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上——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1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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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扬比较特殊,既不从军亦不从政,做生意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说白了,就是黑道。

倚仗温家的关系,凭借自己的手腕,温书扬涉黑的道路走得十分顺畅,没用多久便拥有相当势力,且从南方扩张到北方,进入了京城。

期间的狗屁倒灶阴险算计先不表,只说温书扬领了方惟通知,狠狠“照顾”了岳小贱的父亲。然而,忙,不能白帮。

“老家伙从场子里卷了十来万,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听说你最近被盯得很紧,滇缅的生意不好做,是时候推出去一两个替死鬼。”

“啧啧,下这么狠的手,老家伙跟你有多大梁子?直接做了他多省事。”

“什么事能瞒过你温三爷,又何必问我?”

“下的本儿挺重,回头拉出来亮亮相,让弟弟见识一下嫂子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祸水绝色。”

“不忙。倒是你家里那个搞定没有?还关着?”

“不然怎么?总不能放他出去整死我吧?我死不要紧,咱们这几家牵牵连连的,我担待不起。”

“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图你的,挺不容易,你悠着点儿。”

“自家哥哥,我不瞒你,若不是狠不下心,我哪里用得着烦成这样?哥哥,温玉骋前两天得了块地,听说油水挺足?”

“生意的事问我干吗?问你本家哥哥去。”

“那你是点头咯?”

“你啊,走路在稳不在快。”

“我有数。我二哥那儿劳烦哥哥多照应些,万一变了天,一定把他保住。我大哥是个废的,温家我们这一枝兴衰承继,就靠他了。”

第二十三章:忧愁

何络嫌弃自己不像岳小贱那样直白,明明已经弥足深陷,还死拽着还不如鸡蛋壳坚固的借口,强迫自己端出不肯与浊世同流合污的架子,莫说旁人,连自己都倒胃口。

某舞剧团排演舞剧,到学校来选角,选上了何络。尽管只是群舞中的一员,随时都有被刷下的危险,仍是一次相当可贵的机会。院里的领导老师很重视,被选中的学生们既兴奋又紧张,何络也不例外。

与旁人不同的是,何络更多了几分担忧。倒不是担心表现不好、技不如人被刷下来,而是排演这两三个月甚或半年间,419号院的工作恐怕不能全勤兼顾了。

收入损失是一方面,主要是原就不常见到温玉骋,这下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之又少。

何络怕温玉骋忘了他,其实温玉骋从来不缺伴儿,本也没理由记得他。可他就是怕,怕隔段时间再见,温玉骋搂着其他小男孩儿,压根儿想不起他是谁。

何络承认嫉妒,他算不得温玉骋的谁,他还是会嫉妒。嫉妒那些小男孩儿可以那么坦然,那么心安理得的跟温玉骋在床上翻滚,哪怕钱色交易,肉体总归是无比亲密的结合过。

每当这种想法冒头,他都特想狠狠给自己俩大耳帖子,当初他那么清高那么贞洁,自诩污泥中的白莲花,拒绝了这种事,才几天功夫竟又艳羡别人能够和温玉骋发生这种事。他觉得自己犯贱,特他妈贱,婊子立牌坊,贱没边儿了。

何络身上的积雨云太厚重太阴沉,以至于温玉骋这么不擅长关心人的都看不下去,想关心关心了。

“我说,小爷您能偶尔给我一次好脸儿么?”

何络绝想不到,温玉骋和他一样,也觉得自己特贱。燕瘦环肥,那么多小男孩儿小姑娘他随便挑哪个,都能舒舒服服大爽特爽干个昏天黑地。偏偏有事没事,觑个空,找个理由,舔着张老脸傻逼兮兮的跑过来贴这张小冷屁股。当完专职司机兼保镖陪聊,痛快了,才去找热乎乎的小屁股们让身体也痛快痛快。这份无欲无求无私奉献的精神,无与伦比了都。

“下礼拜我就不能来419了。”新投入排舞肯定特忙,院里都给他们开了绿灯,估摸开头一个来月,他是挤不出时间了。

“哟,从良啦?是赚够了钱,还是挂上金饭票?”

“你那狗嘴里要能吐出象牙,我保证一天扔你三顿阳光灿烂。”

“象牙没有,我这口小白牙你看咋样?”温玉骋咧开嘴,一口整齐的牙齿果然白得亮眼,做牙膏广告都不用后期修片美白。

“我被选中出演舞剧,接下来几个月要排演,时间很紧张,体能也有限。”

“小冷屁股有前途,419看上的果然不能是草包。没事儿,专心练舞,跟他们说一声,留着你这份缺就成。啧,你要一炮而红,怕还看不上这份活计呢。”

“没有的事,我就是个群舞,一堆南瓜头里最小最不起眼的那个。”

“那是……钱不够使?跟账上预支点儿,要么……我友情赞助你点儿?回头你成了腕儿,我跟人吹牛也是个资本。”

“你是我谁啊?我干嘛拿你钱?”

温玉骋一片好心,经过何络的耳朵,就自动过滤变了味道,总以为他在讽刺他是个卖的,是个给脸不要的。自尊受屈,便情不自禁炸起毛。

“得,我这马屁又拍歪了。”

“我不在,你既能花天酒地,又不用倒贴冷屁股,美死你了吧?”

“你在也不妨碍我。”

温玉骋实话实说,何络心里的酸气荡漾开来,渗进骨髓里,涌到鼻腔中,眼底也受到污染,模糊了。

深深低下头,重重垂下肩,一双手在身前无所适从的抠着玩。自从陷入围绕温玉骋迅速扩张的情感深渊,他就变得软弱爱哭,几乎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是别人故事里的悲剧炮灰,娘们唧唧,自怨自艾。

“倒也是。”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嘿!我品出滋味了,小冷屁股舍不得我,想我了吧?”

温玉骋说道,伸长胳膊搂住何络肩膀,漂亮修长的大手不知有意无意,磨蹭何络瘦薄的肩头,状似安慰。

一个人的手掌心怎能如此温暖如此煽情?何络小心翼翼的深深吸气,既想抑制热潮不要夺眶而出,又不想被温玉骋发现。

点点头,极其认真的。

何络难得没唱反调,温玉骋倒慌乱了,可他掩藏得好,拍拍何络肩膀,佯装自然地收回胳膊。

“呵呵,没白疼。诶,还有没有你这样的小冷屁股,给哥哥介绍一个?见不着你,我没地方犯贱,还不得把我憋死?”

点颗烟抽。

烟雾在车厢里弥漫,灰蒙蒙,将车里人儿的情绪写实化。

静寂得如此忧愁。

“好好的,注意身体。真的,手头紧就说话,别亏了自己。”

何络该下车了,温玉骋终于还是没憋住,兄长叔伯那样,道出关心。

这是何络唯一怨恨温玉骋的地方,就是这一点温柔害他掉进无底的深渊,抽身不能,无可自拔。

这,也恰好是何络最眷恋温玉骋的地方。

“切,不用被你挤兑,我心情好着呢,肯定比现在能吃能喝。”

“我就说,小冷屁股不能够有良心。”

“唔……之前你跟我打听小贱的事,不管什么原因,我想你,或者你认识的某个人应该挺在意他的。实话说,我……有点儿担心他。”

真的是心里担忧藏不住,也为能多和温玉骋相处一会儿,何络迟疑着说出岳小贱跟他分享的秘密。

两人同病相怜,脾气相投,彼此真诚相待,岳小贱防谁都不防何络,无话不谈。

岳小贱看似无下限,给钱什么都能干,但是,也有他害怕的,极为心不甘情不愿的。

性虐,NP。

岳小贱没有特殊怪癖,他告诉过何络,曾经没进京之前,有过被性虐的经验,而且不是一两次,貌似还是长期的。

那时,他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过程中,除了痛苦和恐惧,感受不到任何快感,幸运的是,他终于逃离那家伙的魔爪,身体上也没有留下永久创伤。

不过,精神创伤仍在。

NP则简单许多,他怕得病,怕后边过度损耗,影响他以后的生意。

岳小贱说,最近那个收留他的导演,也就是于世,最近对SM,NP的片子情有独钟,特别是什么双龙入洞,搞了一堆在家里废寝忘食的看,有时还抓着岳小贱一起看。看完了,号称灵感爆棚,要拍片子,主角小受肯定还是岳小贱不二想。

冲钱的面子,岳小贱答应了。可他害怕,怕于世脑抽把那些桥段落实在他身上,尽管他疑问的时候,于世再三保证不会玩变态的那一套,就规规矩矩,还是老样子。

岳小贱是谁?信才有鬼。犹犹豫豫,想把钱退回去,就当没这回事。

何络听罢,当然劝岳小贱立马退钱,拒绝演出。

岳小贱该是听进去了,可临出来时,还在琢磨,没最后下定决心,所以,何络没法放心。

“卧槽,那小东西穷疯了?那片子是随便拍的?还、还SM,双龙入洞?拍完保管丫报废!”狠拍方向盘,温玉骋恼了,恼岳小贱不懂事,恼方惟看错人。

“他是真的穷疯了,最近他爸又找上门,害他又欠了对门教授一笔钱,他正寻思搬家,没钱,搬哪儿去啊?我让他搬来跟我住,他又不干。说什么因为是唯一的朋友,所以不能连累。都说是唯一的朋友了,互相帮忙怎算连累?孩子死拧死拧,把我气死了。”

“算,你管不了,总有人管得了。”

“真……能有人管?”

“操!扫黄打非的不管?”

“不行,小贱不能进去,他妈有病,不能缺了他。哥,你帮帮他!欠你的情,我怎么还都行。”

“你个小冷屁股想怎么还?”

“我……大不了把屁股捂热了给你。”

何络大义凛然,涨红了脸,温玉骋噗嗤一声,笑开了颜。

“我怕背上人命官司。得,你甭操心了,我保证有人管,上去吧。”

“哥,跟我透个实底,是有人看上小贱了,对吧?”

温玉骋没否定,算默认。

何络松口气,又提起心。

“靠得住吗?看上了为什么不把小贱带出去,还让他混场子被人糟践?”

“我怎么知道,有病呗!”

女人心海底针,有些男人故作深奥,心思比女人更细腻更诡异,堪称扭曲装逼小能手。

唔……

这把年纪该兴许算老油条?

反正他的发小儿很变态,不好惹。

招惹上这么一号,他真说不准是那小贱弟弟幸与不幸。

第二十四章:暖泪

岳小贱的脑子已经完全炸了锅,一块地方以龙卷风的形式呼啸回放刚才的画面,一块地方空空如也,放弃任何运作。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在十一月的萧瑟风中,瑟缩在窗台下的灌木丛里,上身仅着白衬衫,下身未着寸缕,紧攥着慌乱中最明智带出来的手机,瑟瑟发抖。

是风力,也是他的传染带动,灌木丛窸窸窣窣也在颤抖,寒冷且惊恐。

距离他拨出求助电话差不多一刻钟,可是,等待总是任性妄为的将等待的时间无限夸张,仿佛飞逝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足够他冻死,冻僵,冻成冰雕。

岳小贱尚不到冻死冻僵的程度,但他确实麻木了,脑袋是木的,身子是麻的,不清楚具体等了多久,也感觉不到焦急,只知道等,茫然的等。

茫然到熟悉的车子行驶进来,停驻在与他相距不远的地方都没能发现。

方惟觉得岳小贱是被自己从灌木丛后挖出来的,小小的身子那样紧绷,以至于暂时无法舒展开来。很明显,孩子已经蹲麻了。

把冷冰冰的一小团迅速抱进车里,裹上他的羊绒大衣,暖风开到最大,方惟没有耽搁,首先开离是非之地。

不时看看还没有回神,哆哆嗦嗦的小可怜儿,爱怜之余,方惟心想:还行,还知道害怕,没疯到无可救药。纵然稍许偏离他当初的预想,肯定已经得到教训。

岳小贱最终没能拒绝于世,跟随于世一伙到某酒店某某房间拍动作小电影。都不是生手,进到房间立马各就各位,开始准备。

岳小贱轻车熟路,按照一贯流程,先进到卫生间把自己清洗干净,特别是一前一后两处拍摄要点。不料,他刚洗完,套上假装清纯,却极限挑逗情欲的大号白衬衫,扣子才系两粒,外头就传来嘈杂骚动——警察扫黄!

岳小贱登时慌了,什么都顾不得想,小裤裤都来不及穿,拿起手机就跳了窗户。

之前在这间酒店的这个房间拍摄过两三次,地理环境相对熟悉,岳小贱抱着雨水管从三楼顺到地面。

酒店后面是停车场,因为平时客流量不大,来客车辆通常都停在前院,后面鲜少有人往来,所以没人看见他。可,下半身真空,跑去出就算耍流氓,警察叔叔就在里头秉公执法,让人抓住,他管子就白爬了。没辙,只好在原地蹲等警察叔叔功成身退。

可,警察叔叔走了,岳小贱就能堂而皇之逃跑了?必然不能,他下半身还光着呢。

岳小贱是真的惊慌失措了,临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就凭脑子里一个踊跃的念头,拨通方惟电话,向他求救。

前两通电话方惟没有接,第三通岳小贱也要放弃的时候,方惟接了,说是刚才开会,不方便接听。

听见方惟的声音,岳小贱眼眶一热,脑子更乱,反反复复就会求方惟救他救他,方惟要他冷静,追问几次地址,最后几乎用吼的,他才磕磕绊绊的想起自己所在位置,结结巴巴告诉方惟。方惟说马上过来,又安慰他好一会儿才挂机。

岳小贱就开始等,方惟让他别挪地方,他连左右一步都不敢挪,死心塌地,一动不动。

等的时候,从门缝里窥见的警察叔叔抓坏人的画面不停回放倒带,他真怕自己当时动作一慢,让警察叔叔冲进卫生间抓个正着,然后就这样光着屁股,在众目睽睽下被押进警车,押进牢房。

他不知道拍GV会被定什么罪,不知道会不会被判刑,他只会想象牢房里的恐怖,失去自由的恐怖。

他不要再被关起来,无论是牢房还是任何地方。

一道上锁的门,一个密闭的空间就代表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折磨,他回想就会腿软,会抖如筛糠,全身剧痛。

好像,他还在那个疯子手里,不曾逃脱。

打死岳小贱也想不到操纵这一幕的恰是他第一时间想要信赖依靠的方惟。

不提家里的关系,凭方惟是法学院院长,国际法专家,在公检法司的人脉根系就相当深厚,想要整治个把人,绝对比磕毛豆简单。

岳小贱给他电话时,他确实正在开会,但绝不是不能接听。他是故意晾着岳小贱,让他在看守所里住一宿,给点小教训,吓吓他,吓跑他再拍GV的念头。

可惜,他没抗住。

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低估了岳小贱对他的影响力,那一声声震动,径直震进他的心,抓挠挤压,害他一阵阵闷痛,仿佛受了要命的内伤。

接起电话的一瞬,岳小贱凄惨的哭腔,更是害他溃败得七零八落,心疼怜惜化成淫荡的浪潮,翻卷,拍击,势头凶猛,要将他没顶。甚至有一丝丝后悔,不该对这么小,这么可怜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即便是大人也会一念之差,孩子嘛,哪个不会犯错?何况还有那么多莫可奈何的理由。和风细雨,说服教育就好,怎能简单粗暴?亏他还是名教育工作者。

于是乎,冲死似的一路赶杀救驾。

岳小贱既惊又冻,被方惟抱回家,立即发了烧,雪白的身子烧成红彤彤的小火炉,方惟心肝脾肺疼得绞到一起,悔恨愈烈。

方正放学见岳小贱躺在他爸的床上,盖着他爸的被子,气得跳脚,险些把房顶捅个窟窿。然而,撒泼打滚一同抗议,换来他爸怒目以对,虽然没挨骂,冷飕飕的语音语调切实让他意识到冬天该来就来,四季交替是自然规律,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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