赤身裸体的在不远处做爱!完全不顾及旁边还有人观战叫好!居然还看到有③ρ!! 陈博抖着手的指指他看到的,又颤着音问:“张猛,是我累过头,眼花了吧?前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对吧?” 张猛笑的那个灿烂:“刺激吧?我来这第二天就看过一回了。” 陈博瞪大眼睛:“他们这也太……太……”陈博“太”了半天,也没想到词。 张猛又接着说:“在这事上,他们和动物一样,你应该知道啊,有个词叫乱交。他们没有组成家庭这个概念,就是到处乱交。那些女人啊,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我头一回看到时也吓了一跳。” 听张猛说完,陈博心情有点复杂,从他的角度看,这些人很可怜。尤其是这些女人,乱交本身就对女人身体不好,生了小孩还要辛苦的自己喂养。但看看周围的人,又叫又闹的沉浸其中,他们自己大概是觉得这样是快乐的吧。连摩达他们带来的这些人也都兴奋的瞪着眼睛瞧。 陈博也不知道说啥好,只是叹了口气。之前宅在家,岛国动作片他也是看了不少的,边看边和五指姑娘约会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今天看到现场版,真觉得一点美感也没有。他除了震惊之外,居然有点淡淡的恶心…… 张猛似乎是知道他在想啥,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啦,慢慢适应吧。以后熟悉环境了,可以帮他们改的。” 陈博叹了口气点点头,心里却想,要改哪那么容易啊。 奥斯给他们安排了几个棚子休息,狼族搭的棚子比摩达他们营地里的好一些,有点四方帐篷的模样了,兽皮搭的严实了许多。 陈博和张猛被分在一个棚子里,坐地上就想睡,但又觉得混身难受,真是太久没洗澡了。来这一路上,除了吃东西就是走路,带的水仅够喝的,手都好久没洗了,更别提脸和身上了。 而且,陈博也实在不想一身脏兮兮的躺睡袋里。一咬牙,干脆去洗个澡得了!不然等过几天入冬了,就更没法洗了。 陈博把已经躺下的张猛拽起来问:“这哪有河,你知道不?” “知道啊,不远,你要干啥?” “我想洗澡,太难受了。”陈博在痒痒地脖子上挠挠。 张猛觉得陈博身体素质不太行,不放心地说:“我看还是烧水擦擦吧,现在河水可凉了,你别感冒了。” “哪擦的干净啊?咱赶紧去,现在不到下午2点,正是暖和的时候。”陈博看看表,边说着边从包里翻出毛巾和换洗的裤衩。 “那也行,我也很久没洗了,一起洗吧。”张猛也拿过来自己的登山包开始翻。 陈博看到张猛拿出来的香皂,忍不住羡慕的说:“早知道,我也带一块大的就好了。”他那块从宾馆顺来的超迷你小香皂早就用的渣都没有了,最近一直在蹭张猛的香皂用。 这时候,吉尔给他们送水来了。看他俩像要出去的样子,就问他们要去哪? “出河边洗澡。”陈博答道。 “河边有时会有野兽去喝水,你俩去不安全,你们等我叫几个人来。”吉尔说完也不等陈博回话,就把水放下转身找人去了。 陈博对吉尔的印象很好,为人很仗义,也很会照顾人。 不一会,几个大小伙子就过来了,还都是跟他们去海边的那几个,一群人也算熟,尤其有张猛在,不会冷场,大家连说带笑地不到5分钟就溜达到河边了,还真满近的。 陈博还想在河边蹲下,用手先试试河水的温度,就听身后呜嗷呜嗷的一顿怪叫,几个光屁股的大小伙子就疯跑进河里了。 陈博一脸黑线,人家都洗上了,他也不用试水温了,这显得他多娘们!于是,也快速脱了准备下水。陈博脱干净了,就垫着脚尖往水里走,咝,还是凉啊。水一过脚脖子,整个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博抱着膀子,硬着头皮往河里走,还不忘哆哆嗦嗦的回头叫张猛快点。 张猛流氓样的吹个口哨,边脱衣服边说:“啧啧,腰细屁股翘,身体真不错啊。” “别以为下了水我就踹不到你了啊?” “嘿,我这不是羡慕你呢么。”张猛笑嘻嘻的道。 张猛的身材比陈博没壮多少,但结实,有肌肉,毕竟是总在外面跑的。陈博这细皮嫩肉的,没法比。 陈博懒得理他,站在河里,小河实在不怎么深,走进来差不多两米远了,水还没到他大腿根。陈博弯着腰,把水往一点一点的身上撩。等差不多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就缓缓坐下,水正好没到肩膀。 这时候,张猛也趟水过来了。两人泡了一会,看不远处吉尔他们在河里撒欢,挺搞笑的。然后互相帮着搓了背,张猛忍不住说道:“你这身上真够白的,比脸还白。”张猛跟他一比就是巧克力。 “搓你的,少废话。”其实陈博之前脸也是这么白,只不过,来这后瓷楞黑了。 “啧啧,夸你白还不高兴。” 陈博回头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这有毛好高兴的。 两人洗完澡,又把里里外外的衣服裤子全洗了。陈博套上了背包里拿出来的干净裤衩,刚洗完凉水澡,出来也不觉得冷,反倒混身很热。 陈博除了洗的那套衣服,也没别的可换,想着反正也不冷,就干脆直接穿裤衩回营地。陈博心想,还好带是宽松式的平角裤衩,要是三角的就不好意思穿着逛大街了。 张猛带的东西可比陈博多多了,咋说人家都是专业户外运动的行头。居然还带了一套睡衣睡裤,其实就是大T恤和大短裤。不过,把陈博眼馋够呛。 陈博把手巾搭在脖子上,洗的衣服往胳膊上一搭,怀里一抱,就叫吉尔他们回去了。吉尔他们傻愣愣的被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抓耳挠腮的,都偷着使劲盯陈博看。 陈博是没感觉出来,张猛觉得不对劲了,这里人可以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啊,陈博这一身小白肉太招人了,张猛赶紧说:“把我T恤给你穿吧?” “不用,也不冷,一会回去披上毯子就行了。” 张猛还想怎么磨着让陈博多穿上点,陈博已经自顾自地往回走了。没撤,张猛追上去想,但愿别招到恶狼! 走进狼族营地,陈博终于发现很多人看他们了。 陈博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啥不对的啊,裤衩也没比他们的兽皮裙短多少啊,有啥可看的? “他们为啥盯着咱俩看?”陈博不解地转头问张猛。 张猛的脸扭曲了一下说:“可能是看咱们穿的衣服另类吧。”其实他们只是在盯着你看!看你这白花花的大腿!张猛在心里咆哮。 陈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张猛,然后点头道:“嗯,我看也是,你这个大短裤太花哨了。” 张猛“……” 两人在众多绿油油的目光下,淡定地往他们休息的帐篷走去。 陈博老远就看到摩达和鲁耶站在他们棚子外面,两个人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啥。 “摩达。”陈博远远的叫了一声,然后跑了几步过去,张猛也速度跟上了。 摩达和鲁耶听到声,同时抬起头,看到陈博他们正小跑过来。 “回来了,这是洗澡去了?”摩达也快走几步,上前问道。 “嗯,洗个澡舒服一下。” 摩达点点头说:“他们狼族族长回来了,刚才找咱们,说要谈谈,正等着你。” “他们打猎这么快就回了啊?那你们等我一下啊,我把衣服晾上就去。”陈博说着就想先把衣服晾在自行车上,就听后面有人问道:“你就是陈博?” 陈博发誓这辈子没听过哪个男人的嗓子这么低沉有磁性,只是几个音阶就该死的好听! 陈博转过身,抬起头才看清来人,是的,不得不抬头,这人真他妈高!比摩达还高,这才是活生生的虎背熊腰啊! 这人头发一样乱糟糟的,挡住了额头和眉毛,到是没多长胡子,只有一些青胡子茬,看脸应该比摩达年轻很多。 “嗯,我是陈博。”陈博看向他的眼睛,这人眼神很犀利。但他看陈博的眼神,让陈博感觉非常不舒服,有点像被盯住的猎物。 “和我交配。”这人盯着陈博说道。 第十章 此话一出,周围气温徒降10度不止。 张猛心想,妈呀,这还真招到恶狼了。张猛对诺切还是很佩服的,或者还有些许敬畏吧。诺切算是张猛的救命恩人,虽然现在想来,可能救他也只是顺道的,多半猎杀那野猪才是主要的。 张猛穿来的时候,不像陈博那么风光的以天神下凡的姿势出场。他是直接掉在了树林里,砸在了野猪的背上。虽然也没受伤,但把野猪惹急了,追着他顶。当时他顾不得自行车了,只能撒腿乱跑。从山上掉下来到被野猪追,这过程太快。张猛也是被这不可思议的事弄的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就愣没想到爬树上躲。眼看就要被野猪追上了,就听身后“嗖”的一声,仿佛一阵急风刮过,紧接着就是野猪惨烈的嘶叫。 张猛回过头一看,那只追着他的野猪,此时身上已被一根尖木棍穿透,倒在了地上,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 旁边呼呼啦啦的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诺切。 当时张猛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一个人到底有多大力气,才能用一根尖木棍把一只皮糙肉厚的野猪穿透。 陈博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他没有第一时间发飙,一是他没听懂交配这个词,但看摩达他们的表情,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二是陈博这人虽然有时冒傻气,但那通常是在不牵扯到别人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有一点大局观。比如说,如果现在只有他自己在这里,谁说的话让他不爽了,他肯定发飙,不计后果。但是,现在不止他在这里,还有张猛、有摩达和他们的族人们。现在在人家狼族地盘上,人又没人家多。陈博想着,能忍就忍,只要不是特别过份的话,他就忍了。 于是陈博侧头问张猛:“这人是谁?他要我和他干啥?” “他就是狼族族长诺切,他刚说要和你……和你交配。”张猛有点磕巴地回道。 这时候张猛又忽然想到,如果陈博让诺切喜欢上了,那也算是抱上个好大腿。他们两在这个环境,没有依靠肯定是活不下去,虽说他们知道些先进点的知识,可以让这些史前人另眼相看,但这也要人家信他们,给他们机会演示和改变。不过,转念又一想,这里的人并没有节操意识,如果诺切只是一时的新鲜,只想和陈博交配几次,那就不行了。 “啥?!交……交配?!”陈博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手上的衣服差点掉地上。 陈博傻呆了几秒后,把怀里抱着的衣服扔给张猛,低头从胸到脚过滤了一下自己,隐形胸肌、隐形腹肌、包在裤衩里的JJ,一样不少……陈博确定自己的确没哪里可以被误认为是女人的。于是陈博很从容淡定地,双手插着腰对诺切道:“我是男的!”说话间还不忘挺挺胸脯,那意思是:看!老子没大咪咪! 诺切差点被陈博胸脯上那两红点闪瞎了眼,顿时口干舌燥,刚软下去一点的地方,又挺起来了。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知道你是男的。” 陈博抬着头和诺切说话,自然没注意到诺切的下半身。摩达可看到了诺切的兽皮裙被顶成敞篷了。 摩达心里是有点害怕的,狼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强大氏族。这个族长诺切,更是个强大的勇士。但是陈博是天神赐给他们的,他必须要保护好陈博。摩达向一旁的鲁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族人招集过来。鲁耶默契地点点头,很自然地走开了,反正也没人注意他。 “那你还说要和我交配?!”交配这词,可以的话,陈博真真不想说出口。 诺切皱了皱眉,想不通:“交配和你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其实刚才诺切在另一个帐篷里和族人说事情,偶然往外面瞟了一眼,就看见陈博白嫩嫩的身影从他眼前跑过。诺切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某样东西吸引的呆掉了,他从没见过比陈博还好看的人。 又白又漂亮,还很娇弱,看起来软软的。这时候人的词语匮乏,诺切也不会更多的词来形容陈博的好了。反正把他兽皮裙支成了帐篷的某物,赤裸裸的提醒他,他想交配了。 于是,他就很坦然的跟陈博提出要交配。在他的认知里,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男人和女人才能交配啊!”陈博有点无力的进行科谱,他忽然觉得自己光着膀子和一个男人在讨论交配的问题,是多么的诡异。 诺切似乎头一次听人这样说,有点不满意地问道:“这是你们的族规么?你们族怎么会有这么不好的规定?在我们这里,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都可以交配。” 陈博被诺切说的张目结舌,我操,他知道自古有龙阳癖之说。没想到,同性恋居然从史前就有啦?!这发展史还真是源远流长啊,简直贯穿人类文明、社会发展的始末啊! 陈博咬牙道:“可是在我们那里,不能随便和人交配。!” 诺切寒着脸问:“因为你们的族规么?”诺切本来就很压迫人的身高,此时阴沉着脸,非常可怕。 “不是,我们那里要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先处对象然后结婚,才能交配。”当然现在流行的婚前性行为,陈博觉得没必要提。 “处对象?结婚?那是什么?”诺切被说的一头雾水,他没听过这个些词。 “……处对象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然后……那个结婚就是相处后两人结成伴侣,就是一辈子在一起了。”陈博随便敷衍的说了说。 诺切皱了下眉头:“不结婚就交配会怎么样?” “啊?”会怎么样?怎么样也不会!陈博挠挠头,不能就这么说啊。 张猛够机灵,一看就知道陈博不是会编谎话的人,赶紧接着他说:“会变石头!” 陈博松了口气,立马点头:“嗯嗯,变石头。”心想,张猛这丫的可真会编。 “结婚后和别人交配,也会变石头。”张猛又加了一句。 陈博有点不解的看了眼张猛,没明白他为啥要多说这么一句。张猛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人可是有点想法的。他觉得以诺切的性格,估计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他们这头是没啥资本跟人家硬碰硬的,即然这样只能来软的,史前人类可是很相信神什么的,如果诺切相信的话,那就要么他放弃和陈博交配,要么就是以后只能和陈博一个人交配,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他们注定要在这过一辈子,天天守着那么个人,喜欢上也没多难。再说诺切大小也是个族长,也不算太亏陈博嘛,张猛显然没把两男人在一起当个问题,因为他自己就是Gay。 “变石头?”诺切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题。 “呃……嗯,这是神的惩罚。”张猛说的言之凿凿,忽然猛地又想到一个问题,诺切不会啥也不顾把陈博强了吧?! 诺切盯着陈博的脸,眼睛都不眨:“那我们处对象吧。” 第十一章 张猛脑袋里想过的那些,诺切刚刚已经都想过一遍了。他是族长,有权在族里选一个相中的女人为他繁衍后代。也就是暂时选一个女人,只跟他交配,直到娃崽生下来。本来,也是打算明年就这么做的。 可是,见了陈博以后,诺切觉得自己连看那些女人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了。陈博比她们好看太多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相信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比陈博好看的人。 诺切虽然不太懂伴侣的事,但能想象的出,选伴侣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要一起生活一辈子。他觉得,要是陈博的话,他倒是愿意和他生活一辈子。他也知道自己只是看上了陈博的长相,毕竟第一次见面,其他的都不了解。但诺切想,只要脾气不是太差,够听话,哪怕不会打猎干活也没关系,一个比女人还柔弱的人能吃多少东西?自己平时少吃一口就够他的了。 张猛虽然之前想过,诺切可能会这样选择,但听他说过来,还是很吃惊的。这诺切看来还是很喜欢陈博的,居然真的乐意为他不和别人交配了。 不过,更吃惊的是陈博:“啥?!处对象?!” 诺切看着陈博道:“嗯,我喜欢你。” 陈博道:“可……我不喜欢你啊!” 诺切气场冷了:“那你喜欢谁?!” 陈博转头看看张猛,想着用张猛对付过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猛看到陈博瞧他,立马猛摇头,意思是:你可别说喜欢我啊,你这一说,兄弟今天就得挂在这了。 陈博看张猛吓的那德性,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地对诺切道:“我谁也不喜欢。” “即然这样,你就喜欢我吧。我是这里最强的勇士!族里的女人都喜欢我,都乐意和我交配。”诺切说完突然抓住陈博的手腕,想把陈博拉到自己怀里。 这时候鲁耶带着族人围了上来。 狼族的人原本看诺切他们几个聊天,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会听到声响,又看到一群人围住了他们的族长,就迅速地包围了过来,还有的人跑去找奥斯。呼啦啦地来了一大群,把鲁耶他们全围在了中间,手上拿着各种木制武器。 “我不会喜欢你,我喜欢女人。”陈博忿忿的想,草的,这叫什么事啊?! “女人?!女人不会喜欢你的,你比女人还漂亮,她们不会和你交配的。”诺切不以为然道。 狼族围过来的人听到他们族长居然被拒绝了,一个个更是不忿,觉得这是对他们族长的侮辱。有人开始发出警告意味的低吼,一时间,剑拔弩张。 陈博和张猛,还有摩达和族人们看了看四周,一个个都心里打鼓。面上虽没人表现出害怕,但陈博心里其实慌的厉害,脑门都快流汗下来了,连手腕被人撰着也忘了。 “大家冷静,冷静啊。”张猛赶紧出来协调,抓住诺切的手,想着让他先放开陈博,大家好好说。他寻思着,从山上掉下来没摔死,可不能在这被揍死。 诺切可不知道冷静是啥意思,看张猛拽他的手,怒视道:“你想打架?!” 这个张猛,他是知道的。当日奥斯祭司说梦到狼神指引他们要去树林深处,至于要去干啥,也不清楚。但奥斯说的,诺切还是信的,诺切一向尊敬奥斯这位老祭司。于是他就带人往树林深处走,看会有什么发现,平时打猎他们是不会走这么远的。 结果就是救了张猛回来。诺切一直也没觉得张猛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他穿的用的很稀奇古怪外。在诺切眼里,张猛就是一个个头矮小长相不错的男人。但奥斯说可能张猛会给族里带来好处,所以他们对张猛也算热情,听张猛说要去找人,也十分干脆的派人跟他去。 虽然张猛和陈博是同一族的,但诺切觉得他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诺切对张猛,可生不出一点交配的心思。 诺切生着气,手上不自觉的加重力道。 “啊,疼……疼……我靠,放手!”陈博觉得手快断了,我操,吃生肉长大的,劲怎么这么大!陈博边想甩掉诺切的手,边往他腿上踹。 陈博那两下,显然就是挠痒痒。不过也让诺切回过了神,马上松了手。这一松手,可不得了。诺切就看到陈博白细细的手腕上,几根红通通的指印。诺切有点傻眼了,他真没用什么力气啊,这人是有多柔弱。其实是因为陈博比他们白太多,红印就特别显眼,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一瞬间的,诺切觉得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这感觉叫心疼,总之是不舒服。他马上拉着陈博的手又揉又搓,又有点笨拙地说:“很疼?我给你揉揉,揉揉就好了。”诺切比陈博高很多,此时微微弯着腰,低着头,专注的给陈博揉手腕,不自觉地眼神里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诺切的手掌很粗,按在皮肤上的感觉,粗粗糙糙的,但是很暖。陈博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虽然有冲突,但他不讨厌诺切。不过陈博不喜欢被同是男人的人这样对待,搞的他好像女人一样。体质上讲他虽然比这里的女人还弱,但精神上他可是纯爷们! “不,不用……不疼了。”陈博想抽回手,试着抽了几回,也没能从诺切手里抽出来。 张猛在一旁很焦急,这咋还火上浇油了呢,这咋都这么爆脾气呢。 摩达他们,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清状况。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搞清状况。什么处对象、结婚的,完全在他们理解范围之外。开始以为诺切要欺负陈博,但现在看这样子,又不像在欺负。 狼族的人就更纳闷了,族长被这个外族人又打又踢的,也不见他生气,居然还给他揉手腕。不过,这个外族人真的很漂亮。 这到底是不是要打架呢?站在边上的人都搞不清楚,也没人乱动。 诺切似乎揉上瘾了,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看着。 陈博有些不安地使劲拽了拽手,再让诺切揉下去,他手腕上这层皮估计就得没了。 诺切看陈博挣扎的厉害,怕再伤了他,恋恋不舍的松了手。然后眼巴巴的盯着陈博白细细的手腕子看,默默的回味着那诱人的手感。与他们粗糙的皮肤不同,陈博的皮肤和他们比较真算是又嫩又滑。 陈博被诺切炙热的眼神盯的后背发凉,他觉得诺切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他的手。张猛也看出来了,诺切看陈博的眼神都直了。不行再这样刺激下去,丫搞不好能直接在这把陈博办了,他们是不会介意有多少观众的。 张猛拉进陈博,小声说:“不然你先答应和他处对象吧。” “滚,你怎么不跟他处对象?!”张猛这丫就是卖友求荣。 “他没看上我啊。” “……” 张猛又说:“先敷衍答应过去,不然今天咱都得交待这。” 陈博到是想先敷衍的答应,这没啥难的。可他想的明白,这事答应了就跑不掉了,今天混过去了,以后怎么办?来之前他们想的有点太天真了,想着大家谈不拢就各回各家。现在看来,想走恐怕别那么容易。关键摩达他们这边还老弱妇嬬不少,离了这,这冬天可难过了。 妈蛋的,难道要为了大家牺牲了自己的屁股? 陈博环顾四周,看了看摩达和族人们,然后用力揉了把脸:“行!就处对象吧。”不就男人么,老子豁出去了,何况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诺切讨厌,反正处对象又不用上床。 诺切一听,乐了。“呼”一下子把陈博抱起来了,跟举小鸡子似的举的老高,可吓死没准备的陈博了。 第十二章 “放我下来!”陈博在诺切头顶上扑腾。 诺切高兴完了,乐呵呵地放下了陈博。陈博觉得很丢人,气的踹了诺切一脚,诺切也不生气,就盯着陈博看。 大家看诺切高兴了,这气氛才算是缓和下来。不过,摩达和鲁耶他们并不高兴,他们也看出来了,陈博并不乐意跟诺切,全是为了他们,这让摩达他们很感激和愧疚。 这时候,包围圈让开了一条道,狼族祭司,那个叫奥斯的老头来了。奥斯脸上仍然是没什么表情,脸皮很松懈,导致褶子太深了,眼皮重重的耷拉着,把眼睛弄的只有一条小小的缝,外人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 陈博扫了奥斯几眼,就没再看他了。陈博有点本能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怪怪的,看着有点渗人。 诺切开口道:“奥斯祭司,以后我只跟陈博一人交配。”这意思是不用给他找女人生娃崽了。 奥斯沉默了一下:“那娃崽……” 诺切不在意地说:“不碍事,族里很多娃子都不错。” 张猛捅了捅陈博,小声道:“魅力真大啊,族长为你连娃都不生了。” 陈博:“……” 奥斯看了看陈博,又沉默一会,点点头,没再说话。陈博惊讶地瞪着眼,他还盼着这老头反对呢,结果这就点点头同意了? 其实这时候的人还不太在乎血统,族长自己生的和在族里挑的继承人没什么大的差别。 这事情暂时就这么告一段落了,诺切吼着让族人解散了,又抱起陈博进了临时休息的棚子。陈博在诺切怀里一通挣扎,尼玛!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抱啊?! 摩达和张猛他们一路在后面跟着,各怀心事。 到了棚子里,陈博从诺切怀里蹦到地上。从包里把薄毯披身上,他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先披毯子,等洗的衣服干了再穿。 诺切对陈博的毯子很感兴趣,觉着这东西比兽皮好多了。不过,陈博没时间跟他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这毯子是怎么做的。 陈博拉着张猛晒好衣服,又安慰了摩达、鲁耶一番,两边人马终于开始要讨论正事了。 一行人去了诺切的棚子,族长的棚子就是不一样,宽敞结实不少。棚子中间有几个石堆,是专门给谈事情的人准备的。诺切请大家一一落座,然后让摩达先说说他的想法。 陈博在一边听着,其实关于合族,陈博自己没啥想法。他觉得吧,摩达肯定也不在乎族长的权力啥的,只要诺切对他们族人能一视同仁、公平对待,摩达他们应该没什么意见的。 不过,现在出现了个难题。基本情况也像陈博想的差不多,摩达愿意卸去族长位置,带族人合到狼族,以后就听从诺切指挥。但摩达希望他的族人能继续供奉祭祀天神。诺切听了就不乐意了,诺切觉得他们人都归到狼族了,自然是要跟着他们信狼神的。 陈博在一边翻白眼,都他妈要饿死了,还计较神不神的。如果真有神佑世人,怎么会还有那么多人吃苦?陈博基本算是个无神论者,即便是遇上了诡异的穿越,他也没想过是什么神啊安排的,最多是想过可能碰巧进到了空间裂缝之类的。 张猛也觉得让摩达和诺切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这要谈嘣了他和陈博也得跟着受苦。不过,他看陈博的样子,似乎在想办法。于是他也不着急提建议,想看看陈博怎么说。 陈博盯着诺切棚子里的狼族图腾看。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板,大概一寸那么厚,高不到一米,宽不到两尺。石板上面的凿痕勾勒出一匹仰天长啸的狼,虽然不是惟妙惟肖,但也似模似样的,非常威武。 相比之下,摩达这边就寒酸多了,一块木头牌,有点像古代人供奉的牌位那样子。上面刻着代表天神的符号,也看不出来像什么,就是个挺虚无飘渺的几何图形。 陈博看着看着,忽然啪地一拍脑门。我操!这不是像个翅膀嘛。他这一拍脑袋的动作,把其他人吓一跳,都转脸诧异地看着他,以为他怎么了。 陈博两步窜到狼族的图腾石板前,用手在上面比划了一下,然后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冲诺切问道:“能给这位狼神加一个翅膀么?” 张猛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陈博的想法的,诺切他们却不懂,翅膀?什么意思? 陈博知道他们肯定不懂,没等他们问,就自顾自地说:“你们两族都合并了,自然天神和狼神也要融合。” 陈博从边上的火堆里抽出一根火棍,把棍子上的火星子在地上磕掉,就着黑灰,在石板上画了画:“看,把天神的记号放到狼神身上,像不像长了翅膀?这简直就是狼神升级成天狼神!” “升级?”诺切和摩达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变的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呃,反正就是更厉害了,是所有神中最最强大的了……”陈博忽悠道。 对于这个说法,摩达是很高兴的。 诺切却是觉得没所谓的,在他看来,狼神本来就是最最强大的神。他也不觉得加个翅膀就能怎么样,但他明白这是解决合族的一个方法。 何况谈不拢的话,就势必会和陈博分开,所以诺切于公于私他都偏向于同意陈博的办法。不过,这石碑是族里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擅自更改不知道能不能成。 诺切想了一下,冲奥斯问道:“奥斯祭司,你觉得呢?”。 奥斯是族里德高望重的祭司,掌管着祭祀这一块,对此事最有发言权,如果他觉得没问题,那就可以落实陈博这个办法了。 大家都看向奥斯,尤其是陈博,期待地看着这个爱装B的老头。 奥斯盯着石碑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狼神会高兴的。” 短短几个字,棚里的紧张气氛一下子变了。众人脸上都有些欣慰,尤其是摩达和鲁耶。 陈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心里乐了一下,这奥斯老头还挺上道的。 张猛在勾心斗角方面经验可比陈博多,他觉得奥斯沉默那一阵,肯定是权衡利弊后最终才同意。至于奥斯想的是什么?也不是很难猜,毕竟陈博和他与这里的人这么格格不入。估计奥斯想的就是他俩能给狼族带来的好处什么的。 诺切哈哈一笑道:“那好,就按陈博的方法办。从今天起,我们俩族正式合族,从此狼神和天神一起,佑我族人!” 摩达也激动地跟着道:“狼神和天神一起,佑我族人!” 史前人办事都很麻利,说好了就开干。石碑放倒在地上后就开凿,一会功夫,翅膀就加上了。别说,还挺好看的! 然后,晚上就开始祭祀仪式。陈博对这些真真没兴趣,何况他还披着个毯子,各种行动不方便。不过,不参加不行,因为他也要参与仪式。 仪式上,陈博被逼着,苦着脸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那腥味,差点没当众吐了。 然后又在奥斯神神叨叨地念完一段词后,仪式终于结束了。 狼族大院子里,已经架好了好多火堆,上面烤着肉。今晚举族欢庆,大家都吃的很哈皮。除了陈博和张猛,没盐的肉再香也吃不惯。不过,今天陈博折腾的挺烦,诺切还一直在他边上添乱。他也懒得自己弄吃的了,也就没把盐拿出来,随便跟着大伙吃了点,就借口累了跑回棚子了。 诺切只能看着那个陈博的背影咬咬牙,他虽然很想跟着去,不能交配,一起躺着也好啊。但没办法,合族是大事,今晚他这个族长要留在这坐镇。 张猛跟在陈博后面也进了棚子,从他包里翻了盒药递给陈博:“我看你吃片感冒药预防着吧?下午穿那么少在外面站了半天。” “你连药也带着啦?”陈博接过药惊讶道。 “我不像你啊,我一出来玩就得10天半个月的,常用药这些东西肯定要准备点的。”张猛边说着边递水给陈博。 陈博从白加黑的盒子里抠了片黑的出来,接过水就着咽了。 “这一天,这糟心的。你说以后咱俩怎么办呐?”陈博坐在睡袋上,又喝了一口水。 张猛把一块兽皮铺到陈博睡袋边上,也坐了上去:“除了跟在这混,也没别的好办法。找回去的路,肯定找不到,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四周野兽那么多,就我们俩,出去这大门,估计就得被吃了。” 陈博叹气道:“是啊……唉,就有点觉得前路茫茫……”他没想过要回去,也知道根本回不去。其实这里要不是生存环境这么差,他很喜欢这里,自然、原始。原来生活的环境,除了亲人,真没啥是他留恋的。哦,对,还有他的收藏品。 张猛道:“你茫茫啥啊还,都快成族长夫人了。” “滚蛋!”陈博骂道:“我这还没揍你呢,你还敢说?你下午卖友卖的够痛快的啊?” “啥叫卖友啊,我看诺切真不错……” “那咱俩换换?” “不是说了么,人家诺切看不上我。” “看上你,你就跟他啊?那是男的!” “男的咋了?你不是歧视同性恋吧?” 陈博撇了张猛一眼:“不歧视,但也没想当。”随后陈博忽然想明白了似的愣了一下,认真看着张猛道:“你是……?” 张猛挺坦荡的说:“嗯,我是。” “靠,难怪。”陈博说道,往张猛的屁股上瞅。 “你看我屁股干啥?” “我想看看被爆过菊的屁股啥样。”陈博后悔,下午洗澡的时候,没注意看唉。 “去你的,你才被爆,小爷是攻,是TOP,是1。” “你这小身板,在这能攻的了谁啊?” “……” 陈博和张猛逗了会嘴,帐篷外面吵的越来越热闹,倒显得他们俩很寂寥似的。 陈博沉默了一下道:“你想家不?” 张猛想想说:“应该不想吧。” 陈博不满意地说:“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哪有说应该的啊?” 张猛无奈地笑笑:“你不懂。”那个家,对他来说是枷锁,是负担。他只想远远的逃离,又怎么会去想念?他甚至会恶劣地想,家里人知道他坠山的消息时,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门当户对的联姻这下搞不成了。 陈博撇撇嘴,没再追问。虽然他没心没肺,但也懂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道理。越想念越心痛,陈博希望父母不要太想念他,只要记得有过他这么一个人就好。 陈博叹了口气道:“咱们是真的要在这一辈子了么?我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 “应该是吧,看情况咱这辈子就交待在这了。 “那我就只能跟着诺切了?”想起这事,陈博就蛋疼。 张猛安慰道:“相处看看呗,先站稳脚再说。 陈博点点头,也只能这么着了,至少先过了这个冬天。 两人又哈拉了一会,陈博连连打哈欠:“不行了,困了。睡吧,明天咱俩去林子里转转吧?既然要在这里混了,咱得改善下生活环境啊。” 陈博钻进睡袋舒服地躺下了。 “行。”张猛答应了一声,也倒下了。 外面那群人还在欢腾,又唱又跳的挺吵闹。他俩还以为自己会一时半会睡不着,结果迷迷糊糊都很快就睡过去了。 诺切等这边闹腾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陈博棚子那边走。 进了棚子,打眼一看,只看到张猛,正奇怪陈博哪去了。就感觉到脚边上一团东西,动了一下。可吓了诺切一跳,差点把陈博给踩到,他这一大脚下去,陈博那小身子骨就得断几根。 诺切蹲下身,盯着陈博的睡袋看了一会。虽然有火堆,但火光闪动,明明暗暗的,也看不真切。 诺切觉得这东西挺神奇的,寻思着陈博在里面不会闷么?转圈看了一下,也没找到口子能打开。又不敢动静太大,怕把陈博和张猛弄醒,也就不捉摸了。 棚子里已经没闲置的兽皮了,诺切去别处扯了两块过来,一铺一盖在陈博另一边睡了。睡着之前,他隔着陈博,瞪了张猛的睡脸好几眼,表示对张猛挨着陈博一起睡很不满,并计划明天开始让陈博搬到他的棚子里睡! 第十三章 第二天,诺切他们打猎的人早早就走了。 陈博起来后,不舒服的伸展四肢。心里还嘀咕,不知道怎么搞的,半夜好像梦魇了似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想醒也没醒来,结果早上就混身酸痛。 陈博压根也不知道诺切在他边上睡了一宿,像梦魇了的那玩意实际上是诺切粗壮的胳膊。 鲁耶还像以前一样乐意照顾陈博,他起来没多久,就送吃的来了。陈博、张猛边吃边和鲁耶聊天。 对于狼族,鲁耶知道的也不多,就挑着早上刚知道的事说。 狼族300多人里,能打猎的勇士有200多人,原来分成了5队打猎,现在有摩达他们加入,就变为6队了。每队40人左右,挑选一名优秀的勇士为领头,摩达现在由原来的族长变为小队领头,鲁耶则被安排给奥斯当帮手,但在陈博看来,他们应该都挺高兴。 时间差不多了,陈博和张猛带好东西准备出发进林子,鲁耶很不放心地千咛万嘱让他们小心。 快入冬的林子里光线好多了,树叶黄的黄、掉的掉,稀稀松松的,阳光透过空隙明晃晃地照进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季节不对,还是这时代的东西和现代不太一样,又或者他们一直在林子边缘的关系,总之转了一上午也没找到眼熟的东西。 陈博有点泄气,拉着张猛,找了个倒在地上枯死的半节树干,坐上想休息一下。手就往树干后面不经意的一摸,毛毛滑滑的触感,把陈博鸡皮疙瘩都隔应起来了。以为是摸到了虫子,扭着身往树干后面仔细一看,这,这不是木耳么?! “木耳!木耳!”陈博高兴坏了,树干后面一大片木耳。 张猛利索地翻到树干后面:“嘿,还真是木耳!” 不过,木耳这东西和蘑菇一样邪性,也有有毒和无毒之分。陈博隐约记得桑木之类的是会长无毒的木耳,而枫木长的木耳就有大毒。而且木耳不能吃鲜的,要晒干,里面有什么毒素来着,陈博是记不清了。只知道晒干后,要吃的时候,还要用水泡,最好洗个两三回。 眼下这个腐木,陈博是辨识不出来什么树种,张猛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先装回去再说吧?”张猛提议道。 “嗯,管它有没有毒,先摘了再说。”陈博把带来的塑料袋抖开,和张猛两人开始摘木耳。 没多一会儿,塑料袋就满了。 “先摘这些吧,确定没毒再来摘。”张猛说道。 陈博点头,鲜木耳里水份不少,挺沉的,掂拎掂拎塑料袋,看着应该不会破,心想这塑料袋质量还挺好。然后特自觉地把塑料袋转交到张猛手里,张猛无奈地接过。 两人又摘了些野菜,就打道回府了,这大半天总算有点收获。 鲁耶不放心他俩进林子,一直在大门口等着。远远地看见他俩回来了,赶忙迎了过去。 “没遇到野兽吧?”鲁耶不放心地问。 “没有,我们找到些吃的。”陈博笑嘻嘻地指指张猛手里的塑料袋。 “这是什么?能吃的?”鲁耶看着一袋子黑呼呼的东西问。 “这叫木耳,有些能吃的。这些我们也不确定,要先试一下。”刚才路上陈博和张猛就商量怎么验毒,最后就只想到用动物作实验。 回棚子里洗了洗手,陈博心里惦记木耳,也没啥心情吃午饭。胡乱吃了两口就和张猛把摘来的鲜木耳在棚子后面的空地上铺开晾晒。 鲁耶也在一旁帮忙整理。 陈博觉得这木耳其实挺鸡肋的,就算没毒能吃,但它不顶饿。不过,想想这玩意营养高,还能清肠道什么的,最近成天吃肉,清清肠道挺好。不顶饿就不顶吧,木耳炒肉片,也能吃个新鲜。 营地里有几个女人对陈博弄的东西他们很好奇,偷偷的在一边看,也不敢过来说话。 “猛子,你说这得晒几天能干?”从上午在林子里开始,陈博就管张猛叫猛子。陈博觉得这样叫挺亲切,他大学宿舍一哥们小名就叫猛子。 “不知道,没干过这活啊。”张猛对陈博给起的小名,表示相当乐意及满意。 唉!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两人平时都不是干活的主啊。 张猛虽说不是五谷不分,但也差不多了。之前他学金融和法律,平时有空就去极限冒险,再说谁没事会关注农牧业啊?这方面他不如陈博,陈博平时除了上班编编程序,其他时间都宅在家里上网。有时候知识的积累是在不经意间形成的,像混论坛、看动漫这些,乍看之下感觉就是耽误时间,没什么大用。但有些知识就是在不经意翻个贴子,看到个片断或者临睡前读本小说这样慢慢收获的。 傍晚的时候,诺切他们打猎的队伍回来了,营地里顿时热闹一片。 猎物被扔到地上,一个个都很惨,被木头扎的到处是血孔。女人们自动自觉的去处理猎物,准备做饭,男人们坐在一起互相讲着今天打猎遇到一些事。张猛是个闲不住的主,早就跑过去跟狼族男人们哈拉去了。 诺切安排完猎物,第一时间就找陈博来了,远远地就喊:“博,博。” 陈博抖了一下,啥时候诺切把他名字简化成一个字了? “叫我陈博!”陈博瞪视诺切吼道。 “博。简单。”诺切呲牙笑。 陈博翻了个白眼,成天不刷牙,牙还挺白的! 见陈博不理他,诺切也不恼:“博,我今天给你打了一只小野猪,肉可嫩了,不存起来了,一会就烤给你吃。” 陈博道:“这好么?还是留起来过冬吧?”这算不算族长中饱私囊? 诺切道:“不碍事,是我回来的路上自己猎的。” “那行,晚上我做饭。”陈博想着,昨天就没吃好,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了。 “好!”诺切大声答应。 答应完后,两人就傻傻的站着,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陈博觉得有点尴尬,诺切就那么盯着他看,他忽然想起木耳的事了,赶紧说:“上午我和张猛进林子,摘了些东西回来,你过来看看。” 陈博把诺切领到帐篷后面指给他看。 诺切弯下身,用手抓起两个闻了闻,怪怪的:“这是啥?” “这在我们那边叫木耳。” “能吃?” “嗯,能吃。但有些有毒,我分不好。” 诺切皱下眉:“那就不能随便吃了。” “嗯,所以我想问你,你们平时打猎,能抓两只活的么?” “活的?”诺切寻思了一下,很老实地道:“活的能抓,但人容易伤到。”诺切他们打猎都是拿尖棍从远处扎过去,近身抓活的,小动物还行,大的肯定得有人受伤。 陈博想想,为了实验木耳,伤到人就不好了。干脆自己抓去算了,明天去林子挖个陷阱试试。于是说道:“那算了,明天我去抓。” “不行!你怎么能抓到?!太危险了,你不许去!我给你抓。”诺切严肃地说道。 陈博道:“没事的,我挖陷阱,没危险。” “陷阱?是什么?” “……得成功了再告诉你,还不知道能不能行。”陷阱这玩意,他电视上看过不少,但一次也没实践过。 诺切一听,更不让陈博去了,他寻思着不确保能行,这不还是危险么?两个拉扯半天,陈博受不了了,只好跟他保证不去,这才让诺切消停。陈博心想,明天等你打猎去了,我偷偷去,你也没办法。 第十四章 外头新打的猎物都收拾妥当后,被专门运走贮藏,狼族人又搬了些不新鲜的肉回来食用。 两个女人抱着诺切猎的小野猪肉和给他们分配的食物给陈博他们送来,还用特羡慕的眼神看着陈博,她们都好久没吃过新鲜肉了,弄的陈博挺不好意思的,送了两个猪蹄子给她们,两个女人高兴坏了,连忙谢了陈博,欢喜地走了。诺切在边上哼哼两声,表示不高兴,那是他特地给陈博猎的。 陈博瞪了诺切一眼,这个小气的男人! 由于狼族人数多,不像摩达他们全族人一起围着两锅吃饭,而是分了很多的小团体,平均7,8个人一小团,每团都分有1、2个女人做饭,同时分配差不多的食物,要烤要煮都由着他们自己随便弄。 这个时节分配的食物并不是那么富足,大家吃个7分饱就很不错了,要留足够的食物贮藏。除非有大的活动时,大家才能吃个饱跳个够,就像上回合族时那样。 陈博他们来了后,诺切就跟过来一起吃了,几个人倒也正好成了一个小团体。陈博,诺切,张猛,摩达,鲁耶,吉尔和奥斯。吉尔跟过来陈博倒是理解,丫是个嘴馋的。但奥斯也过来一起吃,陈博还挺纳闷的,他总感觉奥斯冷冷淡淡的不太好相处。 诺切则更不满意,这么多人一起吃,那他特地给陈博猎的都便宜这些人了!奈何这几个人,他除了瞪吉尔几眼,对别人也没办法。还有女人自荐要来给他们做饭,被诺切打发掉了。他白天听吉尔说了,陈博做饭可好吃了,才不用女人来。 时间差不多了,陈博开始准备晚饭,让张猛把盐拿出来,又把关于盐的事说给诺切听。其实,吉尔都跟诺切汇报过了,不过没陈博说的仔细。诺切听了,赶紧捻了一点盐,尝了尝,被咸的呸呸吐了好几口,还一脸委屈地看着陈博,意思是这玩意不好吃啊。 诺切那傻样把陈博乐的前仰后合,怕诺切再浪费盐,又赶紧说:“这不是空嘴吃的,你一边去,一会就知道了。” 诺切没吱声,蹲到一边去等饭了。 陈博把肉洗了洗,打算还像上回那样做肉片炒野菜,而猪耳朵、猪蹄子这些就直接仍锅里炖了,撒点盐就完事了。他倒想做酱猪爪,可惜除了盐啥调料也没有,也就能想想了。 用肥肉洘了油出来,就开始炒菜,香味飘的到处都是。离的近的几个小团伙的人都跑过来看,摩达他们吃过的也没淡定一点,都跟几辈子没吃肉了似的,眼发绿光盯着锅,咕咚咕咚的吞口水,连奥斯也没那么冷淡了。诺切更没出息,手直接就想往锅里伸,也不怕被烫掉皮。吓的陈博赶紧拍开他,瞪了好几眼才老实。 跑来看的那些家伙,深知这饭没他们份,更是馋的不行。陈博也不吝啬,拿了点盐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回去炒,反正这个很好学。还让吉尔拿了些给之前陪他们去海边的那些小伙子,又跟诺切说了下盐的好处,眼下盐不多,只能少分点,等来年,要多烧点盐出来。 陈博寻思看这情况,这一只小猪不够吃的,又叫张猛去切了点分配的肉,张猛别的不行,切切肉片还可以。陈博看着一堆肉片,头皮发麻,这都炒完了,他胳膊都得累酸了!又看一眼围着锅转的几只等喂的大狗,只得认命的继续翻炒。 足足炒了5锅才喂饱这些人,看几个人狼吞虎咽那样子,陈博忽然有小小的满足感。陈博已经开始堕落的想,打猎干不了,给他们做做饭也没啥的。不过,陈博一站起来,脸就抽抽了,胳膊没怎么酸,但是腰酸。尼玛,蹲着炒菜伤不起啊,这太毁腰了。等能盖房子了,说啥也得造个高点的灶台。 几人吃饱喝足了,都各自回帐篷了,张猛被陈博勒令去刷锅。那只炖着猪蹄的锅,陈博又加了点水,然后用木板盖着不动,想炖着2小时,烂烂的。 帐篷里只剩诺切赖着没走,躺在陈博边上,满足地眯着眼睛,抚着肚子,时不时打个饱嗝,美的就差哼哼了。诺切本来想拐陈博去他的帐篷睡,不过今晚就算了,他现在舒坦的都不想动了,反正只要和陈博睡一起,在哪都一样。 陈博也看出来了,诺切这家伙是打算赖在这睡了。陈博到是没想赶他走,这帐篷很不严实,多个人在,睡的也安心。也不怕诺切对他不老实,他还是相信诺切能说到做到的。 陈博戳了戳眯着眼的诺切道:“诺切,去洗洗脸再睡。” 诺切没反应,陈博又用力地戳了下:“诺切。” 半晌,诺切缓缓睁开眼,盯着陈博,眼神一动不动,莫明的光亮,闪的陈博心里一颤。这是干嘛?陈博有点愣神。 这是陈博第一次叫诺切的名字,这声音对诺切来说很温柔,把诺切的心都叫软了,从来没人这么温柔地叫过他的名字。诺切的阿爸是上一代族长,打猎时为救族人死掉了,阿么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是被奥斯带大的,一直作为族长培养长大的。这种身世在他们这里,再正常不过。诺切也不觉得没父没母有什么关系。自从他当上族长后,更是没人再叫他的名字,大家都尊敬的叫他族长,而他也尽全力地当一个好族长。 没人能明白,每天张罗全族300来张嘴吃饭是多么困难的事。饥饿、疾病很容易就让人死去,即便他是最强壮的勇士,有时也会觉得有心无力。但是,他不会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因为,作为族长,他必须让所有族人觉得,他是最强大的。 只是这一刻,诺切觉得在陈博面前,自己好像可以露出软弱的一面,他坐起身,一把抱住陈博,紧搂在怀里。 陈博被吓了一跳,挣了挣,没挣动。 “就抱一会。”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听又让人有点心疼。 这是怎么了?陈博不明白,只是感觉到诺切身上发出淡淡的伤。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么?是了。诺切也只不过是个才20岁的大孩子,在现代,这正是刚上大学的年纪,正是肆意挥霍青春的时候。而他却领了几百人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讨生活了,这么苦,这么累。 陈博任由诺切抱着没再动,两人静静的,都没看到刷锅回来的张猛一闪就又消失了的身影。 光速闪走了的张猛,砸砸嘴,寻思着晚上去哪个帐篷蹭一宿。 第十五章 帐篷里,诺切回过味来了,便开始心猿意马了,大手不老实地在陈博背后摸。 气的陈博一把推开他,连踢带踹的吼道:“就不能给你丫好脸,去洗脸!以后早晚都得洗脸,不然别睡觉!” 诺切被吼的缩缩脖子,嘟囔着:“为啥要洗脸才能睡觉。”却还是老实的跑一边的水盆子那洗脸去了。 陈博不解气地又踢了两脚地上的兽皮,就不能对这家伙心软。本来之前听鲁耶聊天时说,诺切才20岁,这着实让陈博吃了一惊,更惊的是诺切20岁就已经当了4年多的族长了。鲁耶话里话外,都是对诺切的佩服,和说他各种不容易啥的,让陈博也跟着感慨颇多。于是,刚刚看到诺切露出软弱的一面,也挺心疼的,说到底还是个大孩子呢。可转眼这大孩子就对他动手动脚了,活生生的提醒他,他正在和这个比他小6岁的大孩子处对象!我操! 诺切扑腾扑腾洗完脸,湿着就蹭到陈博身边,一脸求表扬的讨好样子,让陈博这股气也哑火了。 “你先睡,明早还要打猎。”陈博没好气的嘱咐道。 “你呢?” “我等锅里的猪蹄炖好了就睡。”陈博又想起鲁耶说的,他们平时打猎早上就喝点肉汤,白天在树林里就吃点肉干对付,有时连肉干也吃不上,便又道:“明早你把这两个猪蹄子带上,打猎时候吃。这个凉了不怕,更筋道。这猪耳朵我切成条,你也带着吧,脆香的,可比你们吃那个没滋味的肉干好。这还有剩的猪肝什么的,我用盐淹上,晚上回来给你做炒肝吃……” 陈博也没管诺切听不听得懂“筋道”是啥意思,就自顾自的说,颇有一种家里小孩要春游,家长边给准备便当又不停的唠叨嘱咐的感觉。诺切也不出声,就静静地听他唠叨,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诺切觉得他现在想要的好像不只是和陈博交配,还想要什么,他并不太知道,但他知道,牢牢的守住陈博就对了。 被使唤去刷锅的张猛,悲惨的被这两人给遗忘了。陈博是真忘了,诺切是懒得提醒。张猛也很有自知知名的去吉尔的帐篷蹭了一宿。 第二天,诺切美滋滋的怀揣着陈博给准备的吃食,长臂一挥领着狼族勇士们打猎去了。等陈博起来,他们已经出发半天了。 陈博像往常一样洗漱,边吃早饭边和鲁耶聊聊天。看到张猛过来才突然想起来,丫夜不归宿。陈博严肃地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张猛哀怨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干啥说的好像我不让你回来似的。” “我那不是看到你和诺切抱在一起,自动给你们腾地方么。” 知道被张猛看到诺切抱着他了,陈博脸一红:“……腾个屁,成天就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张猛挤咕挤咕眼睛:“昨晚没成啊?我说嘛,这才几天啊,应该没这么快。” “成你妹!赶紧吃你的,吃完去林子。” “啊?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吉尔他们几个打呼噜就是交响乐!我一宿都没怎么睡啊。” “……猪!晚上再睡,一会咱们去挖个陷阱看看。” 张猛苦着脸道:“……噢。” 两人吃完,收拾妥当。陈博又看了看昨天摘的那些木耳,感觉还没干透,嘱咐了鲁耶有空帮翻晒翻晒,就跟张猛两人就又钻林子去了。 他俩没经验,也不会看动物脚印、粪便什么的。分不清在哪里挖陷阱好,就打算多挖几个。这年头也没个铁锹,陈博先让张猛用军刀往土地上狂扎,把土扎松,然后两人用木板挖坑,挖了差不多到膝盖上面那么深后,用细树枝和杂草掩盖坑口,又把周围的土拨弄走。 就这样一连挖了6个,累的两人坐地上狂喘。 张猛指着远处那些坑道:“你们这么多坑要是不给小爷逮几只兔子,小爷以后就往你们这些坑里拉屎!” 陈博白了张猛一眼,实在累的懒得理他,坐下休息一会后,就用弄碎了一些肉渣菜渣撒在几个陷阱周围和坑口上面。寻思着差不多就这样了,成不成还得看运气。 两人休息够了就往回走了,心里祈祷着能坑到几只瞎兔子什么的。 打猎的男人和摘野菜的女人们一出去就一天,中午营地里冷冷清清的,陈博惦记着陷阱,也没什么心情做吃的,就随便啃着鲁耶给准备的肉干,就着喝了点热汤。 张猛用力撕扯着肉干道:“好想念那些海鱼啊。” “甭想了,今年你是吃不到鱼了。”陈博说完忽地一啪脑门:“操,这脑袋,居然没想起来河里也有鱼,真是被海鱼迷住了。” “啊?啊!对啊!河里也能捕鱼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看咱俩这脑袋。”张猛乐的蹦起来了,把陈博也往起拽:“走,走,现在就去。” 陈博把张猛拍到了一边去道:“急个毛?下午还要去看陷阱呢。明天去捕鱼,再说还得让诺切给分几个人手,别说风就是雨的。” 张猛一听就蔫了:“对噢。”不过随即又想到明天就有鱼吃了,便又精神起来。 下午陈博拉着张猛又给那堆木耳翻了翻身,计划等三点多的时候去查看陷阱。鲁耶听着他们说,觉着很新奇,要跟着一起,说要是抓的猎物多,他可以帮拎。陈博笑着想,要是能抓到那么多就好了。 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暗暗祈祷着。结果比陈博想像中要好的多,他们还真是有运气,居然有四个陷阱都坑到猎物了,三个兔子和一只小貂。另外两个陷阱,其中一个是完好的,另一个陷阱已经被触动了,坑口被压塌,但坑里啥也没有。陈博挺奇怪的,仔细看了看,在坑里的乱枝中发现两根深色鸡毛。 鲁耶道:“看着是抓到野鸡了,不过野鸡会飞,又逃走了。” 对啊,野鸡会飞!把这事给忘了,陈博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再挖深一点,白白浪费一只鸡。 张猛一听野鸡飞了,也捶胸顿足的道:“鸡啊,你咋就飞了啊,好久没吃过鸡肉了啊。”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成绩喜人的。陈博让张猛和鲁耶拎好猎物,他又把陷阱重新弄好,幻想着下回来说不定猎的更多。 三人高高兴兴的拎着猎物往回走,鲁耶一个劲的夸陈博这个方法好,不用费啥力气就能逮到这么些小动物,以后可以让族里的人在林子边上多挖些陷阱。陈博也觉得这样可以,偶尔猎些小动物,打打牙祭还真不错。 第十六章 由于木耳还没晒透,只得先把兔子和小貂养起来。陈博用挖陷阱的方法在帐篷边上挖了两个坑,打算一个坑放兔子,一个坑放小貂。挖好后又在坑底和底边四周嵌了些石头,防止兔子盗洞跑了,林子里那几个陷阱就被兔子挖了一个小凹洞。时间短不怕它跑了,兔子挖洞速度不算快,不过要三只一起养两天就不好说了,垫些石头保险些。坑口用木板档住,上面压了块大石头,坑口那里只留了条缝透空气。 傍晚,诺切他们打猎的回来了,咕咕的叫声引的营地一阵沸腾。陈博和张猛也跑出去看热闹,一看就乐了,这可真巧了,下午他们陷阱里跑了一只野鸡,晚上诺切就给抓回来了一只。 诺切看到陈博,几大步就奔到跟前,把乱扑腾的野鸡往陈博跟前一递道:“博,给你抓的,活的。” 陈博挺高兴,想接过来,又无从下手,这野鸡太能撒欢,陈博真怕没接住它跑了。 诺切道:“要不我把它肢膀打折了?” 张猛也道:“嗯,这玩意太能乱飞。不打折肢膀,把它膀子上的毛都拨光了也行。” 陈博心话,好家伙,这两损小子,一个比一个黑。陈博决定不看了,交给诺切处理,自己就躲回帐篷了。张猛别看叫的欢,等真要干的时候,也找个地方遁了。不过也还是听到那野鸡的惨叫,叫的那一个撕心裂肺。 诺切用石头把野鸡翅膀敲断了,拎着去帐篷里找陈博。 陈博让诺切叫了两个人在他们帐篷附近简单围了个石头圈,就把这只蔫鸡扔进去了。野鸡一看没人抓着它了,又试着要飞,结果翅膀断了,一动就疼的惨叫,没扑腾几下就老实了,缩在角落里小声咕咕。 诺切注意到了帐篷边上的两个大石头:“博,这是你弄的?” 陈博嘿嘿一笑,蹲下把石头往边上推了推,下面的木板也挪动了一下,露出半个坑口,招呼诺切道:“看看。” 诺切盯着往坑里一看,嚯!三只兔子,惊讶道:“你抓的?” “嗯,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陷阱抓的。” 诺切一听,黑了脸:“不是不让你去么?” “这不是没危险么,真的,张猛和鲁耶都跟着的。 诺切还是有点不高兴道:“你说不去的,又去,骗我。”他听陈博说要活的猎物,今天特地抓了只活鸡。平时这些他们都不怎么抓,除非饿不行了。野鸡、兔子这些小动物,非常不好抓,又小又灵活。结果,陈博自己抓的比他还多,让他心里堵堵的。 陈博刚要反驳几句,忽地发现诺切胳膊上有几道口子:“这,伤着了?” 诺切抬胳膊看了几眼,感觉还挺诧异,估计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伤的。诺切用脏乎乎的大手在伤口上抹了两把:“可能树枝划的,没事。” 那伤口并不深,有三、四道,被诺切抹了两把后,又冒了点血珠出来。 陈博看了看诺切的脏手,又看了看他胳膊上泛红的血道子,忽然有些暴躁:“去洗洗!” 诺切被吼愣了一下,也忘了刚才自己在生气,“哦”了一声,很听话地准备出棚子去洗。 “等下,去河那洗,我也去。”陈博收拾了几件东西,扯着诺切去了河边。 陈博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忽然这么暴躁,就是心里很不舒服。诺切他们过的太苦了,但这是史前,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陈博明白却做不到释怀,尤其是这些人活生生的在他眼前,而不是从历史书上看到的图画。如今,他也要生活在这里。不管是为了狼族还是为了他自己,陈博再次立志要改善大家的生活,至少不要再因为一顿饭而去拼死拼活。 一路上陈博都很低气压,诺切挺纳闷的,好好的为啥不高兴了? 到了河边,天还没黑,夕阳要下山的时候,河水被晚霞映的通红,很漂亮。陈博的闷气也缓过来了一些,他蹲下身探了探水:“还行,不太凉,你下去洗。” “哦。”诺切点头,然后淡定地扯掉自己的兽皮裙,向河中走去。陈博傻愣愣地蹲在一边看着诺切下身从他面前晃过,那大鸟迎着霞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嚣张! 做为男人,陈博深深的嫉妒了。呸!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和我一样长!陈博很刻意的忽视掉了所谓的一样长,是诺切勃起前和他勃起后一样长…… “先搓干净,然后过来,我给你抹点香皂。”陈博语气有些不爽的说道。 “香皂?”诺切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陈博仍在不爽中。 “哦。”诺切也不再问了,坐在河里,扑腾扑腾从头到脚的给自己搓了一遍,然后准备起身回岸上。 陈博羡慕嫉妒恨地帮诺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搓香皂,连头发也没放过。这该死的身材,怎么这么好?! 陈博开始是一点自觉也没有的,粗神经的差点忘了诺切要跟他交配的事。大学澡堂子里混过来的人,和男生一起洗澡真不算啥事。 诺切可是要被陈博折磨坏了,那小嫩手拿着个滑滑的东西在他身上到处的窜,还香香的,真是太刺激他的神经了,下身的小兄弟迅速的膨胀。 “你……你……”陈博盯着诺切的小兄弟,目瞪口呆。我草!这还是人么?这就是牲口啊! “博,难受。”诺切的声音带上些许的情欲,淡淡的沙哑。 这声音真是特别好听,特别蛊惑人心。陈博被蛊惑了,傻呆呆地盯着诺切,不溜神香皂从手里掉了下去,砸在脚面上。陈博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吼道:“难受个屁!去把泡沫冲干净!” “哦。”诺切有点委屈地进河里洗泡沫。心想,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处对象都处三天了。 陈博懊恼地蹲下,把香皂捡了起来,在河边涮干净,包好。心想:这叫什么事啊!怎么会看着男人发呆! 等诺切冲洗好了上来,下面那小兄弟因为被冷水泡过了,已经萎靡。擦干身上的水,套好兽皮裙。感觉从未有过的清爽舒服,那个香皂真是个好东西,诺切想。 “来,坐这。”陈博指着河边一块石头说道。 诺切非常听话地坐好。 陈博用带来的石碗装上河水,里面撒些盐,搅和开了,把盐水抹在诺切胳膊的血道子上。 “疼不?抹点盐水,对伤口好。”陈博也没说的太复杂。 “不疼。”诺切咧着嘴笑。虽然有一点疼,但能被陈博这些照料,诺切觉得再疼也没关系。 真是够了!陈博在心里咆哮!史前人不都是应该像猩猩一样的么?眼前的这位这么帅是要闹哪样?教科书里都是骗人的么?! 诺切的头发原本是乱糟糟的,现在洗干净后,湿辘辘的服帖在脑后,露出整个脸,粗眉大眼,轮廓深邃,显得分外的英俊。 陈博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默默地清理完诺切的伤口后,坐诺切身边,抓起他的手,复仇一样的恶狠狠地给他剪指甲! “这是什么?这么锋利!”诺切惊讶地看着陈博用指甲刀咔嘣咔嘣地把自己指甲剪断,特别干脆利落。 “这叫指甲刀,专门剪指甲用的!”陈博继续恶狠狠解释道。 “指甲刀……”诺切喃喃地重复一遍。 “嗯,记得指甲要经常剪。指甲里有很多脏东西,吃进肚子会生病。”陈博善良地科谱道,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比诺切强的地方了,就是懂的比他多!丝毫没有因为他作为现代人欺负原古人而羞愧。 “真的么?”诺切看着陈博半低着的头,认真在给自己剪指甲。心里阵阵暖流划过,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好到让人一旦体会过,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当然是真的。头发也要经常洗,还有要刷牙,你不知道的,我会慢慢告诉你,以后族里的人都要学。喏,你自己剪剪看,轻点啊,别弄坏了。”陈博把指甲刀递给诺切说道。 诺切小心地接过指甲刀,学着陈博的样子给自己剪指甲。诺切有样学样的剪的还不错,就是动作慢些。 剪完后,陈博又在诺切的期盼下,演示了他带来的这套小刀具的各种功能,让诺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恍惚道:“这,这是怎么做的?” “这个在这里恐怕做不出来唉。”陈博叹气道,造造房子种种地,研究研究还能成。炼钢,他可真真不会! 听到做不出来,诺切有一点失落,他刚刚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么锋利的东西要是能做成武器,那他们打猎就容易多了。 陈博看见诺切攥着小刀发愣,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这个不行,我们可以做别的。”然后,又指指自己脑袋一点也不谦虚地说:“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诺切立刻眼睛亮亮地盯着陈博问:“你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呢?知道的也多。”他早就想好好问问陈博了。 “这些啊……在我们那里是最平常的。”陈博被诺切那类似崇拜的眼神看的有点脸红。 诺切的眼神暗了暗:“你的氏族一定特别强大吧?” 诺切这个问题忽然让陈博想起他以前看过的一本网络小说上的一段话,陈博觉得真是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于是改了改说:“我的氏族非常美丽,又非常糟糕,但却又让人念念不忘……” 陈博的话是现代语和史前语掺着说的,他也没指望诺切能完全听懂。但是,诺切好像完全明白一样,突然抱住他说:“博,我会为你建更美丽的氏族。只美丽,不糟糕的。” 那一瞬间,陈博鬼使神差地回抱了诺切。 回营地的路上,陈博在心里捶胸顿足,怎么就抱了呢?就抱上了呢?? 第十七章 晚上陈博给他们这小团伙做了炒猪肝和烤肉,炒猪肝很好吃,可惜只够一人吃两口的。材料少,可做的花样更少。陈博寻思着不然明天炖排骨吧,炖排骨有汤,烤肉实在太干。 还剩好多猪下水,血肠什么的陈博挺爱吃,也能做。但他实在懒得做,这玩意做起来麻烦死,肠子又那么少,费半天劲做好,不够诺切一口的。想想就干脆不做了,他本来也不是对吃多讲究的人,现在以能入口和温饱为主。美食什么的,等以后盖好房子,生活稳定了再研究吧。 诺切一晚上都咧着嘴傻乐,因为在河边陈博回抱了他。不过,还好没耽误正事,乐到吃完饭,想起来陷阱那事了。缠着陈博给他讲解怎么做陷阱,这东西太有用了,得学会再教族人。陈博只简单的说了一下,诺切就能明白并且能举一反三,能根据他对动物的了解,把陷阱变造的更好。 吃完饭营地里慢慢就静下来了,这时代的人除了“啪啪啪”根本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大家都是早早就睡了,无聊的可以。 陈博跟诺切交待说锅里给他留着炖肉,让他明早带着。然后又忽然想起来明天计划要捕鱼的事,又赶紧跟诺切说:“明天我们去河里捕鱼,你给我们留四个能干的人呗。” “捕鱼?河里鱼可难抓咧。” 陈博道:“我有办法。” 诺切想起来了,吉尔给他说过,他们在海边烧盐的时候捕了很多鱼,想着也有点犯馋了,就道:“那就吉尔那几个小子吧,你们熟。” 陈博点头道:“嗯,留吉尔他们最好。” 说好了,诺切就去跟吉尔打招呼去了。陈博趁这功夫给兔子和小貂喂了点吃的,然后洗了洗手脸。 晚上睡觉,诺切仍然赖在陈博旁边,张猛被挤到角落里。诺切对张猛各种不满意,瞪他没眼力劲,怎么不去别的帐篷睡。张猛愣是顶住了压力,他真不想再听吉尔他们的交响乐了。 第二日早上,陈博、张猛和吉尔他们拿着网子就捕鱼去了。河里游泳比海里容易些,捕鱼这活对吉尔他们来说已经是熟练工种了,不用陈博安排,到了河边,几人就扑腾下水了。 不过,似乎河里的鱼比海里少多了,一网子下去,居然才不到10条。这有点打击人,陈博想着是不是因为这河太浅了?吉尔他们倒是不在意,这对他们来说就够容易的了,之前都是用手抓,半天也抓不到一条。 四个人不嫌累,也不懂得偷懒。一网又一网的打,到也积少成多了。陈博喊他们休息一会,他们还说不用。这点活在他们看来,可比打猎轻松多了,他们都觉得自己被留下来捕鱼占了大便宜了,搞的陈博挺惭愧的。 就这样捕了一天的鱼,岸上的鱼多的他们几个都拿不了。 吉尔道:“你俩在这看着鱼,我们先拿些回去,然后再来搬。” 陈博点点头:“行。” 吉尔他们抬着一网鱼走了。 张猛看着地上的一堆堆的鱼道:“要是能养起来就好了,这样冬天进山洞也有的吃。” 陈博道:“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山洞里应该有凹坑,往里注点水就能养。关键是氧气问题,死水不像这活水,鱼多点半天就没氧气了。” “也是哦,真烦燥!这破地方,啥啥都没有。”张猛有点郁闷地扒拉扒拉头发。 陈博唉了口气,无聊的揪了几根河边的芦苇把玩,这季节的芦苇都黄了,芦苇杆有些是空心的,陈博盯着看了一会,寻思这倒可以当吸管用。 两人等了一会,就远远地看到吉尔他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老老少少,大家冲陈博他们笑的很灿烂,有人大嗓门地喊道:“我们来帮搬鱼。”孩子们更欢实,扑到鱼堆里,一人抱两只。 陈博乐了,他想到办法养鱼了,虽然是个蠢办法,在这也就只能这样了。 狼族今天的猎物是前所未有的丰盛,不止诺切他们打到的猎物,还有吉尔他们捕到的两百来条鱼。 诺切看着陈博,笑的合不拢嘴,心想这人咋就这么好呢?这么能干呢?做陷阱能捕到那么多兔子,现在又能捕这么多鱼。族里已经很久没吃的这么丰盛了。 诺切让陈博分鱼,因为是按他教的方法捕的,他有权分配。 陈博可不想干这活,便道:“你是族长,你说了算。” 诺切便咧着嘴给族里分配了今晚的火食。 差不多每个小团伙分了四条鱼,大家都很高兴,过来领鱼的时候还不忘谢谢陈博,又弄的陈博挺不好意思,赶紧说那鱼网是张猛的,于是大家又都纷纷谢张猛,把张猛美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晚上陈博炒了肉片,又把4条鱼都给炖了,还特地多放了些水,多炖点汤出来。成天吃烤的炒的,他现在特想吃点带汤汤水水的。尤其快入冬了,晚上喝点热汤睡觉也舒服。 河鱼果然没有海鱼鲜,但也不错,没有土腥味。 “锅里汤很多,明早你们自己热热喝。”陈博边吃边说道。 “唔,好。”吉尔嚼着大口的肉,哼哈的答应。 摩达话不多的就点点头,诺切连头都没点,反正是轮不到他动手。 吃完饭,诺切摸着肚皮问陈博:“明天要不要再去捕鱼?” 陈博摇摇头道:“不要了,河里鱼本来就不多,天天捕很快就光了,隔两天捕一回就行。” 张猛点头表示附和,天天吃鱼比天天吃肉还让人受不了。 诺切想想,也点了点头,觉得陈博说的有道理。 陈博想着趁现在就把养鱼的事给诺切说一下,于是便道:“过冬的山洞在哪里?能带我去看看不?” 诺切愣了一下道:“就在后山,怎么想要去看山洞?” “我想在山洞里养鱼。” “养鱼?” 张猛在一边听了,插嘴道:“不是说没办法解决氧气问题么?” “氧气?”诺切被说迷糊了。 陈博道:“我想到办法了,就是麻烦点。” 张猛兴奋道:“啥办法,快说说。” 陈博理了理思路道:“族里老人小孩不少,平时都挺想找活干的,我想着不然让他们给鱼加氧气。今天在河边我发现一些干芦苇杆是空心的,可以当吸管用,把芦苇杆插水池子里,人工吹气造氧。” 张猛听了咂咂嘴:“这活好像挺累人,他们会不会不乐意啊?” 陈博摆摆手道:“肯定乐意的,族里这么多老人孩子,可以轮流着干。而且不会让他们白干,到时候给他们些奖励。” 诺切在一边算是听明白了,随即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马上开口道:“不光老人孩子,到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打猎,不打猎时族人都可以干这个。” “那敢情好,这么说的话,养鱼的池子可以大一些,反正咱们人多,不怕。”陈博笑眯眯道。 “嗯。”诺切重重地点头,头一次觉得,这个冬季似乎可以温暖不少。 第十八章 隔日早上,陈博刚起来洗漱完。张猛风风火火地钻进帐篷,兴奋道:“木耳晒好了,都干硬干硬的。” 陈博听了也很兴奋:“终于晒干了,走,看看去。” 两人刚出帐篷,正端着碗盛肉汤的鲁耶冲陈博道:“先喝点肉汤。” 陈博看着肉汤忍不住的皱眉,他已经快条件反射性的反胃了,忍着喝了两口。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一碗粥啊,他昨晚做梦还梦到喝粥。以前明明是不爱喝粥的人,现在也馋的不行。 把碗递回给鲁耶,陈博和张猛就绕到帐篷后面查看木耳。 陈博抓了一小把,捏捏闻闻,心里越发觉得这木耳是无毒的,有毒的食物一般颜色和味道会怪怪的。 “能试了不?”张猛急急地问道,他馋啊。 “能了,咱泡一些试试。” 陈博用温水泡了一把木耳,不到半小时,一把干干瘪瘪的木耳泡发成一小盆。陈博又用水过洗了两遍,然后把木耳切成小块,分别装在两个碗里,一个拿去喂兔子,一个喂小貂。另外用手攥了一小把,喂诺切抓回来的那只野鸡。 野鸡不挑食,把陈博扔地上的木耳都吃了。兔子和小貂可不一样,陈博和张猛两人蹲在坑边,死死盯着兔子和小貂,盼着它们赶紧吃。无奈人家兔子只是凑到碗边闻了闻,就又缩回角落去了,小貂那边则连闻都没闻,吱吱冲陈博叫。 张猛用木棍把碗往兔子跟前推,他往前推一下,兔子们就边上挪一下,丝毫不给面子,摆明就是不吃。张猛气的骂:“死兔子,赶紧给小爷吃,不然小爷就吃了你们。” 陈博想着要不要饿它们两天,饿狠了就啥都吃了。又一想,饿兔子两天就耽误他们两天,就得晚两天吃木耳,有点不划算,他现在和张猛一样也急着想吃木耳呢。顿顿吃肉,便便都干燥了,急切需要吃木耳润润肠。 陈博正寻思着想办法呢,就听到身后有个脆嫩的声音叫道:“陈博阿叔。” 陈博回头一瞧,是两半大孩子,大些的约摸13、4岁,已有小大人模样,手牵着一个小一些的孩子,看着有8、9岁的样子。两孩子都很瘦,头显的很大,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那小身子股单薄的让人心疼。偏小的孩子,有点胆怯地看着陈博,半个身子缩在大一点的孩子后面。 陈博微微笑了下问:“你们有事?” 大些的孩子往前迈了一步道:“族长早上说,让我领你去山洞。” 陈博黑线,心想诺切这个不靠谱的,怎么让个孩子领路。陈博不知道的是,这时代13、4岁的孩子都是当大人用的,为了多打些猎物,除了留几个必要的守备人员,诺切把能带的人都带出去打猎了。当然诺切是不会安排女人给陈博领路的。 不过,即然诺切这么安排了,他也不好再说啥,于是便道:“阿叔现在有事,我们晚点再去山洞,好么?”陈博还真没这么温柔的跟谁说过话,他没怎么跟这么大的孩子相处过,有点心里没底。 “陈博阿叔,我能带弟弟一起去么?”大孩子问道。 “当然可以啊。”陈博笑着答道。然后又转头跟张猛说:“你先看着点兔子,我带这两孩子去帐篷,给他们弄点吃的,晚点咱们去山洞。” 张猛哼哈的答应一声,继续和兔子较劲。 陈博站起身,走到两孩子跟前,微弯腰牵起较小孩子的手,感觉到那小孩子缩了一下手后便由着他牵着了,低头看着孩子笑笑。 陈博把两孩子领进帐篷,安排他们坐下道:“等着啊,阿叔给你们拿好吃的。” 陈博从锅里把剩的一些炸肠都盛到碗里,端给两孩子吃。这炸肠是他昨晚等诺切睡了后没事干做的,太早睡觉实在睡不着,想着这点肠子再不吃就坏了,就干脆洘了点油,把肠子切成块,炸了。即能当菜也可当零食吃。刚下锅那香味就飘出来了,硬把睡着了的诺切和张猛给香醒了,两人从帐篷爬出来要吃。陈博给诺切单盛了一碗出来,嘱咐诺切别忘早上带着打猎时吃。猪肠被炸的香脆,陈博一人给了几块让他们解馋,就轰他俩睡觉去,别给这添乱。 两孩子都没吃过,特想吃又不太敢伸手地盯着炸肠看。 陈博见状挺心疼的道:“没事,阿叔让你们吃的,吃吧。” 小一点的孩子看了看陈博,又看了看炸肠,终是没忍住,拿了一块快速地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就开心地叫道:“真香,真好吃!阿叔,这个真好吃!”然后又拿一块往大孩子的嘴里送:“阿哥,你吃,真好吃。” 虽然隔了一夜,炸肠没有那么脆了,稍软了些,但更有嚼头。给半大孩子嚼着当零食还真合适。 大一点的孩子显然也爱吃的不得了,也顾不上拘谨了,嘴里的不等咽下去,马上又拿了一块吃,边吃边问陈博:“陈博阿叔,这是你做的么?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陈博笑了笑,摸了摸大孩子的头顶道:“以后阿叔多做些好吃的给你们。对了,告诉阿叔,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奇,这是我弟弟,叫阿木。” “好,阿奇,阿木,你们在这里吃东西,阿叔去干活了,一会咱们再一起去山洞。” “好,陈博阿叔,你去忙吧。”阿奇道。 “嗯,外面锅里有水,渴了就喝。”陈博又嘱咐道。 “嗯。”阿奇点点头。 陈博从帐篷出来,走到张猛边上问道:“怎么样?还没吃?” 张猛已经被兔子磨的没脾气了:“没呢,死活不吃。” 陈博在张猛身边蹲下,盯着兔子寻思了一会道:“你说把木耳和野菜剁碎点,搅在一起喂,它们会不会吃?” 张猛眼睛一亮道:“八成能行。” “那就试试。” 两人说干就干,陈博从所剩不多的野菜里挑了几棵最不新鲜的剁碎了。要入冬了,野菜已经基本没有了,剩这点新鲜的还得给人吃,喂兔子真有些舍不得。 把野菜和木耳搅在一起拌好后,陈博又切了一点肉渣和木耳搅拌在一起给小貂吃。 这办法还真行,兔子们闻了闻后,显然也不是很乐意吃,但估计是饿了,刚又被张猛拿棍子拨弄了半天,这会儿到是慢慢吃上了。小貂那边也是,而且陈博发现这小貂非常聪明,居然想用前爪去拨开掺在肉渣里的木耳,但是木耳剁的太碎了,没能成功。小爪子来回拨弄了几下后,也放弃了,不情不愿地吃了起来。吃了两口还挺委屈似的冲陈博吱吱叫了几声,弄的陈博很诧异,这小貂居然这么通人性? 陈博看了一会道:“晚上再喂它们一顿,明天都还活蹦乱跳的话,就没啥问题了。” 张猛乐呵呵地道:“那完事就能吃兔子肉了。哦,那小貂怎么办?貂肉能吃不?” 陈博又看向小貂,正巧这小貂居然也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有些水润,看着特别灵性。陈博心想,难怪老人们说狐狸、黄鼠狼和貂这些动物特别通灵,而且北方好多鬼怪故事都是讲它们成仙成怪之类的。陈博仔细观察了一下,跟他以前上网看过的图片比较,这只小貂似乎未成年,身子只有巴掌大,尾巴比身子还长,毛茸茸非常漂亮,小貂的头部有点像老鼠那样尖尖的,很可爱,身上的毛色是紫黑色,似乎像貂类里最珍贵的紫貂。 看了一会,陈博才道:“小貂就算了,巴掌大的玩意,也没啥肉。到时候放了就行了。” 张猛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显然对吃小貂也没啥兴趣。 第十九章 盖好坑口,两人回帐篷叫上阿奇、阿木两个小孩,四人兴冲冲地奔山洞去了。 其实后山很近,打眼就能看清,走路也用不上十分钟,一路平地,很好找,带路也就是带着找洞口罢了。 两孩子已经被陈博的炸肠征服了,也不像最初见面时那样生分。张猛更是个能活跃气氛爱玩闹的人,和两孩子很快就混熟了。四人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就到了山前。 面前这山头,是纯石头山,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除了石头缝中间偶尔冒出一两株野草外,真是毛都不长。山不算高,占地面积很大,一边延伸到树林边上,另一边看不到头。 陈博心想,这要是土山就好了,土山可以长很多树植,那必能解决不少食物问题。 随着对狼族营地周围地形的了解,陈博越发觉得此处不适合建房定居。选址,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陈博挠挠头,算了,先熬过这一冬天再说。 阿奇很快领着三人寻到洞口,钻了进去。 洞口挺宽,但高度比陈博还矮几公分,他和张猛不得不弯腰低头进洞。 一进入山洞,除了洞口光线能照到的地方外都是一抹黑,陈博适应了半天,才模糊看到些影。 张猛怪叫了一声:“操,这里面好黑啊。” 阿奇赶紧道:“我去点火。”然后熟门熟路的跑到一边,很快地燃着了一个火堆。这火堆平时就堆在这里,是在烧过的木炭上撒些土灰把火压住,用的时候把土灰吹掉、拨弄掉后火又会慢慢着起来。陈博很诧异,想不到这时候的人类居然懂得这样保存火种了。 觉得自己见证了人类发展史上伟大的一面,陈博在心里兀自激动半天。 借着火光,陈博和张猛仔细的打量着山洞。 张猛又道:“虽然不小,但一冬天都在这待着,我想着就憋的慌。” 陈博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这山洞着实不小,大约有足球场那么大。洞里密不透风,离开洞口处,陈博在里面待了一会就觉得闷得慌。不由心想,这要是300多人都进来,再点几十个火堆,不得缺氧窒息?真想象不出来诺切他们以往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博道:“最多就这一冬天,明年咱们一定要住上房子!” 张猛拍拍陈博的肩膀道:“兄弟,全靠你了。” 陈博白了张猛一眼,不再理他。 这山洞地面果真是凹凸不平,陈博和张猛磕磕绊绊的跟着阿奇、阿木在山洞里转悠。阿奇时不时跟他们说,之前谁谁住这,谁谁住那。快走到角落里,阿奇拉着陈博道:“陈博阿叔,咱们别往那边走了,那边好臭的,是屎坑。” “屎坑?”陈博满脸黑线了,冬天上厕所也都在山洞里么?那到时候得是什么味啊?! 阿奇点点头:“嗯,冬天族人都在这里拉撒。等天暖和搬出山洞时,族长会叫人来清理,但也还很臭的。” 张猛听到后,一脸地悲怆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博问阿奇:“为什么不在外面拉撒呢?” 阿奇很困惑地看了看陈博,不明白陈博阿叔为啥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大家都应该知道的么,但还是老实的答道:“因为外面太冷了啊,尿尿出去就会冻住,还会冻坏这里。”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小鸡鸡。 陈博呆愣了一下,随即又想明白了。对哦,他主观的把冬天想像成北方那样的了。这里是史前,冬天可比现代北方冷多了。不过,一深想又禁不住打个冷颤。他记得大学有一个同学,老家是漠河的,听他说那里冬季会零下40多度,一帮同学开玩笑时还问过,会不会在外面尿尿,直接冻成一条尿柱。那同学听完直笑,说怎么可能?再冷也没冷到那份上。这就说明,这里的冬天不止零下40多度,妈蛋啊!这得多冷啊?! 张猛在一边已经被打击的没词了,一直在嚷嚷:“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弄的阿奇和阿木两孩子有点害怕,咋好好的张猛阿叔忽然疯颠了呢?不自觉的往陈博边上靠,阿木更是拽住了陈博的衣角。 陈博转过神来,拍了张猛一巴掌:“别叼叼了,吓着两孩子了。” 张猛委屈地道:“我这不是被即将来到的苦难生活打击了么,总得发泄发泄。” 陈博懒得理张猛这个没正事的:“叼叼完没?” 张猛嬉皮笑脸道:“完了,完了。”又弯下腰捏着阿木的脸蛋:“张猛阿叔在吓唬你们玩,别怕啊。” 两孩子很好糊弄,一听张猛这么说,就又都不怕了。 陈博觉得还是得去看看这坑什么样,搞不好能用来养鱼。硬着头皮往屎坑处走,到了边上,感觉也还好,没什么臭味,想必是这两孩在冬天时被熏出心里障碍了。这坑被清理过,又放了这么久,味道散发的差不多了。陈博大概看了下坑的宽度,比计划中的小一点,也还凑合。探头往坑下看,黑呼呼一片,看不出来有多深。于是,陈博拉着阿奇问:“这坑有多深?阿奇知道不?” “知道,很深!” “……那是多深?” 阿奇吭嗤半天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深度,憋的脸通红,但洞里很暗,看不出来。 陈博了然,又问道:“那有阿奇的个子这么深么?” 阿奇眼睛一亮道:“有,有的!就跟我个子这么深。”想想不对,又有点得意地说道:“现在没我个子这么深了,我长个子了。” 陈博笑笑,摸了摸阿奇的头,心里大概有了个估算,这坑深在1.5米左右。这样的话,养鱼也可以了。 张猛纠结的看着陈博道:“你不会想用这个坑养鱼吧?这之前是屎坑啊。”一想到吃屎坑养出来的鱼,张猛顿时胃液翻涌。 陈博其实心里也有些隔应,但这时候也不能计较太多了,便道:“不是清理过了么?再说尿粪都是肥料,养鱼刚好。咱们那块的鱼,很多都是猪粪喂大的。” “真的假的?”张猛又受一打击。 “我骗你干啥?” “……”张猛不言语了,神情有些呆滞。 定妥了养鱼用的坑,几人就没在山洞继续转了,里面太闷。 回来的路上陈博想着,既然把屎坑征用养鱼了,那还得弄个地方给大家上厕所用。不如在洞口外面,倚山搭个厕所出来,房子不够时间盖,盖个厕所应该没问题,正好当练手了。 下午的时候,陈博和张猛打算去林子里看看那几个陷阱。阿奇和阿木两孩子粘着陈博也要去。于是,两大人两小孩一路热热闹闹的进了林子。 此次收获一般,只有两只兔子。陷阱都是被触动过了,看来又是逃跑了。陈博想着现在不用抓活的了,不然改造一下,把陷阱底部装上一些尖木。于是指挥着张猛和两孩子,挖深坑、削木头。 两孩子一阵欢呼,小脸笑的那个灿烂,这活他们可爱干了。 第二十章 晚上陈博把用屎坑改来养鱼和盖厕所的事跟诺切说了。养鱼的事诺切没啥想法,答应下来,明天安排人再清理一下屎坑,然后往里蓄水。至于盖厕所,诺切开始没明白厕所是啥。陈博解释后,他才懂了,厕所就是拉撒的地方,但有点不敢相信:“用土搭?” “不全是土,还有杂草、石子混合一起。”陈博计划是盖土坯房。 “那能搭住?” “能。” 诺切想想觉得不放心:“雪很厚的,会压塌不?”族里以前也试过用木头石头搭屋子,但都经不住雪压。 陈博心里也没谱,毕竟没干过,但这时候陈博觉得自己可不能含糊,本来诺切就不放心,他怕自己含糊了,诺切就不让他干了,便很确切地道:“放心,不会塌。” 诺切看着陈博这么肯定,也就不好反驳他了。想着反正就在洞口外搭个厕所,不成也没事,大不了到时在山洞里找个旮旯拉撒也行。于是便道:“那行吧,还是让吉尔帮你。吉尔他们打猎那队人,运水和盖厕所够用不?” 陈博想了想,吉尔那一小队30多人,应该完全够了,便点头道:“够了。” “那我一会跟他说去。” “嗯。”陈博挺乐呵地笑了。 火光映着陈博的笑脸,把诺切看的心猿意马了,大手一揽便把陈博搂怀里:“博,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都处了好久对象了。” 陈博呆了呆,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这事了,话题换的也太快了。再说什么好久啊?一星期都不到啊! 一直在边上旁听的张猛,可有眼力劲了,哧溜跑了:“我去跟吉尔说明天的安排。”兄弟别怪我不仗义啊,在人家地盘上要识实物,小爷这是真俊杰。 “现在还不能结,我还没喜欢上你呢。”陈博边推搡诺切,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张猛这个没义气的一辈子高朝只能单手抓床单! 诺切可是挺满意张猛的表现。虽然他不介意给人家看,但好像陈博不喜欢。 “怎么还不喜欢我啊?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不结婚不能交配这事一直让诺切很郁闷,当初他都舍不得让陈博变石头,现在更是舍不得了。但不能交配,亲两口总是可以的吧? 诺切无视掉陈博挠痒痒似的挣扎,往陈博脸上亲,边亲边道:“亲亲就喜欢我了,亲亲。” 陈博想哭,亲你妹啊亲!更让他想哭的是,他居然没觉得恶心,只是觉得诺切的胡茬刮的脸疼!陈博摇着脑袋躲,视死不让诺切亲到嘴。没亲到嘴上,但情况更糟糕,诺切在陈博耳朵上又亲又啃的,弄的陈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隐隐有要全力脱力的现象,颤着音道:“别,别亲了,别亲……” 本来诺切是想亲亲就算了,但一亲上就把持不住了,陈博的皮肤在他眼里那是嫩的不得了,还带着香皂的香味,都让诺切很亢奋。 诺切有些失控的低吼一声,把陈博压倒在兽皮上。陈博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亲上了。卧槽你妹!老子守了26年的初吻,被个野男人给啃没了!陈博跟大多数宅男一样,猥琐之下有颗纯洁的心。大学时陈博交过一个女朋友,两人都是外地生,毕业后什么样谁都不知道。陈博是挺负责的人,觉得在前途未知的情况下不好多占女孩便宜。所以那时候两人也就牵个手,亲个脸蛋的。谁能想到事情会变这样! 诺切虽然经验很多,但没什么高超的技巧,全凭本能和蛮力,啃的陈博嘴都肿了。陈博更是被诺切的舌头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抗议。胳膊、腿被诺切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诺切不满足于只亲陈博的嘴,又转啃陈博的脖子。大手在陈博身上乱摸,还试图解开陈博的衣服,扯着陈博的衣服,粗喘低哑道:“博,给我……给我。” 这下陈博真吓懵了,他才觉察出来要坏菜,要出大事,诺切似乎想做全套。陈博感觉到诺切的坚挺部位顶在他大腿上,尺寸惊人,隔着衣物都感觉到了那东西的热度。诺切不时的顶着他大腿摩擦几下,陈博吓的剧烈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诺切半个身子都压着他,根本挣扎不动。 衣服经不住诺切的手劲,嘶啦一声被扯了个大口子,陈博很丢人、很不爷们的被吓哭了,带着哭腔惨兮兮地道:“诺切,别……别……我不想,我不想……诺切……”他虽然没恶心诺切亲他,但还真不想和诺切这样,陈博很害怕,对失控的诺切害怕,对可能会发生的疼痛害怕。 陈博弱弱的蚊子哭声没能阻止诺切,诺切已经迫不及待的分开他的双腿,隔着裤子顶他的屁股。 陈博踢着诺切的侧腰,一点用没有,他都快没劲踢了,不得不用劲全身的力气哭着喊了一句“不要”,终于把诺切的理智叫了一些回来。诺切抬起头,就看到陈博泪流满面的脸,理智一丝丝回笼。诺切松开陈博,后怕起来,刚刚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差点让陈博变石头。陈博被松开后,一咕噜坐起来,然后爬的老远,防备地盯着诺切。 诺切被陈博防备的眼神看的难受不已,下身的坚挺得不到舒缓,很是煎熬。诺切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复平息心中那团火,却没什么效果。该死!诺切握紧拳头锤了下地,活生生把地锤了个坑。似乎感觉这样做有些用,诺切发狂似的锤地,那坑越锤越大。 陈博慢慢缓过劲来,看到诺切的手都渗出血了还在不断的锤地,抓个身边的石头丢诺切:“你又发什么疯?”他也不明白,自己都差点被诺切用强了,怎么还是不讨厌他。 诺切停下手,看着陈博,小心道:“这样,就不会想交配了。”说完又继续锤地发泄。 陈博呆若木鸡,这人都不知道用手舒解的么?看着诺切的手血肉模糊的,陈博没办法再缩一边,咬了咬牙爬了回去,抓住诺切的手:“别锤了,还要不要手了?” 诺切眼睛有点红,搂住陈博:“我差点害你变石头,博,以后不会了,你别怕我。” 不知道怎么搞的,陈博又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诺切看见陈博又哭了,有些手足无措,想给陈博擦眼泪,又怕把手上的土弄陈博脸上,只能笨拙地道:“咋又哭了?别哭,别哭,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陈博想,这世上可能也就这么一个傻子,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他。想着想着,手就鬼使神差地伸进诺切的兽皮裙里,握住那个吓人的家伙。 诺切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博。 陈博恼羞成怒道:“别看我!” 诺切赶忙把脸转一边去,但心底雀跃不已,刚才的痛苦一扫而光。坚挺处被陈博的手撸弄的舒服极了。 自撸什么的,陈博是很有经验的,帮撸真是头一回。手酸的时候陈博想,妈蛋的怎么就心软帮他干这事呢? 换了两次手,诺切终于低吼一声释放了。湿腥弄了一手,陈博恶狠狠地瞪了诺切一眼,去洗手了。然后又端着石头水盆回来,给诺切清理手上的伤。 诺切美的一比那啥:“博,好舒服。” 陈博耳根都红了:“闭嘴!” 第二十一章 这个晚上是陈博头一回没在睡袋里睡觉,而是被诺切搂在怀里睡的。真真不舒服!被诺切的粗壮胳膊压的快喘不过气了,却没有推开他的想法。陈博郁闷的想,这真是魔杖了,操! 陈博前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不着,到后半夜才睡踏实。等醒的时候,天都大亮了,诺切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陈博坐起来,揉揉眼睛,昨天哭太多了,眼睛涩涩的有些肿。妈蛋的,衣服拉锁也被扯坏了,只能凑合着敞怀穿。 神游了两分钟,算是彻底清醒了。陈博拿着毛巾到外面洗漱,一出帐篷就看到张猛那小子正蹲着锅边喝汤。 张猛看着陈博,上下打量道:“哟,啧啧,昨晚真激烈啊!看这嘴、这脖子被啃的。” 陈博气不打一处来:“操,要不是你跑了,能这样么?!” “你这话可不对啊,诺切那样的,可根本不在乎边上有没有人看着啊。” 陈博一想也是,但还是气不过:“回头让诺切给你找个人,看你还得瑟不。” “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不给兄弟活路了啊。”张猛抱住陈博的大腿假哭。 “滚!”陈博真是拿这没皮没脸的人没办法。 张猛利索的滚到一边去了,看陈博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道:“昨晚没做到最后吧?” “当然没有!”虽然只差一点。 “那还好,可别让诺切知道咱们骗他,不然就惨了。” 陈博白了张猛一眼:“还用你说。”这要是让诺切知道了,不得把他活吃了?!想起昨晚帮撸的事,陈博脸不自然的一红,不再理张猛,转身洗漱去了。 两人收拾妥当,先察看了被喂了木耳的小动物们,看到它们都活蹦乱跳的,陈博挺高兴,打算晚上做木耳炒肉片。 草草地给小动物们喂了点吃的,两人就去找吉尔了。 吉尔他们在狼族营地中间的广场等了半天了,看到陈博他们过来,赶紧迎了上去。吉尔这人特实在,开口就道:“怎么干?” 具体计划,陈博昨天就想差不多了,于是跟吉尔大概说了一下。吉尔听明白后,立刻安排人手。先安排几人去河边打水,运到山洞的坑里,真到坑里蓄满水。又安排几个人砍树,砍完拖到山洞边上。剩下的人和陈博他们在山附近挖土、摘草。 阿奇、阿木这两小孩,因为跟陈博混熟了,可乐得帮忙干活了。陈博让他们帮打水,想了想,陈博又动员了营地里除了要守备的其他人,让大家帮忙一起打水、运水。不然就靠这几个人,一石锅一石锅的运,得猴年马月才能把坑蓄满水。 山前面全是土地,而且还是黄土,黄土粘度较高,陈博的印象里黄土正是盖土坯房最适合的土。不过,天气冷了,土都有些发硬,挖起来很费劲,尤其是没有像样的工具,都是用木板、石板挖。还好史前人力气大,到也弥补了工具的不足。 砍木的几个人很快拖着颗大树回来了,陈博又指挥着把树劈成几条,做了几个四方形的模具,由于没有钉子,只能用木头契子把四角契住,不是很结实,只能凑合着用。 土挖了不少,陈博把杂草和土混到一起,加上水开始和泥。和泥是纯力气活,陈博和了几下就没劲了,张猛比他强点,也没强多少。史前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几个强壮的男人挥着膀子不断地翻搅和泥,一会功夫就和好了。 快中午的时候,陈博让张猛回去,找两个女人帮着把兔子宰了,切成小块,多加点水炖了。陈博想着大家一上午都出了不少力气,得补补。这的人没有吃午饭的习惯,一般也就是饿了喝点汤、吃点肉干垫巴一下,一天全指望晚上那一顿。 炖好了,陈博招呼大家休息一会,回营地吃饭。众人都没正正经经吃过午饭,不是不饿,是为了省食物。这会大家吃着连汤带肉热乎乎的午饭,心里都特感激,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和好的泥,粘性很大,陈博用木头棍戳进泥里,往外拨的时候很费劲,这表示泥的吸附力非常大。陈博忽然想到兴许用这黄土可以烧陶试试,石头锅真是相当不方便,笨重极了。打定主意,陈博就打算等厕所盖好后试试烧陶。 陈博把泥灌进做好的模具里,夯实,再把模具摘走,一块方方正正的泥块就弄好了。吉尔他们看了一遍就学会了,按照陈博教的方法,弄了好多泥块出来。等这些泥块晒干,就是土砖。 由于厕所有一面借着山壁,但山壁很是不平整。陈博便用泥抹在山壁上,把凹凸的地方尽量抹平。 大体的活都干完了,陈博让吉尔留了几个人一会挖厕所的蹲坑,其他人都去帮着运水了。 厕所的蹲坑,陈博仿效了他上小学时学校的厕所。陈博打算挖三个蹲坑,每个蹲坑之间用泥垒半米高的隔档。蹲坑下面挖成斜坡式的,用水泥抹平,这样屎啊尿啊的,就顺着斜坡滑入厕所下面的屎坑。至于厕所分男女啥的,陈博只想了一下就放弃了,一是材料有限,二是连XXOO都不怕人看,谁还在乎上厕所被看! 陈博把想法和吉尔交待了一下,吉尔听的目瞪口呆,心想,就是个拉撒的地方,干啥要弄这么好。不过,吉尔还是听陈博的话,招呼几个男人呼哧呼哧的挖着。 天渐渐暗了,陈博估摸着诺切他们打猎的快回来了。蹲坑也挖的差不多了,剩下边边角角的,明天修整修整就行了。 陈博招呼吉尔他们休息,让运水的也都停下来,回营地吃饭,剩下的活明天继续。 回营地没一会,诺切他们打猎的就回来了。因为有了昨天的亲密接触,诺切对陈博更热情了,扔下猎物,老远的冲着陈博大踏步走过来,一把将陈博搂怀里并在脸上啃了一口。旁边看热闹的一群人喊着叫好,陈博直想找个地缝钻一下。 晚上,陈博终于吃到了木耳炒肉片,诺切他们对木耳反应平平,因为木耳这东西的确没啥吸引人的味道。陈博没有将木耳分出去,因为这东西能储存很久,陈博打算留到冬天食物不多的时候再分出去给大家吃。木耳虽然不扛饿,但一小把就能泡出一盆,还是很充数的。 陈博问诺切,大概什么时间进山洞,有没有比较确切的日子。还没等诺切说,一旁的奥斯道:“我推算,大概十日后进山洞。” 陈博“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一直是不怎么说话的奥斯老头忽然说话了,还真让陈博吃了一惊。 “10日,够搭好厕所不?”诺切问道。 “应该够了,现在就等土砖晾干了。” 诺切闻言,点点头,又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饭。 众人吃完饭就散了,诺切拉着陈博进帐篷,用极其热烈的目光盯着陈博看。果然,帮撸这种事,开了头,就很难结束了。诺切经昨晚一事,已被陈博开了窍了,他才知道原来用手也是可以舒服的。 诺切拉住陈博的手就往自己兽皮裙底下按,陈博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滚蛋!昨天才给你弄过!”陈博拼命地往回拽自己的手。 “难受,它难受。”诺切按着陈博的手不放。 “自己弄去!一会张猛刷锅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不怕他看。博,博,你弄的舒服,快弄弄,弄弄。” 弄你妹啊弄!陈博欲哭无泪:“我不想让别人看。” 诺切高兴了:“那去我的帐篷?”他早就这么想了。 也不等陈博回答,诺切抱起陈博就朝自己帐篷飞奔而去了。陈博被颠簸的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晚饭吐出来。等陈博缓过劲来,他已经被压在兽皮上啃着了,手上还被迫握着诺切那根像烙铁一样热的粗壮玩意。 陈博愤慨地使劲捏了一下,诺切闷哼一声,啃的更用力了。粗喘和渍渍的亲吻声,弄的陈博渐渐起了反应。迷乱中,陈博一只手解开自己裤子,本能的也想舒解。诺切的大手覆了上去,粗糙的手掌刮的陈博一阵颤栗。只是还没爽到,钻心的疼弄的陈博“嗷”的一声惨叫。 “我操……你轻点啊!” 诺切的手劲太大了,刚一握就差点把小陈博给废了。 “我没用劲……”诺切挺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并试图更小力地撸弄小陈博。 还是疼,陈博觉得再让诺切撸几下,他这辈子就得废了,拍开诺切的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陈博一手撸弄诺切,一手自撸。手酸的不行,一时悲从中来,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第二十二章 隔日,陈博醒来,对着陌生的帐篷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诺切的帐篷。 想着苦逼的昨晚,陈博愤恨地重重踩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张猛又是一番打趣,陈博懒得理他。匆匆吃了点东西,带着人去看土砖怎么样了。 土砖一面晾的差不多,陈博让人把砖翻个,晾另一面。砖既然没晾透,今天是盖不了厕所了,索性让大家都去运水了。 陈博和张猛带着阿奇、阿木进了树林,察看陷阱,想着用猎到的东西做今天中午饭。 陷阱经过上次的改装,果然好用不少。坑了两只兔子,三只野鸡,这回野鸡没跑的了,被陷阱里的尖木插伤了,半死不活的。 阿奇、阿木两孩子最高兴了,拍着手叫好,帮着陈博和张猛把陷阱恢复原样。陈博觉得这两孩子不错,以后这陷阱可以交给他们照看,也不用他天天惦记过来察看猎物了。 两孩子一听说让他们照看陷阱,还能把坑的猎物分给他们一半,都高兴的蹦起来,回来的路上,一路都蹦蹦跳跳的,阿奇还眼尖的发现了些蘑菇。陈博一通表扬,还答应晚上给他们做蘑菇炖鸡。 中午的时候,狼族的几个女人热情地帮陈博他们收拾了猎物。陈博把拨下的鸡毛和兔子皮都归整收好,这玩意都是保暖的好东西,冬天没事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做点啥穿。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女人跟陈博要了两根野鸡的尾巴毛。陈博不明白她要尾巴毛干啥,不过,这根本也不算是事,陈博大方的给了,那女人接过去高兴地把尾巴毛插头发上,陈博才知道,原来当装饰品。野鸡的尾巴毛的确好看,很鲜艳的彩色。陈博干脆把野鸡的尾巴毛都拿出来送给帮忙的几个女人,几人居然惊讶的不行,连忙欢喜的道谢。陈博无语半天,物质匮乏的年代,连野鸡的尾巴毛也是好东西了唉。 陈博炖了两只兔子两只野鸡给运水的人,剩下的一只野鸡留着晚上炖蘑菇吃。 下午的时候,陈博和张猛把他们帐篷后面铺了一地的木耳装了起来。帐篷外头还拴着那只诺切抓回来的,被打断了翅膀的野鸡,野鸡比较好养活,随便吃点野草松木针子什么的都行。陈博打算先不宰它了,再养两天。 兔子昨天中午已经被吃了,剩下的小貂,陈博觉得怪招人稀罕的,也不舍得宰了它,就把它抓到营地边上放了。那小貂还真通人性似的,走两步还回头瞧了陈博和张猛两眼。 晚上陈博做了野鸡炖蘑菇,野鸡的肉真是比现代家养的鸡香太多了。陈博自己都吃的停不下来,更不用说其他人了。阿奇和阿木被陈博叫来一起吃,不过,这两孩子很怕诺切,一人拿一个小碗装了点鸡肉就跑了。 要睡觉的时候,诺切又拉着陈博到他的族长帐篷去睡。陈博也彻底告别了睡袋,不过,诺切的怀里真是比睡袋要暖和多了,睡袋自然就便宜了张猛。 又过了一日,土砖终于晾好了,砖做的比现在的红砖宽厚很多,陈博挺费劲的搬起一块,用力摔地上,试了试砖的结实度。砖被摔的咚一声,但也只有边角的地方掉了些渣,陈博很满意。 陈博指挥着吉尔他们再次和泥。然后平好地基,就开始搭建厕所,搭一层砖抹一层泥。搭好后又用剩下的泥把砖缝都抹平。 厕所建好了,地面水泥还没干,陈博让大家先别进去,省着踩出脚印。厕所虽然是大家一起搭建的,但建成后的样子,仍让众人惊奇不已。都觉得这土砖搭的屋子可比他们用兽皮建的有气势多了,而且看着很结实,一想到在这么好的屋子里拉撒,都屁股一紧,有点拉不下去的感觉。 营地里的人听说厕所建好了,都忍不住好奇,三三两两的偷跑出来看,看完又跑回营地聚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兴奋。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大坑终于蓄满水了。陈博拉着张猛到河边摘了很多芦苇杆放在山洞里备用。 诺切带着众人打猎回来,听说厕所建好了后,也忍不住去看了下。绕着厕所转了好几圈,还探头在门口往里看了半天,小心的摸了摸土墙,然后就抱着陈博念叨:“这个真好,真好。” 又过了一日,气温骤降,感觉忽然入冬了似的。陈博来时那身衣服,头几天就不能单穿了,会冻的打颤。张猛还可以,他总在外面玩极限运动,装备很齐,包里还带着拉绒防风衣,非常保暖。迫不得已,陈博只好用诺切送他的小熊皮在中间掏个洞,往脖子上一套,腰间系一下当马夹穿了,其实更像短款连衣裙,因为小熊皮挺长的,搭到大腿了已经。 陈博本来想着等搬进山洞后再去捕鱼,觉得不差这几天。没成想,这气温说变就变,一下就降了十来度。赶忙拉着吉尔他们去捕鱼,河里的水也冰凉冰凉的了,吉尔他们跟没事人似的噗通噗通跳河里捕鱼,陈博看着挺心疼的,这些天吉尔这群大小伙子真没少出力,苦活累活全让他们干了,一句抱怨也没有,这时候的人根本也不懂的抱怨,让干啥就干啥。 鱼捞上来,装石头盆子里,就有人往山洞里运。干了一会,陈博看着没啥问题,就让张猛盯着数量,因为山洞那坑不算太大,养不了太多鱼,养个百八十条的就差不多了。他拎了四条鱼回营地里煮汤,打算等吉尔他们干完活喝,去去寒气。 陈博把鱼炖上,就回帐篷里坐着等开锅。刚一坐下,帐篷角落里“嗖”地窜出个小黑影,直接跳到陈博怀里。吓的陈博一下子站起来,小黑影也掉到地上了,翻滚了几下,还吱吱地叫了几声,陈博一看,居然是那只小貂。这真是奇了!这小貂还能认路?!竟然能自己找回来。 知道是小貂,陈博就不怕了。蹲地上,把小貂抱起来,仔细地看了看,这小家伙这两天估计是受了不少苦,身上的毛毛都翻翻着,还夹了些细小的杂草,看着挺狼狈。想想也是,这两天天冷的厉害,食物肯定不好找了,它又这么小。八成是陈博养了它几天,就觉得这里有吃的,又找回来了。 小貂一点也不怕陈博,卖力地舔着陈博的手,把陈博痒痒笑了,陈博可不认为貂会像小狗一样喜欢舔人,他刚弄完鱼,手上都是鱼腥味,估计是小家伙想吃鱼了。 陈博越看小貂越可爱,忍不住挠挠它下巴:“想吃鱼了?等着啊,给你拿鱼吃。” 陈博放下小貂,转身出了帐篷,从锅里捞了一块鱼肉。 陈博没等鱼肉放地上,小貂就扑上来了,边吃边呜呜的哀鸣撒娇,那声音特可怜、特委屈。直把陈博的心给呜呜软了,陈博揉着小貂的脑袋想,冬天那么漫长,想个小宠物排解下寂寞也未尝不可。 吉尔他们干活很麻利,很快山洞里的鱼池就装好鱼了,还多捕了很多带回了营地。喝了陈博炖的鱼汤,大家身心都暖和和的,吉尔很好奇陈博说的造氧。陈博便给吉尔他们演示了如何人工造氧,把空心的芦苇杆插进鱼池,用嘴含着另一头吹气,池水里咕嘟咕嘟的冒气泡,每天安排人轮流吹气就可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小貂,听说陈博要养它,除了张猛以外,其他人都不太认同。但其他人不认同也不会说,能说陈博的只有诺切。 “天冷了,人都没吃的,怎么养它?”这小动物在诺切眼里就是块活动的肉。 “这小玩意能吃多少?山洞里那么无聊,养个小东西玩玩挺好的。”张猛拽着小貂的尾巴蹂躏。 陈博点点头:“就是的,从牙缝里省点就够它吃了。” 诺切还是不赞同,想再说点什么让陈博打消这个念头,可又转念一想,现在养着也行,等到饿急了的时候,陈博自然会想宰它吃了。于是便道:“那你别让族里人看到,不然肯定把它抓去宰掉吃了。” 陈博道:“嗯,我平时多抱着它到处走走,大家都认识它就不会宰了吧?” 诺切不自然的点点头,心想,那可不一定,饿急了的时候,有啥都吃。 陈博挺高兴的:“猛子,你说给它起个啥名?” 张猛想想是哦,养宠物可不得起个名么:“我起名无能啊,你想吧,反正好记、顺口的呗。” 好记又顺口啊,陈博想了想:“毛毛?” 张猛无语:“能不能再有点特色?” “小貂混身都是毛,毛就是它的特色啊,叫毛毛不是正好么?” “动物一般都混身是毛的吧?难道都能叫毛毛?” “其它动物哪能一样?!它们有咱们小貂的毛这么好看么?” 陈博这就护起短来了,不过,这貂毛的确是好看,黑紫的,太阳一照紫的发亮。 “……那随你吧,就毛毛吧。” 陈博乐呵呵地举着小貂:“你以后就叫毛毛了。” 小貂吱吱地叫了两声,看着还挺满意。 第二十三章 狼族人按着奥斯掐算的日子,搬进了山洞。 帐篷都被拆散,地上大包小包的,三百多口子人一起忙活的场面还挺壮观。 陈博最省事了,背着旅行包,怀抱着毛毛,牵着断了翅膀的野鸡,非常潇洒。 在山洞里,还是要搭起帐篷,和户外一样,7、8口人一个锅吃饭。不过,山洞自然不比外面地方大,帐篷基本是一个挨一个的,洞口那处空出一条道。 要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奥斯真这么神,搬进山洞头一晚外面北风大啸。第二天就飘起了大雪,雪花很大片,洋洋洒洒一会功夫,外面一片纯白。 虽说是陈博和张猛原来也年年冬天都见过雪,但真没见过这么大的,站在洞口向外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是雪白,真应了那句词——银装素裹。 天虽不好,但趁着还没冷的让人受不了,诺切仍就带着族人去打猎。 陈博在外面站到冷的打颤才回洞里,他实在不乐意待在洞里,太憋闷了。山洞里火堆都燃起来,比之前敞亮多了,但是黄昏昏的火光,加上洞里的空气流通的慢,待久了脑袋也沉沉的,透不过气来。 盖好的厕所已经使用中了,狼族人看到下雪,还有点怕厕所被压塌,有几个人上厕所的时候,都抬着头盯着房顶看,生怕正拉着的时候房子塌了被压在里面。结果到了下午,雪很厚了,厕所仍然没塌,几个老人还推了推土墙,见墙壁纹丝不动,又绕着厕所转,啧啧称奇。 半大的孩子们也都无聊,抢着去鱼池吹泡泡玩。冬天了,大人就不让他们在外面乱跑。因为一些大型的野兽这时候难以觅食,都会在水源和林子附近一些小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流连,在外面乱跑很危险。 陈博还不厚道的想,这倒好了,连奖励都不用给。 傍晚的时候,诺切他们回来了,扛着大大小小的猎物,收获还可以。一群男人们带着一身冷气进山洞,山洞顿时热闹起来,男人们放下猎物,就麻利地蹲在火堆边搓着手烤火。 诺切奔着陈博过来,到跟前就先搂了一下,把陈博冷的一激凌。陈博锤了诺切一拳:“混身这么凉,去先烤烤。”又转身拿了肉汤给诺切喝。 诺切笑呵呵地喝着热汤,傻呼呼道:“博,好喝。” 陈博瞥了一眼,看见诺切手都冻的通红,心想这黑爪子冻红了可不容易,又不免有些心疼:“好喝也别喝太多,暖和一下就行了,留点肚子多吃点肉。”又打猎又挨冻的,全是耗热量耗体力的事,晚上可得多吃点补补。 陈博自顾自的想着,也没注意到诺切眼里的苦涩。陈博不知道冬天食物匮乏,虽有一些贮藏,但远远不够过冬需要的食物量。刚入冬还好些,每天至少能打到些猎物。等到深冬,树林里的大雪几乎到大腿根部那么厚,别说打猎,走路都困难。那时候就完全要依靠贮备食物了,贮备一旦吃完,就要挨饿或冒死去找猎物,打不到就扒树皮、吃树皮。每个冬季族人都有不少饿死、病死,以往诺切觉得坚持坚持就能扛过去,一代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诺切只要一想到陈博跟着他一起挨饿,就心痛到不行。 休息了一会,诺切把今天的食物分配下去。 陈博看着诺切分回来的肉:“是不是比以前少了?” 张猛也问道:“食物不够吃了?” 其他几个人围着火堆闷不做声,诺切一直没跟陈博说过过冬的困难,他不想让陈博担心,但现在也不得不说:“多留些以后吃,过段时间猎物就少了。” 陈博愣了愣,他一直以为狼族是大腿,当初抱大腿就是想冬天不挨饿。而且一直也听他们说有贮藏食物什么的,加上每次诺切他们都打到很多猎物,一直也没在吃上短缺过,他就很粗神经的以为食物就算不是很充足,至少也不会到挨饿的地步。养那池鱼,多数也是为了冬天能尝尝鲜,不要总吃肉那么腻。 看着诺切愧疚的眼神,陈博心里一阵泛酸,装做若无其事地道:“哦,那晚上就炖肉吃吧,有肉有汤的,暖和。” 张猛道:“我去装雪烧水。”说完端着石锅往洞外走,冬季的用水基本全是用雪融化来的。 陈博留了一小块肉没动,把其余的肉都炖了,加了不少水。留着的那小块肉陈博打算吃完饭单独炖出来,给诺切他们早上吃。现在肉少了,想多做点给他们带着打猎吃也不行了,只能让他们早上多吃些。 吃肉吃个半饱,喝汤喝个半饱,这顿饭也算是饱饭了。鲁耶和奥斯刻意吃了很少的肉,只多喝了两碗汤,把肉给留着诺切、吉尔和摩达他们打猎的吃了。其他小团伙也是,女人和老人都吃的很少,把肉都留着打猎的男人吃。 陈博看在眼里,挺难受的。他也想少吃点,本来一天不活动也不是很饿。但诺切不同意,硬逼着他吃了几块肉。 陈博和张猛从嘴里省了两口肉出来喂了毛毛,诺切在边上看着,老大不高兴的。陈博也明白为啥诺切不让他养毛毛,人都吃不饱了,哪能顾得上它。可陈博看着毛毛可爱兮兮的样子,还是舍不得。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天越来越冷,只站在洞口吸口冷风,肺都刺痛。洞口到晚上已经不得不半封起来,不然呼啸的冷风从洞口吹进来,住在过道两边的人受不了。 陈博觉得快要憋疯了,即便他是宅男属性,也受不了天天都在山洞里待着。张猛就更不用说了,憋的成天上窜下跳,以前特懒的人,现在为了能活动活动都抢着干活。两人还跑去和孩子们抢着给鱼池吹泡泡。 诺切带着族里的勇士每天早出晚归,拼命的打猎,耳朵和手都被冻伤了,陈博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给诺切做些好点的衣服帽子,他们现在的衣服,就是兽皮背心、兽皮裙,然后胳膊和腿再用兽皮一包就完事了。风一吹就嗖嗖往里灌风的,根本不保暖。 趁着晚上吃完饭的功夫,陈博拿根木棍当尺,给诺切量了量身材尺寸。诺切知道陈博要给他做衣服,乐的晚上抱着陈博蹭来蹭去,被陈博抽了一顿才老实。 第二天白天,陈博拿着几块兽皮比划着,张猛闲的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兽皮只是被简单处理过,不像现代那么多方法让皮子能柔软有弹力什么的。这时候的兽皮放久了,会变硬,没有弹力。陈博寻思着,这样做长袖衣服的话,穿上肯定行动就不方便了。 陈博挣扎半天,一咬牙,干脆把他的毯子给剪了。他的毯子是羊绒的,有弹力还保暖,做袖子很合适。 “啧啧,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这么宝贵的毯子都舍得剪了啊。”张猛在一边感叹道。 陈博脸一红,恼羞成怒:“滚蛋!” 陈博先用笔在兽皮上划线,然后裁剪,再缝制。没有针,用族里女人们磨制的骨刺。比针粗大很多,像锥子似的那么大。一头尖尖的,另一头磨出个勾子,跟针的功能差不多,就是缝出来的东西粗糙不少。线也是没有的,都是用兽皮裁成一细条一细条的。 不管裁剪和缝制都很费劲,做了几天才做出来。 陈博用兔皮给诺切做了顶帽子,冬季军帽那种款式,帽子两侧带护耳,还能在下巴处系起来。还有兽皮衣,身上这块用的兽皮,胳膊处用的羊绒毯,袖子特地做的稍长一些,可以挡住手背。兽皮裤,怕跑动不方便,长度只做到膝盖。膝盖下面暂时还是包兽皮护腿。鞋子也改良了一下,变成短靴。 不太好意思只给诺切一个人做这些,陈博给摩达和吉尔也各做了一顶帽子。羊绒毯子还剩不少材料,陈博妥妥的收起来了,等以后再做东西用。 诺切穿上新衣服,带上帽子,高兴坏了。搂着陈博在山洞里到处得瑟显摆,到处跟人说这是陈博给做的,可暖和了,可舒服了。把狼族一群男人羡慕的不行,他们以前还觉得族长犯傻了,虽然陈博很漂亮,但也不用只跟他一个人交配啊,还做什么伴侣,有什么用?现在一看,不说养鱼盖厕所这些,单看人家给做的这帽子这衣服,这用处可大了,好处可多了。 族里那些女人们自然是不会特地给他们做这些的,平时不管交配时有多爽,爽完也都拍拍屁股走人了。女人们平时收拾猎物、做吃的和男人们打猎一样,是责任和任务。而且因为他们随意交配的关系,女人们一般也都不知道孩子是跟谁生的,孩子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阿爸是谁。出生的孩子都是跟着阿么过,有阿么的、有姐妹的,还会给做件背心,没有的阿么、姐妹的就只能自己随便弄一弄。 众人渐渐觉得有个伴侣不错,什么时候都有人惦记着你,时刻想着、关心着你。这么一想,大家都有点想找个伴侣的念头了。 第二十四章 天越来越冷,外头的风简直就是乱吹,没个方向,鹅毛大雪被风吹的雪花乱飞,睁不开眼。 诺切他们不得不被迫停止打猎,眼下还有些贮藏食物。虽吃不饱,但到还不至于饿的慌。 打猎的男人们猫在山洞里没事做,有些心浮气燥。三三两两地拉着女人们交配起来,把陈博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这群没节操的啊!人说温饱思银欲,丫们还没温饱呢就银欲上了,简直就是牲口啊牲口! 要命的是,山洞里回音很大,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听的陈博想吐血。张猛这个不要脸的,淡定的很,跟看小毛片似的,还在一边评头论足。 更要命的是,诺切被勾的也不老实了,把陈博拖进帐篷里,动手动脚。陈博欲哭无泪地撸弄着手里火热的玩意,他觉得自己快要菊花不保了,诺切显然已经对帮撸不满足了,这几天睡觉时不时就拿那玩意顶他的屁股缝。 然而,陈博并没有担心几天,因为他们开始挨饿了。 贮藏的食物被吃光,鱼池的鱼被捞光,那只断了翅膀的野鸡也早早就入腹了。饿了一天后,陈博忽然想起来,刚穿过来的时候,带着的火腿肠和罐头当时没舍得吃,放在背包里存着了。然后,赶紧翻出来扔锅里煮了。现在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只往锅里一扔,加上大量的水、加点盐就煮了,灌水饱。计划中的木耳炒肉片,根本就没机会实施,全和肉一起水煮了。 外面仍然狂风大作,雪风满天纷飞。雪快齐腰那么深,洞口前每天都清理,不然都能被雪封住了。 诺切和族里的勇士们试着冒雪出去打猎,外面根本已辨不清方向。诺切凭着惯性记忆领着族人在大雪中前行,勇士们一个挨着一个,这天气掉队就很容易迷路死在外面。大家拼的这么艰难,老天也没有照顾他们。虽然找到了打猎的树林,但他们在雪里转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诺切不得不让大家扒树皮,每个的人手被冻的僵硬而弯曲,无法伸直,大大小小的冻伤,一条一条的口子肉裂着,因为气温太低不会流血,却风干似的直接疼到骨头里。扒着粗糙的树皮,手疼的想宁可断掉。 虽然这么难、这么苦,大家仍然努力地扒着树皮,他们已经习惯了,年年如此,不想饿死,就要拼命干活。 冬季天黑的本身就很快,狂风大雪里,看不到太阳,分不清时间。诺切只是感觉差不多了,就吼着叫大家装好树皮,往山洞返回。边走边吼着,生怕有人没听到被落下。风雪灌进嘴里、肺里,呛的生疼。 山洞里,陈博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每天都灌个水饱,这时候,只有雪水最多。 “你说,人光喝水,不吃东西,能扛几天?”张猛躺在锅边,有气无力地问道。 陈博往锅里添了些水道:“不知道……说几天的都有。有听说7天,还有说21天,以前有看过一个贴子说最强的活70天。” “啊?!70天啊,好猛。唉,不知道咱们能活几天,就算70天也没过完冬啊。” “你坚持7天就不错了。” 张猛慢悠悠的翻了个身,侧躺看着陈博道:“别介啊,我死了你不是也得心疼?” 陈博灌了一大口水:“我心疼个屁,咱们也就前后脚。” “说的也是。唉,你说咱俩是多有缘。穿越一起穿,死都要一起死了。啧啧,我看我不爱上你都不行了。” “滚!” “咋就急了呢。放心,你不是我的菜,小爷喜欢身娇肉嫩洋娃娃那款的。” “那等到地府了,我帮你留意留意。” “不亏是兄弟啊,先谢了啊!” 陈博实在懒得再他臭贫:“别躺着了,起来喝点水。” 张猛磨蹭的坐起来,觉得有些头晕,喝着水,嘴也不闲着:“你说咱俩费劲八拉的穿过来,就是受穷挨饿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那你说咱们应该干啥?” “起码得轰轰烈烈的吧?要说你还好,不管咋地和诺切算是尝过了爱情的滋味了。小爷我就孤家寡人到死了,合着我就是个顺带的,就是个配角!”张猛说完抱着头,开始嘤嘤嘤的假哭起来。 陈博不想继续再和张猛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简直浪费体力!没饿死,就先被他整疯了,于是果断转身回了帐篷。 爱情?和诺切么?陈博本能的否定。可是,不抗拒他的亲吻,他的拥抱,甚至有时想,如果非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是一定不能接受。那这不是爱情,又算是什么呢?可是陈博心里还有些别扭,怎么就忽然和男人看对眼了?他26年的直男都是白当的?弯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太快了啊! 陈博抱着毛毛,边给它顺毛边胡思乱想。他不得不承认,诺切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很重。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特别依赖信任诺切。就像如今,饿了三天了,除了生理上的饥饿难受,他居然没有慌张,没有害怕,没有担心会饿死。刚才和张猛闲侃的那些,只不过是玩笑,他心底本能的觉得诺切不会让他饿死的。 陈博看了眼毛毛,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他都不敢让毛毛出帐篷了,大家看到毛毛,眼睛都是绿的。毛毛也跟着他们挨饿,毛色都暗淡了,但是很乖,不让它出帐篷,它就在帐篷里的角落缩着,也跟着他们喝水,灌水饱。陈博心疼死了,又有些担心,万一大家一直挨饿下去,他还能不能坚持住,不把毛毛交出去。也许到时候,他自己就饿的想吃了毛毛也不一定,人性,都是有个极限的。 帐篷外面一阵吵闹,陈博赶紧从帐篷里钻出来。果然是诺切他们回来了,一个个冻的脸都紫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上下牙拼命的打架。大家赶紧接过他们的手里的兽皮袋子,把他们让到火堆边上,递热水给他们喝。 陈博坐在诺切边上给他搓手,这一手的裂伤,肉都翻着。陈博难受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诺切安慰道:“哭啥啊,没事,不疼。” “都这样了,还能不疼。”陈博瞪他。 “没事,烤烤火就好了,别哭了啊。”诺切还是挺高兴陈博心疼他心疼的哭了。 陈博抹抹眼泪,用盐水给诺切清洗伤口。他本来想过给诺切做副手套,但当时考虑,要是用兽皮做,太厚了,戴着它,双手行动不方便。要是用羊绒毯子剩下的料做,估计戴不了几天就得磨破。他也犯懒,就没做。 陈博现在后悔死了,要是他当时做一双出来,诺切的手也不至于冻成这样,等明天得赶紧把手套做出来。 休息过后,诺切把树皮给族人分了下去。 锅里难得三天后又有东西可煮了,可是树皮根本煮不烂。加上盐煮了好久,仍是粗糙干硬。 诺切看陈博还不死心,道:“博,别煮了,吃吧。再煮也就这样了。” 陈博点点头:“嗯,那今天先这么吃。明天我把树皮再削碎一点。” 陈博真不知道树皮原来是煮不烂的,也是,在现代,谁没事会去关心树皮?干粗的树皮嚼在嘴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煮都煮不烂的东西,更不可能嚼动。只是象征性的嚼两下,就硬咽下去,还能感觉到树皮滑过食道。树皮在胃里是不怎么好消化的,还比较扛饿。硬咽了几块树皮,陈博喝了几碗树皮汤,就吃不下去了。 陈博单捞了一块树皮,用刀削的碎碎的,回帐篷喂毛毛。他还怕毛毛不吃,结果小家伙也饿坏了,再难吃也拼命往下咽。 晚上睡觉的时候,诺切搂着陈博,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博,你……你会怪我不?” 陈博不解地问:“怪你啥?” “……我没本事,让你挨饿。” 陈博气道:“你傻啊,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没你,我早饿死了。” 诺切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了陈博。 过了两天吃树皮的日子后,又接着灌水饱。木头柴火也是之前存在山洞的,这东西倒是存了不少,有些人饿的都想吃柴火了。但是诺切不让,要是柴火没有了,又饿又冷更容易死人。现在可没有多少气力再去外面砍树做柴火。 几天后,天气终于转好了,温度还是极低,但好在风小了、雪停了。 诺切招呼着众人,又出去打猎了。 等到很晚还没有回来,眼看天就黑了。忽然守在洞口的人一阵惊呼,远远地看到了诺切他们蹒跚的身影,似乎有人受伤。守备的勇士们赶紧跑出去帮忙。 诺切他们今天运气好,居然遇到一头成年公熊。公熊体型非常大,要是平时,杀了它也不成问题。但现在雪太深,行动很不方便,虽然他们最后杀死了公熊,但有好几个人受了伤,代价很惨重。 陈博第一次看到人流这么多的血,有些慌。但知道自己要镇定,深呼吸了几下,和张猛利索的用盐水给受伤的人消毒。然后,奥斯和鲁耶用药草给受伤的人上药。陈博是不知道那药草是干嘛用的,反正谁有伤有痛的,都用这个药草,又能抹又能吃。 受伤轻的,基本洗下伤口上点药就行。有两个受伤很重的,其中一个被熊抓了后背,口子特别深,血流不断,止了止不住,那人已经昏迷了。另一个被熊抓了手臂,把手臂上的肉都掀了下来,骨头都露出来了。 陈博想到小说里写过香灰可以止血,但他们现在没香灰,陈博想干脆用柴火灰试试,反正情况不可能更糟了。 陈博和张猛把柴火灰撒在两伤者的伤口上,开始的一些灰被血冲掉了一点,后来慢慢的凝结了,血也止住了。 陈博松了口气,又有些兴奋道:“还真有用!” 诺切很惊奇道:“你怎么知道这灰能止住血?” 奥斯和鲁耶更是惊讶,围在伤口边上看,观察柴火火为啥能止住血。 不能说小说上看到的吧?陈博顿了一下,撒谎道:“呃……我们那都这么弄。” 诺切搂着陈博,高兴道:“这个好,以后都不用流血流光了。”又转向族人们道:“大家记住了,以后流血就用这个方法止血。” 狼族族人们都围在边上,点头应着,并啧啧赞叹。 血虽止住了,但这么重的伤口,必然会引起发烧,陈博叫人给他们多盖些兽皮捂汗,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天意了。 第二十五章 诺切和族人们对受伤的事似乎司空见惯了,虽然也难受,但今天打到了一头熊,大家更多的还是喜悦。 诺切在众人迫切的眼神下,打算快速地把熊肉分下去。陈博这回知道节俭了,赶紧在一边道:“把熊血用锅接着。” 诺切不解地问:“你要喝?” 陈博道:“做东西吃。”喝毛,那么腥! 诺切惊讶道:“血也能做成吃的?” 众人听了,也诧异的盯着陈博看。 陈博道:“嗯,叫血豆腐。我也头一回做,做好了给大家尝尝。” 张猛蔫蔫道:“真想吃毛血旺啊!” 诺切虽然不解,但还是按陈博的吩咐,用锅接着,先给熊放了血。熊血很多,接满了四个大锅。 血豆腐做起来非常简单,陈博往锅里撒上盐,让血慢慢凝固成块就完成了。阿奇、阿木领着几个孩子在边上看热闹,看到血居然变成块了,都惊奇的叫了起来。阿奇和阿木对陈博的崇拜又高了一步,陈博阿叔总是知道这么多奇怪有趣的事。 陈博这边血豆腐做完,诺切那边熊肉也分完了。陈博本来考虑要不要做血肠,比起血豆腐,血肠就复杂麻烦多了。但看到大家把熊肠洗了洗便和肉一起煮了吃,就打消了做血肠的想法。他想反正不浪费吃了就行,这时候怎么吃不重要了,做成血肠和直接煮了都是吃,味道真真不重要。 血豆腐也让诺切分了下去,切了若干块,每个小团体分了一块。陈博特地告诉他们,这个别煮太久,不然会碎掉。至于熊皮,诺切直接就给陈博了。陈博撇撇嘴,真是光明正大的偏私啊。 不一会,山洞里飘起了许久不见的肉香。很多人馋的,没等肉熟就捞起来开吃了,山洞里一时间只剩下大口吞咽的声音。陈博和张猛的吃相算是相当好看了,毕竟是现代人,差了不少兽性。 诺切吃了一块煮好的血豆腐,感受着奇特的口感,心想这东西真好,以后猎物的血也不用浪费了,又多出一种吃食。做成这样煮了后几乎没有腥味了,真好。然后看向陈博,眼神不由自主的热烈起来,这人真是越看越好,还是要早点举行那个什么结婚仪式的好。 分下来的肉,没有都做掉,自然是要存一些留着慢慢吃,陈博还让诺切把熊骨头也留着,回头还能煮骨头汤喝,等煮的没滋味了就把骨头砸碎,吃骨髓。挨过饿的陈博,现在是能吃的一个毛也不浪费了。 熊肉也只吃了5分饱,再喝些肉汤吃点血豆腐,基本就8分饱了。很久没吃的这么爽,陈博躺在帐篷里,一手摸着毛毛,一手摸着肚子顺食。毛毛这小东西肚子吃的溜圆,乖顺地爬在陈博身边,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扫着尾巴。 第二天,陈博早上起来,听说昨天那两位重伤伤员已经退烧了,松了口气,很替他俩高兴。烧退了,基本小命是保住了。 陈博煮了几块血豆腐,加了些肉汤,让张猛给他俩送过去了。自己则跟族里的一个女人学习怎么处理熊皮,入山洞后烦闷无聊,就不时的和族里人聊聊天。这个女人就是聊天后慢慢熟起来的,也就是之前很大胆跟他要野鸡毛的那个爽朗女人,叫白花,这名字着实让陈博囧了一下。白花说她的名字就是山间地里开的那种白色的小花,天暖和时,满地都是,很漂亮的。陈博听了笑笑点头,可以想象出来,那种景色应该很漂亮。 白花说话爽朗,干起活来更是麻利。几下子就把熊皮给料理妥当了,还边干边教陈博怎么弄。 傍晚的时候,诺切他们空手归来。大家脸上表情很失落,果然好运气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接连两天,都是如此。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又要挨饿的时候,诺切他们居然又猎了一头熊回来。那头熊被抬进山洞的时候,族人们都欢呼起来。 这次的熊比上回小一些,感觉诺切他们杀这只的时候容易很多,没人受太严重的伤。 今天回来的很早,特别顺利,诺切显得很高兴,难得有兴致的和大家说了说打猎过程:“全靠狼神保佑,今天出去没多久就发现它的脚印,顺着脚印很快就在河边找到了它。” “河边?”熊跑河边干嘛去? “嗯,河水全冻成冰了。它正在拍冰,可能是想吃鱼?”诺切也挺纳闷的。 拍冰?吃鱼?我操啊!陈博真想抽死自己,怎么这么笨,就压根没想到这事呢?!活生生的挨那么多天饿,陈博气的拍了自己脑门几下。把诺切吓了一跳,握住陈博的手:“博,你干啥打自己?” “别拦我,让我死。我太笨了。” 张猛寻思寻思也捉摸过味了,学着陈博,拍自己脑门:“咱俩一起死。”生活方面的事,他从小就不擅长,出身好没办法啊,所以到这以后,平时依仗陈博习惯了,愣是也没想到这事。 诺切不高兴了,把张猛扒拉一边去,心道,你跟陈博一起死算怎么回事啊? 诺切拉着陈博的手道:“到底咋回事?” “我想到个抓鱼的办法。” 诺切惊喜道:“真的?” 周围的人听到,发出惊喜的声音,眼睛亮亮地盯着陈博。他们现在特别相信陈博,这人带给他们太多惊讶、惊喜了。 陈博道:“嗯,其实早该想到的,白白挨饿那么多天。” “现在也不晚,要怎么弄,我马上带人去。”诺切话音刚落,狼族的勇士们马上刷刷地站好,就等陈博开口了。 陈博想了想,这事光说说怕是不行。这群粗汉子,干不了细致活,出点意外就麻烦了,便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诺切想都没想就道:“不行!” 陈博瞪了眼诺切:“还想不想吃鱼啦?” 诺切道:“你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做,外面太冷了,你又没厚衣服。” “没事,不是有头几天弄的熊皮么?我披身上就行了。” 诺切犹豫着,陈博又道:“没想那么多了,赶紧走吧,一会天就暗了。” 诺切不大乐意地点点头。 陈博把熊皮从头到脚的披住自己,腰间别着张猛的军刀,非常气势地:“出发!”刚迈了一步,就被诺切公主抱式地抱在怀里了。 “你干啥?操!放我下来。”陈博在诺切怀里挣扎。 “别闹。”诺切像哄孩子一样哄着陈博,带队出发了。 张猛在洞口挥着手,他也好想去看看热闹啊。摸摸下巴,他是不是也应该放弃自己崇高的小攻身份,找个人包养一下呢? 出了山洞,走出族里扫雪的范围,陈博老实了。这雪好他妈的深啊! 到了河边,陈博还纳闷他们是怎么分辨出这是河边的?在他看来,都让雪覆盖着,没啥差别。只不过,仔细一看,就发现河面上的雪比地上的稍薄一点。 陈博让诺切安排人先把河中间的雪清理掉一些。 雪清理后,能看到厚厚的冰层。陈博留了几个人在跟前,让其他人都让站远一些,怕这些重家伙把冰给踩塌了。 陈博计划先用军刀在冰上划一圈冰痕出来,再让诺切他们用石锤凿开。本来他想自己去划冰痕,诺切没让他动手。抢了军刀,按照陈博说的,在冰上划了一圈很深的冰痕,然后沿着痕迹反复的划,直到整个军刀都能插进冰里。 张猛的这把军刀比陈博带的那个折叠小刀专业的不是一点半点,它很锋利但并不太长,只有10多厘米。也看不出来这冰有多深,整个军刀都插进去了,冰也没有漂浮起来的样子,看着就是没插透,但是再划也没用了,“这样就行了。”陈博站在一边道。 “然后就往中间凿?” “嗯,凿的时候小心些。”可千万别裂大发了,他们都掉下去就惨了。 吉尔也跟在一边,有点不解地问道:“凿开冰要跳进去捕鱼?” 陈博道:“不用,鱼会自己跳出来。”跳进去捕鱼不得冻死。 “啥?鱼自己跳出来?”边上几个人都不敢相信。鱼怎么会自己跳上来给他们吃? 陈博指挥着诺切,往那圈雪痕的中间凿。诺切力气果然很大,这还小心着悠着劲凿的,只是一下子,中间这个冰就和边上的冰脱离了,凿痕边上的冰有些零碎的散掉了,反倒是中间那块整个浮着。 陈博仔细地看下了周围的冰,没发现有裂缝蔓延。便赶紧道:“把中间这块冰弄走。” 边上几个人刚把冰抬起来,河里的鱼就噼里啪啦的往外跳,一条一条的跳到冰面上,在冰面还不老实的翻腾着。 看傻了一群人。抬冰的人都忘了动了,手被冰冻的发紫也没感觉了。站的远的那些人,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忽然就看到冰里往外跳鱼。 陈博也是头一回切身实地的看这景象,跟看电视可不一样。 陈博只觉得兴奋难耐,又看到大家一副傻掉的样子,哈哈笑了几声:“都别傻愣着了,快捡鱼。” 众人缓过味来,看陈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深深地虔诚和崇敬。 陈博没敢让他们全过来,一波一波的过来捡鱼,直到鱼不往外跳了。 众人抱着鱼,一路走的坚难,但脸上的喜气却散也散不下去。 回到山洞,众人发出高兴的吼叫和欢呼。 诺切把陈博抱在怀里:“你能来真好……真好。”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陈博眼眶有些发酸,他也觉得真好,他来了,还好他来了,不然诺切一个人得多辛苦的熬下去,一想到就会心疼不已。 这个冬天是狼族人过的最好的一个冬天,诺切和勇士们打的猎物加上鱼,让族人平安渡过了这个冬天。没人饿死,没人病死。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慢长的冬季终于过去了。 第二十六章 雪化后,动物们都纷纷出洞觅食,打猎变的容易了。不过,狼族人并没有马上搬出山洞。 别看外面阳光很暖和的样子,实际上地表温度阴寒。而且地上非常潮湿,暂时没法睡人。 人们在山洞里捂了一冬天,那味道已不是馊味能形容的。还好白天能在外面走动走动了,陈博在太阳底下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四肢,憋闷一冬,骨头都上锈了。 吃晚饭的时候,陈博让诺切把族里几个负责的都聚在一起,提出盖房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土砖搭的厕所非常结实,非常好,对盖房的事倒是没什么反对意见。稳定下来,不用搬来搬去的,自然是好。 陈博想了想又说道:“盖房就表示要长期居住了,选对地方很重要,我觉得现在这个地方不合适长斯定居。” 诺切问:“为啥?” “这附近没海,烧不了海盐。这山也不行,石头山,什么都不长。最好是不远处有海,近处有河,四周有山,山上长着树木的。然后还要有森林,这样的地方猎物肯定比这里多。” 诺切点点头,陈博描述的地方,自然比这里好的多,但一时之间上哪找这样的地方呢?诺切有些犯愁的皱着眉。 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奥斯却开口了:“你说的这个地方,和我们族之前的居住地很像。” 张猛插嘴道:“啊?这么好的地方,你们为啥要搬走?” “可能因为我们打搅了狼神的休息,狼神派他的使者来驱除我们。”奥斯回忆道。 陈博和张猛傻眼了,这啥跟啥啊?不带这么玄幻的!边上一同坐着的摩达和鲁耶也是不知道这事的,表情也都非常惊讶,还有些惊恐,他们是非常相信使者这一说的。 陈博问诺切:“狼神使者是啥意思?” “那里忽然出现很多狼袭击我们族人,还冲进营地里。狼是狼神的使者,我们不能伤害它们,所以就搬到这里来了。” 陈博无语了。 张猛道:“那狼咬你们,你们都不还手?” 诺切神色黯然道:“之前狼从来不会主动袭击我们的,一定是我们不小心触怒了狼神。” 张猛默默转头对陈博道:“你男人脑袋可能有些问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甩了他?” “你滚!” 虽然也觉得诺切他们有些愚昧,对神的崇敬过了头,但细想也能理解。这时代的人认知实在有限,各种自然现象都被归类为神力。 陈博估计是他们一直对狼群避让,狼群在那一带又没什么天敌,所以繁衍很快。等狼群壮大到一定程度,就敢袭击人类了。 要是避免狼群袭击营地,倒是简单,先搭围墙,再盖好房子,狼群就进不来了。怕只怕诺切他们打猎的时候遇上狼,不还手那不是等死么? 现在得想个办法,让诺切他们不再相信狼是狼神使者才行。陈博可舍不得那么好的地方让一群狼霸占去。 陈博道:“其实狼不是狼神使者。” “博,别胡说。”诺切赶紧制止陈博,怕他触怒狼神。 陈博刚要继续说,却听到鲁耶说道:“陈博说不是,那就不是。”鲁耶之前听说狼神使者,也有些惶恐。但又一听,狼是狼神使者,他就不太信了。他们在最早的居住地那里,也遇到过几次狼,都被他们杀死了,哪里像狼神使者? 诺切有些不悦道:“你们之前信天神,自然不知道狼神的事。” “我们不知道,陈博一定知道。他是天神使者!”鲁耶反驳道。 啥?天神使者,鲁耶大叔,你还真能替我编。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狼族人都信了,他说起话来更有份量了。 “天神使者?!”边上的人都被吓到了,尤其是吉尔,居然吓的坐到了地上。 说是个使者,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陈博咳了一下,端正了坐姿,摆出一个高岭之花的架势。只听鲁耶继续说道:“我和摩达还有之前没合族时的那些族人,都亲眼看到陈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 “没错。”摩达点头附和道。 大家看陈博的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了,联想到陈博到来后做的奇怪的事,给他们带来的那些好处,都觉得陈博也许真的是天神使者,不然怎么会懂的那么多? 诺切有些不自然的问:“你是天神使者?”诺切想,如果陈博是天神使者,还会跟他一直在一起么?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陈博脸不红气不喘的点头:“是的。” “那他呢?”诺切指了指张猛。 “呃……他是我的侍从……就是手下。从天上下来的时候,他落错地方了,我俩就分散了。”陈博在心里默默流汗,编瞎话真难啊。 张猛鄙视的看了一眼陈博,为啥我是侍从?!不过,他没出声反对。大局为重!我多么有思想有觉悟!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下来,像是在思量陈博的话。 陈博再接再励忽悠道:“狼是被狼神抛弃的,因为它们不能变成人,是弱者,所以他们不配被狼神庇佑。” “那我们是强者?” “是的。狼形变成人形后,能更好的适应环境,更适合生存。只有你们这些人,才是受狼神保佑的。” 陈博边说边观察众人脸色,见大家都有些松动,暗想,看来有戏。 “那狼群为什么袭击我们?”诺切问道。祖辈传下来的话,的确说他们是从狼变成人的。如果像陈博说的这样,狼也算和他们是同支同族的了,怎么还要袭击他们呢? “……当然是它们嫉恨你们。因为它们觉得因为你们,狼神才抛弃它们的。只要把你们杀光了,狼神就又会保佑它们了。”陈博觉得自己快成神棍了。 “这群混蛋!”吉尔咬牙切齿道。显然他已经完全相信陈博了。 看神情,其他人也都八九不离十了。 诺切想了想,问奥斯:“奥斯祭司,你觉得呢?” 奥斯抬眼看了看陈博,陈博心跳的厉害,心想,你这老头可别说出点啥来拆我台啊! 奥斯收敛目光道:“我相信陈博说的。” 这下众人百分百的都相信陈博了,奥斯的话,份量相当重。 吉尔更是道:“族长,我们要回去报仇!”以前被那些狼害的太惨了。 诺切唰地站起身,坚定道:“好!我们回去,回我们出生的地方!杀狼报仇!” 众人也都纷纷起立喊道:“杀狼报仇!” 陈博囧了,哥们,你们转换的也太快了,盖房子是主题啊喂! 不过,陈博着实松了一口气,多亏了这些人心思浅,错漏百出的谎话也能说服他们。他们也不想想,他要真是天神使者,还能大冬天跟他们一起挨饿么?还好他们不善谎话和思考,直来直去习惯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忽悠他们。 于是,众人定好了明天就打包东西,搬回他们出生的地方。 夜里,诺切搂着陈博磨蹭,非要帮撸。 爽快过后,诺切问道:“博,我们什么时候做那个结婚仪式呢?” “……急啥……”陈博纳闷,咋好端端又提这茬了。 诺切搂紧了陈博道:“我怕你忽然不见了。” “我怎么会突然不见……” “你会不会哪天……被天神召回去呢?博,你不会回去的,对吧?博,你别回去。”诺切把陈博死命往怀里搂。 “乱想啥,我不会回去的。不然……不然等房子盖好后,我们结婚?”既然他俩已经这样了,也没啥好闪躲的了。 “真的?!”诺切一兴奋,说话突然好大声。半个山洞的人估计都听到了。隔壁的张猛还说了句“恭喜”。 “你小声点。” “嘿嘿,太高兴了。”诺切吻住陈博,这个人即使是天神来,他也不会放他走的。  第二十七章 这回300多人搬家,可比上次摩达他们搬家麻烦多了。要收拾的东西也多,陈博再次被史前人类高效的行动力震撼了,以为要收拾一天,结果只是一上午的功夫就都收拾妥了。 陈博打听了下搬迁路线,得知首先是要翻过这座石头山,中间还有草原什么的,大概要走20日。一想着要走20天的路,陈博觉得腿有些打颤。 诺切振臂一呼,大家吵吵嚷嚷地就开始爬山。不少人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又看,有些女人还掉了眼泪,这毕竟是生活了快4年的地方。 石头山不高也不陡,而且到处是棱角,空手爬的话肯定不难。悲剧的是他们都大包小包的,手脚并用爬到山顶,累的坐地上就起不来了。张猛以前体力不错,经常做个运动搞个极限的,来这后运动就少了,体力明显下降,坐在陈博身边,一起喘着大气,心想还好自行车让吉尔扛着。 诺切检查了一圈族人后,坐到陈博边上:“还行不?要不我背你走?” 陈博白了他一眼:“我可丢不起那人,没事,能走。”说着,递了瓶水给诺切。矿泉水瓶子还是他穿来的时候带的那几个,装了几回海水后,一直当宝贝收着。这时候还没有装水的容器,只是将水装在大石锅里几人个抬着,石锅很重,但并装不了多少水,只有渴的不行的时候才能喝。这一路上喝水是个大问题,只能靠不断地找水源解决。 诺切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水,又稀罕地看了半天瓶子。 众人休息一会后,就开始下山。 到了山下,陈博都开始腿软了。最难的还是抬着水的那几个大个子,怕水洒出来,他们可费了不少劲。 终于开始走平地了,轻松不少。张猛把自行车要过来了,驮着陈博走在人群前头,把一干人羡慕够呛。 天黑的晚了,众人走了很久,天才暗下来。 诺切让大家原地休息,晚上就在这过夜,又将带着的肉分了下去。于是,众人开始钻木升火,架火堆,准备晚饭。 盐剩的不多了,陈博只用了一点放肉汤里。想着这一路可能有危险,留些洗伤口用。 因为就临时睡一晚,也没搭帐篷。大家就把兽皮往地上一铺,倒头就睡。 皓月星空,繁星点点,非常漂亮,现代人哪还能看到这么美的星空。陈博盯着看了半天,他还没露天睡过觉,之前有睡袋,现在睡袋被张猛抢走了,他也习惯诺切搂着睡了。 肚皮上放着诺切的大手,耳边是诺切有节奏的呼噜声,不会觉得烦,反而安心,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大家喝点肉汤又继续走。 陈博睡了一个舒服觉,精神不错,想走走路,坐自行车久了也是颠屁股的。 陈博让张猛驮着阿木玩,阿木高兴坏了,昨天他就眼巴巴地盯着自行车,想摸也不敢。阿木在一群小孩羡慕的眼光下,又兴奋又紧张地坐在自行车横梁上,自行车动起来时,他兴奋的嗷嗷叫。 狼族人就这样每天边走边打猎,晚上找个平地就睡觉。偶尔路上发生些小插曲,总的来说算是无惊无险。 走了半个月,终于来了到一片草原跟前。 诺切向着众人大声吼道:“族人们,穿过这片草原,我们就到家了!” 狼族人兴奋的哦吼哦吼地叫。 初春的关系,草地里湿辘辘的,走起路来有些滑。 草原很大,一白天走不出去,而且还边走边打猎。傍晚的时候,诺切让人拔了一块地的草, 整理出一片空地供大家睡觉。 晚上点了比以往要多的火堆,诺切告诉陈博说,这一带开始狼就多了。 白天诺切他们猎到了几只羊,陈博高兴够呛。好久没吃羊肉了,烤羊肉串美味啊。 处理羊肉时,大家都格外小心,怕血腥味引来狼群。虽然喊着要杀狼报仇,但狼族人并不傻。现在这么多老人孩子和女人在,他们得照顾这些人,打起来吃亏。诺切告诫勇士们,一切都等族人全安顿好了再说。 在草原里走了两日后,眼前出现一片空地。 诺切兴奋异常:“族人们!我们到家了!” 众人扔下大包小包,奔向空地欢呼“到家了,到家了”。 欢腾了一阵子,大家开始井井有条的干活。搭帐篷的,打水的,升火的,都不用谁说,自动自觉地干活。 陈博和张猛休息了一会,就在四周转。 站在河边,张猛赞叹道:“这还真是好地方,前面是河,后面是山,左边是草原,右边是森林。” 陈博点头道:“嗯,而且还够大。就是不知道海在哪?” “这得问问你男人。” 陈博给了张猛一肘子:“滚!” 天渐渐暗了下来,营地收拾的差不多了。诺切让人在营地周围堆了一圈火堆,狼族人都在火圈中间活动。 天还没黑透,就隐隐约约听到几声狼嚎,然后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 张猛坐在石锅边上,等着开饭,听到狼嚎,不由得搓搓胳膊:“还真挺渗人的。” 陈博把切好的肉扔进锅里,搅了搅:“明天赶紧先把围墙搭起来。狼不会爬墙的吧?没错吧?”这两天天有些阴,陈博担心快下春雨了。万一晚上下雨,火堆浇灭就危险了。 “应该是不会爬墙。不过,墙得建高一点,狼的弹跳力好,太矮没用。” “嗯,建两米多高,然后上面再插些木尖子!”敢跳上来就插死丫的! “什么木尖子?”诺切、吉尔跟族人商量完事回来,就听陈博说插木尖子。 陈博道:“在和猛子说搭围墙的事。” “要咋弄?” “先搭个两米多高的墙,在上面插木尖子,只留一个大门口进出。搭好墙,我们再盖房子。” “两米多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跟你差不多高。” 诺切想想道:“那行,明天给你留一半人搭墙。现在猎物多,有一半人打猎也够吃了。”具体咋搭诺切也不问,他想反正陈博弄的肯定没错。 “好。”陈博想想又道:“你们打猎时注意点,这回遇到狼可别让着了。” “不会了。遇到一只杀一只!”诺切恶狠狠地说道。 陈博想到以前看动物世界,说狼这动物报复心可强了,杀一只就得一群来报仇,寻思着争取五天内就把墙搭好。然后又想起海的事了,冲着诺切问道:“海在哪边呢?盐马上没了,要烧点。” “从河上游过去,再走一天差不多就到了。” “啊?还要游河?” 吉尔道:“陈博不会游,我去吧,我知道咋烧。” 诺切自然同意:“嗯,博还得留在这里教大家搭墙。吉尔你带六个人去。” 吉尔道:“好。”然后又对陈博说:“把那个网子给我带上吧?看能不能打点鱼吃。” 吉尔办事陈博很放心,便点头道:“行啊。” 几人说着话,一会功夫肉也煮好了,今天都累够呛,众人都吃的挺快,想吃完赶紧睡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毛毛都会自觉的跟着张猛。不是它不想让陈博抱着睡,它实在受不了诺切瞪它的眼神,毛毛每次想起都会缩缩脖子抖下毛。 夜里狼嚎不断,陈博被吵的半天也睡不着。他不是那种有声音就睡不着的人,但狼嚎不一样,带变奏的,忽远忽近,让人心神不宁。他又不敢过多翻身,怕把诺切弄醒。陈博在心里暗骂:妈蛋的,早晚杀光你们,让你们再叫!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陈博破天慌的早早起来了。实际上他是一夜没怎么睡踏实。送走了诺切他们打猎的,又送走了吉尔他们烧盐的。诺切把摩达和将近一半的勇士留下来搭墙。 一夜没睡好,有点犯懒。陈博拍拍脸,勉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挖坑、运土、拨草、和泥。为了加快速度,又做了几个木头模子夯土砖。 忙和一天,成果还是不错的。到诺切他们打猎回来时,已经铺了一地的砖头了,等阴干后就可以用了。 晚上吃过饭,陈博又带着大家加了个班,趁天不是那么黑的时候,又赶工出一批砖。 这两天陈博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和诺切好好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累的倒头就睡,倒是没被狼嚎干扰了。 诺切看着直心疼,又腾不出手帮陈博,只想着多打些猎物给陈博吃。 自从回到这边,因为周围资源丰富,猎物种类也多了。以前吃不到的牛、羊肉,在这里应有尽有。也是因为空了四年这边没人打猎,动物繁殖了很多,现在诺切他们打猎相当轻松。 土砖晾干后就开始搭墙,陈博隐约记得,土砖晾干后再洒一遍水再晾干一回最好。只是现在时间紧,顾不上了。 地基早就挖好了,底面和四周的土都夯实了。本应该测量角度什么的,没工具没法搞,只能肉眼测量了。陈博想,反正搭个方形的围墙,不跑偏太严重就行。 围墙扩下了很大一片地,现在土地不要钱,尽量扩到最大。以后人口越来越多,还打算养些动物,现在弄大点空着,比以后不够用了拆墙好。陈博怕土墙不稳当,差不多每隔五米就建个墙跺加固。 狼族人们热火朝天的干着,一边垒墙,一边夯土砖。半大孩子们帮忙削木尖子。 真应了那句话,众人拾柴火焰高,再加上狼族人干活不知道累的。工程进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质量更是没话说。不过,还是比陈博计划的时间长了,他忘了土砖要晾两天了。 土墙建好后,看着就结实,土砖外抹了一层草泥防裂。而且挖土的时候,也不是到处乱挖的,陈博特地让大家在墙外差不多一米的地方挖,沿着墙挖,慢慢形成一条绕着围墙的深沟,做护城陷阱。 没有铁,建不了陈博想象中气派的大门,只能用木头板做了两扇大门。没有合页,门只能做成转轴样子的,不太牢固,有点样子货的感觉。陈博很不满意,又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先凑合用。陈博告诉诺切,让大家尽量别频繁的开关门,平时白天就开着,反正有人看守,等晚上再关起来。 狼族人自然是听话的,虽然看着大门新鲜,也没人跑去开开关关的玩。高大的土墙让人们感到安心,而且还有些隔音作用,晚上睡觉踏实多了。 墙盖好了,陈博就不是那么着急了,这几天累的腰酸背痛的,想着休息一天,和张猛商量着弄一下营地归划还有房子户型。 陈博在纸上画出一个营地的雏形,两个商量着,北墙角那圈块地养动物,大门直通到中间广场,房子在广场四周一排一排的建,坐北朝南。 说道房子户型,张猛道:“三室一厅双卫一厨,标配吧这算,就这样吧。” 陈博想踹他:“干脆给你盖个别墅得了!” “别墅?!好啊好啊,你会不?” “……我还会做棺材!可以给你量身订做,等高等身。” 张猛委屈地看陈博一眼,不吱声了。 陈博继续道:“房子就一室一厨。”房子要盖很多,秋天之前就要盖完,不能复杂奢侈。 “啊?厕所呢?” “厕所……我打算盖几间公共厕所。” 张猛哀嚎:“那多不方便啊……” “是不太方便……我就是想着,这样弄,只需要挖几个大粪池就行了。到时候专门安排几个人掏粪,不然每个房子都得挖一个粪池,挨家掏粪,太麻烦了。”粪便是肥料这事,现代人都知道。不过,陈博想了想,自己实在不懂的种植,好多东西,他连是树上长的,还是地里长的都分辨不清。所以一时半会肯定用不上这肥料了,只能让人先掏走,倒在树林里便宜那些花草树木了。 “那倒也是,又弄不出下水道。” 陈博又道:“现在关键是窗户的问题,你能想到有啥玻璃替代品不?” 张猛想了想道:“纸。古代不都用纸糊窗户么?” 陈博点头,别说古代了,现代一些贫穷的地方也还用纸糊窗户。玻璃他是不会做,听说某种石头可以烧出玻璃,他可不认得那石头长啥样。纸兴许还能做下试试,就算不为糊窗户,也为了擦屁股。 “明个就造纸试试,你盯着挖地基和做砖,我弄纸。” “有把握不?” “不好说,试试看吧。”陈博记得上中学那会,学历史时学过四大发明造纸术,当然课本讲的不是那么深入。不过,那时候他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就自己查了下。现在时间太久了,步骤忘的也差不多了,只能试试看。 晚上吃过饭,诺切拉着陈博就钻进帐篷。张猛啧啧两声抱着毛毛回了自己的帐篷。头几天陈博太累,都没帮他撸,今天终于闲了一天了,诺切缠着陈博要帮撸。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好像有人在大门外叫嚷。 陈博停下手,哼哼道:“去看看。” 诺切道:“有人守门,博,弄下,再弄下。” 诺切正舒服着,眼看就要喷发了。帐篷外出现了吉尔的声音:“族长,陈博,我们回来了。” 陈博一下就精神了,吉尔烧盐回来了!太好了,盐头两天就吃没了。拉上裤子,扔下诺切,陈博钻出帐篷,热情道:“吉尔,你们回来啦?” 吉尔他们一人抱一锅盐,见到陈博出来了,把盐都放陈博脚边上。吉尔乐呵呵道:“嗯!回来了!” 陈博打量打量几个小伙子,天蒙蒙黑,看不太清,只是看吉尔的身形,好像瘦了:“辛苦了,你们吃晚饭了没?” 吉尔挠挠头:“没吃呢,一直赶路了。” 其他几个小伙子也嘿嘿傻笑。 “快坐下,我给你们弄点吃的。”陈博招呼几个人在火堆边上坐着,自己麻利地去切肉。 诺切黑着脸从帐篷里出来:“怎么这时候回来?” 吉尔没听出诺切的意思,以为诺切嫌他们回来的晚,老实地解释道:“抱着装盐的锅,怕撒了,走的慢了些。” 诺切继续黑着脸,没吭声。 陈博把肉块下锅里:“得等会吃了。”又指着另一个锅道:“那里有肉汤,你们先喝点垫垫。” 吉尔喝着肉汤,不甘心道:“这回没打到鱼。” 陈博问:“咋回事?” “不知道,那海里好像没鱼。我们捕了好几回,都没有。” “没鱼的海?”陈博有点蒙了,只听说死海没鱼,难道附近这海是死海?不对啊,死海怎么会在这?想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史前的地理状况和现代肯定不一样了。 “嗯。还有那海不怎么动,不像咱们之前去的那个海,会一下一下的翻水。” 翻水……陈博黑线道:“那个叫海浪。”陈博越发觉得这不是海,可能是类似于死海的咸水湖之类的,盐的浓度高,所以没有鱼。 “哦。”吉尔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几句海浪,记住了这个词。 陈博觉得无所谓:“没鱼就算了,能烧盐就行。吃鱼的话,可以捕河里的。”反正这里河鱼也没土腥味。 吉尔傻呼呼的点点头:“嗯。” 聊了会,肉煮好了。几人吃过后,就回各自的帐篷去了。 诺切抱着陈博的腰,拖进帐篷里,丢到兽皮上,扑过去恶狠狠道:“撸两回!” 第二十九章 睡醒起来,陈博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暗骂一句“牲口”。 广场上狼族人们已经在干活了,因为有过造砖经验了,也不用等陈博来,大家就开始和泥造砖了,人人都想早点住上陈博说的舒服房子。吉尔也在人群里卖力的干活,早上起来他才看清围墙,被震撼的不轻。 陈博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让张猛盯着,就去捉摸怎么造纸了。 历史课上学过的蔡伦造纸,用什么树皮、麻头、鱼网之类的,经过很多道工艺制成的,很复杂麻烦。他后来查的时候,发现还有别的方法,相对而言,材料方面简单很多。有一种主要就是用树皮和破布制成,还有一种就直接树皮就可以。不过,是一种特定的树,陈博记不起树的名字和样子了。 陈博打算两个方法都试一下。树皮是应有尽有的,陈博招呼阿木和阿奇过来,分派他们带着半大孩子们去扒树皮。破布就用他那两双破袜子做实验,反正已经被磨的千疮百孔了。不过,陈博肯定还是希望只用树皮就可以,毕竟扒光了他,也就这一身衣服,全用来造纸也没多少。 孩子们很快带了很多树皮回来,陈博分别用两个锅,一个将树皮和破袜子剪碎,加水浸泡。另一个只单用树皮加水浸泡。要浸泡一天一夜,俗称沤泡。 泡好后,水面上一层杂质漂浮物。撇掉杂质,洗涤两回,开始蒸煮。陈博不太清楚蒸煮的时间,就干脆煮一天,心想应该是煮的越烂越好吧。 撤了火后,等锅凉掉,上面又出现一层杂质似的东西。又漂洗了一回,然后舂捣,把锅里的烂树屑和袜子纤维捣出来。最后加上水,变成悬浮的浆液。不过,陈博加工过程太粗糙,浆液里面还清晰可见树皮渣渣什么的。捞出上面悬浮的浆液,也就是纸浆,铺在木头板子上,压平整。晾了一天一夜,干燥后,便形成了纸。陈博小心奕奕的将纸从木板上揭下来,我操,这怎么看怎么像清明烧的那种黄纸。手一摸,非常粗糙划手,里面木质纤维非常明显。加上破袜子的那张稍白一些,细腻一些,但也没强多少。总的来说,就是擦屁股也不够格,估计会菊花残、满腚伤。 陈博多少有些泄气,忙和了这么多天,却不尽人意。 张猛拿着纸对着太阳观察透光度,安慰道:“擦不了屁股,糊窗户还行,能透点亮。” 陈博道:“也就只能糊窗户用了。” 晚上诺切回来,拿着纸看了半天:“纸?” “嗯。” 诺切疑惑道:“和你包里的不一样。”他记得陈博包里那几个白色薄薄的东西叫纸。 陈博丧气道:“我做不出来那么好的。” 诺切赶忙道:“这个也好,比那个看着结实,好,挺好。” 陈博看着他抿嘴笑笑,这傻家伙还知道安慰人了。 第二天开始大量造纸,只用树皮造,反正质量差不多。陈博将方法教给白花她们几个女人,让她们做。 房子已经开始盖了,户型就是一屋一厨房,窗户和门朝南开。屋子和厨房之间的隔墙,弄成了火墙,坑也是火坑。厨房搭了灶台,灶台挖了三个灶眼。其中一个灶眼是冬天专用的,连着火坑和火墙,一烧起火来,整面墙壁和坑都是热呼的。另外两个灶眼和火坑火墙不相连,天热的时候用。 房梁用圆木架的,平了房顶就基本成了。上房梁听说有不少说头,什么房梁下不能放床,还要挑日子上梁啥的。神鬼之事,陈博不信,但他对风俗挺感兴趣的,觉得有意思。梁下就是坑,按风俗说这样不好,所以上梁的时候,陈博放了张毛爷爷镇宅。 窗户框用木头条嵌进草泥里固定的,所以窗户是死的,打不开,只透个光用。本想做转轴的,但一想,木头转轴的不结实还有缝隙,于是就算了。平日通风什么的,开着门也一样。 糊窗户纸,因为没有胶和浆糊,用的树汁。树木外皮,也就是特粗糙的那层扒下后,里面还有一层嫩树皮,将这层嫩树皮划破,就会有胶汁流出,粘度很高,是天然的胶水。陈博将纸粘剪到跟窗框一样大小,在窗框上抹满树汁,仔细地贴上纸,就糊上了。 最后上门,转轴式木板门,木板外面包了一层兽皮,能挡缝隙,很挡风。地面抹了一层水泥,很平整干净。进门视线正前方,是宽敞的大火坑,至少可以睡5个人。左手边,也就是窗户下面砌了石台和石凳,是吃饭的地方。右手边是厨房。 看着眼前高大宽敞的屋子,狼族人高兴地都忘了欢呼,傻呆呆地立在房前,盯着房子看。 陈博激动的眼眶酸酸的,看着众人呆傻的样,又想哭又想笑,音调不稳地喊了一句:“房子建成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跳起来,嗷嗷叫着。孩子们撒欢似的绕着房子跑。吉尔叫上两个小伙子,一溜烟地跑去找诺切他们去了。吉尔心想,这么好的消息,一定要让族长马上知道,赶紧回来看看。 诺切他们是跑着回营地的,看见房子,也呆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进去,被陈博及时拉住了:“里面水泥没干呢,别进去。” 诺切只得在门外往里瞧,越瞧越喜欢。又听陈博介绍火墙火坑什么的,想着以后族人们可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转眼狠狠地抱住陈博,不停地道:“咋这么好呢,咋这么好呢。” 陈博拍着诺切的背笑,每次高兴都念叨这句词,就不会说点新鲜的? 等水泥差不多干了后,陈博试了试灶台,点上火,烟从烟囱里徐徐冒出。检查了火坑火墙没有漏烟的地方,又烧了草木灰在墙根角落里撒了一圈防虫,这房算是完全落成了。 第一间房自然是族长住,诺切满心欢喜地想拉着陈博入住新房。却被陈博告之,新房盖好要晾些日子才能住,弄的诺切天天看着新房,猴挠心似的急的不行。 房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盖。盖多了大家都有经验了,除了上梁和建烟道时陈博会盯一下以外,基本不用怎么管了。 陈博想着,差不多该抓些动物来养养看了,现在才春天,要是养不好,还能趁早想别的办法。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博对诺切道:“明个打猎时抓些活的呗。” 每天诺切都是早出晚归,基本上两人说话的时候就是晚饭时间,再就是睡前说两句。所以有啥事,陈博都是边吃饭时边跟诺切说。 “要养了?”关于饲养动物的事,陈博之前有跟诺切提过两句。 “嗯,养养看。能养活的话,冬天你们就不用总挨冻出去打猎了。” “可拿啥喂它们?”冬天不用总出去打猎自然是太好了,不过,诺切对养动物还是有些不放心。 “草啊,咱们专养吃草的。” 诺切挠挠头:“冬天没草怎么办?” “入秋的时候,多打些草存着,回头挖个地窖。草存里面不会烂。”地窖可是非常有用的,北方现在有好些人家还在用,冬暖夏凉,保鲜效果很好。 “地窖?” 陈博比划着:“就是斜着在地下挖个深坑……口要封住的。” 诺切点点头,这个他懂。他们之前也是在山洞里挖深坑贮藏食物的,只是没有起名字,原来叫地窖。 诺切又细想想,觉得应该行的通,便道:“那行,明个就抓些活的来养。” “不好抓的话,就做些陷阱。”其实陈博还挺想去森林和草原转转,做些陷阱。不过,最近一直忙着,也没功夫出去转。再一个是时不时听到狼嚎,他有些胆颤。 “嗯!”诺切应道。 诺切说抓就抓,第二天就抓了三只羊,下午的时候让几个小伙子先牵着送回营地来,毕竟打猎时带着活羊不方便。 陈博高兴坏了,赶紧叫人把羊拴一边,然后招呼几个人用土砖垒羊圈。借着一面围墙,羊圈垒起来很快。不等干透,陈博就迫不及待的把羊赶进羊圈里了。羊圈不小,现在就这三只羊,显得空旷。三只羊很老实,咩咩几声,就缩在里面待着。 孩子们养动物这事很新鲜,主动要求要喂它们。陈博也乐得轻松,告诉小孩们要怎么喂,就放手交给他们了。这的孩子都特懂事,也不用担心他们胡闹。 陈博想想,干脆把兔子窝也搭了。食草动物,性格温顺些的也就羊、兔子这些。不过,倒是有些诺切猎回来的动物陈博不认得,可能是后世灭绝了的,或进化后变化比较大的。 搬到这后,吃食丰富多了,肉的种类多,野菜也多。陈博觉得过几天不这么忙了,说啥也得出去转转,找找看有没有狼族人不知道的食物。 第三十章 天渐渐热了,从去年入冬天始,陈博就没洗过澡,天冷就是拿水擦一擦。这两天又是和泥又是煮树皮的,天天一身汗,从里到外透着馊味。 陈博趁着中午时候,拉着张猛去河边洗澡。新营地的河,比之前那个营地离的还要近,几乎就在大门对面,走几分钟就到了。香皂早就用没了,只能干搓,很不痛快。 陈博坐在河里,边搓边问张猛:“你知道皂角长啥样不?”要是能找到皂角,倒是能试着做些洗涤液。 张猛道:“皂角啥样我知道,不过,皂角树啥样就真不知道了。” “……咱俩一样。”真是太缺知识了啊! “哪天到上山转转去?”干了好几天活,张猛是憋坏了,他本就是好动型的。 陈博闷闷道:“嗯,我也想呢。这一天天的,要干的事太多了。” 张猛道:“去的时候多找几个人一起吧?成天听着狼嚎,怪吓人的。咱俩要是遇上狼,八成就回不来了。” “嗯,那是肯定的。”必须多带人,他可不是什么胆大的人,惜命的很。 两人洗澡回来,陈博又进新房里转转。 陈博也想早点进新房里住,有空就进去转悠,并且开始寻思着做点家具什么的。多了不用,柜子至少得做一个,放点兽皮杂物之类的。还得做个放脸盆的架子,省着每次洗脸还得蹲地上。厨房也要一个架子,放些锅碗的。想到锅碗,陈博才想起来,说要烧陶的,差点忘了。 陈博越想越觉得烧陶得马上提上日程了,灶台水泥面的,总是放石头锅那么重的磨,边边角角很快就得掉渣。最好能烧个大水缸存水,放在厨房,随时用随时取,方便。 陈博摸着下巴,越捉摸越远,开始想像如果能烧出来大水缸,还可以再烧个洗澡用的,很久没洗过热水澡了。 “猛子!”陈博站在新屋门口冲张猛喊。 “咋啦?”张猛颠颠跑过来。 “走!咱们再去一趟河那。” “咋又去?”还没洗够啊? “去装点泥回来。”这边的土都是粘度很高的黄土,河边被河水冲刷过的土,更细腻,烧陶估计能行。 “做面膜?”听说有用什么海底泥做面膜的,难道河泥也行? “……大老爷们,做屁面膜!烧陶用!”陈博真愁,张猛这是什么脑回路?! “啊!”张猛拍了下大腿“对啊,还得烧陶。” 陈博很干脆地拉着张猛:“再叫上两个人,走。” 河里的土,尤其是河底,有很多腐浊质,烧陶肯定不行。所以陈博指挥着几个人挖河岸上,偶尔能被河水冲到的粘土。 四人挖了不少的粘土回来,都倒在南墙角边上。北墙角用来养殖动物了,陈博就想干脆南墙角用来搭火窑。 粘土要反复捶打,加强粘契度。力气活,自然交给狼族人干。陈博就负责指挥,指着一波人搭火窑,又找两个人捶打粘土。狼族人对陈博是相当信服的,让干啥干啥,连问都不问。 陈博暗暗觉得,动动嘴皮子指使人干活的感觉真不错,难怪那么多人爱当领导。不过,承担的责任也大。还好陈博压根不会去想陶器烧不成,这批不行,慢慢改进,总能烧的成。 火窑搭的挺大,因为陈博心念念的想要烧大水缸和洗澡缸。 粘土和成泥后,陈博叫来白花和几个女人捏锅碗,他总觉得,女人应该在这方面有天赋的,手应该比男人巧。事实也的确如此,白花她们捏的锅碗很不错,手劲大,却灵活,粘土捏的很瓷实,厚度均匀。难题就是大水缸,要能坐进去一个人的大小,非常不好捏,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捏着捏着就塌了。 白花非常有气场地道:“你们都看着,我来捏。” 白花正捏的起劲,眼看就要完成了,突然跑开,到一边扶着墙呕吐起来。 陈博愣了,这咋好好的吐了呢?这粘土虽然有点味道,但也还不至于让人恶心到吐啊。 呕了几下,白花没事样的又小跑回来。其她女人都看着白花,一脸羡慕的笑。 “不是病了吧?”陈博问道。 “才不是,白花这是有娃崽了。”一个女人道。 “……娃崽……”陈博有些震惊,怀孕了这是?! 白花一点也不忸怩,非常大方道:“嗯!我要当阿么了!” 陈博:“……” “白花,知道娃崽阿爹是谁不?”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人问。 白花想了下道:“不知道是谁,算算日子,应该在山洞那时候。可能是阿俟,也可能是大眼、黑弟。” “还有刺头。我看见你俩交配来着。”另一个女人道。 白花哈哈一笑:“记不清了。” “……”陈博在一边听的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各种造型的物件捏好后,放在一边阴晾,待干透后就进窑烧制,这一批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二十多件。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博和诺切说了这一天干的活。 对烧窑诺切相当有兴趣:“明个我不跟着去打猎了,留下看看烧窑。” “好。”陈博挺高兴的,诺切可是难得休天假。 “咱房子还不能住呐?” “再等两天。”陈博想的是,如果运气好,这批陶能烧出来的话,正好出窑的时候搬新屋,锅碗都是新的,多好! 吃完饭,诺切搂着陈博倒在兽皮上,脸埋在陈博的脖根上:“博,你洗澡了。” “嗯。”陈博半眯着眼,懒懒地答应一声。狗鼻子似的,没用香皂也闻的出来。 诺切动作突然热切起来,大爪子不知道摸哪好了似的,在陈博身上到处抓捏。吸着陈博的脖子,嘟囔:“博,新屋盖好了。” “……嗯”陈博被弄的身子发软。 “你说过新屋盖好了,我们就结婚。” 陈博突然清醒了点:“还没都盖好呢。” 诺切把手探进陈博腰间:“一间盖好了就算。” 陈博被摸的痒痒,来回扭:“好吧,好吧,结就结。”豁出去了!这辈子肯定就交待这了,早晚的事唉。 诺切咧嘴乐:“要怎么弄仪式,你跟奥斯说。” “嗯。等烧好陶就办仪式,然后住新屋。”陈博内心有些小期待,说不清是对住新屋期待,还是对结婚期待。 “好!”诺切重重地应道。然后抓着陈博的手又干坏事。 第二天下午,捏好的陶型才算干透。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各种物件放置进窑里。 封窑口,点火,这就呼呼的烧起来了。 诺切问道:“要烧多久?” 陈博道:“两、三天。” “这么久?!” “嗯,要看着火,不能断火。” “那我安排人看着。” 陈博点点头,想着这火刚点起来,也不用盯着看,便道:“正好你今天在,再找几个人,带我和猛子上山上转转吧?” 诺切现在就差把陈博捧手心上了,自然陈博说啥是啥,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行,去转转。” 诺切跟族里人交待了一下,叫上吉尔、黑弟,就带着陈博和张猛上山了。 陈博特地看了几眼黑弟,因为这人有四分之一概率是白花娃崽的爹,真是长的黑黑的…… 诺切对陈博看别的男人很不高兴,瞪了眼黑弟,重重握着陈博的手,拉着他走在前面。黑弟被瞪的莫名其妙。 “你老看他干啥?”诺切不满地问。 陈博道:“啊?你说黑弟?” “不然是谁?” 这是吃醋了?这人居然也学会吃醋了,明明之前还到处乱交,哼!陈博瞥了诺切一眼道:“白花怀了娃崽了,黑弟可能是娃崽的阿爹,我才看看的。” 诺切听完,没有不高兴了:“嗯,族里好几个女人都怀娃崽了。现在有土砖房子,又养动物,肯定能养活好这些娃崽。” “嗯。”看的出来,诺切挺喜欢小孩的,陈博心里有些不舒服地道:“你想不想要娃崽?” 诺切道:“族里很多没有阿爹阿么的娃,等你想养了,就挑个养。” 陈博心里突然就舒服了。 第三十一章 长满树植的山林,非常不好走。 树植枝繁叶茂,盘根交错,将日头都挡了大半。 陈博和张猛弯着腰,拿着木棍到处扒拉,希望能发现些新鲜食材,诺切他们三个则注意着周围响动。 山林里蘑菇很多,诺切教着陈博辨识怎么分有毒无毒,几个人摘了不少。但这些天经常吃蘑菇、野菜什么的,早已不觉得新鲜,陈博还是想能发现点别的,换换口味。 蔬菜类的食材在山林里辨识度非常低,远看着这绿叶植物挺像某种菜,仔细看又有点含糊。陈博不敢乱摘来吃,一一验毒也很麻烦,转了半天,就快没耐心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一片竹林面前。 陈博愣了一下,才惊呼道:“竹林!”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竹林,都是电视上瞧的。陈博仔细的瞅了又瞅,觉得这竹子比电视上看着粗多了。 张猛高兴道:“有竹子就有竹笋,终于找到个能吃的了。” 陈博才反应过来:“对,这时候正是春笋,嫩的很。” 诺切和吉尔他们三个,面面相觑,都没太听懂陈博和张猛在说啥。 陈博和张猛小跑进竹林里,看见满地的笋,二话不说,弯下腰开挖。陈博不忘抽空对诺切道:“你们砍些竹子,带回去。” 诺切问:“你们叫这个竹子?” 陈博抬头反问:“咋?” 诺切摆摆手:“没啥。我们叫它绿竿树。”这东西叫啥,对诺切来说真不重要,陈博说叫竹子,那就叫竹子。 陈博笑道:“还挺贴切的。” 陈博和张猛挖的春笋装满了几个兽皮袋,诺切和吉尔还有黑弟也砍了10多根竹子,这里的竹子又粗又长,倒在地上后比抬着头看时感觉更长。竹子非常不好拿,最后诺切他们三个人把竹子捆好,吉尔和黑弟一前一后扛着竹子,诺切则抓拎着装了竹笋的兽皮袋子。 下山的时候,诺切才问:“你们挖的这个能吃?” 今天收获不小,陈博挺喜气的道:“嗯,这叫春笋,可好吃咧,等冬天还有冬笋。”竹子一年四季长青,用处太大了。 诺切一听,冬天又多一样吃食,挺乐呵:“那要这竹子干啥用?” 陈博道:“做家具。” “家具?” “就是可以放衣物那些东西的柜架。”陈博边比划边解释道:“放新屋用。” 诺切想,我的博这是在为结婚做准备呢!心里乐开花了,嘴也咧的收不住:“好,家具好。” 张猛翻了个白眼,诺切这副傻蠢的样子哪还像个族长,这还真被陈博套的死死的了。张猛心底挺替陈博高兴的,有些欣慰,又有点小羡慕。 到了营地,一进门,诺切就被族人叫走了。 陈博也没歇着,正在兴头上,直接就招呼吉尔和黑弟帮忙做家具。其实就是做个两层竹架,很简单。竹子按一样长度削了很多段,几根并排用兽皮条绑住,做两排竹排,中间隔段空间,再竖着搭上四根竹子,固定住就成了。 竹架做了两个,一个放屋里靠着墙,一个放厨房。陈博扶住竹架用力晃了晃,还挺稳当的。 剩了些竹子的边角料,陈博挑捡了些粗实的完整竹段,打通一面竹节,用木头比量着削了个木塞堵竹口,冲洗干净,当水壶用。这个用着很方便,诺切他们打猎外出都可以带着。 陈博一口气做了6个,这东西做起来不麻烦,就是削木塞时注意下大小就可以。 陈博给帮忙做家具的吉尔和黑弟一人一个竹水壶,两人都高兴够呛。陈博想着等晚饭时再给摩达一个。 一些碎了的竹子,也不浪费,有的做成小水杯,有的削成筷子,摆在新屋的桌子上。经过一翻装点,这新屋终于有个家样了。 诺切忙和完过来,陈博也递了一个给他:“喏,装水喝的,晚上我弄个皮绳给你,绑腰上,打猎时带着喝。” 诺切接过去,仔细瞧了半天,拨开木塞,又堵上,还晃了晃,水一点也不撒,真好。他的博,做啥东西咋都这么好呢?诺切猛地搂住陈博,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又一口。 周围一通起哄叫好,还有的人叫闹着要看族长和陈博交配。 陈博闹了个大红脸,又被啃的脸生疼,对诺切连踢带踹:“你丫属狗的!” 晚饭,陈博这些天难得勤快一回,不再用煮肉块、煮野菜对付大家了。没几个人是真的爱做饭,尤其是天天做,真是会很烦。可他们这一伙人,指望别人做饭更难。今天心情好,陈博做了竹笋炒肉片、蘑菇烧肉。诺切还叫来族里负责做饭的女人们过来学习,怎么处理竹笋,怎么用它做吃的,并把今天挖的竹笋分了下去。女人们都很高兴,还给陈博多留了好些野果子。这些野果子和野菜一样,陈博都叫不上名字,野果比较像苹果,但个头稍小、稍酸。 营地里渐渐飘起香味,陈博大口嚼着竹笋,真是鲜嫩多汁,又爽口。诺切也喜欢这个口感,跟吉尔交待着,以后上山林打猎的小队,要记得挖竹笋回来。 诺切吃着吃着,想起来结婚的事,问陈博道:“博,你跟奥斯祭司说结婚仪式的事了没?” 陈博刚咽下一口菜,有点噎住:“还没……忙忘了。” 诺切脸立刻黑了:“啥事也没这个重要!现在说!”又转头跟奥斯道:“我和博定在三日后举行结婚仪式,奥斯祭司,你帮着准备准备。” 吃饭的几个都愣住了。 张猛道:“时间都定好了?” 陈博僵硬的点了点头。昨晚也没说死时间,就说等陶烧好了,结果刚才诺切忽然说三日,算了,那就三日吧。 奥斯看向陈博,声音缓慢道:“三日,时间可够?” 陈博喝了口水,顺了顺卡在食道的那口菜后忙点头道:“够用。仪式不麻烦,就族里人都聚在一起做个见证就行。” 奥斯皱了皱眉:“不需祭祀神明?” “呃……就拜下天地就行。” 奥斯眉头还是没松,但也没再追问。 陈博此时倒是想到了交换戒指,可上哪找黄金或白金呐,更别提钻石了。 吃过饭,陈博钻进帐篷里,翻找穿来时带的那些现代东西,想看看有没有啥能拆毁了,做成戒指。 翻着翻着,看到了手机充电器,陈博灵机一动,将充电器的电线割断,露出了里面的铜丝,铜丝好几根,非常细。 陈博将铜丝外面的胶皮割裂,抽出全部铜丝,在无名指上绕了几圈试了下,非常可行! 陈博将铜丝藏在兽皮褥子下面,打算夜里偷偷缠下诺切的无名指,裁定指圈大小。 诺切从外面进来:“晚上看火窑的人都安排好了。” 诺切的脸还湿湿的,看着就是刚洗了脸。 陈博没偷偷背着人干过事,虽然不是坏事,还是有些心虚道:“嗯,赶紧睡吧,累了一天了。” 诺切在陈博身边躺下,大手往陈博肚子上一放:“嘿,搂着你睡的特别香。” 陈博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不要脸。” 诺切睡觉警觉性很高,离近身边有点响动就会醒。夜里陈博故意先翻了几个身,动弹了几下,然后侧躺住。诺切果然跟着一起翻了身,也侧过来,直到把陈博搂怀里才又不动了,轻轻打着鼾。又等了会,陈博才从身下的兽皮褥子底下抽出铜线,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给诺切量了指圈。 早上起来,洗漱下喝了汤,陈博先去看了火窑,感觉没啥问题。让张猛盯着盖房,又钻回帐篷,准备编戒指。 有了指圈大小,编起来很容易,就是缠个简单工整的铜圈就行了。诺切的那枚缠的比较粗实,扛磨损。不过,铜这东西会生锈,还是绿锈,挺烦的。要是在现代,用点醋擦擦就能掉,可这里真不知道怎么办好。陈博盯着一对铜戒指发了会儿呆,想想算了,等生锈了再想办法。 将对戒收好,出了帐篷。一时间不知道干啥好,房子那头有张猛盯着,火窑也有人看火,羊圈有一群半大孩子看着。陈博一拍脑门,干脆挖地窑吧。 第三十二章 挖地窑这活,对狼族男人来说,根本不是个事。陈博指挥着两个大小伙子,轮着膀子,一会功夫就挖好了。地窖挖在了新屋后头,斜着挖下去的坑,用草泥抹平了坑里的四面墙和顶底面,边角也撒了草灰防虫。地窖口下面砌了几个台阶,方便上下。地窖盖用的兽皮包木板,本来是要敞着盖通风,晾干里面的泥面。结果下午突然下起雨来,不得不暂时先盖上地窖。 这是开春以来,头一场雨,雨势不大,细细绵绵的。 房子不得不停盖了,吉尔他们一下子空下来,也不知道干啥好。这时候有几个女人过来,主动邀请他们交配。于是,顶着雨,幕天席地的,营地里又开始上演了活春宫。 陈博吐了一地血,默默走开。 雨,沥沥拉拉地下了一夜。 兽皮帐篷都潮了。 春雨过后,大地润泽,到处是泥土的清新味。 陈博站在阳光底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缝着眼睛看着天,真是无比舒服。 又晃过了一日,转天就到了开窑的时候。 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能烧出来啥样的东西。诺切也特地没去打猎,就连奥斯都来了。 这架势让陈博心里有些没底,这要一个都没成,丢脸可丢大发了。 早上就撤了窑火,晾了一小天,等窑面不烫手了,陈博招呼人凿开窑口。 窑口打开后,里面黑呼呼一片,看不清啥。放了一会烟气,窑里的东西被慢慢的搬出来。 陶器上都覆着一层黑灰,陈博一个个的擦拭,翻看。头两个碗稍一用力就碎了,陈博的心凉了半截。 张猛也道:“擦,不会这么倒霉吧,没一个好的?” 陈博瞪他道:“别乌鸦嘴。” 还好,后面有几个成功品,最让陈博高兴的是,那口大水缸居然是好的。只不过缸口附近有些细纹,倒是不防碍用。 算算成功率,大概有50%左右。第一次烧陶,这个比例陈博觉得还可以,忐忑的心总算平稳了。 烧成功的陶器,严格来说也是粗糙的很。但狼族人没见过,只觉得这东西比石头的好太多了,轻了不少,还细致。而且做起来也方便,捏好了烧烧就成,可比用石头打磨省功夫。 看热闹的狼族人一个接一个地传递手里的陶器,每人都拿在手里瞧一瞧摸一摸,稀罕一翻。 诺切围着大水缸转了两圈,还把脑袋伸进缸里仔细看了看里面。听陈博说这是放厨房装水用,洗脸、做饭什么的,方便取水。诺切一看可不就是么,这大缸得能装好多水,可比石头锅强多了,也不用总去河水装水了。 等一群人新鲜够了,诺切高声道:“晚上全部族人在广场集合,有事说!”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吼着表示知道了。 诺切和吉尔把大锅小碗还有那口大水缸都搬到了诺切的新屋里。陈博端了一盘水,将陶器又冲洗了一遍,这就能用了。 几个人趁着没事做,又把大水缸给装满了水。 忙和完,打猎的队伍也回来了。 诺切站在广场中央,召集全部族人过来,先分配了食物。接着继续道:“族人们!我们现在既能在草原森林里打猎,又能在河中捕鱼。陈博又教我们盖房子、烧陶器,还有养殖动物。我们要干的活多了,但是,我们的生活也会更好的!” 诺切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道:“族长,我们能干活!”“对,族长,再多的活我们也不怕!”“我们都能干活!” 诺切欣慰道:“我们的族人是最勤劳的!现在我要重新分配大家负责的活计。之前打猎的勇士,暂时还是留一半人盖房子,每个小队里出一个游水最好的,以后就专门捕鱼。老人和孩子负责养动物。族里的女人们,一半摘野菜,一半捏陶器。” 众人们齐齐喊好。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族长,我也能干活,给我也安排活。” 陈博记得这人,冬天猎熊受伤的那个人,胳膊被熊抓了,没死,但一条胳膊废了。 人群中又有几个残疾的勇士激动道:“没错,族长,我们也能干活的。” 陈博看着这几个残疾人,心里发苦,他非常佩服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不干活吃白饭就是耻辱。 陈博想了下,冲诺切道:“你忘了,还要有人造纸糊窗户的,我看他们行。” 诺切道:“对,那好,你们负责造纸。” 那人连忙高兴的应下了。 陈博道:“让大家有不知道的,就来问我,问张猛也行。”他可没诺切的大嗓门,喊不出来,只能让诺切转达。 诺切点点后,冲族人喊道:“有不知道的,问陈博或者张猛。” 众人一一答应。 最后,诺切语调有些兴奋地大声道:“还有,明日打猎半天。晌午过后,我和陈博举行结婚仪式。晚上,广场点大火堆,烤肉!” 狼族人乍一听完后,寂静了几秒,然后全族欢腾。虽然他们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更不晓得伴侣之间的牵绊和责任,但他们都在为诺切和陈博叫好。被这么多人围着起哄,弄的陈博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阳光明媚,陈博将帐篷里的兽皮都搬到外面,擦洗后晒了一上午。拖着张猛,两个人一起搬运到新屋里铺好。 张猛坐在坑上感叹道:“兄弟,今天就要嫁了啊。” “……”陈博心想,能不提醒我么?从昨晚开始就紧张的要死。 张猛自顾自地又道:“真快啊,一晃半年多了。” 陈博不由愣下神,道:“嗯,可不是么。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想家了,你说这人忘性够大的。” “没想家,那说明你过的开心。” “……嗯,你倒是难得能说到点子上。”这边生活是苦一些,但天天充实又开心。 “切,小爷我一直是大智若愚!” “最多是大于弱智。” 张猛不乐意了,转了转眼珠子,奸笑道:“我说,晚上那事,你准备好了么?” 话题转的闷快了,陈博没反应过来,愣道:“啥事?” 张猛一脸猥琐地瞄着陈博的屁股:“洞房花烛夜,啧啧。” 陈博脸一黑,抬手就给了张猛一拐子。张猛呲牙裂嘴地捂着胃从坑上爬起来,陈博已经没影了。 张猛忿忿道:“诅咒你被诺切一夜爆七次!” 广场外面,奥斯让人搭了个半米多高的石头台,周围也简单的布置了一下。 时间越接近中午,陈博越紧张。他这就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了,越想越发心里没底,不真实。有时他也会想,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一个男人?抓破头,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这里的女人开放程度他接受不了,也许是他内心深处想找个依靠。不过,他又想到,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诺切,换成别人,只是想想就感觉很糟糕。这人只能是诺切,不能是别人。 陈博躲在帐篷里,将那对戒指纂在手里,胡思乱想着,莫明心跳的厉害。毛毛这小东西不知道野哪去了,也没个东西让他蹂躏一下。 陈博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嬉闹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好像听到打猎的回来了。果然,有脚步声往帐篷这来,很急促。 帐篷被掀开,看到了诺切的脸。 诺切一脸喜气:“博,我回来了!我们举行仪式去!”然后伸出手将呆愣的陈博拉出帐篷,搂着他走向广场中央。四周都是族人热切的笑脸,陈博却有些脑袋发空,脚发飘。整个人不会思考了,由着诺切领着他。 两人站在广场中央的石台上,族人都围在四周。石台搭的不小,上面还摆了个石桌,上面放了些动物头颅和野果做供品。奥斯和鲁耶站在古桌边上,见到诺切和陈博上来了,便吹起了骨哨。 骨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做的,响起来声音尖锐,极刺耳。可把迷迷瞪瞪的陈博给刺激醒了。 哨声响起,四周的族人们都安静了。吹骨哨是最高祭祀时才用的,传说是可以吸引神明的注意。 陈博也没跟奥斯交待具体细节,奥斯就按祭祀的一些规矩安排了,他想着,仪式一定要有些过程,不能简单磕个头就完了。 吹了几声骨哨后,奥斯神神叨叨的对着狼族图腾念叨。然后让诺切和陈博面对供桌叩拜三回。 两人起身后,奥斯和鲁耶一人递了一碗血给他们喝。陈博忍着恶心,抿了一口。陈博真想说,结婚又是动物头,又是血的,很不吉利的啊! 奥斯又念叨了几句,最后高呼一声“狼神保佑!”就结束了。 诺切一看结束了,就要抱着陈博下石台。 陈博拉住他:“等下,我这还有东西没弄。”说着把戒指拿了出来,拉起诺切的左手,将其中一个大的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又把小的那个递给他道:“给我戴上。” 诺切看着刚刚好套在手指上的圈,愣神了,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但他看见陈博又递给他一个小圈,还把左手也举过来了,他依着葫芦画瓢,给陈博也套上了。 陈博攥着诺切无名指道:“这叫戒指。结婚要带的,而且带了就不能摘!” 诺切一听,顿时很紧张,手指也不会动了,僵直着,生怕戒指掉了。 陈博被他的傻样逗笑了:“没事,掉不了,你动动看。” 诺切机械的弯了弯指头,发现真没掉。又稍用力的甩了甩,还是没掉,终于放心了些。他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指头:“为啥要带手指上?”这干活多不方便。 “因为这根手指和心相连的,套上戒指就握住了心。”对陈博这个宅男来说,这两句已经算是他能说出口最有情调的话了。 奈何诺切是个木头,不懂情调。 只听诺切道:“为啥不在脖子上带圈?离心更近。” 要不要这么会刹风景! 陈博瞪着他没好气道:“因为脖子粗,要多用很多材料!” 诺切一想,可不是么,脖子可比手指粗多了,还是带手指上划算啊。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诺切裂着嘴,高兴地拉住陈博的手,两个人的戒指碰在一起,相呼相应。 诺切忽然觉得这种和陈博带着同样戒指的感觉非常美妙,别人一看就知道陈博是他的,他也是陈博的。这种满足感将诺切的心胀的满满的,望着陈博微微泛红的脸,诺切蹭地将陈博扛到了肩上,跳下石台,向新屋大步走去,边走边跟族人喊道:“你们准备大火堆!晚上欢腾!” 狼族人自然知道族长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干啥,纷纷起哄。 陈博被扔在了坑上,正头晕眼花呢,一个大黑影就压了下来,抱住陈博死命的啃。 陈博发懵,我操!这什么情况,刚还在台子上呢,一转眼就瞬移到坑上了? “博,我忍不住了。”诺切扯着两人的衣服。 陈博清醒过来,护着衣服:“你发啥疯,天还没黑呢!” 诺切先把自己的衣服扯光了:“都结婚了,能交配了。” 陈博看着那个雄伟的小诺切,心一抽,翻身就往外爬,这跟帮撸可不一样了,这插屁股会死的,妈蛋,绝逼会死的! 他后悔了,没考虑周全啊! 陈博没爬两步,就被诺切拽的脚脖子给拉回来了,顺带还扯了他的裤子。 盯着陈博白花花光溜溜的两条大腿,诺切很大声的吞了口口水,他本来就是粗人,也不懂什么前戏,分开陈博的大腿,就往里冲。 “啊!!”一声叫喊,无比凄惨!吓的在窗户外面听墙角的张猛,一哆嗦,没有润滑剂啊,忘了提醒诺切了。 “疼!好疼!混蛋啊!疼!”陈博顿时眼泪哗哗的,死命捶诺切。 陈博的惨叫吓的诺切不敢动了,他也不舒服,被夹的生疼,还只是刚挤进去一点:“博,很疼啊?” 陈博哭着道:“当然疼!” 诺切心疼陈博,恋恋不舍的退出来,给陈博揉屁股:“那咋办?” 等疼劲过去了,陈博缓了口气,恶声恶气地道:“我哪知道!我又没跟人做过!” 诺切听到这话,莫明的高兴。他的博只是他一个人的,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心口那里酸酸软软的,只想更好的对待陈博。占有欲已在诺切体内百分百觉醒。 肿胀处叫嚣着难受,诺切轻抚着陈博的屁沟:“再试一回,我轻轻的。” 陈博没有吱声,咬着唇算是默认了,他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能往哪逃?再说他也挺可怜诺切的,举着枪挺了半天了,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被诺切摸屁股摸的也挺有感觉的! 诺切这回的确动作很轻,可还是疼,陈博又被疼的哗哗哭:“呜呜,好疼!疼!别动,别动了,疼,呜呜……进不去,太干了……” 干?诺切抓到重点了,忽然开窍了似的,把陈博双腿扛到肩上,埋下头,舔陈博干涩的穴口。 “唔啊……”陈博被舔的一激灵,声音都变调了,紧绷的身体越来越放松。 诺切欣喜地感觉到了陈博的变化,舔的更卖力,舌头都伸进去了。 陈博羞臊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想骂诺切,不嫌恶心啊!可是一张嘴,声音就只剩下嗯嗯啊啊了…… 诺切进去的时候,还是疼,但是可以忍受的住了。等陈博忍不住晕过去的时候,已经被诺切类似打桩机似的,凿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晚上狼族人们欢腾的吃了烤肉,只是没见着族长和陈博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 陈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这真他妈的是个奇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纸糊的窗户不那么透亮,屋里有些昏暗。唉,这就算结婚了,也没个证啥的。 陈博想着想着肚子有些痛,想起来上厕所,刚动一下,疼的一呲牙又躺回去了,真是动哪哪疼。妈蛋的诺切! 这时,屋门开了,阳光随着照设进来,而后又被关上的门挡在外面。 张猛进屋就看着陈博瞪着有些肿的眼珠子瞅他,“醒了?” “嗯。”声音哑的,发一个音都支离破碎。 张猛进厨房打了盆水端到坑边上:“啧啧,被操的这么惨啊。” 陈博坚难的吼了一句,“滚!” 张猛道:“我滚了谁侍候你啊。” 陈博真懒得跟他贫,哆哆嗦嗦的想下坑,他肚子越来越疼,急于上厕所,不然非拉到坑上。 张猛把好不容易起来的陈博又想压回去了:“干啥啊?躺着别动,先擦擦。” “操,我想上厕所。” “……你这样能走到厕所么?” “……”是不能,下坑都难。 “我给你端个盆吧。”张猛把厨房淘汰下来的石头盆翻出来,又拿了些树叶,放坑边:“拉吧。” 拉你妹!你这么盯着,咋拉啊?“……你先出去。” 张猛知道他脸皮薄,听话的出去了。 陈博扶着坑沿,没等站直,诺切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就顺着大腿根往下流,陈博气的骂了声娘。费劲的蹲下,被诺切开发过分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张猛再进屋的时候,差点没被熏晕过去:“拉稀了啊?” “……”陈博挺不好意思的,没吱声。 张猛也不计较,还端着盆出去倒了,回来又侍候陈博洗脸洗手,擦身上:“兄弟够意思吧?这也算是把屎把尿了,就亲兄弟也就这样了吧?” “是,是,你多仗义啊。”下半身说啥没让张猛给擦,陈博猫在兽皮里,自己胡乱擦了擦。 看陈博这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全是紫印子,瘀的都快出血。张猛心想,诺切这真是太彪悍了。 张猛道:“下回再做完,让诺切给你把里面的东西弄出去。留肚子里会拉稀,你没发烧还真是可喜可贺了。” 陈博道:“你咋不早说。” “谁知道你这么没常识。” “……”靠,这他妈能算是常识么?! “对了,你找点东西代替润滑剂。不然每次都得疼死你。”张猛挺同情的看着陈博,昨晚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 “还有,这两天你别吃肉了。我早上跟诺切说了,你这两天只能吃清淡的。啧啧,诺切一听,就亲自带人去竹林挖竹笋去了。” “操啊!和男人做咋这么麻烦!……不行,不行,我又肚子疼了。” 折腾了几次后,陈博想,还不如让诺切直接操死了好。 傍晚,诺切回来后,风风火火的跑进屋里,扔了一地的竹笋和野果。 诺切紧张兮兮地凑到陈博身边:“还疼不?” 陈博看到这个罪魁祸首,一股怨气直冲脑门,张口就咬到诺切的脸上了,他现在也就嘴能用上劲。 刚咬上陈博就立刻松口了,“呸,呸,呸”全是汗咸味。 诺切眼神一暗,他的博这是在勾引他么?诺切捏住陈博的下巴,照着嘴就啃上去了。 “唔,放……张……唔,猛还……在。”这牲口,一回来就发情。 被点到名的张猛,非常有眼力的跑走了,还很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门外张猛有些幸灾乐祸的想,陈博这几天都别想下床了。 张猛想的没错,陈博再见阳光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陈博激动的泪流满面,有种脱胎换骨,再世为人的感觉。 陈博在族里乱逛,五天,变化不小。 土坯房多了好几间,羊圈的羊也多了好些只,还养上了野鸡。陶器又烧了一批出来,大家都精神头特足的干活。 这才是人间的景象啊,回想他这五天,那都是在地狱生活。诺切那牲口被憋狠了,好不容易能开荦了,卯足劲的干。 陈博晃了两天,哪哪都基本不用他插手了。闲的难受,就想再去趟山林,掏点新货回来。他想这次多带些人去,仔细翻一翻。食材真是少的可怜,现在闲下来了,每天就是做做饭,翻来覆去就那两样吃的,别说吃烦了,他做都做烦了。 这次一共带了10个人进山林,陈博嘱咐大家,发现啥不太一样的花花草草,就挖到根看看,好些吃的都是埋在土里的。 众人跟扫雷似的,翻找的特仔细。真没白忙和,先是挖到了姜,装了一袋子。又挖到了土豆,陈博乐的都蹦起来了,炒土豆丝啊,想着就直流口水,遗憾的是没有醋,做不成醋溜土豆丝。后来到了山头,张猛居然挖了颗人参,他俩不懂这个,看不出年限,但看这不小的个头,应该差不了。小心的包好,收了起来,这玩意传说能续命啊,可得放的妥妥的。 又走了一段路,张猛停下来喊陈博:“来看看,是不是没熟的西红柿?” 陈博纳闷,这季节不应该没熟吧?走近一看,还真是绿色的西红柿。陈博摘了一个掰两半,闻了闻,笑了:“这熟的,就是绿色的。我老家那边有,这西红柿俗名叫贼不偷,特好吃。” 张猛翻了个白眼,“这名,还真是个俗名。” 既然能吃,两人招呼狼族男人过来就一顿狂摘。 再就没什么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往深山里走,天色差不多,就回去了。回去路上摘了些蘑菇,经过竹林,又挖了些竹笋。 今天算是满丰收的,陈博乐的合不上嘴。想着下回到森林和草原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翻出点啥好东西来。 回到营地,陈博将找到的东西,给狼族人看,教他们辨识,以后采摘队又能多些东西可以摘了。 晚上,在营地广场上,陈博给众人演示了炒土豆丝,烤土豆,还用野鸡蛋炒了西红柿,大家学会了就纷纷回去试做。 狼族勇士们还是比较喜欢吃肉食,对这个新鲜的菜,反应平平。女人和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又可以当水果吃。 陈博和张猛两人吃的这个香。 张猛吃着吃着感叹道:“要是有米饭就更好了。” 陈博道:“可不是么,好久没吃到主食了。”水稻这时代应该还没有,大米是不用想了。玉米不知道有没有,磨点玉米面吃吃也很好唉。 天气越来越热,快入夏了。 诺切他们都早早换了兽皮裙,但也热。尤其是腰那里,被捂的出热痱子,陈博挺心疼的,就想着怎么改良下衣服。 陈博将兽皮上的毛都刮干净,使皮子顿时薄了不少,穿上轻便多了。诺切穿着到外面得瑟,一群人羡慕够呛。 脚上穿的兽皮鞋也非常捂脚,天天回屋一脱鞋,一屋子酸臭味。陈博知道草可以编鞋,但他真不会。只好去找白花她们,把自己的意思跟她们讲了讲,让她们帮着编。 试了几次,还真编出来了。就是形状不那么规整。改良了几回,就相当不错了,凉鞋款式,鞋底里外都垫了一层兽皮,防止碎石扎脚。 族人里越来越觉得找个伴侣非常好,看族长找的陈博,多好啊。每天给族长弄吃的,弄穿的,还给剪头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每天打猎,到中午,族长兽皮袋里都有做好的吃食。真是羡慕死他们了。 没两天,黑弟带着白花来找诺切说,他俩要结成伴侣。让陈博着实惊讶了一把,不过,他还是替白花高兴的。黑弟这人感觉还不错,这样白花肚子里的娃崽也有阿爹和阿么了。 诺切也挺高兴的,还给他俩办了仪式。国人自古爱跟风,黑弟和白花结完婚后,又陆续有几对要结成伴侣。 陈博想,应该登个记,弄个户口簿,每家每户都登一下。有个凭据,也要看着点别近亲结婚什么的。这300多口子人,再繁衍几代,怕就全是近亲了,这真是个问题,还得多吸收点外来氏族的人才行。 陈博把自己的想法跟诺切说了,还跟诺切解释了登记的意思。诺切想了会道:“嗯,明个你就登记吧,我跟族里人说。” “好。另外,我想最好是一家人分一个房子。” 诺切瞪大眼睛,“那得盖好多房。” 陈博道:“地方够用的,而且可以再盖些小的房,人口少就分小的,人口多就分大点的。” “嗯,这样行。小房子盖的快,那就先盖着,慢慢分。” “还有收人的事,你有啥办法没?” 诺切皱着眉道:“一般氏族是不会到别族去的,除非是有灾难了。咱们等天冷的时候,要是食物足,先去换些女人回来。这附近还是有几个小氏族的。” 陈博点点头,多些女人也是好的。现在族里女人明显不够分,慢慢结成伴侣的越来越多,就势必会有找不到伴的男人了,这就容易出问题。 两人说了会正事,诺切的爪子就慢慢搂上来了。陈博没好气地瞪一眼,就由着他了。 第三十四章 大小事情都上了轨道,日子越来越悠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有时陈博回想穿越之前的生活,越发觉得那时候才是不真实的。 中午的时候,毛毛欢快的从大门跑回来,到陈博跟前抖抖毛,甩甩尾巴,要吃的。这小东西现在越来越野了,早上喂饱它,就直接跑没影了。到饿的时候,再跑回来,可没心没肺了! 开始陈博还有点担心,怕它在外面被野兽伤了,但也看不住它,一不溜神,它就跑出去了。后来,次数多了,发现它也没事,渐渐也就放心了。小东西鬼着呢,一般倒也不怕。 夏中的时候,中午日头很大,陈博让干活的族人休息休息,喝点水,解解暑。一群人坐在广场中央小憩。现在的广场,不是那个空旷的空地了,中间盖了个宽敞的凉亭。四周还被陈博搞了绿化带,种了些花花草草。 宁静的氛围被大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 陈博皱眉看过去,已有守卫人员朝着他跑过来。现在大家都默认的事,诺切不在的时候,有事找陈博。 守卫跑到陈博跟前道:“山族的人来了。” 陈博一愣,“山族?多少人来的?”这山族是干嘛的?诺切倒是提过附近有些氏族,但没详细说守。这一时间,陈博也搞不清,这山族是什么意图。 守卫人脸上并无惊慌或不快的神色,甚至有些喜色的道:“有约摸50来个人。” 周围的人听到了,好多人也都面上一喜。 陈博看出来了,有些不解道:“咱跟山族关系很好?” 边上稍年长的一人道:“以前没搬走时,山族和咱们族每到这时候都互相带人到对方族里的。” 陈博问:“去对方族里?干啥?” 那人坦然道:“交配。” 张猛道:“我操,这真是……”张了张嘴,半天也想不出啥话可以形容此时的心情。 “……”陈博黑线,这倒是个避免近亲繁殖的方法。不过,毕竟时隔四年了,陈博不放心,便道:“让他们先等一下,我去问问奥斯祭司。” 守卫人点点头又跑回去了。 陈博小跑着去找奥斯。奥斯年岁大了,中午都习惯睡一觉。陈博也顾不上打不打扰的,把人弄醒,直接说了山族人来了的事。 奥斯道:“让他们在广场等吧。” “不会出事吧?”现在族里男人一半都在外面打猎呢。 “不会。山族族长塞迦是诺切的阿哥。” 陈博吃了一惊,诺切还有个哥?! 不过,陈博没再追问,想着还是等诺切回来,好好问问本人吧。奥斯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问了也不会说的很详细。 陈博和张猛到大门处,将山族的人请进营地,又安排两人去找诺切回来。陈博还想,他们怎么没掉到围墙外面的陷阱里呢,满奇怪的,居然能直接找上大门来。陈博忘了这时候的人鼻子多灵了,大门口有守卫的,人味重,他们自然就直接奔大门来了。 互相介绍时,也只是介绍对方的名字。 陈博仔细的打量了带头来的山族族长,诺切的阿哥,塞迦。 此人身形与诺切差不多,肤色比诺切还黑一些。面相相当不错,凌角粗犷的硬汉型。只是眼神让人不太舒服,过于阴狠,戾气很重的感觉。 陈博打量塞迦的同时,塞迦也打量着他和张猛。对于这两个漂亮的人,他也是很好奇的,狼族在哪找到的这两人,与他们非常格格不入。 进了营地,塞迦带来的山族人,望着广场漂亮的凉亭和一排排整齐的屋子目瞪口呆。本来在大门外,他们就被高耸的围墙震到了,没成想,围墙之内更是别有洞天。 塞迦也不免吃了一惊,他头脑转的很快,马上要求要在营地里转转。 陈博不答应,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道:“这个得等诺切回来才行。” 塞迦有一瞬不快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却是没在说什么。只领着族人在广场阴凉处坐下休息。 陈博还是懂些待客之道的,让人给倒了水。 山族人拿着竹子做成的水杯,非常惊奇新鲜的喝着水,水也有股子竹子的清新味道,甘甜的。 山族一行人里,有一半是女人,围在一起团团坐,眼神时不时飘向狼族的男人们。狼族的男人也没闲着,也在女人堆里寻摸着看对眼的女人,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狠不得现在就扑过去交配了。 不过,没有族长发话,两波人倒还是忍着没动。陈博在一旁忍不住抚额,这群人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坐了一会,黑弟结婚有伴侣了,果然不一样了,还是比较识大体的,叫大家起来继续去干活。 陈博道:“等族长回来的,先别干了。”他是怕干活的过程被山族人瞧去,陈博现在还搞不清,这个塞迦是什么心思,总觉得看着他不像好人,该防还是得防。 塞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博。 黑弟不了解陈博的想法,但还是听话的继续坐下休息了。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坐了好半天,终于把诺切等回来了。 塞迦见诺切大踏步的走来,站起身,微微一笑,张开双臂与迎面而来的诺切互撞了两下胸肌,又互拍对方的肩膀。 诺切笑道:“黑了。” 塞迦道:“你看起来过的不错。” 诺切哈哈一笑,“多亏了遇上陈博。” “陈博?”看来这叫陈博的不简单。 诺切拉过来陈博,搂在怀里,“就是他。” 陈博被诺切搂的不自在,用胳膊肘顶了顶诺切。 塞迦眼神变了几变。 “走,咱们进屋说去。”诺切拉着陈博,丝毫不避讳的将塞迦领进新屋。 陈博有点小人之心,觉得诺切这样大大咧咧的,可别吃亏了。 张猛跟在后头,觉得似乎有好戏可看了。 进屋后,塞迦扫视了一圈,更觉得这屋好,也想到了有了这样的屋子,冬天必然是不用进山洞了。 几个人落了坐。 诺切先开口道:“你怎么想到过来的?” 塞迦道:“头几日,我们族里打猎时发现了山林上有捕猎的痕迹。这山头两边就咱两个族,我想可能是你们回来了,就带人过来了。” 张猛插嘴道:“也可能是别的族呢。” 塞迦看了他一眼:“就算是别的族,也不会拒绝我带人来交配。” 诺切道:“搬回来后就一直忙和,倒是忘了过去你那边看看了。” 塞迦又环视了一圈屋子道:“你这屋搭的不错。” 诺切自豪地搂住陈博:“都是陈博教的。” 塞迦瞅了眼陈博,毫不客气对诺切道:“把人借我用用。” 诺切立刻变脸了:“不行!陈博是我伴侣。” 陈博瞪着塞迦,什么叫借你用用?这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塞迦不怎么在乎诺切的脸色,问道:“伴侣?什么意思?” 诺切道:“就是一直在一起,他只跟我交配,我也只跟他交配。” 塞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诺切:“你不跟别人交配了?” 诺切点头,“嗯!” “你有娃崽了?” “没有。” “那他能生娃崽?” 诺切对这话不满的皱眉道:“族里很多娃崽,随便就能养一个。” 塞迦不认同地看着诺切,似乎觉得诺切傻掉了。族里那么多女人不要,非认准陈博了。不过陈博长的的确非常漂亮,比女人还漂亮,他旁边那个人也不错。 他并没过多纠结诺切和陈博的事,虽然诺切是他阿弟,但这是他狼族的事情。而他是山族族长,他首先想的是要怎么也搭起这样的屋子。 既然陈博不行,他看了眼张猛,又向诺切问道:“那他呢?” 第三十五章 “他也不行!”不等诺切回答,陈博便抢先说道。 说完后,陈博有些许后悔,他这么一说,有点拂了诺切的面子。首先诺切是族长,其次又和塞迦是兄弟。诺切还没开口呢,他倒先否定了,多少有些不给诺切面子。 塞迦也是这么想的,觉得陈博这人太不老实安份了,不管他是诺切的伴侣还是什么,总之是诺切的人,那就应该听话才对。 塞迦看着诺切,似乎等他发飙。 不过,诺切只是没什么表情的,默不做声。他哪舍得说陈博不是,自从结婚后,性生活各种美满,更是将陈博捧在手心里了,连每天打猎都想把陈博栓在裤腰带上带着。 于私里,诺切是很想把张猛打发走的,谁叫他没事总缠着陈博说这说那。不过,陈博不同意的话,那他当然是支持陈博的。 三人都盯着诺切,诺切知道自己得说点啥,想说可以让塞迦留几个人在这学盖房,不一定非要让张猛过去。他刚张口,就听张猛道:“我想去。” 陈博猛地侧过头看张猛,用现代语道:“你疯啦?这个塞迦一看就不是好人。” 张猛看了眼塞迦,道:“哪不像好人了?” “那眼睛多邪气啊。”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少扯蛋!你一人跟着过去,发生啥事怎么办?” “能有啥事啊?塞迦和诺切是兄弟么不是,没事,我想出去转转,在这待烦了。”张猛是挺想出去走走的,他本就是喜欢到处玩的性子。再者,他怕因为这事让诺切和陈博生出什么间隙来。虽然他们帮狼族做了很多事,但实际上,他俩还是得依靠狼族为生的。说白了,就是还得诺切养着。 陈博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是真想去?你可别充英雄啊,不想去就说。” 张猛道:“是真想去。放心,我怕死着呢。” 张猛都这么说了,陈博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诺切看他俩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半天,感觉好像他被抛在外面了,有些不爽。瞪着眼睛问张猛:“你要去?” 张猛点点头:“嗯,去。” 塞迦也被晾在一边半天了,听张猛这么一说,马上道:“那就这么定了。” 陈博一脸担心地看着张猛,挺希望他能忽然反悔的。诺切本来也有些不放心,但看陈博盯着张猛好像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老大不舒服了。心想,还是让张猛跟着走了好。 晚饭在广场点了大篝火,全族吃的大锅饭,陈博主厨弄了烤全羊。山族人头回吃到盐,觉得这肉美味到不行。还有装肉的碗,也不像石头磨的,比石头还滑,还轻,怎么看怎么好。 塞迦的眼神闪了闪,暗忖,原来不止是房子,狼族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山族来的男男女女和狼族的就开始勾勾搭搭了,吃完饭,立马就双双对对的滚到一起了。 塞迦说他们在这待3天,让族人们尽兴。诺切也觉得这样很好,让人安排地方给他们住。两人又坐一起聊了些分开这几年发生的事,这回搬回来,诺切也觉得狼群似乎比以前少了许多,虽然经常还能听到狼嚎,但没有再袭击营地了。一聊才知道,原来,当年狼群也袭击了塞迦他们山族,但被塞迦领着族人,杀了不少,山族也损失不小,但总算是抑制住狼群了。山族是不信狼神的,他们信奉山神,自然不会惯着那些狼。 诺切道:“以后我们也杀狼。” 塞迦有些意外道:“你们杀狼?” 诺切道:“嗯。陈博说,那些狼不是狼神的使者,它们是狼神抛弃的弱者。” 塞迦越来越觉得真是不能小看陈博,当年他也让狼族一起杀狼来着,但诺切宁愿带族人搬走,也不杀狼。塞迦道:“他说你就信?” 诺切只道:“我信。”没有将陈博是天神使者的事说出来,怕塞迦再跟他要人。 塞迦道:“你对他够好的。” 诺切笑道:“他对我也好。现在族里的好生活,全是他带来的。”诺切一提到陈博,那真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满满的幸福,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塞迦理解不了诺切,他觉得陈博就算是个懂很多东西的美人,也不用什么事都听他的,族长就要有族长的样子。但他也不打算多说,换了个话题道:“我有娃崽了。” 诺切很替塞迦高兴,问道:“男娃,女娃?” “男娃。” “挺好。” “娃崽他阿么是我们山族最美的女人,这次来我是想看看是不是你们回来了。想着如果是你们的话,下回我带那女人来,让她也给你生个娃崽。这样,我们的娃崽又是兄弟了。” 这事是要搁以前,诺切肯定乐意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不用了。我说过我有陈博了,不需要女人和娃崽。” 塞迦看了眼诺切,脸色有些阴,但没再说什么。 晚上,诺切一手抱着陈博,一手给他揉腰。两人刚爽完,正在享受余味。 陈博被侍候的很舒服,现在诺切手法越来越老练了。 陈博强忍着睡意,眯着眼睛,懒懒地问道:“那个塞迦怎么是你兄弟呢?”这事挺奇怪的,陈博很好奇,兄弟两人是不同族的族长。 诺切道:“我俩是同一个阿么生的。” 同母异父!陈博的八卦之心被撩起来了:“说说,咋回事。” 诺切道:“狼族和山族以前关系不太好,两族争夺山林里的猎物,经常打架。听说后来我阿爹和塞迦的阿爹当上族长后,他们觉得两族和平对大家才最好,就分了山林,山这边归狼族,山那边归山族。塞迦的阿爹还送了女人过来,就是我阿么。她是山族最美的女人,生了塞迦后,被送过来,又生了我,可惜生完我就死了。” 诺切语气平平,说到自己阿么死了,也没什么起伏。生生死死见太多了,何况从小就没见过,也没什么感情,顶多有些遗憾。 陈博惊讶的嘴张了半天,这也行?!我操!这女人也闷不值钱了,送来送去,就为了生娃。不过,陈博觉得塞迦他爹还挺有头脑,两族族长是兄弟的话,两族关系就更稳定了。 陈博道:“塞迦不会欺负张猛吧?”陈博最不放心的还是张猛去山族的事。 “不会。” “到冬天就让张猛回来。” “好。” 陈博窝在诺切怀里,又赖赖叽叽的说了几句,就迷糊着了。 三天一晃就过了,塞迦带着山族人和张猛准备走了。 陈博送人送到营地大门口,特别不放心。 陈博盯着张猛道:“你真要去啊?” 张猛道:“……都说了几百回了,放心了,没事。” “有事就赶紧跑回来。” “知道。” 陈博将毛毛塞进张猛怀里:“毛毛你带上吧,这小家伙认路。万一真有事,翻山跃岭的,你自己也找不到路。”养了毛毛几个月,陈博发现这小家伙有狗的潜力,即通人性,又机灵。 张猛顺了顺小家伙的毛:“行,正好给我做个伴。” 陈博撸了两把毛毛的尾巴:“毛毛,好好的啊,过去别再乱跑了。”也不管毛毛听不听的懂。 看时间差不多了,塞迦他们一直在边上等着。张猛道:“走了啊。” 陈博道:“路上小心点。” 张猛挥了挥手,上路了。 第三十六章 张猛去山族后,陈博着实有几天没睡好觉。平时张猛人在的时候吧,陈博觉得丫挺烦人的,成天得得瑟瑟的没个正形。人一走了,才觉得少个人说话,更无聊了。而且也不知道在山族会不会被欺负,这要是有电话那得多好。 诺切也看出来陈博这几天不大高兴,心知他是担心张猛。陈博心里老想别的男人,诺切也不高兴。但是又不舍得陈博不开心,最后干脆决定带一些族人去山族,打着带族人去和山族交配的名义领着陈博去看看张猛,让他安安心。 陈博一听,高兴了不少。后来想想,就知道诺切的用意了,顿时觉得很窝心。当晚好好的为诺切服务了一把。 第二日,满面春风的诺切将族里的事暂时交给了摩达打理。交待好后,就领着50多个男男女女和陈博去了山族。 往山族去,路程并不太长,走一天多就能到。其实就是翻过山林就到了,路不长,也不难走。诺切说狼族和山族一直有意识的在山林里开辟一条路,方便行走。不过,在山林里还是非常凶险,山林深处经常有野兽狼群出没。 诺切护着陈博在山林里走着,时刻警惕的注意四周情况。 这条诺切说的路,其实就是劈掉树丛,拨掉树根草根后好走了一些的羊肠小道。但山林里枝繁叶茂,不是走过几次,根本找不到这小道。 周围时不时有野兽的叫声和狼嚎,陈博似乎还在树影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狼,他吓了一跳,这可是头一回见到真狼。 “诺切,是狼不?” “嗯,别怕,只有三只,不敢过来。” 这时候,是捕猎容易的季节,所以一般野兽不会冒险袭击成群结伴的人类。在山林里,看得见的野兽并不是最可怕的,那些防不胜防的毒虫毒蛇才是最容易致命的。好在原始人类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有自己的一套驱虫方法。他们将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植物汁液涂抹在身上,有种怪怪的气味,可以驱走毒虫毒蛇。 一群人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山族。 在营地外围,看到了山族也修起了高大的围墙。 山族人很热情的把诺切他们迎接进去,张猛闻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上沾着不少泥点,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大叫道:“你们怎么会来?” 跟着张猛一起跑过来的还有毛毛,小家伙“嗖”的一下就窜到陈博怀里,拱来拱去。 陈博也有些激动,大力的揉了揉毛毛的脑袋,“小东西,没到处乱跑吧?”又对张猛道:“诺切带族人来交配,我正好跟着来看看你。在这怎么样?” “必须不错。快被山族人供起来了,哈哈。”张猛来这几天,教了山族人很多东西。围墙刚刚建好,这会儿正在搭第一间房子。 诺切道:“我就说没事,这回放心了吧?” 陈博白了眼诺切,提醒张猛道:“别得意忘形啊,该小心的还得小心点。”山族毕竟不熟,有什么禁忌之类的,不小心触犯了就不好了。 张猛道:“没事啦。小爷当初在外闯荡的时候,你还在办公室打电脑呐。” 陈博踹了张猛一脚:“真得瑟!” 其实这话也说的没错,张猛喜欢到处玩,见识过的人可比陈博这宅男多多了。不过,他多半是搞那些不着调的极限运动,到这来,就没啥用武之地了,倒不如陈博这种小老百姓懂的多。 晚上塞迦带领山族人也用大篝火烤肉欢迎了狼族人。 塞迦还故意似的带着给他生了娃崽的那个女人香草给诺切认识。香草抱着孩子,含情脉脉又很自信地看着诺切。她觉得诺切肯定能喜欢她,她是山族最美的女人,又能生健康的娃崽,这点让她非常骄傲,不会有男人能不喜欢她的。 可惜诺切都没认真看她,只是看了看她怀里的娃崽。毕竟那是诺切的小侄子,诺切逗弄了小孩的脸蛋几下,便搂着陈博睡觉去了。走了一天多的路,很累的。 诺切打算领着狼族人在山族也待3天,香草总是时不时地在诺切身边晃悠。开始时陈博并没多想,后来觉得不对劲了。拧着诺切的耳朵审他:“那个香草是怎么回事?在勾搭你吧?” 诺切老实交待道:“塞迦想让她给我生娃崽。” 我操他的塞迦,真不是好东西! 陈博怒道:“那你打算跟她生?” 诺切马上道:“怎么会!我都没理过她。” “哼!人家可是号称第一美女。” “没你漂亮。” “滚,不许说我漂亮!” “好,好。反正我不喜欢她,就喜欢你。咱不用理她,明个就回去了,别气了啊。” 陈博还是觉得气闷难消,关键是这种事实在让人恶心。 走的时候,陈博拉着张猛三翻四次地叮嘱道:“入秋就赶紧回来。”然后又把毛毛抱在怀里蹂躏一翻:“你们俩互相照顾好了啊。” 张猛翻了个白眼,觉得陈博自从结婚以后,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这是人妻属性全面爆发了么?张猛从陈博怀里抱回毛毛,道:“你放心吧,我和毛毛肯定好好相亲相爱。” 陈博不再理这个没正经的,而是面向塞迦,语气不善道:“山族族长,到时候你们会派人送张猛回狼族的吧?” 塞迦面无表情道:“当然。” 陈博瞥塞迦一眼,他觉得塞迦的可信度不高,想着要不要到时候让诺切派人来接张猛。 诺切和塞迦道了别,就领着众人走了。 塞迦脸色阴沉地看着陈博背影,等他们走远后,又看向张猛,思索着怎么能把人一直留下来。 回来的路上,不像去时走的那么急。也是心情好了一些,陈博有闲心四处翻弄,吃的没什么新发现,倒是发现了一小片大叶子植物。这个擦屁股很合适,叶子大还很厚,陈博摘了一些。这里离营地不算远,想着随时能来,也就没多摘。 回到狼族营地,族里又一阵欢腾,跟着去山族的人男男女女都是一脸满足的样子,没去成的人则是一脸的羡慕。 陈博将大树叶泡在厨房的一个石头盆里,以往摘的叶子都是这么泡着,防止干硬。去厕所的时候,就随手捞几片带着。 第二日,陈博打算去厕所,从盆里捞了几片叶子,却发现刚一握住,叶子寸寸片片地碎裂了,有些直接从叶茎上脱落下来。镂空的叶茎摸起来像极了麻线。 陈博脑中一个念头电光火石的一闪而过,这不会是苎麻吧?!苎麻这东西,又称中国草。用处特别多,苎麻根能当药治感冒、清热解毒,还能安胎。苎麻叶处理一下还可以直接用叶茎织麻做布。以前他看过科教片,大概了解一些,但苎麻的样子是没记清。绿叶的玩意,在他眼里,实在都长的差不多。 这要是苎麻那就太好了。陈博马上动手将叶子上的残留叶片都搓掉,可能浸泡的时候太短,弄不干净,又用竹片小心地刮了好半天。陈博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苎麻,提取出来的叶茎很结实,本是网状的茎络去掉叶片后,竟然是连成一根的长线。 陈博激动的不行,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叫上几个人就去摘苎麻了,连刚才要去上厕所都忘了了。 还好长苎麻那处离营地不远,陈博还记得路,领着人风风火火地摘了好多苎麻回来,还挖了几根苎麻根。苎麻直接就泡在大水缸里了,苎麻根洗净了切片放在外面晾晒。 自从大家陆续搬进新屋后,吃饭都在屋里了。陈博把大水缸给占用了,晚饭用的水是吉尔现装回来的。 诺切围着水缸转了两圈,对一缸的绿叶子挺奇怪的:“博,你这是要干啥?” “泡苎麻。” “苎麻?” 陈博开心道:“嗯,弄好了就能用它做衣服。” 诺切瞪圆眼睛,“用这个做衣服?!” 陈博道:“这个做的衣服,又轻又薄,天热的时候,你们就不用穿兽皮难受了。”他自己这一身衣服也快寿终正寝了,鞋底也快磨露了。 诺切咧嘴笑:“又轻又薄好,这个好。”还没做出来呢,他就说好。反正在他眼里,陈博弄的东西,没有不好的! 第三十七章 眼巴巴的等了两天,苎麻才泡好了,叶片从茎上脱落下来,叶茎变成一根根粗麻线。摸着有些刺手,像羊毛似的。陈博寻思着,直接这样织布穿,估计得扎的慌。他想起小时候,那时都是穿老妈手织的毛衣毛裤,羊毛的最暖和,但是扎肉。所以每次老妈都先用热水烫泡毛线,这样就会好很多,还不会缩水。 陈博想不如也试试用热水烫一下,于是烧了一大锅热水,将麻线从水缸里都捞出来放入热水里烫泡。等水温凉下去了,捞了两根麻线摸了摸,似乎真的柔软了不少。 没有纺织机,陈博也不会做,而且连钉子都没有,想做也做不出来。只能靠笨方法,小时候他没少帮老妈缠毛线团,就想干脆把这些麻线接在一起,缠成麻线团,然后像织毛衣那样织成麻布片。关于织毛衣,陈博只会最基本的平针,而且也只会织成片。但这无所谓,有的穿就好了,还管什么花样不花样的。 陈博想让狼族人多采摘些苎麻,最好平时有遇到就采回来,趁现在弄成麻线,等冬季无聊的时候,可以慢慢织布,也当打发时间了。他之前遇到的那一片苎麻,已经没多少了,很快就得摘光。所以,陈博决定先织一片麻布出来,让狼族人见识下这东西的好,这样他们会更加倍留意。 织针用竹子削的,为了麻布能更密实,陈博特地削的很细,削断了好几根竹子才成功。 麻布片没织多大,差不多有两个手掌那么小的一块布片。 诺切打猎回来后,陈博急忙忙地显摆给他看,“看,我织的麻布。” 麻布很薄,让诺切都没敢使劲摸,生怕给弄坏了,惊讶道:“麻布?……那个苎麻做的?这可真薄。” 陈博点头道:“嗯,就是苎麻做的,这很结实的,你用劲摸,没事。” 诺切这才好好地摸了几下,还扯了扯,然后咧嘴道:“真好!真轻!博,真厉害!” 陈博乐的那叫一个得意,“明个给你做新衣服穿。” 诺切道:“我不用,你不喜欢穿兽皮,先给自己做。” 陈博心里一暖,道:“没事,我成天不出去,随便穿点啥都行。你打猎,跑来跑去的,穿舒服些才好。” 陈博这两句话把诺切说的这个舒坦,这个开心,抱住陈博就往炕上按,一双大手在陈博屁股上揉捏,连啃带咬地:“博,你咋这么好呢,咋这么好呢。” 好你妹!两句话就能发情! 陈博手忙脚乱的抵抗:“你滚蛋,还没吃晚饭呢。我操!别扯裤子……坏了,扯坏了要。” 忙乱间似乎听到有人开门,即而又马上关了门的声音。 不过,陈博已无暇理会了。 等陈博再醒来,已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了。 陈博睁开眼,看见炕边摆着一碗鸡蛋羹。自从族里养殖了野鸡,鸡蛋倒是经常吃到了。但狼族人做饭方法单一,什么东西都是一煮就完事了,真是浪费食材。于是,陈博教她们做炒鸡蛋、蒸鸡蛋羹,还腌了咸鸡蛋。 吃完鸡蛋羹还是饿,毕竟昨晚就没吃饭,还过度运动了一下。陈博又自己去厨房弄了点吃的,这才把肚子添饱。 收拾利索了,一出门就被一群女人围住了。 白花挺着大肚子,抓着陈博问:“这麻布,真是你做出来的?” 白花手里拿着的是陈博织的那块麻布,看来早上诺切把麻布的事跟族里人说过了。 陈博道:“嗯,用苎麻做的。” 边上一个女人道:“这个真好!以后真能用这个做衣服?” 其实线是一根一根接起来的,织成布后有一颗一颗的小疙瘩,但没人去在意这个。这粗麻布在她们眼里,已经是柔软无比。 陈博道:“那当然能,但是要多采摘些苎麻才行,这样大家都有新衣服穿。” 白花道:“对的对的。早上族长给我们看苎麻的样子了,大伙都记住了,以后出去看见就摘。” 女人们纷纷点头附和。 陈博嘱咐道:“别弄坏苎麻的根,这样以后它还会长。”至于苎麻根,他自己挖些做药就可以了,可不能让狼族人去挖,搞不好就把苎麻给灭绝了。 白花道:“好,我们只摘叶子,不碰根。你赶紧教教我们,怎么做麻布。” 陈博笑道:“行,等我回屋拿上东西咱们去亭子那边弄,宽敞。” 白花连连点头。 陈博告诉她们,苎麻叶子摘回来泡水泡两天,麻线还要用热火烫一下后。又给她们削了好些根织针,然后教她们织麻布。 女人们学这些很快,一教就会了。尤其是白花,陈博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人,胆大心细,爽朗能干。大着肚子,成天也不消挺,帮族里忙着忙那的。陈博觉得白花要是能安份的织麻布挺好,看着她成天挺着肚子还跑来跑去的,真让人替她胆颤。但可惜现在麻线不多,给这些女人们每人分一点,最多就只能先练个手。 等教会她们,陈博又把麻线都回收回来,重新缠成线团,准备给诺切做个大裤衩。 他做的大裤衩比较简单,就是织几个布片,然后缝起来。现在有线了,针也是用竹子削的,一头带着勾,可以勾住线。 麻布没什么大的弹力,陈博特地做的比较宽松,高度到膝盖上方,方便跑动。腰上没有松紧带,自然是系了根麻布腰带。 几团麻线,做完这个大裤衩后,也没剩啥了。陈博愁,长的高,真费料子! 晚上,陈博献宝一样的,把大裤衩拿给诺切:“给你做的,这叫裤衩。” “裤衩?”诺切觉得这名字真古怪。 “嗯,快穿上试试。” “好!”诺切把身上的兽皮裙一扯,当着陈博的面就把裤衩套上了。 陈博的嘴角抽了抽。 诺切摸着裤裆那里,奇怪道:“中间连上了?” 陈博道:“嗯,这样舒服。” 诺切动了两下腿,走了两步,乐呵呵道:“是舒服,连上舒服。” 陈博被诺切的傻样逗的直笑。 诺切穿着新裤衩在屋里跑了两圈道,觉得不痛快,冲陈博道:“我出去走走。”其实他是出门显摆得瑟去了。 陈博站在门口,笑着看他显摆了一会,心情特舒畅地回屋做饭去了。 真是人妻了。 诺切族长得瑟后的结果是,第二天,族里人摘回来的苎麻能堆成小山了。 没几天,族人都陆续地穿上了大裤衩。 第三十八章 舒心的日子过的很快,陈博除了偶尔担心一下张猛外,倒真没什么可挂心的事了。 晃晃悠悠的夏天就过去了,这时候夏季本就很短。入秋后,降温很快,算算日子,张猛都外出两个月了。 陈博在入秋之前让人割了好多草、摘了很多野菜,放入各屋的地窖里储存。这段时间,又发现了不少食材,最高兴的是找到了红辣椒。陈博是北方人,吃饭比较重口的,但像川菜、湘菜这些辣的更是他最爱。红辣椒晒干了,能放好久都不坏,陈博摘了好多回来,打算冬天吃火锅。 陈博来这的小一年时间里,狼族人饮食和卫生方面被慢慢的改了不少,身体状况也更好了,尤其是老人和孩子表现的最明显,这让陈博满欣慰的。他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鲁耶那个干瘦的老头,原来还不到50岁。奥斯那个看起来快要老死的人了,也才只有60岁,而且奥斯是目前狼族最长寿的人。史前人类平均寿命如此短,让陈博不得不担心。40多岁的男人在现在来说,正值壮年,还是大部分人拼搏事业的时候。谁能甘心自己才40多岁就像个垂暮老人一样等死呢。他可不愿诺切早早就死了。 所以最近陈博非常注重族里人的养生问题,还有那些女人们,他希望大家都能找个固定的人结成伴侣。不过,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好在,也陆续有人登记结婚,这也是诺切无时无刻都在显摆他俩恩爱的关系,真是让很多人羡慕的不得了。 一到入秋,房子就停工了,一是土地有些硬了,二是诺切想趁现在多派些人出去打猎,赶在冬季前多存些食物。虽然现在养殖的动物都塞满整个羊圈了,但他骨子里还是有贮存食物的习惯。 陈博也觉得应该这样,食物自然越多越好的。房子虽然没全盖好,但也没差几间,等入冬稍挤一下就行了。 入冬的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是迟迟不见张猛回来。陈博有些担心,这都秋后了,按理该回来了。 晚上躺在炕上,陈博跟诺切念叨:“你说张猛他们会不会路上出事了?” 诺切搂着陈博道:“放心,不会的。” 陈博道:“那怎么还不回来?” 诺切看他这么不放心,想想道:“那我明个带人去山族接他吧?” 陈博往诺切怀里钻了钻,闷闷道:“多带些人。”其实他也不想折腾诺切跑一趟,但实在担心张猛。在这里,张猛是唯一一个跟他来自同一世界的人,张猛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有很多话,他也只能跟张猛说,也只有张猛能听懂,能明白。 “嗯。”诺切在陈博脑门上啃了一口,紧搂着人睡了。 第二天一早,诺切就带着20个狼族勇士往山族去接张猛了。 陈博一上午干啥都心不在焉的,现在不止担心张猛了,又加上个诺切。要入冬的季节,山林里更加危险,他有些后悔让诺切去了,真怕张猛没找回来,把诺切也搭进去。他也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诺切他们天天打猎在这片跑,要出事也没那么容易,但就是止不住的乱想,最后干脆坐在屋里发呆。 下午的时候,陈博听到屋外面有叫声,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听声音是诺切的。他“唰”地冲出屋去,就看见诺切抱着张猛大步的走过来,边上跟着毛毛,小东西混身都是叶子和土渣,看见陈博跳起来就窜到他怀里,黑溜溜的小眼神透着一股委屈。 陈博搂紧毛毛,也顾不得帮他整理干净皮毛,紧张的盯着诺切怀坦克的张猛道:“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诺切道:“我没看到伤口,但有些发热。” 陈博赶紧道:“快进屋,放炕上。” 诺切将张猛放平在炕上,毛毛也跳到炕上,自己找个角落缩着睡去了。 陈博在张猛身上翻了翻,没看到明显的伤口,只有些轻微小擦伤。又摸了张猛的额头,果然是热的。这地方发烧的最难办的,没有退烧药,只能靠发汗。 张猛还是有意识的,睁开眼冲陈博笑了一下,让他放心,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 陈博问诺切道:“半路遇上的?” 诺切道:“嗯,他胆子够大的,敢一个人进山林,走这么远,幸好没遇到野兽。” 陈博也跟着一阵后怕,但他知道肯定是发生啥事了,不然以张猛的性格,是不会冒这么大险的。 陈博恨恨道:“肯定是山族对张猛做啥坏事了,不然张猛不可能一个人回来。” 诺切本以为张猛在塞迦那边,肯定是不会受欺负的,但人这样回来,肯定是不对了,便道:“等他养好了,问问怎么回事。要真是被山族人欺负了,我肯定带人去帮他报仇。” 张猛知道自己回狼族了,整个心踏实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诺切看了一会,就出去忙族里的事情去了。 陈博帮张猛用热水擦身体,想着让他睡的舒服些。擦着擦着才发现,原来不是没伤口,而是伤口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张猛的屁股缝里沾了些血丝,后面那处有些撕裂,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QJ了。不过,没有白浊的痕迹,应该是张猛自己清洗过了,但路上奔波,撕裂的伤口有些发炎,引至发烧。 陈博气的手直发抖,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塞迦。山族里除了族长塞迦,陈博不信还有谁敢对张猛做这样的事。 陈博将苎麻根捣烂,涂在张猛撒裂的地方,苎麻根也有镇痛消炎的作用,就是不知道效果快不快。涂好药,又给张猛灌了一碗热水,盖了层厚兽皮,让他发汗。 陈博在想要不要告诉诺切这件事,可如果跟诺切说了,那就等于拆穿了自己的谎言,那个关于只有结成伴侣才能交配的谎言。他不知道诺切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他有些害怕,怕诺切怪他。可是不说的话,诺切也早晚会知道。塞迦如果找来,说出这事,那比从他嘴里告诉诺切更严重。 左思右想,陈博决定跟诺切坦白。早说早痛快,也省着提心吊胆,总惦记这个事。 晚上吃完饭,陈博喂张猛喝了蛋花汤。然后拉着诺切坐在一边,深呼吸了几下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陈博这严肃的样子,让诺切猛的一心跳,感觉像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不由的也严肃起来,“啥事?” “我……我骗了你。”陈博说完低下头,不敢看诺切。 “骗我?骗我啥了?” 陈博低着头小声道:“其实我不是结婚才能交配……那时候不想跟你交配,才骗你的。” 半天也没听到诺切回话,陈博抬头看了诺切一眼,发现诺切真盯着他看,又慌张的低下头:“你要生气,就骂我。可别打我,我受不住你的拳头。” 诺切在心里哭笑不得了已经,原来只是这事,吓的他以为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搞的这么严肃。 诺切不动声色道:“那结婚以后不能跟伴侣以外的人交配也是骗我的?” 陈博点头道:“也是骗你的……”说完猛地抬头,皱着眉道:“你不会以后要和别人交配吧?” 诺切叹了口气,他现在连吓唬吓唬陈博都舍不得,无奈道:“我只要你。” 陈博瞪着眼睛:“你不生我气?” 诺切摸着陈博的脸道:“我喜欢结婚这个仪式,也喜欢这对戒指,这个很好。” 陈博呆了好一会,笑了,只是眼睛有些湿。 诺切亲住陈博的嘴唇,他很早就领悟到了,陈博只是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 第三十九章 陈博非常气愤地将他怀疑张猛可能被塞迦QJ的事跟诺切说了。 诺切愣了,他有些不太理解陈博的气愤。在他的认知里,被强行交配真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男人,在族里两男人交配,一向是弱者在下,力量为尊。而且塞迦是族长,族长一般要跟人交配,那人肯定是非常高兴的才对。 陈博看诺切走神,气道:“你听到我说的没啊?” 诺切赶忙回神道:“听到,听到。”唉,算了,诺切想,陈博生气,他跟着一起气肯定没错的。 陈博道:“你说塞迦是不是太缺德了?” 诺切问:“缺德什么意思?” 陈博解释道:“就是坏!” 诺切点头:“嗯,真坏!” 陈博咬牙切齿道:“等猛子醒了,我问问他想怎么报仇,不能便宜了塞迦那混蛋!” 诺切搂住陈博拍拍背,哄着道:“嗯,报仇。博,不早了,睡吧啊。” 陈博睡的不踏实,夜里爬起来给张猛换了次药,又给他喂了些水,感觉他烧已经退了,身上出了一层汗。陈博这才放了心,算是安稳的睡了下半夜。 陈博早上被痒醒的,睁眼发现毛毛尾巴搭在他肚皮上,怪不得这么痒痒。坐起来将毛毛搂怀里,使劲顺了几把毛,转头看向张猛,吓了一跳,张猛也是醒的。 陈博一咕噜爬到张猛边上,道:“醒了?感觉咋样?” 张猛声音有点哑:“想尿尿。” “等着,我给你端尿盆去。” 张猛就着石头尿盆尿了一大泡,完事看着陈博道:“饿了,有吃的没?” 陈博笑道:“知道饿就是没事了,你真吓死我了。先擦把脸,我弄点吃的给你。” 张猛点点头。 陈博简单的做了个鸡蛋羹和竹笋汤给张猛吃,自己也跟着吃了几口。单独给毛毛喂了几块肉,小家伙饿坏了,整个脑袋都埋进碗里,撅着屁股,尾巴一摇一摆的,吃的那个欢实。 吃饭期间,陈博一直观察张猛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问塞迦的事,又有点担心戳到张猛痛触。但是,他要不问,张猛肯定也不会主动说,这不就吃哑巴亏了?那可不行! 陈博想了想道:“屁股后面怎么样?还疼不疼?” 张猛吃饭的手一顿,道:“没事。” 陈博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塞迦?” 张猛状似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妈的,他是不是用强了?” 张猛一副不想说的样子道:“不是,你别管了。” 陈博一看他这样子,火气就上来了:“操,你屁股都被操开花了,还不让我问了?!你想咽了这口气,我可不行。” 张猛看一眼陈博,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他用强?那是啥样?” 张猛低着头没吱声。 陈博看着他,想来想去,忽然道:“你不会和他好上了吧?” 张猛沉默了一会,道:“已经过去了,我就当眼睛被屎糊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咋还看上他了?你还真是被屎糊了眼,我开始就跟你说,塞迦不是好东西。”而且这发展的也够快的,算算日子,张猛去了山族也就两个月吧? 张猛苦笑道:“我真是没你有好运气,诺切对你一心一意,在这里简直就是奇葩。我以为塞迦也能一样的,可惜他……他想的真美,又想跟我,又想跟他族里的那些女人。呵,想的真美!” 陈博叹了口气,这时代能找个一心一意的人的确不容易,陈博又道:“那你屁股后面怎么伤的?” 张猛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想回来,塞迦不让。我们就吵了起来,他生气了,对我做的狠了点。” 陈博气的手直抖:“妈的,这个混蛋!” 张猛又道:“后来我算是明白了,他只是想把我留在山族。我不能如他愿,就跑回来了。还好带着毛毛,小家伙真识路,一路上领着我,不然估计我就回不来了。” “操的,我真不该让你去的。” “呵,当初谁又能想到。我也没想到我能看上他。”张猛说完又自嘲道:“唉,小爷的一世英明啊,毁了。” 张猛有时也迷糊,怎么就看上塞迦的呢?初见面时,陈博说他眼神不像好人。张猛倒觉得还好,一族之长嘛,眼神凶狠些,镇得住人。 然后是跟着他回山族,在山林里遇上了狼群,有12、3只的样子。随后山族5、6个男的将他和20多个女人护在一个包围圈里,塞迦领着10多个男人跟那些狼拼杀。张猛清楚的记得,那天塞迦的样子,像地狱来的修罗。脸上、身上溅的全是狼血,表情却是兴奋的,其他人是为了生存进行猎杀,而塞迦是在享受杀戮。邪气、勇猛、自信,张猛觉得可能就在那时候,他被这男人迷住了。 虽然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但陈博仍是很气愤的,觉得要是不做点什么给塞迦添堵,就太便宜他了。 陈博道:“你在山族都教他们什么了?” 张猛道:“就盖房了,别的还没来得及弄。”想想又道:“房也没盖几间,我去的晚,搭围墙又花了好几天时间。我觉得今年冬天他们还是得先在山洞过,房子应该不够用。” 陈博道:“你想不想报复他?你说,我帮你。” 张猛沉默了一下,道:“算了吧,又不是娘们,不合心就散,没啥值得报复的。而且山族人对我不错。” 陈博道:“那混蛋会不会再来找你?” 张猛摇摇头:“不会的,入冬了,有他忙的。怎么有空找我?” 陈博道:“说不定明年来呢。我跟你说猛子,要是他来,你敢原谅他,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张猛道:“我不会。” 陈博哼道:“最好是。” 张猛又道:“对了,我和塞迦的事,你别告诉诺切。” “嗯?为啥?” “你忘了,咱俩对他撒的谎了?不结婚不能交配的事,别让他知道了,到时候该怪你了。” 陈博咳了下道:“我已经跟他坦白了。” 张猛瞪大眼睛:“那他咋说的?” “他没生我气,嘿。” 张猛愣了下,羡慕的笑道:“诺切对你真是好。” 与此同时,山族那边已经炸锅了。塞迦打猎回来,发现张猛不见了,张猛养的那个毛毛也没影了。他压根没想到张猛敢一个人跑回去,那山林,别说张猛,山族男人谁都不敢独自走进去。塞迦以为张猛还在生气,藏起来了,也就没着急。等到晚上该睡觉了,人还是没回来,塞迦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找来守门的人问,结果说早上张猛就带着毛毛出去了。塞迦回屋里翻了一圈,没找到张猛带的古怪大背包,心一下就沉了。 塞迦带着人在山族周围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 天一亮,塞迦想带些人进山林找张猛,被山族的祭司托吉拦住了。 托吉道:“张猛要是进了山林,这会已经一天一夜了,要是没事,已经到狼族了。要是出事了,你现在去也晚了。” 塞迦握紧拳头,想到张猛会出事,心整个都揪着疼,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 托吉又道:“新屋不够住,族人还得进山洞。我算了时间,最晚明个,该搬了。” 塞迦的拳头紧了又紧,脸色铁青,盯着托吉好半天。吓的托吉以为塞迦要揍他,虽然祭司在族里地位很高,基本和族长持平,但塞迦一直是阴晴不定的性格,打祭司这事他干的出来。不过,塞迦最后道:“那就让族人收拾东西吧,今个就搬。” 塞迦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控制不住自己去乱想张猛被野兽袭击的各种惨状。他混身散发着冷气,族人们都不敢往他跟前凑,有事都跑去找托吉问。 塞迦沉浸在和张猛一起的回忆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张猛的。开始只是想利用他帮族里盖屋,想学会狼族的那些新鲜玩意。后来慢慢被吸引了,张猛很爱笑,笑脸特别好看。他还爱说,很能说,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族里老老少少都喜欢他。 他知道张猛不喜欢他和女人交配的事,其实抱过张猛后,塞迦也看不上那些女人了,包括号称第一美人,那个为他生了个娃崽的香草。可他还是和那些女人交配了,他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像他以前一样,随意的、不受别人支配。他不能让自己变成诺切那样,什么都听那个陈博的,完全没有了族长的样子。 可他现在后悔了,他回想起诺切和陈博相处的样子,忽然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诺切一提到陈博就笑的很开心,他要是早早领悟过来,是不是也能一样开心? 第四十章 一场雪下来,天气立刻变冷了。明明头两天在屋里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一夜功夫,就冷的不行了。 还好屋门不是向外开的,不然都打不开门,门外的雪足有一尺多厚。诺切清理了门前的积雪,通知族里每个屋子都烧上火炕、火墙。柴火秋后就准备好了,每个屋子的外墙下都整齐的码着一排柴火,上面用兽皮遮盖着防潮。灶台燃上火,一会功夫,整个屋子就暖和了,只穿着兽皮裙都不冷。 大雪封山,这天气打不了猎,诺切带人巡视了一圈屋子,他还是有些担心雪大会把屋子压坏。头两天他叫人整理了山洞,想着万一出问题就再搬进山洞。不过,这屋子当真结实的很,昨个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一点事也没有。羊圈搭起了半个顶蓬,野鸡窝和兔子窝都铺上了厚干草,营地整齐的新屋冒着飘飘渺渺的白烟,一切都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这一切美好都是陈博带来的。想到陈博,诺切从心里的高兴起来,忽然急切的想抱他。诺切急忙安排好族里的男人轮流清理营地里的积雪后就急急忙忙回了屋。 陈博正盘腿坐在炕上织麻布,毛毛在他腿边滚麻线团玩。 屋门一开,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弄的陈博一哆嗦,急忙道:“赶紧关门。” 诺切闪身进来,立马把门又关好,也不说话,上来就把陈博手里的织针和麻布扔一边去,然后将人扑到在炕上了。 “操,我腿,腿压着了。起开!你自己死沉的不知道?” 诺切挪开了点身子道:“博,我想交配了。” 陈博道:“滚蛋!大白天的交个屁。猛子去吉尔那屋了,说不定啥时就回来了。” “这几天他都在咱们屋里睡,都好几日没交配了。” “他不是不开心么?我当然得多陪陪他,再说都怪你那个坏人阿哥。”张猛明显比以前安静了,虽然他极力的表现出像以前一样爱说爱笑,和一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但陈博感觉的到,他心里还难受着。 “我也不开心。”诺切抓住陈博的手,按到下身又道:“它也不开心。” 陈博的手隔着兽皮似乎都被烫到了,几天没做了,他也是有些感觉的,脸不由一红道:“那……那你快点弄,别让猛子看到。” 话音刚落,诺切就啃上了他的脖子。 冬季的日子漫长而无聊,雪下起来没完没了,都没办法打猎。但现在大家都不急了,这个冬天不止有贮藏的食物,还有饲养的动物,足够族人过冬了。男人们偶尔出来清理清理营地里的雪,女人们聚在屋里坐在暖和的炕上织麻布、聊天,他们不用再为食物发愁,不再怕挨饿受冻,这个冬天让狼族人体会到了他们一直想要的幸福。 入冬后不久,怀孕的女人们陆续的生了。 最先有动静的是白花,陈博还挺担心,怕不顺利,毕竟这时候条件太落后,有个什么小意外都容易一失两命。陈博想到这,拍了自己脑袋几下,想这么不吉利的事干啥?白花年轻,平时又爱动,身子骨结实,肯定不能有啥问题。果然白花又一次让陈博惊讶了,听诺切说,白花生了不到一小时就生出来了,一个男娃,这也太快了!帮忙接生的年长阿么都说,白花都没受多大罪,生的真痛快,是个有福的。 等都收拾妥了,陈博踩着雪来看白花和她的娃崽。看到孩子,陈博撇了撇嘴,这小男娃跟没毛的瘦猴似的,长的丑极了,干瘦干瘦的,一点也不水灵,想来还是营养跟不上去。 陈博给白花煮了羊奶补身子,他记得生完孩子的女人要喝什么汤,下奶还养身子,但他记不得是什么汤了,这方面他真是不在行,想想就炖了鸡汤。 对于陈博的照顾,白花和黑弟都非常感激的。 黑弟让陈博帮男娃取名字,陈博抓耳挠腮了半天,终于道:“叫英雄吧?” 黑弟问:“英雄?是啥意思?” 陈博道:“……就是最强的勇士。” 黑弟和白花一听都特高兴的乐:“好,英雄!我们的娃崽以后要当最强的勇士。” 其他几个怀孕的女人生产后,因为不太熟,陈博就送了羊奶,没说啥话,也没久留。 有顺利的就有不顺的,最后还是有一个女人难产死了,拼着命生下的娃崽,连看一眼都没来得急就咽气了。 这个女人,陈博还是有些印象的,她跟白花经常在一起干活,平时不爱说话,很老实,年纪似乎算比较大的。 接生的老阿么哭着问诺切这娃崽怎么办? 诺切看了看娃崽,这娃娃个头不小,哭声哄亮。诺切就觉得能是个强壮的,便问陈博道:“博,我们养他咋样?” “啊?”陈博愣了一下,是哦,诺切也是应该有个娃的。陈博又道:“行啊,这娃我也挺喜欢。” 老阿么挺高兴,族长给养着,那肯定差不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拍门:“族长,陈博,在呢吧?” 陈博一听就听出是白花的声音了,连忙去开门,把人拉进来:“你刚生完娃崽,怎么就到处走,这么冷的天,小心落下病。” 白花眼睛通红的:“我听说阿草去了,留了个娃崽,我来看看。” 老阿么抱着孩子正坐在炕上,听她这么一说,忙把孩子抱给她看。 白花看了孩子好半天,又哭道:“阿草真没福,这么好的娃也瞧不着。” 陈博安慰道:“这娃以后我和诺切养着,你放心吧。” 白花诧异了一下道:“那真好。”她擦了擦眼泪又道:“不过,你们俩男人肯定养不了吃奶娃娃,族长又忙,要不让我先养着,等这娃断了奶你们再养?” 陈博觉得这样最好,他自己带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怕养不好。他看向诺切,征询他的意见。 诺切自然明白陈博的意思,便道:“行,那你先养着。” 陈博想着,这样白花估计会很辛苦,又问道:“你一人带两娃娃,能行不?” 白花点头道:“行的,行的。” 陈博想着以后隔三差五的就炖些鸡汤给白花,犒劳她。 几个人围着娃崽又说了几句话,陈博给新认的这个儿子起了个名叫陈智,随他的姓,他希望这孩子不但强壮又能有头脑。史前人没有姓氏这一说,诺切自然不知道儿子随了媳妇的姓,只觉得儿子的名字和陈博有相同的音,还挺好的。 张猛这几天已经不住陈博这屋了,他知道自己在,就是个大灯泡,也不想招诺切的烦,挤到吉尔他们屋去睡了。他听闻陈博认了个儿子,那必须要认做干儿子啊!赶紧跑过来看,但还是来晚了,被陈博被告之孩子被白花抱回去了。 张猛道:“你现在行了啊,老公、儿子都有了,人生圆满了。” 陈博被“老公”这词隔应到了:“你想要也可以有啊,吉尔咋样啊?我看你俩天天混在一起,他对你似乎不错啊?” “吉尔?!” “咋?” “没感觉,硬不起来。” “……” 第四十一章 平静的冬季,被大门外的叫嚷声打破。 诺切正被陈博奴役着缠麻线团,听到声音,眼睛一亮,终于能不用缠麻线团了!果然守门的跑来找诺切说大门外来了一群外族人。 诺切一副有大事等我处理的表情,将缠的乱七八糟的麻线团扔给陈博,披上陈博新设计制作的兽皮大衣,急匆匆地出了门,吼了一声,各屋里的勇士都齐齐钻了出来,一伙人奔向大门口。 诺切带着人到达大门口,不仅眉头一皱,这群外族人狼狈之极,蓬头垢面,混身冻的发紫,手上有明显的冻疮,显然在雪中走了好久。 还有一个外族人掉进了围墙外的防护坑中,防护坑很深,那人可能也是冻的手脚僵硬了,半天也没爬上来。 诺切示意吉尔将人拉上来,他往前踏了一步道:“这里是狼族的地盘,你们是什么人?!” 外族人为首的道:“我们是草原上的四角兽族,我是族长巴齐。” 诺切仔细的打量下巴齐,此人外表虽然狼狈,但身形高大、目光如炬,说话声音混厚有力,是个不弱的人。诺切看着他道:“你们来此何事?!” 巴齐道:“希望狼族可以收留我们。”他们从草原上一路找过来,族里有人模糊记得这边有个大氏族,但山地里的氏族和他们草原的不一样。草原上的氏族冬季也只是住在帐篷里,听说山地上的氏族冬天要进山洞避冬,巴齐带着族人奔着山来的,没想到半路看到这个高大的围墙,这个狼族的人冬天居然没有进山洞。 诺切挑眉道:“收留?”这根本不可能,没有哪个族会收留外族人,而且显然冬天不适宜打猎,这群外族人只能白吃白喝。要是合并归附于狼族,那倒是可以考虑。诺切大概看了一圈,这群四角兽族,大多数是女人和半大孩子,这样非常好。 巴齐也知道这不可能,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道:“我们四角兽族愿意归附狼族!” 说话这功夫,四角兽族里几个女人已经忍受不住了饥饿和寒冷,倒在了地上。 诺切想了想道:“你们先进营地吧。”又转身对吉尔道:“腾三间大屋给他们,准备点热汤。” 吉尔点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诺切领着四角兽族人进了营地,其他人都按着吉尔的安排分散走了。诺切只把巴齐领到了他的屋里,想详细问下具体事情。 巴齐呆呆的跟着诺切进了屋,他被狼族整齐高大的房屋震惊的还没缓过劲来。草原氏族最自豪的就是可以用兽皮搭建结实的帐篷,冬天大雪都压不倒。可跟狼族的大屋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 陈博从炕上下来道:“咋的了?” 诺切给陈博介绍道:“这是草原上四角兽族的族长巴齐,他带着族人来归附咱们。” 陈博看了眼巴齐,巴齐也盯着陈博看,他又一次被震惊了,想不到狼族居然有如此美丽的人,虽然是个男人…… 陈博倒没想太多,反正大事都有诺切拿主意,他看巴齐的样子似乎很久没吃东西了,便道:“我去弄点肉汤。” 巴齐的目光直跟着陈博进了厨房才收回来,诺切一脸不快地盯着巴齐看。 巴齐略尴尬的回过神。 诺切开门见山道:“你们族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不会有氏族甘愿归附其他族的。 巴齐道:“我们族被食人族袭击了。” “食人族?!”诺切表情严肃起来,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嗯,族人有一半都被食人族杀死了!”巴齐恨恨道。 “食人族有多少人?” 巴齐想了下道:“不出60人。但个个勇猛强悍。”食人族里没有女人,没有老人。体力衰弱的人会成为其他人的食物。 诺切对食人族了解不多,只是听说有这么个氏族,他们不喜欢自己捕猎,而是乐意袭击别的氏族,吃人肉。每袭击一个氏族后,只将娃崽留下,其他不管男人女人全部吃掉,娃崽养大后就又成为了食人族的一员。他们没有信奉的神明,没有语言,只靠简单的啊啊呓呓交流。 “他们有没有追着你们?”诺切问道。只有不到60人的话,还是好解决的。 巴齐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袭击的时候,族里的老人引开他们,我们才带着女人和孩子跑出来的。开始他们有追,死伤了一些,后来就没见着了。”如果只是男人和男人对拼的话,四角兽人不比他们差,只是要保护女人和孩子,就兼顾不暇了。虽然他们逃了出来,可族里的男人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单靠这几个男人是保护不了的。眼下除了归附强大的狼族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诺切有些失望,他巴不得食人族的追过来,冬天打不了猎,他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陈博端着肉汤出来,放在巴齐面前道:“先喝点汤暖暖肚子,晚点分了食物再吃顿饱的。” 巴齐很久没闻到肉味了,顾不上烫不烫,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喝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太久了,巴齐觉得这肉汤怎么这么好渴,有种不曾尝过的味道。这碗也好,屋更好,暖和的不得了,总之狼族真是强大,哪哪都好。 陈博坐在诺切边上,刚在厨房也听到了诺切他俩的谈话,对食人族,陈博也有些好奇。 诺切对巴齐道:“即然你们要归附狼族,那以后你们就不是四角兽族人了。晚些时候,祭司会准备仪式。 巴齐眼神暗淡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四角兽族的人,陈博拉着诺切问道:“就这么轻易收他们入族?他们会不会耍诈?” 诺切问:“什么是耍诈?” “就是表面上归附,实际上要做坏事。” “不会,勇士说啥是啥,不会背着人做坏事。” 陈博撇撇嘴,心想,你那个阿哥赛迦可不是这样的。 奥斯祭司挑了个不下雪的日子,为四角兽族的归附举行了仪式。这几日来,四角兽族人在狼族生活的有滋有味,惊叹于狼族的强大,他们非常真心的归附。狼族人也非常欢迎四角兽族人,谁叫他们有那么多女人呢。 四角兽人并入狼族后,狼族人口直逼400人,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壮大。诺切心里一时间有些澎湃,有些自豪。 屋子更加不够用了,冬季盖不了房,也只能挤挤,但没人介意这个。比起山洞,在炕上挤挤算什么? 转眼,陈智满月了。 陈博可把这个当成事了,特地做了顿满月宴,请比较熟的几个人过来,搓了一顿。 孩子满月就长开了,白花的奶足,喂的好。陈博的功劳也不小,隔两天就一大碗鸡汤的送。 陈博用手指头勾着小娃的手逗着玩:“小智,叫爸爸,叫爸爸。” 张猛道:“一个月的孩子,能叫毛?再说,应该叫你阿么的吧?” 陈博:“……”阿么你妹啊! 张猛道:“小智,叫干爹,叫干爹。” 陈博:“……” 这时候的小孩没有玩具,陈博觉得太可怜了。思来想去,用麻布塞些兽皮做了个布偶给小陈智。当然也给白花家的娃崽英雄做了一个。 小陈博真是很讨喜,个头不小,不像一般娃崽那样干瘦的,而是胖嘟嘟,又不爱哭闹,拉了尿了就哼哼几声,饿了也只是啊啊叫,其余时候都睡觉,醒着的话就抓着布偶咬。 陈博抱着小陈智在屋里晃,嘴里傻了巴叽的乱哼哼着,哄他睡觉。 诺切对娃崽没多喜欢,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就是等他长大教他打猎而已。 不过,对于陈博将关注的目光都转到娃崽身上了,诺切有些许不高兴。他看了眼小陈智,有些嫌弃的道:“真黑。” 这孩子是不白,黑估计也是遗传的。尤其是在陈博怀里,被陈博的白衬托的越发显黑。 陈博护犊子,瞪眼诺切道:“比你白。”男孩子当然黑点才帅,显的健康! 第四十二章 冬季最后的两个月,在陈博着迷的一顿接着一顿吃火锅的热忱中,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冬季狼族人非但没瘦,还个个油光满面的。 巴齐带来的四角兽人也彻底的融入了狼族生活。 狼族人们算是彻底认清了土坯房和养殖动物的好处。雪一融化就急忙忙的想要开工建房子,陈博说还要等等,得天再暖和些,土地解冻了才行,急的这些狼族人天天眼巴巴的等天暖和。 基本一冬季都没有打猎,食物充足,自然不必犯险去打猎。 干待了一冬天,诺切早就闲的混身难受了。雪一化,就带着狼族的男人们出发打猎去了。 巴齐也很急于表现自己,他加入狼族以来,头一回跟着大家打猎,表现的异常勇猛。 傍晚时候,各路打猎队伍陆续回营,收获颇丰。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 说实话,陈博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还好有个孩子带,可以消磨些时间。人就是这样,忙碌的时候觉得平平淡淡的生活很好,等一旦平淡生活久了,又开始觉得无聊。 小陈智除了吃奶和睡觉,其他时间都是陈博带着了。 陈博抱着小陈智坐在屋前空地的石敦晒太阳,天暖和后,陈博就让族里的女人抱着新生儿们出来多走动,多晒太阳,省着缺钙。 小陈智很喜欢阳光,迷缝着眼睛盯着太阳看。陈博挺诧异的,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似乎应该看不到那么远的东西。陈博怕阳光伤到他眼睛,用手捂着不让他看。小陈智也不恼,就用小手扒拉陈博挡他视线的大手,陈博的手被他扒拉开,马上又盖上去,他就继续再扒拉,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张猛在一边有些心不在焉。陈博知道他在想赛迦会不会来的事,他很替张猛不值,那个赛迦有什么好?但是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过了几天,土地解冻了,诺切立刻安排一半男人留下来盖房子。 等这批房子盖好,就能按陈博说的那样,结婚的每家分一套小房,带老人孩子的分一套大房。单身的仍是5个人住一间大房。食物分配也改了,按每屋人数分,以屋为单位开火吃饭。没有孩子照顾的老人,像奥斯他们,诺切特地安排了几个族里年纪稍大点的女人给他们做饭。 陈博想让狼族人,慢慢的有家庭的意识。其实陈博这个想法,也就适用于这时候。因为史前人不会象现代人似的,为了房假结婚、假离婚。 一日,陈博正在屋里给小陈智做新衣服。孩子长的太快,衣服淘汰的也快。 陈博抓着小陈智乱蹬的小腿,量尺寸,只听外面一阵兵慌马乱,似乎出了事。 张猛从外面跑进来,急道:“食人族来了!” 陈博有一瞬间的慌乱,马上又镇定下来,但心还是咚咚的跳,他把小陈智给张猛抱着,又拉着张猛道:“你去找白花,把女人、老人和孩子集中进几个大屋里。用石头把屋门堵上,我去大门口看看。” 张猛道:“行,你小心点啊,别往前凑。” 陈博急忙忙点了下头,匆匆奔向大门口。 食人族特地挑了狼族男人外出打猎的时候来袭击,只是他们没想到,狼族会有一半男人正在盖房子。 食人族的人用人形野兽来形容他们更合适,他们只懂的像动物那样进行简单交流和合作。他们也感觉到了狼族的围墙很奇特,但惯性思维还是促使他们一哄而上,试图跃过围墙,结果好多人都掉进防护坑里。 怕防护坑误伤自己人,坑里并没有安装倒刺,人掉下去最多摔一下。 食人族摔进防护坑,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惊动了狼族守门人。守门人立刻发出声音召集营地内的勇士。 正在盖房的男人,扔下手里的活,急忙赶到大门口。 大门被紧紧关闭,门内堆上重石。 部分男人站在围墙内的石敦上,小半个身子露出围墙,清楚地看到营地外的情况。食人族的人陆续的从防护坑里爬出来,这一摔使他们更愤怒了,他们看到了围墙内露出了人,更刺激了他们饥渴贪婪地心。食人族里有人发现了大门,似乎觉得大门更容易突破,一窝蜂的奔大门而来。 站在石头敦上的狼族勇士手执尖木棒,对准往大门来的食人族大力掷出,尖木划破空气、呼啸着插入食人族男人的身体。声声惨叫响起,但食人族的男人也是异常彪悍的,有的人被尖木插到肚子,仍然能像没事人似的撞击大门。 狼族男人手里的尖木棒扔完,边上立即有同伴递上新的。一波一波的尖木棒从围墙内飞出,食人族的男人一个个的横尸在狼族大门前。 有几个稍有头脑的食人族男人,捡起落在地上的尖木棒,学着狼族人的样子,向围墙内掷过来。力量惊人,但没什么准头,不用躲就自己扔偏了。狼族男人,经常捕猎练习,所以准头很高。 陈博赶到大门的时候,看到就是大家热火朝天的扔尖木棒。大门牢固的没有丝毫破损,陈博的心放回肚子里了,果然,有这群野蛮人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套作战方法,大家想出来时,本来是想用来对付狼群的。奈何狼群被山族杀老实了,一直没来袭击过。这回倒用在食人族的身上了。 食人族吃了大亏,继续再往大门冲就得死光了。后面的10来个人看着不妙,转头逃走了,临走还不忘拉上几个同族人的尸体当食物。 有的人想追过去,陈博没让。剩下10来个人不足为惧,追上去难免要肉博,伤着了也不划算。 诺切领着捕猎队回来时,就看到大门前一地的尸体,大门上还有血迹。 “是食人族!”巴齐惊道。 诺切顿时脸都绿了,猛拍大门。守门人听到诺切回来了,马上打开了大门。见到诺切立刻道:“族长,食人族来了,被打跑了。” 诺切扫视了一圈营地,没有乱相,知道应该没发生不好的事。但还是放心道:“陈博呢?” “在屋里。” 众人见营地没什么事,也都松了一口气,巴齐看见那些食人族的尸体,特别解恨。 诺切让几个人将这些尸体扔进山林里,以免招来野兽。 诺切匆匆进了屋,一把抱住陈博:“博,没事吧?” “没事,他们连大门都没进来,我能有什么事。” 诺切不放心,将陈博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确认陈博真没事才肯松手。 “害怕没?” 陈博有些不好意思道:“嘿,有一点。” “我要天天能陪着你就好了。” “说啥傻话呢,你是族长,得领着族人打猎,怎么能天天在族里待着。今天抓着活的没?”羊圈该补充了。 “嗯。” “去分配食物吧,族人都等着呢。” “嗯,一会我就回来。” “知道知道,去吧。” 诺切在营地广场分配了食物,还给今天守住大门,痛杀食人族的勇士们多分了些肉。 守门的勇士们骄傲的跟没来得及参与的人讲着事情的经过,有多激烈,杀了多少人,口沫横飞。说的众人都摩拳擦掌,恨自己当时没在场。 第四十三章 诺切对陈博的独占欲,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接近陈博一米范围内的,不管男人、女人,统统要遭受诺切的瞪视。被瞪的最多的自然是张猛了,不过,张猛已经习惯了。这让陈博挺纳闷的,不知道诺切是哪个弦搭错了,但还是偷偷高兴就是了。 由于陈博被盯的太紧,又没人敢挖族长的墙角,导致族里以吉尔和巴齐为代表的各种未婚男人对张猛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没办法,族长家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让众人都心生向往。 但是,开始走桃花运的张猛表示不高兴。 张猛不爽地道:“我怎么觉得我在捡你挑剩下的?” 陈博道:“我什么时候有挑过?!”刚到这就被诺切定下了! 张猛道:“那个巴齐,刚来时成天对你流口水。现在又跑来找我了!” 陈博道:“那个巴齐听说不错,打猎很勇猛。” 张猛撇陈博一眼道:“狼族哪个男人不勇猛?” 这倒也是。陈博又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吉尔好些。长的好,人实诚,做事又靠谱。” 张猛翻白眼道:“你真像个媒婆。” 陈博“……” 沉默了一会,张猛低着头道:“让我再缓缓,再缓段时间。” 陈博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非要张猛找个人过日子,一个人如果能开开心心的也可以。只是张猛现在明显不开心,多个人陪着,也许会好一些。 为了让张猛恢复以往烦人的活力,陈博现在干啥都基本叫上他一起。一起哄小陈智,一起做小衣服,把张猛烦的不行,见到陈博过来都躲的远远的,还是被揪到一起外出采摘。 采摘什么的张猛喜欢,只要不是做衣服,他都喜欢! 吉尔带队在营地里建房,听说他俩要外出采摘,立马扔下手里的活,自告奋勇地喊了十来个人为他们保驾护航。 陈博自然不会推脱,本来他就想叫吉尔一起的。他现在可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命可值钱了,必须好好保护! 张猛撇撇嘴,也没吱声。由着吉尔在身边像哈巴狗一样晃,明明是好哥们,突然变追求者,真让人转不过弯啊。 刚入春不久,很多食材还没长熟。陈博也只是想出来碰碰运气,地窖里的剩菜实在是不新鲜了。 一行人往山林走去。 这次好运并没有眷顾陈博他们,转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 陈博有些不甘心,用木棍在草叶里扒拉。 刚扒拉开一片草叶,忽然出现一张人脸。吓的陈博嗷的叫了一嗓子,并本能的将手里的木棍朝那人脸刺去。 那人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木棍,往自己这边拽。 陈博吓的松了手就跑。刚回头,吉尔他们已经在身边了,都是听到陈博的叫声跑过来的。 吉尔刚将陈博护在身后,草丛里腾腾跳出10来个男人,是食人族!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食人族似乎是有备而来,这次居然带了武器,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石矛,杀气腾腾的朝吉尔他们刺来。 两方人数上差不多,但吉尔他们只随身带了尖木棍,拼起来,明显不及石矛耐用,有几个人的木棍已经断了。只能边闪躲,边伺机寻找空档还手。 陈博和张猛有些狼狈的左跳右窜,逃离开战斗圈。没办法,他俩的战斗力在现代还能凑上数,在这里就是拖油瓶。 两人猫在不远处草丛里,划拉了好些石头,拳头大小的。瞅准时机就扔到食人族那些人的身上,力道没多大,但也能让食人族的分心,有所忌惮。 张猛干这个比陈博老练,一个一个扔的可准了,甚至能扔食人族的脸上,把鼻子打出血。 打斗了一会,双方都挂了彩。吉尔的手臂被石矛划伤了,流了不少血。 陈博有些心急,低声道:“要不咱们跑回去叫人?” 张猛想了下道:“咱俩都跑,目标太大。你跑回去,我在这扔石头,吸引他们注意力。” 陈博不太放心:“不会出事吧?” 张猛道:“没事,你赶紧去。吉尔他们没武器,太吃亏了。” 陈博咬了咬牙道:“行,那你小心点。” 张猛点点头:“嗯。” 陈博猫着腰从草里匍匐爬走,爬出约莫100多米了,往后瞄了眼,似乎没人注意到他,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这里离营地并不太远,只是山林边缘地带,拼命跑个10多分钟就能跑到营地。就这10多分钟,可真要了陈博的小命了,他养尊处优习惯了,跑一半就岔气了,后半段都是按着肚子在跑。 另一头,张猛又划拉了好多石头,一个一个的扔出去。离他比较近的那个食人族男人倒了霉了,那些石头基本全扔他脸上,整个脸都是血糊糊。彻底把他激怒了,居然撇下狼族的对手,直奔张猛而去。 张猛傻眼了,呆了一下才想到跑。 食人族的石矛直刺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向张猛扑了过去。 虽然只有一刹那,张猛仍然看清了来人,是赛迦。 张猛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居然推开了扑过来的赛迦。他身体也因为用力推搡而歪到一边,躲过了石矛致命的一击,但还是被划伤了腰侧,所幸伤口不深,只划破了些皮肉,出了一点血。 赛迦皱着眉,盯着张猛的伤口,说话带着戾气:“为啥推开我?!” 张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想欠你的。”赛迦真的很会算计,张猛就奇怪了,这时代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多心眼?他也真算是走在思想时代尖端了吧?赛迦刚刚明明可以扑倒那个食人族的救他,却偏偏往他身上扑,这是想受伤,博取他同情?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可真是厉害。 山族人的忽然出现,扭转了战场的局势。赛迦这次仍是带了50多个山族男女来狼族。 战况由僵持不下,变成单方面的殴打。等到陈博领着狼族人赶来的时候,食人族已经被杀光了。 虽然这次山族人帮了大忙,但陈博还是对赛迦没什么好脸色。 回去的路上,赛迦多次试图扶着张猛,都被闪开了。赛迦面色铁黑,他从来不曾费劲去讨好谁,只有张猛,让他生气,又不得不去讨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冬天就想着这个人,春天一来,安排好族里的事情,就带人急忙忙的赶过来。 陈博扶着张猛小声道:“坚持住啊,别理他!” 张猛“……” 回到营地,伤员们都涂了药。大多都是皮外伤,不严重。涂了点药,该干活的又继续干活了,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偷懒。 只有张猛被陈博扣在屋里养伤。赛迦几次想进屋看张猛,都被陈博阻止了,要不是顾忌这里是狼族的地盘,赛迦就直接把陈博扔一边去了。他现在很焦急,他们最多只能在狼族待个三五天,不趁这几天内把张猛哄好,那他就白来了。他想告诉张猛,他愿意举行结婚仪式,他也愿意以后不再跟别的女人交配,只要张猛留在他身边就好。只是没人给他说这话的机会,张猛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不止陈博防着他,还有吉尔和巴齐。 山族人这次救了狼族的勇士,以至于他们在狼族受到了更热情的招待。 诺切打猎回来听说了白天的事,一阵后怕。他没法想像陈博要是出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以后别出去了。”诺切觉得陈博还是天天待在营地里他才能放心些。 陈博道:“那不得闷死?” 诺切道:“外面太危险了。” 陈博倒觉得没什么,每次出去都好多人跟着,一般不会出什么事,“食人族都死光了,没事。” 诺切不吱声,只是一脸坚定的看着陈博。 陈博道:“我还想多找些吃食呢。” 诺切叹了口气道:“那以后你要出去就提前告诉我,我陪着你。把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陈博傻呆了,好长一句情话! 第四十四章 房屋的建造,使得狼族人有了固定住所。固定住所又为养殖动物提供便利,养殖动物保证了食物的充足,这种新的生活模式让狼族生活水平提高很大。 还有各种新的食材,使狼族人摄入的营养更均衡,在体貌上都有很大的变化。 狼族人和山族人仅从外貌上就形成了对比,山族人经过一个冬天的饥寒交迫,个个面黄肌瘦的,而狼族人不说满面红光,也是相当有油水的,一个个精气神都不一样。 一群人聊天时,听着狼族人描述冬季过的多么舒服,食物多么充足,都让山族人羡慕不已。 塞迦更是五味沉杂,上个冬季,他们族里饿死了三个老人,两个勇士残疾了。要是在以前,这样都是正常的,而且他们族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可现在有狼族的对比,就显得他们低了不止一等。 但更让塞迦郁闷的是,他现在根本连张猛的面都见不着。 他决定在狼族待5天,但是不可能白吃白喝狼族的食物。他们自己带的食物吃光后,就要跟狼族勇士一起出去打猎的,所以白天也没法在营地里待。 于是,塞迦把突破口锁定在诺切身上了,这个阿弟以往还是很听他话的。 打猎路上,塞迦跟诺切道:“这次等我们回去,再把张猛借我用用?” 诺切想都没想道:“不行。” 塞迦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因为啥?” 诺切道:“陈博不让。” “你是族长,还是他是族长?!” “我是族长,但我听他的。” 塞迦气的狠瞪着诺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怎么有个这么没出息的阿弟! 诺切看他一眼道:“上回出了那事,陈博很生气,我可不能再让他生气了。” 塞迦一听诺切提上回的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来狼族的路上,他就祈祷着希望张猛没事,他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那个人。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那一刻他真是从未有过的激动和高兴。山神保佑,这人没事。 塞迦道:“这回不会再那样了,我想跟张猛结成伴侣。” 诺切吃了一惊:“真的?” 塞迦点头道:“嗯。” 诺切提醒道:“你和张猛结成伴侣就不能跟别人交配了。” “我知道。” 诺切看塞迦似乎很认真,便道:“那我帮你说说看,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 塞迦点点头,现在他也不指望诺切能帮上大忙了,这小子能答应帮他带个话就不错了。 晚上诺切将塞迦的话说给陈博听。 陈博边给小陈智换麻布尿片,边道:“他不会是想把张猛骗过去吧?” 诺切道:“不会,勇士是不会骗人的。” 又是这句话,陈博翻了个白眼,在小陈智滑溜溜的屁股上揉了两把,“他舍得不跟那些女人交配了?” 诺切嘿嘿一笑:“有啥舍不得的。我不也舍得了么?” 陈博撇撇嘴,道:“你怎么一样,塞迦跟你比就是个渣。” “渣?” “就是没你好。” 诺切听陈博夸他,立马笑起来了,嘴咧的那个大,抱住陈博就亲。 陈博用胳膊肘顶他:“滚蛋,儿子在呢!” 诺切不爽地盯着小陈智,可怜的小陈智被诺切的虎眼活活瞪哭了。 陈博忙抱起来哄,“咋好好的哭了呢?”这孩子平时一般都不哭的啊。 诺切道:“儿子该吃奶了。”赶紧给白花送回去吧!! 陈博轻轻拍着小陈智,瞪了眼诺切道:“胡说八道,他刚吃完。” 诺切又道:“那是要睡了。” 陈博想想,也许是困了?这么小的孩子一般都是吃完睡,睡完吃的吧? 于是,陈博抱着小陈智给白花送回去了。哄孩子睡觉啥的,他干不好。 没了孩子干扰,诺切爽爽地“美餐”了一顿。 陈博窝在诺切臂弯里,带着高朝后的余味,嗓子哑哑道:“明个我跟张猛说说那事去,这是他的事,还得他自己决定。” 诺切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陈博按着腰,听了陈博的话,嗯了一声,便搂着人睡了。 张猛的伤,两天就好了。本就是皮外伤,结了痂,也就差不多了。 陈博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炕上和毛毛闹的欢。 最近毛毛都是养在张猛这里,一是给张猛解闷,二是陈博觉得小陈智现在太小了,怕毛毛身上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传给孩子。毕竟长毛动物,又是野生的,身上的虫少不了的。 毛毛见到陈博进门,嗖的一下就跳到他身上,爬上肩头,搂住脖子可劲的蹭。把陈博蹭的直痒痒,一阵笑。 张猛道:“这个小白眼狼,没良心的,看到你就把我扔一边了。” 陈博得意道:“也不看看都是谁给它弄吃的。” “切,那我还搂着它睡觉呢!” “当然吃饭更重要。” 张猛被堵的没话说,谁叫他也是个蹭吃蹭喝的。 陈博抱着毛毛坐上炕,道:“我今天来传话的。” 张猛愣了一下:“传啥话?” “塞迦的话。” 张猛脸色变了变道:“他说啥了?” 陈博道:“我还以为你得说,小爷不想听呢。” 张猛道:“闲着也是闲着,听听怕啥。” “哼。” “哼个屁,不说就算了。” 陈博撇了眼张猛,这个不争气的,明明一副想听的样子,“塞迦说,想跟你结成伴侣,以后都不跟别的人交配了。” 张猛道:“没了?” “没了。” “哦。” “哦个蛋啊,你现在啥想法?” “不知道。” 陈博急了,“不知道是啥意思?” 张猛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道:“我怕他骗我。” 陈博这下都明白了,只有心存期待,才会怕被欺骗,“你咋就看上他了呢?”这话他问过张猛好几遍了似乎,那个渣男到底哪里好? 张猛盯着不透明的窗户纸,回忆道:“他杀狼的样子,特别帅……” 陈博“……” 张猛又道:“不过,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跟他走的。” 陈博道:“你现在到底啥想法?” 张猛苦着脸道:“我真不知道,先吊着他吧。” 陈博问:“吊多久?” 张猛随便一说:“两、三年?” “那么久?!”两、三年搁现在来说也许不算长,但史前人寿命短啊。 “久么?久点也好,到时候也许小爷我看不上他了呢。” 陈博道:“嗯,这样挺好。正好这两年你还能帮我哄孩子!” 张猛“……” 五天后,塞迦领着山族人走了,并没有带走张猛。陈博只带了句话给他“张猛不想跟你走”。当时,塞迦听完也没吱声,转身就走了。 第四十五章 张猛心情很不爽。 这人吧,就是贱。 尤其是男人,贱中之贱。 塞迦在的时候,端着不想见。人走了,又止不住的想。张猛特想抽自己一顿,这真他妈的犯贱!看着陈博一家三口,天天美滋滋的,真是羡慕嫉妒的眼晴都红了。 陈博其实也不爽。 他想吃主食了,想的胃直泛酸水。大米饭、馒头、面条、煎饼、饺子…… 这人吧,果然是贱的。 挨饿的时候,树皮也能吃。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愁吃喝了,就开始挑食了。他做梦梦到自己蹲监狱了,监狱只有窝窝头,但他吃的那个美啊,醒的时候,哈喇子弄湿了一片兽皮。 陈博坐不住了,这吃的东西,就是越惦记越想吃。他叫上张猛,拉上10几个狼族勇士,奔草原去了。 以往采摘多数是去山林,因为草原比山林更危险。这片草原的草很高、很密实。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微风徐徐一次,草丛轻轻摇着,带着飒飒声,即混乱视听又隐蔽性超强,相对的危险系数更高。可山林去过很多次了,陈博认识的,敢吃的东西也基本找的差不多了。于是,陈博这次瞒着诺切,想冒险进草原找找看。巴齐正好被留下来盖屋,他原来是草原上的氏族,对草原非常了解,陈博便特地叫上了他跟着。 巴齐非常谨慎的走在最前面,给大家引路。 一行人穿过外围的草丛,放眼望去,草势隐约地变低了,有点草甸的感觉。草原中间有各种大小不一的小山包,还有些不大的水沟子,沉着不多的水,被阳光照的盈盈亮。 张猛叹道:“风吹草低……可牛羊在哪里?” 陈博道:“牛羊逃跑了……” 路上遇到些食草动物,看见这一群人都纷纷掉头跑走。 走来走去都是草,陈博烦躁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白面馒头。 陈博问巴齐:“这片草原都是草?一点别的都没有?”这跟他想像的不一样,他以为草原上应该长些喜欢阳光的作物,而且这些作物也许能当主食吃。 巴齐被问的发懵,草原上不长草,还长啥?但他又想到,是有些不太一样的草,便道:“还有别的草……”说着还用手比划着:“草杆子上长着黄黄的棒子。” 陈博听的眼睛一亮,他第一反应这就是苞米啊!这真是,梦里的窝窝头要变成真的了?! “走,走,带我们去看看。”陈博兴奋道。 “那得翻过前头那两个山包。” 陈博果断道:“翻!” 陈博和张猛手脚并用,喘着粗气,终于爬上第二个山包顶。站稳后向下望去,两人都呆了。 张猛呆呆道:“这……这咋这么像苞米地?” “不是像,这就是啊!这就是啊!苞米啊!”陈博激动的想哭,窝窝头的梦成真了。 这下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两人撒欢地跑下山包包,那速度把狼族勇士都给落下好几米。 陈博和张猛奔进苞米地,掰下沉甸甸的苞米棒子,可劲的亲。 巴齐追上来问:“这个能吃的?” 陈博猛点头:“好吃的!” 巴齐道:“以前我们是四脚兽族的时候,摘过它吃,这黄棒子咬不动。就是,这绿叶子挺脆。” 陈博黑线:“你们不会是生吃吧?” 巴齐憨厚的点头:“野菜当然都是生吃,只是,后来到狼族后才吃熟的。”然后又傻笑道:“熟的好吃。” 陈博笑道:“这个也得吃熟的。” 周围的人纷纷问:“这个好吃?能吃?” 陈博大声道:“好吃!可好吃了!大家赶紧摘,就摘那上面的黄棒子。” 一群人吼了一声,都扎进苞米地,可劲的掰。张猛早在陈博和巴齐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摘了,脚下都一小堆苞米了。巴齐看见了,赶忙过去帮张猛装兽皮袋子里。 回去的路上,一人扛了一袋子苞米。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虽然没吃过苞米的味,但大家都信任陈博。他说好吃,那味道肯定差不了。想着晚上就能吃到了,一个个都直咽口水。 陈博他们和诺切的打猎队伍几乎是同时回营地的,在大门口就遇到了。 诺切一看陈博又偷跑出去,立马黑了脸。陈博顿时菊花一紧,日的,他一点也不怕诺切,除了在炕上的时候…… 诺切生他气,也不会打他骂他,只会在炕上狠狠操他。这真是比挨打还让人受不了……而且最近诺切迷上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就是喜欢给他把尿。因为诺切看到他给小陈智把尿,觉得很有意思,但诺切不稀罕小陈智,于是就盯上陈博了。意识清醒的时候,陈博自然是死活不同意的。诺切就把人先操迷糊了,然后把尿,迷迷糊糊的陈博臊的脸都滴血了。 想到晚上可能发生的惨状,陈博抛弃一切骨气,提着一袋子苞米,狗腿地蹭到诺切身边,献媚道:“看,新找到的吃食。这叫苞米,可好吃了,嘿~” 诺切面无表情盯着陈博。 陈博又挤着笑脸赶紧接着道:“这个煮熟了,还可以打猎带着吃,晚上我给你煮~” 诺切无动于衷地盯着陈博。 陈博笑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苦丧着脸道:“族人都看着呢,别在这站着了,先进营地吧……” 诺切又瞪着陈博看了一会,才挥手领人进了营地,陈博低着头在后面溜溜的跟着。诺切将今天的食物分配下去,又给众人讲了陈博他们新找到的食物苞米。 众人自然是一片欢腾,女人们赶忙问清采摘地点,就想着明个大伙就去摘。 陈博在广场空地演示苞米怎么做,每屋派一个代表学习。他先演示了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煮苞米和烤苞米。至于磨苞米面什么的,还要研究研究做个石磨出来才行。 大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的翻滚,一会就把苞米煮出味了,那味道对狼族人来说是陌生的,但却是异常诱人的。一个个围着锅站成圈,盯着锅里吞口水。 烧烤那边味道更浓似的,香味飘出好远,孩子们更爱这个味,眼巴巴地在边上等着。 陈博和张猛这两个吃过苞米的人,谗虫都被勾起来了。 营地里异常的静,只有水翻滚的咕嘟咕嘟声和烤苞米偶尔崩出的噼啪声。香气越来越浓,屋里的人都闻到了,一个个被香味吸引着从屋里出来,一圈圈的人围着锅。 陈博紧闭着嘴,两头忙和着,一会扒拉扒拉煮苞米的锅,一会翻倒翻倒烤苞米。他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哈喇子就流下来。 终于,烤苞米先熟了。从火架子上拿下来,晾了一会,陈博让张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给大家。 由于只是示范,并没有烤多少。就一屋分一小块,尝个味。 大人们都只尝了几个粒,这个是真好吃,但他们不着急吃,反正一会都会分到的,以后还会去摘,有的吃。所以分到的多数烤苞米都给孩子们吃了,小孩们特爱吃这个,烫着咝咝哈哈的,还咬着不放,大人们看着直笑。 煮苞米也是,切成小块分了下去。这苞米没农药没化肥没转基因,煮出来的玉米汤都可以直接喝,淡黄色的,香甜甜的,特别好喝。 陈博喝了一碗,加上天热,喝出了一身汗。 等都弄完了,诺切将苞米按屋里人头分了下去,就都各回各屋准备好吃的晚饭去了。 陈博磨磨蹭蹭地跟着诺切进了屋,心不在焉的煮了苞米、炒了个蘑菇肉片。要不是今天有苞米在,他估计吃饭也是食不知味了。 吃完饭,没等他溜出去,就被诺切抓小鸡子一样的扔到炕上了。 “别,先别。我想洗澡。”陈博屁股已经被扒露出一半了,但他还是真有些想洗澡的,今天跑了一天,刚又喝汤出了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诺切没吱声,只是把陈博裤子往上一提,把人扛到肩上就出门了。 陈博被扛的不舒服,也没敢说话,他现在在争取良好表现,期望宽大处理。 诺切将陈博扛到河边,外面天已经黑了,要不是有诺切在,陈博还真不太敢这么晚出来。诺切将自己和陈博都扒了个精光,抱着人光溜溜的下了河,拥坐在河水里洗澡。 初夏的河水,凉的舒服。 洗着洗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诺切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也不规矩起来。 我操,丫不会想在河里搞吧?陈博惊呆了! 等到诺切的火棍子顶住他的屁股,陈博已经欲哭无泪了。他想跑,没跑了。被诺切压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腿架的老高,屁股被大棍子狠狠的捅着。叫的那个惨,守门的狼族人听的都腿直打颤。 陈博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屋的,反正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诺切已经准备好第二天的晚饭了。 陈博那个恨啊!可每次一看到诺切的大棍子,他就老实了。武器不如人家高级,就只有乖乖挨桶的份。 等陈博又活蹦乱跳的时候,又开始捉摸做石磨了,他还惦记着梦里的窝窝头。 陈博和张猛合计了一会,石磨原理简单,不难捉摸。就是做起来麻烦些,没有好用的工具,都要靠手工凿制。他俩把需要做什么样形状的石头,跟狼族里几个手艺不错的老人讲了下。几个老人很给力,当下表示不难。 陈博让他们不用急,慢慢做。他和张猛也趁这段时间,用竹子做几个蒸笼出来。 没想到,没几天石磨就弄出来了。老人们能为族里做事,他们特高兴的,日夜赶工,晚上还怕凿石头影响族人睡觉,愣是将那么大的石盘搬到了河边凿。 陈博和张猛被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好,想着如果做出来窝窝头,先送给他们一锅。 擦洗净石磨,陈博和张猛先试磨了一小把苞米粒。竟然是非常成功!磨出来的苞米面非常细 。 两人加量磨了一盆苞米面,手上都长泡了,也混然不觉得痛。将苞米面兑上水,开始捏窝窝头。实际上窝窝头只用苞米面不行,还要加些白面才更粘合。只是现在没这条件,只能将就了。陈博还在窝窝头中间的眼儿里塞了些肉沫。 捏好的窝窝头放进事先备好的蒸笼。不用多久就蒸好了,趁着热,陈博和张猛端了一小盆给做石磨的老人们送去。香味飘了一路,陈博边走边给大家讲这东西的做法。 老人们一听这新鲜的吃食是用他们凿的石头做出来的,又骄傲又高兴。 窝窝头香极了,有苞米的香味还有肉末的香。老人们边吃边哭,他们一辈子,快活到头了,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晚上的时候,诺切盯着陈博手上的泡,心疼的不行。说啥也不让他动那个石磨了,反正族里好多人争着干,磨泡让别人磨去!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寻私,心偏的没边了。本来就是么,陈博的手,只摸他的火棍子就够了。 第四十六章 陈博自从被诺切狠操一顿后,老实了好多天,没再张罗着要出去。 不过,最近他在营地里也没闲着。 他让摘苞米的人,将苞米杆也割回来。这苞米杆也是宝贝,鲜嫩的地方可以喂养牲口,干了的就当柴烧,烧出来的灰再撒回苞米地当肥料。真是物尽其用,天然环保。 这种苞米杆之类的常识性东西,他俩多少知道点。但陈博和张猛都不懂种植,这玩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研究出来的。不过,陈博还是想种种看,靠天不如靠自己,自己会种了,那才最靠谱。 陈博领着几个人在营地角落处的空地开出一小片实验田,约莫5米长宽。做了个竹子耙犁,先把土翻松了,又撒了一遍苞米灰肥一下地,就等过两天种下些苞米试试。如果能成功的话,算算时间,正好秋后成熟。时间上稍晚一些,但陈博目标是能结出苞米棒子就行。 陈博挑了些颗粒特别饱满的苞米粒做种。 “这苞米粒能直接种?”张猛掂量着手里的苞米粒,表示怀疑。 “现代的是不能,都是什么杂交改良的,只能吃不能种。具体我也不太懂,但这时候的应该可以吧?”陈博心里也没底,这完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得,那就种种看吧。”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无所谓。损失的不过是几个苞米和一点闲功夫。 过了两天,陈博将苞米粒挨个种在地里,浇上水,就完事了。 然后,接下来这几天,陈博和张猛天天没事就往实验田边一蹲,巴巴的盯着地里看。引的一群半大孩子也跟着凑热闹,都想看这土里能钻出啥好东西。 终于,第六天,阿木在屋外大叫:“陈博阿叔,土里出东西了,出东西了!” 陈博正在给小陈智擦屁股,听到阿木叫他,立马抱着小陈智就奔出屋了。 阿木跑在前头,两人一路跑到实验田。果然出苗了!脆弱的小苞米苗颤微微地钻出了土,把陈博高兴坏了,出苗就等于向成功跨出一步了,证明苞米种子活了!陈博乐的抱着小陈智猛亲了好几口,还搂住阿木亲了一口,阿木傻咧咧的笑。 陈博和张猛在实验田边上围上了一圈简易栅栏,怕幼苗被踩坏。族里孩子们到是很乖,不会随便乱踩,就是怕他们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 陈博让土地里长出绿苗苗的事情,又传遍了整个狼族。又听说绿苗苗长大后就能结出苞米,大家惊讶极了,他们一直以为食物就是天赐的,哪里有哪里摘,有就吃,没有就饿着。从来不知道,可以自己从土里种吃的出来。 与此同时,族里又有好几个女人怀孕了。以往女人们怀孕并不容易,大家发现,自从陈博来了后,似乎女人怀孕的多了很多。 这些再次让狼族人坚信陈博就是天神的神者! 族里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老祭司奥斯的眼睛,他暗自庆幸,留下陈博和张猛果然是对的,他们果然能为族里带来兴旺。 小陈智快6个月了,正式被诺切和陈博抱养过来。6个月大的娃崽快要学会坐了,大人扶着他,就能坐起来。手一松,就歪歪扭扭的倒一边去,特招笑。 狼族一般娃崽3、4个月就给断了奶,以前生活不好,奶水也不足,好多女人连奶水都没有。好再白花被陈博的汤水补的,奶水挺足。他坚持让白花喂到快6个月才给断的,现代的孩子似乎好多都吃母乳到一周岁,但他也不好意思让白花一直给喂,白花家的英雄早早就断了奶了。不止是坚持吃母乳,从4个月开始,陈博就给小陈智每天都吃些蛋糊糊、菜糊糊,防止他缺营养。 小陈智五官四肢都长开了不少,也比刚出生时白了一些,不再像个黑炭球了。小脸肉嘟嘟的,谁看到都想掐两把。 这么大的娃崽,闲不住,天天在炕上翻来翻去,离不开人。诺切虽然挺不乐意有个娃崽跟他抢陈博,但一想到,娃崽在,陈博白天看着他,就不会出去乱跑了,心里的不乐意也就减少了。偶尔还能抱一下小陈智,只不过,他一抱孩子就哭。 但是陈博非让他抱,“多抱抱就好了,要不以后娃崽跟你不亲。” 诺切四肢僵硬的抱着嗷嗷哭的小陈智,瞪着虎眼:“只要能打猎就行,不然我揍他!” 陈博丢给诺切一个白眼:“少废话,赶紧抱好了,别摔了他!” “他还哭!” “你把他举起来,举高高,他喜欢这样玩。” 诺切老大不乐意的将小陈智举过头顶,然后放下,再举,再放,一上一下的举着他玩。小陈智果然不哭了,嘎嘎的张着小手又叫又笑。 诺切也高兴起来,蹲下又站起,把小陈智举的更高。 陈博发现诺切有时候蹲下起立,膝盖关节就会喀吧喀吧响。他觉得可能是诺切从小受冻,又运动量大带来的关节损伤,像风湿和关节炎之类的病症。现在人年轻不觉得有什么,这些病都是老了才受罪的。 族里的老人基本都有这些毛病,天不好时腰腿疼的都佝偻着走不了路。 陈博可舍不得诺切老了后会那样,就天天晚上用热水泡麻布给诺切热敷膝盖骨。还特地烧制了两个小陶罐,隔三差五的给诺切拨拨火罐,去去体内的湿气。 陈博将拨火罐的方法教给狼族的人,几个老人拨了几天火罐后,都感觉腰部舒服多了。果然是应了陈博家乡那句老话,“拨一个烧火罐,病不好也去一半”。 诺切每天被侍候的那个舒服,晚上在炕上一躺,就任由着陈博在他身上折腾,一会捏这,一会揉那的。有这么个人无时无刻的对自己关心,诺切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幸福到心里发酸。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日子会过的这么好。 被照顾的各种舒坦的诺切,白天大发神威,居然在打猎时打死了一头老虎。报信的刚一说,陈博也没觉得怎么样,前年冬天不是还打死过黑熊么?陈博总觉得黑熊比老虎厉害,因为个头比老虎大太多了。 后来一听吉尔解释才知道,打死老虎有不同的意义。狼族因为是侍奉狼神的,以前还把狼当做狼神使者敬畏着,老虎是狼的天敌,所以老虎也被狼族人定为天敌。每一代的狼族族长,都需要打死一头老虎证明自己是合格的族长,是最出色的勇士。这是一种自我证明,也是一种试炼。 只不过,这山林里的老虎越来越少了。想来也是跟之前狼群太壮大了有关系。 诺切一直没遇到老虎,这也是他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事。这回终于了了这个心愿,完成了试炼。 报信的刚回营地不久,诺切族长打死了老虎的消息就传遍整个营地了。狼族人自发的聚集在营地大门口,准备迎接他们最出色的勇士。 陈博和张猛也跟着站在人群前头。 远远地看着诺切威风凛凛地抬着死老虎往营地走来,陈博心里真是骄傲又激动的。 张猛在一边道:“还不快扑上去!” 陈博脸一红,却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脚,一点也不矜持地跑着就扑上去了,他实在太激动了…… 诺切扔掉死老虎,一把抱住陈博,搂怀里就啃。 狼族人笑着起哄。几个半大孩子争着去抬死老虎,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陈博倒不是头一回见老虎,以前在动物园也见过。只不过,相比之下,果然史前的都是大品种……体形可比现代的大了不少。虽然死了,也仍是很吓人。 虎牙被拨了下来,要做成项链佩戴,彰显身份。虎皮则挂在屋里的一面墙上显摆。虎肉是不吃的,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诺切说老人们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交待的,但慢慢的就忘了原因了。 转眼入了秋。苞米地的苞米杆长了很高,开始抽出玉米花丝。 一天晚上,族里人正吃着饭。 屋外有人喊诺切,隐约听到几句,山族人来了!他们族长出事了! 正在陈博家蹭饭的张猛,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第四十七章 山族报信的人进了屋,6个小伙子,都累的气喘吁吁。陈博倒了水给他们,心想以他们的体能,估计是这一路都没停的一直跑,不然不会累成这样。 “出什么事了?”诺切神色凝重地问道。 山族这6个小伙子,其中一个略壮的站出来说道:“我们族长受了重伤。” 诺切沉着脸问:“怎么弄的?!” 那人面有痛色道:“打猎的时候遇上了狼群,非常多的狼……我们人少,一半人都留在族里盖屋……好几个族人都死了,族长也伤的很重。” 诺切有些意外,居然是狼群?!他觉得自从搬回这里后,狼少了很多。外出打猎,也很少能遇到狼了。怎么会一下子又出现那么多狼袭击塞迦他们呢? 陈博倒是想明白了,狼一向是狡猾又记仇的动物。之前塞迦带人杀了那么多狼,肯定被狼群记恨上了。这次狼群结队来报复,八成是算计很久的了,正好赶上他们打猎人手不足的时候。 山族人又继续说道:“族长睡了两天了,还没醒。一直迷糊着叫张猛。祭师就让我们来找张猛,想带他去我们那看看族长。” 陈博看向张猛,张猛低着头,呆坐着。只不过,手紧紧的抓着从地上捡起的筷子,透着焦急和不安。 诺切皱眉道:“我知道了。现在晚了,你们先去休息。明早再走。” 几人有些局促的点点头,想问张猛到底去不去,又不敢。最后由诺切领着出了门,安排住处去了。 陈博坐在张猛边上,“你要去?” 张猛苦笑:“不去咋办?他要真死了,我他妈的就得后悔一辈子!” 陈博道:“搞不好是骗你的。” “要是骗我的,那倒好了,去那就狠揍他一顿。”张猛手有些抖:“就怕是真的,你说,得伤成什么样,才能昏迷两天不醒?他们那体格子,一般的伤都不用治的。这得伤成啥样了啊?!” 陈博脸色也不太好,他虽然烦塞迦,但也没到想他死的地步。要是这事是真的,那的确是伤的相当重了。从山族人的样子来看,这事八成是真的。毕竟这时代,不是哪个人都能跟塞迦一样会撒谎。 知道拦不住,陈博便道:“那就去看看吧。”真的假的,也得看看才知道。 “你是不特看不起我了?”还说吊人家两三年的,这一有事,就巴巴的跟着去了,他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陈博没好气道:“我本来就没看得起过!得了得了,懒得看你那熊样。赶紧睡去吧,明早就跟山族人一起滚蛋。” 张猛哑哑地“嗯”了一声。 陈博道:“对了,别忘把毛毛带上。”说着说着才想起来:“毛毛跑哪去了?”他就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了,原来是毛毛没来吃晚饭。这小东西越来越野了! 张猛回过神道:“不知道。最近它总是跑出去玩,沾一身土回来。”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有扒门声。陈博将门打开,刚开一个缝,一个毛影就窜进屋里了。 “正说你这个小东西呢,这又到哪野去了?饭都不吃了。”陈博将毛毛拎起来,用麻布给它擦一身的土渣。 毛毛老实的待着,不像平时那么欢腾,病殃殃的。 陈博觉得不太对劲,“这是咋了?病了还是伤了?” 张猛也凑近看看,两人翻了翻毛毛的毛,也没发现有伤。就是碰到它尾巴根时,毛毛才会呜呜的叫,特可怜。 “难道伤到尾骨了?” 张猛道:“看不出来,这毛的颜色太深了,屋里又暗。” “这小可怜,以后少出去野了。”陈博揉揉毛毛,给它盛了肉汤。 毛毛只舔了几口汤,就蔫蔫的缩在角落不动了。 张猛道:“看这小样,伤的不轻。我不带它走了。” “也行。你这一去,估计有没有毛毛,你都回不来了。你这肉包子,算是便宜了塞迦了。” 张猛黑线,“你这不是骂他是狗么……” “啧啧,这还没咋地呢,就知道护上了。” 张猛不吭声了。 诺切这时开门进了屋,“族里好像进山猫了,刚才回来路上,听到猫叫了。” “猫?”陈博挺好奇的,他还没见过史前的猫长啥样呢。 “嗯,不知道怎么溜进来的。明个多注意点娃崽,老人说山猫会叼娃崽。” “好。”我操,会叼娃崽,好厉害的猫。 张猛站起来道:“你俩歇着,我回屋睡觉了。” “嗯,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 张猛点点头,走了。 诺切看张猛出了门,转头问陈博:“他要去?” 陈博道:“嗯。” 诺切叹了口气,也没再说啥。 第二天,陈博起了个大早。其实,他一晚上也没睡踏实,半夜还要起来一回给小陈智喂吃的。不让张猛想太多,结果他自己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尼玛的,他就是个操心的命! 早上起来,陈博帮张猛打了一个大包裹,把之前从山林里挖的那根老山人参装上了,还装了十几个苞米,苎麻根和麻布也带了一些。 等张猛过来,陈博就叮嘱他道:“这人参说是能续命,到时你切成片炖了试试看。苞米给你装了一些,省着去山族吃不到。麻布也带了不少,绑伤口或者做穿的,你自己看着办。还有,这个苎麻根能止血消炎,煮着喝、捣碎了抹都行。” 张猛接过包裹道:“我真想叫你一声妈!” 陈博道:“滚!” 张猛和山族人利落的滚了。 陈博望着几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回了屋。 毛毛还在角落里缩着,小耳朵一动一动的,表明它是醒的,就是身体不舒服,不想动。 陈博挺心疼毛毛的,将它抱起来,抱出屋外,想借着外头亮堂的阳光仔细给毛毛查看查看到底是哪伤着了。 阳光照耀下,毛毛的毛发颜色被照的变淡,紫紫的。 陈博发现毛毛后腿那里的毛,有几撮颜色稍深一些,难道是染了血?陈博用麻布沾了点水,轻轻擦那几撮毛,果然擦了些血下来。 奇怪的是,陈博一层层细细的翻开毛毛后腿上的毛查看,但仍没发现伤口。顺着后腿,翻着翻着就往毛毛屁股上翻去了。刚一碰到屁股上的毛,毛毛就不干了,在陈博怀里搁爪蹬腿、扭来扭去,说啥也不让陈博看屁股。 陈博被蹭了一身毛,又怕毛毛伤到自己,便道:“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 抱着毛毛回了屋,给它弄了点吃的。陈博便打理自己身上的毛去了…… 收拾干净了,陈博便去白花那把小陈智接了回来。早上要忙的事太多,所以陈博就一大早把小陈智送白花那里去了。 陈博边走边逗着咿咿呀呀的小陈智,走回到自家屋前发现,我操,怎么窗户纸破了个大洞?! 第四十八章 陈博赶忙的把门打开,就看见毛毛和一只类似于大猫的动物滚作一团。 毛毛明显占下风,正被那只大猫骑在身上欺负。 听到开门声,毛毛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刺溜从那只猫身下窜出来,跑到陈博脚边,竖着毛茸茸的尾巴,吱吱地冲猫叫,活脱脱的狐假虎威。 陈博仔细地看了眼那只猫,心想这估计就是诺切说的那只偷溜进营地的山猫。 史前的猫看着比现代一般的家猫要大一圈,牙齿和爪子都很锋利,非常具有攻击性。尾巴又长又粗,毛发似乎很硬。 山猫敌视地紧盯着陈博,混身的毛竖着,像要随时扑上来。 大了一圈仍是猫,陈博并没将这山猫放在眼里,上去就踢。那山猫反应非常快,一下子就躲过去了。 陈博现在抱着小陈智,行动不是很方便。又怕猫扑过来伤到孩子,格外小心。小陈智却不懂,看到猫,很稀奇,在陈博怀里也不老实,咿咿呀呀的伸着手,奔那只山猫使劲。 陈博轻拍着小陈智,想让他老实一点。 一踢没中,陈博继续踢了几下,那猫上窜下跳的,陈博一下也没踢中,倒把自己给累的直喘粗气。 陈博恨恨道:“丫还挺灵巧!” 山猫本就很敌视陈博,又被陈博踢了这么多下,虽然没踢到,但山猫怒气更重。眯着眼、弓起腰就打算扑上去。这时,毛毛忽然窜上来,一爪子就挠在山猫脸上。 山猫非但没生气,原来的气焰也一下子就灭了,还伸出爪子给毛毛顺毛。 毛毛不领情,吱吱叫了几声,两前爪抡起来就往山猫脸上招呼。 山猫抱着头,由着毛毛挠。皮肉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毛被抓掉不少。 毛毛挠累了,伸着小舌头呼哧呼哧地坐在地上喘气。 山猫死皮赖脸似的往毛毛身上蹭,试图骑到它身上。 陈博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山猫居然发情了!陈博看到这丫的小jj从一堆毛里露出来了,红通通的,正往毛毛身上顶。我操!我家毛毛是公的好不好?! 让陈博更震惊的是,毛毛只是象征式的挠了山猫两爪子,并没有真正的反抗,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陈博彻底呆傻了,差点把小陈智掉地上。我操啊!毛毛这霸气的女王范和山猫的忠犬德性,怎么这么玄幻!尼玛,一样是公的就算了。关键是你俩跨种族了喂!!你们怎么沟通啊?!吱吱和喵喵是同一语种么?!! 还好山猫没和毛毛在陈博面前直接交配,而是用尾巴圈着毛毛,将毛毛拉走了。 陈博被刺激地不轻,抱着小陈智一屁股坐在炕上,半天缓不过劲来。这他妈的是要成精啊!? 陈博呆坐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先去找人帮忙修补好窗户纸,又在外面转了一圈,但没看到毛毛。 晚上,诺切打猎回来。陈博跟他说了毛毛和山猫的事,诺切到是不怎么在意跨种族的问题,只道:“那山猫还会不会叼娃崽?” 陈博道:“这不知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诺切想了想道:“我还是让族里人盯紧些吧。” “抓行,就先别伤了那山猫。” “放心吧。”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毛毛从外面挠门。 陈博开了门,毛毛嗖地从门外闪进来,抱住陈博的腿,讨好的蹭了几下。 陈博哼哼两声,将毛毛拎起来,点着毛毛的鼻子,非常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没用的小东西,搞基就算了,跟山猫也算了,怎么你就受了呢?!你主人我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你怎么就随我了呢?!” 毛毛不懂陈博在说啥,用两前爪抓住陈博点它鼻子的手指,伸出舌头舔了舔。把陈博萌的心肝一颤,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算了算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爱咋咋地吧。 另一头,张猛和山族人一路连奔再跑赶回了山族。 到地方也顾不上休息,就直奔塞迦那屋。 张猛看着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塞迦,心一抽一抽的。 塞迦的伤比张猛想的还重。 山族祭司托吉在一边跟张猛说着塞迦的伤势,塞迦腹部被抓伤,肚皮都快破了,而肩部更严重,被狼咬伤的位置在脖根附近,流了很多血。 张猛仔细地看了一下塞迦的伤口,伤口都被涂了草药,但作用不大,所以伤口感染一直没见好。肩部的咬伤更是吓人,差一点就咬到大动脉。塞迦高烧不退四天,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超强,估计早就死了。 托吉抖着音调对张猛说道:“族长昨天醒过一次,本来要不行了。听说族人去找你了,又扛了过来,他是一定要见到你啊。” 张猛眼圈有点红,忍住没哭,只是道:“给我端些热水来。” 山族人赶紧给端了热水来,张猛加了些盐进去,然后给塞迦仔细的清理伤口,洗掉了上面的草药。 塞迦伤口上有些皮肉感染的非常严重,已有些泛白腐烂。腐肉不除,伤口不会愈合。 张猛心一横,将军刀用火撩了几下后,咬着牙,将塞迦伤口上的腐肉一点点的切掉了。 切肉的疼痛让塞迦转醒过来,看到了张猛后,塞迦激动地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张猛突然觉得很平静,他看着塞迦道:“这次你要是不死,我就留下来。” 塞迦的嘴角轻轻一扯,就又闭上了眼。 张猛身体一僵,确定塞迦还有呼吸后,赶紧把陈博给他带的苎麻根捣碎,敷到了塞迦的伤口上。 接着又把苎麻根熬成汤药,一点一点的给塞迦灌了下去。 山族几个有资历的人都在边上看着,想帮忙也不知怎么帮。 张猛想着明天他们还得打猎,这里也不用那么多人手,便道:“你们去睡觉吧,我看着塞迦就行。”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的确他们留下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便都点点头走了。 托吉临走时道:“要帮忙就到旁边的屋里叫我。” 张猛答应了一声。 张猛给塞迦盖了厚厚的兽皮发汗,又将那根老山人参切了几片,熬汤,一直熬到下半夜才好。 一碗热的人参汤灌了下去,塞迦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了汗。 汗出了,烧就基本退了。 神经一松,张猛顿感疲惫,跑了一天,又忙和一夜,这会儿迷迷糊糊地就倒在塞迦身边睡着了。 早上,托吉推开屋门,就看到塞迦和张猛都在炕上沉睡着。塞迦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他试探着摸了一下塞迦的额头,发现也不那么烫了。他看着两人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要是会成语的话,肯定想说族长这回也许是因祸得福了…… 自从有过一次照面后,山猫开始堂而皇之的出入陈博家。每次都穿破窗户纸,搞的陈博抓狂了。可是又拿它没办法,难道指着鼻子告诉它以后敲门么?无奈之下,陈博干脆将屋门天天敞着,反正这时代又没小偷,现在天也暖和。开着门,屋里还亮堂许多。 起先,陈博还防着它,怕它伤了小陈智。后来发现,从开始的敌视到现在的无视,人家连个眼神都不甩一个给他们。 又过了几天,毛毛偶尔就带着山猫来蹭顿饭吃。 渐渐地,狼族人都知道了,陈博家又养了一只山猫。 第四十九章 张猛去了山族后,吉尔和巴齐也不争着留下来盖房子了。之前他俩每天都争着留下来盖房,就是想白天能有多和张猛接触的机会。现在人走了,也不用争了。而且狼族的新房已经基本盖完了,不止够族里人分配的,还富余出7、8间备用。 陈博以为这两小伙子会被打击够呛,谁知道没两天这两家伙就又追着狼族的女人交配去了,真是让陈博挺无语的,敢情你们也没多认真啊!其实也不能怪他俩,本来他们就不懂得情情爱爱这些东西,更不像诺切体会到了情爱的美好。追着张猛,也只是看族长家过的这么好,心生向往而已。 张猛醒来时快中午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挖了挖鼻孔,准备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张着大嘴一扭头,发现塞迦居然是醒着的,正在看着他。张猛正张着的嘴,秒速的合上,愣是把剩下的一半哈欠给咽回肚子里去了,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塞迦被逗的想笑,只是一动伤口就疼,也就能咧咧嘴。 张猛自以为被塞迦看到了不雅的一面,有些恼怒,坐起来就打算下炕。 塞迦有些虚弱地喊了一声:“张猛……” 张猛恼羞成怒道:“叫屁!你都多少天没刷牙了?臭死了,不许说话!” 说到刷牙,自从陈博和诺切在一起后,就普及狼族人各种基础卫生知识,早晚洗脸刷牙是必须的。后来张猛到山族后,也抓着塞迦做。 陈博和张猛带来的牙刷,早已被磨光了毛。后来是他俩自制了牙刷,也是以前不知道从哪看过的书上学来的,用柳条树枝做牙刷。柳条枝子折断后,断口是不整齐的,带着许多软毛岔,将10来根断了的柳条枝绑在一起,并将毛岔剪成统一的长度,用能当牙刷用。没有牙膏就用盐,都是纯天然的…… 塞迦被张猛一吼,立马闭上了嘴。 张猛下了炕,找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病人吃的食物。山族这边的食物还只是单调的肉,不像狼族已经多样化了。 张猛将带的苞米扔锅里煮上,又去匆匆洗漱了一下,接着就给塞迦换药、熬药。 也不知道是苎麻根管用,还是那碗人参汤管用,伤口已有慢慢愈合的趋势。看塞迦这样子,算是挺过来了。 熬好药,又炖上人参汤。 张猛端着汤药给塞迦喝,塞迦皱着眉头,一脸痛苦样:“张猛,我……” “你啥你,不是让你别说话么?赶紧喝!趁热。” “我想尿尿……” 张猛:…… 可不是么,这家伙躺了这么久,还没尿过尿呢。 张猛找了个破石头罐子,塞进塞迦双腿间接着,又怕他尿不准,还帮他扶着小塞迦对着罐子口,“尿吧。” 塞迦是很想尿,可是张猛的手摸着他那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 张猛等着塞迦尿尿,等着等着不对劲了,尼玛的,他手里的小塞迦越来越大了!张猛“啪”地抽了小塞迦一下:“尿个尿还发情!” 小兄弟被抽打了,塞迦闷哼一声,心里也挺委屈的,他都好久没交配了,被张猛这么一摸,能不这样么? 张猛没好气道:“好好尿!” 塞迦运了运气,终于尿出来了,哗啦哗啦的尿了不少。 张猛又喂塞迦喝了汤药,还给他擦了擦脸和身上。 苞米煮好了,张猛怕塞迦躺着不方便咬,将苞米粒挨个扒拉下来,泡上苞米汤,喂给他吃。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照顾人,真是彻底的栽了。 塞迦没吃过苞米,对这个新食物挺好奇的,苞米的味道他也喜欢,吃的挺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张猛在照顾他。这是什么感觉,他也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舒爽,心里暖哄哄的,连伤口也不觉得那么疼了。 等侍候完塞迦,张猛随便啃了个苞米。然后就出门找托吉,想问问看有没有野鸡蛋。补养身体,鸡蛋什么的,还是必不可少的。 山族还没有养殖动物,平时打猎也不会特地去找野鸡蛋,根本就没存货。张猛只能跟托吉说,让他告诉打猎的勇士们,掏点野鸡蛋回来。 张猛回到塞迦那里,刚推开屋门,就听到塞迦有些怒气的声音:“谁叫你来的?” 张猛定睛一看,原来是香草,也就是给塞迦生了娃崽的那个女人。还带着塞迦的儿子,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长高了些。他之前来山族那回,见过几次,感觉这小孩性格挺特的,跟谁都不太亲。不像小陈智,圆脸圆眼睛的,招人稀罕。塞迦的这个儿子,喂养的自然不如小陈智好,偏瘦,有点营养不良似的。眼睛细长的,随了他爹了,一看就是个有心眼、有主意的。 虽然明白香草和塞迦的事,只不过是这里人的风俗习惯,但张猛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小三。妈蛋的!还是男小三,自己想着都恶心。越想越忍不住钻牛角尖,张猛黑着脸直接走去厨房了,没理屋里的人。 塞迦看到张猛进屋,紧张的不行,他知道张猛不乐意他接触女人,生怕张猛又给气跑了,语气更差地冲香草道:“你赶紧走!” 香草不知道塞迦这是怎么了?以前明明对她挺好的,最近却都不理她了。再说塞迦受伤了,她来看看也有错了?她长的这么漂亮,男人们都哄着跟她交配,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凶过,香草挺委屈的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莫达也想你了。” 莫达就是塞迦的儿子,一岁多大的孩子,已经能走能跑了。 塞迦看了眼莫达,最近他是没怎么见儿子,便道:“莫达留这,你先走吧。” 莫达也不吭声,就坐在炕上。 香草虽然委屈,却也不敢忤逆塞迦,但她还有事要说,便又吞吞吐吐道:“我又有娃崽了,莫达我怕我养不好……” 塞迦干脆道:“行,以后莫达你不用管了。” 香草松了口气,又看了眼莫达,发现莫达根本没瞅她,正盯着塞迦的伤口看,便磨磨蹭蹭地走了。 张猛正在厨房纠结呢,听到这话,赶紧从厨房出来,香草这是啥意思?不要莫达了?居然有这样的妈? 屋里炕上,塞迦父子俩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也不说话。那孩子才一岁多,居然也能坐的住,不吵不闹的。张猛还挺喜欢这种性子的小孩,多省心啊。 塞迦看到张猛过来了,赶紧解释道:“张猛,你回狼族后,我跟香草就没交配过。” 张猛气道:“孩子在呢,乱说什么交配不交配的!” “我怕你又生气。” “我没生气。香草是咋回事?他不要莫达了?” “莫达以后你养着。” “啊?” 塞迦道:“你不想养莫达?” 当着孩子面讨论这些真的好么?!张猛无奈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香草为啥不要莫达。” 其实莫达本来就是应该塞迦养着的,只不过这段时间,塞迦被张猛和族里各种事情弄的没时间也没心情,就先让香草养着了。他的儿子,势必从小就按族长继承人来培养的。怎么可能一直放在女人那里养?何况香草以后也会再生别的娃崽,女人养娃崽本就不容易,能养好一个就不错了,塞迦并不觉得香草的做法有啥不对。这时代的人想法都比较直,香草觉得莫达有塞迦这个阿爹照顾,而她刚怀上的这个娃崽,也不知道阿爹是谁,就只能靠她自己照顾。她理所当然的将莫达交给塞迦养,而她自己要为过几个月就出生的娃崽打算。 塞迦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来,只是道:“香草可能不大乐意养莫达吧。莫达是族长继承人,要从小就教他。你养他最适合,你会的那么多,肯定能教好他。” 这后两句话摆明了就是在夸张猛呢,张猛被夸的也挺舒坦。那是!和这里的人比,他会的相当多! 张猛心里舒坦了,也不怎么钻牛角尖了,但嘴上还是说:“那我教不好咋办?” “咋会呢,肯定能教好。再说还有我呢,咱俩一起教他。” 张猛不知道塞迦心里的道道,还挺可怜莫达这个刚被阿么抛弃的孩子,一把将莫达抱起来道:“走,阿叔带你吃好吃的。” 莫达被张猛抱起来,也不闹,就由着他抱。 张猛被莫达的小骨头硌到心疼,这孩子,太瘦了。 张猛给莫达盛了苞米汤,还掰了半个苞米给他吃。莫达没吃过,爱吃的紧,狼吞虎咽的,面瘫似的小脸上终于有点表情了。山族现在远没有狼族那么富裕,上个冬天还挨饿过。 张猛挺心酸地道:“慢点吃,还有呢。吃完阿叔再给你做。” 莫达被张猛的苞米征服了,本来跟谁都不亲近的小孩子,成天跟在张猛后面转,像个小尾巴似的。张猛也乐意他跟着,有啥好吃的都喂给莫达吃。 山族人给塞迦掏了不少野鸡蛋,张猛都给做成鸡蛋羹了。以前都是陈博做,他蹭吃蹭喝,不过还好,就算没做过但是看过不少回。试做出来还不错,塞迦和莫达都吃的挺香。 塞迦的身体素质实在强大,伤口复原速度让张猛瞠目结舌。张猛本打算将那根老山人参慢慢都给塞迦吃了,结果只吃了不到半根,就把塞迦补出鼻血了,果真是好物! 过了几天,塞迦就能下炕小幅度的活动了。 塞迦想趁热打铁,彻底的把张猛留下来,就想着赶紧把那个什么结婚仪式给办了。 第五十章 张猛盘腿坐在炕上,把小莫达圈在他腿中间,手把手交小孩玩斗斗飞。 塞迦看一大一小玩的高兴,也挺乐呵,凑到跟前,趁机对张猛道:“咱俩也结成伴侣吧?” 把张猛说的一愣,一瞬间有点没主意了,其实打心底,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塞迦。一辈子还很长,说实话,如果他没来到这里,他也不一定能跟哪个人安稳地过一辈子。曾经他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花花世界。只不过,到了这里,受了陈博的影响,还有条件的限制,再加上瞎眼似的看上了塞迦,他才向往稳定下来。 看出了张猛的犹豫,塞迦有点担心,怕张猛不同意,又赶紧接着道:“我向山神发誓,会对你好的,以后只跟你交配。” 张口闭口不忘交配,张猛白了塞迦一眼,道:“那我回狼族一趟,跟陈博说一声。” 塞迦不太乐意,陈博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人,便道:“你走了,谁照顾我?” “你都快好了,族里那么多人,谁不能照顾你啊?” “我现在只乐意吃你做的饭。”塞迦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莫达也是。” 莫达跟他爹一样精,虽然还不太能说长句子,但特机灵抓着张猛道:“吃阿叔,吃阿叔。” 张猛一直很心疼瘦瘦的莫达,小孩这么一嚷嚷,他果然犹豫了,但还是道:“那总不能咱们结婚不告诉陈博他们一声吧?” 塞迦道:“我让族里的人去,你别去了。” 张猛斜眼瞅了下赛迦,其实赛迦那点心眼,他还是能想到的。不过,张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虽然结婚的事定了下来,但塞迦身体还没完全好,也不能太急着操办。托吉又给算了日子,最后定在10日后了。 塞迦安排了5个人去狼族给诺切和陈博送口信。 狼族这头,陈博正担心着张猛呢。这算算日子,走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咋样了。 张猛这个能咋呼的不在,日子稍显冷清。陈博无聊之余,想着办法给小陈智做玩具。 小陈智开始长牙了,现在特别喜欢咬东西磨牙。前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躺炕上准备睡觉,小陈智由于下午睡的多了,晚上这会儿分外精神,在陈博身上摸摸捏捏的不肯睡。陈博把他圈在怀里,拍着他哄着。小陈智在陈博怀里拱来拱去的不老实,最后呜啊一口咬在陈博咪咪头上了,把陈博疼的嗷一声。小家伙别看刚长出来的牙,有劲着呢,愣是咬了个小牙印子,通红。 可把诺切惹怒了,一手将小陈智拎起来,差点扔炕下去。小陈智吓的哇哇哭,陈博也吓够呛,赶紧给拦住了,把诺切好顿捶,“这么点的娃崽,啥也不懂,你生啥气。” 诺切黑着脸道:“他咬你。” 陈博摸着小陈智脑袋上的毛,哄着小陈智,“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又没好气地对诺切道:“那也不能吓坏他啊,这么小容易吓傻的。” 诺切瞪着小陈智,不吱声了,只不过,眼神还是很凶狠。 陈博蹬了诺切一脚,抱着小陈智背对着诺切躺下,怕孩子被他的眼神吓到。小陈智被吓的厉害,哭的不停,最后终于被哄睡了,还一抽一抽的。 好在这么点的孩子不记事,第二天起来就好了。 听到山族来人了的消息,陈博几乎是抱着小陈智小跑着过去的。 乍一听张猛要和赛迦结婚的消息,陈博气的在心里狂骂,张猛这个2傻,这么快就原谅赛迦了! 晚上诺切回来的时候,陈博撺掇诺切去山族,说是去参加张猛和赛迦的结婚仪式,实际上是他没当面骂张猛几句,他不甘心! 诺切问:“那娃崽呢?” “带着一起。正好和赛迦的儿子认识认识。”现在正是孩子认人的时候,除了陈博谁抱都不干。陈博也舍不得把小陈智留下,想着干脆就带着好了,反正一天的路,也不算辛苦。再说,两孩子虽然没血缘关系,但也是堂兄弟了。以后没意外都各自接手两族的族长位置,多联系联系也是不错的。 诺切一脸黑线,这么小的娃崽能认识个啥?不过,诺切还是同意了,他想的是带上几十个族里的男男女女,去交配,顺带的参加结婚仪式。 隔天诺切稍做安排,便带上人出发了。狼族现在没有食物的压力,族人轻松不少,但他们仍坚持每日打猎,毕竟这个习惯太根深地固了,打猎的出色与否,还是评价男人是否为强壮勇士的前提。只不过,以前打猎的目的是为了果腹,现在则是更倾向于磨练打猎技巧和锻炼身体。 路上,诺切让陈博哄好小陈智,别让他哭闹。在山林里哭闹起来,容易引来野兽。好在小陈智很争气,只是好奇的盯着林子左看右看,饿了拉了就哼哼两声,一直也没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山族。 张猛正抱着莫达陪赛迦在屋前,活动胳膊、腿啥的。 听到族人报信说诺切他们来了,都挺吃惊的。 赛迦虽然惊讶,但是心想,来的正好。等狼族人进了营地,赛迦就带着诺切去托吉那里商量结婚仪式了,诺切有经验,可以给说道说道。 张猛激动的不行,他还以为陈博照顾小陈智,没空来。高兴是高兴,但又怕陈博骂他,赶紧抱着莫达顶个大笑脸迎了上去。 但陈博还是一顿傻B、2货的给张猛骂了一通。 张猛就嘻嘻笑,拉着陈博往屋里走,陈博骂啥他也不反驳,等陈博骂爽了,他才道:“给我带好吃的没?我这些天吃肉吃的快拉不出屎了。” 陈博带了不少食物来,就知道张猛现在肯定嘴馋的紧。让人将包裹拿过来,陈博没好气的道:“你就不知道去山里找找吃的?” 张猛将莫达放在炕上,又将包裹也都放在炕上,一个个打开看,“我这成天又照顾孩子,又照顾病号的,哪有时间啊。” 陈博翻了个白眼,看看莫达道:“这是赛迦他儿子?长这么大了?” 张猛道:“嗯呢,你看这孩子多瘦。” 陈博将小陈智也放炕上,让两孩子待在一起,摸了把莫达的小胳膊道:“是够瘦的,你没给他多做点好的?” “我哪有那手艺,再说也没啥材料。” “这回我能待久点,趁这几天,你学着点。” “行。” 莫达对小陈智很是好奇,坐在小陈智身边,左摸摸、右摸摸。他还没见过这么胖乎乎的娃崽,胳膊、腿都是一节一节的,摸着肉肉的,真好玩。 小陈智被摸的不高兴,肉呼呼的小手掌往莫达身上扇。 莫达被扇的不痛,也就不在意,自顾自的摸的不亦乐乎。 陈博和张猛边收拾包裹边聊天,偶尔看一下两小孩,还以为他们俩玩的很开心。 第五十一章 两孩子打闹了一会,都累的睡着了。小莫达睡着了也不忘抓着小陈智胖乎乎的手。 东西收合妥当后,张猛催着陈博做饭,要吃宵夜。 陈博被缠的没办法,想着大晚上的,吃肉也不好消化,就简单炒了个野菜,切了盘贼不偷(绿色西红柿)。这些都是从狼族带来的,陈博还给张猛带了好多野鸡蛋,走一路,还好都没破掉。 张猛吃的很爽,尤其是贼不偷,非常爽口。张猛吃着吃着突然想道:“对了,毛毛呢?咋没一起带来,我挺想那小东西的了。” “别提了,我操的,那小玩意也嫁了。”他倒是想带着毛毛了,大早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小东西。大家着急赶路,没办法,只得托了白花帮照看着。还有那小片苞米实验田,托给阿奇阿木两兄弟了。 张猛停了口,惊道:“啥?!” “丫找了只山猫。” “……” “还是个公的!” “……” 陈博咬牙切齿道:“小东西成天跟那个山猫到处跑,不着家,回来就是吃饭。” “……”张猛半天不知道说啥好,他觉得自己的三观下限又被刷新了。 两人边吃边聊的时候,赛迦和诺切从外面回来了,仪式的事情已经商量妥了。 陈博招呼诺切吃贼不偷,这玩意解渴,但是没搭理赛迦。他对赛迦是一直没有好脸色的,赛迦自然也是不待见他的,自顾自的,也不用招呼,就自己开吃了。 张猛瞅瞅这三人,埋头继续吃,没吱声。 陈博不乐意了,辛苦背来的东西,虽然不是他背的,但也是狼族人背的,就这么便宜赛迦了!这是给张猛带的! 忽然间,陈博想到个问题,冲诺切问道:“张猛是咱们狼族的,外嫁是不是要收彩礼啊?” 诺切被问的一头雾水,“彩礼?是啥?” “就是……山族是不是得给咱们东西啊?” 这个还的确是。按照规矩,女人去外族的话,通常外族都要用很多食物来换的。只不过,张猛是男的,诺切一时半会没往这方面想。陈博这么一说,他到是觉得,的确不能把张猛白给山族啊。 诺切看向赛迦,一点也没客气,兄弟归兄弟,族里的利益至上,“你拿什么换张猛?” 赛迦瞪了瞪陈博,对诺切道:“20头野猪肉。”野猪肉在这时代,是他们认为最好吃的肉,所以通常族与族之间交换,都用野猪肉。没有强悍打猎能力的小族才会用一些别的肉代替。 当年诺切他阿么从山族被换到狼族,用了6头野猪肉。所以这个价码已经相当高了,诺切没有异议,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博不太乐意的嘟囔:“我们狼族又不缺肉。” 赛迦道:“那你想要啥?” 陈博张了张嘴,还真说不出要啥,除了肉也没别的东西,便装做不在乎地说道:“就这样吧,要别的你也没有。” 把赛迦气的够呛。 张猛在一边也快气吐血了,合着他和20头野猪肉是等价的!但他除了瞪赛迦以外,其他两人他都不敢惹。 山族的新屋还没盖那么多,晚上他们四个要睡这一个屋里。炕挺大的,睡四个人也不挤,两孩子睡在边上,挨着陈博。住的最不爽的是诺切,赛迦有伤还不适合夜间运动,所以没啥。但他可是健康着呢,晚上刚想搞点小动作,就被陈博给揍了。他真不明白,交配为啥怕被别人看…… 第二天,陈博和张猛跟着一群人就上山了。张猛这些天也待的挺无聊,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诺切跟着山族人一起去打猎,两娃娃交给赛迦看着,反正他也没事做。 赛迦坐在炕上和两孩子大眼瞪小眼。 两小孩瞅了他一会,觉得这人真没劲。就滚到炕里面,自己玩去了。小莫达已经不满足于捏小陈智胖乎乎的肉了,时不时还啃上一口,只不过,每次都换来小陈智的几个巴掌。 赛迦自己坐了一会,特没意思。坐着坐着就犯困了,就干脆想躺下睡会,这次受伤,他可真是彻底的好好休息了一回。他横躺在炕边上,防止孩子掉下炕,就闭上眼眯着了。 两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倒像是催眠曲似的,赛迦听着听着就迷糊迷糊睡着了。 睡着睡着,赛迦觉得好像做梦梦到下雨了,头都淋湿了。但是不对劲,这雨怎么是热呼呼的。 赛迦激灵一下醒了,这一看,脸都气绿了。这哪是做梦下雨,是小陈智在尿尿,泚到他脸上了。 要说小陈智咋会把尿泚到赛迦脸上,这还得多亏他儿子,莫达。 莫达追着小陈智又捏又啃,两孩子打打闹闹间就把衣服都扯扒掉了。莫达看到了小陈智的肥嘟嘟的小JJ,觉得好玩极了,就下手抓。 小陈智不干了,但他坐都坐不稳呢,哪会跑着躲,只能翻身。但他翻身的速度比不上莫达抓的速度,边翻身边被抓,但小陈智还坚强的没有哭! 小陈智翻着翻着就翻到赛迦边上了,JJ正对着赛迦的脑袋,被莫达抓的痒痒,一个没忍住就尿出来了。不止泚了赛迦,连自己身上也泚到了。这下可就哭上了,哇哇的大哭。 这么点的小娃崽赛迦真不会哄,也顾不上生气了,拿抹布给小陈智擦身上,又擦了擦自己的脸。倒是莫达小大人似的,拍着陈智道:“不哭不哭。。” 陈博他们不到中午就回来了,赶着给小陈智做饭,半岁多的孩子,一天要吃好几顿。 他们这回因为时间关系没往山林深处走,但也收获颇丰。跟着采摘队摘了不少野菜,最关键是挖到了姜,这可是好物,有个伤风感冒的也不怕了。 陈博觉得山族这半面的山林和狼族的山林不太一样,里面长的东西有些差别。想了半天,觉得可能是阳光照射的问题,一面是向阳,一面是向阴。 等待张猛出嫁的这几天,陈博和张猛天天都跟采摘队进山搜寻。 由于陈博每次都摘些新奇的吃食回来,引的采摘队的人更加积极,大家都纷纷发掘新食物。 一天下午,陈博和张猛正在商量,要不要在营地边上养一些苎麻。这两天,他们在山林里一直没发现有苎麻,这东西实在是非常有用,又能做衣服,又能当药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养。 张猛正说着,要不就种两棵苎麻根试试。就听屋外面一个女人哭喊着:“族长快救救我阿弟,救救我阿弟!” 赛迦第一个冲出去的,陈博和张猛紧跟在后面。 屋前一个女人抱着个半大孩子,约莫11、2的样子。见着赛迦他们出来,马上抱着孩子上前哭道:“族长,快看看我阿弟这是咋了?刚刚一直吐,现在叫他都听不到了,救救他,快救救他。” 赛迦看了看孩子:“他吃啥了?这八成是中毒了。” 那女人愣了下,恍然道:“是那个,绿绿的那个。” 赛迦皱眉:“什么绿绿的?” 陈博在一边看着,也觉得这孩子像食物中毒。 那女人把孩子放地上,从身上挂的兽皮兜里掏出一串东西,给赛迦看。 陈博和张猛傻眼了,这不是豆角么?! 陈博拿了一串在手里摸了两下,确实是豆角,“这孩子生吃了?” 女人抽泣着点头:“阿弟看这绿绿的,以为是野菜,就吃了。” “吃了多少?” “不知道啊……” “这叫豆角,生吃有毒的。”陈博又对张猛道:“你去弄点盐水来,只能催吐了。” 张猛嗯了一声,跑回屋了。 陈博对赛迦道:“你把孩子倒抱起来,用肩膀顶他的胃。” 赛迦看了眼陈博,照做了。 孩子被顶的无意识的想呕吐,陈博又将手指塞进孩子嘴里,抠他嗓子眼儿。孩子呕的厉害,但是除了开始吐了点就吐不出啥东西了。 等张猛把盐水拿来,陈博让赛迦把孩子放下,又给他灌了碗盐水。折腾了一会,孩子又呕了半天,吐了些,就开始有点意识了。 陈博摸摸他的脑袋,有些发烧。胃应该清空了,其他也没啥办法,只能等了。 “先让他回屋躺着吧,要是退热了就没啥事了。” “阿弟不会死吧?” 陈博安慰道:“没事的。” 赛迦也道:“先回去躺着,有不对劲赶紧过来找我。” 女人点头,又哭着唠叨几句,怪自己没看好阿弟,然后千恩万谢的抱着孩子走了。 陈博叫住她道:“等孩子清醒了,别给他吃肉,你来这,我给你吃的。” 女人连声答应了。 “想不到这小孩居然找到了豆角。”张猛道。 “嗯,等这孩子好了,让他带着咱们去摘。” “这孩子应该没事了吧?” “我觉得没事,豆角中毒不是特别严重,要是有绿豆或者牛奶就好了,能解解毒性。” 赛迦默默的听他俩说着话,就是没太听明白。干脆去擦身了,那孩子刚才吐了他一身。 第五十二章 吃生豆角中毒的那个孩子,到了晚上,烧就退了。 孩子的阿姐跑来找陈博他们,正好陈博的苞米刚煮好。 陈博给那孩子的阿姐盛了一小锅苞米汤,让她这两天少给孩子吃点肉,张猛还给她塞了两个苞米,女人哭着跪下感谢他们,弄得他俩特不好意思。 女人走后,陈博回厨房,数了数剩下的苞米,叹了口气,带少了啊。其实,陈博还真不是特大方的人,苞米带来也没煮了叫山族人都尝尝。只给了比较熟的几个人,多数都准备留给张猛吃。他这人护短、护食的紧。 史前人类,从大人到小孩,都皮实的很。中毒那孩子,睡了一宿后第二天仍然要跟着采摘队干活。孩子人没事了,只不过,看着还有点虚。能不虚就怪了,昨天都吐成什么样了啊。 陈博和张猛在采摘队伍里看到他们姐俩,挺惊讶的,赶忙问:“这孩子还虚着,怎么不好好歇着?” 那女人忙道:“阿弟没事,没事了,我们能干活的,可不能白吃族里的食物。” “嗯嗯,我能干活,我要帮阿姐干活。”小男孩听阿姐说完后,也跟着说道。 陈博和张猛心里顿时挺不是滋味的。 这些朴实的人,过着辛苦的日子,让人不忍。他们不禁想到科技高度发展的现代,人们的生活变好了,朴实、人性这些东西却好像也随着时间的洪流被冲走了,这是人类的悲哀。 张猛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好小子哈,你阿姐没白疼你。” 陈博道:“那你带阿叔们去找豆角吧。” 小孩子听他阿姐说了豆角的事,心有余悸的道:“那个不是有毒么?” 张猛哈哈一笑:“你陈博阿叔能让他变没毒。” “真的啊?!”小孩一听能变没毒,眼睛瞬间就亮了。 陈博也笑道:“真的。” 小孩子马上兴奋道:“来,阿叔跟我来。” 陈博和张猛叫了几个人跟着一起。采摘队的大部分人则奔另一个方向走了。 路上,张猛问小孩:“小子你叫啥啊?” 小孩道:“我没名字,都管我叫阿弟。”小孩也不介意,似乎是习惯了,不觉得有没有名字能怎么样。 张猛傻了叭叽的问了一句:“啊?咋没名字呢?” “阿姐说,阿么生了我就死了,没人给起名字。” 张猛被噎住了,也说不出来心里是啥滋味。 小孩的阿姐挺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应该给取的,只是不知道要取啥名字。” “不用取,叫阿弟挺好的。”小孩挠挠头说道。 张猛和陈博都心里发闷,说不出话来,队伍在沉默中前行着。 还好并没有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这一带陈博和张猛还真来过,只不过,没发现豆角。小孩子个头矮又灵,上窜下跳的才发现了这块被一片草树挡住的豆角地。 几个人摘了三大兽皮兜子豆角。 豆角这东西怕捂,捂一会儿就会长斑点。回到山族营地,陈博就赶紧让大家把豆角倒在地上晾开。 晚饭时候,陈博就做了豆角炖肉。在山族营地中间做的,用好大一口石锅,山族这边还没烧陶,石锅底厚,加热很慢,让许久没用石锅的陈博挺不习惯的。陈博先教山族人怎么掐豆角尖,怎么去边丝。等锅热了,用肥肉耗出油后,将豆角下锅翻炒了几下,然后将肉块下锅,再加盐加水。陈博边做边讲解豆角怎么样才算熟了,没毒了。 张猛也在一边跟着学,以后他也要做饭了唉。 香味弥漫在整个营地里,阿弟和一群孩子守着锅边,闻着香味吸流哈拉子。 一顿豆角炖肉,让山族人都吃的眉开眼笑的。相比之下,似乎女人更爱吃豆角,尤其是爱吃里面的豆,香香绵绵的。 累了一天,吃完饭后,大伙都洗了洗,消消食后就都躺炕上准备睡觉了。 赛迦侧着身体握着张猛的手腻糊了一会儿,小声道:“明个你们别出去了,在屋里看娃崽。我要去打猎了。” 张猛不放心道:“你好利索了么?再歇两天吧?” “不歇了,要给狼族20头野猪肉,我想自己打。” 一提20头野猪肉,张猛就忍不住翻白眼,“不差这两天吧。” 赛迦笑了笑,“怎么不差,你当我一天就能打20头野猪肉?等打够数了,也差不多该举行仪式了。” 张猛囧了一下,可不是么,就算赛迦能打20头野猪,也要他能遇得上那么多才行啊,他刚刚还真没想那么多,“那你小心些。” “嗯,知道。” “伤口疼的话,就赶紧歇着。” “嗯。” “可别逞强啊,伤口破开就糟了。” “嗯。” 虽然他俩说话很小声,但一个炕上躺着,诺切和陈博还是听的很清楚的。 诺切粗神经,倒没觉得怎么样。他现在心心念的就是赛迦他们赶紧办完仪式,他们赶紧回狼族,他可好几天没和陈博交配了,夜夜挨着,只能看不能动,憋的难受极了。 陈博可有些不淡定了,这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微妙心里是肿么回事! 第二天天刚亮,赛迦和诺切这些打猎的男人就都起来了。张猛和陈博也跟着起来,张猛是不放心赛迦的伤,起来嘱咐了半天。 陈博把诺切拉到厨房,给他装了些吃的,又道:“赛迦伤没好利索,打猎的时候,你照看点他。” 诺切挺意外的,他自然是知道陈博不待见赛迦的,“你不气他了?” “当然不是!……我是怕他伤到了,猛子又得难过。” 诺切道:“放心吧,我肯定会照看他的。”就算不是兄弟,一起打猎的也会互相照看的。 陈博点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些。现在也不差吃的,不用拼命。” 诺切嗯了一声,就抱着陈博乱啃一通,把陈博嘴唇都快啃出血了。本想着啃两口就撒手的,结果这手就撒不开了,越啃越有感觉,诺切下面都挺起来了。 陈博也有些感觉了,毕竟都是男人,大早上的,更容易激动。 两人抱在一起,死命亲吻着对方。诺切的坚挺顶着陈博磨蹭,觉得磨着不过瘾,干脆又将陈博翻过去,压在灶台上,扒下陈博的麻布裤子,就打算这样干进去。 赛迦忽然在厨房门口,煞风景的道:“该出发了。” 如果诺切会英语,他肯定会大骂SHIT!就连陈博也忍不住要骂娘了,这事被打断真他妈的憋闷。 陈博从灶台上站起来,脸像大便色,但还是说:“先去吧。” 诺切则铁青着脸,“晚上一定得让我进去!” 陈博瞪他一眼,点点头。 诺切看陈博点头了,脸色好了些,但还是不甘心地跟着赛迦出了门。 张猛钻进厨房,一脸幸灾乐祸的道:“啧啧,厨房啊,灶台啊,我还没试过呢。” 陈博正有气没地方撒呢,拿起一个苞米棒子,冲张猛阴阴一笑道:“要试试?” 张猛盯着苞米棒子两秒,“孩子醒了,我去看看。”就溜了。 第五十三章 转眼就到了塞迦和张猛要举行结婚仪式的日子。 张猛也想弄个戒指,就学着陈博用充电器里的铜线也缠了两个戒指出来。 广场外面的台子已经搭好了,等下午打猎的男人们回来,就要举行仪式了。 张猛现在才体会到陈博当时的心情,真尼玛紧张! 陈博是过来人,自然是明白的。拉着张猛在炕上,边哄两孩子边聊天陪着他。 屋外一阵吵闹,他俩在屋里都听到了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陈博和张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一个抱一个孩子出屋看看。 屋外头,山族人正在上窜下跳的抓什么东西。 陈博跟着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山猫么?我擦,还是非常眼熟的那只山猫。陈博四处打量,果然发现了毛毛。 陈博乐了,喊道:“毛毛!” 毛毛正在跳来跳去替山猫着急,这群山族人认识它,它之前跟张猛在山族待了一段时间,所以没人抓它。但山族人不认识山猫,以为山猫进来叼娃崽的,这会儿都拼了命似的抓山猫。 听到熟悉的声音,毛毛猛的回头,看到了陈博,呼呼的就跑了过来,毛绒绒的大尾巴来回的摇。 跑到陈博跟前,三两下就窜到陈博肩膀上,吱吱的乱叫,声音那个尖锐,把陈博耳朵都差点吵聋了。 陈博一手抱好小陈智,一手揪着毛毛的脖领毛把它从自己肩膀上拎到地上,再让它在耳朵边叫几声,他就真得聋了,“行了行了,别叫了,知道你要说啥。” 张猛在一边笑道:“小东西真通人性啊。” 陈博道:“小玩意精着呢。” 陈博和张猛叫住山族的人,跟他们说明那山猫是他养的,和毛毛一样。 山族人非常吃惊,山猫也能养的么?把娃崽叼跑了怎么办? “没事的,它不叼娃崽。” 山族人虽然挺难以理解这事的,但陈博和张猛在他们心里的地位非常高,自然而然的就信了。于是,又都散了,各干各的活去了。 山猫被救了,也并不领情。矫健的从屋顶上跳到地上,傲娇的翘着尾巴,款款地走到毛毛身边,用脑袋顶了顶毛毛的脸。 毛毛回了一抓子。 陈博已经见怪不怪了,张猛头回见到这情景,下巴差点惊掉了,“我的妈呀!这太特么的不可思议了!” “……” 张猛神秘兮兮地道:“你说它俩会不会成精了?夜里咱们不知道的时候,会变成人形的?!” 陈博翻白眼,“你想太多了吧?!” 张猛道:“不是啊,你想想,咱俩穿越这么玄乎的事都发生了。两小动物成精算个啥啊?!” “……那你半夜起来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博:…… 回了屋里,陈博弄了些吃的喝的给毛毛和山猫。 两小东西,这一路奔了一身灰,陈博给它俩擦了擦。山猫现在跟陈博熟了,偶尔能配合一下,高兴时还能施舍个眼神给陈博。 毛毛哼唧哼唧地窝在炕上,享受着陈博的服务。头些天,它和山猫跑出去玩,回狼族就找不到陈博了。没好吃的、没好喝的,毛毛特想陈博,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人回来。天天吃白花做的东西,它不喜欢。毛毛就想去找陈博,它就觉得陈博可能去山族了,它去过那里,那条路来回走过两次,它记得,于是便带着自家山猫跑来了。 陈博自然是不知道毛毛怎么会带着山猫找到山族来,不过,挺高兴就是了,想着这小东西算是没白养,还知道惦记人。 下午,诺切和赛迦他们都回来了。营地里立刻热闹起来,大家聚在广场的台子周围。 张猛被赛迦牵着,走上石台。张猛紧张的走路姿势都是顺拐的,可把陈博笑够呛。 山族祭司托吉主持的仪式,整个过程和诺切与陈博那时候的一样。 诺切和陈博坐在台子下面看热闹,小陈智坐在他腿上咿咿呀呀,莫达站在他边上握着小陈智的肉手。毛毛和山猫也都老实的蹲在边上。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陈博忽然间有些恍惚,好像记忆中那些事,才是一场梦。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他本就属于这里。 不过,低头看看手指上的铜丝戒指,他又无奈的笑了。那些怎么会是梦,那个大背包可是实实在在的唉。 结婚仪式结束后,山族人和狼族的几十口子人一起狂欢,广场中间燃起几堆高高的火堆,大家围着火堆唱唱跳跳,大口吃肉。 陈博有些遗憾,这时候要是有酒就完美了。 晚上,赛迦和张猛的洞房花烛夜。按理,应该让他俩单住一屋,好好亲热亲热。赛迦也憋了好久了,受伤后一直也没开过荦。 谁知道诺切仍带着陈博赖在屋里,完全不理赛迦要喷火的眼神,该睡睡,特别坦然。 陈博只以为诺切粗神经,不懂这些。哪里知道他只是想报上回厨房激情时刻被打扰之仇。 当然,陈博自然是不会去提醒诺切的。能让赛迦不爽,他高兴着呢。 张猛是不好意思说什么的,最多腹诽一下诺切和陈博这两个没眼力劲的。 第二日,诺切就准备带着狼族人离开了。这回在山族待了8、9天,可造福了两族的男男女女了,大家脸上都带着满足的愉悦。 离走时,陈博和张猛两人互相唠叨了好久。这一别,搞不好再见就是明年春天了。 别的到没什么,陈博就怕赛迦对张猛不好。虽然他这几天观察感觉,赛迦表现的还可以,但也不是让人能百分百放心的。 陈博本想让毛毛留下陪张猛,张猛却道:“别的了,小东西还是乐意跟你。再说,我现在又得照顾莫达,又得帮山族搞建设,哪有空侍候这小祖宗。” “那行吧。反正,你别再亏了自己。”陈博道。 “嗯,不能了。” 两大人依依惜别,小陈智还小,不懂伤感。倒是莫达,在张猛怀里扯着陈博怀里的小陈智不松手。 “日头起来了,该走了。”诺切在一边提醒陈博道。 陈博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又跟张猛嘱咐道:“我们走了啊,你有啥事就回狼族来。” 张猛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 陈博抱着小陈智转身欲走,莫达拽着小陈智的衣服,死活不放手,小脸紧绷着。 张猛哄他道:“莫达乖啊,你陈智阿弟要回家了,咱别拽着他了。” 莫达不吭声,就是不松手。 陈博倒笑了,“这孩子,这么点儿就知道舍不得人了。” 张猛试着拽莫达的手,“可不是,才处了这么几天就舍不得了。” 小孩毕竟没多大劲,莫达的手被张猛拽回来了。 没想到,一直都小大人似的莫达,竟然哇哇大哭起来,平时不哭不闹的小孩一旦哭起来,特别让人心疼。 张猛赶忙哄着:“莫达不哭啊,过几天就带你去看阿弟,不哭啊。”边哄着边向陈博使眼色,让他赶紧抱着小陈智走,不然这孩子非得哭个没头了。 陈博点了点头,跟着诺切和狼族的男男女女走了。 回去可比来的时候要累一些,因为带着赛迦给的20头野猪肉。不过,没人会觉得苦累,这都是吃的啊,狼族人只会高兴。 陈博还算轻松些,抱着小陈智,背着一包豆角。 回到狼族,陈博觉得那种到家了的感觉特别强烈,果然这里对他来讲已经是不可离开的家了。 推开门,进了屋,陈博将东西仍在地上,抱着小陈智就滚到炕上,这感觉真舒服,果然还是自己的家最好。 第五十四章 从山族带回来的豆角,陈博想种上看看。不过,算算时间,太晚了些。豆角怕冻,他又不会做温室大棚,现在种下也得冻死。而且这边的冬天太恐怖,估计就是有大棚也没用。 后来,陈博想到个主意,他让人帮忙烧了两个陶制花盆,大小跟锅差不多,就是比锅要深。陈博打算先用花盆种点豆角试试,种好后放在屋里,这样冬天也不怕冻到了。 他从豆角里挑出了几个外形不错的豆子,然后把豆子泡进水里,让它发芽。给花盆里的土浇好水,润透了土。等豆子开裂发了个小芽后,就栽进花盆里,然后陈博就等着豆子芽钻出土了。 过了四天后,果然有嫩芽从土里钻出来,陈博信心大增,每天都细心的查看几回。 秋后,试验田里的苞米结出了沉掂掂的苞米棒子。 陈博摸着自己亲手种的苞米,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想着明年就在营地外头开垦出一片地,种苞米。这下主食算是有着落了。如果豆角也能种成功的话,就再开出一块地种豆角。 陈博心情好,也不嫌费事,用苞米粒给狼族的半大孩子们炒爆米花吃。翻铲子翻的手都酸了,但是看着孩子们吃的那么幸福的小样,他觉得也算值了。可惜是没有糖,少点甜味,但好在够香。 眼看要入冬,就等第一场雪了。 狼族人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羊圈、鸡窝、兔子窝的顶又都被加固了,每个屋的地窖里都储备满食物,柴火也都堆在屋外的墙上,一排排码的非常整齐,然后用兽皮盖上防潮。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夜里悄悄来临。 早上起床,陈博发现诺切还在,正在逗着小陈智玩,便惊异的道:“怎么没打猎去?”他现在早上起的比以前晚些,因为夜里要起来一回给小陈智喂吃的,所以早上就多睡一会。也不像以前那样早早起来给诺切弄吃的了,而是头一晚弄好了,放在厨房灶台上,诺切早上自己热一下就可以。 诺切看陈博醒了,就举着小陈智坐到他身边,“醒了?夜里下雪了,挺大的,今个就让大家歇了。” “下雪了?!”陈博穿好衣服,将屋门开了个缝向外看,小凉风嗖嗖地吹进来,屋外一片白茫茫,白的直晃眼。 “又是一个冬天了啊。”陈博望着外面叹道。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就第三个冬天了。 诺切过来把门关紧:“快别看了,当心着了风邪。” “嗯。”雪他见多了,倒是没啥稀奇的了。陈博洗洗脸,给小陈智把了把尿,就弄饭去。今天难得诺切歇一回,怎么也得弄点好吃的。 入了冬后,毛毛和山猫也不出门了。冬天外面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相当危险的,在狼族有吃有喝的,它们才不去冒险。 猫身上的病菌还是很多的,何况是山猫,这里也没有疫苗打。以前只有毛毛的时候还好,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常给洗澡收拾,偶尔在炕上睡,离开点距离感觉也没啥。如今有山猫就不一样了,陈博担心影响小陈智的健康,便在屋里专门给它们搭了个窝,一边借着火墙,另几面用竹子搭起来,地面上铺着用麻布包的干草,隔凉。陈博还用麻布给它们弄了个门帘,他主要是怕自己看到这两小玩意那啥…… 有了自己的窝,两小东西也不再往炕上跑了。它俩特喜欢陈博给搭的这个窝,没事就钻在里面打闹,把竹子墙撞的一晃一晃的。 大雪停了一天,到夜里又下了起来,而且这一下就没完了,还连风带雪的。每次开门都能看到一尺多高的雪,狼族人很勤快的扫雪,也赶不上下的速度。 外头的风跟刀子似的,吹的人脸都疼。 诺切他们算是闲下来了,除了天天早上就扫扫雪就没别的事了。 陈博挺乐意这样的,这一年他和诺切都没怎么好好聊过天。白天诺切打猎,晚上回来就吃饭睡觉,真没有好好说说话的时候。 其实也不并是真的要好好聊天,就像现在这样,他被诺切搂着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火坑上,小陈智在他俩身上爬来爬去。没人说话,却都能感受到安详和幸福。 冬季过了一半,小陈智就一岁了,已经会走,就是不太稳当,但他特乐意走,经常在炕上自己扶着墙走来走去。小娃还会叫人了,但是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嘣。 最先叫的人是陈博,一是他跟陈博最亲,二是每天诺切叫陈博的名字最多,就自然学会了。 只不过,小嘴里嘣出来的是:“博。” 诺切脸一黑:“叫阿么!” 被诺切虎眼一瞪,小陈智撇撇嘴就要哭。 陈博拍了诺切一巴掌:“叫什么阿么,叫阿叔。” 诺切不干了,“哪能叫阿叔?!” 陈博道:“反正不能叫阿么,我又不是女的。” 诺切皱眉想了想:“不然也叫阿爹?” “那不是两个阿爹,孩子分的清?” “长大就分的清了。你这么照顾他,他叫你阿爹也是应该的。” 陈博想想觉得还是不方便,以后孩子叫阿爹,到底该谁回应啊?不然让孩子叫他爸爸?可是又觉得爸爸这个词和这里格格不入,怪怪的。那不如干脆直接叫爹就得了,一个阿爹,一个爹,这也算能分的清了。 “你是阿爹,我是爹,怎么样?这样分的清。” 差了一个字,诺切本就觉得无所谓,只要不是阿叔就行,便点头:“也行。” 陈博乐呵呵的把小陈智举起来:“小智,叫爹,叫爹。” 小陈智“贴贴”了半天,也没叫准“爹”这个音。 陈博很有耐心的一遍遍的教他,冬季就在教小陈智说话中慢慢过去了。 雪化的时候,真是非常烦人。到处都是泥泞,屋外走一圈就带回屋里一地的泥脚印。陈博在屋门口放了个干草垫子擦鞋,也不怎么管用。 族里其他人也烦这些泥脚印,但他们不像陈博,陈博只是单纯的觉得脏,不好收拾,他们则是心疼这屋子。能住上这么好的屋子,他们特别珍惜,弄脏了都心疼。 陈博就想着干脆铺路算了,把营地里的主要小道都铺成水泥地。 他正捉摸着路怎么铺,就看到吉尔从他眼前跑走了,遮遮掩掩的像是怕被他看到似的。陈博只看到了一眼,却发现了他鼻青脸肿。想要问问咋回事,人已经跑远了。陈博有些莫明,心想这小子干啥坏事了?回头得问问诺切。 诺切早早的带人去巡视营地了,主要检查下屋子、羊圈和围墙这些有没有坏的。 陈博回屋里看了眼小陈智,小崽子还睡的香。就又去厨房煮上汤,又添了一把柴,省着炕凉下来。等诺切回来,喝着热乎乎的肉汤,搂着陈博往热炕头上一躺,伸展伸展筋骨,怎么是个舒服能形容的? 诺切眯着眼睛躺着,紧搂着陈博,听陈博小声地说着改建营地的计划,铺路,开垦田地,种苞米,种豆角,这里栽花,那里养草的。又想到今天巡视营地,看见族里人因为过上了好日子而开心的笑脸。他们狼族自从陈博来了后,就没再饿死过人了。饥饿,没再发生,连一些发热病也不怕了。族里人现在天天都吃的饱、睡的好。又新添了好些娃崽,而且全是健康的娃崽。这是多么难得,日子怎么会变的这么好呢?好到他有些害怕。 陈博在诺切怀里小声的唠叨,没有注意到诺切眯缝的眼睛居然流了眼泪出来,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 这样一个铁打的勇猛汉子,也是会被幸福弄的措手不及而哭的。 第五十五章 陈博枕在诺切胳膊上,把想唠叨的都唠叼完了才想起来吉尔的事。 “对了,吉尔咋的了?上午我看见他脸上都是伤。” 诺切抹了把脸,缓了缓情绪才道:“跟巴齐打架了。” “啊?他俩为啥打起来的?”当初他俩同时追张猛的时候都没打起来,这会儿咋打起来了。 “为交配。” “抢女人?”陈博想这两人真够出息的! 诺切又道:“不是,他俩交配。” “啥?!你是说他俩……?”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陈博脑袋有点卡壳。 “嗯。” “他俩居然看对眼了?”陈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听说是冬天那会儿巴齐受了风邪,一直发热,吉尔照顾的他。” 诺切说的相当简洁,陈博自行脑补了一翻,得出以下结论:巴齐病了,吉尔照顾他,当初吉尔总在他身边跟着,学了不少东西,照顾感冒病人肯定游刃有余。什么擦身喂药的,大冬天干柴烈火的,照顾照顾两人就产生奸情了,哦,感情。 陈博吧唧吧唧嘴:“啧啧,这两家伙。诶?那他俩交、配为啥还打起来了?” 诺切语气平平道:“打输的听打赢的。”这在族里也算正常的事,女人少,男人多,有时候男人间也会交、配,由力量决定位置。 陈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顿时黑线,操!赶情是赢的在上面是吧?!陈博有些不爽,他是没实力跟诺切打架论输赢了,人家胳膊比他大腿都粗唉。 “那他俩谁赢了?” “谁也没赢,都受伤了,没交、配成。” “噗。”陈博不厚道的笑了,活该么这不是! 不过,吉尔和巴齐还真是不好分上下啊。两人身高体形都差不多,吉尔倒是比巴齐小几岁,其他的还真没啥差别。 这事说说后,陈博也没太放心上。经过张猛事件,他想着这两家伙也可能是一时冲动什么的,搞不好过几天又一起找女人去了。 没成想,这两人跟他和诺切一样,搭帮过了一辈子。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等大地回暖时,陈博组织狼族部分人开始铺路了。 陈博记得铺水泥路一般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直接灌铺水泥在路上,一个是先做好水泥板晒干再铺路上。 陈博觉得直接灌铺水泥这个比较适合眼前的情况。铺晒水泥板那种,要路平才好,狼族的土路也不是很平整。 没有压路机什么的,也不好把土路压平,就大概性填平坑坑洼洼。然后和水泥,往路面上灌抹。 这样铺出来的路肯定是不怎么平整的,但陈博想,反正又不跑车,只要不用再往屋里带泥就行了。 抹水泥是个细活,陈博用竹子做了个大概半米长的标杆,长宽都抹到标杆的长度后,就要空隔出一个手指粗的缝隙来。水泥也会热胀冷缩,所以一定距离中间都要空出些空间,以免以后水泥路变形。而且空隙慢慢的还会长出草来,也挺漂亮的。路边还挖了排水沟,暗沟做不了,都是明沟,从大门边角下穿出去,直冲河里。排水沟一侧还彻了马路伢子,马路伢子在这的作用就是防止小孩不注意掉沟里歪了脚。 广场中央,陈博特地设计了一下,在凉亭边上用水泥彻了一个台子,以后用做举行仪式、族长讲话啊什么的。台子周围挖了四个潜坑,坑四周又堆彻了些石头,都用水泥抹结实了。这四个坑可以在庆祝族里重大喜事时点大篝火用,这样在坑里点火,火柴灰也不会被吹的到处都是,还好收拾。 这些活要比盖房子轻巧,狼族人干起来自然是不在话下,铺路的进度快的惊人。这几天,天公做美,都是风轻日爽的好天气,铺好的路干的也快,一切都非常顺利。 最后,还剩了些和好的水呢,陈博一想,干脆把从大门到河边也铺一条小水泥路出来吧。 当然这条小路铺的不太细致了,就是用剩下的水泥抹了下地面。 路铺好了,就该开荒了。 当初建营地的时候,是尽量把平地都圈了进来的。如今周围没什么平地可供开荒,陈博想了想,那就往草原那边开发吧。 他带着人,除草,犁地。头一年,陈博不打算种太多,他也不会算亩数,就约莫着有两个足球场大。 犁地的工具用竹子做的爬犁,爬犁弯爪处是用火熏热竹子,慢慢掰弯的,还算结实。 开荒后,照旧用烧火灰肥了下地。地边上,挖了条沟,连到河里,引水进沟,方便灌溉。 冬天用花盆栽的豆角也长成了,结了一串出来,绿绿的看着特嫩。 狼族的好些人还不认识豆角,陈博搬着花盆到广场上,特地给他们讲了下吃豆角的注意事项。上回跟着诺切去过山族的人,吃过豆角,纷纷跟边上的人讲豆角是如何好吃,把大家都馋坏了,就盼着赶紧种豆角,吃豆角。 地肥好了后,就种下了苞米和豆角。 当晚,诺切第一次站在新建好的水泥石台上讲话,主要是跟族里人说一下种地的事情,还有重新分配一些人的活计。族里的陶器已经足够用,暂时不用再烧制了,就调出这些人照看地。 陈博抱着小陈智在台下望着诺切,越发觉得自家男人真帅!真有气魄! 小陈智现在说话咬字很清晰了,偶尔阿爹、爹的叫两声,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陈博觉得他这辈子是真的圆满了。 等这一切忙和完,都快过去两个月了。夏天已然来临。 闲下来后,陈博就想张猛了。这算算半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过的咋样。 没成想,他正想着呢,人就来了。 塞迦带着张猛和小莫达,还有山族一行几十个男男女女来了狼族。 陈博已经对这种集体乱交的行为麻木了。 张猛和小莫达来了,他是真开心坏了,赶忙将人迎进屋。 张猛一进屋就先蹂躏毛毛,把山猫气的直炸毛,用尾巴拖着毛毛跑出去了。 陈博骂张猛,刚一来就招猫逗狗的。 张猛嘿嘿笑,他倒没什么变化,脸色不错,看来过的挺好,还拎了两大包豆角给陈博吃。 小莫达倒是让陈博挺吃惊,这孩子吃啥了这是,这也长的太快了,太壮了。 莫达进了屋,就奔小陈智去了。小陈智正在炕上睡的香,莫达就爬上炕,坐在他边上看着。 陈博看了眼莫达,问张猛:“你给这孩子吃化肥了?” “哈哈,长的高吧?!这小子原来多瘦啊,我就每天做好几顿给他补。还真补起来了。”张猛得意地道。 “这不止吃的多,这吸收也真好,又高又壮实。” “我儿子,那必须的。” 陈博翻了个白眼。 “你别不信呐,真的,这孩子还早熟的很,特懂事。你看,他居然还记得小智。”张猛说道。 “这孩子3岁吧才?” “还差些天才3岁呢。” “那是够早熟的。”一般这么点的孩子还真不会隔半年还能认人的。 “我儿子就是聪明。”张猛那得意劲,十分欠揍。 陈博挤兑他道:“那也不是随你。” 张猛哼哼两声,表示不在意。 两人又聊了会孩子,才说到营地的事。 张猛道:“狼族变化挺大啊,外面那路搞的不错。” “开春铺的,回头你们那也搞下,这下雨下雪的就干净多了。” “嗯,等过两天回去就弄。” “还有营地外头,就是草原那边上,我们开了些地出来,苞米和豆角都种上了,现在都长出芽了,一会带你去瞅瞅。” “回头你把这些东西都记纸上给我啊,我怕我回山族就忘了怎么弄了。” “行。” “对了,这回多弄点苞米给我吧。又要种,又要吃的。” “那没问题,苎麻这些也带点。” “那必须的。” “你还真不客气。” “嘿,咱俩谁跟谁啊。” 陈博撇了一眼张猛,“臭得瑟,你再看看还啥缺,一次带齐了,这来回一趟的太麻烦了。下回来又不知道啥时候了。” 张猛点头,又道:“这回来的路上,好多地方路都断了。好像是冬天时下雪太大,将一些树压倒了,老路被挡了好多树,特难走。” 陈博叹了口气,“族里铺路的时候,我倒是想过把山上那条小路给修了。” “这事可行!”张猛一听,立刻激动道。 “这可是大工程了,得好好考虑。” “嗯,这倒是。在山林里干活,还是很危险的。” “等回头和诺切、塞迦他们商量一下。路好了,咱俩族来回走动就方便了。” 张猛一笑道:“嘿,那我就能骑自行车来了,估计2、3小时的就到了。” “还真是差不多。其实没多远,就是路不好走。” 两人聊的正欢,小陈智醒了,迷糊糊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喊:“爹。” 莫达看小陈智醒了,一把就抓住他想了很久的肉爪子。 陈博走到炕边上,没注意到两孩子的举动,捏了下小陈智的脸蛋:“儿子醒啦,来,爹给把把尿去。”说着,便抱起了小陈智。 莫达不得不松开手,很不甘心的想,他也想捏陈智的脸蛋,好多肉肉。 修山路的事,诺切和塞迦都觉得很好。这样以后两族联系更方便了,这山前后左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有新氏族过来,万一有什么事派人帮忙也能快些。不过,他们最后定在明年才修。因为塞迦说山族房屋还没全盖完,上个冬天,他们全族人挤着用的才刚够。然后还要开垦种地,分不出那么多人手。 陈博一想也有道理,还是先把族内的基础建设搞好最重要。凡事有轻重缓急,修山路不急于一时。 后来,山路修好后,张猛果然骑着自行车来回跑,开始是自己跑,后来驮着莫达跑。陈博直骂他胆子太大,虽说路边都有半人高的石头墙挡着,但也还是有些危险的,他居然一个人带着孩子跑。 张猛道:“没事。这自行车只要跑起,一般动物都追不上。” 陈博骂道:“等真出事了,就晚了!” 张猛在狼族被陈博骂一通,回山族又被塞迦没收了自行车,才消挺了一段时间。 他教养出来的莫达一样胆子大,7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偷骑张猛的自行车跑来狼族找陈智玩。 后来被塞迦拎了回去,不过,莫达不怕,只要有张猛阿爹在,他肯定不会挨到打。 岁月匆匆过,这中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一些事情,包括狼族祭司奥斯去世了,鲁耶接替了祭司位置等等,有开心的,有难过的。 等到孩子们7、8岁的时候,陈博惊觉,是不是应该教他们一些知识? 数字、文字这些符号不管对他们记录生活还是发展进步都是很重要的。 陈博有些懊恼,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在这生活的都懒散了唉。 于是,陈博打算简单的编一些书。 麻布如今已经使用的相当普及,因为活动量大,族人穿衣服磨损的厉害。好些没办法补的麻布碎头,陈博都收集起来,改进造纸用,多加了麻的纸张更细白一些。 陈博将纸张裁剪成书本大小,串孔,用麻线绑好,制成一本古书似的册子。 他只将数字和一些当地语言用得到的文字编在书上。还有一些笔划非常复杂的字,他直接给简化了点。像“藏”他就把中间的“臣”字改成了“人”,这样就好写多了。改字的错与对不重要,让孩子们方便认识,能传承下去,那就可以了,后人自会慢慢发展改变这些。 书册,陈博做了两本,一本给了张猛,让他教给山族人学习。写了这两本书,他穿越带来的笔和张猛的笔也都废了。 自从书册做好后,陈博每天早上和下午都在广场台子上教狼族的孩子们认字学习。鲁耶对这些兴趣是极大的,从开始就跟着孩子一起学。 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听起来很有趣,后来,其他大人也慢慢加进来。诺切也知道学习这些对狼族的发展非常重要,族里大多数人又都挺有兴趣的,就干脆决定每天下午打猎队伍早些回来,听陈博讲课。 没有黑板粉笔,就用竹子绑制沙盘,用树枝在沙盘上面写字。孩子大人们都围在沙盘边上看,每个人脚边也都有个小沙盘,可以边学边写。 看着这些人认真的脸,陈博想,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正文完—— 番外 莫达第一次见陈智的时候,新奇不已,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肉乎乎的小娃崽。族里的娃崽都跟他一样干干瘦瘦的,一点也不好看。他在这个肉团子身上到处摸摸捏捏,软软的,太好玩了。 可是没几天肉团子就走了,他大哭,特别不开心。他想一直和肉团子在一起。 在这种执着的念头下,他等了好久,终于又见到了肉团子。肉团子长大了好多,却还是肉肉的,还是那么好看。 可是每次见面都很快就分开,莫达特别不甘心。他迫切的想要长大,长成大人后,就可以随时来找肉团子了。 终于7岁的时候,他骑着张猛阿爹的自行车,跑到狼族找小陈智。虽然张猛阿爹之前说这个自行车的轮胎磨损太厉害,不防滑了什么的,反正他听不太懂,只知道大概意思是说有危险。但他不怕,男人怎么可以怕危险! 可是第二天他就被塞迦阿爹给拎回去了,还差点挨打,被张猛阿爹拦住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看的很清楚,小陈智见到他骑自行车时那崇拜的眼神,而且还为他拍手叫好。 好景不长,又过了段时间。张猛阿爹说要让族里的孩子学知识,他就再没有时间跑到狼族去了。虽然他有想过偷偷溜走,但张猛阿爹说他以后是要当族长的人,一定要好好学,才能当好族长。于是,他忍住了。他一定要当个厉害的族长,比塞迦阿爹,比诺切阿叔都厉害,然后把肉团子养出更多肉肉。 等到莫达再见到陈智的时候,他呆了。肉呢?肉哪里去了?! 9岁的陈智开始拨高长个,婴儿肥那些都不见了,个头直逼大他一岁的莫达。同样的精壮,像个小大人了。 莫达觉得天都灰了,漂亮的肉团子不见了。他很受打击,又很矛盾,想着还要不要理陈智。可他见到陈智和英雄那些孩子在一起玩,又很生气。陈智是他的肉团子,只能跟他玩!就算肉不见了,还是只能跟他玩!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矛盾了,赶跑了围着陈智的那群熊孩子,霸占陈智和他一起玩。 他仔细地看了看陈智,觉得就算没有肉了,陈智还是一样好看。 14岁的时候,莫达就跟随塞迦外出打猎了。他将猎到的第一只猎物送给了陈智。 长大了的莫达懂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自己对陈智的想法,他想和陈智在一起,只想和陈智交、配,就跟他两个阿爹一样。 于是,他又偷跑到狼族,找到陈智,二话不说,就照着陈智的嘴啃了一口,被陈智揍了一拳头,赶跑了。 莫达灰溜溜的回了山族,被张猛发现了,“这脸怎么弄的啊?打架了?” 莫达丧气地道:“陈智揍的。” 张猛翻了个白眼,“你又招他了?” 莫达道:“我想和他交、配。” 张猛心想,这臭小子,早就看他对陈智不一般,果然有猫腻。不过,张猛倒觉得两孩子挺配的。 “你说你平时挺聪明能干的,咋遇到陈智的事就傻了呢。” “阿爹,那你说咋办?” 张猛道:“这事你不能着急,陈智还小呢,再等等。阿爹帮你跟陈智他阿爹说。” 隔天,张猛就跑到狼族找陈博说了这事。 陈博也是觉得陈智现在还太小,其他的倒没什么意见。莫达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什么的也比较了解,只要陈智乐意就行。而且,他觉得陈智八成是乐意的,昨天他可是看到这孩子满脸通红的进了屋。 又过了两年,莫达16,陈智15。在这时代,这就算是大人了。莫达觉得不能再等了,陈智太受女人喜欢,他非常不放心,肉要吃到嘴里那才算是自己的。 陈智被陈博教养的很懂礼貌,长的高大,打猎勇猛,带人却又彬彬有礼的样子,自然招女人喜欢。 莫达又第N次偷跑到狼族,和陈智直接提出要交、配,结成伴侣。陈智也不忸怩,当下也同意,但两人位置问题,打架决定。 莫达又郁闷的回到了山族。他对着陈智,下不了手啊。 张猛听说后,给莫达出主意道:“陈智打你,你就躲,不要还手。” “这也赢不了啊。” “他停手,你就扑过去。” “能行?” “听爹的,肯定行。” 莫达点头,然后又跑到狼族找陈智。把陈智约到苞米地边上,那里有一间他俩自己搭的小屋子。 陈智仍然坚持要打架决定位置,莫达就按张猛教他的,陈智打他,他就只闪躲,不还手。不过,陈智身手不比他差,闪来躲去的也会时不时挨上一拳,疼的他呲牙咧嘴。 打了一会,陈智就停手了,“咋不还手?!” 莫达捂着肿脸道:“我舍不得。。” 陈智就突然泄了气似的,脸通红地瞪着莫达。 莫达趁机扑倒陈智,压了上去。 陈智反应过来,又一顿揍,莫达仍就躲不还手。等陈智一停手,他就凑和过来占便宜。 来回几次,陈智终于放弃了,莫达被他揍的脸都没好地方了,他真下不去手了。 等陈智被莫达压到炕上,弄这弄那的时候,陈智想,果然像他爹说的那样,不能心软,心软就输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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