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盯着我的手,没说话。
“站不起来?”我伸着的手又靠近他一分。
“没……”愣了愣,邱鸣晔把手递了过来。
接过他的手,我刚要扶他起来,只听他啊的一声,整个人就往下滑去。
我连忙弯腰,一把抱住他没让他又跌回去。把人放地上后,我松开手问道:“怎么了,没事吧你?”我说着便在他身上检查了起来,可千万别摔坏了哪,我赔不起啊。
邱鸣晔瞪了眼我放在他胸口的爪子,哼了声。
我察觉,立马乖乖地将爪子收回并塞进口袋。邱鸣晔这才指了指右脚踝,道:“脚好像扭了。”
我立马狗腿地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脚伤得不重,稍微有点肿,但没有淤血。我试着稍稍转了转他的踝关节,他疼得把脚直往回缩。
小心地放下邱鸣晔的脚,我站起来,沉默了会儿,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地决绝,我问道:“邱鸣晔,你比较喜欢婴儿抱呢还是公主抱?”
邱鸣晔的回答是,垂下眼皮,直接狠狠地给了我一脚——小少爷他肯定以为我在侮辱他!
他是下了劲儿踹的,我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没好意思叫出来,不过还是很委婉地向邱鸣晔表达了我的怨念:“你脚肿成这样,没法爬楼梯了吧?”
他看了眼自己的脚踝,说道:“我可以。”
“我屋可在顶楼。”我用食指指了指头顶,“你确定你能坚持爬十层楼?”这是我这栋房子便宜的另外一个原因——十层楼梯的公寓,杯具的木有电梯!
邱鸣晔用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想了想说道:“你背我上去。”
“我倒是想。”我不带什么希望地问他:“你站得起来吗?”
“我能。”邱鸣晔执拗地说道。
我看了眼他的脚踝,邱鸣晔明显在逞强!但我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半晌后,我蹲下身,先给邱鸣晔打了剂预防针:“那,等下可别说我吃你豆腐啊。”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邱鸣晔我把手绕过肩膀往后伸,道:“把手给我。”
片刻后,我感觉到他纤细的五指搭在掌心,握紧,我一把将他的手拉过来交叉在自己脖子上放好,然后说道:“我要站起来喽。”说完,我直接站了起来。
邱鸣晔大概不太习惯和人如此贴身接触,我刚站起来,他就开始挣扎,人顺着我的背就开始往下滑。
我无法,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句,罗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的人!接着,我将两只手猛地一下贴上邱鸣晔的臀部,用力地往上一提,他终于趴稳了。
我感到背上的人整个一僵。
没怎么顾忌身后人的感受,等邱鸣晔趴好,我一左一右两只手勾住他的脚腕,沿着楼梯往上走。
邱鸣晔才十七岁,个子还没长出来,站着的时候大概只到我胸口。我背着他,就感觉自己背了坨棉花,靠着自己后背的小身板,轻轻的软软的。
第18章
我的房子虽然只有四十个平方,但是看上去却很宽敞,而宽敞的原因在于,我把整间屋子都打通了,就卫生间简单地装了扇玻璃移门。
这间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平时也不随便让人过来。倒不是我小气或者龟毛,而是酒吧里那些兔崽子,在我这里留宿惯了就喜欢带女人来过夜。有一次,我愣是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条女人的丁字裤!
盯着那个一根绳子上缝了块遮裆布的破玩意儿,说实话我当时很有杀人的冲动!
隔天我很干脆地扔了我那张木板床,换了家里的锁,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房门口挂了一个牌子:本房主不提供任何交配场所,要发情请下楼右拐!
至此,我的房子总算清净了。
******
背着邱鸣晔打开门进了屋,屋子里黑漆漆的,我摸着黑慢慢走到了沙发边。把邱鸣晔安置在沙发上,我又走回门口开了灯。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子受到白光强烈地直射,邱鸣晔眯了眯眼,抬手用手背捂住了眼睛。
我见他没事,就转身去了厨房。
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我又走回沙发边。
邱鸣晔大概是累了,他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似睡着了。
灯光下,他抬起的下巴正好勾出一段莹白的颈项,令人愤张的弧度顺延到锁骨的凹陷,直隐没在半开的领口下。
没什么防备,我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左手下意识紧了紧手中冒着凉意的啤酒。
脚下的步伐略微紊乱,我有些僵硬地坐到邱鸣晔身边,声音嘶哑地问道:“是不是很累?”身边的人毫无防备,我有股冲动,想摸摸他的脸。
手伸到一半,邱鸣晔被手臂挡着的脸突然向一边侧去,脸埋进沙发中,半晌后我才听到一声低低的鼻音:“嗯。”
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我收回伸到一半的手,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手中冰镇的啤酒不再冒烟,凉凉的水珠沿着罐身一滴滴滑到掌心,家里没有冰块,我本来打算用啤酒代替冰块给邱鸣晔的脚冷敷的。
但是现在这个状态,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神经紧绷了一个下午,看起来倔强又执拗的小孩其实很脆弱,他从来都不坚强。我甚至觉得,邱鸣晔一点也经不起碰,身边的人,大概也没人能给他安全感。
轻轻地将人放平在沙发上,给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我起身将啤酒放回了冰箱。
再次走回沙发边,邱鸣晔已经翻转了个身,顶着沙发内侧睡着了。
这样睡一个晚上估计会落枕,我这样想着,调暗室内的灯,一只手穿过他的后颈,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小心地不惊动睡着的人儿,将他抱去了靠窗的床上。
很庆幸,我很有预见性地赶走了暗野那帮兔崽子,此刻我的床整洁柔软还算能见人。
给邱鸣晔脱了鞋袜,看了眼裹在他身上有些发皱的白衬衫和制服裤,我伸在半空中的手停滞了。
穿着衣服睡觉肯定不舒服,而且今天走了那么多路,汗肯定会出一点。
我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把衣服也脱了……
躺在床上的人却突然动了动,邱鸣晔难受地翻了个身,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恩啊声,一只手胡乱地扯起了衬衫领口。
我不再犹豫,将手伸到他腰间,缓缓地解开束在他腰间的皮带……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只触到墙角,视野朦胧,我在暗昧的房间里听到金属制的搭扣啪嗒一声打开,清脆的响声让我的心脏也跟着猛跳了一下。
抽出细长的皮带,棉麻的布料被带着勒过细致的皮肤,耳边传来碎碎的摩擦声,听着就像情人间的呢喃。
邱鸣晔难耐地挺了挺下身,露出腰间一段粉红色的勒痕。
我抖着手,拉开了邱鸣晔腹前的拉链。
口干舌燥……
我不是圣人,有感觉说明我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我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却跑到冰箱前,抱起冰镇的啤酒就猛灌。
等旺起的火稍稍降下去,我才扔了手中的罐子,回到床边继续忙活我苦逼的差事。
这次我决定速战速决,利索地一把扒掉小孩的裤子,不顾床上的人反抗似的呓语,我几下就解了邱鸣晔的衬衫扣子……
终于,小兔子躺在床上光光地只包了条白色的小内裤……
******
满意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我长吁了口气,休息了会儿后继续下一项折磨人的工程——给小少爷他擦洗。
去洗手间拧了块温毛巾,回到床边邱鸣晔居然又翻转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正趴睡在床上。
我无奈地走过去坐到床边,热毛巾刚展开,眼角一扫,邱鸣晔背上一条条长长的鞭痕很引人注意。
他背上的伤口已经脱了痂,新长出的皮肤泛着嫩粉色,我伸手抚过那一条条狰狞的鞭痕,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小少爷后背上的鞭痕到现在都没消掉。”
耳边突兀地想起简飒的话来,手下擦洗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毛巾的质地太粗糙,我怕再在他的背上擦出痕迹来。
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擦洗……
午夜,夜色转浓,夏风吹开窗帘一角,清冷的月光洒在邱鸣晔的后背,斑驳的圆影点在粉色的鞭痕上。
被异样的情愫蛊惑,我不自觉地弯下腰,轻轻地一吻。
“简飒说,你喜欢我。”
理应睡着的人,此刻却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睁着眼看向窗外,邱鸣晔表情淡淡地说道。
我直起身,没有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慌张,反而饶有兴致地问他:“你信吗?”
“我不知道。”邱鸣晔这样说着,扭头看向我,“但是他说我可以试一下。”
我笑了一下,拉过堆在角落的被子:“那你的结果是什么?”
他等我替他盖好被子,想了想,说道:“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同情。”
“你这样想的?”
邱鸣晔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被子里,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哥哥第一次打我的时候,简飒心疼我的样子,就和你今天的一样。”未成年,很敏感。
我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哥哥经常打你吗?”轻巧地借机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只打过两次,却都是往死里打。”邱鸣晔开始往被子里缩,声音也越来越低。
“因为你不听话?”连带着被子,我一把抱起床上的人,扒开,邱鸣晔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他边抽噎边说道:
“我讨厌他!我好讨厌他!呜呜……他凭什么打我,他凭什么打我?”
他哭得很伤心,哥哥过于极端的教育让他无法理解,单纯地觉得那是种伤害。
我这样想着,将他搂进怀里,摸着他的头,我想,他真得还只是个孩子,我不能对个孩子下手。
第19章:无责任番外
话说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话说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今天我们家小祖宗要回来,我提前下了班打算去学校接他。
刚走到门口,眼前就肆虐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中,炫红的法拉利刷地一下停在了我面前,一位高挑的美人从车内现身。
简飒依旧那么张扬。
他穿了一件藻绿色的大开领衬衫,领口直低到露出整个锁骨,下身着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胯上扣紧的蟒纹皮带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修长而又性感。
摘了黑色的墨镜,他靠着身后红色的法拉利,朝我打了个招呼:
“嗨,好久不见!”
我看了眼车内的男人,没理会他,朝地下车库走了去。
简飒马上追了过来,搭住我的肩膀,他不满道:“喂喂,我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看看你和少爷,你就用这个态度来招呼我?”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继续往前走,嗯,还有半个小时邱鸣晔就要放学了。
我加快脚下的步伐,简飒却一把冲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喂喂,姓罗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沉默地绕过他,快步走到我的摩托车面前,刚跨坐上去,就感觉后座一沉。
简飒一抬腿,也坐了上来。
我回头,简飒朝我笑了笑,却说道:“姓罗的,在邱鸣晔面前你装孙子,在我面前就装大爷,差别对待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不理他,回身将钥匙插进锁孔,发动车子。
简飒像是和我耗上了,手突然隔着衣服摸上我胸口,说道:“那,要不我跟你,你也在我面前装孙子?”说着便朝着我耳朵轻吹了一口气。
我看到后视镜里,某个男人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夕。
拿掉简飒在我胸口来回乱摸的爪子,回头,我用眼神笔了下正站在摩托车后面的男人。
简飒眼角一挑,回头看了眼满脸醋意的男人,顿时脸色臭臭地咕哝了一句:“无趣!”
他若无其事地下了车,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张发票给我。
我好奇地接过,正想着什么时候托简飒买了东西,低头一看,纸面上一个叁后面六个零的天文数字瞬间让我瞬间一口血喷了出来——三百万?!!!
我盯着那个长长的数字眼睛就快要凸出来,简飒拍了拍我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前几天邱少爷拖我在奥地利定制了把小提琴,你记得在下个月之前把款汇到我的账户哦~”
简飒说完挥挥手走了,我坐在摩托车上,想将手里的发票一把揉碎,摇了摇头,又想到邱鸣晔拿着琴站在舞台上时的神采飞扬,狠狠心,我将发票又收回了口袋。
******
邱鸣晔在一家有名的贵族大学念艺术系,学的是小提琴。这个让人郁卒的烧钱专业,我半年赚的钱刚好够给他交个学费。
现在是放学时段,校门口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都是名人名车。我骑着一辆重型机车杵在这些“钻石王老五”中,显得尤其突兀。
忽视路人探究的目光,我在一群小不点中寻找自家的宝贝。
不时,他就出现在了校门口。
一件立领的白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制服裤,肩上随意挎了把小题琴的邱鸣晔,刚出现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眼球——精致的脸蛋,出众的气质,一身简单的装束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邱鸣晔的细腰翘臀。尤其是他那双笔直的长腿,在制服裤黑色的包裹下,很容易就会引人在脑中不自觉地想象,他向你张开时的诱惑。
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下,邱鸣晔再自然不过地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琴一把甩给我,他气呼呼地坐上后座。
“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差?”将琴放好,我把挂在车把上的头盔拿给他。
他接过,一边抬起小下巴扣好带子,一边说道:“还不是系主任那个猥琐老男人,他今天居然趁我不注意又从背后偷袭我!”
我正回身帮他摆正帽子,听到这,手上的动作一顿,立马问道:“他没拿你怎么样吧?”邱鸣晔在这里上学,依旧不肯公开自己的身份。
我有点替他担心,他却勾了勾嘴角,手突然从后摸进我衬衫里,在衬衫下摆的遮掩下,一只手缓缓地拉开了我的裤子拉链。
我默默地转身面回车前方,头发丝一下炸开,背脊僵硬地像石板!
他却笑着贴上我的背,另一只手灵活地从敞开的档口钻了进去,摸着我的东西,他炙热的呼吸喷进我的耳朵:“他这里,被我用琴弦,刮了一层皮!”
我突然感觉下身被他摸着的地方隐隐作痛,我想到很久以前,刚认识邱鸣晔的时候,他好像也用过类似的方法折磨过我的兄弟。
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种要命的疼痛,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大概见我僵僵地没什么反应,邱鸣晔无趣地收回了手,嘟着嘴说道:“走啦!”爱耍小脾气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我松开握着车把的手,无奈地再次转身看向背后的大男孩,张口,觉得自己很像个老妈子:“鸣晔,你都随便看男人的,呃……”站在大街上,我突然觉得某个词语很难以启齿,“那个么?”
“哪个?”他赌气似的不搭理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猛地一下阖上头盔的玻璃罩,不愿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手圈上我的腰,示意我开车。
我张了张嘴,将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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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和他一起住,所以我从原来那套房子搬了出来,换到了市中心附近。
到家后他的心情好了一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怒意来得莫名其妙,我在厨房切胡萝卜的时候,他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