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旅行——欲风欲尘
欲风欲尘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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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真乖。”喂完粥,蒋雨俯下身子把慕容一嘴脸的残粥舔干净。慕容一强忍着呕吐睡下去。

“这是哪儿?”

蒋雨再次进来,慕容一这才想起问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蚊子家,我的房间。”蒋雨有些受伤的说,“小一,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听蒋雨这么说,慕容一才真的注意到蒋雨的改变:胡子刮了,头发也理了,衣服还算整洁……只是,他干嘛要特意提这些呢?

“蚊子说你有轻微洁癖,所以我把自己和这个房间都收拾了一番。”蒋雨自豪的说。

“房间的装修是……”

“是我设计的。”蒋雨更加自豪。

“这颜色……”

“我选的。”

“你喜欢浅色?”

“嗯。我最喜欢粉色,然后是浅紫色、淡蓝色,还有奶黄色和白色。小一呢?”

“我……”慕容一闭上眼睛说,“现在我只喜欢黑色。”只有黑色才能掩盖身体上的伤疤。

“浅色呢?”

“那是女人喜欢的颜色……”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他睁开眼睛,充满歉意的看向蒋雨。

蒋雨低着头,手不停的揉搓衣角,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sorry……”

“没关系。”蒋雨抬头微笑,“谁说只有女人才喜欢浅色,我要向你证明,也有喜欢浅色的男人。”

说着蒋雨就将T恤脱了下来,又在慕容一的注视中解开皮带,把牛仔裤连同内裤一并脱下。

慕容一的目光直直落在蒋雨双腿中间,一个轻微的吞咽动作让他再次把自己唾了一遍。蒋雨自然注意到了慕容一条件反射的动作,也知道这个习惯养成的原因——纪幽。

“怎么样?”蒋雨像是在卖弄自己的身材,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床边。慕容一别过头,身体蜷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他惊讶的看着蒋雨,眼睛蒙上了一层恐

惧——他最大的秘密被蒋雨知道了!

因为恐惧,所以身体开始颤抖,蒋雨拉开被子跳上床,从慕容一身后搂住他颤抖的身体,脸颊贴在慕容一的后背轻声道:“小一,相信我好吗?”

看到慕容一的身体他才明白慕容一那句“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的”的含义。若慕容一一直是慕容家的少爷,或许有女人会为了钱嫁给他。现在,他只是一个高中生,一个背负

无数屈辱的高中生。而且就算他想娶、也有人愿意嫁,纪幽也不会同意。

蒋雨搂着慕容一,任凭慕容一挣扎,他始终不愿意放开。慕容一的皮肤十分光滑但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他的双腿修长健硕但是有旧疾。

“放开我,”慕容一压制住哭的冲动冷冷的道,“我很脏,小心弄脏了你的手。”

蒋雨更加用力的搂住慕容一。

不理会蒋雨的反应,慕容一继续说:“我至少被二十个男人上过,还有一条金毛。它的名字叫‘小一’——据说是我去之后才改的。纪幽也叫我小一。”

“我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心。”

慕容一沉默了,蒋雨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一起,直到太阳头顶照,季文和盛凌进来。

“喂慕容,”季文推门进来就看见两颗露在被子外的脑袋,“你……你……你和我表哥……”

面对季文的询问,慕容一回答:“是他缠着我。”

季文又对蒋雨说:“人家慕容是直的,你千万别趁人家生病身子弱就霸王硬上弓。”

“不会!”蒋雨保证道,“小一接受我之前我是不会和他做到最后一步的!”

“凌子,麻烦你帮我拿一身衣服,连同内裤。”

慕容一支开盛凌,对季文冷笑道:“拿了我家的钥匙不还,现在又拿来送人情,蚊子,你行啊。”

“那个……”季文吞吞吐吐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哥的强悍,我也是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从一楼爬到十五楼吧?”

慕容一眼神秒杀季文,季文立刻住了嘴,盛凌也回来了,放下衣服神色黯淡的离开了。

“待会儿下去吃饭,我去看看凌子怎么了。”季文匆忙逃跑。

“那个叫凌子的喜欢你。”蒋雨把慕容一搂得更紧了,“但是你不属于他,因为我要嫁给小一。”

慕容一宠溺的抚摸着蒋雨的脑袋,轻笑道:“你呀,可真是个任性的小孩。”

小一,别把我当小孩子,因为我所生活的世界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现在见到的我,是无数尸体堆砌而成。小一,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让纪家在三个月之内完全消失。

******

在季家住了几天,慕容一总算可以回到自己家了,而且还带了个佣人。

这个佣人会做可口的饭菜,会洗衣服,会收拾房间,而且是免费的哟。慕容一的付出就是一日三餐和一间房。

对了,这个佣人名叫蒋雨。

慕容一回到自己家的条件就是:日后慕容一的生活起居由蒋雨照顾。

“小一,吃饭了。”

慕容一正坐在屋顶花园欣赏日出,蒋雨端着早餐走了上来。慕容一回头就看见蒋雨唇边的满足和额叫的汗滴。蒋雨抬手抹去汗水,浅笑道:“吃饭了。”

蒋雨的笑是幸福的。

一时间慕容一竟有一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的冲动。

Chapter4

在蒋雨的强迫下,休息了近一周慕容一得到允许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然而正在他高兴的时候,蒋雨毫不客气的泼了盆凉水。

“小一,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容一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坐在窗边看星星的蒋雨,犹犹豫豫的问:“雨儿,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学,还是……你仅仅送我去学校?”

蒋雨听了慕容一的话,转过身微笑道::“我也是你们学校的一员哦,当然是和你一起去学校啰。”

“你……”慕容一努力措词,“你就不能换所学校吗?”

“手续已经办好了,所以不能!”蒋雨双手叉腰斩钉截铁的说。

“Are_you_sure?”

“Quite_sure!”

从汉语、日语到英语,这是慕容一第几次询问了?不清楚。反正今天整个下午他都浪费在了和蒋雨谈判上。

“我本来就是回来参加高考的,老爸问我读哪所学校,我就说和蚊子(自从知道慕容一是怎么称呼季文,蒋雨也改了口)读同一所学校好了,没想到你和蚊子同一个班。”蒋雨说这话时,脸上一直带着兴奋的笑容,似乎慕容一欲哭无泪的表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换所学校真的不行吗?”慕容一可以想象,若是蒋雨和他同一所学校,他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的白眼、嘲笑。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蒋雨的安全。纪幽的性格他不能说完全了解,但蒋雨三番两次的和纪幽做对,纪幽不采取报复行动的唯一可能条件就是蒋雨离开自己。毕竟纪幽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而蒋雨是因为自己才与纪幽做对。

大概蒋雨看出了慕容一的心思,他轻笑道:“小一你若是担心纪幽报复我,那你大可放心,纪家那几个杂碎我还没放在眼里呢。如果……”蒋雨的声音沉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待他抬头时,两颊挂上了两行水渍。他哭着说:“如果是小一讨厌我,我立马就离开中国回日本,回来参加高考本就不是我所愿意的,现在唯一让我留下了的理由就是你——小一。”

慕容一算是被蒋雨打败了,最后他和蒋雨约法三章:第一、在学校期间蒋雨不能粘着慕容一;第二、蒋雨不能动不动就哭;第三、蒋雨尽量不要说话,一切疑难交由慕容一处理。

“啵——”

蒋雨跳上慕容一的腿,把慕容一推倒在床,狠狠吻上慕容一的脸。

“你什么时候回家?”早晨出门前慕容一问蒋雨。

“和你一起啊!”蒋雨看着慕容一理所当然的说。

慕容一没有明白蒋雨话中的话,直到放学回家蒋雨跟着他到了家门口。

开门,换鞋,慕容一突然起身,转身瞅了瞅蒋雨恍然大悟的说:“你说的和我一起回家是回我家啊!”

被慕容一挡在门外的蒋雨总算瞅着机会进了门,把鞋一脱直接蹦到沙发上趴着,伸了个懒腰睡意朦胧的说:“当然是回你家。难不成叫我和蚊子挤一张床?说来也是,姑妈居然放心我一个同性恋和他儿子睡在一起……”

蒋雨最后的话慕容一也没听清楚,就当他没说好了。见蒋雨睡着了,慕容一也不好下逐客令,只能认命的把蒋雨抱上床。

慕容一的家不大,只有一室两厅,这是慕容集团破产前他父亲买给他的。他很喜欢这里,因为有个屋顶花园,他最喜欢坐在屋顶花园享受风拂过脸颊的温柔。只是现在,他再也捕捉不到风拂过脸颊时的温柔了。

夏季,虽是夜间房间的温度还是让人无法入眠,慕容一到有些佩服蒋雨的适应能力。把空调设定到26℃,替蒋雨盖好薄被,又从衣橱里拿了一床被子才退出来轻轻把门阖上。

慕容一退出房间的同时,蒋雨就醒了,他的脸上挂满了清澈的泪滴,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小一他不喜欢我了,小一他不喜欢我了……”

直到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蒋雨才破涕为笑。

擦干眼泪,蒋雨在心里发誓:小一,你的洁癖一定会因为我而消失的!

“慕容一有洁癖,不过还好不算太严重。”这是从机场回来当天季文对蒋雨说的。

想到自己今天流了一身的汗水,难怪慕容一会打算出去睡。但是,慕容一就不知道抱自己去洗澡吗?而且客厅这么热,他能睡安稳吗?

感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蒋雨小心翼翼的贴近门边。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来到慕容一身边。

蒋雨蹲在沙发边,借着外面映进的灯光注视着慕容一的睡颜。

“小一,你知道吗,你是除父亲外第一个听到我声音不会说我是‘变态’而且真心呵护我的人。或许是这样,我对你的感觉才会特别强烈,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放心纪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纪家在黑白两道都消失!”蒋雨深情的说。话毕,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慕容一唇上。

慕容一似有察觉,嘴唇轻轻蠕动,仿佛是在回应蒋雨这个浅浅的吻。

蒋雨一手放在慕容一后背,一手放在慕容一膝盖内侧,两手用力将慕容一横抱起来,搭在慕容一身体上的被单缓缓滑落露出慕容一不着寸缕的躯体。

双手不自觉的勾住蒋雨的脖子,身子在蒋雨胸膛蹭了两下。蒋雨双臂一软,险些把慕容一摔了。定了定神,蒋雨一鼓作气将慕容一抱到房间放在床上。

******

枕着一支手臂,纪幽只穿了一条内裤躺在别墅草坪上任毒辣的阳光照射自己的皮肤。一条金毛犬趴伏在他的手边,纪幽用手梳理着狗的毛发。

“少爷,”一个金属般的声音落在纪幽耳边,“今天他们一起去了学校,此刻正在学校外面吃午饭。”

“今天,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据天传回来的消息,慕容一似乎挺维护蒋雨的,凡是蒋雨有事,慕容一全都揽下。”

“下,你继续在校外监视他们,记住不要打扰他们,叫天也注意点。”

“是。”

下离开后,纪幽坐了起来。他手轻抚过金毛的毛,嘴里无意识的吐出两个字:“小一……”

“汪汪!”

金毛欢快的站起来奋力的摇着尾巴讨好主人。

纪幽猛的一下抓了一把狗的毛,他愤怒的冲狗吼道:“谁叫你叫的!你这个畜生,你也配叫小一吗?你不配……55555……小一走了,他走了……”

大概是感觉到主人的愤怒和伤心,狗趴在地上呜咽起来。

“来人!”

纪幽一声大喝,一个仆人迅速跑了过来,低下头恭敬的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不想在我睁眼之后还能看见这条狗。”纪幽闭上眼睛,继续享受他的阳光。

仆人拉着狗离开了草坪,把清静还给了纪幽。

“小一,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三年了,我喜欢你三年了啊!”

一滴泪划过纪幽的眼角,无声的落在地面。

“既然你和蒋雨同吃同住同上学,那么小一,等着吧。”

******

“以后你就用蚊子给你的钥匙吧。”

从起床到等公交车,蒋雨一直在磨慕容一,希望他能允许自己住在他家。期限蒋雨没说,如果可以他想说永远,但十分的不现实。

上车后慕容一对蒋雨说的第一句话无疑是给他打了支鸡血,保证他可以亢奋一上午。

“蚊子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蒋雨忽然问道。

慕容一似乎闻到了什么酸酸的东西,不及细想酸的源头是什么,他略微回忆了一下答道:“去年国庆假期期间他因为去网吧上网彻夜未归被父亲赶出家门,他的同学大多出门旅游他就找到了我。当时我在纪幽家,房子也就空着,我就把房子借给他作临时的家啰。谁知那小子回去后不但不把钥匙还我,还说以后有难就躲我这儿。”

“听同学说,你是留级生,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我们都是学校篮球队的队员。蚊子球技好,进对几个月就成了队里的主力。蚊子是SG,凌子是SF/PF——替补,我是PG。”慕容一看着车窗,似乎当年在球场上为荣誉而战的场面一点点浮现在车窗上。

“纪幽呢?”

蒋雨冷不丁的一问,慕容一全身的劲儿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蒋雨扶了他一把他才重新站稳。

“纪幽……他当时是学生会主席,也是球队的经理。”慕容一吐出一口气,没有生气的说。

同时选择沉默,直到下车,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蒋雨故意落后慕容一半步,因为慕容一不喜欢他在学校粘着他。

“小一……”

即将踏进校门,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么的不真切。

慕容一全身一僵,膝盖一弯就要跪了下去。好在蒋雨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咦?”路过的一个学生很是惊讶的说,“那么不纪幽吗?不是说他已已经考上了浙大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学校?”

另一个学生插话道:“人家高兴你能怎么着?快走吧,要迟到了!”

“小一,你没事吧?”蒋雨扶着慕容一,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问。

慕容一脸色发白,细密的汗珠布满光洁的额头,手脚僵硬的靠在蒋雨肩头,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蒋雨握住慕容一颤抖的手。慕容一的手掌全是汗水,一阵阵的发凉。

“雨……雨儿……我……我们走。”慕容一的语气坚决却细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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