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玄宸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瞪着上官蔷,几乎快要愤怒得发狂。
“你想怎么样?蹂躏到我血流成河?用鞭子把我抽得半死?用剑把我砍成残废?还是……杀了我?”上官蔷冷冷地问。
“……”夏玄宸铁青着脸沉默了半晌,最后终于把门重重地一甩,掉头离去。
从那天开始,夏玄宸晚上再也没有来过上官蔷那里。
从那天开始,上官蔷那里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崔氏获准祭奠归来之后,再也没提过还欠了二十两的事。上官蔷当然也没办法再去讨要。
不仅如此,还会有女人来找上官蔷麻烦,逼他为自己端洗脚水之类的,稍不如意,就命人掌他的嘴甚至拖出去打板子。上官蔷无力反抗。因为,男宠的地位本就连个小妾都不如。
幸好,还有两个人未曾冷落过上官蔷。一个是现在几乎把上官蔷视为恩人的冯灵,一个是秦宛。秦宛在府里地位不低,经她呵斥了几次,来找上官蔷麻烦的人倒也渐渐就没有了。
对于这个秦宛,上官蔷其实是有过怀疑的。
银针事件的真凶,可能是府里的任何一个妻妾。秦宛自然也在这种可能性当中。更可疑的是,上官蔷还恰恰在那天上午散步归来的时候发现秦宛在自己房里。秦宛当时称,自己是在找跑得不见踪影的咪咪。而后来他们也的确一起在上官蔷房间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咪咪。咪咪本就喜欢当初乱跑,上官蔷当时也没多想。可是事后想起来,这件事要做手脚太容易,秦宛完全可以抱着咪咪放到柜子里去。
但是,如果秦宛真的是想扳倒自己,如今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又何必还向自己示好?倒不如任由那些女人打死自己算了。再加上现在孤立无援,处境实在痛苦,冯灵毕竟太单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和她商量。于是上官蔷还是决定再相信秦宛一次,也就依然对她真心相待。
总而言之,夏玄宸的温柔路线算是以失败告终了。
而现在就连传授这条求偶秘笈的夏玄毓也开始怀疑这“温柔求偶大法”是否行得通了。
现在皇甫墨明明已经像是对上官蔷死了心,却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夏玄毓的兴趣。
夏玄毓也不算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终于决定另觅它法。
这天,他在房中点了两根有迷情作用的熏香,身上也抹了迷情香粉。
皇甫墨进来问诊的时候,见夏玄毓竟似刚洗过澡。半敞着衣襟,露出了洁白细嫩的肌肤,湿润的发丝滴着水珠。“皇甫大哥来了?过来吧。”夏玄毓用充满了情欲的声音呼唤着。
“……你?!”皇甫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眼前的情景,如果说他还能坐怀不乱,那绝对是假的。“夏玄毓……这样引诱我,你可不要后悔!”
“呵呵~~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嘻嘻,当然啦!”夏玄毓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逼近。
“好!那就不能怪我了!”皇甫墨猛的扑了上来,去撕扯夏玄毓的衣服。在那一刹那,他把心中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夏玄毓身上——夏玄宸凭什么可以强行占有上官蔷?!上官蔷又为什么竟然会渐渐爱上夏玄宸?!他皇甫墨又为何要窝囊道靠“毓王殿下的人”这个身份才可以活下来?!
夏玄毓虽然没想到平时彬彬有礼的他此这个时会如此粗暴,也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大,但又觉得激烈一点也不坏,便任由他三下两下剥光了自己。
但他万万没想到,皇甫墨随即竟然用撕下的衣服碎片将自己的手脚牢牢捆绑了起来。
“……你做什么啊?!”夏玄毓这时才终于有了点危机感。
“怕你挣扎受伤而已。”皇甫墨淡淡地回答。
“谁会挣扎受伤啊?!你绑那么紧,痛死了!!快给我解开!!”夏玄毓皱起了眉头,用命令的口吻道。
“痛吗?”皇甫墨冷笑一声,“你不是也曾经把别人弄得那么痛过?”
下一瞬间,夏玄毓感到自己下身一阵剧痛。“啊!!!!!!!!”
“只是手指而已,有那么痛吗?”皇甫墨依旧冷笑,“当你连前戏都不做就直接把自己插进小桂体内的时候,有想过他会有多痛吗?”
“你你你……”夏玄毓从来没想过皇甫墨竟然会是在上面蹂躏自己那个,不禁怒不可遏,“皇甫墨!!!!你再这样,我杀了你!!!!!!”
“杀了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吗?毓王殿下,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程度?说到底,你也只是想像对那些人一样玩弄我而已吧?你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算在下面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你一定要咄咄相逼到这个程度……哎,算了……你放心,今天只是给你点小教训而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皇甫墨说着,终究还是不想和夏玄宸一样搞霸王硬上弓,便去解夏玄毓的捆绑。
“不!!”夏玄毓却忽然厉声喝止,“皇甫墨,你错了!!我对你的确是认真的!!只是我以前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下面……现在……现在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也有点道理……为了你就在下面一次也无所谓……算了!你就做到底吧!!反正……反正那迷香让我也忍不住了……”
“迷香?!你竟然还用了那种东西?!那不是禁品吗?!”皇甫墨原本已经缓和的表情又变得严厉起来,“你也太没有分寸了!!那东西对人体是有害的你知道吗?!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说着,皇甫墨去熄灭迷香后,就一口气伸进了两根手指。
“啊!!!!!!!”夏玄毓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你温柔点不行啊?!”
“温柔点还叫教训吗?!”
“混蛋!!!我后悔了!!!!我不让你上了!!!!!!!”
“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连夏玄宸都不如的败类?!!”
皇甫墨不再说话。他见前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径直进入了夏玄毓的身体。
“痛死了!!!!!!!!都说了要温柔点!!!!!!!你这个卑鄙小人!!!衣冠禽兽!!!!!!!”
皇甫墨激烈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夏玄宸破口大骂的影响。
“……啊……”见谩骂无效,夏玄毓的语气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求,“皇甫大哥,你温柔点……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下面……你这样……会出事的……”
“放心,就算弄伤你,我也会治好的。”皇甫墨淡淡地回答。
“……”夏玄毓哑口无言,有种想跳河的冲动。
那一天,夏玄毓就这样被皇甫墨折磨得精疲力竭。
当然,皇甫墨口中虽然说得狠,毕竟不是个以折磨他人为乐之人,所以还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把夏玄毓伤到需要特别治疗的程度。
但那已经是夏玄毓一生也不愿再想起的惨痛回忆了。
当天,在把皇甫墨恶狠狠地撵出去之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再也没有以身体不舒服为名叫皇甫墨来问诊。
11
“醒了?”
小桂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看着自己。他的面容很俊朗,却很严肃。
“啊!!!”胆小怯懦的小桂吓得顿时缩成了一团。
“别怕。”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坏人,没有恶意,只是见你昏倒在路上,就捡了回来。我叫陈炎晋……你呢?”
“……小……桂……”小桂以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轻声答道。
“小桂?”陈炎晋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一定是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孤儿。否则,不会连姓也没有,“小桂,我找大夫来给你看过,大夫说你是饿晕的……来人!上菜上饭!”
将军府的下人们立刻端上了热菜热饭。
“来,吃吧。”陈炎晋温柔地笑了笑。
“那么多饭菜……都……都是给我的?我……我真的……真的可以吃……?”在陈炎晋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小桂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呵,慢点,别呛着了。”见他这风卷残云般迅速消灭食物的模样,陈炎晋充满了怜爱。他一定是很多很多天没吃过饭了吧。
终于吃完之后,小桂以充满了感激的目光看着陈炎晋。“谢谢您!太谢谢您了!!我一定会做牛做马回报您的!!”小桂说着,竟去解自己的衣带。
“……你这是要干什么?!”陈炎晋急忙拉住了他的手,“我不要你回报什么。”
“可是……可是毓王殿下说……有人给我吃饭,我是一定要努力让他高兴的……不对吗?是不是……是不是您觉得我不够好?我……我知道我很笨,我做不好,可是……可是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小桂楚楚可怜地看着陈炎晋。
“毓王?”陈炎晋皱了皱眉头,“我明白了……你原本是他府上的人?你是逃出来的?”他也听说过夏玄毓有喜欢对女人和美男子施虐的爱好,难怪这个小桂性格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来是被他折磨得怕了吧。陈炎晋对小桂的怜悯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不是不是!”小桂拼命摇头,“毓王殿下对我很好很好,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拨浪鼓玩,我怎么可能逃出来呢?是……”小桂说到这里,咬了咬嘴唇,眼中流出两滴泪来,“是毓王殿下嫌我不好,把我撵出来的……呜呜……我……我就是笨……什么都做不好……”
陈炎晋心中对夏玄毓不禁添了几分厌恶。想要人家的时候就肆意蹂躏,不想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他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当什么了?平民出身的陈炎晋,向来对这些天性骄纵的王公贵族有所不满。但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哭泣的小桂,只得道:“你别哭了好吗?”
“是……”小桂闻言,努力止住了眼泪,“陈大人,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您不要也撵小桂走好不好?我求您了!!”
“好好好,我不会撵你走的。”陈炎晋柔声道,“这样吧,你留在府上洗衣扫地,可好?”
“这……”这话居然却让小桂重新哭了起来,“对不起……我很笨……我什么都不会……虽然……虽然我愿意学的,但是因为我太笨,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呃……你别哭你别哭。”陈炎晋手忙脚乱地哄他,“你从小就一直都在毓王府上吗?”
“不是的……我才去了不足一月,就被撵了出来……呜呜呜……”小桂哭得更伤心了。
“不准再哭了!!”陈炎晋实在没办法,只得厉声喝止。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惹您生气了……”小桂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起来起来!!”陈炎晋连忙扶起了他,“我现在问你的问题,你不准哭,不准下跪,也不准自怨自艾,我问一句,你就好好地回答一句,知道了吗?
“……是……”小桂不敢再哭,哽咽着回答。
“你到毓王府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戏子……我从小就很笨,学戏的时候总是被师父打……有时也被其他人打……”
“戏子?”陈炎晋一下子就明白了,以小桂清秀的长相,一定是个唱旦角的,想来常常都是他人嘲笑捉弄甚至欺辱的对象。也难怪他虽然身份卑微,却不会打扫洗衣之类的粗活了。“那你后来,是被毓王看上了,才离开你们戏班子的?”
“不……我们戏班在两个月前解散了……后来我就一直以讨饭为生,有一顿没一顿的……”小桂说到这里又想哭,但又不敢,只得拼命忍,“上次我也是饿晕了,然后被毓王好心收留的……如果没有他,我已经饿死了……我很想报答他的恩情,可是我却做不好……”
“得了得了,不是说不准自怨自艾吗?那种事,就算做好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吧……这样吧,你就当我的贴身服侍,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起床更衣之类的,可以吗?这些事都不难,我只要教一教,你也就会了。”其实,贴身服侍这种事通常是由府上很有经验的丫环来做,大丫环在下人中地位就算是最高的了,是其他下人争相巴结讨好的对象。而对小桂,陈炎晋算是破了一次例。
“是!我知道了!”小桂恭敬地答道。
陈炎晋不久就发现,小桂其实一点也不笨。他学东西很快,很快就能把自己从早到晚,从起床洗漱到书房磨墨到晚上就寝,都服饰得妥妥当当。
陈炎晋唯一有些不满的是,小桂直到现在对他还是一副极其畏惧的样子。难道,自己就真那么可怕?当然,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天生就长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再加上常年习武长出的满身肌肉,以及不苟言笑的性格,的确很容易让人害怕——虽然他的内心其实很善良。
不管怎么说,小桂从此就这么过上了比以前好太多太多的日子。
夏玄毓却觉得自己最近过得极其糟糕。自从那次被强上之后,他身上虽然过了几天就没什么感觉了,心情却一直很烦躁,干什么事都没有心情。他也不知道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自己,怎么就会被皇甫墨动摇到这个程度,怎么现在就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直到有一天,皇甫墨竟然主动在王府门口求见。
夏玄毓更加心烦意乱,胸中犹如小鹿乱撞,不知见到他该如何是好。“告诉他,本王不想见他。”就这样,他将皇甫墨拒之门外。
第二天,夏玄毓出门的时候,发现皇甫墨竟神情憔悴地站在王府门口。
“你……你在这里站了一夜?!”夏玄毓惊愕地问。
“毓……终于见到你了。”皇甫墨淡淡地笑了笑。
“你叫那么亲热干嘛啊?!”夏玄毓掉头就要走。
皇甫墨却一把拉住了他。“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原谅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