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育守则(FZ)下+番外——听而
听而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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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声音迟疑了些:“我听小姐和二公子提过,何家貌似和大公子有什麽关系……”

嗯?卢君见不明白,十几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难道不是牛大一人吗?

“奴婢,奴婢听二公子说,我们家老爷夫人去世那晚,正是大公子回府的日子……奴婢不大懂,奴婢只是想,大公子应该知道……”眉黛的声音越来越低。

“谢谢你。”卢君见握住了她的手,“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了。你别和别人提,来过这边,见过我。”

“是。”眉黛红了脸,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卢君见一眼,抽回手,伏了一伏,走了。

转弯处,仍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少女调窦初开,卢君见当然知道她这般来哀求不仅是想出去一见故人,更是来向他示警。

卢君恩,好啊,你还在鼓捣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卢君见脸色阴沈,转道去了卢弼时早前的书房。

这时候呼唤暗卫,是不是真的灵验?

卢君见没有多少耐心了。

他不知道卢君恩也正焦躁,得了他娘的主意後,先去审自己私押的犯人了。

何家的地契,他一分钱没付就拿到,是因为他直接抓了跟他交易的人,何寒。

八十三,爱恶失朦胧

卢君见去对着一盒子的令牌和烟雾弹发呆了。

卢君恩这边,严刑拷打还没开始,就有人说,何寒的老婆带着娃找上门来了。

“这麽凑巧?”卢君恩挥了挥手,先见女的,再见男的。

因为男的这边,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出来。

跛脚的男人长得不怎麽样,进来的女人倒身材曼妙,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愁容满面,憔悴难掩,看见卢君恩就跪了下去。

原来这夫妻俩携款逃跑,但是几年来经营不善,坐吃老本,男人是个残疾,找不到好工作,女的老吃懒做惯了。

在外的辛苦生活实在不适合习惯依附何家过米虫生活得两只。

想到何家的房契地契还在手里。

要知道何家在何进程手里早已败落,流到他们手里的银子本来就没几个,最值钱的还是地和房子。

银子用完了,怎麽办呢?

反正这麽多年过去了,偷偷回来把房契地契易手,肯定能捞个够本。

於是,便带着孩子回了岭溪。

没想到,卫伯和眉黛还死心眼守着房子,这才有了他们联合混混演了场戏。打死老的,卖了小的,转了房子。

没想到,转手房子的时候,碰上了冤大头,卢家二公子正在查他何家呢。於是,倒霉的何寒,连人带物给被绑了。

通缉要犯,新案加旧案,拖家带口的,卢君恩觉得想套出话很简单。

如果套不出,要不是这个人的心实在狠硬,要不就是不知道。

卢君恩的手下虽然没有对何寒拳打脚踢,但是拔过他的指甲,切过他的老二,这都没有逼出话,卢君恩的矛头如何不转向“何夫人”?

这女子来的恰恰好。

“卢公子息怒,我夫婿不知哪里冲撞了公子,望公子大人大量,放过小可一家。”女子磕头道。

“你叫什麽名字?”卢君恩问。

“眉兰。”

“抬起头来。”卢君恩趣味盎然地吩咐。

“是。”女子盈盈抬起来的一张脸,果然有几分楚楚之意。

“不过如此样貌,怎做出欺上媚主的行径?”卢君恩讥讽。

女子惨白了脸色。

他身边的小孩一点不听话,被房间里凶神恶煞的大人们吓得扁了嘴,眼看着就要哇哇大哭了。

卢君恩一讨厌女子争风吃醋,二讨厌别人跟自己对着干,三讨厌小孩子哭,没等那小孩发威,就叫了手下捂了小孩的嘴。

眉兰想抢回孩子,被一脚踢翻在地。

“公子,手下留情,这孩子体弱,惊不住吓。”女人哭丧了脸。

卢君恩看了眼挣扎着咬人的小孩,皱了皱眉:“点了他的睡穴吧。”

属下一记手刀,闹腾的孩子就不声响地安静了,被扔到一旁的空椅子上。

女人磕了个头,跪在地上等卢君恩发落。

“你们何家欠了我们祖上债,既然何进程夫妻不在了,你夫君又姓何,这欠债还钱,少不得由你们来还了。”卢君恩慢悠悠道。

“我们没钱。公子若看房契可以抵债,便请勉为其难收了吧。”眉兰果然知情识趣。

卢君恩却不满足:“不是所有债都是能拿钱还的。你知道何家欠我们卢家,欠的是什麽债吗?”

眉兰愣了愣,摇头。

“那只好由官府来定夺了。”卢君恩懒洋洋道。

他哪里知道什麽债不债,只不过见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他男人,想来已经是走投无路,便套话问问。

果然,女子急得出了汗:“我跟相公不过是何家的奴才,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交往。若说何家跟卢家……”

“嗯?”

“何家跟卢家,唯一能称得上关系的,大概只有何家的老太太了,但是老太太早已经去了。奴婢实在不知道公子指的是那一桩哪一件?”

“老太太?”卢君恩没想到越问越远。但是等眉兰说出了下句,一切如同拨云见日,终於舒畅。

眉兰说:“何老太太以前是地方上最出名的稳婆,我听何老爷提过,府上有位蝶形胎记的小姐就是老太太接生过的。”

“蝶形胎记?小姐?”卢君恩对这个答案无语至极。

见卢君恩面色不对,眉兰赶忙小声说:“奴婢应该没记错。是府上走失过的大小姐……胎记在……右臀上方,右腰之下……”

“胡说什麽?!”卢君恩疾言怒色打断了她,“府上只有一位小姐,哪里走失过?来人,把这妖妇拖下去,封上她的嘴巴!”

这边厢,孩子和大人都带下去了,世界清静了。

卢君恩环视室内,只有几个心腹候着待命,便叮嘱了声好好看人,闷头走了。

他心里郁闷至极。这家里除了卢临,哪里还有什麽大小姐?

卢临是他双生子,身上有没什麽胎记,他最是清楚。

要说“走失”,倒有一位,可不是自己的“大哥”?卢君见是不是真的有胎记?难道,一直以来,卢君见是女扮男装?

卢君恩甩甩头,觉得自己是发晕了。卢君见怎麽可能是女的?就那臭脾气!好吧,卢临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可卢君见有喉结……

想多了……

不由得卢君恩想多的是,手下收集来的牛大情报。

虽然牛大在公堂上,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认……

但牛大的名号虽然不响,到底是在十两桥边摆过十几年云吞摊的人,小安巷里的街坊邻居说起这苦逼的孩子来,话都格外长。

无一例外的,都说牛大娶过两次亲,大老婆跟别人跑了,小老婆是个绝色美人儿,牛大宠得要命,连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年纪比牛大小了足足十几岁……

这小老婆出现和失踪的时间,跟自家大哥失踪和寻回的时间堪堪对上……

“叮”一声,卢君恩心里的妄想开关扣上了扣。他觉得已经站在了真相的边缘,但是忽然束手了,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

一朵紫色的烟雾弹在岭溪的一角天空升起。

手里捏着令牌的年轻公子忐忑不安地等在林中。

卢君恩去找他的大哥。

他的大哥不在府内,下人们说,大公子自老爷去世後,基本都住在外面的店里了。

卢君恩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是他逼的?还是这哥哥,根本没有把卢家当家。恐怕,除了爹,他根本没把卢家任何人放在心里过,自己是,三弟是,包括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亲娘菩萨。

八十四,生命本无常

满天星辰,偶尔躺在树底下看月亮,感觉貌似不错。

当然,树得足够大,树枝得足够粗。

卢君见以为要等很久,但是紫色信号弹召唤来的人,比他想象中要来得快许多。

因为,卢君见看了盒中印刻的值班表,才知道即使姬扬不在,每个月都有人轮流驻守岭溪。

紫色是七号。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穿着破布衫,头发有些自然蜷曲的男人。背上有剑,手里有酒。

鬼魂一样飘到了卢君见面前。

卢君见坐在地上看着这个不慌不忙的男人,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嘲讽地一笑:“老子死了,你不是他的崽子吗?”

“你们一直在岭溪?”卢君见站起身。

男人靠着树干,玩着酒葫芦:“他生前没告诉你吗?每个月会有人在,这个月是我当值。其他人,爱干嘛,干嘛去了。”

卢君见说:“我找你有事。”

男人挑眉:“没事,你也不会找我。我们跟姬扬不一样,做一次,少一次,你悠着点用你的令牌。”

“爹没有什麽武功,做得也是正经生意,你们怎麽会替我们做事?”卢君见问。

“我们兄弟几个欠的是命,你爹他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只不过他很久以前就洗手不干了。不然,你以为你们卢家又不是累代积富,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家业?”男人唏嘘,“人的心要是死了,其实早死晚死没什麽区别了。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奢侈。”

“我不明白你说的。”卢君见对这些暗卫没什麽好感。若真是还债来的,为什麽爹真正有难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见?

男人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开口道:“你爹年轻的时候,有个过命的朋友,有钱有势有财产,你爹把他杀了,他的就是你爹的了。可惜,那个人有个儿子没死,所以回来报仇……”

卢君见睁大了眼睛,如同听见了天方夜谭。那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男人笑了笑,说:“那次,其实你爹不是出去做什麽生意,而是去坟头祭拜,本来若姬扬在,他豁出去命也会保主人安全。”

“你是说,爹受伤的那次?”卢君见问。

“是啊,那次姬扬在,我们没有随行,何况有乐守钦跟着。那混蛋虽然不把天下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但是姬扬的话,他至少会听上一听。只是,来突袭的都是好手,你爹失了武功,手下都是些没用的人,单靠姬扬和姓乐的怎麽扛的住?就算姬扬想替主人死,姓乐的也不会同意,幸好姓乐的是个用毒高手,大家才能活着回来。”男人喝一口酒。

“你们为什麽不在?你们不是欠爹命吗?明明知道去拜祭会遇到危险吧,既然对方的後人还活着……”卢君见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些暗卫,跟没用一样。

“你不知道,你爹想死吗?”男人咧嘴,“他的武功是他自己废的。隐居在此,就想跟江湖彻底诀别,所以他估计看都不想看到我们。”

卢君见睁大了眼睛。他忽然觉得他的亲爹跟面前男人嘴巴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你爹若不想死,那点伤,本要不了他的命。”男人望着星空道,他显然也知道他的主人是死在什麽上头。

卢君见眼里充满了悲哀。

“不过,刚接你回来那几年,他还是挺开心的,老树开花,枯木逢春。”男人口不择言,“自从你跟乐守钦的师弟混在了一起,你爹可气坏了。可是他不会伤你,你知道为什麽吗?”

卢君见不敢说,他现在觉得他以前的那些自以为是原来都可笑得很。也许,他爹从来没有把他看得如他以为得那般重。

男人叹了口气:“你爹虽然爱的是你大娘,但是依旧给你娘赎身娶进门,因为你娘是那个人的红颜知己,你爹即使对不起别人,也不会对不起你娘和你。”

“我娘……”卢君见蹙眉,他想起他曾经与他爹的那些暧昧情思,会不会,他们本来就不是……

“你绝对是你爹亲生的,因为你娘生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了。”男人笑道。

“那个人的儿子……”

“还活着。”男人摸了摸鼻梁,叹口气说,“那小子狠得要命,开始集结帮派。不过他应该不会来岭溪。”

“为什麽?”卢君见忍不住问。

“因为你娘在岭溪。”

“啊?”

“那小子的娘死得早,他小时候几乎是你娘带大的。你娘嫁给了你爹,他自然不会原谅。他发过誓,你娘在一天,他都不会踏足岭溪。”

我爹他娶我娘,是因为这个原因?卢君见不敢相问,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卢君见甚至想,他娘对他这麽冷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眼睛不禁黯淡。

男人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小子,别不知足了,你的命已经不算坏了。看见我脸上的刀疤没有?被我师傅活生生削的。”

卢君见眼睛发酸,张了张嘴巴,闷声问:“你为什麽跟我说这麽许多?”

明明这个人长相很凶,气质很凶,看起来就是个凶巴巴的人。

“也许酒喝多了吧。”男人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没有姬扬在,喝酒都没人陪我喝了。哎,他叫我好好照顾你的。可是,我看你福大命大,一看就是个桃花运旺盛的主儿……”

“嗯?”卢君见木然摇头,“讨厌我的人很多。我的亲兄弟都想害我。”

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

卢君见回过神:“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

“你想好了?”男人伸出手。卢君见会意地抛出一面紫色的令牌。

男人手掌一翻,令牌就在内力催逼下化了灰,在他手心飞散。男人挥挥手,飘远。

“你知道,你要去就谁吗?”卢君见追上几步,问。

“除了牢房里的笨小子,还有谁?”男人的话传来,人已经不见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卢君见对他充满了信心,他觉得七号既然出手了,不过一个县衙的牢房而已,牛大当然不会有事。

卢君见又站了站,忽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叫声。

有人在叫他。

卢君见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浅粉色罗裙的小姑娘站在门边,局促地看着他。眉黛。

卢君见微微一笑,怪不得方才黑衣这般取笑他,肯定是早就发现这姑娘守在一边了。卢君见朝眉黛走去。

八十五,逆弟弟犯上

卢君恩一个人在房里发呆的时候,来了一个他此刻很不想见的人。

敲门的是卢临。

“你来做什麽?”卢君恩根本不想把人让进房内。

卢临一点不介意:“我听说你已经掌握了大哥的软肋,特来预祝你马到功成。我和娘可就指望着你扬眉吐气了。”

卢君恩一斜眼:“你过的难道不如意吗?家里,谁管过你?要什麽有什麽。”

“我只恨不得自己为什麽不是个男子,不然比你更有出息,没见过你这麽举棋不定的人。”卢临鄙视道,“你知道爹爹为什麽不喜欢你吗?你知道你为什麽斗不过大哥吗?因为你本来就坏到了骨子里,偏偏还想做出个好人的样子!”

“你!”卢君恩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怎麽了?”卢临後退一步,“我只不过来好心提醒你一句。”

“我自己想怎麽做,不用你来教!”卢君恩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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