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FZ)上——温柔子弹
温柔子弹  发于:2014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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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去还是不去?”陈雪年把手机抢了回来,看上去很纠结。初恋对于女孩子到底意义重大,胆怯而又期盼着,心里就像有小鹿在乱撞,总之,陈雪年一碰到她心里的小香槟,就不是她了。

“想去就去呗,不去你又该一个劲儿的骂我,赶紧去。”白是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想起了上一次,陈雪年得知小香槟在刚来江城的时候要在周末去江城的游乐场,本来设计了半天,设计了她和小香槟在激流勇进的美丽邂逅(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在巨大的水流从脑袋顶上落下来时,陈雪年十分娇弱的抓住小香槟的臂膀以寻求保护。)但是她纠结来纠结去的,最后还是没敢去,只好抓着白是在她家嘟囔了一天“你说我什么时候像你这样没脑子了,全怪你……你说这种东西是不是传染的……”

陈雪年的父母是基督教的信徒,陈雪年受到父母的影响,最近也开始信这个。小香槟是韩国人,朝鲜人韩国人信基督的都不少,小香槟和他的家人,都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和陈雪年一家,都是参加了同一个社团,关于基督教的,定期有活动,有聚会,陈雪年这才有机会认识这个韩国小男人,短信上说的聚会,就是这个社团组织的,半月一次。小香槟其实不娘,一米八的个儿,长得也挺精神,就是脸有点圆,还带着一个很嘻哈很搞怪的眼镜,所以就有几分娃娃脸的样子。

等到白是带着满心欢喜,春心萌动的陈雪年走到班级时,看到两只光棍——南晓棠和江昭,杵在门口。

“哈喽,校外可疑人员。”陈雪年看到江昭,很热情的打招呼,虽然措辞不是特别客气。江昭看她面色红润,就知道她脑子里装满了粉红色的浮云(……)。其实依着陈雪年的性格,是不会把小香槟的事告诉他们的,但是她那个温柔缱眷的反常样子,但凡人是她的人,一般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雪年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和白是进教室里了,白是跟在后面,无奈的对两位男士耸耸肩。

江昭拉过南晓棠的肩膀,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要真到了那山穷水尽的一天,只有咱俩凑合凑合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抓住了南晓棠的手(……)。

南晓棠狠狠的捶他一拳,“滚蛋吧!”

第二十四章:假期生活

这天,高一一班的同学们,终于,终于通过各种媒体,各种小道,得知了期末考的准确日期。同时,心里也在不断咒骂一中校的各级领导,区区期末考的日期,也要弄得像是绝密文件一样,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北源这样的老师,也不很清楚。南晓棠认识一个高三的学长,那位学长说起学校的考试,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月考都是在考前一天通知的。”南晓棠回去把这句话广而告之了一下,大家的脸上,有一种貌似叫做万幸的表情。

考试还是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期末考都是和假期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大家并不是很排斥,最最重要的是,学校不占用寒假开展任何的补课活动。据说这要归功于一位掐着嗓子每天早中晚三个时段不停歇的给教育局打电话举报,并且假装成不同声音,走遍了全城的话吧的人,这个消息是崔淣听哥哥和一个教育局的人聊天而知道的,为了对此人表示感谢,他开展了大面积的人肉搜索。最后,他感激涕零的对着同桌施以抱拳礼,“南神英明!”南晓棠同学十分配合的拿了几个本子,摆成一个扇形,用力的捏在手里(以防掉落),像是轻摇折扇的样子。

所以,在白是南晓棠带着七分自信,崔淣和陈雪年抱着无知者无畏的心理的情况下,三天的考试过后,大家都进入了美好的寒假。

人闲下来,想的就多了。所以,南晓棠这些天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他到底该住哪儿,就在他要丢硬币来进行决策时,胡威威一个电话过来,“你觉得你有钱付取暖费么。”而后换成另一个十分淡定的声音,“如果你觉得你身体够好,可以住在那边。”一句话,已经在南晓棠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身体好,含义还真是复杂啊(……)

不过,这算是他主动要自己回去吗。

他下意识的想回,“我可以继续和江昭在他的小公寓住。”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江昭昨晚跟他说过,今年年关江子洲还不算特别忙,他还是想搬回去。

对于南晓棠来说,江昭能和他哥哥关系有所缓和,实在再好不过的事情,江昭只有她哥哥一个亲人了,他作为朋友,不能允许自己这样自私。

南晓棠坐在窗台边,用手支撑着头,想起来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个时刻,他竟然发现,他和他身边的朋友,都有这样那样的家庭问题。

搬回去住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Pendy在的日子,越来越多了,他总是觉得,Pendy和北源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明白对方的心理。南晓棠有些羡慕,所谓一世知己,就是这样吧。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怀疑过北源和胡威威的关系,只当他们好朋友,就像自己和江昭一样,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第一天,在南晓棠搬回去住的第一天,北源做了一件特别恶俗的事——拿着榜单和南晓棠一起分析成绩。在此期间,北源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隔壁2班的那个45岁以上的正在经历更年期的女班主任,立刻黑线,就差对着镜子说,你自己看看,干这种事的都是什么人(……)。其实南晓棠的成绩还好,不高不低,10以后20之前的名次,比起他以倒数第一的成绩考进这个实验班,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一百刚冒头的英语成绩,让北源皱了皱眉头,对上的却是南晓棠一副无害的样子,就差没说,就这点分后面还有八九个人呢。不过,北源也不是特别着急,南晓棠对英语不感冒的事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把他往美国扔仨月,什么不会的都会了。

大概波折风浪都不是生活的主流,所以,即使发生了什么,生活还是会继续,日子,还是得一天一天的过。

所以,他们就这样,一天一天的,临近春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了,这个节日居然会这么美好,南晓棠第一次感觉到。这几日,说是喜事盈门,未免有些过火,但是,真的越来越顺了。

江昭非常难得的得到了开学时间延后的消息,英国人不过春节,所以江昭的开学日期就理所应当的在年前,然而最近他却收到了英国同学的通知,能和亲人朋友一起过年,也算是喜事一桩了。

白是也十分不容易的,和她母亲相处的狠融洽,她妈没有把她七十二个情夫带到家里,所以,也没有发生白是跟她吵架然后摔锅砸碗,然后白是实在受不了了就蓬头垢面的去找胡威威的场面。

陈雪年更是欢畅极了,因为小香槟和他的家人,都要留在中国过年,而且很有可能,住在陈雪年家里。因为陈雪年一家,和他们也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这种和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怎么能不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呢(……)

而崔淣,也很自觉地没给南晓棠带来任何麻烦。南晓棠一直认为,崔淣就是他的灾星,是他的衰(sui)点,每次他一要有什么动作,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或是身体或是精神上的损害。

日子舒服了,过的也就更快。所以在不知不觉的,到了除夕的晚上。

今天,是南晓棠在外婆去世之后,过的第一个年三十。他也没办法,哪怕江昭和他哥哥不和,白是和她父母感情淡薄,但终究是亲人。大年三十,总要一家人在一起过,他跟人家再好,三十晚上也不方便。所以,以前的那四个年头,南晓棠只好过的比平常还平常,也不看电视,春晚也没多大意思,充其量也就是重播的时候看看赵本山。大街上也没什么人,他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在酒吧借酒思亲,通常就是上网打打游戏,然后到了十一二点,就洗洗上床,在别人的噼啪的鞭炮声响之下,呼呼大睡。

但是今年不一样,南晓棠想,管他什么人,能在今晚上看到活的,也算不容易了(……)。三个人都是随行淡然的性子,过个年也不像旁人似的,提前多长时间就开始买年货,只是胡威威拉着北源和南晓棠去超市多买了点菜,因为在平常,冰箱里是没有多少东西的,一周买一次菜算是好的,冰箱空空如也的时候并不少见。从超市挤出来的时候,南晓棠瞪了胡威威一眼,“这地方说死不来了。”

胡威威翻个白眼,用手弹他脑袋,“小屁孩儿,你也说死不吃饭了行不行?”

北源笑的温和,倒是当上了老好人,“下次我来就好。”

“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拽我。”胡威威笑的灿烂的很。

随后,北源在胡威威的指使下,开着车叽里拐弯的到一条很长的小巷子里,路的两边都是卖对联,卖爆竹鞭炮,卖碗筷,卖糖的。远远看去,这些小摊都没什么分别,鞭炮对联福字都是红色的,喜气洋洋,衬得年味儿特别浓厚。

胡威威说,过年不放炮,白在世上飘。所以,北源这台保时捷的大坐骑就在这条小街上龟速前进,人,对比起刚才的大润发超市,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路龟速下来,收获不小,鞭炮买了好几挂,还有几个类似于烟花的小东西,南晓棠还想拿几个二踢脚,让北源瞪了一眼,又给放回去了。引得南晓棠在回去的路上,都明着暗着的说他像一个唠唠叨叨的大妈。说的多了,也引起了胡威威的共鸣,“猩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猩猩,是胡威威和北源打的火热的时候,为了强调突出情人低下的情商,脱口而出的。

北源这次一改他唯情人是从的原则,“二踢脚不安全,前天小区里有几个孩子,就是玩这东西,眼睛都给炸瞎了。再说你们也买不少了,也不差那一两个。”南晓棠不清不楚的小声嘟囔,那是他们技术不好。北源也没搭理他,继续开车。

年夜饭是北源同志自觉下厨做的,四菜一汤,数目不是很多,但是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胡威威也忍不住赞他,“以后失业了就开饭店吧。”

吃饭之前,胡威威拉着南晓棠和那几挂鞭炮,一起出去了。

两个人把三挂鞭叠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字母H的形状,点燃的时候,三挂鞭炮同时响起来,倒真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感觉,南晓棠和胡威威就在不远处的草坪旁边站着。

很快,H就快要燃尽了,只剩下一个小竖条。

这个时候,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大包小裹的走过来,明显是去父母家探望过现在回来了。这对小夫妻拿的东西不少,双手都被占着,所以也没有一直拉着孩子在身边。小孩子大概两三岁,一蹦一跳的走,小脸扬着,很开心的样子。前面南晓棠在放炮,那孩子听了声不但不害怕,还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儿童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并不畏惧这个不明的发光发声的红彤彤的家伙。

小孩子跑了起来,很快就接近了正在燃放的鞭炮,年轻的父母也加快了脚步,然而手里的东西太重,也赶不上这个刚会跑跳的活泼好动的小男孩。鞭炮剩下的部分已经不到三十公分,离这个充满好奇的孩子,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然而小男孩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危险。

南晓棠这才发现,已经剩下最后一小节的鞭炮旁边,多了一个小孩。脑子一下懵了,那可是好几挂鞭炮叠在一起放的,一个不小心,真的会给小孩子炸残废。哪里还能容他多想,南晓棠三步并成两步,冲到了鞭炮前面,那个小孩子正在试图拿起来它。南晓棠一把夺了过去,也不敢在自己手里多留着,朝着前方的水泥地,一下子把那燃烧的连十五公分的不到的鞭炮摔了出去。

北源这个时候就在六楼的阳台上,看着下面南晓棠飞奔过去抓鞭炮,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等他扔出去之后,菜刀才被他重新拿回手里切菜,冷哼了一声,“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看着剩下的鞭炮尾巴在水泥地上迅速的燃尽,南晓棠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对年轻的父母看到孩子离爆竹这么近,也吓得不轻,母亲一下子就把东西扔到地上了,把小孩子一把抱了过来,放在怀里安抚。相比之下,那个父亲则要冷静的多,他把妻子扔下的东西捡了起来,连连和南晓棠道谢。

南晓棠跟那男人客套了几句,就被胡威威拉着,一转身,进了单元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已经有了几滴鲜红未干的血迹。

第二十五章:融融

现在的南晓棠很窘迫,非常窘迫,因为他正像一头鲶鱼一样趴在客厅白色布艺沙发上,最重要的是,他后面露着一个红通通的屁股,纯白色的沙发套把这衬得十分明显。如果这间屋子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可是,他的旁边坐的却是似笑非笑的胡威威。北源去卫生间给他

是的,在这方面,胡威威起到了和崔淣一样的作用,南晓棠这样想,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出现!南晓棠气的想捶地,但愿,他那个又八卦又多事的表妹,不要再跟着掺和一脚吧。

不过,他大概忘了一句话,叫心想事成。或许用在现在是不恰当的,但是按照字面意思,确实是这样——他心里在想着白是,随即,白是就来了个电话。

“Hello,你今天晚上不会再睡觉了吧。”听起来,她心情还不错。

“嗯,托你们家人的福,我睡不着了。”南晓棠有点憋气,说话闷闷的

“哦?你是说威威哥啊,你和他联系很多么,我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南晓棠听她说话,还是关注胡威威多一些,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当然啊,你要不要跟他说话,他就坐在我旁边。”南晓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转移话题,明明,白是不会知道刚才的事的,可以前有了一次,他就下意识的心虚。他把手机递给胡威威,“小白电话。”

南晓棠对他们俩的交谈并没有多大兴趣,随手拉过一个抱枕,把脸埋在里面,鲶鱼变鸵鸟了。

就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前,见义勇为受伤归来的南晓棠同学被他老爹按在沙发上用鸡毛掸子狠狠的抽了一顿。

整个过程历时一分钟零二十三秒,速度之疾,波及之广,是南晓棠从未遇到过的,他无数次的腹诽,您是到更年期了吗,喜怒无常,易急易躁。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每次南晓棠这样想,那么,下一下就会更加痛苦。

他刚才一进家门就看到老北大叔像一樽雕像似的堵在门口,一见面就来一句“你还真把自己当南侠了啊。”不冷不热的嘲讽,说的南晓棠一阵脸红

北源拉起他的右手,在手掌的下方,手腕上方不到一个指甲长的地方,血肉模糊一片,而且,现在正在流血。也顾不上跟他发火,而是把他的手拉到胡威威跟前,“你看用不用上医院。”胡威威大学是学医的,毕业考试挂了几科,正愁补考,就有报社给他发来了录用信息。

“不用,看着挺吓人,其实就一口子,在家给他上点药就行。”胡威威早就给他看过了,模模糊糊的样状,实际上是南晓棠忘了伤口,用手拿衣服蹭的。

胡威威麻利地翻出药箱,给他处理了伤口,缠纱布的时候,胡威威弹他一爆栗子,“你还挺有准儿的,再往下一点点就伤到筋了。”他正低头看伤,丝毫没有注意到南晓棠越来越苦瓜的脸色,和一个劲儿眨巴的眼睛。

北源就坐在他们旁边的小沙发上,很不给面子的瞪了苦瓜小孩一眼,“你眼睛有问题么。”说着,居然还喝了一口水,看上去真的特别悠闲。

南晓棠听他这么说话,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激灵,可胡威威还是闷头继续给他缠纱布,也不替他说话,南晓棠想,Pendy可能也不高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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