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清早已是今非昔比,就算是不打点,凭着他的背景,也无人敢与他下绊,加上寒窗苦读多年,学有所成,竟是一举中了会元。
月后便是殿试,巧的是那天还是皇帝的寿辰,便由大臣主管殿试,这大宛的殿试前十名都是当天定夺,后续排名在三日后会发榜公告。
负责殿试的大臣与战老将军一向交好,自是偏重于徐长清,且见徐长清也却是有真才实学,一手字写得极为风流傲骨,对提问也应答如流,便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三甲之首,高中状元。
徐长清这辈子最想的便是能一朝中了状元,不为光宗耀祖,只为不辜负母亲生前对他出人头地的一番期望。
当三甲已定欲退下之即,皇帝竟是突然策临,宣见前三甲。
一番行礼后,大宛皇帝便是打量起三人,并开始一一询问,三人之中最年轻的莫过于徐长清,显然皇帝也看过他的书字,对此赞不绝口,而对其它二位的才华的肯定也是毫不吝啬。
三人背景都非等闲之辈,且都已备着寿礼,此时见皇上和颜悦色,便纷纷口诉吉言将寿礼一一奉上,由皇帝的亲信检查后交与皇上手中。
第三名探花送上的是一幅大宛江山图,寓意着皇帝千秋万代,一统江山的大气豪迈,皇帝阅毕点点头。
第二名榜眼送上的是一块奇石,也是形似江山图,与探花的寓意不谋而合,皇帝开口称赞了几句。
最后徐长清恭敬递上一只木盒,那太监接过看后,瞥了徐长清一眼,随后转身小心冀冀的交于圣上。
此盒做工精致,连皇帝也是多看了两眼,打开盒子后,里面的设计巧夺天工,竟是双层匣,上面黄缎之上放着一枚鸡蛋大小的碧绿翡翠玉丹,浑圆一体,完美无暇。
那太监见状立即道:“皇上,此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帝王绿,民间念做长青玉,如今在皇上寿辰之日出现,正是寓意着咱们大宛江山万古长青,皇上您寿延万年之象……”
皇帝本就是极为喜玉,自然知道这帝王绿,记得之前那块是出现在六十年前,而如今又在他寿辰之日重现,此时听了太监之话,顿时龙颜大悦,抬眼又看了底下毕恭毕敬的徐长清一眼,随后正色看向下面那一层,竟是一块明黄玉佩,色正无暇,温润清透,实在罕有。
这两块玉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是极投皇帝喜好,看了半响才将盒子放下,便是一脸笑意的看向下方垂首的徐长清道:“这两件玉器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
徐长清回道:“回皇上,玉器本是臣等玉店里的镇店之宝,如今得知今日是皇上寿诞,特送来与圣上祝寿。”
皇帝闻言便道了声好,随即抬眼看向徐长清,心里明镜一般,他今日特意摆驾过来,也并不为它事,不过是想瞧瞧这战老将军的孙子看中的人究竟是何模样,如今看来果真是才貌双全,人中龙凤,大宛皇帝虽不是什么荒诞淫乱之人,但对男风也甚喜,对徐长清的俊美才华也是心下喜欢,只可惜佳人有主,却也不好夺人所爱。
随即看了眼那盒上的雕字:“大宛美玉,的确是好名子!”点头之际便抬手招来笔墨纸砚,然后扶起衣袖洋洋洒洒在宣纸下留下了四字墨宝,下附字号。
当大太监手拿那卷书字走下殿时,徐长清已是跪下,双手接过谢主隆恩后,不由心下一阵激动,面色含笑,显然是达成所愿,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大宛美玉百年长存之物,堪比免死金牌,试问天下间谁胆敢去砸皇帝的亲笔御书。
而三甲之中其它二位已是看向徐长清,隐隐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第八十一章
徐长清将御笔纸卷带到玉店交于掌柜,掌柜打开纸看罢已是双手颤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东家高中了状元,回来竟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这张纸不仅仅是皇帝御笔,更是大宛第一玉店的象征,从此大宛美玉便是一步登天,横压其它玉店一头,一跃成为其佼佼者。
徐长清见掌柜捧着纸唏嘘不已,不由也有些感叹,这玉店从一开始极为冷落到现在这样的规模,若说其中酸甜苦辣,没有人比眼前这个老人更加了解了,而这份得之不易的荣耀对他来说更不是银子可以换取的。
他注定是大宛第一玉店的掌柜,这毋庸置疑。
掌柜抹了抹眼泪后,也不必徐长清吩咐,便是急急的找来工匠,将皇上的御笔拓成牌匾挂于玉店之外,到时其风光度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待徐长清忙完玉店的事,中午又与店里人在酒楼开了几桌庆祝他一番此次高中之事,回去时已是下午,一进院子便看到战无野懒散的坐在院子树下,背倚着西府海棠,手里拿着一只狗尾巴草,正逗着小银狼。
小银狼蹲在战无野腿边,矮着身子歪着脑袋正看着那狗尾巴草上的毛毛,每当那狗毛打到它,它便是伸着爪子在半空挠它,但那草是战无野所拿,岂是它能挠得到的。
所以它便将那小爪子伸挺好长,在半空却是挠半天也是挠不到,其间又被那狗毛打了好几下脑袋,顿时着恼起来,站起身仰着头围着那草团团转,眼睛瞪着像两颗黑豆,虽是年幼,但不知是激起天性,还是天性使然,小小身子已是有些气势,先是向那草俯底身子显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然后趁其不备,竟是不知所畏的一举窜上,够着了那根惹它厌的草毛,刚要将它压在身下撕咬,却是见那草从爪缝中溜走。
结果自己没抓到那草毛,自己却是落下摔了两个大跟头,压着了腿,随即便蹲在地上冲战无野直呜呜。
此时若是换作徐长清,他一定会上前查看它是否摔伤,但战无野的举动却是让徐长清恨得牙痒,这家伙竟是不闻不问,只把手里的狗尾巴草往小银狼头上一扔,随手又揪了根树条。
让徐长清更恨的是,小狠狼刚才的模样完全是伪装,见到草落,早已不见之前摔疼的模样,立即将狗尾巴草扑于身下,用两只小爪摁着用牙撕咬,以泄刚才它戏耍自己之事。
待咬得七零八落后,战无野却是换了根树条,随意的便是抽了小银狼一下,小银狼立即警动的盯紧树条,受了几下打后,便是瞅住了不放,几番挨打后,最终用小爪子将树条压在爪下,拼命咬住怎样都不肯放手。
徐长清由刚才气愤到现在已是哭笑不得,这狼崽子奸诈的很,平日轻轻拍它两下,便是小眼睛含水,给他看屁屁,动作明显就是疼疼,要摸摸。
如今在战无野手里,挨了打仍是生龙活虎,哪有半点眼泪,原来它那小眼泪都是给自己留的。
随后徐长清一走入院子,小狼崽便闻到了他的气息,立即转头瞪着黑眼四处寻他,见他位置后,便是扔了树条,嘴里呜呜的扭过身子向他撒欢跑来,小小的一团银色在阳光下极为耀眼,跑起来就像是一小团毛在跳一样,甚至边跑边是跟他撒起娇来。
四只小短腿捣腾着,不一会的工夫便跑到他身边,徐长清终是不忍心,弯腰伸手将它抱起来,小银狼欢喜的直舔着徐长清的手指,不停的往他怀里蹭去。
战无野已是起身走过来,还未等开口,徐长清便抬眼责怪道:“它还年幼,你怎可拿树条抽它?”
徐长清显然是护犊心切,但他不知道的是,战无野小时早早便是被战老将军给扔到了荒山上自生自灭,所以后来才会小小年纪便入了战场,得了个冷血无情骁勇善战之名。
战无野闻言却也不争辩,只是抬手揪了下小银狼的耳朵道:“不摔打摔打它,以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银狼显然是极为怕他,被揪了一下便直往徐长清怀里拱,只将屁股露出来对着战无野,徐长清岂不知道战无野这话里的意思,道理是对的,但轮到自己时却也是不舍得,便下意识便护着它小屁股,怕战无野拍它屁股。
战无野却是换了话题,低声问道:“今日可是见到皇上了?”
徐长清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也不介意小银狼的爪子是否干净,伸手给它梳着身上的毛发。
“那玉可曾送了?”
“嗯。”
“他怎么说?”
“赐了四个字……”
战无野点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
虽然徐长清很少过问战无野朝堂之上的事,但也知道自己这状元之位战无野定是没少上下打点,否则那殿试的考官及皇帝身边的红人又岂会为他说尽好话,想到此,虽不能说感激,但脸上神色已是有些变化,稍后便降了音量道:“我去厨房看看,若是有新鲜鲅鱼,晚上就给你和天儿做些鱼肉饺……”说完略犹豫了下便将小银狼交于战无野手中。
战无野也有些肚饿,闻言便是单手夹着小银狼的脖颈提了过来,也不知是听了徐长清说的鱼肉饺馋的,还是见战无野有些怕,小银狼挣了几下后,竟是在两人都没有防备时,突然间变了人形。
唬得两人都是一愣,战无野提着手里像只小猴大小光溜溜的小肉孩一时间怔住,而徐长清却是立即上前将孩子托入手中,变成人形大概需要耗费不少精气,所以小银狼变身后便是呼呼睡去。
徐长清也是顾不上去厨房,立即欣喜的抱着进了里屋,暗忖之前府里绣娘做得一些小孩衣服,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而战老太爷知道自己的重孙子变人身后,更是喜上眉梢,儿子那会他倒是不见半点疼爱,轮到重孙,却是疼到心坎里,听了管家说了,便是从闭关处风尘仆仆而来,怎样也要见见自己的小重孙,一见到那可怜可见的小模样,顿时抱在手里不肯撒手了。
当天的晚饭也是祖孙三代在厅堂一起吃的,小银狼变成人形更是好动的很,把汤饭打翻在战老将军衣袍上,老将军也是笑容不减,甚至撅着胡子愣是搂着它亲了两口。
很快徐长清的任命便下来了,状元最好的官职莫过于到地方任知县,但徐长清此时带着化人形的小银狼甚是不便,且战府便在京城,战无野是绝对不会让他去远地任职,最后便是留在京城,任翰林院修撰一职。
任职两天后才发现,这修撰一职极为轻松,且每人一间单独书室,也无人催进度,平日只是保管图书。额设典簿整理下书页即可。
这一日徐长清正坐在桌前对照着新旧典籍有无出入之处,幕帘却是被人一挑,便见战无野穿着将军朝服走了进来。
徐长清本欲起身,见是他也就眼不离书,随口问道:“下朝了?天儿呢?”
战无野环视了书室一眼,便是走至桌前回说:“被老头子抱到后宫,太后说要见见。”
徐长清听罢手一顿,知战老太爷喜欢天儿,却没想到竟是抱去给老太后炫耀去了,不过天儿在战老将军身边安全倒也无虞,也就放下心来,专心于面前的书籍。
战无野也不打扰,只是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于他旁边。
徐长清此时头戴着束发玉冠,身穿着宫里统一的官服,贴合身形的白色带蓝条衣袍,腰系蓝色腰带,雪白的里衣领口紧合,此时极为认真的低头查书目录,一脸的端正庄重之相。
与昨夜在自己身下赢弱辗转哭着求饶时的模样相比,此时衣衫整齐得竟有了一种禁欲的美感,看得战无野忍不住下腹一热,脸皮也有些紧崩。
见徐长清没有反应,便是靠近了些,伸手捉了徐长清一只手在桌下摩挲着,徐长清本是极为专心,被他这么一打忿,竟是有些分心,于是不解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无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战无野闻言却是正色道:“不急,我等你便是。”虽是如此说,却是不撒手。
徐长清硬拽了几下无果后,也只能任他去了,不过稍过一会便是忍无可忍,刚要质问他如此怎能让人正经做事,一回头,便看到战无野嘴角带笑的扯了他的手往他腿间带去。
徐长清顿时一惊,眉头一坚,立即甩开了他的手,可能是力气来得突然,战无野没有防备之下,腰竟是撞上后面的书架,似乎疼痛的紧,竟是崩紧了脸,抬手欲扶后腰。
徐长清本是要斥责几句,但见他这般模样,便是慌了神,急忙转身查看。
战无野的命几乎是他从鬼门关给硬拖回来,现在看着是完好的一个人,可是当初差点就是七零八落,腰上和胸口的致命伤口最多,平时徐长清给他擦身碰到这两处伤口都不敢擦得重了,此时若是震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脸带焦急的正欲掀衣探看,战无野却是眸中一暗,捉了他的手,硬是往下移了移。
徐长清的手突然摸到一处硬的发涨,若小儿臂粗之物,如何不幡然醒悟,顿时由一脸担心变成一脸怒意,红了脸怒瞪了战无野一眼,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禽兽……”连这等地方也能起兽欲,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战无野却是笑得深沉,抬手一揽徐长清的腰,凑到他耳畔细道:“我本就是禽兽,你日日与禽兽欢好,如今却才知道么?”说完大掌便是撩开徐长清衣袍下摆,伸手探入其中。
徐长清身上极是敏感,此时被战无野一抱之下,已有些酥软,但理智还在,目光急忙看向门口,伸手推拒着他道:“这里岂能乱来的地方,快松手……”
战无野手指已是钻入那处紧致销魂的小缝,三分进两分出的挑逗着,怎肯轻易如愿,口中也捉着徐长清的唇舌含糊道:“这宫中乱来之事颇多,这又算得了什么……”见徐长清仍是全身崩紧,极为紧张的样子,便拍了下他的挺翘的臀部道:“既然如此怕,那不如我就去找圣上让你与我早日完婚,也省得老头到处编造天儿是我在外乱搞所出,到时让圣上在这赏一处居所,你我就可做为新房,日日在此欢好,如此也是名正言顺,也不必再在人前瞻前顾后,恐失脸面……”
徐长清一听之下更是大惊失色,心知战无野说得到做得出,脸色变换之际,顿时软下声音道:“切不可如此,你我关系心里知道即可,怎么能公于大庭广众之下?”随即又道:“你若如此做,让我又如何有脸面继续在此任职?”
战无野低头见徐长清紧张的样子,不由扯开了唇角,心道不任职更好,日日在家里照顾天儿,也省得他如此不放心。
其实刚才之事也不过是他随口拿来讲讲,没想到徐长清当真信了,他一向知道徐长清好面子,若是他真想如此做,早就便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看了他半响,才爱怜的吻着他唇瓣温声劝道:“这宫中本就是勾心斗角吃人的地方,并不适合于你,而修撰一职又甚是无趣,不若过些日子辞了职务,带着天儿与我一起到边关看塞外风景,到时蓝天白云策马扬鞭,岂不快活?”
战无野说的话字字嵌在徐长清心底,瞬间被说得极为心动,想到玉店此时已是走上正轨,而自己寒窗苦读这些年,考上状元也已是圆了母亲生前对他的期望,若当真禁于这官职之上,他的确是不喜,再一想到战无野刚才说的塞外风景,心里竟一时被吸引住,惚忽间,便被战无野褪了亵裤,光着两条白玉双腿,被抱坐于腿上。
几下间便颠得徐长清彻底意乱情迷。
以前两人练的双修之术,多是徐长清吸战无野元阳,而自诞下天儿后,才开始正式练起双修,他即能得到战无野的元阳,战无野也能从他丹田得到灵气。
因徐长清腹中一直存有混沌之气,双修之下竟是越来越浓郁,如此循环,战无野的贪狼血脉又是纯粹许多,性爱也做得越发多起来,只要两人在一起,无论白天夜里,战无野总是要他三,四次才肯罢休。
这次竟是连这里也不放过,直要了徐长清两次才做罢,第二日一早徐长清便是辞去了修撰一职,倒不是为别的,只为昨日战无野与自己在此处放浪,让他实在再无颜面继续任职下去。
为了此事,徐长清几日不理战无野,直到后来他多次软言轻语下两人才和好,择日便带着天儿与战无野一去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