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一族——公子苏寻
公子苏寻  发于:2014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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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当屏幕上温柔帅气风度翩翩的男神成了你同居人后, 你会对这个有电视机存在世界深感绝望的。 很不巧也狗血相当,李萌志跟他梦寐以求的男神同居了。 可是,引用文中的一句话来概括全文‘事实证明,屏幕上的男神真的只可远观不可近居焉。 如果李萌志同志知道他的男神真实面貌是这般如此, 他情愿一辈子以45度的角度仰望男神的海报掉臭水沟里。’ (纯属咆哮白文,雷文慎入) 红色警告:此更文时间极其不稳定,老人、儿童、心脏病患、情绪易激动、血压高者请慎重选择。 一、长得丑还要影响别人的食欲是一种罪过 什么是追星一族?这种深奥而又有深度的问题我们特意专门邀请了星大代表李萌志同志为我们解答。 追星族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是肤浅的外貌协会,另一种是有深度的外貌协会。 那怎么才能彰显自己是有深度的追星一族呢?那就是自己的偶像在万恶不赦神憎鬼厌的镜头下暴露出一张活像整容严重失败午夜凶鬼的脸时,你对着那张照片仍流露出迷恋与狂热的眼神。或是,对着那张照片笑得一脸陶醉的同时觉得这世界没有人比这人丑得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这是深度一级粉。 深度二级粉,与照片中的人谈恋爱说情话舔屏幕以及各种无下限动作。只要有那人海报照片或是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出现的地方,平时扣鼻屎挖脚趾这类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发挥得游刃有余的非常人动作一律有纪律有组织有预谋地选择立正向后转,然后继续进行扣挖搓弹。并且时刻斟酌如何给偶像献身。 深度三级粉,俗称脑残粉。综合以上一切的特征外,一律黑我神者,爹妈亲娘姑婆叔爷祖宗十八代体内体外各个器官肾脏通通扛炮出阵,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李萌志同志既然如此深受广大群众的爱戴与拥护,自然是深度粉的最高级别。 李萌同志手握麦克风,手背青筋暴突,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你以为追星一族好当啊!?放狗屁去吧!你以为全世界的追星一族都有一个林氏父母?你以为全世界的追星一族都有百万身家?有时还得背负着卖国贼的辱号。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嘛咱们?至于给人判死刑吗你们?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是追星?错!大错特错!有谁知道我们喜欢那个人就像你们爱着你们的爱人一样!他瘦了我们会揪心揪肺地疼,胖了又担心他是不是患了什么疾病!拍个要跳楼遇火触水的戏都要担心得夜不能寐饭不能食!以为我们只是肤浅的外貌控?又有谁晓得在腊月寒冬夜深人静人生绝望之时,给予灵魂温暖的只有他!尽管他只是一张照片一张海报一张CD。可是他们给予我们的温暖你们不懂!” 这追星一族确实不好当。 李萌志23岁背井离乡,在一个小城市其中一家小小公司里的当一名小小小文员。09年领了老总一杯米酒后华丽丽地醉了然后金闪闪地失业了,四处奔波求职未果,直至10年4月份仍是三无青年一枚。 但这些天崩地塌的事儿却从未打击过李萌志同志顽强不屈的野草意志,因为他心存男神。 在简陋得雨季时屋外大雨室内小雨的屋子里,四面乌墙贴满了同一个人的海报。这人叫成傲,跟名字一样,霸气得不可直视。红到中毒一样发黑发紫发霉的天王巨星。 那个相貌帅气眼神温柔举止谈吐无一不完美绅士的成傲,仅需一眼就可以把人迷进臭水沟里去了。 为什么是臭水沟?因为,李萌志同志已经不止一次看着成傲的海报掉臭水沟里了。 李萌志成天丧心病狂地抱着这人的海报醉生梦死好不快活。没办法谁叫成傲就长得一张如此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呢? 话到至此忘了一提,李萌志乃是不折不扣的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绝对的外貌协会的同竟是处男,这倒是比别人稀罕了分毫。 每天刷网页右手抽搐一样不受控制地搜罗成傲的八卦新闻。然后对着一篇又一篇‘谁谁在某某地方遇见成傲并且成功获得共处一照的签名’的文章抓肝挠肺捶墙顿足。以45度角仰望天空泪眼汪汪悲鸣长叹,为毛我就是没这命! 这混账日子挺到了暮春初夏的时节,李萌志同志鬼使神差外兼狗血十分地成了成傲的同居人。 事实证明,屏幕上的男神真的只可远观不可近居焉。否则李萌志同志知道他的男神真实面貌是这般如此,他情愿一辈子以45度的角度仰望男神的海报掉臭水沟里。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正好,李萌志买完方便面回家途径一条昏暗小巷,摇头晃脑期间发现角落躺着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李萌志同志突然大发人性真善美之道,在装着三包方便面的塑料袋里左挑右捡约莫十分钟左右,终于打开一包,掰出四分之一放在地上。离开之时,左脚脚踝蓦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床上的人醒来时,只觉全身痛得像被大货车碾过一样。特别是左手。伸张一下五指,甚至能感受到皮肉下四分五裂的骨头在彼此嘶磨惺惺相惜的缠绵。 “来人。” 正在消灭犯罪现场的李萌志同志听到这磁性无比低沉魅惑声音,一鼻血气喷薄而出。连忙把脚下乱七八糟的杂物踹开,献着媚笑摇着屁股滚过去了,“来咯来咯,大人有什么吩咐?” 床上的人掀开眼皮懒懒地看着底下摇头摆尾鼻孔塞着纸巾的猥琐男人,道,“这是哪里?” 李萌志同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极力在讨好着对方,“大人,这里是我家。” “你脑子是不是装了十万头猪?” 李萌志一愣,没能从这种反人类跳跃性的问题反应过来,“什么?” 对反口气极度轻蔑,“只装一头猪不可能蠢成这样的。” 那之后李萌志平生首次明白,原来一头猪可以等于一个蠢的分量。 李萌志空腹眼巴巴看着对面的人在自己面前慢条斯理地吃完家里最后一条面的时候,欲哭无泪,“大人您——还饿吗?” 大人抽掉眼前纸巾盒里最后的一张纸巾,慢条斯理优雅万分地擦着嘴巴给予李萌志最珍贵的评价,“一般。就是太难吃了。” 李萌志同志血槽爆破光荣牺牲。难吃你还吃得我倾家荡产?! 但是大人是男神,是男神!忍,必须咬牙切齿地忍。 大人对李萌志苍白的脸视若无睹,双手负背傲然巡视四周,不可置信道,“这种肮脏腌臜的地方竟然是盖给人住的?” 李萌志开始怀疑大人宣称自己失忆的可信度了。 在李萌志腹诽的时候,大人突然转身严肃问道,“我的左手怎么会比身体其他伤口严重那么多?” 身体一滞,李萌志下意识把左脚往里收,娓娓道来,“可能是大人跟凶手搏击时,右手正卡住凶手的喉咙,威风凛凛的您却没注意到凶手卑劣下流身藏木棍,一个不留神就被袭击了。” 大人盯着李萌志,在斟酌这话的可信程度有多高。 李萌志被盯得毫毛倒竖,连忙小心翼翼转开话题,“大人——您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闻言,大人挑眉,“不相信?” “怎——怎么可能!大人所说的一切都是至真所言,小的不敢不信!” 大人满意点头。从此此话题被株连九族不再有任何藕断丝连死灰复燃的机会。 李萌志同志躺在潮湿肮脏的地板,自我怜悯凄凄惨惨戚戚直至呼之欲睡之际,大人发落命令,“你从明天开始必须要带口罩。” 李萌志一惊清醒了过来,唯唯诺诺地发出疑问,“为什么?” “人长得丑还要影响别人的食欲是一种罪过。” 李萌志真不敢相信今天对着自己这么丑的脸吃了三碗难吃的方便面的是大人的真身。 大人继续下旨道,“以后睡觉必须把手机放到房间以外,选那一个角落可以容你决定。” “为什么?” “手机辐射射杀大脑细胞。” “真真的吗?” “看看你蠢成什么样就知道这句话的专业性有多高了。” 李萌志真后悔自己多嘴。 “那大人今晚呢?” “容你一晚告别有手机躺在身边的日子。” 李萌志感极涕零,“谢主隆恩!” 二、勉强宠幸你 第二天,李萌志被穿着花裙子的大象给踩着了。正在为大象这么巨大的脚居然只踩到自己渺小的脸而困惑时,耳边的咆嚎终是把自己从那么正常的梦境里拖回如此荒唐的现实中。李萌志从大人的脚趾缝间看着大人好看到直让李萌志同志欲死欲活的脸,含糊不清地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大人嫌弃地把脚底的唾沫擦在李萌志的枕头上,铁脸提醒道,“早餐时间过了!” 李萌志一脸迷茫,“早餐是什么东西?” 结果,李萌志双眼含泪连滚带爬地拿了五块钱出去买早餐了。哪知这世界连包子的身价都涨到像鲍鱼了,只卖了两个肉包子,竟然还差了两毛钱。李萌志哭丧着脸对包子店的老板娘抛媚眼,“那两毛钱我能刷卡吗?” 打开家门的时候,只见大人正抖着脚百无聊赖地转着电视频道。听见门口有声音,扫了眼带着口罩进门的李萌志破天荒地赞扬道,“你把脸遮起来的时候真是帅呆了。” 李萌志喜极而泣。 大人继续吐槽李萌志的家,“你家电视竟然有线电视都没有装!?” “是是是的大人。” 大人藐嘴藐舌道,“什么样的生活质量出什么样的蠢才。” 李萌志一愣,原来有线电视才是生活质量的标尺!? 靠!早知道早点装了! 李萌志顺从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大人把台面上的包子消灭得一干二净,找了套温和委婉的说辞,“大人您想家吗?” 大人脸一凛,冷言道,“不欢迎?” “当然不是!像大人这种大人物在小的这里住下简直使陋屋蓬荜生辉闪闪发光呀!是小的几生修得的福气毕生的荣幸。只是——只是——” 大人听得这番美言心情大好,“只是?” “只是像大人这种大人物住在这种小屋里真是屈就您。”李萌志说得声情并茂悲痛欲绝,“小的心中不忍啊!” 大人认真点头沉吟道,“你这话说得不错。” 李萌志心中一喜。 大人继续道,“我也觉得你是时候出去找工作换新房子了。” 李萌志万箭穿心吐血而亡。 隔天,李萌志一大清早在大人友善温柔的监督下欲哭无泪地出去找工作了。世界就是这般残忍,想找的时候,全世界的公司都在嫌弃你,不想找的时候,整个宇宙的领导都抢着要你。李萌志十分顺利万分不情愿地找到了一份小白领工作。 某一天回家,第一次见到大人不是在抖脚嗑瓜子。李萌志满脸陶醉地看着那完美性感流畅的腹肌线条,流得满衣领口水。大人做完仰卧起坐,撇了眼仍呆站在门口满脸春心荡漾的李萌志,厉声喝道,“快滚进去做饭。” 并且一再强调,“我,已,经,很,饿,了!” 李萌志连忙连滚带爬地滚进去做饭。那也是李萌志第一次享受到家里有个超级巨星这种超高消费的福利待遇。 一天夜里,正在大发春梦的李萌志同志被大人一脚踹醒。李萌志捂住长了包子的脸问,“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大人把李萌志踹出屋子,“滚出去给朕买消毒液。” 李萌志满心恐慌只觉得昏天地暗山无陵天地合,直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哪来的消毒液啊!要我撒也撒不出来啊!” 大人头一撇袖子一甩门就自动闭合。磁性迷人的声音幽幽凉凉从黑暗中飘忽而出,“需要是我的命令,贡献是你的责任。” 李萌志肝肠寸断万念俱灰。 在凄风冷雨的大街上游魂了半个小时,李萌志终于成功获得一瓶消毒液。回到家中灯火辉煌,大人坐在厅子正中央正抖着脚嗑着瓜子,见李萌志满身狼狈,道,“去用消毒液洗澡。换套干净的衣服。” 李萌志一怔,“大人,您这是?” 大人大义凛然,“朕勉为其难宠幸你。” 李萌志丧胆亡魂,“真是委屈陛下!” 李萌志即进浴室之际,大人吐出瓜子壳道,“等一下。” 李萌志欣喜若狂双眼发亮,“大人改变主意了?” “出来时允许你不带口罩。” 李萌志含笑九泉,“——陛下英明!” 待李萌志同志全身上下前后左右里里外外洗刷干净出来时,大人坐在凳子上大开双腿,朝李萌志扬下巴,“过来。” …… 第二日,李萌志挨着酸痛不已的腮子给大人弄早餐打扫屋子才敢出门上班去。上班期间,办公室内各种流言风语说巨星成傲被人绑架了。‘那样温柔体贴帅得一塌糊涂的成傲要是落得残忍的土匪手上,他们以后该如何活下去’之类的种种纷纭像苍蝇一样在李萌志耳边乱飞跳窜。 李萌志只承认帅得一塌糊涂这个形容词,其余可以一概激光扫射人道毁灭。他十指紧扣45度仰望天空大呼苍天无眼,为何要他当一个善良的社会公民,他情愿自己是个十恶不赦凶残暴力的土匪! 盛夏已至,李萌志仍在绝对权威下小心翼翼地侍奉着大人。大人在火辣闷热兼且没有空调的环境下,脾气尤为狂躁。把触脚能及的东西通通踹得稀巴烂之后,坚定不移地把目标转移到李萌志同志身上。 昨夜遭大人一夜需求直至天明的李萌志才刚刚躺下就被踹醒。李萌志双手托着红肿下垂的腮子向大人求饶,“大人小的昨夜一夜未睡难得今日放假饶我一回!” 李萌志的话大人从未听得进耳,双手环胸冷言道,“给你三分钟收拾,朕要出去!” 闻言李萌志睡意全无大惊失色,“大——大人要出去?!” 大人挑眉,“朕的事何时容你审问。” 李萌志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是!只是小的担忧大人的身份不方便外出——” “理由。” “因为因为——大人长得如此好看!只怕出去了会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大人也不喜欢与他人接触,小的生怕增添大人烦忧!” 大人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不差。” 李萌志点头哈腰。 “那给朕准备口罩墨镜鸭舌帽。” 李萌志仍然犹豫不决,低头沉思分析道,“所谓烂船也有三斤钉,大人即使掩得住脸也遮不完气质呀!” 大人脸色阴沉,“烂船也有三斤钉?” 李萌志只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不不不是,大人您您您知道我的意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不不小的意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操!” 大人怒极反笑,一步一刀凛逼近李萌志,钳住李萌志的下巴,“你操?看来你性致很高涨?” 李萌志极力挽救苏联衰落局面,表情极其真诚,“不不不大人!小的性致与国足同步发展!” 李萌志越看越大人像极了钢铁侠——脚底的升空喷火器。只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心一跳,绝望油然而生紧闭双眼豪情万状,“来吧!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大人紧盯着李萌志大义凛然的脸,嗤了一声声音极其鄙视不屑,“真想叫你妈过来。” “为为什么?” “让她好好欣赏曾经制造的地球垃圾。” 语罢一手甩开李萌志。 最后以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坏了兴致!”这趟噩梦之旅终是没去成。 三、苍天何在 傍晚时分,李萌志做的饭在大人“我真怀疑我是不是破解了近年全球淡水资源污染直线上飚的世界机密事件”的极度鄙视的眼神下成功入肠为安后,大人两只拎着一盘印着一个没穿上衣的肌肉男人的光盘问李萌志, “这是什么?” 李萌志大为诧异,“大人您竟然不知道?” 大人眼神一凛,淡淡道,“别趁机奚落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李萌志腿一软,感觉两边的腮子开始隐隐作痛,立即献媚地跑过去为大人锤背松骨,讨好道,“哪敢呀大人,您知道我对您比紫薇对尔康的爱情更加忠贞不二至死不渝啊!您是我最最最崇拜最最最尊敬的陛下,即使您放的屁是臭的我也觉得香极了!” 大人满意点头,继而又道,“在某一个观点上,我纠正下你的错误,我从不会放臭的屁。” 李萌志使劲点头,“陛下圣明!!” “废话少说,快说这个是什么。” “大人,这是拳皇97!” “你在藐视我识字的能力?” “大大人,这是一项格斗游戏——” “很好,我已经感受到你的挑战了。” “拳皇又叫KOF97是SNK公司在1997年发布的经典格斗游戏主要游戏背景为1994年:世界各地的格斗家收到一封标有’KOF’字样的邀请书邀请他们参加’THEKINGOFFIGHTERS’大赛借此决出格斗之王比赛以组队战形式94完胜95接替95完胜96接替96完胜于是发展到现在的KOF97主要必杀技由看各个人物设定而言!报完完毕陛下!” 二十分钟后,大人往椅背一靠,打着哈欠漫不经心,“没有比这更就无聊的游戏了。” 李萌志风中凌乱。 大人撇了眼旁边呆木若鸡的李萌志,担心这样消极的状态影响今晚的排精质量,居然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悲伤,当年高中刚转学过去第二天,仅用4秒就打败了那里智商最高的人。更何况是你的智商。” 对上李萌志绝望的眼神。大人又补充道,“在我没转学之前那人确实是那里智商最高的。” 话虽如此,可是这回经历居然唤醒了大人的童趣之心。李萌志每天下班,必定会坐3回地铁,花1个小时,再走500米路给大人买一盘游戏光碟。 第一天,李萌志就小心翼翼地给了大人温馨的提示,“一次性全买回来不是更好吗?” 大人一口回绝,“如果一次性全买回来,那我明天就没有城门可攻了。是不是想把我的兴致从今天以后由你的嘴巴代替?” 李萌志对这个有男性生殖器官存在的黑暗世界彻底绝望。 某周三,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的李萌志竟有不速之客拜访。 看着眼前这张以45度俯视这自己并且完美到爆的脸时,陈真彻底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失去信心。她真没想到以李萌志那样的姿色搞基能搞到这种境界! 早知道她也去变性搞基了! “请请请问李萌志先生在吗?” 感谢上帝没有让李萌志看到在陈真嘴巴里再也蹦不出狗蛋这个词的这一幕,不然死神将会降临。 12岁生日那天,李萌志在愿望瓶里面写了这么一句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陈真一句李萌志。” 大人道,“你肯定是李萌志的朋友。” 陈真双眼放光,“您您真厉害!请问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智商跟他一样。” 陈真羞红了脸娇嗔道,“不许你这么陈赞人家的!” 大人冷面关门,对自己的判断能力失望道,“看来我弱了。至少李萌志还明白这话的意思。” 傍晚,李萌志还没上楼梯就听见对门板拳打脚踢嗓门破音一系列氢弹能力测试的声音,“开门!有种你就开门!看老娘怎么灭了你!” 赶上去的时候,只见陈真头发散乱双眼通面部抽筋红呈精神分裂状态。 李萌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附体到陈真身上摇着头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拎着的菜——坐下来慢慢观赏! 这种感觉真是爽爆了! 我们家大人果然英明! 陈真撒野累了,喘着气就地坐下,一回头就看见坐在楼梯里意气风发浪荡的李萌志,血压飙升气得差点晕过去,扯尽最后丝毫力气吼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李萌志摊手道,“如果你有那样的器官,随你喜欢。” 陈真二话不说抄刀上前。 正在嗑瓜子的大人扫了眼顶着两只华丽丽的熊猫眼进门的李萌志随口道,“战利品?” “如果算谁多熊猫眼的话确实是战利品。” 在后面的陈真一脚踹开废话连篇的李萌志,双手叉腰对着李萌志的大人吼道,“操你娘娘的我说你这人这么没绅士风度!真是浪费了这么一张好皮囊!暴殄天物啊!” 大人不为所动,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凉凉道,“以你的风度配你现在这张皮囊真是天衣无缝。” 看着几乎要吐血的陈真的,李萌志终于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不气不气,以你的智商能和大人交流长达2分钟还没崩溃已经很优秀了。” 直到现在李萌志都不知道眼前这幅画面的整个过程是如何演变过来的。这个问题要比女人为什么会在在大街看到某一件物件而尖叫更加让人难以理解。 从一开始咆哮出场到现在梨花带雨地剪掉李萌志最后一件衬衫袖子的陈真,让李萌志雷电交加直眉怒目。 李萌志发誓,他会一辈子诅咒这个世界穿白衬衫的男人。 在30分钟前,李萌志非常十分嘴贱地问陈真一句,“你来干什么?” 陈真说那个总爱穿着干净地白衬衫透着干净的雕牌洗衣粉味道挂着干净的笑容的男生把她的嫁妆整套偷走了。只留下满衣柜印着卡地亚标志的白衬衫。 听及至此李萌志连忙借题发挥安慰道,“我听说卡地亚是世界高级品牌!你拍上网标‘9成新’就可以换十套八套嫁妆回来了!” 陈真哭得犹似飞流湿行云,溅沫惊飞鸟。 李萌志手足无措外加莫名其妙。他觉得这个想法很成功地传承了中华民族的经商头脑呀!听说卡地亚品牌的产品一件至少都要上万块! 在一边打游戏的大人头也不回道,“CartierSA是一间法国钟表及珠宝制造商。” 李萌志思量了半响,恍然大悟,“所以衬衫是山寨的!” 然后安宁一去不复返,衣柜衬衫空悠悠。 李萌志同志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继续安慰陈真道,“也许经过这次你就不再会遇上这样的男人了!不是有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吗?” 陈真几乎要晕过去了,“大难不死?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上帝他还想谋杀我可是不成功?” “我我的意思是是是是那句那句什么失去了马就会幸福的!” 大人凉凉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对对!” 陈真对这句深奥的古言表示深度怀疑,“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失去了马应该感到幸福?” 大人直翻白眼,道,“我拒绝回答这种有损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的问题。” 李萌志自告奋勇道,“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意思!” 陈真忧郁了,“可是我的嫁妆不是马呀!” 顿时天雷滚滚。 大人对于这个环形重复复制并且深度无意义话题的烦躁了,一脚踹开凳子,眯眼盯着李萌志阴恻恻道,“李萌志告诉我现在多少点。” “七点三十分。” “我已经开恩特许赐予你一个小时叙旧并且开导所谓的朋友的所谓的失恋,你认为还不够?” 顿时风云突变阴风阵阵,屋里被这强大真空的魄力压得鸦雀无声。 继而就是李萌志慌张连滚带爬去厨房零碎的碰撞声响。 陈真吃完饭悠哉悠哉地双腿往茶几一搁,幸福地抠起牙缝儿。李萌志眼尖瞥间大人泛黑的脸连忙上前暗示道,“陈真时候不晚了。” 陈真看了眼手机,点头道,“嗯,确实是时候上QQ了。” 身后阴冷的气息直逼上前,李萌志冷汗直冒,伸手就拽着陈真胳膊使劲把人往外拖,“赶紧回家,等会儿夜些就危险得不得了了。” 陈真眼一瞪,“我操!狗蛋你竟然赶老娘走!?” 李萌志左右不是人,“陈真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到岌岌可危上刀郎下火锅的地步我绝对不会这样背叛你的。” 还没等陈真回话,李萌志一溜烟地溜进门缝里着实地把门锁上。 然后屋外犹如五雷轰顶孙行者大闹天庭揭地板开天盖那般人间地狱。 李萌志一回头,只见大人双手环绕盯着李萌志凉凉道,“岌岌可危上刀郎下火锅?这是形容我霸权政策?” 李萌志背脊一凉,“大大人——” 大人无视李萌志的狡辩继续道,“这句形容真贴切。” 随即转身进房继续攻城。 晚上睡的时候,李萌志辗转反侧。心里老不踏实的。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爬了起来出阳台。点着了烟使劲地吸了两口,然后白烟从鼻孔嘴巴里幽幽地溜出来。 “给我点一支。” 李萌志一惊,连忙回头,“大人,小的把您吵醒了?” 大人藐视李萌志,“不要没话找话,这只会让你看起来蠢得无可救药。” 李萌志委屈了,“可是——这种情况不找话会很尴尬的呀。” “尴尬只有弱爆了的人类才会产生这种无意义的情绪。而且什么叫这种情况?” “就是像初中的少年深夜醒来突然发现裤裆湿答答的然后去洗内裤结果母亲在后面打着哈欠说‘儿子又发春梦了?’在你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母亲继续说‘注意身体留点给未来的儿媳妇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我都看到你起来洗内裤了’一样。” “真是银荡的童年。” “——大人我说的只是比喻。” “真的?” “真的!” “银荡的童年肯定在唾弃现在这个不敢承认过去的无耻的你。” “——大人英明——”李萌志除了说这句苍白无力的话以外,对过去清白的童年真的无能为力了。 “在这种低智能的事情上称赞我只会拉低我的智商。” “大人说得对——” 大人俯身撑着栏杆吸了口烟,皱眉道,“什么烟难吃成这样?” “大人这是中华,如果您觉得难吃小的拿包芙蓉给您。” “你认为廉价的东西会因为相差几百块而会提升自身价值?” “报告大人实际它们只相差9块。” “那你刚才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说给我换一包好的烟?” “大人,小的只是说如果中华难吃小的就给您换一包芙蓉——” “‘如果——就’这个组词本身就带着希望的意思,就像去商店买东西推销员总会说,‘如果你觉得这个不好我就换个好的给你’一样。所以刚才你间接地暗示我芙蓉要比中华好,可是实际上它们除了在名字上的不同就没有任何的质量区别。你这简直是犯了欺君大罪!” 李萌志已经不止百次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过了会儿,李萌志的烟快抽到烟尾巴了,突然说道,“大人,您说陈真会不会出事?” “不会。” “大人不必安慰我,我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你认为你有让我安慰的价值?” “——没有,那大人何以高见?” “她趁你洗碗的时候掰烂了我四十四只游戏光盘。但她似乎不知道那些都是我在四天前已经打爆了并且是你租回来的光盘。” 李萌志只觉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并且仰天悲鸣苍天何在! 四、长期排精条件不充足的身体机能排斥现象 某个清晨大人看着眼前的白粥榨菜不为所动,看得李萌志胆颤心惊毛骨悚然,似乎那碗粥就是自己的照一样恐怖。 这是大人发难前的征兆。 “中午你再让我看到这两样东西我会让你一辈子只能吃这两样东西。” 李萌志连忙伸手捂着两边已经成下垂状态的腮子,哽咽道,“大人——我们这个月的钱已经花光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前天打完美的空调客服热线的时候——” 大人阴冷地盯着李萌志,“有意见?” “哪哪敢呀大人!小的意思是认为您买一台实在是太少了!” 大人满意点头并且严格批评道,“确实。你对这个屋子里除了吃喝拉撒外的贡献实在太少了!” 李萌志悲痛欲绝,真不敢相信这句竟然是由除了会吃喝拉撒还有每天排解子孙的大人说出来的! “都是我的错大人。” “反省不深刻。” “请大人明示!” “中午不能再上白粥榨菜。” “大人您知道宫里的资金已经——” “拿去。” 李萌志手忙脚乱地接下大人程完美抛物线丢过来的卡片。是一张银行卡。 “大人这是?” “我为身为炎黄子孙的你深感羞耻!中华民族的汉字都不认识了?!” “小小的意思是里面有那种叫做人民币的东西吗?” “别蠢到以为用三天的白粥就能把我的智商稀释成像你那样的。” “密密密码?” “010101。” 片刻后,李萌志小心翼翼地提出上诉,“大大大人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可以不要口吃吗?” 大人一个刀片儿横扫过去。 李萌志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屋子。然后站在ATM前像欢天喜地吃下一百颗豆豉然后发现那些竟然都是从屎坑出产的苍蝇的傻子那样目瞪口呆。李萌志发誓,他真的不知道在千位数前面还能显示这么多个逗号。而不是小数点不是小数点是小数点小数点数点点点点点。 “大人您怎么有这么多钱!?” “谁知道。” “您——恢复记忆了?” “虽然我的大脑我做主但记忆这种飘渺的东西需要时间去掌握与控制。” 第二天下午李萌志刚回到家恍如进了另一个世界,衷心感谢创造空调的人类!尽管它在毁灭着地球。 大人见了李萌志难得好心情地招呼道,“允许你过来享受一下朕骄傲的劳动成果。” 李萌志恨厚脸皮的这东西! “谢主隆恩!”更恨让厚脸皮生华成狗腿的这个世界。 正在洗菜的李萌志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大人,空调是您装的吗?” “你觉得这种下等低贱的事需要我出手?” “那那那装空调的人——看到您帅气逼人的脸有没有深感惭愧?” “他倒想。” “?” “我真不明白我在门口贴着的那张‘在跟我说话之前确定不要让我感到你说的话很蠢’这句话哪里让人看不懂了!?难道地球的人类都是以你的智商看齐的?我一直以为你的智商比例已经是圆中心的坐标轴了。该死的!要不是他一直叨叨念念地说话我会需要花30分钟打爆魔王吗!?真庆幸这样愚蠢的人类会自己开门进来。” 李萌志觉得大人这是对全人类含蓄的表扬。 总之,这个夏天在大人‘骄傲的劳动成果’下圆满落幕。 初秋以至,全球还在“天王巨星成傲神秘失踪”的白热化的事件中恐慌着。各种什么“在某某地方见过成傲大人”、“成傲大人托梦给粉丝”、“成傲大人退出影视圈”、“成傲大人已升天”的传闻在全球各地扩散。 李萌志真心希望最后那条能成真。 而大人就在李萌志向上天许愿让可爱的天使把这人带上天去玩儿吧之后华丽丽地病了。 某个深夜,李萌志依然在大人的脚板下醒来。大人面目狰狞却不发一言,直接大咧地坐到最近新买的太师椅上。说到这里,我们可以略微引用大人一句话来概括太师椅在地球的重要性,“其实太师椅就是为了口交这种有益身心的活塞运动度身订造的。” 当然李萌志不会有胆量说出事实的真相,我看‘有益身心’这个词只是为大人您度身订造的才对吧!由始至终他只觉得这是一部人间地狱的灾难真实记录篇! 李萌志相当识趣地滚过去为大人服务。 触到那炽热的活儿时,李萌志一滞总感觉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可是想崩了脑袋还是想不出来,只好专心自己的工作。做到一半时,李萌志偷瞄了几眼始终沉默的大人。只见大人面色潮红,眼球通红通红的。 李萌志吓坏了。这绝对不是大人! 他记得大人尽管高朝时也不曾出现过这般热情的生理反应。因为大人说过,“就以你这种蠢货的能力,再修个七八万年都不可能让朕享受到真正的快感!宠幸你纯属就是为了麻木解决生理反应。” 麻木麻木麻木麻木!大人竟然说出了麻木这个词!李萌志为了这个词伤心了整个夏天。差点连做人的欲望都给剿灭了。 李萌志连忙吐出嘴里的东西准备起身。大人眼一瞪,“谁容许你吐出来的?!” “可——可是大人您看起来不对劲儿——” “你的大脑一直都没对劲过朕都没嫌弃过你,你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不不是的大人——” 最后,李萌志在大人狠戾的眼神下终是颤颤惊惊地完成到最后了。一完成李萌志连嘴巴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吐出来就伸手探前,只觉得大人的额头烫得像烧烤炉上铁丝网! “大大人您发烧了!” 大人咬牙切齿道,“你才发烧了!你全家都发烧了!朕这是长期排精坏境条件不充足的身体机能排斥现象!” 五、有实体男神同居的日子真是爽爆了 李萌志看着说话都已经无力的大人满心恐惧可又无比狠毒地有点高兴,要是大人烧坏脑子了以后自己不是得救了吗?!李萌志很低调很诚心地开始向上帝许愿,上帝我只要您烧掉大人比常人多出的那80分智商! 屁股骤然巨痛,上面明晃晃地印了只清晰无比的鞋印。李萌志惶恐低头就只见大人冷冷地看着自己,“看看你那圆中心坐标轴的蠢样!只会向上帝诅咒天才去死的人类简直愚蠢得像十万头猪的集合体!朕渴了!” 尽管现在的形势我强敌弱,可是李萌志还是习惯性惶恐十分地去给大人倒水了。 毕竟曾经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是这张脸日日夜夜地陪伴着鼓励着自己。 尽管这一切只是李萌志对着一张海报的意银产物。 看着大人喝完水,连忙把大人扶进房间。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李萌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问道,“大人您还好吗?” “只有在你不说话的时候感觉特别好。” 李萌志连忙给嘴巴上链。 “你有没有生活常识?还不找个冰袋过来!” 李萌志拖着人字拖噼里啪啦地跑出去,很快就抱了包冰袋进房。小心翼翼地放在大人额头上。 过了会儿大人仍未睁眼却道,“现在朕解封你的嘴巴,唱首歌来听听。” “好的!”李萌志满心欢喜,“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pass!”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pass!”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pass!” 李萌志熟歌尽末走投无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勉强这首。” 李萌志大难不死如释重负。 “允许你在朕面前得瑟一次,这是什么歌?” “大人这是生日歌!” “生日是什么东西?” “——就是每年都要过一次的日子。” “又是那些无聊弱智的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日子?” “算算是——”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就喜欢用这些毫无建设性的节日来填充空虚的人生。” “大人所言甚是——” 这一晚注定是失眠之夜。 凌晨五点的时候,李萌志趁着大人睡下。跑出去熬了锅粥。到七点多的时候再给公司请了个假。再进房间的时候,只见大人脸色发青地瞪着进门的李萌志。眼球突出的弧度像个完美的A罩杯! “大大人您怎么了?” 大人嘴巴重复张合着,可是除了嗬额嗤吱之类的语气助词其余一概非人类能听懂。 李萌志看着青筋暴突的大人,突然扑哧一声狂笑了起来! 大人失声了! 大人看着笑到滚地地李萌志突然冷静了下来。抿这薄唇面无表情地盯着李萌志。 李萌志被这种骤然急降的气温所煞到,赶紧地就收起咧到耳根后的嘴巴,转身上前的表情叫一个悲壮,“小的深感悲伤大人!” 大人冷笑。眼里传达的意思愚蠢如李萌志竟然看懂了! 以后你都不用指望晚上能睡觉了! 李萌志诚心祈祷时光能倒流,即使憋到五脏六腑爆炸他都不会笑出来!并且深深自责自己冒失的行为,他就不该请假的! 吃过了中午饭,两人都无所事事。最后李萌志跑出去租了几套片子回来。第一套喜剧在大人“笑点有多低智商就有多低”的眼神下,李萌志狂笑着看完了整套片子。不过值得一提,看着大人想吐槽却无能为力的憋屈时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第二套爱情剧则两人美好的午觉中完整播出了。李萌志醒来时就只见大人在阳台外摧残着不知从哪儿跑来的野猫。那会儿夕阳西下秋风拂动,大人修长完美到绝的身影被剪下,尽管李萌志每天都被这人压榨下苟延残喘着,但男神的地位却从未动摇。 这就是追星一族的最让人值得敬佩的野草精神。 傍晚吃了外卖,两人便一块看了最后的一套片子。这是部鬼电影,看得李萌志屁滚尿流三魂不见七魄。再转过头的时候只见大人打着欠却不见任何恐惧之色。这一刻,李萌志多么渴望大人的毒舌来冲掉恐惧的情绪。 可惜大人失声了。 深夜的时候,外面下起大雨,秋雷震震。睡地板的李萌志被一道道白亮的闪电吓得浑身颤抖。缩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半响,窗外传来猫的嘶叫。李萌志吓得弹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大人的床,隔着被子死死地贴着透着温度的大人。 在白亮的闪电下,李萌志对上了大人冰冷阴寒的眼睛。 李萌志不但没有躲开,反倒贴得更紧了,“大大大人,小的知道您不喜欢跟愚蠢的人类接触,但小的小的愿意用终身的晚上时间换在您的床上睡一晚!” 大人冷笑。意思再明白不过,就你那技术还敢跟朕谈条件? 李萌志绝望了,脑袋像个地钻使劲刨进大人的被窝里,两手死死抱着脑袋并且为低贱的生命高声呐喊,“小的情愿死在大人手里也不要滚回去那鬼地方!”声音悲壮而沉重,“放心了结小的生命吧大人!” 大人在被窝里的身体使劲踹动,李萌志被踹个脸青面肿也死活不出来。最后大人一脚揣在墙上然后狠狠翻身竭尽全力咬牙切齿地用沙哑的声音道, “该死的人类!” 此后全世界安宁。 片刻后李萌志明白革命成功。满心欢喜地钻进了大人被窝死死贴着大人唯一拥有人类气息的背。 深呼吸感叹一句,有实体男神同居的日子真是爽爆了! 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肉从身上走 第二天,李萌志就华丽丽地病倒了。 李萌志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正在踹自己屁股,挣扎着把沉重的眼皮打开条缝,含糊道,“大人小的今晚已经不行了明早再行房可以不?” 大人皱眉,尊贵的脚从李萌志屁股上移开。斟酌了半响还是俯身探手了。只觉李萌志额头热得烫手!这下好了,一屋子的伤残老兵一个哑巴一个大脑本来就发育不完全现在还在急剧退化中的愚蠢人类,两人真能凑一对了! 李萌志浑浑噩噩地泡在冒着水泡的猪骨汤里,旁边有一只长得奇丑的妖怪举着个叉子一遍又一遍恶狠狠地道,“叫你自私叫你自私叫自私——” 李萌志也不顾浑身火烫委屈道,“我——我哪儿自私了我?!小学的时候哪回徐小明放的屁不是我认罪!初中时哪回陈杰作的毙不是我扣分!高中时哪回郭志勇泡的妞不是我挨打!大学时哪回徐方搞大的肚子不是我退学!现在我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从来没想过要利用我的人!然后偷偷地藏一下而已!哪自私了我!” 李萌志越说越为自己坎坷的爱情路深感悲伤,竟然一手捞起隔壁漂浮过来的手臂一口咬上去!尖齿入肉三分!听见鬼魂凄厉的惨叫声!爽爆了李萌志五脏六腑七情八欲! “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过利用你?” 李萌志怔了一下,突然破涕而笑,“因为我是愚蠢的人类,他不屑。” 傍晚的时候,李萌志终于从猪骨汤的漩涡里爬出来。还没睁开眼就闻到浓浓的猪骨汤味。一下子没法分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直到看到了大人脸李萌志才肯定他确实是回到现实世界了。 大人在梦里的脸别提多温柔了!特别是在与李萌志一起解决生理反应的时候! “大——大人!” 大人脸色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唬得李萌志心肝儿都要崩了!难道连无意生病也是一种值得判刑的罪行?李萌志为不能控制自己体内的病菌侵蚀深感自责惭愧。 连忙跳下床,为大人捶背松骨摇屁股献媚笑,“大人饿了没小的去为大人煮晚膳!” 大人唇角一勾冷笑道,“确实饿了。” 李萌志被那一勾勾去了三魂七魄只觉神魂颠倒,“小的马上去!” 刚要抬步后颈被大人一手捉住,眼前的世界骤然翻天覆地天旋地转之后就被狠狠地甩在了床上,大人欺身上前压住李萌志,捉着李萌志的下颚冷冷道,“你是不是也用这张嘴巴取悦过别的男人?” 李萌志被吓得冷汗直冒腿发抖连忙申冤道,“哪哪敢呀大人!小的用人格发誓绝对对您忠心不二!” 大人眼眸微眯明显是在质疑李萌志的人格,“人格算什么东西,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最喜欢用那些自以为高尚无比实际却不值分文的东西彰显誓言的重要性。” 李萌志真心怀疑大人是不是失忆症严重到连自己是人类这件事情都忘掉了。如果是如此,那简直是失心疯了妈呀! “——那大人认为小的应该如何起誓?” “肉体是最实在的东西。” “?!” “割肉。1斤肉可以抵一次欺瞒。” “大人小的有选择吗?” “割哪里的选择权可以自行保留。”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肉从身上走。 李萌志对大人赐予的‘自由选择权利’感动得热泪盈眶涕泗横流。 不过不可否认这种血腥暴力的霸权政策却是最为可行的一种神圣誓言。暴力才是霸权的硬道理,不然你当城管是吃素的!? 尽管李萌志胆小又怕痛,可是舍不得肉套不着人!李萌志大义凛然决定背负这个艰巨而神圣的誓言,“小人遵命!” “誓言一旦双方赞同,那以后你的身体就不可能只是属于你自己的。你知道朕已经是勉强宠幸你的了,如果你再不洁身自爱朕将不再会翻你牌,你好自为之。” 李萌志直想跪求在地,大人您不要说得好像我很愿意很期待很饥渴着被翻牌一样可以吗!我真的只觉得那是‘一部人间地狱的灾难真实记录篇’!一时间想不开顿时血气攻心,捂住心脏的位置弱弱问道,“大人那您允许小的现在喷血吗?” 大人轻蔑道,“你真该感谢自己不是女人,不然血槽一定会供不应求导致经济萧条金融海啸。” 最后李萌志同志的鲜血染红了祖国的大地! 两人在大人以‘不翻牌’要挟李萌志则选择忍辱负重下终于和平解决掉誓言的问题。 正值深秋时分,全世界的人都穿上了外套。之前大人一直穿着李萌志那些“丑到像烂掉的南瓜皮一样”的衣服凑合着过日子。最近天气回凉,李萌志特意跑去商场买了几件棉衣回来。 结果正在打游戏的大人瞄了眼那几件衣服随口问道,“新买的桌布?真可悲,丑到连做抹布的资格都丧失了!” 李萌志风中凌乱。 过了几天寒风飘飘之时睡过头的李萌志匆忙起来刷牙,刚跑到厕所门口就被里面的大人吓了一跳!大人正穿着那件‘丑到连做抹布的资格都丧失’的可悲的棉衣!太让人匪夷所思毛骨悚然了! “大大大大人?!” 正在刷牙的大人眼皮子一掀剿灭了李萌志满心腔口腹的疑问。 那天秋风飒飒精神气爽,门外的几棵紫荆树不知何时枝头开满的花。通红一片煞是好看。 陈真早早就提着一篮子水果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过来做客了。说是做客,那是人前好话。实际上她就是冲着李萌志家的厕所来的。最后陈真除了在李萌志家留下了一泡屎,冠冕堂皇地提上水果篮走得干净利落。 话说陈真最近交了个新男朋友,帅气高大性格还是无比温柔和蔼可亲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遇见都会打开盖的那种新型绝世好男人。 听闻二人发展顺畅得像拉稀,两个月后的今天就见家长了。按陈真的话来说,一个不小心手滑把厕所的水管打爆了。然后走投无路偶然经过狗蛋家顺便就进来拉泡屎。 陈真走后没多久,李萌志突然感慨道,“陈真终于找到她的幸福了。” 正在嗑瓜子的大人凉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她的幸福?” “陈真好动那人好静,两人一动一静不正是互补情侣吗?简直绝配得天衣无缝!” 大人冷笑,“大错特错。” “哪里错了!?” “你就是用这种语气求学的?” “——请大人明示!” “世界万物都只是不同的“储空”而已,而“储空”间又有“储接”;人类“语言”又是“客观世界”的“储替”,于是在“数格”中的各种“数量”、“符号”一定是与“客观世界”事物和“规律”相关联,最后人类发现了“正负”的本质关系。所谓正正得负,负负得正,正负得负,数学如此,人类亦是如此。” 以李萌志张开嘴巴的弧度来看很明显,他一句也听不懂! 仔细斟酌了片刻才试探道,“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不适合?” 大人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漫不经心道,“谁知道。” 李萌志看着瓜子壳以完美的抛物线掉入垃圾桶。心感叹道,看来大人已经把吃瓜子的技巧练得火炉纯青了!他是吃了多少瓜子才练就这般技术啊! 几个星期后,陈真实现了大人伟大的预言。当陈真脸颊顶着一个狰狞的牙印进李萌志家门的时候,李萌志几乎笑断了气! 陈真一脚踹开李萌志,一屁股坐下,狠狠道,“那简直是衣冠禽兽!长得相貌堂堂竟然这么残暴凶狠!”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就给了他几拳而已!平时都不见他发过火,谁知道他这次喝了酒发疯就突然抱着我的头狠狠地就咬下去!!那是老娘如花似玉的脸啊!他竟然说‘屁股好硬’!屁股屁股屁股屁股屁股我操他祖宗十八代的屁股!” 李萌志直接笑晕了过去。 大人吐出瓜子壳冷笑,“这就是正负得负最佳实验结果。愚蠢的人类。” 七、人形宠物犬 周五下午,李萌志拎着菜正准备上楼。 “请问你是李萌志先生吗?” 李萌志转头见得来人只想大声呼喊,大师兄二师兄妖精来了! 这世界哪来这么完美的人!这女人往街上一搁就是只大熊猫!在这里出现简直就像准备切蛋糕时一只苍蝇在眼前飞转着得瑟,你一个心狠手辣面目狰狞狠狠拍上去结果整个蛋糕毁在了手下一样可怕! 这种民国穷窖别说气质美女连发霉的女人都没有出现过! “您您叫我吗?” 美女微笑颔首,“如果您是李萌志先生,那小女子就是在叫您。” 李萌志天生贱命,被美女一句一个‘您’叫得寒毛倒竖浑身发抖双腿曲软冷汗直冒,“您您您不要叫我您可以不?” 美女一怔随即莞尔,“嗯。” “您找在下何事?” 美女神色黯然,“以前我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终日愧疚难过茶饭不思。但前日听闻这样东西曾经在您现在住的屋子里逗留过。我想上去找一回。只是不知这般冒昧无礼是否合当?” 对上美女水波杏眼李萌志只觉天涯同是沦落人,曾几何时自己不见了什么东西也这般无助与着急。憨头憨脑地连忙点头道,“别说合当,即使要小的便当都可以!” 美女感激十分掩嘴嫣然一笑。 李萌志带着美女进了屋子,大人的嗓音就从房间里传出来,“你让朕的晚餐迟到了三分钟!” 闻声,一道闪雷直劈李萌志!他竟然忘了大人这个见不得光的大人物搁家里了!他怎么可以让陌生人进屋! 果然是该死的红颜祸水啊!大师兄二师兄妖精要捉师傅了! 在李萌志全神贯注着在求救的时候,美女自行顺声而去。 美女站在门口前看着里面一只脚搁椅子上一只在地上抖得犹如‘寒风飘飘落叶,桌下是一只抖腿,亲爱的粉丝你不要想他,深深把刀插胸膛,多少泪和血’,嘴里还吐着瓜子壳的大人目瞪口呆。 “傲!”美女对大人藏匿起来的灵魂发出绝望的呼唤! 大人扭头看着面目扭曲的女人皱眉。然后对后面的李萌志道,“你们人类的狗一般怎么叫的?” 李萌志不敢违抗圣旨,“大概是‘汪汪’这样吧——” 大人摇头道,“看,连你叫得都比它好听。这只人形宠物犬就只有框架骨骼做的人模狗样,内部零件糟糕得像颗便秘出来的屎一样让人不爽!连狗叫都学不像!真是失败到人道毁灭都嫌弄脏手的废物!” 李萌志真不敢相信刚才大人赞扬他了! 尽管这一切是在与狗相提并论的前提下。 “大大人这不是人形宠物犬。” “人形狼?如果是,这已经让我有想吐的迹象了。” “禀告大人这不是谓语的问题是主语不对——” 大人眼一眯,“不对?” “不不不不不——小的意思是教科书不对!”李萌志说得青筋暴突义愤填膺,“现在的中国教育简直是误人子弟!” 大人满意点头。 被晾在一边的美女凄凄惨惨戚戚,只觉枯叶漫天凋零,扯着李萌志哽咽道,“傲他怎么了?” “失忆了。”不知五脏六腑七情六欲谁在抽筋作怪,反正李萌志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变态十分地感到前所未有至高无上的自豪感!仿佛失忆后的大人只与自己有关联,其他全都是被编剧写死的路人甲! 闻言美女捂住胸口倒退两步双眼充满不可置信,“你说的是是——” “闭嘴!你唧唧歪歪令人烦厌的声音妨碍我手指的灵活性了!”大人头也不回如此说道。 美女抱头痛哭。 大人不耐烦了,“李萌志!” 李萌志立刻上前小声对美女分析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词语的奥妙,“美女,大人说的闭嘴就是控制好你的声带不允许它有即将震动的发生,如果你控制无能请把你的声波在震动到大人内耳的听小骨上然后这些震动被转化为微小的电子脑波前不留分毫丝点地扼杀掉。如果您做不到请您离开这间房子。远离一切有可能让电子脑波传到大人大脑里的可能。” 尽管李萌志到现在都不明白听小骨电子脑波是什么鬼东西,但大人说过这些他必须要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因为大人‘不想再在这种与愚蠢的人类的对话中浪费人生宝贵的时间’。 美女直接晕倒表态。 看到美女晕倒,李萌志愣了愣然后飞速跑出去,进来时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拎着只袜子,然后提到美女跟前左右晃动。以前李萌志在这只袜子底下醒来的时候,大人冷脸说道,这是对愚蠢的人类最捷便最有效最科学的做法。 在美女不到两秒的时间醒来事件里证实了大人伟大的真理。 看着干呕的美女李萌志第一次享受到大人看着自己干呕时的快感! 干呕完了,美女清醒了镇定了,然后对大人道,“傲,我们单独谈谈。” 大人吐出嘴里的瓜子壳,“跟愚蠢的人类说话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我是你选的未婚妻,这样的资格够不够?” 除了李萌志一个不小心手滑打烂了身旁的水杯刺耳的声音外,一时间屋子里针落可闻。 片刻后,大人道,“李萌志你妨碍了‘单独’这个词的发展了。” 李萌志稀里糊涂地点头退后关门出去下楼。然后蹲下来看着草坪上的野猫打架。 半个小时后,李萌志看到美女下楼了,然后优雅上车,最后看着轿车四个轮子爆炸地四分五裂犹如花瓣漫天飞舞后飞快跑上楼。 吃完饭后李萌志乖乖顺顺地跑去洗碗。大人打游戏打到一半突然出去一手把李萌志甩在墙上,双手撑着墙盯着李萌志怒道,“你今天拉完屎捡起来吃了?!” 李萌志不明所以。 看着李萌志不说话大人彻底火了,一手扯着李萌志头发拖到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大敞开双腿冷声道,“做!” 李萌志低眉顺眼听话万分地照做。 在李萌志着力吞吐之际,大人一手摁下李萌志的脑袋,火热的硕大直抵深喉。李萌志只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胃酸翻涌欲即呕吐却不挣不扎。 自从那人形宠物犬走后,李萌志就一直充分保持这种吃过屎的状态让大人极为不满! “朕再问你一遍,你这愚蠢的人类这是算什么态度!” 李萌志不吭不响。 大人眼色通红。扯着李萌志的头发猛然挺动腰身,每一下肉刃似要刺穿撕裂李萌志的五脏六腑。速度极快频率密集,宛如狂风暴雨骤然降至并且持续折磨! 一场翻云覆雨,李萌志早已神志不清。大人钳住李萌志下巴,强势逼迫着他抬头看着自己冷冷问道,“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萌志看着眼前七八张大人的俊脸隔了足足一分钟,突然张开双臂死死抱着大人大腿大哭道,“我竟然不知道大人有未婚妻了!我这个脑残粉竟然如此不称职太失败了我!” 大人眼一眯随即一脚踹开趁机用自己裤腿擦鼻涕的李萌志道,“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些无关要紧的人!” 无关要紧的人无关要紧的人关要紧的人要紧的人紧的人的人人—— 李萌志突然又乐起来了。连忙爬起来摇着屁股滚过去献媚道,“小的服侍大人安寝!” 大人头也不回,冷冷道,“别想趁机滚上龙床。” “小的不敢!” 结果,李萌志还是滚上去了。 八、大人,电话粥不是粥 近日李萌志忧心忡忡苦恼十分。 话说,李萌志那组来了个小帅哥,一来就对李萌志献殷勤跑跑腿泡泡茶之类的杂活都干上了。爽得李萌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过一个星期,小帅哥主动出击开始约李萌志吃饭看电影。李萌志同志三推四让了几回,老脸绷不住了,最后总算是推上整个组的人员一块去了这事儿才落幕。 被人追求是件好事,可是有家室的人被人追求就只剩下事儿了。 那天天气贼冷的,小帅哥义不容辞说要载李萌志回家,李萌志同志意志坚定宁死不屈打死不从。 “你看这天气冷得像什么话,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大哥!我求您让小弟走吧!”李萌志都快急哭了,大人限定的晚餐时间要到头了!再这么拖下去,到头的就不是饭了!是他的生命啊! “不行,天气太冷了,我怕你出事!” 你的大脑不止出事还出血了好吗帅哥!李萌志想崩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冷和出事的毛关系在哪里!你以为我是来M的女人吗! 李萌志垂死挣扎,“大哥小弟身体强壮得像可再循环垃圾分类!这区区寒风扑面而来简直宛如春风拂面夏季凉风啊!” 然后一个喷嚏掐死了李萌志最后的希望。 终于挨死挨活地等到小帅哥把李萌志送到楼下,李萌志解了安全带匆匆忙忙地摆了下手就窜进了楼梯。 一打开门就只见大人黑得像青峰大辉的脸。大人阴森森一字一顿道,“你让朕的晚饭迟到了一个小时,直接导致朕血液里面的浓度减少产生剧烈不适的生理反应,然后朕的身体由于这次长时间没有充分摄入蛋白质,使得胃部受损,极有可能随时患上临床常见胃病!从而让朕高贵的身体躺在那个俗称白色天堂实际黑暗肮脏得像捐款基金会一样的医院!你该当何罪!” 李萌志腿一软,哽咽了,“大人小的小的该死!现在马上去做饭!” 大人冷薄的唇一勾,“现在?确实,现,在,朕,很,饿,了。” 李萌志只觉黑云压城城欲摧。自从上次病过醒来后,李萌志明白了大人所谓‘饿’深藏的含义。 那是大人要把他煎皮拆骨吃了的暗示呀! 李萌志拔腿就跑,大人手一扬提住了李萌志后领,“还敢跑了你?” “报告大人!小的小的只是去为大人做饭!” 大人眯眼盯着李萌志斟酌着其真实性。在李萌志被盯得血液反人类通体倒流的时候,大人突然薄唇轻启道,“拿电话出来。” 李萌志心道,难道大人今晚想拿自己的尸体煲电话粥?大人电话粥不是一道菜名好吗!这简直是赤裸裸地侮辱现代高端科技啊! 可是尽管腹诽至血槽清空,李萌志还是不敢违抗圣旨,微微颤颤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大人,“大人手机在此——” 大人手一松,无视整个人被摔得面目狰狞的李萌志淡淡道,“打电话给刚才载你回来的那个人跟他说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李萌志一怔,随即击鼓鸣冤大喊道,“大人那只是小的普通朋友!绝无苟且之当!” “普通朋友?” “就是那种只有点头之交的普通关系的朋友!” “真的?” “我发誓!” “打电话给刚才载你回来的那个人跟他说以后不再跟他有来往。” 李萌志吐血而亡。最后还是保命就范拿起手机给小帅哥拨通了电话,“咱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大人继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李萌志,李萌志抹泪继续道,“就是那种连眼神交流都不可以有的‘不要再来往’!对不起!” 大人继续盯,李萌志豁出去了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吼道,“愚蠢的人类!” 然后壮烈地挂上电话! 大人满意点头,并且严肃命令道,“快去给朕做饭。” 吃完饭后,两人躺在李萌志最近被逼着在厅子新搭的被窝里边享受着肠道蠕动运动营养细胞新陈代谢边看‘愚蠢无聊’的人类综艺节目的小资生活。 李萌志在另一个被窝里,突然弱弱问道,“大人,刚才我说对不起的时候,电话那头说没事,您说这是不是真的代表着没事?” 大人眼也没眨满不在乎道,“他确实是接受了你的道歉了。毕竟理论上为了让你内心好过点,这是他尽管仍然十分气愤暴怒狂躁也必须要保持绅士风度做的回答。”继而又道,“如果没有最后那句‘愚蠢的人类’也许就不会再增加一个‘要杀了你’的念头。你比我清楚,你们人类最容易被别人揭露了丑陋的事实而恼羞成怒。” 李萌志已经不止一次深度怀疑现在这个说得好像不是他被大人逼着才打电话过去跟别人绝交的人到底是不是大人的真身了!李萌志深深地沉重地绝望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公司打电话请年假去了。 结果,用另一张纸是不可能包住一团着火的纸团的,那样只会惹来更大的火灾。甚至可能间接导致重演火烧圆明园灾难之后的火烧故宫。 第二天傍晚,小帅哥就提着花篮上门了。 正在家里煮饭煮得不亦乐乎的李萌志从厨房里喊出来,“大人您方便开门吗?” 大人懒懒的嗓音从房间里传出来,“门外愚蠢的人类是没带脑子还是没带手?”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弱弱的声音,“这是——新式的波斯密码吗?” 李萌志手一滑,紧接着就传来大人危险的声音,“是没带脑子的,你自己看着办。”片刻后又道,“李萌志你必须知道屋里只有你这个蠢蛋在已经影响我脑电波的正常运作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李萌志手忙脚乱地关了火,急忙跑出去开门,只见门外的小帅哥一脸迷惘,“你家安装了新式防盗系统?现在的新式防盗系统都这么人性化的?” 李萌志开始相信大人对人类智力的判断力了。 “大大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听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很好很好好到不可思议你知道吗,简直像第二季的钢铁侠的升级版!好了,你可以走了。” “这个跟第一季第二季的钢铁侠有什么关系吗?” “第一季的结局钢铁侠几乎成了废铁回收,结果第二季他就升级了而且更高级更高端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小帅哥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像钢铁侠一样经过磨难后更加坚固了!是浴火重生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意思对不对?” 李萌志真高兴小帅哥懂了,“对对!就是这样意思!好了,你可以走了。” “还有三分钟是晚膳时间,朕,已,经,准,备,好,很,饿,了。” 李萌志腿一软,匆忙给帅哥摆了下手就跑进屋里做饭了。结果准备进房间喊大人吃饭的时候就只看见小帅哥安安静静地站在厅子中央。 李萌志奔溃了,都赶不及赶小帅哥走,大人就从房间里踱出来了。看到屋子里的陌生人,大人眼一撇,剜得李萌志外焦里嫩骨肉分离。 小帅哥看到大人也是一愣,继而满脸诧异转头看着李萌志问道,“这是——” 李萌志汗如暴雨。 “你以前说的在南方的堂哥?” 李萌志长吁一口气,正要回答,便听到大人冷冷的声音,“你竟然把朕跟这种愚蠢低等的生物比喻成有血缘关系的物种?” 小帅哥蒙了,“难道不是?” 李萌志一步上前为大人盛上满满的一碗饭,献媚道,“大人饭凉了会影响您尊贵的消化系统。” 大人看了李萌志片刻,冷薄的唇一勾。看得李萌志心惊胆战寒毛倒竖。大人突然看着窗外道,“昨天下雨了。” 小帅哥一愣,“怎么突然这么说?” 李萌志开始替小帅哥悲哀了。 大人转身优雅地接过李萌志递上来的碗,冷冷道,“难怪脑子都进水了。” 小帅哥面如死灰。 李萌志看着小帅哥站在那里赖死不走,偷偷瞧了大人几眼,最后还是弱弱道,“你还没吃饭吗?” 小帅哥眼一亮,猛点头,“嗯!真的很饿了!” 李萌志瞧见大人脸色渐冷连忙弯身讨好为大人夹菜,然后沉吟道,“嗯,那你也是时候回家了。” 小帅哥脸一僵。 李萌志看着小帅哥尴尬窘迫的表情,突然有点同情他。瞄了几眼大人,看大人不作任何表示。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折衷道,“要不你现在走,我帮你叫外卖,那等你回家了就刚好能吃上了。” 小帅哥连死的心都有了,“小志,你变了。” 大人不耐烦了,“李萌志你知道我最恶心智慧牙了。” 李萌志赶紧地提着小帅哥拖出了屋。小帅哥不明所以,“智慧牙是什么意思?” 李萌志真不忍心看着小帅哥听完大人后面的话——‘明明都已经被生态系统淘汰了还死不要脸地挤进来’。要知道当初内心坚韧不拔如李萌志听完了这句话都几乎要割腕了。 下了楼,李萌志正要送走小帅哥转身上楼的时候,小帅哥一手捉着李萌志道,“小志——” 李萌志最怕小帅哥这么叫他了,听着毛骨悚然,“什什什么事?” “你还在原地吗?” 李萌志一愣,“我们以前租的那栋房子已经拆很久了——” 九、归乡之旅 李萌志上了楼,一抬头就只见大人靠着门双手环绕冰冷地看着自己, “害怕的时候人全身的的肌肉会紧绷而使身体僵硬,肌肉也会使身体内的水份排出造成恶心又粘稠的液体,俗称冷汗。人在害怕的时候会用两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恐惧,第一种就是常见的尖叫,第二种就是笑,这种笑表现在脸部肌肉会比较僵硬。当看到这两种情况时,就在暗示你,有人害怕了。第三种是直接晕倒,这是逃避现实很好的方法。根据你衣服背后的湿度以及刚才难看到像被踩扁的屎的表情来看,答案显而易见。” 大人一步上前,一手钳住李萌志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神阴狠,“你在害怕什么?害怕那个叫徐方的男人再次抛弃背叛你?” 李萌志双眼瞪大,“大大人您怎么知道他是徐方!?” 大人冷笑,“愚蠢的人类总喜欢搞那些无聊的小动作。” 刚才李萌志进厨房煮菜的时候徐方就自己进来了,随便晃荡的时候很巧地晃到正在打游戏的大人面前,理所当然地吃了一惊诧了一异,然后开始递上卡片并且做了一番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我介绍,“我是李萌志的大学最好的哥们并且是现在最哥们的同事徐方。” 大人眼一眯,这个就是搞大女人肚子让李萌志退学的徐方?唇角一勾,“李萌志的眼光还真不错。” 正当徐方沾沾自喜之际,大人继续道,“还专门挑了只除了会吃就撒的腔肠动物。心血都不用浪费了。” 正在李萌志还想着徐方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大人指腹缓缓揣摩着李萌志下巴,话锋一转,“还记不记得你的誓言?” “小的小的发过很多誓——”李萌志打死也不会说出那个割肉条款!要是大人说的不是这个而又恰巧忘了这个,那么现在说出来不正正是自投罗网了吗! 李萌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暗沾喜。 大人笑得让李萌志彻骨透寒,“是吗?那朕现在先算算你能赔多少。人体骨骼由206块骨头组成,其中头骨29块,躯干骨51块,四肢骨126块。人体骨骼要到25岁左右才能完全发育成熟,骨占体重1/5。人血液量是7~8%,你现在体重是132斤,去掉1/5,剩下105.6,再除去血液量,就是说你现在有97.152斤的肉可以供我随意割。” 李萌志冷汗直冒,“您您不是说一次可以抵一斤的吗?!” 大人盯着李萌志似笑非笑。 这一刻李萌志深切体会到祸从口出这句话的恐怖性。 李萌志哽咽了心酸了惊恐了,“大人小的何曾欺瞒过您?” “普通朋友?” “确实就是普通朋友!”尽管他曾经想让这个‘普通朋友’升级,可是别人都不愿意呀! 大人盯着李萌志诚恳的脸沉默了。 结果那天晚上李萌志的嘴巴再也没有合上过的一刻。天际泛白之时,早已筋疲力尽神志涣散的李萌志看着窗外随风离枝飞扬的紫荆花优雅轻柔地落在窗台,随即使劲钻进大人的被窝里闭上眼含糊道,“小的只是怕徐方破坏我现在所拥有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李萌志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是有多M地享受这段白开水的小日子。 开水这种东西尽管不会让人着迷沉醉,可偏偏是人类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东西。 眼看新年即将到来,李萌志照样在碌碌无为的过日子。徐方在那次后倒是没在关顾过李萌志的小窝,李萌志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更没兴趣知道。要知道,每天提心吊胆地跟大人过日子已经够李萌志大脑能量超支了。哪还有心思管徐方死活。 在一月底的某个清晨,李萌志朦朦胧胧地从脚趾缝间看着大人黑得像炭炉一样的脸,含糊道,“大饼烤焦了?” 大人眼一眯,脚下力道猛然加重,“三秒内如果你不把手机关掉,我就可以让你亲身享受一分钟HOOC-CH2-CH2-CH-COOH|NH2饼燃烧升华的滋味。” 李萌志一下子蒙了,“H饼是什么?” 大人冷笑,“人肉饼。” 下一秒,李萌志瞬间消失在大人的脚底下。 李萌志回来的时候,只道,“大人小的要出差了——” 大人头不回,“以你现在的职位,再修八百年也轮不上你出差。” 李萌志沉默了。 大人回头盯着李萌志,片刻道,“你现在的表情是悲伤?” 李萌志轻声道,“我爸住院了。” 大人冷哼一声,“可耻又无谓的情绪。” 李萌志怔了片刻沉默着转身收拾衣服。在一边打游戏的大人突然道,“记得把朕的衣物收拾干净妥当。” 李萌志不明白,“大人您?” 大人轻蔑道,“难道你认为朕会做那些下等又低贱的食物?” “大人您可以叫外卖——” “被愚蠢人类接触过的食物会损害朕的身体机能以及高端的脑力电波。” 李萌志真高兴自己不在这个愚蠢人类的范围内。 大人继续道,“要知道,为了适应你这只十万头猪的集合体做的食物已经严重损害了朕的免疫系统。” 李萌志吐血而亡。 总之,大人无法忍受低贱的食物玷污自己尊贵的胃李萌志无法逃离大人的魔掌下,二人踏上了李萌志的归乡之旅。 十、为什么冰棍会说话 为了不能让大人身份曝光,李萌志死磨烂拽媚笑摇屁股地终于在出发前让大人带上了帽子墨镜。幸好是大冬天,大人黑着脸穿上曾经唾弃得要吐血的大衣倒是把气场气质气魄气概还有准备燃烧的汽油给裹得比官场陋闻黑暗历史还要严实。 李萌志这时真是庆幸自己能把周星驰的如花系列品味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简直像能把人活埋了一样! 两人坐上了火车,陈真就来电话了,“狗蛋!你在哪儿?” “刚上火车。” “哎哟我的妈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 随着3D话音愈渐清晰,李萌志觉得陈真的再见不是对自己说的,根本就是对着他即将要从脖子上光速成完美抛物线抛出去的脑袋说的!李萌志搓着后脑勺,咬牙切齿,“你是吃菠菜了吧!” 陈真从上面斜眼看着李萌志面无表情,“有没有再冷点。” 正在看报纸的大人突然道,“你喜欢再冷点的?” 陈真傲然点头,“当然!冷到爆的冷笑话才叫冷笑话!” 大人继续垂眉看报纸漫不经心道,“为什么冰棍会说话的?” 气温瞬间彻底冷爆了。 除了笑到飙泪捶地的李萌志。 由此再次论证了大人伟大的论点,笑点与智商果然是同步发展的! 半个小时后李萌志笑够了才想起了陈真怎么在这里。陈真掏着耳朵道,“老头叫我回去。” “什么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 “李萌志的意思是,都怪你长得太像虫了。”在一边看报纸的大人凉凉搭话道。 最后的结果是陈真气疯了,李萌志笑癫了。大人继续安然淡定看报纸,连鄙视的标点符号都不想浪费在李萌志身上了。 三人打打闹闹地就过去半天。准确来说,是大人打,另外两人挨打,凑在一块儿就热闹了。李萌志去给大人的杯面加热水的时候,在后面的陈真挨着门吐出了口白烟道,“你怎么把他也带回去了,你是怕你爸断不了气吗?” 李萌志沉默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嘛在干嘛。但是我想有个人在旁边时刻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即使是得不到,但可以努力去争取。” 陈真一愣,“何必?” “只有在流血的时候才触摸到生命的温度。” 陈真沉默了好一会,然后道,“李萌志你真是个十足的M!” 李萌志真不敢问陈真她是怎么听懂他的话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呀!那真的只是李萌志不敢告诉陈真他是被逼的而随便胡乱编的一句话! 半夜时分,车厢内的人所剩无几。除了李萌志那四人位的三人就只剩下对前隔三个六人对位的几个年轻人。年轻人热血方刚,睡不着就使劲地吹水打机。其中有一个哥们路过,看到陈真,二人眉来眼去。李萌志挨着大人偷乐着瞌了片刻,最后在大人冰冷阴寒的气场下醒来时就看到两人头挨一块去了。 那哥们热情十分,为了讨好陈真所谓很要好的青梅竹马李萌志,自告奋勇地说打打牌,让大家熟络熟络。 李萌志心在滴血在呐喊在咆哮,哥们俺跟陈真的关系何止是要好,简直是要命了好吗!而且你确定在大人这种爆表的负气场下这么热心热情热血沸腾真的没生命危险吗真的没生命危险吗!? 很显然,李萌志的呐喊哥们真没听见。坐下后,看了眼李萌志隔壁帽檐快遮到鼻子处的大人热情道,“这哥们真害羞哈!” 李萌志觉得大人已经动了杀机了。连忙圆场道,“大大大大哥他感冒了!兄弟您要玩什么呀?” 大人嗓音低沉,“大哥?” 李萌志转头压声解释道,“大人这是尊称!绝对不会影响到大人的威信!” 大人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发音了。李萌志总算松了口气。 至于那哥们被李萌志的您唤得特害羞,羞射地对陈真道,“你竹马真客气!” 继而道,“咱们玩大话骰!” 陈真娇笑,“客气没看出,嗑药的倒挺像。” 后面那句撒腿跑去拿骰子骰盅的哥们自然没听见,气得李萌志一炸一呼,“你才像嗑药的,你全家都像嗑药的!” 哥们把工具都拿过来后准备开玩,结果看到大人一动不动。幸亏帽檐盖得严实,不然哥们看到大人的那个鄙视又嫌弃无比的眼神必然会崩溃的!他不就是提了个游戏工具过来至于用这么侮辱人格尊严的眼神看着他拿过的东西吗! 哥们看着大人线条冷硬合抿的唇疑惑道,“兄弟你不玩儿吗?” 得到的是沉默。 李萌志哈哈道,“大哥他身体不适!医生说不宜动脑。” 哥们挠了挠后脑勺突然道,“我怎么看着这兄弟老觉得像谁谁来着?” 李萌志的冷汗简直就像YY歌会歌神出场的聊天系统一样刷刷直流,“兄弟您您说啥呢!咱国家可是社会主义,人民公社化的时候大哥是朝着大众脸奔去了!” 哥们心思倒也不密,憨憨地点头,“这话说的倒也不错。”片刻后又道,“社会主义是什么东西?” 真是幸亏他不知道,不然他肯定会发现人民公社化的时候大人还没出世! 十一、笑的就是你这个屁 李萌志在大人冰冷的气场下终于熬不下去了,狗腿地使劲挪过去,“大人您要玩吗?” 大人冷哼一声,“你认为这种低等弱智的游戏我会玩?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商了。” 李萌志郁闷了,如果大人嫌弃这种低等又弱智的游戏,您可以不要用那种好像我们杀您祖宗十八代的气场威胁我们吗! 李萌志把自己手头上的骰子用袖子一个又一个擦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然后递给大人声情并茂,“大人陪小的玩会儿呗!大人不玩,小的觉得没劲透了!” 片刻后,大人在李萌志诚恳万分的眼神下谢天谢地接了下手,凉凉道,“你早该察觉朕对你整个人生的影响就像中国对世界的贡献一样重要。”继而摇头道,“所以说寂寞都是自找的。” 这回李萌志郁闷得吐血了,一边的陈真笑得直滚地,断断续续道,“寂寂寂寂寞是不是自找我不知道,却看出了贱倒是千真万确地自找的!” 李萌志直咬牙,“小心笑死你!” 陈真道,“笑一笑百年少!如果笑都死人,咱们国家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大人脸不改色道,“普通的笑能使人体的胸、腹、心肺乃至肝脏得到有益的锻炼,可以引起身体内部的活动,促进内分泌系统的分泌解除烦恼和抑郁。但‘笑一笑百年少’单单算人类至今寿命最长的记录只有122岁这条就足以说明这是绝对不科学的说法。况且有绝对权威的科学依据,大笑狂笑不利健康,早在《内经》就有记载“喜伤心”,对有心脑血管病的人来说更不可大笑,因为大笑可加速血液循环使脉搏加快呼吸次数增加血压升高心脏耗氧量增加,使心脏病人易诱发心绞痛,甚至出现心肌梗死。对某些有脑血管疾病的人,还可突发脑栓塞、脑出血、甚至出现“猝死”。以你们的智商可以撇开以上这一切不说,难道你们这些愚蠢人类就没听说过‘笑死人’这句口头禅?” 最后那句冷爆了全场,笑晕了李萌志。 陈真不服气,“既然笑会笑死人,那春运怎么还会列入世界奇观之一!”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国家的幸福指数一直都是负值?” 陈真一脚给笑得眼泪鼻涕哗哗流的李萌志使劲踹过去,“笑笑笑!笑屁!” 大人凉凉道,“难道你还没察觉?” “察觉什么?”话一出口,陈真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笑的就是你这个屁。” 从此以后,陈真对多嘴这种东西恨之入骨痛之入髓。 被晾在一边的哥们看着几人的对话一脸莫名其妙,“现在的笑话都这么科学的吗?” 李萌志笑得更疯了。陈真直跺脚。 李萌志笑完了,用袖子使劲擦眼角的泪水。再抬眼时就看到三人已经玩得正投入。李萌志把脑袋往大人怀里凑,问道,“大人您会玩?” 大人头也不回,“看到你刚才愚蠢又可笑的临床常见撒谎症状,并且大战三百六十回合屡战屡败的过程,大致能明白是怎么一个游戏。” 结果,到了下站,李萌志都不明白大人所谓的‘大致明白’到底怎么一个程度与层次——他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不对,应该是临死前的高喆,那才是真正的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全方位360度的拥有‘尽管吧’的不死之身的不败之王! 三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然后再转长途。至于那哥们竟然是李萌志隔壁村子的,三人行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四人行。托大人‘李萌志你再让我的骨骼处于僵硬酸痛灵活度急剧下降的情况下我可以让你24条肋骨变成24对’的福,一行人坐上了豪华无比的大巴。 为了保护生命财产安全,陈真跟那哥们老早就坐得远远的。剩下李萌志跟那个不是人类的人类怪物玩儿去吧! 李萌志坐在靠窗的位置,才刚坐下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半夜醒来的时候,只见外面灯火阑珊,好远处只有一两盏昏黄的窗灯要摇曳闪烁着。恍惚间,似乎回到了23岁自个儿出县的那一天。 他爸就站在车窗底下,眼球浑浊衣袂被深冬的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爸说,“你没混个出息就不用回来了!” 李萌志使劲点头。深夜在车厢里睁眼醒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景,只是那会儿一转身,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光了。有时候,李萌志真心怀疑,那小偷是不是连自己当时那股子勇往直前想要成功想要出息的劲头也一并偷走了。 李萌志打了个冷颤突地转头过去,只见大人靠着椅背双手环绕在闭目养神。原本絮乱的呼吸莫名其妙地又平稳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到达城县交界处,下了车在一边的大排档吃了点东西再各自抽了几根烟,就再次坐上三轮车往目的地前进。 因为李萌志的村子偏僻得很离县城特别远,路崎岖不平也不好走大点的车都进不去,这早就已经被时代抛弃的交通工具倒已经是他们最近引进的最先进发达的技术。要知道,李萌志出县那年他还是骑牛出来的! 沿路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甘蔗丛林。踩自行车的小伙子话贼多,一路上挂拉呱啦地一通说。最后大人在后面冷冷道,“你再说一个字,你两声带的下场就像40岁女人的乳房一样。” 在小伙子发出疑问的之前李萌志连忙解释,“兄弟,咱大哥的意思是让您让您——”李萌志想了又想觉得不要说话这说法太伤人自尊了,于是拐了个弯选择快捷又通俗易懂的词儿,道,“闭嘴。” 最后,众人在僵兮兮冷哉也的气氛下安全到达李萌志的村子。 十二、愚蠢的情绪只会增添别人的烦恼 众人下了车,李萌志看着正在伸懒腰的陈真突然指着地面惊讶喊道,“看,你抖掉了一地骨骼!” 气氛瞬间爆冷。 大人垂眉挽着衣袖淡淡道,“你已经蠢到朕了。” 李萌志落得个自讨无趣。 那哥们跟陈真道了别就往村子入口的反方向走了。三人一并进了村子。走了约莫十五分钟,带头的李萌志终于在一个竹门前停下。 大人斜眼看着李萌志抖得像筛子的手,双手插着裤袋抬脚就踹门,头也不回道,“朕已经很困了,赶紧带路!” 李萌志连忙小跑跟上去为大人开路,“小的马上去!” 然后是大人冷哼不屑的声音。 陈真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却没进去,转身进了隔壁的一条小巷。 李萌志母亲听见外面的声响,手里的活儿一顿,再抬头时就看到一张冷黑俊朗的脸,然后自家儿子的头从那人的咯吱窝里凑出来,并且报以羞射一笑,“娘,我回来了!” 李母看了李萌志一眼,摇头道,“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继而转头继续洗衣服,淡淡道,“自个儿进屋子坐会儿,俺先把衣服洗完。” 李萌志使劲乖巧地点头。然后就带着大人进厅堂了。 不一会,李母一手擦着围裙一手撩开门帘进来了。李萌志赶紧上前斟茶倒水,“娘,喝口水。” 李母边坐下边颔首道,“我渴了自然会喝。” 李萌志退了回去,站在大人身旁道,“娘这是我大哥!人可好了!儿子的一切都是大哥照顾打点着!” 大人点头道,“确实,如果不是我,李萌志一辈子都只会煮食品添加剂、水溶胶、聚丙烯酸类、状硅酸盐、聚苯乙烯、碳酸钠、六偏磷酸钠、磷酸二氢铵、三聚磷酸钠过日子了。” 李萌志冷汗直冒,连忙为母亲翻译道,“大人说的是面!” “味道到像路飞的方便面。”大人补充道。 李萌志全身的力气像刚被脱过水一样,这一刻他真心后悔给大人看动画——大人路飞不是橡皮,他真的只是橡皮人!他还是个人类来的!请不要这样剥削别人当人的权利好吗! 李母看了大人一眼,只见对方同是面容冷淡看着这边。片刻后,点头道,“挺不错的一个人。” 娘!您英明一世竟然真的就被这张妖言惑众的脸给蒙骗了吗?!李萌志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尽管李萌志真心看不出娘是怎么看出大人除了脸以外哪里挺不错!但还是万分庆幸事儿就这么过了,要知道以前小学的时候,他就带了只猫回来都被骂个狗血淋头——‘我们家已经养了只猪了,再养猫我们只会被猫的智商吸引从而抛弃那只猪’。 那会儿李萌志真不敢相信她娘就那样毫无掩饰落落大方地把自己儿子比喻成一只猪。后来,后来他才明白猪已经是对他的一种尊称了。 片刻后,李萌志轻声道,“娘,爹怎么样了?” 李母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道,“像只吃了泻药的貔貅。” 娘您可以不要这样若无其事地亵渎神灵吗! “爹现在在哪儿?” “等会儿吃完饭再去。” 李母走了几米突然转头对大人道,“他还有没有深夜偷偷洗内裤?” 大人道,“这是不良的习惯。” 李母点头,“确实。以后他要是起来洗内裤,记得提醒他留点儿给媳妇以后还要传宗接代。” “自然。” 自然自然然然然——你们不要别人的隐私说的像谈论市场菜价那样自然可以吗!不然,燃烧的可是老子的小宇宙! 李母走了后,屋子一时间静默了下来。大人扫了下李萌志,只见后者看着脚尖发呆。大人手头一勾,“过来。” 李萌志神魂颠倒地顺着那只修长的手指游过去了,“大人何——” 大人一手用力钳着李萌志下巴,冷冷道,“你知道你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有多愚蠢吗?” 下颔骨传来巨大的疼痛,李萌志口齿不清说道,“圆中心的坐标轴?” “简直是侮辱了坐标轴。” 李萌志郁闷了,这可是您说的好吗大人!小的真的能确定您失忆了。 “请大人明示!” “看看你竟然还请朕明示你有多蠢就该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蠢了。” 李萌志只觉万般其贱皆自找舍我其谁! 大人靠近李萌志痛得五官扭曲的脸,目光冰冷,“别把那种悲伤表情表露出来,愚蠢的情绪只会增添别人的烦恼。” 然后一手甩掉李萌志,靠着椅背两手搭在椅把上大敞双腿,懒懒道,“朕累了。” 嗅到大人不容置喙的求欲气息,李萌志回过神,微微颤颤委屈道,“大人——咱们能到房里做吗?这里——这里——” 大人眼珠子一转,盯着李萌志,“有意见?” “小的不敢!” 李萌志刚要上前,门外传来杂乱密集的脚步声喧哗声,然后围着院子的栅栏顶上露出了一张又一张往里张望的脸。 十三、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原来今天三人进村好比2013年的那场巨鸭进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李萌志陈真出息了,带了个人物回来了!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要看看那张所谓倾倒众生勾魂摄魄看得小鹿一头撞死在心窖里的妖孽脸! 待真看到了,才发现没文化真可怕!太他妈的绝了帅了霸气了! 看得外头的姑娘双眼直冒红心都恨不得把眼球挖出来扔过去。 这时李萌志明确地目测得到,人类眼球最大的弧度何止是A罩杯E罩杯都不足挂齿! 这时大人突然站了起来冷脸严肃道,“你们村子有狐妖。” 李萌志一愣,奔溃了!这是都市小白文真的只是都市小白文!顶多也就是个玛丽苏的山寨版牛丽苏!求您了大人,可以不要这样若无其事地擅自篡改它的属性好吗! 您叫小的如何跟上这反人类的脚步! “大——大人,是不是刚刚我们穿越了我不知道?” 大人眼一撇,鄙夷地看着李萌志,“穿越的不是我们,是你的大脑。”继而垂眉拍掉身上的灰尘,凉凉道,“朕指的是有狐臭的妖怪。” 李萌志腿一软跪倒在地,满心悲凉。 为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穿越了的大脑也为被大人形容为妖怪不幸患上狐臭的人类。李萌志有信心,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比这更损人的话了。 李萌志看着有欲倒之势的栅栏,连忙跑出去,诚恳道,“你们可以像徐志摩‘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那样轻轻靠着我家栅栏不?” 为首的一个姑娘道,“人家徐志摩那是情不自禁心头荡漾!” 李萌志顿时就郁闷了,道,“人家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你们却拍一拍屁股拆了我家栅栏呢!” 另一个姑娘火了,扯着嗓子吼道,“你这个林微因跟徐志摩赶紧滚边儿去!你们那档子杨花红杏的事儿都黑了老娘的巴雷特红外转弯瞄准系统了!” 李萌志眼前一黑,果真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时,大人的出现简直就像国王归来!只是真不巧,大人您就是那只魔戒好吗! 身为护送魔戒去死的佛罗多慌张地把大人推回屋里去。心里呐喊着,魔戒啊魔戒,您还没到死的时候呢!这时候现身毁灭的就是这个世界了! 大人不耐烦了,一手把碍手碍脚的李萌志狠狠甩在身后,李萌志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石子撮得李萌志嗷嗷大叫。大人充耳不闻,墨镜下的眼眸冰冷地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道,“谁允许你们对李萌志这个蠢货出言不逊的?” 李萌志胸腔一热,感觉血气猛然冲上喉咙!大人!蠢货就不是出言不逊了吗!? 那时现场除了李萌志还有心思吐槽,其余的人皆被这夹杂着巨大的危险气息所吓得噤若寒蝉惊惶万状! 方圆五百里外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阴冷肃杀的氛围。 正当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局面之时,李母拯救了那群吓得腿软的村民们,“干啥呢你们?俺家的猪跑出来学狗叫了?” 李萌志万箭穿心吐血而亡。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真不能怪李萌志同志每逢听到猪这个词儿就自觉对号入座。要知道他那童年阴影比1966年往后那十年的历史还要黑上几百倍! 十四、丑到像被踩过的大饼脸 中午三人吃过了饭就市中心的路赶。当时李萌志就郁闷了,娘您怎么不一早说呢!您以为坐三个小时进村再坐三个小时出村是过山车啊! 原本李萌志说大人累了就别去了,可李母边收拾边道,“你爹现在老糊涂了,估计连谁是儿子也不知道。让他一块去,让你爹乐乐也罢。” 李萌志终于找到多年来他之所以会觉得巷尾的那个垃圾堆有着浓烈深沉的亲切感的真相了!他果然是《公主小妹》的男版主角是吧! 三人到了医院,李萌志他爹在三楼的病房。尽管病不轻,但这年头有空死没钱病,李爹就只能住进普通病房。李萌志有问过他娘以前他每月定时寄钱回来的钱去哪了,他娘说那些钱连屋后的猪栏都不够补后,李萌志安静地闭嘴了。 进了病房,除了那股子浓烈刺鼻的药味还有酸馊的隔夜菜味。李萌志他爹就躺在最里边的床上。脸色灰黄灰黄的,脸颊两边的肉像是谁掏空了一样凹陷了下去,突出的两边颊骨像个瘦妞的胸部。突兀得与身材格格不入。 李萌志他娘过去把手里的汤放下,然后摇醒他爹,道,“你儿子来看你了。” 李爹松皱的眼皮像电流不通畅的白炽灯,闪了两下,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浑浊的眼球瞪着天花半响,像是刚才的声波被耳边某种透明看不见的顽皮淘气的东西捉住然后骤然放手,断断续续的声波才传到大脑里。李爹终于转过头看着站在床头的两个男子,片刻,又转动眼珠子看着李母,指着大人微笑道,“没想到俺家儿子真出息了。” 李萌志眼一黑腿一软,差点晕死了过去。 李母用湿毛巾帮李爹擦着手臂,道,“俺家儿子修几百年的修行都达不到那层次。” 李爹眼瞪了瞪,然后才看李萌志,最后摇头道,“俺是死不瞑目了。” 李萌志看着窗外鸟语花香晴空万里,深呼吸了一口,面带微笑想到,这天气真的太适合去死了! 李爹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咳了起来。吓了李萌志手忙脚乱地为他爹倒水拍背。好一会儿后才停歇了下来。 李爹认清了他儿子的模样后,认命了。 “在外面有出息了?” 站在一边的李萌志像个小学生使劲点头,“出息了出息了!俺在那城市可是大人物,红得发紫发黑发霉的都快擦枪走火冒烟了!” 在后面冷哼的大人吓了李萌志腿都软了,就希望这时候不要出差池。 李爹点了点头,“那还不负俺让你读了那么多年的屎片。” 爹,那叫书,真不是屎片。尽管它真的特么的像屎那样遭人嫌弃厌恶! 李萌志他爹再多说了几句就犯困了,说了句,你们玩去。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李萌志趁着这个时间给他爹出去买点好些的生活用品。结果却迷路上了楼顶,张望了下发现没有可以问路的人。于是弓着身坐在水管上,使劲抱着双膝头埋在臂弯里。 也许是楼层矮的缘故,楼下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妈妈妈妈,阿姨送了我一个气球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气球会破,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段与它相处的时间。” “它为什么会破?” “真是弱智的问题。”大人鄙夷不屑的声音突然随着风传到耳边。 李萌志猛地抬头,只见站在右手边距离自己五厘米背着风与光的大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愚蠢的人类。 风吹得特别猛,把缝在大人大衣背后的那张多啦A梦的大脸吹得摇摇欲坠。可是大人似乎并未察觉。这样的场景与大人那张鄙夷唾弃人类的脸结合在一起,特别搞笑。 大人转过身的时候只见李萌志笑死在地上。 大人双手抱胸冷脸看着李萌志笑得欲死欲活。然后冷笑道,“我们是时候完成今天被打扰的事情了。” “大——大人这里是——唔——是——” 半个小时后,李萌志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做完后,大人凉凉道,“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就像可以拆电池的苹果手机。” 李萌志把话斟酌了半刻,于是悲痛欲绝。 两人下去后,大人冷眼看着李萌志进病房后,一把扯住走过的一个护士,道,“把我身后丑到像被踩过的大饼脸撕掉!” 护士看着眼前带着墨与帽子的男人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吓了一大跳,抖着手把多啦A梦的脸撕掉。正准备丢掉逃之夭夭,那人却又恶狠狠道,“谁允许你丢掉的!?” 小姑娘头也不敢抬,“我——我以为——” “小日本还以为钓鱼岛是他的!你以为个毛球!拿来!” 小姑娘几乎都要哭了,慌慌张张地就把手里东西还回去,然后撒腿就跑。 大人一手把东西塞口袋里。 十五、没有过不了的坎只有下不去的房价 再过几日便是年三十了。李萌志他爸嚷着说回家过节。李母看了两眼李萌志他爸便转头收拾东西道,“也罢,明年人都不在了,了他一桩心愿。” 李母话已至此,李萌志也不再多说,埋头就收拾东西。 这回顾忌李萌志他爸的病,停停顿顿走了五个小时才回到村子。 一进屋子李萌志就忙乎着安顿好他爸,再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全黑了。约莫也有十点多。 这时李萌志才蓦然想起大人还被晾在一边。顿时满心惶恐到处寻找,结果发现大人优哉游哉地在院子里靠着黄皮树抽烟。丝丝缕缕的白烟在空中飘忽翻卷了几回随风散了去。月光凉静,把大人斜倚的身影拖得愈发修长。 在深冬这样白亮的月光少见得很。 李萌志小跑过去,“大人累了没?” 大人冷哼一声,“不要用肺说话。” 李萌志咂咂嘴便不再说话。挨着大人隔壁靠着树望着墨色的天空发呆。 片刻后,李萌志突然道,“大人您知道村头那棵树啥时候种的不?” 大人吐了口烟凉凉道,“朕就比造成你的那颗愚蠢的卵子早受精几年罢。” 李萌志难得不吐槽,继续道,“早在民国时就栽起了。小时候夏天晚上纳凉时,我爸常抱着我说那树的事。呐,咱们就坐在那儿。”李萌志伸直手臂指着葡萄棚下的两个残旧不堪的木墩, “我爸说,那会儿每逢村里的男丁出村,总是有去无回。后来有一老和尚经过,摇头晃脑地在村子晃了两圈,突然就在村口那儿停了下来道,在那里种棵榕树,长成了事成,不成出去的人就没指望了。树苗种下了几年,半死不活的榕树经由一场夏雨噌噌噌地长了起来,半年后,出去的男丁果真陆续回来。后来咱们都叫那树许愿树。也不知故事是真是假,但人都去那许愿来着。有一年,我爸他娘病得严重,奔波了好几家医院也没好,我爸连夜跑去上了几柱香,跪了一夜,半个月后奶奶真好了!” 大人两指夹着烟,偶尔抽一两口,却未曾打断李萌志的废话。 “小时候,每逢时节我爸都命我去上香我可都有许愿,怎么到我身上就不灵验?如果我以前许愿之前更诚心更心无杂念现在我爸会不会就没事了?” “凤姐没出名之前还是个人。没有‘在什么之前结果就怎么样’可言的。”大人凉凉道。 “那大人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长生不死的人不?” 大人沉默了片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抬手,一手把李萌志圈过来夹在身侧。然后全然不理喘不过气的李萌志,抬起另一只夹着烟手悠哉吸下一口,缓缓吐出白烟后,道,“这个世界没有过不了的坎只有下不去的房价,更没有长生不死之道只有喝不死人的黄浦江。生老病死只是遵循万物循环之道。没什么值得伤春悲秋的。” 李萌志被夹得头晕脑胀天旋地转却把大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第二日,按广东的俗语来说,‘年廿八洗邋遢’。李萌志早早起来扫地拖地。李娘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八点多的时候陈真也磕着红瓜子踱过来,一进门就只见大人一边嗑瓜子李萌志一边围着团团转扫瓜子壳的场景。 陈真笑了出声,“狗蛋,最捷便的方法就是把那制造垃圾的人造垃圾王扫走就一了百了了!” 说着张嘴就往地上吐瓜子壳。 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 大人眼也不转就看着电视道,“看过自嘲的,没看过这么用心损自己的。” 陈真一大清早就自讨了个苦瓜子尝,咬牙冲着大人的后脑勺骂了几句爹娘就一屁股坐下。 李萌志朝陈真问了句过来干啥。陈真翘着二郎腿,道,“提亲。” 一句话雷得李萌志外焦里嫩。“要提亲也是男方的提是吧!” 大人眼刀子一扫,“看来你很渴望去提亲?” 李萌志被扫了个寒毛直竖遍体鳞伤,“大——大人,小的反问只是在为男性主导地位这个中国传统文化精髓问题辩论!” 大人冷笑,“就你?” 李萌志万分识趣道,“还有大人你!” 十六、抢破脑门都要挤进去的人没资格诉苦 原来李萌志跟陈真两人早就有婚约在身。两家人离得近,一个怕大老爷们的女儿嫁不出,一个怕小娘炮的儿子娶不着自然而然就打对方的主意。 陈真她妈去得早,她家没少受李家恩惠。现在李萌志他爸要死不活的躺医院里。陈爸沉着了半响,觉得李爸无非就愁着自家儿子那档子事儿咽着一口气让那半残半废的身子骨在这世上活受罪。左右思量了阵子,一拍大腿就把两娃的婚事给订了。 李萌志对着淡定得像坐月子的陈真着急嚷嚷着,“订书机啊这!咋说订了就订了呢!” 陈真磕着瓜子抖着腿悠悠道,“订书机都没那老头子好使呢。这不,订书机还要装钉,他连钉子都不装直接给拍板定案了都。” 大人尾指挖着耳朵漫不经心道,“你们都不是钉。” 李萌志一愣,有些恍惚,大人这是在安慰他们?! 黑白的电视被转到下一个节目,大人继续道,“你们最多也就是以为自己是钉的逼,陈真老头子就是太清楚你们只能装逼所以才不装钉的。” 陈真面目狰狞怒极反笑,不搭理大人的话眼眉皆笑地对李萌志道,“萌萌你还真别笑话,咋这么一看,咱们凑合着吃喝拉撒还不挺合适的?咱们从开着裤裆到学会拉裤链加加乘乘也有二十几年是吧,老娘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咱们不都一清二楚?而且之前不是有谁谁说过负负得正来着?这话简直就是为咱们度身订造呀!” 哎呀我滴妈呀!顿时五雷轰顶,李萌志被那个‘萌萌’雷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眼前一阵晕眩寒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一地! 大人神色一凛眼眸半眯,却依然看着电视屏幕八风不动,冷笑道,“就你们这样的货色还想凑合吃喝拉撒?只怕吃喝拉撒紧跟着就可以撒手人寰了。” 李萌志不是没见识过大人的毒舌功力都多深厚,再损人的他也听过。那会儿嘻嘻哈哈笑着就过了。从没放心上。可是偏偏这次大人的话像带着倒刺的钩,掠过心房的时候爪得疼痛难当,“咱——咱们俩条件也没那么差!” 陈真停下了嗑瓜子的手瞪直了眼看着李萌志。 李萌志看着地面发呆。 大人没有因为李萌志的反驳诧异暴怒,依然背对着二人漫不经心地转着电视节目,“公务员还说自己的幸福感太低来着。” 李萌志觉得这话没法儿接。转身说了句出去买菜就撤了。 李萌志走后陈真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突然道,“你真的觉得当公务员幸福指数就很高?” “谁关心他们那点屁事。” 陈真诧异,“那你咋还吐槽他们?!” “抢破脑门都要挤进去的人没资格诉苦。” 虽说李萌志反驳了大人却也不代表他想要跟陈真结婚。在外面晃了两圈,一转弯就溜进了陈真家里去。 陈父就在院子前的宰鸡。鸡爪子在陈父的手里使劲蹬了两脚就再没动了。李萌志喊了声,陈叔叔。陈父见了李萌志匆忙放下手里的鸡憨厚笑道,“小志回来了?来来赶紧进屋子坐!” 李萌志进了屋子放下刚出去的买的苹果,陈父挠挠后脑勺责备了句那么客气作甚!李萌志连忙道应该的了后,两人也没什么话说。 片刻后,李萌志道,“陈叔叔,俺跟陈真——” 陈父一着急嗓门大了,“是不是俺们家真儿不够体面?” 李萌志也慌了,“不是不是,就是咱们想这事儿自己做主的好。” 闻言,陈父稍稍安心了些许,坐了下来叹息了一声,道,“也不是不想这么着,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爸受尽折磨为了是啥?不就是想看你成家立业?俺也想过了,俺们家真儿虽霸道了点,但好歹你们一块长大,你家也熟知她本性善良,你们结了也好让你爸安了这心。” 李萌志一惊心想,什么善良?是丧失良心的丧吗!?陈叔您必须知道,就跟善和丧一样,他跟陈真之间是不会有h的! 李萌志挺直了腰板,“但陈叔俺是男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陈真。俺心里明白,俺跟陈真是不成的。” 陈父摇头,“可你娘已经替你应了这门亲事了。” 李萌志骤然瞪大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内幕名单内定吗!操!这又不是学生会长竞选会! 十七、老子的名字是用来装的 李萌志在陈家那儿败诉回归。 回到家,家里边静悄悄的。到房间里看了看李爹,李爹仍在睡着。若不是胸膛绵延微弱的起伏,真看不出李爹是睡了那么简单。 李萌志围着屋子晃头晃脑地溜达了一遍,不见大人的身影也不见陈真。 李萌志也不知在想啥,蒙头蒙脑地裹起棉袄就跑去砍柴。砍了两个小时有余,身边的柴堆还不够半米高。李萌志抹了把汗,一屁股坐下歇口气。这时,门外就传来了人的声音。 李萌志腰一挺,两只耳朵竖得老尖儿。 “操他妈的娘亲!这玩意还要这么贵?” “还好还好,我觉得挺值得,爷您说对不?” 闻言,李萌志头一歪皱眉瞪着右上方,谁呀这?咋这声音没听过? 随着声音的逼近,李萌志连忙提起斧头准备再接再励。哪知手一滑,斧头直绷绷就往脚面栽。一声惨叫直冲云霄。 陈真首先进院子,就看到李萌志活像整容失败的脸仰天嗷嗷大叫。随后就见大人懒懒地出场。再然后,一个素未谋面的青年紧跟着大人。 三人都看着抱着脚蹦得老高的李萌志同志。 陈真最先发话,“我们的出现是不是阻碍你自杀了?早说呀!老娘可有成人之美的优良传统美德了!” 李萌志龇牙咧嘴地瞪眼,“落井下石呀你!” 陈真耸肩摊手,“这样明摆的事还用问的?” 李萌志气得一咋一呼。 两人在一边闹得不亦乐乎。出乎意料的,平日里非得把两人往死里整的大人一言不发。双手插着裤袋,懒洋洋地靠着墙。因为今早反驳大人那事,李萌志也不好说话,跟陈真贫了几句就往屋里窜。 经过大人的时候,烟味特浓。李萌志愣了半响,还是十分嘴贱地问了一句,“中华还是芙蓉?” “天子硬。”大人身后的青年迫不及待地替大人回道。 李萌志蒙了,琢磨了半响,恍然大悟,继而小碎步上前脑袋凑过去压低声线道,“硬了就回家撸撸去呗。虽然这是老子地盘,但也用不着给俺递申请书的。咱们可是十分支持国家的个人隐私权的。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对别人说这事让人多不好意思呀!” 闻言,青年目瞪口呆。半响,红透了脸脖,“啥啥呀!俺说的是烟牌!” 李萌志皱着眉头仔细斟酌‘焉排’是啥意思。《三国志》有言道,‘食其禄,焉避其难’,那焉不就是‘怎么’的意思。片刻,猛地一拍脑门,满脸诧异,“你长这么大没硬过?哎哟!难道那玩意儿是放着给人观摩的么!” 青年被说的脸红耳赤。刚才说‘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事多不好意思’的人到底是谁呀! 李萌志深表同情,拍拍青年的肩,神情真挚,“没事儿没事儿,尽管你比别人少享受几年快活,那总比一辈子没享受过的太监好!” 青年红着脖子吼道,“俺说的是香烟的牌子!” 李萌志愣了,“你咋这么突然说这事呀?!” 青年欲有崩溃之势,“刚才不是你自己问是什么烟牌的吗!?” 李萌志一脸莫名其妙,“可俺问的又不是你。” 青年精神分裂彻底暴走。 笑倒一边的陈真上前,搭着李萌志肩,整个人趴了上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老娘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可爱!” 尽管李萌志觉得用可爱形容自己深有不妥,但整个人还是飘飘然的,“那是!老子的名字就是用来装的!” “你叫孙子?” “操!是装萌!” 十八、为毛路人甲也这么会吐槽 李萌志进屋子的时候,陈真拽住李萌志,低声道,“你不觉得刚才那啥都已经基到家了吗!” 李萌志看着大人进房的背影,也没留意陈真的话,随口就吐槽道,“再基也基不过TVB。” 陈真眼一瞪,气得七孔流血经脉尽断,一掌就招呼过去,“你脑子崩了吗!” 李萌志盯着大人关上的门发呆,“那你就当我是猪罢了。” 陈真对这个人已经绝望了,“你有考虑过猪的感受吗!” 傍晚的时候,李萌他娘还是没回来。李萌志也找不着人去谈判。而大人也不知是闹哪样,一直在房间里就没出过门。这李萌志就郁闷了,平常他被大人损得还少吗!现在他不就顶大人一句!至于玻璃心成这样!?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尽管李萌志同志心里这么想着,可人却一直在大人房门前徘徊,斟酌着什么时候进去好。 可里面半点的声响也没有,简直像死在了里面一样。这么一想,李萌志就慌了,该不会大人承受不了被自己的下人顶撞这种事想不开吧!那种人的心思太匪夷所思了,难保不会这么想不开。 李萌志连忙退后几步,心道,人家李天一还在检察机关批捕您是去哪门子的死啊!您要小的怎么向世界交代您的身后事。好吧即使去死至少也得告诉小的您银行卡放哪了!这年头没钱医院连活人都不救了!况且还是死人?! 放尽吃奶的力气去撞门板。碰的一声,李萌志同志的生命力光荣归零。 李萌志抱着胳膊卷缩在地哼哼地直喊爹娘。 这时门被打开了,李萌志眼前出现了一双亮锃锃的皮鞋。光滑的皮质简直都能照出李萌志那个滑稽的模样了。李萌志抬头。只见一张陌生的脸低头正看着自己。 李萌志捉狂,这是闹哪样啊!他明明就亲眼看着大人进去的,怎么出来就不是一个人了!?难道他穿越到了未来刘大叔的春晚魔术!?可是最后允滴消失了丽红也没有出现呀! 李萌志两眼水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这一刻,他心生绝望,为毛他的设定如此悲不自胜催人落泪。他真的是主角吗?!为毛就对剧情的发展路线没有半点的了解。不了解也罢了,要不要这么诡异脱线不靠谱啊!哪个男人能接受乳沟变股沟这种坑爹逆天的事啊! 这时李萌志开始怀疑他的人物设定了,难道他就只是用来吐槽的?那么怎么不干脆整个吐司机出来! “你是谁啊?”面前的男人如此说道。 李萌志奔溃了,这是我的台词好吗!可以不要这样擅自盗用别人台词吗!咱们支持正版的!好吧,一般在钱多得能煮粥的时候绝对会全力支持正版的。 李萌志站起来,“你你才是谁?怎么会在大人的房间里?!” 那人把李萌志从头看到脚,然后作恍然大悟状,“你就是那个智商站在和尚发际线上的李萌志?” 李萌志喷出来的血柱直冲云霄,大人您的高智商就是用来给我的低智商找形容词的吗!敢不敢再说得绝一点!? “是那又怎样!” 那人手一摊,“没怎样。” 李萌志已经开始虚脱了,“那您至少要给我解释一下你的人物设定好吗?!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光明正大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大人的房间啊?!你以为你是葫芦娃啊!” “今天中午我路过的时候,突然这屋子里的人从窗户里跳出来。说给我钱,让我在这房子等‘智商站在和尚发际线上的李萌志’撞门就可以走了。” 李萌志蒙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男人挖着鼻屎,“谁知道。我就收钱办事的,即使被我问出个毛线出来我娘老婆姑妈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也不会织衣服的。” 李萌志彻底怒了,为什么连个路人甲都有这么多台词都这么会吐槽!这是赤裸裸地抢镜头了啊!他又不是临工城管,他想干嘛就干嘛了吗!太无法无天了! 十九、顶着大人的脸的陈真 那天晚上,李萌志他娘回来了。提着两大个喜椰子进屋。 李萌志道,“娘,俺跟陈真喜事能不办么?” 李母把喜椰子往桌面一搁,坐下狠狠一拍桌面瞪着李萌志道,“俺教你多少次了,做人要有责任感,俺不是教过你拉屎就要擦的道理!?” 什么是责任感啊!儿子俺真的只记得娘您说过在路边拉完屎提裤子撒腿就跑,有多快就跑多快,被人捉住了打死也不能说是李家的儿子!您真的没交代拉屎要擦这等事儿! “可是娘,俺就是要对陈真负责才不能跟她结婚。” “啥?” “俺——俺——” “俺啥呢!这事儿已经应了,不可能再改!如果你现在悔婚,你以后就别回来这个家了!” 李萌志挺腰仰头喷血三千,敢不敢让情节再土再狗血一点啊喂!可是吐槽在心,李萌志还是顺从了她娘的意愿,至少得现在答应,以后的事儿以后算。 三天后,大年初二鞭炮声声喜响,李萌志逃婚失败,大人下落不明。 大年初五,李萌志他爸昏迷不醒陈真晃荡偶遇H市暴走某知名医师经一夜抢救,终是熬了过去。 大年初六,乃李萌志与陈真大喜之日二人共结连理。 由于事情仓促,只请来证婚人双方父母见证这坑死爹娘的婚事。 婚前李萌志抱着大人房的门槛喝得烂醉如泥几乎不省人事,醉后凭借着三分意识七分醉意的非常人本能与陈真拜天地入高房。 在烛光摇曳的喜房中,李萌志努力打开像灌了铅的眼皮看着坐在床上盖着喜红头巾的人,含糊道,“陈真以后就真咱俩一块吃喝拉撒了,作为丈夫的我现在——现在命令你——你赶紧外遇去!” 李萌志打了个响嗝,歇了半响,突然就歪着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俺可真是中国好丈夫!” 李萌志说着说着就看着陈真的头巾发呆,“绣在头巾上的凤凰可真好看!瞧瞧那张脸得瑟得真像便秘的大鸟!可销魂死俺了!” 说着就伸手去捉,谁知看不准扑了个空,扑通闷声一响脸着地就栽床上。挣扎着翻过身,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陈真就整个人扑了上来!迅速捉起李萌志两手腕摁头顶,双腿曲弓压着李萌志胡踢乱蹬的脚。 依然顽固钩挂在头上的喜红头巾经这一风波晃动不止,扫在李萌志的脸上扫得他直头皮发麻!头巾飘摇之间,李萌志看到了大人冷峻硬朗的大臭脸! 昏黄烛光暗红窗纸朱赤头巾,白月凉静凰飞凤舞。 李萌志就看着那张在红头巾下忽隐忽现的脸发怔,卧槽!原来生活你真的敢狗血到这地步!你真的赢了! 头巾落下的那一刹那,李萌志突然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第三季升级版的幻想产物!继而就挣扎起来嚎啕大叫道,“陈真俺没把你幻想成大人!” 上面顶着大人的脸的陈真,脸色愈发狰狞,勾起唇角冷笑温柔问道,“那现在还是不是?” 一听这低沉迷人的嗓音,李萌志就知道他已经步入病入膏方的晚期,没法儿治好了。加上这勾魂摄魄的模样瞬间就把李萌志同志的三魂勾了七魄去,“好吧,陈真不幻想也幻想了,这俺也很抱歉——” 旋即灵机一动双眼发亮亢奋激昂道,“陈真反正你现在还顶着大人的脸,我想一时半会还是散不去的了,不如你做点大人平时不做的表情出来!例如哭、囧什么的,想想就觉得滑稽爆了!怎样!这个想法够不够科学够不够创新!” 二十、果然还是三鹿吃多了 顶着大人的脸的陈真眼神已经达到了阴冷狠毒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崇高境界,唇角勾得却是越来越冷,“你很喜欢看朕的丑相?” 李萌志被这阴寒的杀气所吓着了,一时间开始分不清这到底是大人还是陈真,“陈真你你你别用大人的口吻说话,太骇人听闻丧胆亡魂了!” 说着就挣扎起来。上面不知是陈真还是大人的生物力气出奇的大,李萌志同志使劲吃奶的力气扭动也不见四肢的禁锢丝毫松动。李萌志开始绝望了,小时候果然还是三鹿吃多了! 上面的人看李萌志扭动不止,俯身上前,胸膛压着胸膛往李萌志的耳朵里吹起,温声道,“看来你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低沉的男性磁声压着声带从喉咙深处缓慢而优雅地吐出,滚烫的热气中似是带着无数正在疯狂打拍着节奏的鼓手全数灌入,沉稳而暴力地狠狠撞击在耳蜗上,惊得沉眠的毛细胞刹那四处逃散!大脑一片空白,不容点滴分毫思考余地! 李萌志呆若木鸡,宛如大梦初醒那样惘然,不确定地轻声疑惑道,“大人?” 伏在身上的人嗤了一声,不屑道,“自己脱衣服。” 李萌志诧异,“干嘛?” “洞房。” 李萌志慌了惊了,双手捂胸,身体往外拱,惶恐万状,“您——您要干嘛!?” 大人双手撑在两侧,凉凉地俯视着装蒜的李萌志同志,鄙视道,“现在蒜已经过时了,引领潮流尖端的是盐。” 闻言李萌志一垮,“我以为这样能增加情趣——” “情趣没增到,节操倒是掉了一地。” 李萌志舍命呐喊,你以为像这种牛丽苏文能有多少节操啊喂!简直就像跟剧组谈经费一样天荒夜谈好吗!我们始终贯彻的基本路线是,雷倒众生至死方休! 大人不耐烦了,一脚把李萌志踹下床,身形一翻右手撑着头侧身而躺看着李萌志不疾不徐缓缓道,“别让朕重复命令。” 李萌志以前帮大人口交却是从未在大人面前裸过体,心下一惊,难道大人今晚要玩刺激的!? 裸体口交!?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 李萌志的胸膛在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逐渐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莫名的兴奋,身体无法抑制地细微颤抖着。大人托着头懒懒地看着李萌志开始弯腰脱裤子的动作。 七分裸露的身体被摇曳昏暗的红烛映得通红一片,却依然让人晓得那是属于偏白的皮肤,白里映红,像只半熟的虾子。胸膛上原本静伫的两点凸起的阴影在跳动的烛光下摇晃不止显得愈发惹人注目。仿佛是个穿着若隐若现的披衣的舞女在旋舞勾引着谁一样。 身躯并不结实,却匀称精瘦。窄腰长腿,看着倒也顺眼。 眼看李萌志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大人手指一勾,“过来。” 李萌志羞射地挪过去,站到了大人面前却不知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大人沉声命令道,“上来,用嘴。” 李萌志上床像以往那样,俯下身准备为大人服务。头一俯下去就怔了,这是裙子啊喂!这一下的冲击特别大,排山倒海的笑意像海潮一样劈头盖脸地覆涌过来!然后就是疯狂地滚床断气似的狂笑! 突然,一阵翻天覆地天旋地转再然后后脑勺传来了巨大的疼痛!这下子的巨变让李萌志蒙了下来,视线恢复后,只见上面的大人冷笑问道,“很好笑?” 李萌志正色严肃道,“不好笑!小的现在的心情简直像在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太感人肺腑了!小的这是感动与欣慰交集的笑容!” 大人冷笑不变垂眉看着手指沿着李萌志已经冒起鸡皮的颈脖一路往下,不轻不重的摩擦着因寒冷而略显干燥的皮肤。滑动的手指停在了柔软的RT上,两指捻着转动揉压。李萌志头皮一麻,颈脖的肌肉用力地收紧,全身的血液似乎体内快速窜流! 突地,大人力道猛然加大,狠狠捏着已经开始放硬的RT!李萌志疼得反射条件地想要弓起身体,大人双腿禁锢着李萌志的下半身不让其有丝毫的动容。指上的力道还在缓慢地增加着,钝锉麻火的疼痛、想要弓起身体隔绝痛源却不得愿之的欲望交织成一团莫名的兴奋! 李萌志大力地喘着气!想吸入寒冷的空气缓解从乳尖蔓延开去火烧般的疼痛! 大人略寒的唇贴着李萌志的充血的耳朵,戏谑低声道,“你硬了。” 李萌志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水汽模糊了蚊帐顶篷的形状,大脑费劲地转动着,喃喃糊糊道,“小——小的身体还没消毒!” 还伏在李萌志耳边的大人略微一怔,旋即闷声笑道,“朕今天容你放肆一回。” 热腾腾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中,覆在上面的绒毛似乎刹那间全部变成惊惶蠕动的虫子,瘙痒无比!李萌志想要偏开脑袋,大人大张其手覆在李萌志另一边的耳朵与脸颊上,霸道地使仍在剧烈喘息的李萌志贴近自己不容他半分的移动。 捏着乳尖的指腹骤然放开,被释放与空虚的冲击让李萌志紧绷的身体一下颓然松了下来。然后身下的禁锢也随之放开。李萌志还在刚才的激烈中神游惘然着,突然耳边传来了大人依旧不容反抗的命令,“脱掉内裤张开双腿。” 李萌志下意识服从命令。 “再张开。” “还不够。” 大人平稳低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传来,直到李萌志的双腿已经大开到仿佛再也无法正常合拢的地步。大人双手摁着大腿的内侧,垂眉看着李萌志整个暴露在眼底下的私处。 二十一、一切有我 大人摁着李萌志双腿的手微微用力,命令道,“自己用手抬着。” 不知是是痛还是因那里暴露在大人面前而羞射,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不明意义的发音。大人冷声开始倒数计时,“三、二——” 李萌志同志当机立断忍辱负重两肋插刀,二话不说就抄起被大人举到胸前的两条腿,而后双目诚恳忠实地看着大人,“小的刚才手麻!” 大人凉凉吐槽道,“看来你大脑的麻痹细胞已经开始向全身扩散了。” 语罢,便垂眉看着那在丛林一片里半升不落的‘旗帜’。看得脸厚如李萌志都脸红耳赤羞愧不止! 别看得好像您自己没有一样好吗大人!您的弟弟不会因为您穿过裙子就抛弃您的! 于是李萌志积极为大人献谋供策,“大——大人,难道您不觉得在裙子底下看男人的性器会更刺激吗!?” 大人抬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李萌志。李萌志一看大人这个表情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大——大人忠言逆耳啊!小的这是为大人的性致出谋——啊哈!” 李萌志腰猛然往上一抬呼吸急剧絮乱不堪!大人冷笑着玩弄着手中的性器,“想不到你这么银荡竟然还是个变装癖?”说话间手中力道骤然加紧,李萌志大脑轰一声炸了开来,血液滚烫而惘然在体内不知所措地横冲直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拼命大幅度地扭动着腰臀想要摆脱下身的不适! “你竟然还会这种招儿,怕学过不少啊?” “没——绝对——没有——” “谁叫你松开的?”大人冰冷的语调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安静地垂在一侧的睾丸蓦地同时被捉住!那人不紧不慢地相互揉捏摩擦着,每一道力却用地相当重! 被人触碰的陌生感,脆弱敏感的皮肉相互摩擦的热量,一波似重一波近乎暴虐的揉捏的钝痛,交集成一股陌生而猛烈的快感直冲脑门! 迷糊中,忍受着那样惊涛骇浪般的快感的同时李萌志死死地抱着双腿丝毫不敢放松。 旋即,一只凉凉的手指抵在了菊门。擦着凉滑的液体的指腹一圈一圈地揣摩着上面的褶皱。李萌志只觉瘙痒难耐!想伸手去拨开那只手,但它似乎明白李萌志的动作,突然出其不意地顺着开始软化张合的洞口一戳。 李萌志本半仰的身体突地僵直着躺了回去!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死紧。 大人丝毫不理会的李萌志的反应,手指在干涩火热的甬道里肆意搅动!涂在外面的润滑顺势流进去。有了润滑的作用,手指开始逐渐快速进出! 就在不适感准备升华成快感的关节时候,手指突然全部退出。李萌志一下子惘然了下来,一种名为空虚的情绪强烈在体内冲撞叫嚣着! “自己坐上来。”大人没有一点情绪的声音从床的另一头传来。 李萌志睁开眼,只见大人靠坐着墙,身上的裙袍早已不知何时被扯掉,上身还穿着上回李萌志在超市大减价抢回来的大红保暖衣,下身腿间的雄壮傲物早已抬头挺立。不知是保暖衣的缘故还是红烛的摇映,那器官比平时更为紫红粗壮青筋暴突! 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贵圈是有多乱啊喂!若无其事毫无心理障碍地上男人就上男人了,竟然还要被强的那方主动乘骑,这也太银乱了好吗! 李萌志无意识地摇头,“太恐怖了——比王子与青蛙的故事更恐怖!小的做不到啊大人!您还是让小的去吻青蛙王子那张恶心又恶臭的嘴去吧!” 大人冷冷看着李萌志。 李萌志马上闭了嘴深呼吸一口义薄云天豪情万状地上床杀精去了。跨坐在大人的腿上,一手握着大人的那玩意,一手掰开屁股的一瓣。这一刻,李萌志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玩儿这个姿势了,太他妈的银荡了!光看都看得血脉喷张! 就在菊口对准了那儿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狠狠地敲响起来,“李萌志你爸不成了!” 李萌志动作一滞脑袋一蒙,直愣愣地坐了下去!那会儿李萌志也不觉疼,就看着蚊帐发起愣了。这一下爽的大人几乎淹没了理智,倒吸了口冷气,清醒了不少,一手把李萌志整个人提了起来! 噗嗤一声!是离开李萌志体内的声音。 大人手掌按着李萌志的额头,然后自己的额头贴上手背,放大距离地看着李萌志的发愣的眼睛,命令道,“李萌志看着我的眼睛。” 李萌志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大人深不见底的瞳仁。 大人以不容置喙的强势姿态淡淡道,“一切有我。” 二十二、必要时刻还是暴力管事 李萌志跟大人赶过去的时候,房里灯火通明,灰沉的气氛却与这亮如白昼的灯光格格不入。他爹就躺在床上,厚实的棉被把人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颗白发斑驳的头颅赫然裸露在凉薄的空气中。双眼突兀地瞪着上方,大概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灰白的眼球缓慢而艰难地向右移动。干燥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类似呵气的声音。 坐在床边守候着的李萌志他娘见状没有转身却淡淡道,“你爹要唠叨了。” 话是说给李萌志听的。 李萌志上前。高高隆起的棉被下几乎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李萌志他娘伸手探入了棉被里面,然后拉出了李萌志他爹那似乎干枯将死的树枝的手。 李萌志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床边,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轻声喊道,“爹。”声音却出奇平静如水。 他爹嘴巴张合了两下,李萌志脑袋凑上前,侧着脑袋认真地听着他爹每一个字。 像极了小时候跟他爹说悄悄话埋怨娘亲总骂人那会儿的姿势。只是那时候倾听的是他爹,现在换李萌志了。 他爹断续地说,“好好照顾你娘。” 这是李萌志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他爹说着这样的话。 爹跟娘一样,话总是不多。两人是典型的盲婚哑嫁,就是在掀开红头巾后会感叹一句‘原来我娘子长这样’的那种承包婚姻。在李萌志还没出世之前,两人一个星期话还没超过5句。从李萌志有意识以来,莫说关心,他爹娘几乎从不交流。每天早上各自各出去干自己的活,餐桌上各自默默吃饭。偶尔会说一两句田里种的瓜熟了菜黄了。除了在同一间房间睡觉,两人就像相识的陌生人。 可是,尽管爹什么也不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娘却比谁都清楚爹要干什么需要什么。 李萌志恍惚了半响,红了眼眶用力点头。 他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说这句话,说完后急剧地喘气。 那晚,李萌志他爹就留下这么一句去了。房里的灯一直亮到第二天的清晨,未尽的雾气薄薄地笼罩着院子,然后新春里的鸡啼童笑逐渐在寂清的巷里田间响起。 这老村子丧礼礼节多,移尸、报丧、入殓、守铺、搁棺、居丧、吊唁、接三、出殡、落葬。李萌志一刻不停地忙着。 这喜庆大新年,除了陈真父女两,没几个亲朋戚友愿意来粘晦气,省了吊唁的繁琐。倒是出殡落葬那会儿,村里的人纷纷来张望。可都是小姑娘多,多半是来瞧没带墨镜的大人的。丧事的沉重到底没灭掉那澎湃的少女心。 那天从凌晨开始就下雨,一直没停。请来开殃榜的阴阳先生在一边对看着雨发呆的李萌志催促道,“时间要到了,不得不走。” 李萌志没动。陈真捅了李萌志一下,“该走了。” 李萌志还是没反应。 在前面的大人往后看了李萌志一眼,李萌志在看着他。 两人看了片刻,大人轻叹了口气,抬步,上前,张开双手,不理旁人诧异的眼光,轻轻地把李萌志拥入怀,“不必等,你娘不会去。” 后来出殡到底赶上了时间。一路春雨延绵,除了扛夫穿了灰白半透明的雨衣,其他人都没穿戴挡雨的工具。扬撒的纸钱在半空飘落一半,便被渐大的雨水重重打落在地。 直到落葬完毕,其他人通通散尽,李萌志仍然笔直地站在雨中坟前。 陈真在身后对大人悄声道,“现在他就只听得进你的话。”言下之意是让大人把这尊大佛赶紧请回家去,摆着那张脸再杵在这儿都驱鬼了哪还让别人安心升天。 大人看了看前面对着坟始终一言不发的李萌志,走过去,在陈真以为要上演什么电视剧温馨一幕的时候,大人一手还插着裤袋,手起刀落一个劈手把李萌志打晕。 身形一转,把晕倒的李萌志一托,给背上了。然后眼也不眨淡定往回走。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陈真。 必要时刻还是暴力管事! 往后,李萌志沉默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日中午,李萌志依旧是被大人踹醒的。 睁眼就是那张典型的青峰大辉脸,黑得像坨锅屎。一时间,像回到在小公寓的那段黑暗时光。李萌志裹着棉被翻了个身,口齿不清道,“我不吃了。” 大人吐掉瓜子壳,眼皮也不抬凉凉道,“你吃不吃关我毛事。朕的午膳时间还剩五十八分。” 李萌志一怔,终究忍不住吐槽,大人您前世就一只会吃饭的高端闹钟是吧! 推开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微暖的空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那棵桃树疏疏落落地挂了几个花苞儿。李萌志问道,“我娘呢?” “上山了。” 李萌志怔了怔,然后哦了声就去洗漱、做饭。 待菜都上好了,李萌志他娘刚好跟陈真一块进门。 李萌志奇怪道,“怎么陈真也来?” 他娘看了眼比前些日精神的李萌志,继而道,“自己媳妇也不认识了?” 二十三、记不着又不会怀孕的 李萌志张大了嘴巴,看了看一边食指卷发尾歪头娇笑做羞射状的陈真,胃酸一反,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一拍脑门,尴尬笑道,“忘了。” 陈真狠狠瞪了李萌志一眼,李萌志在他娘看不见的地方对陈真做鬼脸一脸得瑟。突然,身后传来大人冷冷的命令,“吃饭。” 李萌志一惊,连忙一边拉开凳子请他娘入座,一边对陈真说道,“赶紧坐。” 下午李萌志原本说去收拾他爹的东西,但被他娘阻止了,“留着,不碍事。” 再过了四五天,李萌志的年假也快到尾了。严重拖延症晚期的李萌志死活拖到最后一天才收拾东西。上三轮车的时候,紧紧抱着行李再三问道,“娘,您真的要留下吗?俺——俺的房子可大了,不用愁心住!” 李萌志他娘一摆手,“俺的话不说第二遍,赶紧走去。” 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仍然站在原地的李大娘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李萌志奋力挥动双臂,扯着嗓子喊,“娘!俺很快挣大钱回来光宗耀祖!”车一个弯儿,人影突然就淹没在葱翠的甘蔗丛林中。李萌志仍红着眼眶死死瞪着后面。 在一旁的大人伸手用力一按,把李萌志的脑门直接按装满菜干的行李上,“就你那屁股大的房子还想别愁心?别笑死人了。” 李萌志整张脸没在充满咸香菜干味的麻袋上面,想挣扎起来。可按在后脑勺的大手使劲地按着,李萌志挣扎了半响,没了动静。 最后李萌志直接睡死了在上面。一同回去的陈真本色不减,坐了一趟火车,残害了八朵祖国的鲜花。至于大人,始终散发着靠近者死的低气场下压着帽檐定公坐在昏睡的李萌志的旁看报纸。 这一路,李萌志同志基本上就是昏迷着回去的。回去往床上一躺,刚闭上眼,屁股就被人一踹。蹭地一下跳起来自觉迅速把搁在门外的行李各就各位收拾妥当。 然后趁大人补眠的空挡,李萌志贼溜溜地跑到阳台外打了个电话叫外卖。到了七点,准时积极叫大人起来用膳。 大人修长挺拔的身体随意在外面套了件深V领黑色毛衣下面是灰色的休闲运动裤,即使顶着个乱蓬蓬的鸡窝头一脸睡眼惺忪,可还是帅到没朋友! 跟这人生活久了,李萌志几乎都忘了这是自己曾经一直拼死追随着的男神,是万人敬仰的成傲。一时间,李萌志好像身上迷药散褪,突然猛然发现原来渺小平凡甚至几乎透明的自己竟然一直在跟这个以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会发光发亮的遥不可及的人生活在一起。 这个感觉特别奇妙,像第一次吸烟,霎时大脑充血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宛如装满了水泥,然后身体却开始逐渐飘然起来。眼前的影像像颜料被牛奶化开一样,各种各样的颜色在旋转在变幻成各种奇形怪状却优雅得像在踮起脚尖轻盈旋舞的女郎。 头顶猛地被一拍,李萌志骤然抽离出那个迷幻的世界,然后视线聚焦在放下被折叠起来的报纸的大人,“别随便摆出一张让人有冲动问候你大爷的脸。” 李萌志彻底清醒。大人您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帅! 大人夹起了一块肉放嘴里,嚼了两口停了下来,抬眼冷冷看着李萌志,“这味道怎么回事。” 李萌志一哆嗦,嘿嘿直笑,“可能睡了两天,手艺差了!对——对了大人!小的怎么没见过您这套衣服?瞧瞧这布料多好哇!” 大人用筷子把李萌志准备往身上的衣服进行玷污的爪子给打回去,“别用拙劣的手法转移话题,不然这个世界随时会被你蠢灭的。” “这是外卖——”语毕,李萌志又连忙补充道,“可是小的已经吩咐店厨绝对按照大人的口味做的了!” 大人搁下筷子,一手掐着李萌志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阴冷道,“刚刚跟陈真新婚燕尔,你已经开始不耐烦给朕做饭了!?” 李萌志后背一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大人怎么会扯到那份上,“简直是六月飞霜啊大人!咱还不是因为临走时没交煤气费,没火炒菜,而又不耽误大人的用膳时间才出此下策!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声如细蚊。 大人眼一眯,钳着李萌志下巴的手使劲,拉近了两人了距离,“后面的大声说,朕听不见。” “报告大人!跟小的燕尔的是大人您呀!” 闻言大人面无表情盯了李萌志半响,然后一手松开下巴钳制,转头夹菜,无情绪命令道,“这是你身为下人必须牢记的事情。” 这时李萌志才想明白大人怎么会想到那事儿上,他根本就是要套这句话! 这心思真他妈阴险! 操!牢记这事关身为下人有毛关系啊,又不是女生的大姨妈探访期!记不着又不会怀孕的! 二十四、有一种贱叫自找 十二点正李萌志那小屋子准时关灯,李萌志躺地铺上翻了两圈突然想起个事儿,于是问道,“大人,您不见了那天叫个人来守着房间等我开门其实是有啥子深奥的作用?” “就是给你传句话。” 李萌志吐血三千,操!有一种贱叫自找! 第二天清晨,一如往常,刷牙洗脸给大人做饭上班。才一上班,徐方一手把李萌志扯角落,满脸焦急,“小志!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找不着你!” 李萌志一笔带过,“回老家去了。” 徐方没想别的快速捉起李萌志的手,神色诚恳,“小志,这回你得帮我!” 李萌志突然想到被学校处分开除的前一个晚上,徐方也是这么一张脸。 “你说说看。” “这么说你愿意帮我!?” “我的意思是,你说,我看。” 徐方脸色惨白。 第六章有简略带过,徐方在大学的时候防造人措施准备不充足中了头奖,李萌志同志豪情万状冲锋枪似的顶了上去被勒令退学。退学后,跟徐方一起合租的房子被徐方女朋友暂时借用度二人世界后,李萌志无处可归找陈真去了。 而徐方那后来的事,李萌志并不知道。 虽然徐方过得了学校那方,可自己到底是孩子他爹。读书那会儿可惨了。 一边读书,一边拼命打工赚奶粉钱供房子。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孩子已经两岁。老婆为了在家照顾孩子没出去工作。这么一来,徐方的压力更加大。而那时刚好有个同事会炒股。一来二去赚了些钱徐方自然而然炒上手了。可好景不长09年那场金融海啸,让徐方几乎倾家荡产。 在劣境下熬到10年的11月份,竟然有个女人登门造访。一搁下屁股就说出一百万让徐方让照片里的人离开成傲。 徐方一看,竟然是当年跟自己合租的哥们李萌志。心下一惊,以李萌志那样的货色竟然能跟当今巨星成傲有联系?难道李萌志是反食物链第二度发育了!?要真是那样,李萌志肯定是去过韩国旅游了。徐方忽地回神,暗骂道,即使李萌志整出张李俊基脸也与自己无关,自己又不是变态,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钱拿到手。 李萌志喜欢自己那档子事儿徐方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当年也不会找李萌志替他顶罪。而且依李萌志那情长,只要自己出现找回他应该不成问题。估计这也是那女人找他的缘故。 只是徐方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李萌志的清理能力。 对李萌志而言,旧的东西就只是废物。 就如‘给我的不是你唯一最好的我不要’同一个干脆,过去了,就不会有未来。 不管徐方怎么接近李萌志,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一如当年,不管李萌志怎么为徐方付出,也得不到丝毫的反应,哪怕是拒绝。 就在徐方一筹莫展的时候,天降横祸。他老婆为帮补家计把家里仅剩的钱全都输掉还欠下一笔钱。而徐方再次找那个女人时,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方急疯了,突然就想到李萌志,家里的那位大人! 当然这一切徐方不可能对李萌志说,只委婉道,“我现在欠下了一大笔债!你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朋友?”继而又补充道,“如果连你也不帮我,我就死定了!要是我死了,我家妻儿无依靠必定行乞街头。” 李萌志皱眉沉思了半响,然后郑重点头道,“成!” 徐方脸色大喜,“你能帮我?” 李萌志两肋插刀,“兄弟嘛!这点小事包哥们身上!”在徐方要跪地感恩的时候,李萌志继续道,“我会帮你风光大葬!还会给你老婆介绍好人家的!” 二十五、朕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下班后,李萌志迟了半个小时回家,晚上的时候几乎被大人虐去半条人命。第二天上班,李萌志递给了徐方一张卡,“里面有两万,自己看着办。” 徐方诧异地看着李萌志,“你昨天——” 李萌志摊手,“别的我就帮不上忙了,就这点儿钱,你就凑合着买副差点儿的棺材罢。” 徐方愣了半响,突地站起来用力抱了一下李萌志,“谢了,兄弟!” 李萌志愣了愣随后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咧开嘴笑,从来没想过时隔五年,再从徐方口中听到兄弟这词,会这么舒心。 李萌志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进家门的那一刻。大人整一尊低气场大佛杵在大厅。李萌志吓了一大跳,“大——大人好雅致坐禅!今儿怎么不打游戏?” 大人眼一削,盯着李萌志,“打游戏就不雅致了?” 李萌志嘿嘿笑着准备躲厨房,“大人做得一切都雅致!” 大人唇角讥讽不屑的冷笑一闪而过,眼底冰冷一片,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勾,“过来。” “可大人的晚膳要——” “别让朕重复命令。”大人的声音愈发冷冽阴寒。 李萌志一手甩掉手里的东西扭头拔腿往门外跑!眼看前面的光明就要触手可及,后衣领被快狠用力一拽!李萌志背着地面仰天摔了下去。顿时后背传来一阵发麻的钝痛。 大人的脸就在李萌志的上方。慢慢蹲下身,冰凉的手指缓缓描绘着李萌志的脸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狠戾的气场却铺天盖地地淹没覆盖房子每一个角落与空隙。李萌志连大气也不敢喘,游走在脸上冰凉的触感在下巴处骤然勒紧!不容反抗地强迫着李萌志看着自己的脸, “你昨天去干嘛了?” 尽管大人的语气柔和音量适中速度略缓,但还是让李萌志心惊胆战万分恐惧。“买——买菜,回家,煮饭!” 李萌志甚至不知道大人的刀子从哪里冒出来,只清楚感受到冷森的刀尖开始慢条斯理地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漫游。仿佛随时下一秒就要戳破皮肤。 “你以为《割肉条款》是给你爱操不操的?” “小的何曾欺骗您!” “现在。” “大——大人!万是好商量!小的从小就吃康帅富喝玉老吉用瓢柔洗发水,长出来的都是劣质肉!割出来只怕污染环境危害人间毁灭地球呀大人!” 大人唇角一勾,笑得毫无温度,“商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 大人结尾的是句号,不是问号,不留李萌志半点说话余地。 大人看着白亮阴森的刀子移动的轨迹,微笑道,“从哪里割好?这里?”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李萌志并不知道刀子有没有戳下去,眼一闭一鼓作气浩然正气扬起脖子喊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要割要宰悉随尊便!” 话音一落地,手臂上森冷的触感果然消失了。李萌志努力憋住得意的笑意,现在的电视剧都搞得像教育片似的!关键时刻还得琼瑶! 哪知李萌志这边窃喜着,大人那边拎着这人后衣领拖房里一手把人甩床上! 在李萌志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巴骤然被两只手指。李萌志扭开头地想要挣脱不适感,头顶却另一只手牢牢禁锢着。口中的手指肆意侵犯攻击着口腔里任意一个薄弱的敏感点。酥麻刺痛酸软疯狂撞击着整个大脑感官! 无法咽下的唾液因被剧烈的搅动从缝隙中顺着嘴角悄然流出。 不知从什么时候,头顶上的手已经离开转移到裤裆上。隔着裤子棉裤重力辗转揉搓。大人冷静到如同一台无情绪的机器人,两手灵活地刺激的李萌志所有的敏感点,却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早已染上情欲红晕的李萌志的脸。宛如在审判的修罗王,与这个逐渐高温的房间没有一点联系。 在李萌志被弄得神志不清之际,屁股一凉。连同内裤一起被整条脱至膝盖以下。口中的手指退出,双腿被抬起,一个火热的东西抵住菊口。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骤然百川赴海那般从下身光速撞击末梢神经然后翻倍速度反弹在中枢神经上,大脑皮层轰一声像整块连血肉被剥离脑壳一样,肌肉突然不自主强烈收缩抽搐! 而无情的酷刑才刚刚开始。火辣的剧痛还在全身加剧蔓延着,中的肉刃几乎全数退出,然后快狠撞入! 李萌志扬起脖子绷紧肌肉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人俯下身吻住了李萌志的嘴巴。滑腻潮润的舌头像蛇一样长驱直入猛烈进攻。沉着冷静地追逐攻击着李萌志在退缩闪躲的舌,贴上后呈螺旋式在口腔内旋转。然后在李萌志几乎要迷上这种舒服度极强烈的动作后,大人的舌全数退出含住他的双唇强有力地吸允着。力度粗暴霸道,唇上的黏膜充血般火热仿佛随时要破开。 在这一切发生的期间,下身的猛烈的抽动亦是没有一秒的停顿。在触动到某一点的时候,李萌志身体猛然痉挛,菊口不自觉用力收缩。不同于刚开始的抽搐,双瞳涣散失焦,喘气剧烈,口中溢出了类似痒了很久终于挠到了那样短促愉悦的呻吟,缠着大人腰杆到底双腿蓦然加紧。 见此,大人着重进攻那一点。李萌志喘着气压抑着皱眉呻吟腰肢用力地主动迎合上大人似乎永无止境的律动。至于后来怎么变成李萌志坐在大人身上,快速起落吞吐的情景的过程,李萌志早就已经记不清。 直到白光淹没了整个世界一切的事物大脑空白一片。 昏睡过去之前,模糊中听见了大人的命令,“朕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李萌志下意识道,“吾王万岁!” 二十六、哥只是个传说 第二天,初春的暖阳从窗帘缝隙里透进了一小撮,斜直落在了李萌志脸上,细小的灰尘在像时间隧道里的阳光里纵情翻动飘扬。李萌志吱哼了两声,噌一下弹了起来。眼屎黏糊着左眼,擦了半响才看清四周。 房里一如既往阴暗昏潮,除了停靠在窗外枝桠上的鸟儿脆脆的叫声,寂静无声。 心里一丝异样一闪而过。李萌志匆忙套了件衣服迅速穿上裤子光着脚丫跑出去。嘴里叨念着,“大人小的被周公一见钟情,小的为了誓死保贞才拖延了给您煮饭的时间,您——” 嘴里的唠叨戛然而止。身上还保留着小跑的动作。愣着看着站在厅子里浓妆艳抹身材姣好的女人。 身为成傲的忠实脑残粉,李萌志除了昨晚刚熟知大人弟弟的尺寸以外,几乎大人的祖宗九十九代,有多少个祖坟茅坑都知道。所以,眼前这个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成傲的助理。 在女人要张嘴说话之前,李萌志一手臂与地面呈九十度伸直了过去,掌心向着女人的嘴巴,脸一撇,眼神深邃迷离,神色潇洒中带点忧郁,忧郁中带点绅士,绅士中带点神经病,简称中国忧郁小王子,“嘘!别说话,哥都懂。哥只是个传说。” 女人两腮子鼓了又鼓,最后还是没忍住,不吐不快一吐千里。给李萌志留下了一屋子呕吐物。 陈真赶过来的时候,看到那准备被数万苍蝇围杀的房子时,顿时就火由心生,“操他妈的谁那么没道德!难道她不知道在见狗蛋之前就不该吃东西的吗!他奶奶的还敢吃韭菜!” 李萌志裹了两层棉被从里面挪出来,“你怎么知道别人吃韭菜了?” 陈真用支树枝挑起里面的一条,“你瞧瞧你瞧瞧,这条韭菜比你的人格都要健全。” 李萌志笑嘻嘻地糙了陈真一声,“别他妈的这么恶心。” 陈真不侃了,站了起来道,“他妈?我还他爸!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我今天不是打开电视,你打算瞒多久!” 李萌志挖着鼻孔,“瞒个毛球,这破事没值得我瞒的价值。” 陈真眼球都快瞪出火苗了,“那你摆出那张‘我是中国欠揍忧郁小王子’的脸给谁看!?”继而又道,“是不是他们给了十万八万给你打发了?” 李萌志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看我!” 陈真吓了一跳,抱歉道,“都怪我这群众的眼睛太雪亮了,要不我带给眼镜看你?” “滚你!没一百万哪能把老子打发掉呀!” 陈真一愣,一脚过去,“滚蛋!” 片刻后,李萌志的右爪子从厚实的棉被缝里伸了出来,在空中向前挠了下,“给俺点根烟。” 看李萌志这个样,陈真冒火的心一下就软了,挨李萌志一旁,给李萌志点了烟后自己又点上了一根。两人在屁股大的房子,默默地瞪着黑屏的电视机抽着烟。 半会儿,屋子就烟雾弥漫。李萌志赶陈真走,“你再不走,我家就准备成国家重点监守烟区了。” 陈真把到尾的烟头往烟灰缸里摁了两下,拿起了包,然后在李萌志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她从包里抽出两件衣服,在李萌志的操声里悠哉着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擦着湿漉的头发从里面出来。“吹风机在哪儿?” 李萌志无力地指了指阳台的方向。陈真过去吹起了头发。 吹了会儿就从上面传来怒吼叫声,“谁他妈的半夜三更在吹头发,可以安静一下吗!” 陈真镇定关掉吹风机,半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头往上仰着,礼貌优雅地回话道,“我不是谁的妈,老娘我还没生过孩子,而且,不可以,谢谢合作!” 顿时整个小区万籁俱静寂静无声。半分钟后,李萌志在全区疯狂的狗叫声里笑趴在地。 那晚后,李萌志在这个姹紫嫣红花香鸟语的初春里告别了他的‘荒唐男神同居日志’。 在另一头,徐方手机传来了一条从银行发来的信息,‘您的卡里刚存入跟您的节操一样无下限的数字。’ 与此同时,李萌志那个小组刚给公司提交上去的计划方案被狠狠地无情地刷了下来。看来大人走的时候是给李萌志留了个烂摊子了。没花半辈子血汗是走不了运的。 再同时,在纸醉金迷的会场上,某个轰动世界的男人站在俊男俏女当中笑得依旧风度儒雅。在人群里依旧出类拔萃,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宛如那个骂人脑子里装了十万头猪的人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二十七、像个变态的傻子 陈真吃光了李萌志家里的粮食后终于光荣离开。傍晚,血红的残阳洒落在阳台上,李萌志躺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抖腿。衷心感叹道,“真他妈的爽!” 一边磕一边环视着这屋子。 厅子装了一台崭新美的空调,原本的塑料饭桌换成了黑檀木饭桌,长椅跟前空荡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了张特别有个性的茶几,以前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墙报准备正在发霉准备蒸发的墙面全都被粉刷了一遍,这还是李萌志亲自刷的墙。 那天,李萌志下班回家,累得要死要活,哪知一进屋子就发现墙上的海报都被摧残掉了。那些可都是李萌志多年来的珍藏。见了这番惨景他立刻嚎啕大叫着全屋子窜跑并且高声呼喊捉贼! 大人一脸淡定地从房间里出来,“原来你脑子里的猪就是这么装进去的。” 李萌志连忙合上嘴巴,跑过去,“大人!咱家被盗窃了!” “被盗窃的是你的大脑。这种破屋子还会有人盗窃?你倒想得美了。” “那我的海报——” “朕撕掉的。” “为——为什么?” “影响市容。” 李萌志在心里咆哮道,你以为我的房子是拿出去展览的吗! 嘴上却扯出了史上最恶心的笑容,忍辱负重道,“那大人下一步是想如何处置?” “刷墙。” “你想我动手!?” “你想我动手?” 李萌志悲了痛了,怎么都是同一句话,出自不同人的口就不同的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李萌志就买了刷墙所有的工具回来。刷了大半天,只刷了三分之一。李萌志擦着汗扭头对在后面嗑瓜子的大人道,“大人,小的今天恐怕是没法完成这项巨大的工程了。” 大人吐掉瓜子壳,凉凉道,“如果你减掉你擦汗上厕所说话挠痒的时间,现在我就已经享受在干净的房间里了。” 李萌志默默转头继续默默刷墙。 片刻后突然隔壁旁边传来了不寻常的声音,李萌志一扭头,竟然看到大人手执刷子,把墙漆刷墙上。 “不许瞪眼不许说话,不许瞪着眼说话。”大人咬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口香糖在李萌志开口之前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李萌志愣愣地看着大人,鼻腔里除了墙漆的味道,还有清新的薄荷味儿。 那天傍晚,两人就完工了。李萌志累得躺地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跟大人的杰作却乐不透支。 李萌志就看着那片墙突然回过神,愣了半响,腾坐了起来,吐掉嘴里边已经软化的瓜子壳,摸了根烟出来,点着了,吸上。 吸了两口,李萌志弓着腰埋下头。半响,屋子里传来了呜咽的声音。 痛,特别痛。整个胸腔势不可挡地抽痛起来。 刚知道那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突然诧异了那么一下,然后感叹,走了?哦,那就走吧。陈真来的时候,也没有痛,只是开始不习惯。不习惯身边没有了那人的冷嘲热讽。后来陈真走了,屋子从来没有过地空旷起来。 开始不自觉地重复那人在这屋子做过的事情。蹲在电脑前没日没夜地打游戏,吃方便面时蹲在他坐过的位置上埋头就吃,躺在长椅上嗑瓜子,坐在太师椅上自慰。可是这一切却只让自己像个变态的傻子。游戏怎么努力也闯不过关,方便面怎么吃也不好吃,瓜子没味道,甚至连自慰也没有勃起。不管怎么拼命地去努力,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哪怕只是结果,不管满不满意。 都没有。 然后,胸腔的那个薄弱的位置突然就痛了起来。揪心揪肺地痛。卷缩在长椅上不可抑制地痉挛着。 因为李萌志突然发现,那个人曾经住过这里的气息经这几天的消磨,一点一点地消散着,直至前一刻,终于散得无影无踪。 气息是确定一个人的存在,就像动物会用自己的气味去盘踞自己的地盘那样。只要气味在,那就是自己的,但气味一旦消失,那所有的东西都轰然倒塌全军覆灭了。 可是,气息没了,影子却仍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无时无刻地在这间房子里上演着重复着。 也让李萌志清楚地明白了,这就像他跟他的距离。看得见,却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永远没办法靠近了。 二十八、闺蜜相亲大会 自从上回公司把李萌志那个小组的方案批斗下来后,徐方也跟着消失得像在马桶里被强力冲掉的屎一样,人间蒸发了。估计除了他被解尸给李萌志当猪肉买回家这个见面可能以外,两人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了。 李萌志潜规则地消沉了几天也精神焕发了,别说老虎,武松都能整死七八个。心情这么一乐,工作也顺溜了起来。那笑起来像猪八戒八两金合体的老板看起来都那么让人有嘟一口的冲动。 后来李萌志在麦当劳里认识了一起过下半辈子的另一半,虽然找不着爱的甜蜜,两人却平平淡淡地相互扶持地过了下去。 偶尔坐着藤椅在晒太阳的李萌志会想起那段小日子,眼睛弯弯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暖暖的弧度,想到,啊,曾经爱着这么一个人。真好。 到临终时,李萌志无儿无女,睁着一双眼就瞪着蚊帐。早已听不清的耳朵却异常清晰地响起大人的声音,朕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然后,李萌志洪亮地糙了一声他妈后,断气了。 这原本就是正常路线的结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地有害马班群。 在李萌志考虑着到底打死七个还是八个武松的时候,陈真也是春风得意得不得了。要风有风要水有水,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走起路来都带龙卷风的趾高气扬。她这么一得意就容不下李萌志这颗形单只影的沙子了。瞅着他放假的日子,一掐指就说黄历宜出门抬着李萌志去逛街了。 李萌志才在餐厅下坐下,就嗅到了那股子非婆媳即深宫的浓重阴谋味儿。果不其然,迎面就来了两人翘腿就坐下。 看着眼前这两活宝,李萌志九代单传的心肝儿给乐坏了,对陈真悄声道,“哪儿来的妖孽?!老孙可不是美猴王!” 陈真脸上笑着,桌下一腿踹过去,声音从牙缝里溜出来,“认真点,老娘给你介绍对象呢!再说,哪有你这么说人家妖孽的,最多也就猴子屁股脸!” 正在喝水的李萌志一口水喷了出去。 对方是一男一女。常听说,同志也是人,跟一般人没啥两样。但有时候,即使是同志与同志之间也会有两样的。像个堆满了黑球的箱子里的彩球一样。一瞧这么过去,确实是那么点儿区别。 就例如这桌子的两同志,一个是李萌志同志,另一个是他正对着的兄——弟姐妹。毛呢边帽紫色眼影亮底朱红唇膏,黑皮草大衣深V领上衣豹纹皮质紧身裤还有一双亮瞎了李萌志同志那双钛金狗眼的珠片拉链短靴。别提拉风,拉赞助都绰绰有余。 而李萌志,一个字‘二’,两个字‘二B’,三个字‘二B中的战斗机’。 至于陈真那边早就笑眯眯地跟那个女生敞开了愉快的话题。 “你这妆化得好有亲切感呐!” “是吗?化了我四小时呢!” “难怪了,真像我用了十几年的粉饼儿。” “——你这项链多少钱呢?” “不贵,就两万。” “那确实不贵啊。” 看着都红着眼睛盯着对方脖子磨牙的两人,李萌志腿一转,准备开溜。一边的陈真一手扯把人扯下来,笑得千情万种,“你家闺蜜长得真艺术,这是我家闺蜜萌萌。” 对面的女生盯着陈真,也一手扯过旁边的兄弟姐妹,“你家的闺蜜长得也挺烈士的呀,这是我家闺蜜姐姐。” 李萌志心想怎么这场面这么熟悉呀? 操!这分明就是宠物比拼炫耀大赛!现在宠物都生陈代谢有‘闺蜜’这么与时俱进的代名词了吗! 李萌志不干了,低声对陈真道,“我公司找我有事,不得不回去。” “回去个毛!难道你没看见场面正热闹着吗!” “热是挺热的,闹也挺闹的。” “滚屎,回去干啥?” “人民群众需要我。” “操!难道我就不是人民群众吗?” “你是人吗?” 陈真咬牙切齿。 在两人对话的期间,对面两人也聊得不可开交。 “我追过欧洲的一个明星,歌唱得特别好听!” “我只支持国货。” “我最近也有在追我一个很红的明星!那个——那个谁!我忘名字了!那个长得超帅的巨星,名字、名字是三个字的,叫什么什么来着?头发短短、嘴唇厚厚的。” “成傲?” “对!” 李萌志已经无力吐槽。国货那个他已经并不想提了。但是‘名字三个字、头发短、嘴唇厚’到底谁来告诉他这三个特征是怎么让那个妖男联想到成傲的!没有一个对号入座的好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思想眼神表情三汇聚精的交流的结晶吗!还是说现在的‘名字三个字、头发短、嘴唇厚’的标准像360软件那样升级了,他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陈真怀疑道,“你们俩真的是闺蜜?”除了脸上的粉饼妆没一点儿像。闺蜜会连曾经、最近追过些什么星都不知道? 对面的姑娘羞射道,“网上的闺蜜,咱们也刚认识,第一次见面。” 陈真火了,“可你说你俩认识三年了呀!” “在QQ好友栏目上确实有这人在三年了,只是前天才发现。” “操你大爷的姑奶奶!” 这场闺蜜相亲大会在陈真的怒火冲天下完美谢幕。 两周后,陈真在一家咖啡店里竟然遇着了上回在村里偶遇并且救醒昏迷的李父的大夫。 也正正是这两件事,让李萌志接下来的人生出现了骨折般的转折。 二十九、传说中的黑暗传销手段 那天李萌志回到家,手机来了一条诡异到连脱线都跪拜的信息。脑子还没转起来,陈真就上门了。 陈真脸色凝重得匪夷所思。她坐下后,沉默了半响,只说了一句话,却让李萌志心情波涛汹涌翻山倒海地忧郁。 陈真说,那会儿帮李父治病的大夫是成傲的专用御医。 当时尽管偶遇神医的整个过程疑点重重,但那时候他爹的情况危急,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即使那不是成傲的御医,那么把炮的大夫不在医院坐镇来那穷乡僻壤是干啥?救世济民?那大夫在医院收的挂号费笑了。 如果真如陈真所说,他是成傲的专用御医。难道那是成傲安排的?可是他失忆了呀!也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根本没失忆。那他放着豪华奢靡的生活不享受来李萌志这受罪是为了什么? 操他妈的他是吃屎拉饭的吧!专门来残害李萌志这种积极乐观内心阴暗身体强壮心灵脆弱的祖国花朵有为青年的? 李萌志越想越气炸。在床上翻出了浪花也消不了心头那烧得吱呀响的轰轰烈火。 突地,想起今天收到的信息。是妖男发过来的。 【想不想进娱乐圈。】 这句话第一眼看上去感觉特别奇怪,李萌志再三看了几遍才恍然大悟,那是询问的开头却是句号结尾。就像笃定了李萌志会答应。 只是李萌志果真没骨气,不假思索当机立断就回了过去,“进!” 回了后没多久,妖男发了一个地址过来,要他明天去面试。 一整晚李萌志辗转反侧。整个大脑不停地运转。匪夷所测的疑问一堆一堆地把大脑空间堵塞起来。 妖男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星探?要真是,那也不可能选自己呀。他活了二十四年也没人说过他长了一张明星面。细想了一下,也并不是说没有。高中那会儿他同桌跟他说过一段话。 【“你的眼睛真像一个明星!” “哪里是!你肯定是记错了——谁呀?!” “八两金。”】 从此李萌志同志的人生就抛锚了。 言归正传,李萌志没长成功一张好看的脸已经是得到全人类的肯定的了。那妖男为什么要找他进娱乐圈?难道相亲不成功,可妖男却对自己一见钟情,于是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逼他就范!操!如果真是这样,这人也太三流了!明知道他李萌志最受不了就是这种有回报社会重建家园造福人类的重大贡献的诱惑的了! 不知道进了娱乐圈之后,他是从歌星开始还是从演员生涯开始?嗯,都可以勉强接受。 想着这些李萌志乐不可支地沉睡了。 结果,李萌志兴高采烈地按妖男给的地址去时,发现竟然——只是助理面试。今天他李大爷终于见识到这传说中黑暗的传销手段有多阴险毒辣了! 就在李萌志嘴里操出排绿箭出来的时候,被光荣宣布过关,明天准时上班做培训。 第二天,李萌志怀着愤恨地心情踏入培训室。 瞧了眼,发现这间培训室的格局特别像书房,两边并排靠墙放着两大书柜。最顶层的估计要用梯子才能拿到。靠屋子唯一一个巨大落地窗的前两米的位置放了一张同样特别大特别气派的书桌。书桌上诡异地几乎没任何东西。 就在李萌志腹诽这房子怎么像鬼片里的布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门把手扭动的声响。李萌志闻声转头。 进来的人正眼也没瞧李萌志一眼,拽到爆地坐到书桌前的大班椅上。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叠子纸。随手一扔甩桌子上,面容冷漠, “这是你的工作规则,一天内记不住就滚蛋。” 李萌志满脸不可置信。就像第一次发现自己捡回来的人是自己的男神的时候的那个澎湃。 “成傲?!” 对面的人神情微冷,“工作规则里面第五十三条,不能直呼主人的名称。” 李萌志看着成傲这副嘴脸郁闷了,心道,这是流星花园第三部《一起砸流星雨》是吧!“你又失忆了?” 成傲似乎对这样的话题厌烦了。眼眉渐冷,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在翘着的腿上,道,“身为下属无权过问上司的一切。” 说完,门被敲响。 成傲姿势不变,只凉凉道,“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 尽管李萌志的大脑还没从这样荒唐的现实中反应过来,敬业守业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服从命令。 李萌志之前的两份工作都是在广告公司里做,所以对这个职位或多或少也有点儿熟悉。 一般的明星助理分为三种工作类型,第一种是普通型,平时只帮负责的明星打打杂活定个机票,递个水擦个汗,联系媒体、主办方之类。第二种是企宣兼经纪人型。一个人身兼数职。第三种是生活保姆型。工作如其名,除了帮忙擦屁股这种事,几乎就跟照顾个小皇帝差不多的奴隶。 而干了一天的活之后,李萌志真恨不得把成傲塞回他妈的子宫里!太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居然连他拍戏的替身李萌志都得要干!这根本就是剧组没钱是吧!没钱学什么别人请大牌明星啊喂! 这头才脱了威亚,那头就得跑腿给成大老爷泡茶。那人还非即泡的不喝。李萌志郁闷得要吐血了,怎么以前一块住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人这么他妈的大牌!果然是失忆惹的祸! 李萌志以为成傲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游手好闲打游戏嗑瓜子的嘴脸。每天的生活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糜烂。但才工作的一天,李萌志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成傲把自己以前所疯狂追星的到后来同居的形象完全颠覆了。一天24个小时,几乎没一刻钟是停止过。上午录制专辑、下午却要跑到另一座城市拍戏,到了晚上又回到原来的城市上综艺节目。 几乎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才真正闲下来。两个贴身化妆师还有形象设计师被安排坐另一辆车,所以在成傲的那车厢里特别安静。而从没这么忙过的李萌志早就歪一边呼噜。坐他隔壁的经纪人看了眼李萌志的蠢样,片刻后对坐最后一排闭目养神的成傲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得到的却只有李萌志渐大的呼噜声。 李萌志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的人生轨迹会如此猛烈地被扭转了方向盘。尽管他考了四年还没考到驾照。 三十、黑猫警长上身 手机一直在响,李萌志伸手去摸。摸到手里的时候已经响第四遍,“谁?” 电话那头传来冷静而残酷的消息,“你从这一刻开始不用上班了。” 李萌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从没见过豪华房。李萌志诧异地冲出房间,只见一楼饭厅的大人正在优雅用餐。李萌志跑下去,微微喘着气,“为什么解雇我?” “你第二天上班就迟到了三个小时。” 李萌志郁闷了,“我们就在同一个屋子,你叫我一下会死啊!?” “不会。” 李萌志理得,心理路程微妙地理直气壮起来。 成傲继续道,“但是你会死得更惨。” 李萌志败诉,折中道,“有没有补偿的机会?” “扣工钱。” “多少?” “一天。” 李萌志把一口牙咬了又咬,终究是把笑挤出来了,“谢主隆恩。”心里想,别让老子发现你的弱点,不然整不死你我天天往你QQ里发我的购物车截图! 回头刷了牙,李萌志就开始他一天28个小时的工作。 在成傲录制节目的空挡,李萌志蹲厕所在玩手机,看到信息栏目的那栏,突然想起给他介绍工作的妖男。觉得太莫名其妙了,怎么介绍完工作之后就完全没了消息?李萌志试着给他号码发了条信息过去。 【同志,工作的事大恩不言谢,请问尊姓大名?】 但是就像无底洞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后来因为没日没夜的工作,李萌志就把这事给忘光了。 经李萌志一个月的时间仔细观察,这人好像真的是失忆了。没有任何过去同居时的恶习,别说提过过去的事,即使两人单独一起的时候,成傲连话也不曾跟李萌志多说一句。别提多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了。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是私人助理,基本上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就是为成傲服务的,所以李萌志搬家了,搬到据说曾是成傲养的爱犬的房间里。就是那天醒来的豪华房。那天李萌志总算认识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之间的差距了!然后暗自愤愤想道,他代表农民阶级发愤图强为国争光——努力学好,斗、地、主! 当然这平静的一切,总会被某一天的某个事件打破的。 例如这天。 晚上成傲出席一个晚会。李萌志坐车里等。刚睡了半会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李萌志睁开眼就看到成傲跟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缠一块。 李萌志瞪眼,坐在那里犹豫给不给他们开门?右边的魔鬼拉着脸说,不开,左边的天使笑着说,开,我就要了你的命。 李萌志痛苦地摇头,这也太难选择了!可还没开始想怎么选择,前面的司机大哥就把门开了。但两人并没有进来,只站在车前。女人挽着成傲手臂,头挨着他肩膀,趁着她那套红色的抹胸收腰长裙异常妖娆动人。而成傲脸色淡然一片,双手插着裤袋站得挺拔笔直,脸上全然看不出动情的情绪。透过车窗冷冷地盯着李萌志。 李萌志心想,难道这人就喜欢显摆他有多受人欢迎?还是他就喜欢在别人眼前跟女人亲热?这也太他妈的变态的了吧!失忆时就已经够变态的了,想不到失忆后的失忆更变态!那怪别人都说电视剧拍第二季就上不了台面! 而且你盯着我看我也办法,我又不是保险套! 就在李萌志探讨成傲人格的时候,成傲开口了,“钥匙。” 李萌志一愣,“什么钥匙?” 看着成傲愈发阴沉的脸色,连司机也看不过去了,连忙提醒道,“红色跑车的钥匙。” 李萌志更蒙了,“他什么时候有红色跑车的?” 连司机都替李萌志的智商着急了,“你怎么当助理的,就在你负责看守的工作箱里边!” 李萌志想了会儿,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壮烈,“忘了带——” 这下完了。按成傲的脾性手段,李萌志这辈子也休想在娱乐圈或沾边的工作里混了。 司机偷偷看了眼成傲,只见其盯着李萌志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身边的女人倒是不耐烦了,嗲了声道,“傲,那怎么办?”继而横眉顺眼地指着李萌志骂道,“你怎么办事的!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赶紧滚吧!” 李萌志也没怎么听得进去,只看着这明星的脸,心里一阵狗血二逼地感慨。要是还在以前,看着这两张永远只能在海报上出现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不知该有多激动多澎湃。果然岁月不留人,他还是老了,连同那颗青春活跃的心也沧桑了。于是李萌志忧伤地跑题了。 “我的人什么时候要你教训?”成傲的声音冷如寒冰。 连李萌志也不由打了冷颤。女人愣了下委屈道,“他只是个助理!” 成傲半眯着眼冷冷道,“只是个助理?” 这样阴冷的成傲女人从来没见过。只要接触过成傲的,就知道这人其实是冷得让表面那层绅士优雅的面具完美地像是他本身一样。但尽管知道,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成傲最里边的自我是怎样的。在这行里边其实每个人都这样,只是比谁把自己包裹地更出色完美无缺而已。像成傲这种巨星的行头,女人以为成傲必然会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纵情撒娇。可她万万没想到,成傲会为了一个才跟了他一个月多的助理大开气场。 那一瞬间,那种危险的气息让女人的心脏颤得仿佛要随时停止跳动一样。 女人的腿在发抖,咬住下唇努力抑制着恐惧的情绪,“对不起我——我” “滚。” 女人离开后,李萌志回过神连忙识趣跳下车恭请成大老爷上轿。车里一阵凝重的气氛。司机战战兢兢问道,“您要上哪儿?” 成傲靠着椅背,道,“回家。” 司机一路就想不明白,犯错的是李萌志,怎么挨骂的是别人? 李萌志一路就想不明白,成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剪恶除奸了?黑猫警长上身?这时黑猫警长感人肺腑刻骨铭心听者悲惨闻者丢手雷弹的主题曲幽幽地响了起来。 三十一、凭你长了一张讨我喜的脸 成傲依旧闭着眼睛,却开口对正在为这适时响起画外音深感诡异的李萌志凉凉道,“你手机响。” 李萌志停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抽出手机,果然是他的手机在响。在行驶的车厢内一闪接一闪的橙黄路灯把李萌志的耳朵映得潮红似血。 按了接听。“狗蛋!救急!”竟然是陈真。 陈真的语气十分着急,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这样的语气,像是遇上了麻烦事了。 “你现在在哪儿?” 还没等陈真说第二句话,电话就挂了。听着手机那头规律的嘟声,李萌志慌了起来,连手都抖了,下意识向成傲求救,“大人陈——陈真出事儿了!” 成傲看了眼李萌志,只冷漠道,“凭什么要我帮你?” 李萌志愣了愣张了张嘴,想也没想道,“凭你长了一张讨我喜的脸!” 前面的司机倒地吐白沫。 但尽管听到如此抽风的回答,成傲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半响挂了电话,便道了个地址。 车停在了一间虹灯炫闪的酒吧前。 李萌志问道,“陈真在里面吗?” 成傲没有任何要回答他的意思。直接走进锣鼓喧天的酒吧。李萌志连忙紧跟了进去。整个酒吧就像一个巨大的舞池,震耳欲聋的的摇滚音乐把地面都震动起来,迷乱炫目的舞台射灯杂乱无章地穿过空气白烟雾投射在拼命扭腰摇头的艳女妖男身上。 成傲穿过人群,走进一个厢房。李萌志跟过去的时候,陈真就在里边,脸上淤青了好几块,脸朝下双手绞后正被人压在沙发上,再看另一边,坐着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相对于陈真,他就狼狈多了。翠绿的玻璃渣子还零丁地粘在衣领上,头额破了好大一窟窿。身边围了一群小弟,正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 厢房里的人都被成傲的擅自闯入吓愣了一下。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朝着成傲凶狠道,“操他妈的什么人!竟敢闯爷我的地盘!?” 成傲没理他的话,只回头对李萌志道,“这是你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李萌志蒙了悲了伤了痛了绝望了,卧槽!拜托您从一开始就别摆出一张您是大哥大的脸闯别人的地盘好吗!骗不了别人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全场只有我相信了你!刚刚他李萌志那样趾高气扬仰头挺胸进来的拽样简直就是让他去死的加速神器! 而且既然这是我的事你带我闯进来是因为闲的要织毛球的吗!你激怒别人大爷,然后让老子给你收摊子!?太他妈的没人道了!简直就是要非灭老子不可的世纪大阴谋! 李萌志咬牙硬头皮上前响亮豪迈地报道,“在下中国人!” 全场沉默了几秒,然后让李萌志不费吹灰之力把众生雷倒。廉价的劳动力果然是退出市场了,现在就是智商主宰的世界! 坐在众人中心的男人怒极反笑,“竟敢在老子地盘耍花样!?简直就是茅坑点灯!兄弟们上!” 闻言,厢房里的人朝着李萌志一拥而上! 李萌志连忙抄起一边的啤酒瓶混乱地左甩右劈。可起不了任何作用,眼看拳头就要挥下来。 木头断裂在肉体上的声音在闷热狭小的厢房里轰然响起! 只见成傲满脸厌恶地丢掉手上的木椅,双手拍打着手掌上的灰尘。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摄!不由自主地想,这个真的是刚才下手准狠霸气横生的男人吗! 众人诧异过后,顿时就火起来了!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如此猖獗,真是找死!立马身边有什么就抄上什么面容恶狠地朝着两人冲上去! 成傲一手把李萌志甩身后,看也不看四周冲上来的人,抬脚就踹开李萌志右手边的人,顺手抽起他旁边的高脚凳转身向身后靠近的人横甩过去。一连串的动作别提多冷静淡定利索。简直就像看过了剧本演出来的功夫大片。 李萌志看得热血沸腾,亢奋的笑意竟然毫无预兆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涌上来。两手抄着啤酒瓶背靠着成傲紧紧盯着着四周蠢蠢欲动要捉破绽随时冲上来的人! 衣服贴着衣服,背上传来的温度让李萌志恍惚地想起了那个紫荆轻落窗台的清早。那时候的宁静美好得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李萌志肆无忌惮地无声地笑了起来。爽!特别爽!没有比打架更大快人心的事儿了! 或许是背贴着背,李萌志的情绪透过体温传染了成傲,尽管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在李萌志咧开嘴巴的刹那成傲亦是同时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在众人起身冲上来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微微向后仰头,后脑勺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像是确认对方的存在一样。然后迅速全副身心投入战场。 玻璃破碎木棍断开钢铁砸在身上人体倒重重落在地板上与声带嘶声力竭的嘶吼、机器依旧放着疯狂摇滚的音乐的嘈杂声通通混杂地困在狭小的厢房内。 直到警察进来的前一刻,尽管伤痕累累李萌志依旧放纵地大笑着。然后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肉体被狠狠打上的闷响,李萌志转身,门外穿透进来强烈的光线正好让李萌志看到成傲面对着自己微微伏着双肩张开双手护着自己钢棍顶端的口子从上方离开他背部的那一幕。 三十二、这《一起砸流星雨》的节奏太他妈的让人无法直视了 在整个厢房炸起来都抡拳头抄家伙对付成傲两人的时候,陈真趁机溜了出去。出了门就马上报警。等警察来了陈真就带路去。厢房里传出厮杀战弩的声音太过让人毛骨悚然,警察把陈真保护在后面,再派一名警员持枪小心翼翼靠近,然后看准时机一脚踹开房门。 片刻后,率先的警员向后打了个手势,后面的警察迅速冲进去。陈真费劲拨开人群挤进去,只看见李萌志死死抱着倒在地上的成傲,弓着身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地上的血滩在逐渐漫开。旁边的警察拉开他,他抱着成傲不动。 直到陈真过去蹲下身准备劝说李萌志的时候,才发现流血的根本不是成傲而是李萌志!一条血口子从上臂一直延伸到手背上,整个手掌全是通红的血,指尖的血像暴雨屋檐的水滴,小水注地往下流淌。 原来在成傲替李萌志挡了一棍后,李萌志红了双眼,想也没想赤手把旁边捉着破裂的啤酒瓶想趁机下手的人挥拳。在人被打翻的时候,锋利的玻璃尖口从上臂插入肉里边顺着倒下的惯性几乎把整条手臂的皮肉划开! 陈真抬头疯了似的喊人来帮忙! 李萌志昏过去之前还在文艺地想,要是这真的是《流星花园》就好了,道明寺失忆后不就这么醒过来的? 春天的阳光铺满草坪,风微暖,气温略高。李萌志睁开眼就看到陈真在用水果刀削指甲,姿势别提多优雅。 动了动,手臂上传来针扎蚁噬的刺痛,李萌志倒吸了口气,“这里是哪里?” 闻言,陈真猛地抬头,盯着李萌志。 李萌志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然后马上明白了,亢奋不已道,“我诈尸了!?” 陈真一巴掌招呼过去,“现在老娘就送你去太平间!” 李萌志郁闷,“那你摆出一张看到丧尸复活的脸干啥子!”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张地四处张望,“成傲呢!” “因为你抱着他死活不撒手,就错过了抢救时间。” 李萌志僵住了动作。 陈真低头懒洋洋地修指甲,继续道,“于是就自己醒了。” 李萌志愣了半响,然后心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只汇集成一句,“操!” 片刻后又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那里?” 陈真不屑道,“操他妈的那死王八蛋没吃过牛欢喜就不知道什么叫笑容。竟敢调戏老娘!老娘火大就一瓶子下去,结果,就成你看的那样了。” 李萌志不可置信,“你在比喻自己是牛欢喜?” 陈真一刀子甩过去,“我的意思是没看过老虎发威就当老娘是hellokitty!” 李萌志想了半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那还是在比喻你自己呀!” 两人正准备开打,这时门外传来了人群骚动的声响。 然后随着音量的增加,房门被缓缓打开。只见成傲带着墨镜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或记者或病患或护士简称群众演员的丧尸粉要挤上去。 门被关上,两保镖就守在门外阻挡着人群的涌入。 成傲进来就随手摘掉墨镜直接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两手横放在椅背上,凉凉道,“你旷工两天,工资扣双倍。” 闻言,李萌志明媚地忧伤了,你他妈的是守财奴吗!《神庙逃亡》玩多了是吧! 一边的陈真连忙嗤嗤道,“瞧瞧,瞧瞧。当时还不知道是谁抱着咱家狗蛋不要命似地跑医院!” 成傲眼皮子往上一翻,整个房间霎时噤若寒蝉。气温就像股市崩盘一样急剧下跌。 陈真撇嘴角翻白眼,却一溜烟地跑了。房里就留下成傲跟李萌志两人。 陈真走后,李萌志腿一伸,舒舒畅畅地躺下,看了两眼这传说中拥有豪华三件套的贵宾病房,满足感慨道,“这房间真大,一间顶过去五间,一口气睡七八天,气也不喘了,腰也不酸了,腿也——” 突然,猛然被覆盖了眼前所有的光线。吓得李萌志大脑缺智商了。 只见成傲一手撑在枕头的一边,一手捏着李萌志的下颚,脸色阴晴不定,“你敢睡七八天试试看?” 李萌志瞪大眼,看着成傲放大的脸,走神了,这脸还真他妈的360度无死角! 看着李萌志明显走神的脸,成傲脸色愈发阴沉怒极反笑,俯下身略凉的唇贴着李萌志耳朵,伸出舌头绕着耳廓舔了一圈。湿滑的触感让李萌志打了个冷颤随后腰一软,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通冒出来! 然后,成傲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传入耳膜,“你要记住,《割肉条款》里面明文标注即使你要死也得得朕的批准。” 李萌志的心脏跳动慢了半拍骤然瞪大眼。 随即吐槽道,这《一起砸流星雨》的节奏太他妈的让人无法直视了! 三十三、月经失调的世界 那天星期五,陈真约了李萌志同志出去。两人约在了凉茶馆里。陈真瞧见了李萌志憔悴的模样连连哧道,“瞧瞧你这日子过得多放纵!小心你精尽人亡!” 李萌志笑笑没搭话。 看了李萌志这反应,陈真立即就皱眉了,“出事儿了?” 李萌志喝了口二十四味凉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要结婚了。” “什么!?” 那天在医院,陈真走后的事是这样发展的。 被压在身下的李萌志不可置信问道,“大人您恢复记忆了?!” 还没等成傲说话,房门就被贸然打开了。床上两人暧昧极具爆炸性的一幕被来者一览无余。在李萌志着急得要死的时候,成傲却不急不徐慢条斯理地下床,伸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歪了的衣领。并问道,“你来干嘛?” 成傲的声音松懒随意,一听就听得出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毫不在意,只是随口一说的话。 李萌志正疑惑这人到底是谁,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上回来他家的女人,成傲的未婚妻。 女人仿佛没看到成傲对她的冷淡,只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给他送请帖,所以我亲自过来了。” 李萌志还有些蒙,“他是谁?” 女人笑笑,“你。” 李萌志心里的不安在躁动,“什么请帖?” “喜帖。” 窗外的花开得那么百媚千娇,鸟叫得这么宛转悠扬,李萌志的心碎得如此五彩缤纷。阳光正好,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这么的如此的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李萌志同志过得无比爽快。举着工伤的牌子,天天晃在屋子里明媚地忧桑着。至于,成傲。有那么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人了。即使两人同住在一屋子里,可见面的次数竟然诡异地为零。 就像黑客在电脑里整了个病毒导弹一样,在医院阳光明媚的那天毫无预兆地爆炸了。于是,所有的东西都归零。包括,曾经的信仰。 也因为李萌志每天窝家里没人管,成傲更不可能会请一个护工回来照顾一只猪来暴殄天物。于是,李萌志理所当然地学会了淘宝。一般情况下,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幸福——饿了,上去看看今日特价,半个小时后,心满意足地躺下,做梦去。热了,上去瞧瞧今日推荐,半个小时候,透心凉地躺下,做梦去。失眠了,上去数数热卖销售,半个小时候后,已经在做梦了。 于是,就成功塑造了陈真眼前所看到的前卫形象。瘦就是引领潮流尖端的时尚! 陈真说,狗蛋,狗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都给你遇上了这事,你就不能辜负上天给你的运气,操他妈的姑奶奶咱们去拆了他的婚礼! 陈真说,狗蛋,你别这样,你给老娘点反应,你这笑成要升天的模样是要怎样!你以为你是神州7号吗! 陈真还说,要不,你就离开这里吧。 李萌志只是淡淡地笑着摇头。 只有李萌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要祝福成傲,狠狠地祝福。 到了成傲结婚的那天,李萌志早早就起床去拿那套专门订造的西装出席了。 婚礼在湖畔边举行。 李萌志欣赏了两眼用花藤编制成的拱门,然后就被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捉住手臂,“你是不是觉得这门设计的不够唯美?还是缺少了什么?” 李萌志疑惑地看了拱门半会,恍然大悟道,“还真的是缺了点儿东西!” “缺了什么?” “缺了个牌子。” “什么牌子?” “陛下,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说完,李萌志留下了呆若木鸡的胡须男溜了。半会儿,身后就传来悠远的呼叫声,“咱们的婚礼场地设计师疯了!” 经过了一轮风波,终于顺利地平静下来。婚礼如期进行。 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的旋律优雅地在空中浮动着。所有的人都等待着新人的到来。长长的红毯子,突然被撒下炫目的亮片子,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李萌志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重重的后脑勺挡住了视线。可李萌志并不着急,只安静地站在原地,聆听着牧师的致辞,新人对互相承诺的誓言。 直到最后交换戒指。 在众人欢呼的时候,李萌志转身离开却被叫住。 李萌志转过身,只见这场婚礼的女主角站在身后,她说,“成傲呢?” 李萌志一下子就蒙了,心下想,这新娘也太不靠谱了。连自己刚刚交换完戒指的丈夫都不记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退化?所以成傲是知道了她有这种病才跟她结婚的?操!尽管狗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也不带这样的!简直都已经是月经失调了好吗! “你在说啥?他才刚刚跟你交换戒指了,这你就忘了?你这也太不尊重他了吧!” 新娘一脸惘然,旋即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你以为我跟他结婚?” “不是吗!?” 新娘笑笑,“不是。” “难道你不是他的未婚妻?” “是。” “那你怎么不是跟他结婚!?”李萌志愣了半响,“该不会你的名字就叫未婚妻吧!” “不是。” 李萌志被混乱了,“是不是你们穿越的时候我没参与!所以你说的中文才会像英文一样让人听不懂的法文!” “成傲没有失忆。” 李萌志糊涂了,“你指的是这次失忆前的那次失忆,还是那次失忆后的这次失忆?” “哪一次都没有。” 李萌志开始徘徊在暴走边缘,“难道他还有这次失忆前的那次失忆的另一次失忆!?” “他从来就没有失忆过。” 李萌志彻底奔溃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真有人是吃屎拉饭专门来残害李萌志这种积极乐观内心阴暗身体强壮心灵脆弱的祖国花朵有为青年的! 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他的男神,成傲!你说该让他用何颜面来面对这个都在抢沙发的世界。 三十四、这剧情发展得都可以屌丝逆袭了 李萌志郁闷,随口就贫道,“他的蛋是用来扯的是吗!闲得如此抽风?” 新娘说,“你以为他降下身份做这些东西是为了谁?那是成傲!在整个演艺圈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你没出现之前他的一生完美得简直就像高露洁牙膏360度全方位无死角上帝一样的男人。你知道那天我去你家找他是为了什么吗?” 李萌志摇头,“不知道。” “那天他本应去签约《史上最强电影》的男一。” 李萌志一愣,这部电影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尽管还没开拍,但知名度却名扬天下红遍江南大北几乎无人不晓妇孺皆知!它红并不是它的导演有多知名,而是它本身就具有那种魅力去吸引人。瞧瞧这霸气得煤气侧漏的名字,简直就像古代出生在帝王世家里的唯一一个王子,跟平民百姓同样是人,只是背景不同,于是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往后的一生注定辉煌。 人可以如此开挂,电影同样可以。 每个在那个圈子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甚至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里面的戏份。哪怕只是个跑龙套。应该说那是当时所有艺人的梦想。 李萌志连手都抖了,“他怎么不回去?” “怎么不回去?当时我也这样问他,你知道他说什么?” 李萌志就郁闷了,这人是做主持人做多了?怎么老搞观众互动环节的?!猜对了又没有奖品的!而且他要是知道,今天他还叫李萌志?他都已经可以改名叫‘剧透一号’了好吗!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为了剧情顺利发展,他还是摇头道,“不知道。” “他说,没什么重要得过那个愚蠢的人类。”新娘停顿了片刻,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执着吗?” 李萌志一口血气在胸腔内波涛汹涌,姐,您果然是主持界里那朵璀璨的奇葩!要爆料就赶紧的好吗!太不专业了! “不知道——” 在李萌志用求知欲望爆棚地眼神凝视着新娘即将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出来之时,新娘一拍大腿,狠狠道,“我操!原来你也不知道!那老娘说这么多套你话不就简直是黄鼠狼拜鸡!?” 李萌志45度仰望天空咆哮道,谁来拯救个抢盐当道百万死猪过浦江轮奸变轮流发生性行为的冰川下沉世界! 而且,你别以为老子没文化!竟然离谱到用‘黄鼠狼拜鸡’这个低级用词错误来嘲笑老子的智商!? 开玩笑。 老子我,根本就不是属鸡的! 然后,李萌志的血柱自发启动电源开关从口直接在臭氧层空洞中发射,冲出地球奔向宇宙最后安全抵达月球。 “为什么后来他又突然离开了?” 新娘冷笑了一下,“为什么?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当时李萌志那个小组给上层递交的广告方案,是徐方从另一家公司盗窃过来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套。就等着李萌志这只世纪大蠢货往里面蹦!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肥。 在这行里,明星之间的斗争的实质情况可以把八卦报纸上报道的黑暗抛出几条香烟奶茶连起来杯子的销售量的长度。成傲红成这样,不可能会没有要暗算他的人。 在成傲失踪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当然会有存心积虑心怀不正的人去查探成傲身在何处。 查到了的时候,那人奇怪成傲怎么会放弃所有的东西在这种上漏下湿的地方屈就这么久。一开始他也以为成傲是失忆了,直到李萌志发烧昏迷的那天,亲眼看着成傲为一个普通人换衣擦身熬粥喂食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起来,这些好像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但尽管成傲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对人谦谦有礼的模样,可是他到底冷血到怎样的地步只要稍微接触过他的人就知道。简直像只用冰打造成的怪兽。 与其说他从不曾为谁做过这些被他自己视为愚蠢低级到无可救药的事,倒不如说他从来就瞧不起除自己以外的人类,别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那种用无聊鄙夷不屑的脸去看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冷血动物。 这一切让那人明白到李萌志对成傲的意义存在。 于是就雇聘了一个妓女去找徐方。徐方穷疯了,为了拿到那笔钱,竟然狠毒到要栽赃嫁祸。一开始那人给徐方的计划根本行不通,后来妓女消失后,徐方千方百计地找那妓女。找到后就跟她后就要了幕后指使的那人的电话,然后对对方说出自己的计划。 徐方原本是在另一家广告公司里做经理。后来因为金融危机没了钱就盗取公司的钱被发现然后被解雇了。现在他就找了条路子盗了那家公司准备制作的计划方案。参到以李萌志为小组长的那组里,换了小组原本的方案,再以李萌志的名义把盗窃过来的方案递交上去。 这个可不只是被解雇的问题了,方案一旦被通过制作出来播出,加上徐方的指证,那简直就是刑事犯罪。李萌志就准备洗洗菊花去睡吧。而且,李萌志这只世纪大蠢货竟然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东凑西凑地给了徐方2万块。收买证人的罪加一等。 幕后的那人知道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的时候,仰天大笑三小时。然后拿着这个威胁成傲,如果他肯离开娱乐圈他就命人把那方案退下来。 成傲当时听完了对方的威胁,竟然是异于常人的冷静,只邪邪地勾起一边唇角,道,“好。” 之后的第二天,成傲就消失了。 这时,李萌志突然想到,介绍自己这份工作的那个妖男。然后,深深地沉重地怀疑到,难道他就是那个要暗算成傲的人,而自己是他派来的奸细?最后自己一不小心在厕所滑了一跤就忘了他委任的任务。 卧槽!搞了三十四章,原来他才是失忆的那个!这剧情发展得都可以屌丝逆袭了。 三十五、你是不是喜欢老子 李萌志离开的时候,脑子里边还是特别混乱。在湖边坐了好一会才回去。 一打开家门就看见成傲穿着睡袍翘着腿坐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瞧也没瞧李萌志一眼,张口就命令道,“倒茶。” 李萌志没理,直接上去,“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那不是你的婚礼!” 成傲懒懒地反问道,“凭什么?” “凭我在别人的婚礼蛋糕上装了鱼雷!” 这就是之前所说李萌志要狠狠祝福成傲的最衷心最热情的表达。 新娘跟李萌说完后扭头就回去就切蛋糕,而李萌志还沉醉在自己是奸细的沉重的罪恶感中,忘了这茬。当时那个场面别提多唯美多浪漫多感人多意外多不可思议多让人一口咬碎整排牙齿。空中突然飘起了像雪一样的雪花,漫天飞舞零零落落,像优美的羽毛像柳絮飞扬,轻轻落在翠翠葱葱的草坪上柔柔地洒在头顶上肩上,伸手挑了一拨放进嘴里,哟,还是忌廉味的。 “你就这么对待盛情邀请你参加婚礼的人?”成傲不屑道。 李萌志只觉头一晕眼前一黑,就差倒地了,忍无可忍道,“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谁!如果不是你没告诉我那不是你的婚礼,我——我倒三辈子霉也不干这种缺德的事!” 突然,成傲猛然站起,冷冷看着李萌志慢慢靠近。李萌志被他这像一秒变格格的神度所吓倒,连忙退后。成傲逼近。直至李萌志背后顶着冰凉的电视机。 成傲一手钳着李萌志下巴,“骂完了?” 李萌志直打啰嗦,“还——还没完——” 成傲勾起唇角,“那你继续。” 李萌志看着这张无限放大的俊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猛快,狠狠吞了一口水,豪情万丈铮铮铁骨视死如归地,狗腿道,“可是小的对大人心存感激!让小的享受了这么愉快又愉快的一天参加了这么一个独特又魅力四射的婚礼!小的是何其感动啊!您——啊!” 最后那声鬼哭狼嚎惊心动魄痛不欲生惨绝人寰,惊起方圆百里飞禽走兽吓射左邻右里总攻万年受。 成傲缓缓松开咬着李萌志脖子的两排染了红血的牙齿。 他说,这是对你竟敢想破坏朕婚礼的惩罚。 李萌志正想要接下去,一声惨叫代替心头千言万语。 “啊!!!” 他说,这是对你有带红跑车钥匙却欺君犯上的惩罚。 第三下。同一个伤口,X乘以无限代数的痛楚。李萌志已经叫不出声了。伤口处,早已血肉模糊。 耳边却依然传来宛如修罗的冷酷的声音,这是对你竟敢相亲的惩罚。 那晚,李萌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只记得,模糊中抱着成傲道,“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结婚的不是你。 片刻后,李萌志回光返照那般,突然唰地睁开眼,眼也不眨地盯着成傲,狠狠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老子?” 成傲唇角勾得更邪气了,他说——李萌志忘得比和尚的脑袋还要光。 第二天一大早,李萌志就被揣着屁股醒来。睁眼就瞧见成傲,下意识地想要起来,结果,脖子传来一阵刺痛。 成傲没有给李萌志说话的机会,一手把手上的文件夹丢给李萌志,“朕今天的行程。” 李萌志一手捂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艰难地坐起来,一手拿起文件夹打开来看。看了下,诧异道,“今天就只有一场记者会?” 成傲冷眼一撇,“难道你认为要一天连开32场?” 李萌志更惊恐道,“你怎么知道杨坤有32场演唱会?!” 成傲冷笑,“我还知道今晚有人菊花朵朵开。” 李萌志一脸错愕,随后悲痛欲绝。 记者会李萌志在电视上见得多,但参与还是第一回。成傲才一进场,闪光灯唰唰地闪得眼睛都睁不开。 在穿越人群的时候李萌志被闪了那么一下,走神了。脑子里忽地闪过成傲昨晚的回答,成傲说——这—— “在想我昨天的回答?”成傲戏谑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李萌志回过神,正要抬头看成傲。 蓦地,眼前一黑,随后,唇被轻轻覆上。 成傲的脸零距离地在眼前放大,李萌志甚至看清了他眼里倒映着满眼错愕的自己与瞳仁深处微不可见的笑意。 成傲的笑,李萌志看得太多。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次惊艳。像传染病一样,瞬间传染了李萌志。李萌志被覆上的嘴巴,抿着微微翘了起来。 身边惶恐诧异震惊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快乱如麻地闪光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人群中央相吻的两人半分。 恍惚间,李萌志突然想起了成傲的回答。 他说,这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 因为,行动比语言来得跟更痛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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