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弄潮 中——艳酒
艳酒  发于:2014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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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份DNA鉴定证书被他们拿走了,现在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张启瑞不是张氏的儿子,他还是可以继续在张氏利用自己的职权对陆氏为非作歹,然后陆信又会通过那家小公司,把张氏的部分产业全部吃进去,一直到把陆氏和张氏都彻底掏空为止。

表面上陆氏和张氏依旧运行如旧,外界并不知道公司内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而张启瑞和陆信应该还在透过那家小公司大量购买这两家公司的股票,陆氏和张氏的市值还在不断上升,最近购买他们股票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上涨的趋势十分明显。

在这种前景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陆启南有些不敢去想将来那场大灾难到来的时候,这些想要转盈利的股民会不会疯狂。

到时候张启瑞和陆信大量抛售股票,在股市引起恐慌,所有人一起抛售,张氏和陆氏的市值就会大跌,资金周转不过来,银行不肯贷款,剩下的便只有宣布破产这一条路可走。

现在他被这两个人监视着,似乎也没有回去陆氏继续工作的可能——这几天的零散记忆中,并没有和陆氏的办公室有关的部分,陆启南相信这两个人应该还不至于把神志不清的自己带到办公室去,这太令人怀疑了。

就算陆信可以做掩饰,万一陆森杨追究起来他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很有可能让自己跟陆森杨回去的。以陆信的保守性子,应该不会那么大胆。

可是自己如果连续好几天没有去公司,董事会那群人岂不是要气疯掉?

一想起自己在董事会原本就没有多少特别的优势,陆启南愈发对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

现在整个陆氏就靠陆森杨一个人支撑着,可以撑到什么时候?陆启南并不是怀疑陆森杨的能力,而是陆氏的董事会太过于挑剔,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问题,这些所谓的大股东,一个个跳出来指责陆森杨和他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挽救陆氏?

树倒猢狲散,这在陆氏是最明显不过的事情。

陆氏不会有二主,他和陆森杨,谁要留下来就必须打败另一个,这似乎是一开始就公认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但涉及到这么敏感而严肃的利益问题,血缘和亲情都处于第二位,唯有利益是永远不变的第一,无法抵挡。

更何况在陆家,亲生父子之间都没有多少亲情可言,他们这些只是些许血缘关系的堂兄弟,真的要在商场上拼个你死我活,除了落为T市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外,还能有什么?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在陆家最为受用,陆启臻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残酷又无理的现实才放弃了对陆氏的继承权,专心研究他的医学。

陆启南一直认为陆启臻的想法非常的明智,至少,他能一直从事他最喜欢的医学事业,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将永远不会因为商场上的利益而剑拔弩张。

******

这天半夜,陆启南看了看自己身边已经熟睡了的陆信,确定他已经睡着了便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打电话给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陆致的电话,发现无人接听;打给张珂,关机;打给陆启臻,关机!

陆启南看了看还在床上熟睡的陆信,也顾不得外面天寒又地冻,穿着睡衣就跑到了楼下的车库,看着车子却打不开车门,陆启南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并没有车钥匙!

别墅里有些异样,平时会值班的那些人都好像被换了一批,他躲在车库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跑出去的时候,陆信忽然从房子里出来了。

看到他出现陆启南赶紧装傻,双眼空洞地盯着车门看,在陆信拍了拍他之后,立刻倒在了他身上,无论陆信怎么摇都不醒过来。

那天晚上陆信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紧紧地搂着陆启南睡了一夜;陆启南彻夜未眠,只想着如何才能把他们要摧毁陆氏和张氏的计划阻止。

第二天张启瑞带着自己的行李住进别墅的时候陆启南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嘴角抽搐。

在看到他的时候,张启瑞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来和他接吻,陆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张启瑞看陆启南并没有什么反应,十分开心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随后转过头去问陆信:“林延被你解决了?”

“嗯,昨天下午就走了。”

“哦?没想到你还挺有效率。我要住他隔壁那间房。”说着张启瑞便指挥自己的手下把行李搬上去,陆信并没有表示反对。

就在张启瑞好奇陆信为什么如此淡定从容的时候,陆信缓缓地开了口:“你住他隔壁那间,无非是想得到女主人的地位罢了。我和他一起住,房间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要耍赖。”

张启瑞简直就是瞪大了眼睛,他就这样吃了生平最大的一个哑巴亏,瞪了陆信一眼,张启瑞转身拉着陆启南上了楼,嘴里狂傲地宣告着自己对陆启南的所有权:“别忘了,今天他是我的。睡哪里不一样?只要床够结实就好了,不是么?”

陆启南听到他最后那句,几乎都要发抖,他们是把他当做什么了?!前几天他们又对他做了什么?!

看这样子,他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彻底操纵了。

陆启南下意识地想要去问今天到底已经是哪一天了,他到底让林延担心了多久,陆氏里面又乱成什么样子了,事情到底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然而这些问题都没有明确的答案,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开始在面前XX的张启瑞。

张启瑞很快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转过身来想要去解陆启南的腰带,陆启南原本想假装不动、想办法套出他的话以后再说,可他的身体已经比理智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把推开了张启瑞。

张启瑞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陆启南,后者在他楞掉的瞬间拿起地上的衬衫,把张启瑞的双手拧到背后,以极快地速度把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张启瑞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束缚住了,被陆启南困住的巨大愤怒让他无法说话,他愤恨地瞪着陆启南,简直像是要把他身上戳出两个大洞来才甘心似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陆启南的对手,但还是忍不住抬起腿来重重地踹了陆启南一脚。陆启南毫无防备地被他这么用力一踹,顿时跪倒在地上。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男人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过张启瑞的裤子把他双腿困得结结实实的,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身体上的问题解决后,陆启南又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找了块比较小的毛巾,用力捏住张启瑞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把毛巾塞进了他口中。

确定张启瑞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后,陆启南让他侧卧在床上,随后翻身上床,拉过被子覆盖在两个人身上。

张启瑞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瞪眼,陆启南躺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没有任何动作,就算要玩捆绑系的SM,他也不用这样吧?更何况,看他刚才那样子,分明就已经恢复了神智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陆启南忽然凑过来抱住了他的头,然后嘴唇移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来来回回移动着,却始终没有碰到他的脸。门那边传来“啪”的一声,张启瑞才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陆启南刚才是做戏给陆信看。

知道陆信就在身后,张启瑞努力地蠕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引起陆信的注意,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陆启南捆起来了。可是他的嘴被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在陆信听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意义。

陆启南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开始做一些暧昧的动作——他很有技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陆信绝大部分的视线,所以张启瑞的脸并没有被陆信看到。

张启瑞拼了命地呼喊、蠕动自己的身体,却只能让陆信以为他们正做的很激烈。

确定他们俩是在做那种事之后,陆信就离开了。知道陆信已经离开后,陆启南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把门反锁掉。

随后他就把张启瑞推到了一边,抽出了床单,把床单撕成了小布条,把张启瑞整个人绑在床上,让他无法移动丝毫。

确定他今天晚上不会闹事后,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又在张启瑞头上拔下一大撮头发,只穿着拖鞋便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第92章

陆启南从阳台上跳下来以后就感觉到脚腕一阵刺痛,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检查了,当前最要紧的是赶快离开这里,去找陆启臻。

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别墅之后,陆启南赶紧拦了车,直奔陆启臻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陆启臻还在他的实验室里奋斗,无奈地让护士长找了个轮椅,快速地把他推过去见到陆启臻之后,陆启南赶紧把口袋里的那撮头发交给了陆启臻:“快,快点再做一份DNA鉴定,上次毛笔上还有好几根头发被你藏起来了,对吧?”

陆启臻看陆启南平安无事地在自己面前,心里欣喜万分,赶紧让同事把头发和上次留下的几根属于张珂父亲头发拿去做鉴定。

随后,陆启臻一边亲自推着陆启南的轮椅先带他去外科看了脚腕,看外科医生给他处理了之后又带他到了化验室。

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那位化验科的医生直接抽了他整整100MC的血液,陆启南虽然不怕痛,但眼看着自己100毫升的血刷的被抽走,还是有几分困惑地抬起头来望了陆启臻一眼。

这些年来他一直扮演着无所不能的哥哥,把自己放在过高的位子上,从来不会再陆启臻面前露出任何类似于迷茫、困惑、伤感或者心酸的表情,他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一个人扛着。

男人就应该这样,不该找别人分担自己的压力,有什么事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解决才好。这是陆启南多年以来一直信奉不已的准则。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的原则是否有错误,但他还是不怎么乐意让陆启臻担心自己,毕竟,那人是他的弟弟,比他年幼,需要他的保护——虽然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和陆启臻,还有林延,但陆启南从来不后悔和他们有这么深的羁绊。

陆启臻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而林延更是他要与之相爱一生的恋人。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能让他们幸福,自己多承受一些又有何不可?

想起林延陆启南心里又有一丝痛楚,知道林延最近肯定过的不太好的他内心对林延充满了愧疚。他不知道在自己神志不清醒的时候,伤害林延到底有多深。

陆启臻一路上都绷着脸,神情无比严肃,陆启南知道他肯定非常担心自己,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从小就好,他这段时间失踪了,陆启臻必定十分紧张。

他想要知道林延的消息,正要开口问陆启臻的时候,发现那人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刚从化验室里递出来的化验单看。

“启臻?林延有没有和你联系?你……”

“别说话,我先看完。”

陆启臻一项一项地仔细对比完了之后,神情还是很严肃。

推着陆启南继续往前走,轮椅上的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很严重吗?我被他们怎么了?你先告诉我林延怎么样了!”

“啊?林延?不知道,我告诉他你出差了就没和他联系了。应该没事吧。怎么忽然问这个?”

“糟了!”

陆启南把几天在别墅里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陆启臻,后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想象事情竟然演变成了那样。他意识到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林延是陆启南想要珍爱一生的人,自己却没有在林延最需要旁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彻底忽视了他。

“哥,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没事,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大意了,那时候我自己给了他们打昏我的机会。张珂怎么样了?找到了么?”

“没有。那天的录像上我只看到你被打昏了,然后他被一群人围住了,再后来就没信儿了。我一直以为他也在张启瑞手上,但是事实不是这样。我们家的人都去找你了,没有人去找他。”

陆启臻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越发觉得自己办事越来越不牢靠,只顾着找陆启南,他的爱人和好友却都被自己疏忽了。

陆启南看出来陆启臻的自责,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没事,等下去找到就好了。林延那边我会和他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张启瑞不是张家亲生的这件事公布出去。他现在被我绑在别墅的床上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们只有这一夜的时间。明天早上也许陆信就会发现了,到时候他们开始在股市运作的话,我们就完了。”

“好。你进去做完CT以后我们就拿着那份鉴定书去张氏,应该能来得及。你别太担心了。”

把陆启南推进了脑部CT扫描室,陆启臻的心跳顿时加快了。他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单凭刚才那份血液检验结果,他暂时还不能断定陆启南的身体情况是否有他想象地那么糟糕。

一直到整个结果出来,陆启臻看完以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情况比他想象地要好一点,起码陆启南的脑部没有被损坏,只是有几个记忆盲点。

此时负责DNA检测的同事也已经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知道陆启臻急需这份文件,鉴定师签好自己的名字后就赶紧给他们送了过来。陆启臻感谢自己同事的体贴,正要开口道谢的时候,好几天没有在他面前出现的某个那那人忽然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陆启臻看着浑身散发着黑色气场的滕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几分紧张,说的话都有几分结巴了:“我、我哥他、他……逃出来了!我们现在要到张氏揭发张启瑞。证据已经有了,他以后不能再凭借张氏的力量胡作非为了。”

“这样吗?”

“是吗。所以我现在要先离开一下,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

陆启臻说着就想推着陆启南到一边的车子那边去,却被那人拦住了:“我送你们去吧。”

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那人直接先朝着车子过去了,陆启南看着这个陌生人,又看了看陆启臻,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启臻,我好像一直没机会和他吃饭。”

“呃……那些不重要,以后再说。我推你过去。”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陆启南试着打电话给林延,发现对方都是关机的状态,心里有些担心,便让陆启臻医院里一位可靠的保安先过去林家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陆启臻陪他坐在后排,前面那位开车的司机也丝毫没有要和他们谈话的意思,车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陆启南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正苦思冥想张珂到底去哪里了的时候,那人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地打电话来了。

“喂?你在哪里?我和启臻现在要去张氏最大的股东那边。”

“喂?我操,陆启南啊,老子……唉,一言难尽。我马上赶过去,秦家那个老头儿那边对吧?”

张珂还是一如既往的生龙活虎,陆启南听到他这声音,知道他没事,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倒是对林延的担心越来越大,真害怕那人受不住打击,又被自己伤害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T市赫赫有名的秦家门口,陆启南他们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张珂的车子就到了。一行人立刻进了门,直接到书房找秦老爷子,让他马上召集张氏的全体股东,开股东大会,罢免张启瑞的全部职务。

出了陆氏和张氏以外,秦家在T市的地位自从秦老爷子的爷爷辈开始就是雷打不动的T市第三。他之所以在张氏有最多的股权是因为多年前张启瑞的父亲(不是亲生的,是张家上任当家的)曾经欠他一个巨大的人情,把他在张家的绝大部分股权都转让给了秦老爷子,至于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份纠葛,谁也不知道内情。

秦老爷子知道事情的大概后二话没说就请他们和他一起去一趟张氏的总部,他要当着董事会的面揭露真相,而后又在路途中夸奖了陆启南还有张珂,说他们年轻有为,听得陆启臻背后的寒毛一阵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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