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闇已咽下怒火。「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回去见我奶奶。我姑丈,也就是方才那只猪……」佟伶也不想再对那种人客气,「他告诉我奶奶病危,我想回去看她。」
「好,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带入穿越时空,你要抱紧我。」
闇已拉起佟伶的双手圈住自已的腰,右手扶住他的,转眼消失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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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瞥见病房门口的人影,却无力得知来者为谁,佟奶奶这次不幸被胡志书胡说猜中的发病了,还严重到夺去了她的视力及平日稳健的心跳。
苍老虚弱的声音传入佟伶耳内,令他不禁珠泪夺眶。
「奶奶!」他扑到病床边,握住羸弱消瘦的手。
「伶儿,伶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此时,祖孙俩哭成一团。
「奶奶,您上回发病怎么不通知我?」佟伶伴随着啜泣的声音埋怨道。
「奶奶身子还硬朗得很呢!不小心昏倒而已,不碍事的。」不通知,是不想多让他操心,却又因想念而为了封信,以稍稍抒发思孙之情,但她不是没寄出去吗?
佟伶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一旦说了,他一定会回来看她,届时,又要想尽办法逃避那畜牲的魔爪,万一被那畜牲查到了佟伶的落脚之处,佟伶连最后的栖身之所也会没了。
她这回发病,不想拜托熟人避开家人的耳目,帮她找佟伶的,她好想见他,想不到在这之前,佟伶就来看她了,祖孙俩果然小有灵犀。
佟奶奶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但仍想安慰她最疼惜的长孙。
「伶儿,奶奶知道你在佟家过得并不快乐,我也不想留你在那个空有美丽外表的老厝。奶奶放你自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长大了,也懂事了,要知道自已照顾自已。」
佟奶奶深知从小便被迫提前学会独立的佟伶,早有独自谋生的能力,纵使半工半读的生活十分清苦,也比待在佟家好。他之所以会独力扛下老厝不离去,不外乎是为了她。
为了闪躲那不成材的禽兽,他耗尽心力,为了不让她忧心,他不曾告诉过她,她好心疼啊!
「好好照顾自已,伶儿。」
能再见到伶儿,她很安慰。
抚着佟伶后脑勺的手滑落至苍白的床单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奶奶、奶奶!伶儿在叫您啊!奶奶——」
「医生、医生!护士小姐!」
佟伶在医院走廊大喊,仍唤不回已然失去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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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佟,刚刚老师说期末考的范围从第六章到第十三章,中间跳过哪一章?」只顾着抄,漏听一小段的黄娜娜,偏着头问佟伶。
但见佟伶毫无响应,她摇了摇佟伶的手臂,始唤得他的注意。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自从佟伶请了十天丧假回来后,一切都不对劲了,常魂不守舍,神游四方。
因为一直发呆,佟伶被老板请回家吃自已。
失去这位能吸引客人的工读生,老板固然不舍,但请个一直不动的人,也只是增添困扰。
老板还很客气地对佟伶说,等他有心想做时,随时欢迎他再回去。
佟伶一下子失去了多年来生活的重心、努力不懈的对象,心中顿时缺了一角,不论做什么都不起劲,连笑容也自他脸上隐去。
将一切看在眼底,最伤心的其实是闇已。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是陪在他身旁,却不能替他分担。
静静地守护实在不符合他的个性,但他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短短的下课十分钟,三名小女子将闇已拉到一旁,对着他叮咛。
「小佟定是突然失去生活重心,才会一时无法适应,闷闷不乐,你要多担待点。」黄雅惠说。
「我知道。」闇已明了她们的好意。
「要不要找个假日带小佟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应该是个好方法。」黄秀芬建议。
「我也这么想,等考完试吧!」
「我叔叔在南部海滨有栋别墅,我们去那儿度假,好不好?」黄娜娜还没考试就一直想着考完后要去哪里玩。
「再说吧。」就算现在跟佟伶讲,他也不见得会有兴趣。
「我们这阵子最好别离开小佟的身边。」黄雅惠面色凝重地说。
「为什么?」小佟又不是小孩子,黄娜娜心想。
「我有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说小佟他会想不开吧?」黄娜娜尖叫。
「别吵!我只是担心他心不在焉的,容易出事。」她有时还真受不了好友高八度的尖叫声。
「你跟他住在一起,要劳你多费点心思了。」黄秀芬对闇已说,她也是满脸忧思。
「我知道。」真会如她们所担忧的吗?难道在佟伶心里,他的地位如此微不足道吗?
佟伶将他的心封闭起来,每天如机器般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看到将自已锁在忧伤里的他,有时闇已真想用力甩他几已掌,看能不能唤回他的心。
他在他身边,一直都在,难道他看不到,感受不到吗?
上完课,连打工都没了的佟伶,突然很想一个人独处。他不是没看到闇已他们关爱的眼神,但那样的眼神,反倒提醒他,他是如此的脆弱,彷佛连自已都照顾不好。
他也很想振作起来,但愈是逼自已,就愈是无法做到,愈是往自虐的死胡同钻。
脆弱令他想找依靠,但这样的想法更令他难堪,他不能忍受自已过度的依赖心,他认为那会使他失去自我。
要是连自我都失去,他不知道自已还剩下什么?还保有什么?
从失去父母那时候起,他只知晓全心地照顾奶奶,身体状况时好时坏的奶奶更促使他明了,他必须要独立,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要坚强,他得努力。
但再怎么坚强的人,一旦失去精神上的支柱,任谁都会变得软弱。
佟拎任由思绪陷入愁惨的泥沼里,来来去去还是在泥沼中,无力脱困。
他知道任自己再怎么思考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论,但他没法改变现在的自已,又能如何?
现在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无用也好,有用也罢,他什么也不想做,最好是什么也不要想。
闇已目送佟伶离开校园。
有时让他一个人也许也是一种体贴吧!他紧迫盯人的关切也许会更令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佟伶遇到危险,紫云坠子会通知他,也会保护他。他现在也该好好地想想怎么做对佟伶才是最好的。
闪避人们的视线,闇已瞬间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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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天底下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们闇冥界最洒脱的四皇子一脸愁云惨雾,化不开深盛的眉结?」
闇已发现原来他并不如以往自己及众人所以为的无情、无心。
过去,他因无知而潇洒率性,他的无知来自于他从未曾对谁开启过心扉。
那时的他认为有了重要的人,那人便会成为自已的弱点,殊不知为了那重要的人,也会令自已变坚强。
他的心因他而有了牵挂。
「晓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闇已没头没尾地冒出这句话,还真有些考倒聪颖的闇晓星,但他猜这十之八九与那住在人界,和闇已有解不开的缘分的人类大有关系。
「和佟伶有关吗?」
「唉!」
闇已的叹气证实了他的猜测。
「要不要说来听听?我也许不能帮什么忙,但说出来总比憋着好些。」
闇晓星耐心地听完有关那位未曾谋面的「四嫂」的事。
「带他回闇冥界。」
「啥?」
「我想你的心上人正陷入自虐的思潮里,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而转移他的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带他回他从未去过,对他来说一切均充满新奇的异世界。」
「小佟与这个世界的牵扯还很深,我想他不会肯的。」
「哈哈哈!」
闇晓星止不住地狂笑,笑得很不知节制,笑到闇已脸色变得很难看,快发火前,才好不容易克制地憋住,但扭曲约嘴角泄漏了他的辛苦。
「有什么好笑的?」闇已的怒焰,差点毁掉闇晓星的家。
「哎,从没见过这么不懂得控制自已的你。」闇晓星望着满室紊乱,想叹气又想笑。
「哼!」
「好啦!别生气,我只是想到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我至上主义者的你,竟然也会替别人设想,那副别脚的德行,哈——」
闇晓星突地闭嘴,再惹他,他肯定会将这儿给毁了。
「对这世界的牵扯很深?你讲这句话有些污篾你自己喔!」
怒气自闇已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就你的认知,佟伶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眷恋?」
闇晓星替自己泡了杯咖啡,也替闇已倒了杯葡萄柚汁,并拨开椅子上闇已所制造的垃圾。
唉!等会儿他的他回来后,免不了对闇已更加没好感,这两人天生就不合吗?
「是学业?是友情?还是对熟悉的习惯?对异世界的不熟悉,有你在,不是吗?对学业、对友情,以你的能力,玩玩时空的挪移,太简单;只要他想学、只要他想念朋友,你们随时都可以回来这个世界。」
闇晓星啜了口咖啡歇一口气。啧!三合一的咖啡好难喝,可是咖啡壶被砸碎了。
「有时候顾忌太多,反而会让事情僵滞不前的,反正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为了你的他,你要往前看,不能陪他陷在烂泥已里。带他回去吧,让他遗忘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不揄快的回忆,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你要相信自己。」
闇已脸上的神情显示他被闇晓星说服了,在低头沉思该如何说动佟伶的同时,警讯闪过脑海。
「闇已!」闇晓星对着空气叫唤。
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消失不见,有点不礼貌喔!
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湮灭闇已来过的证据,否则让他知道他和闇已独处,少不了又找一堆理由,给他一顿甜腻过度又奇怪的责罚。
「晓星!」
「啊!」所有浮在半空中准备归位的物品坠地,砸得更碎,更难恢复。
闇晓星一脸做错事又被当场逮到的窘态,想以无辜的表情得到同情,可惜对方不买帐。
「你答应过我,第一,不再使用魔法;第二,不再和闇已单独见面的。」
我……」闇晓星看着自已的他满脸的怒气,他知道自己惨了。
「别想跑!」深知闇晓星行为模式的他,一把扛起他。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要!我明天和朋友约好要出门的,你不能让我下不了床!」他忘了他可以施法逃开的。
「你自找的。」
「啊——」被封住唇的闇晓星,想着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取消明日的约会,然后便无法再思考,只能感受到炽人的激情……
第九章
「啊……不、不要了……」
旖旎情色满溢的房间里,弥漫湿靡的喘息声。
「闇……不——」
闇已埋首于佟伶双腿间,啃啮着他大腿内侧特别细嫩的白皙,将快要淡化的红印重新补上属于他独有的印记。
白皙的胴体上,缀上斑斑红点,尤显突兀,害佟伶不管是多热的天气都无法穿短袖的衣物。
闇已修长的手指探往熟稔的密境,挑拨着他钟爱的幽穴。
他最爱缓缓地撩拨佟伶,让他因他而双颊泛红,眼神湿渌渌地不断渗出诱人的水珠。
这时的佟伶,真是迷人。
闇已总爱逗弄佟伶,逗到他禁不住双眸略湿地哀求,让他既甜蜜又痛苦,心里头满满的都是他,彷佛承载不住,即将溢出。
才刚满足的躯体怎受得了再次的拨弄,释放过的颓萎马上又蓄势待发。
「闇……」
闇已爱听佟伶此时充满情欲的呼唤,被十指指甲掐入的背传来的痛楚彷佛代表佟伶的催促。
若唇中粉红色的舌,煽动闇已满腔的欲火。
粉舌轻轻滑出唇瓣,舔过因欲求而干燥的唇,迷蒙的眼眸瞅着闇已。
佟伶不知从何时起,不再处于被动的角色,在他每每被闇已撩拨得难以忍受后,不甘的心态趋使之下,他开始懂得反击,懂得施展自已的魅力,引猛兽出柙。
只不过引出猛兽的后果,往往令他自食恶果地下不了床。
「呃!」
接收到无声命令的闇已无法再忍耐,忽地进入佟伶体内。
「啊!闇……」
沉浮欲海的佟伶,紧紧地攀附着闇已,怕坠入无底深渊。
交缠的身躯,分不清彼此,激烈地摆动。
「闇……我……不、不行……」
一波又一波急遽拍打而来的快感,逼着佟伶解放。
闇已一把按住佟伶的欲望。
「闇……闇……」佟伶哭泣地唤着爱人的名字。
被闇已害得不断流泪的双眸,明日肯定是红肿不堪,需冰敷许久始能见人。
「放、放手!」哭得神智迷蒙的佟伶再也顾不得什么自尊,什么矜持,他想在爱人的冲刺下达到高潮。
「伶,和我一起。」
闇已加快驰聘的速度,握紧的手也快速地上下移动。
「啊——」
事后,闇已在颓软的娇躯背上有一圈没一圈地勾划着。
「唔……」
佟伶连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既舒适又扰人的大手,打扰了他的睡眠,他发出来的微弱声响,在闇已耳里听来仅以十分舒服的咕哝声。
现在的他除了每天担心佟伶因为奶奶的去世,又往伤心的死胡同钻外,其它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真想把佟伶累到整天都下不了床,那么明天他就可以独占他一整天。一整天耶!
他可以一整天看着佟伶的睡容、嗔骂,又可以服侍他一整天,帮他穿衣、喂他吃饭、亲吻他……
虽然佟伶会气他害他无法去上课,可他有信心以自已因他而愈来愈厚的脸皮,让佟伶不再生气。
打定主意,就这么做。
「伶,我们去洗澡好不好?」闇已温言软语地说服佟伶,他知晓他就爱听自已的声音,爱将它当成催眠曲。在他睡意迷茫时,不论自已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这招他用过很多次,屡试不爽。
水气氤氲迷漫的浴室里,闇已扶着佟伶让他趴在浴缸边缘,抬高他的俏臀。
「伶,我帮你洗干净,好吗?」
「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的响应,他现在只想睡觉。
突然侵入的异物感,使佟伶不适地微微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过执着的手指。
闇已在佟伶耳畔呵着湿热的气,「难受吗?」
「呜……」还不都是你害的!佟伶想挣开扰人的指头。
「乖!不弄出来,你明天会不舒服的。」闇已故意在佟伶体内慢慢勾搔着。
「呜……」
佟伶红着眼,极力忍着甜蜜过头的折磨,泪水落进冒着热气的洗澡水里,融合一体,再也分不清。
「别哭,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哭了。」
闇已说的跟做的完全是两回事,更多的手指往佟伶更深处探进。
闇已说的是真心的,但他更爱看此刻惹人怜爱的佟伶。
「啊——」
「伶……」魅惑的呼唤勾引佟伶的神魂,「你的又站起来了,要我帮你吗?」
佟伶又点头又摇头,他被闇已搞得神智昏乱,身体好难过,他不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
他如雷鼓般的心跳击乱了神经未梢。
「伶……」
沸腾的欲火冲往佟伶体内。
「啊……」
佟伶无力地任闇已摆弄,随闇已的律动浮沉。
「闇……求……求……」他无力承载更多,承受不住他会疯掉的。
不论佟伶如何哭泣地哀求,闇已就是不肯停止,他彷佛永远要不够佟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