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取眼前人——暖未烟
暖未烟  发于:2014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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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爷爷去世,到现在自己要召开记者会澄清和顾江言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似乎不受控制。

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的苏易,由于昨天晚上过于悲伤一夜没睡,加上经历了早上那些事,

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他是被苏东湖的叫声叫醒的。

睁开眼睛,刚好可以看到苏东湖站在床边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却在他醒了之后立刻换上一脸和煦的笑容:“醒了?那就快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得赶过去了。”

说罢转身往门外走。

苏易坐起来,揉揉眼睛,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清醒一点,下楼吃晚饭。

简单地解决了晚饭,苏易和苏东湖坐上了去记者招待会的车,司机是白君,正如苏东湖说得那样,顾江言已经完全回避了。

想到顾江言早上承受的那两个耳光,苏易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起来。

仿佛是看穿了苏易的心事,苏东湖在一旁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叫医生给江言看过了,他脸上的伤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就行了。”

被看穿心事的苏易脸一红,随即又问道:“东湖哥,我和江言——”

苏东湖打断了苏易的话:“这件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苏易沉默,苏东湖说的没错,怎么看现在都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最佳时期。

于是,几个人一路沉默着来到酒店。

刚刚下车,苏东湖和苏易便被记者和闪光灯包围了。各式各样的问题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易先生,请问您真的是同性恋吗?”

“请问那位神秘男人真的是您男朋友吗?”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苏东湖先生请问您对苏易先生的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尽管白君和其他保镖挡住了大部分记者,但由于人数太多,所以他们还是寸步难行,苏东湖只得停下来。

见苏东湖停下脚步,记者们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他开口,苏东湖环视了人群一圈,然后才开口说道:“各位媒体朋友,我知道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今天才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但是,招待会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以后,现在先请请各位媒体朋友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儿,等待记者会开始。如果还有哪位朋友继续在这里纠缠,那等一下的记者会能不能参加我就不敢保证了。但是,等到记者会的时候,无论各位提出什么问题,我们都会给出非常详细的答案的。”

说罢,转头离开,而苏东湖一番话那些记者也没有再围堵上来。

苏易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记者的穷追不舍让他见到了媒体的可怕,本来紧张的心情现在更加紧张了,腿开始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好不容易挪到休息室,苏易坐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本来和苏东湖串好的说辞一个字都不着急,但奇怪的是,苏东湖似乎也没有过来问他的准备情况,似乎苏易记不记得那些说法都无关紧要。

终于到了招待会的开始,苏易和苏东湖一起走出去,下面的闪光灯便闪个不停,记者已经开始骚动不安,看上去只要主持人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提出各种犀利的问题,等待苏易的回答。

苏易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苏东湖一眼,后者只是很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表情,也没有给读一任何侧脸。

这一切,让苏易开始不安。

主持人说完例行的开场白之后,便到了苏东湖说话的时间。苏东湖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各位,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记者招待会。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悲痛的消息,我相信大家早就知道了,那就是我的爷爷,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宝华,已于昨天晚上去世,葬礼会在三天后举行,希望大家能够过来参加追悼仪式。”

顿了顿,苏东湖又接着开口:“其次,就是大家关心的,苏易的问题。今天召开这个记者会的目的也在于此,但是,今天并不是澄清苏易是否是同性恋这个问题。”

什么?苏易惊讶地望向苏东湖。

“而是,”苏东湖一字一顿,“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位苏易先生,根本就不是我爷爷的亲孙子。”

第十六章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苏易一口气说完整个故事,然后瘫倒在沙发上。

坐在对面听故事的羽茶却是下巴都快托不住了:“你是说,在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一向待你像亲哥哥一样的苏东湖突然跟记者说你不是苏家的亲孙子,而且拿出了DNA证明,然后记者会结束之后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等你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就不让你进去了,而且把你的行李全部扔出来了?”

苏易有气无力地回答:“店长,你没必要激动到把我讲得故事又重新复述一遍吧?”

“胡说,我哪有激动。”羽茶正色道。

“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苏易撇嘴。

“我是愤怒好不好,愤怒。”羽茶跳脚。

“我该怎么办啊?怎么东湖哥变脸比变天还快呢?”无心与羽茶争论是激动还是愤怒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苏易把自己的脸埋进整个沙发里面。

“这还不明显,”羽茶坐到苏易旁边,“分明就是苏东湖先前偷偷看了遗嘱,发现你爷爷把苏氏留给了你,一时之间忿忿不平,就趁遗嘱还没被宣布出来的时候,先把你解决掉,这样,苏氏就名正言顺地归他啦。”

苏易立马反驳:“不会的,爷爷当初就跟我说过,苏氏不会留给我,而是给东湖哥掌管。如果东湖哥事先就看了遗嘱,那么就更没有理由这样子对我了。”

“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什么?”

“你真的不是苏宝华的亲孙子。”

“是吗?”苏易睁大眼睛。

“我猜的。”苏易失望地垂头。

羽茶搭上他的肩膀:“总之,是也好不是也罢,这件事我们从明天开始再慢慢调查,你现在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睡一觉,好吗?”

苏易点点头表示同意。

羽茶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房,却突然被苏易叫住:“店长!”

“恩?”羽茶回头。

“谢谢你。”

羽茶摆摆手:“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羽茶走进房间,关上门,长叹一口气。

一抬眼,看着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等他的爱人,羽茶走过去,爬上床,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郑梓鸣缓缓开口:“看上去,苏东湖终于忍不住了。”

“只可惜小易遭了秧。”

遭了秧的苏易回到羽茶给他准备的客房,把自己的行李随便扔到地上,然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从一开始自己和江言的事被报纸曝光,到苏东湖提出要举办一场记者招待会来澄清这一切,然后苏东湖在记者招待会上指出自己不是爷爷的亲孙子,还拿出那不知真假的DNA证明书,最后自己连苏家的门也进不了,行李更是被直接扔了出来。

这么多事情串在一块儿,就好像事先被安排好了一样。

苏易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顾江言都还没有和他联系,好像消失了一样,心里就更加惊慌。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事,苏易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找到顾江言的名字,拨号。

经过漫长的等待,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却是苏易最不愿意听到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易放下电话,按下挂断键,看着手机壁纸发呆,是他和顾江言的合照,还是某天苏易硬拉着顾江言照的,照片中苏易笑得灿烂,顾江言却是一如既往的面瘫着。

就好像他们的恋爱,从头到尾,投入热情的都只有一个人。

第二天,羽茶醒得很晚,昨天晚上和自家爱人感叹完苏易的传奇经历之后,两个人又忍不住来了一次激烈的床上运动,导致羽茶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醒过来。

此时,郑梓鸣早就出门上班去了,这也是羽茶搞不懂的问题,为什么每次爱爱完都是自己精疲力尽,而梓鸣却是各种精神抖擞呢?(某未:很明显是上下问题导致的羽茶:滚)。

边抱怨边打开房门走进卫生间的羽茶开始洗漱,冷不丁耳边传来声音:“店长,早上好!”

“啊——”被吓了一跳的羽茶下意识把刷牙杯里的水往出声的人身上泼去。

所以,十五分钟后,被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苏易一脸哀怨的坐在沙发上瞪着正在吃早餐的羽茶,而被这样的眼神瞪着,羽茶觉得自己嘴巴里的土司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举起一片新的对着苏易说道:“要不来点?”

“您要我当早餐吃还是午餐?”苏易冷笑,“别转移话题,你泼我那水还没找你算账呢。”

羽茶讪讪地放下吐司,把嘴巴里的吐司狠狠吞下去,又重新咬了一口,才含糊不清地开口说道:“我不是忘记了你还在我家睡着呢嘛。”

“嗯,这点我相信,”苏易表示赞同地点点头,看见后者眼睛亮起来,又加上一句,“不然你昨天和郑先生的战况也就不会那么激烈了。”

“咳咳咳——”本来正好好吃着早餐(?)的羽茶突然被自己的吐司给呛住了,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艰难开口,“你怎么会听到的?”

按说自家墙壁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啊。

“不就偶然上个厕所,然后听到店长的房间里传来异常销魂的那什么声喽。”

“苏易!!!你立马团成一个团,以圆润的方式离开我家。”

当然,最后苏易并没有圆润地离开羽茶家。相反,在吃完早餐之后,羽茶很热心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和苏易讨论他以后的计划,仿佛刚刚和苏易吵架的是另外一个人。

“还能怎么办?”苏易耸耸肩膀,“估计现在外面的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消息,我出去想重新找一份工作暂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好在我当初在B市工作了几个月的工资是在另外一张银行卡上,所以撑过目前这几个月暂时还没有问题。嗯,我决定今天就出去找房子。”

“要不就住我这儿呗?”羽茶小心翼翼地提议。

“算了吧,当电灯泡这事我可做不来。”

“……”

羽茶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始另起话题。

“那苏家那边,”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措辞,“你就这样算了嘛?”

“不然呢?既然东湖哥,不,苏东湖如此对我,就说明以前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就说明我和他之间根本毫无情谊可言。如今爷爷也去世了,在苏家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顾江言呢?”

苏易一愣,随即低下头:“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但是关机了。大概我们之间也是苏东湖安排的一场戏吧。”

羽茶张了张嘴,想安慰安慰苏易,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吃完早餐(?),在苏易的威逼利诱之下,羽茶终于同意今天不去忆插科打诨(羽茶:喂),而是干点正事——陪苏易去看房子。

两个人一个下午逛遍了半个城市,由于苏易现在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他负责戴着眼镜口罩外加帽子来掩饰自己的身份顺便做最后的决定,而羽茶则负责巧舌如簧的忽悠屋主把租金降下来。

到最后,终于在大学旁边找到一间合适的房子,于是大老板苏易点头同意,二老板屁颠屁颠羽茶去跟着房东签合同,并再三跟疑惑的房东解释”不是,我弟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他只是太害羞了不习惯见到陌生人而已”。

房东:“……”

搞定这件事之后,苏易本来想再财大气粗一回带着羽茶去吃东西,无奈那边郑梓鸣打电话过来邀请恋人共进晚餐,羽茶没有当场答应,只是望着苏易恶心巴拉地笑,被笑出浑身鸡皮疙瘩的苏易终于扛不住,潇洒地挥挥手:“走吧

走吧,别在这恶心我了。”

羽茶便屁颠屁颠地跑了。

然后,为了报复羽茶这种重色轻友的恶劣行径,苏易决定,去忆吃霸王餐。

忆。

正满意地看着座无虚席的餐厅自鸣得意的餐厅副店长路清,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全副武装整个脸被挡起来连耳朵都看不到的人正朝自己走来。

路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你哪位?”

神秘男人一顿,随即把黑超摘下来,露出两只眼睛,小声说道:“阿路,是我啦!”

认出苏易的路清赶紧把他拉进后门工作室,没等前者喘口气就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苏易一愣:“什么事?”

“就苏家那事啊!”

苏易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摘下来,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之后才笑着拍拍路清的肩膀:“没事,放心吧。”

“我看了今天的新闻,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却关机了。”

“嗯,因为来骚扰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索性就换了一张卡用。”

“那你过来——?”

“吃饭。”

“啊?”

于是,从见到苏易那一刻起就准备了一肚子安慰词的路清极其憋屈地看着当事人吃完晚餐,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把帐记在羽茶账上”就拍拍屁股扬长而去,憋成内伤。

从忆出来,苏易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看了看忆周围,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所以虽然忆处于A市的沿江风光带,车来车往,可是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多少,正所谓人少好办事(?),苏易决定饭后百步走,从当下开始解决由于长期没有运动而出现的小肚腩。

江边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苏易走了一会儿,便坐在江边的台阶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陷入沉思。

以至于,忽略了从后面包围上来的几个黑影。

所以,当苏易纠结于是否应该再给顾江言打个电话也许他不理自己只是真的有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易小心!”

然后自己就被扑倒在地,再然后,他就听到了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

第十七章

苏易坐在沙发上(当然是羽茶家里的),对面坐着的,是受了伤正在自己处理伤口的周淮东。

一个小时以前,周淮东从一群不知道为什么拿着匕首要捅苏易的人手中救下了他,却在与那群人纠缠的过程中被刺伤了手臂,本来苏易是打算送他进医院的,结果被周淮东拒绝了。

“这点小伤口,还进什么医院啊!”这是还原了周淮东当初那种欠扁的口气。

所以,现在苏易龇牙咧嘴地看着周淮东处理伤口。

等到周淮东自己包扎好再抬头时,看到苏易一脸“好疼”的样子望着他,不由哑然失笑:“拜托,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怎么看上去你比我还要疼?”

“可是真的很疼啊!”苏易撇嘴。

“有你的心疼吗?”

“什么?”苏易没反应过来。

“我不巧看了昨天记者招待会的现场直播。”

“哦。”苏易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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