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杀手——马甲A
马甲A  发于:2014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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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目标居所附近的露天咖啡馆停下来休息,杨立中问道:“目标可能自己不开车,这种市区道路即使刹车失灵也未必会闹出人命,我们得去弄炸弹。”

“谁说要对他的汽车动手脚了?太麻烦!”A翻着一张墨尔本市区地图,认认真真在查看。

坐了一会儿,目标已经出现,他打开房门走出来,穿过花园,也是穿了一身运动服准备跑步的样子。

“边远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人犯了什么事?”A问。

杨立中摇头。

“我打赌,是携款外逃的那一种。要把这种人引渡回国实在劳民伤财,还是派我们来收拾了比较利索。就是不知道他存在外国银行的钱怎么追回来。”A吸干杯子里的饮料,发出“兹兹”声,“我想过很多发财的路子,觉得这个其实可以有。”

杨立中道:“难度太大,扫尾工作肯定不归我们管。”

“边远是个抠门的老板。”A一边抱怨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干扰器,顺手丢进路边的垃圾筒,这时候他径直走向前去,目标是道边一辆不起眼的家用型大众汽车。在那以前,他已经使用干扰器,阻止车主用电子锁关闭车门,这种下三滥的小手段,在国内随处可见。

A提着他的超市塑料袋,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啃着,一边拉开车门跳上车。

杨立中随即跟上,手脚麻利地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跳上车坐稳。

A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车钥匙,插进去,一转,汽车发动了。

“万能钥匙?”杨立中一挑眉毛。

A十分人真地道:“我曾经想过改行当偷车贼,比现在这一行赚得多得多。当然,钱不是最终目标!”

两人系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开出道边。目标已经转弯,仍在道上慢腾腾地跑步。

A猛踩油门,迅速加挡,汽车直直地撞了过去,目标完全给撞飞出去,弹到路灯杆子上,又摔下来。

汽车振动着,半边车身开上路基,倒车!

目标被来回碾压了三次,杨立中坐在车里能感受到每一次车轮在人体上弹跳时的变化,尤其第一下运动服的裤带被勒断发出的一声“砰”地巨响。从后视镜里看出去,目标血肉模糊的胸腹间几乎摊成了薄薄的一片。

汽车迅速往前开进一处公园,两人从车上下来,穿过绿化带,A把塑料袋里的T恤拿出来,一件自己套上,另一件扔给了杨立中。

换了衣服,街头随处可见的监控不一定能追踪到他们,出了绿化带到路边,正好有公共汽车开过来。

两人上了车坐好。

公共汽车缓缓开回了案发地点,警车已经围在那里,A扭头平静地看着,远远地验收成果,对面正开过来救护车,与他们所乘坐的公共汽车擦肩而过。

路况有一点点堵,但是他们所坐的公共汽车还是突出重围,一路向前。

杨立中看见公共汽车路线图的终点,正是机场。他想起来A把一个小包寄存在机场,那里应该有他们离境所需的一切证件。

“观摩完毕,今天晚上想想报告怎么写吧。”A又拿出一个苹果啃起来。

“非常专业。”

“这个报告很关键,决定了边远会不会要你,以及你今后的业务水平和工资收入,怎么样,需要我指导指导吗?”

杨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多谢赐教。”

杨立中低头,眼看着自己那个玩意儿尽根没入,他掐着对方的腰狠顶——腰是真正的纤腰,其实这种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但是回想起来,他也没有真正抓心挠肝地想要干过特定的什么人。

在他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A正在干另一个男人。

两个小时以前,写完了报告,他们相约去喝酒,然后各自找到了适合的床伴。

A一直嚷着要干他,他不同意,为了避免升级为流血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这样。

不过A的确重口,他看上的男人足有四十岁上下,高个子,相貌平平,一定程度上与边远有相似之处。要说一定程度上,那是因为除了上述相同点以外,边远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粗狂的风格,还有隐隐的杀气,是一般人不可能具备的。所以A干着这个男人,其实并非能得到多少满足感。

至于杨立中,他其实没打算干一个男人,也没打算干女人。当初他有过女人,对那事也提不起兴趣。A说他是性无能,至少也是性冷感,杨立中认为不是,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之所以和身下这个男孩子搭上话,只是因为他也想试试看,性是不是真像别人吹嘘得那么神奇。

做完以后,四个人鱼贯地进入淋浴室冲洗,房间太小,不够在里面来第二局。

杨立中出来的时候,看见中年男子和男孩正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A坐在床头前的沙发里,他们统一地一丝不挂,也不觉得尴尬,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电视剧情。

中年男子率先站起来穿衣服,“我得走了,谢谢各位,今天很愉快。”

男孩说学校宿舍大门应该已经关了,他索性睡宾馆。

送别了中年男子,A走到床边,把男孩拖过来压到了身下,男孩先是嘻嘻哈哈一阵,摸出保险套给A戴上,不久他已经在A身下哼哼唧唧起来,有几下呻吟不亚于惨叫。

干完了,A点上一根事后烟,虎视眈眈看着杨立中,一脸调戏地冲这边吐烟圈。

杨立中此时已经套上长裤和T恤,他有点儿想离开这里,不是A那副调调吓人,只是单纯不喜欢这里淫乱的气氛。

没一会儿,男孩在电视节目的伴奏声中呼呼大睡。

A央求道:“来都来了,你也让我干一下吧?”

杨立中摇头,“不。”

“抽烟吗?”

杨立中仍然摇头,“谢谢,不抽烟。”

A懊恼地“嗷”了一声,“你这人太没意思了!”

杨立中这一回很中肯地点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对于他的坦诚,A反倒笑了,“干我们这一行,结婚生子就算了,就是要个固定伴侣都难。所以,劝你一句,及时行乐吧。”

杨立中想了想,“问题是,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乐子。”

A气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你觉得干什么事能让你比较痛快?你不会告诉我是杀人吧?”

“很多事,看一场电影,吃一顿美餐,有时候天气好都会让我很愉快。”

A痛苦地扭着脸,觉得无话可说,“你别告诉我,今天是你第一次干男人。”

杨立中点了点头。

A突然又发现新大陆一般,“你是生手!我第一次也比较慌乱。哎,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第一次就在这种开放的环境之下,我的错!其实这件事本身真的很棒,你应该多试几次,多试就有感觉了。那之前呢,你都和女人睡觉?”

杨立中嗯嗯啊啊地,最后表示,“其实我跟女人也没有睡过。”

A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居然认识活的处-男,哥们儿你太了不起了,我以为处-男早就绝种了!那你打手枪吗,别告诉我你只用黑星!”

杨立中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带了一点点腼腆低下头,“这个有。”

“我明白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A凑过来,在杨立中面前跪下,仰头看着他,仿佛朝拜的信徒,“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说完他捋下杨立中的长裤和短裤,一口含住了软绵绵的性器。

杨立中有些吃惊,不过并没有退却,A不至于把那玩意一口咬掉。

在A手嘴并用的套弄之下,杨立中下身一紧。

“撑住,别射了!”A含含糊糊地提醒。

十五分钟后,A对着垃圾筒“呸呸”两下,他抽了纸巾擦擦嘴,笑嘻嘻地问:“爽吗?”

杨立中坐在床沿上,脑子里空荡荡的,眼神也有些发直,裤子掉在脚踝处,他都忘了去提起来。

“你能让我干一次吗?”他问。

“操!”A咒骂着,“我后面只让一个人操,别人想都别想。”

杨立中轻轻地笑了,“你就那么喜欢边远?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入行的?”

A重新点了一根烟,烟雾弥漫了他的脸,他缩着脖子窝在沙发里,宽阔的肩膀因而看着更加健壮,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乳晕上那几根毛跳动了一下。

“我是个小公务员,原本就该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讨个小学老师做老婆,再生个没出息的儿子。我是让边远给祸害的。”A苦笑,“不过你要想知道我怎么入行的,除非答应让我干一次,或者你自己去问边远。”

第4章

杨立中再一次看见边远,是一个月以后了。他和A去墨尔本的行动打成了观摩报告,用电子稿的形式传给边远,边远看过以后没了音讯。

他甚至一度以为边远抛弃自己了,直到某一天在电脑跟前打新的求职简历,电话响了,边远说要见他,让他到单位正式报到。

边远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单位,挂着环境监测所的牌子,隐在一条不大的巷子里,90年代初的老式房子,是那种平时骑自行车上班路过都不会扭头注意的地方。递交通行证跨入大门,沿途可以遇见爱看电视的门房大爷,以及织毛衣扎堆闲聊的大妈,虽有“闲人免进”的四个大字挂在铁栅栏前,真闲人路过也未必想进去一探究竟。

杨立中无所适从地东张西望,二楼有人探出头来,道:“这里!”

带路的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身材略胖,戴着眼镜,很符合一般人对宅男的描述。

穿过几进院子,到了一处旧楼内,年轻人指指,“二楼左手边第三间,就是边老师的办公室。”

杨立中谢过,然后“噔噔噔”上楼,在第三间办公室前停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一个闷闷的声音。

杨立中拧开门把手走进去,边远正坐在电脑前边打电话边看资料,他见了杨立中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跟电话里的人道:“那就这样了,再见。”

杨立中正襟危坐。

边远看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你最近在找工作?”

“就是……不想闲着。”

“如果缺钱花,可以跟财务报个数,买房子是不行,应个急总还是可以的。”

杨立中羞愧地低头,“我不是嫌工资低,这两个月工资卡上都有打款,上次去墨尔本,我其实什么也没做,也有一笔不小的奖金。只是……我命贱,闲不下来。”

边远点头,“没关系,你继续找工作。我这边,不忙的时候,可能几个月都摊不上事情,但是忙起来,足以让你的老板炒你鱿鱼。所以平时你可以找点事做,只要基于保密原则,一般组织上不会干涉。”

“我知道了。”

边远给他泡了一杯绿茶,“你的报告我看过了,遣词用句不像你的风格。”

杨立中直到瞒不过去,其实当初那份报告成文的时候,他也觉得不合适,事实上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任何一次考试中作弊,也没有因为写不好作文而请过枪手。“厄……是A帮我润色的。”

“我就知道!”边远苦笑,“他有没有说要跟你睡觉?”

杨立中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他还说要跟我睡觉?”

杨立中低头笑了起来。

“你可别信他,那家伙满嘴胡话。你知道干这一行的,多多少少有点儿心理问题,心理治疗并不能解决所有的工作压力,因此他有点神经兮兮的。不过还不影响正常工作,所以我也由着他。我们这里习惯性叫做七组,我也不清楚前面是不是真的还有六个小组,反正以后你就管我这里叫七组可以了,组里的同事跟你在部队上的不太一样。怎么说呢,众生百态,一般你们不会互相接触,偶尔有些任务一个人顾不过来,会互相配合一下。我会在任务之前提醒一下如何与你的同事相处,有时候,可能目标可能还不如这些同事来的危险。”

杨立中想想A,再看看面前的边远,决定谁的话也不信。边远之前可没提醒他,A是那种盯着男人屁股的货。当然也有可能,在边远看来,除了性命攸关的事,其他根本不算个事。

边远继续说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入行的?”

“我一开始没问,后来有点儿好奇问了他,他又不肯说了,他让我来问你。”

边远无奈地挠了挠发根,“没啥新鲜的,就跟你一样被挑上的,刚开始那会儿比你还装模作样,慢慢就老不正经了,他原来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杨立中静静地听着,故意别开目光,看着地板。

“工作压力是必然的,所以你想清楚,我给你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

杨立中没有犹豫,“我已经犯过人命,所以我觉得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边远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把一个档案袋递过去,“这是你正式执行的第一个任务,目标下礼拜会去东海的私人小岛上度假,因为牵扯众多,几次都拔不掉这个钉子,上面把脏活儿全推给我们了。他会有不少的保镖带在身边,注意安全,另外,我还给你找了个帮手,如果你失手了,由他来补位。”

杨立中接过档案袋,“我才是那个帮手吧?”

“你是新手,所以需要帮手。”

“谢谢关照。”

“行动之前要交一份计划上来,内容包括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应对措施。”

“明白。”

边远看他站起身预备离开,道:“你可以选择帮手,毕竟A带过你一次,要不要……”

杨立中反问:“还有别的帮手吗?”

“有,这个当然。”

“帮我挑个靠谱的,至少别一天到晚盯着我的屁股。”

边远“噗嗤”一声笑出来,“说起来,我这边不少人有这种癖好。”

杨立中愕然,抬头看他。

边远在椅子里坐下,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可能在那种环境下工作久了,对女人就不是很来劲,而且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女性。所以我一直鼓励员工,多到外面做做兼职,接触社会。其实也有人能调整好,我有一些下属,都是老婆孩子齐活,合家美满的,其中一个儿子去年刚刚考上大学,他自己岁数也大了,我给他批了条,顺利退休了。而且我这里不是说你一朝干了,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这个绝对是误解,你不想干了随时可以办离职,我们会根据工作年限补发一定的失业金和退休金,也可以介绍你到相应的其他部门,转文职工作。总的来说,福利还不错。”

杨立中点点头,“知道了。”

杨立中回到租住的单身公寓里,随身提回来的,还有一个行李箱。

打开箱子,里面是他这次行动的武器装备,巴特雷M99狙击步枪,子弹,GPS定位器,还有一个老旧手机。或许考虑到可能暴露身份,所以边远并没有提供给他惯用的制式装备,箱子里是清一色的进口货,包括那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诺基亚。

将整枪安装完毕,他关闭屋里的电灯,将枪管架到窗口,窗帘只留了一道细缝,瞄准镜里是放大了几十倍的城市夜景,对面建筑内一对男女正在房间里亲热。

杨立中把准星对准男人的后背,心脏的位置,即使失手,肺部重创也会使目标窒息死亡。配发的子弹穿透力极强,也可能中枪后整个上半身都会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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