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舌尖上的美食——加浓炮
加浓炮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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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欢拿着干净的手巾掰开任重生的嘴塞住,“一块烂石头,他们要便给他们。”

秦扬持刀看看他,两人心照不宣,任重生肩膀上的伤口已有些微微化脓,如果不把那腐烂的肉糜切除,他便会死于化脓高烧不退伤口感染。

任重生巴巴看着张永欢,秦扬不再犹豫,手起刀落,熟练且迅速的割下那两块肉,并用准备好的金疮药敷上,一系列动作潇洒迅捷,连张永欢都不由的打心眼里拍手叫好。

饶是现代身经百战的临床医生,也不过如此手艺了。

痛到了极致,任重生双眼翻白,卷缩着身体,头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秦扬洗了手,张永欢翻出衣柜里的小包袱,开始收拾家当,把私房钱都拿出来道:“给他们发月钱,这店让陈小旭先打理着,算是让他暂时代理了吧,等以后有机会回来,咱们还是老板。”

秦扬默不作声,复杂的看了他两眼,道:“我自有分寸。”想了想又说:“做些好吃的吧,离别宴。”

张永欢赞同的点点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秦扬心中一悸,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门。

一锅浓香的羊肉泡馍,一盘子带脚带爪的猪前肘配豆腐乳烹制而成的带把肘子,酥烂不腻肘皮胶粘,香醇味美。

一盆色泽金红,外焦里嫩,筷触脱骨,酥烂醇香,经煮蒸炸烹制而成的葫芦老母鸡,一盘麻辣开胃,清爽利口的凉拌猪腰丝,一盘色泽红润,质地软嫩,肥而不腻,用地里的野菜配合着猪肉大伙超出的野菜烧猪肉,一盘用菌菇,青菜心,黑木耳做成的素三样,几坛香醇的自酿高粱酒,几人兴致高昂,推杯换盏,大口吃喝。

秦扬已将事情完全交代下去,陈小旭和袁大胖老孙头举着酒杯,豪爽的祝愿即将离去的大老板和二老板,一路平安,早日回转。

张永欢秦扬亦是欢笑如常,吃菜喝酒,好不快活!

杯不停,酒入肠,强颜欢笑,世事无常。

身穿铁甲,手持枪矛的队伍,在张永欢还没有准备好踏上离开来福食肆的征程时,浩浩荡荡的迎着傍晚的寒风,不期而至。

任重生被那些官兵从屋里压上了特别为他准备的囚车,张永欢和秦扬被为首的长官,还算礼貌的拎着包袱请出了来福食肆。

陈小旭泪流满面的倚在门口朝张永欢的背影挥手告别,围观的群众嘁嘁喳喳议论纷纷。

秦扬看着士兵们扛着的随风飘扬的旗帜,冷冷一笑,俯身轻声在张永欢耳旁道:“啧!庆王爷的人马,咱们要卷入朝廷纷争里去了。”

张永欢耸耸肩,又问:“年关的时候京城不是会举办选拔御厨大赛么?咱俩进宫去给皇上做菜咋样?”正好还可以趁着御膳房没人的时候往菜盘子里吐口水,报复老皇帝对他爹三心二意。

秦扬抿嘴,“可以考虑。”

眼下关紧的是,得想办法从庆王爷的眼皮子低下逃走才成啊!

“你说他们要我爹干啥?还有那石头块子?有啥用途?”张永欢纳闷的问。

秦扬轻蔑的笑笑:“他们或许以为……你爹很不寻常,有着某种超乎于常人的能力吧……至于那红色的小玉石,现在已无用处……”

张永欢撇撇嘴,“那玉石能救人是不?我就是玉石救的?”

“不错,玉石上附注着你爹的真气,故而才在你昏迷不醒时,救你一命。现在那玉石上的真气逐渐散尽,已无用处。”秦扬解释道。

张永欢眨眨眼感慨,“我爹对我还不错,这也算是他勾搭我娘荼毒了一个美好的女青年赎罪了吧!”

秦扬愣住:“……”

31.风萧萧兮洛水寒

洛水河畔,寒风瑟瑟,夜幕沉沉。

张永欢灰头土脸的靠着大树坐下,抽了抽鼻子,看着在一旁安营扎寨准备在此过夜的士兵们,悲摧的长叹一声,坑爹的队伍这一路上绕过所有的城镇,专挑荒郊野外的小道行走,一路走来除了枯树叶子和几只飞鸟,连个路人影子都碰不到。

秦扬用碗在河里舀了点水,给囚车里的任重生喂了一些,这些人对他们三个还算不错,每天每顿的干粮都没有少给过,任重生貌似还比他们两个用脚跟着队伍行走的待遇要好,不管怎样囚车也是车啊。

秦扬掰着干饼子递给任重生一些,佯装漫不经心的靠着囚车小声道:“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嗯?任重生你是庆王爷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大内影卫,应该对庆王爷此番手段有所了解吧?”

任重生苦涩的笑了笑:“庆王爷向来表里不一,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扬目光深沉的去看他,他对坊间关于庆王爷的传闻也略知一二,宋庆王爷乃当今皇帝一母同胞之血亲兄弟,自小便受尽恩宠,皇帝登基之后庆王爷对处理朝中政事也颇具实力,皇帝宋炎亦是对他宠爱有加,庆王爷在宋国可谓是荣宠于一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令宋国百姓不能理解的是,已过而立之年的宋庆王爷至今仍未正式迎娶正王妃,除了娶了几位名不见经传的美貌侍妾外,庆王府仍没有一位正统的女主人。

至于他为何会安插任重生在皇帝身边,这点也让秦扬想不明白,要说是为了权利王位?这未免太荒谬了点,要知道当初已故的宋国皇帝生有十六子,未立储君之时,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从没有间断过,唯有一母同胞出身的宋庆和宋炎两兄弟,齐心协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最终宋炎荣登九五之位,成为宋王朝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由此推断,宋庆王爷绝不可能是因为觊觎皇位而派任重生潜伏到皇帝身边去的?

那么究竟是为何?秦扬理智且敏锐的在心中分析,任重生的行为同凤凰山庄有关……而他又是遵从庆王爷命令行事,那就是说,凤凰山庄之事全都是庆王爷是幕后的操控着。

秦扬望了望阴暗的夜空,忽然无奈的又有些讥讽的挑起了嘴角,凤凰山庄张倾华同皇帝有染已不是秘密,庆王爷派人隐匿在皇帝的身边,而且他的种种行为都在说明,庆王爷对张倾华怀有敌意,那么……可以推断出庆王爷对皇帝……很在意很特别……

秦扬无声的笑了笑,走到张永欢的身边,简洁扼要的将心中种种推测道出,张永欢啃着干饼子的嘴不能遏制的大张开来,痛苦又憋屈的张嘴无声大笑。

借着微弱的火光,秦扬看清了张永欢此刻的表情,觉得他的模样着实可爱,心中一悸低下头在张永欢的嘴角浅浅的吻了一下。

张永欢瞪眼,抹掉唇角的干饼残渣,恶狠狠道:“猥亵男人也犯法,你注意点。”

心虚的别开脸,张永欢对自己心底涌现出的莫名情愫,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前不久挨刀子的时候,他在昏迷中唯一能够记得起想起的人便是秦扬,这一认知令他醒来后,面对秦扬时感到了有点害怕和恐惧。

原本他以为,他的人生有他自己足够,他享受着那份难熬的孤独感,他不敢爱,也不需要爱,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有人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秦扬啊——张永欢困扰的闭上了眼睛。

秦扬大胆又亲昵的摸摸他的脸,浅吻随即落在他的半边脸颊上,张永欢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叫反抗,如果那样可真是太丢脸了。

他的脸皮有时候薄的令他自己都感到苦恼,张永欢皱着鼻子心想,自己真是个矛盾的人。

秦扬亲着他的脸,右手灵活的解开张永欢腰间的腰带,微凉的手指探进衣服里,隔着薄薄的里衣准确无误的触碰上张永欢肚子上的疤痕,哑着声音问:“还疼不?”

张永欢撇开头,彻底躲开他的骚扰,摇摇头干巴巴的说:“大哥你能别这样了不?现在……这样别扭死人啦!”

秦扬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全知道,你所以为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包括你上一世的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张永欢嗯了一下,情绪低迷的抱着脑袋缩在屈起的膝盖上,自嘲道:“我很没用吧?千真万确的废物一个。”他很想哭出来,记忆里那天妈妈在他眼前自杀的情景让他无奈到痛不欲生。

被自己掩藏在心底的往事没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无踪,时间能够做的也只是将其淡化使人遗忘罢了。

张永欢消极的笑了笑,感觉自己以前那所谓的整日无所事事混吃混喝等死的心理状态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人活着若心中真没有一点理想梦想,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犹记得经典美剧越狱中男主角不惜以身犯险只身到狐狸河监狱中,救他那被诬陷判为一级谋杀罪犯的哥哥时,对他身陷囹囵万念俱灰的哥哥说的那句:活的有信念点!

不管怎样日子总是得继续,而万幸的是,张永欢的人生还绝对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不过在他看似平凡无波的命途中,命运不小心给他开了点悲情的小玩笑。

秦扬没有说话,默默的靠着张永欢坐下,从包袱重拿出件棉袍递给张永欢,张永欢接过礼貌道谢。

他平静且理智的说道:“秦扬,你得看清你的心,最好你能搞清楚,你所想所念的人到底是谁?是我这人,还是那个轮回九世重生的灵魂。”他相当明白,如果那个转世的灵魂没有投生到他身上,那么他在秦扬眼里也就什么都不是。

张永欢死心眼的纠结着这些问题,其实整体来说,秦扬在等待那个灵魂转世的事情上完全是属于被动的,也许秦扬所想要的不过仅仅是能够再次拥有那个灵魂,为他以前犯下的过错赎罪而已。

秦扬闭了闭眼,沉声道:“嗯?那以为我该如何做才能算是最好的?”谁来告诉他,到底怎样做才能让自己心不再对那人有悔恨的歉疚感?!

秦扬也十分苦恼,千百年来他有多少次在不断等待不断的孤独的日子里,倾尽所有理智的不让自己崩溃。

他的痛苦和孤寂又有谁能够明白?他以为把那个人召唤到这里来,那人就会通过脑海中残留的记忆明白他。

可是没有,秦扬再一次感到了绝望,彻底的绝望。

张永欢看了看秦扬,心乱异常,却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只好道:“睡觉不?”

秦扬微微皱了下眉头,把腿伸直拍了拍说:“你躺着吧,我守夜。”

享乐主义的张永欢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笑了笑把头歪在秦扬的腿上,裹着棉袍睡觉。

秦扬帮他拢了拢袍子,摸了摸他的脸,靠着大叔阖目沉思。

梦中,张永欢飘飘荡荡的来到了忘川河畔,他在三生石上看到了属于自己三世的所有过往。鲜红的剔透如玉石般的石块上刻录着,忘却前尘,早登彼岸八个大字。

然,他却始终无法走过奈何桥饮下一盏孟婆汤再去轮回投胎,张永欢顿住脚步,站在三生石块上看,隐隐看到他从火焰幻化为人而后遇到了秦扬最初的那一世,上面浮现出几条若隐若现的繁体字,张永欢冷静的看着,最初那一世的他轮回投胎前说的话是:我宁愿燃尽此生,用剑刃和鲜血吟唱一曲癫狂赋,如若能够辞掉那一杯醉生梦死酒,是否可换来曾经的执念不休?

张永欢看着那文言文的话,嘲弄的摇头笑了笑,手心里的那枚火焰涌起一股诡异的灼热感觉,他惊异的伸开掌心,看着一股小火苗在他手心里窜动起来,咻的一声飞进了他的心口。

张永欢难耐的唔了一下,从下腹处传来的灼烫感觉让他无所侍从,张永欢皱着眉解开了腰带,看到心口上有一股红色的气流随着他的经脉在身体上延伸出一条细细的红线来,直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他不解的眨了眨眼,惊恐的大叫着就从梦中醒转了过来。

“嗯?”秦扬机警的发出了声音,询问的看他,“怎么了?”

张永欢睁开眼,天色昏昏变亮,大概已到了黎明十分,他摸了摸心口,小声咕哝:“没事,做噩梦了。”

秦扬靠着树闭上眼没再搭理他,睡饱睡够的张永欢有点不好意思的在秦扬腿上动动脖子问:“还得走两三天才能到开封吧?”

“嗯。”秦扬道:“天色尚早,再睡一会儿罢!”

张永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囚车说:“任重生内功应该很彪悍吧?这一路上他除了拉撒能下车外,吃饭睡觉都呆在囚车里晚上连个御寒的东西都木有,咋也不见他生病?”

“嗯,有真气护体。”秦扬微微有点动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伸手摸摸他的头道:“发热了?”

张永欢甩甩头,“没啥,我属于燥热型体质,不畏寒。”

秦扬笑笑,张永欢也跟着咧嘴傻笑,温热的舒适的栖息萦绕在体内,一条条经脉中流动着令他感到飘飘然的气息。

他瞪大了眼睛看秦扬,只见秦扬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一只手运气道:“给你点真气,护体。”

刹那,某种张永欢十分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在他体内流动的真气,好似随时都会挣脱他的身体暴走着发泄出来,他开口道:“别弄了,我不想要。”

秦扬挪开手掌,道:“为何?”

张永欢淡定道:“承受不起。”

秦扬固执道:“何不试着接受?”

张永欢决绝道:“有了真气再跟你一块笑傲天下?”

秦扬讶然:“……”

张永欢窘迫住嘴,天杀的他怎么就把心里所想的话都说出来了?

秦扬大喜道:“对以前的事情可是都了解清楚了?”

张永欢无语,半晌勉强点了点头。

秦扬兴奋不已,眉目舒展开来道:“那……你对我……”

张永欢释然一笑说:“你能不再跟我说以前的事了不?”不想听,也不愿意听。

那不是属于他自身的记忆,张永欢想让自己试着去寻找快乐,但还别扭的有一点转不过来弯。

他眨了眨眼,觉得心里的烦恼更多了些,便不再说话。

天亮后,众人简单的吃了干饼子,出发前进,天公很不作美的刮起了寒冽的西北风。

风起,张永欢吃了一鼻子一嘴的灰尘,趁着士兵们整装待发的空档,跑到洛水河边捧着冰凉透骨的河水洗了洗脸,漱了漱口。

秦扬也蹲在河边洗了脸,张永欢心念转动,想起刚来的那天夜里,看到一袭白衣的秦扬抚琴神似秦朝帅哥高渐离的模样,如今两人又在河边上,看向脸上还沾着水珠的秦扬的那张俊俏的脸道:“风萧萧兮洛水寒,咱哥俩一去兮不复还啊——”

秦扬疑惑:“何意?”

张永欢微笑:“原谅我这一生丧心病狂前途未卜前程茫茫——”现在,他必须得活的有信念点,要不然也对不住这一波三折的多桀命途!

32.干烧鸟蛋

庆王爷尊贵优雅的身姿出现在张永欢面前,张永欢的脑海里冒出一排惊艳的感叹号。

一袭大红锦衣的庆王爷,微笑着走到跋山涉水而来的秦扬和张永欢面前,那双精明的眼在张永欢平淡的脸上扫了扫,又看向秦扬道:“你是凤凰山庄少庄主?”

张永欢嘴角抽了下,低眉顺目做恭敬状。

秦扬微眯了眼睛,不做回答。

“抬起你的头来。”庆王爷的眼里流露出讥讽之色,“有个那么出色的父亲,倒是你……不过尔尔罢了。”

秦扬:“……”

张永欢:“……”王爷同志你认错人了,其实我一点也没有遗传到我爹的出色基因啊!

庆王爷嘴角含笑,却带着一股淡淡思索的神情看着秦扬,说时迟那时快庆王爷忽然出手,秦扬灵敏的堪堪躲过,反手不顾连日奔波来身体的疲倦,瞬间扣住了庆王爷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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