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个……似乎简陋的过分了。
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着之时一个利用楼顶和楼道空隙临时搭建的阁楼，整个房间大概都没有7、8平米，没有窗户，靠近北墙的一边有一张歪歪斜斜的单人床，一只床脚已经断了，用了几块碎砖勉强垫了起来，床脚处是一个简陋的布制衣柜，边上是一张看上去像是废品站捡回来的已经残破不堪的桌子，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甚至连放一把椅子的空间都没有了。
凌凡好像是很累的样子，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塑料袋随意的扔在了墙角，还来不及脱去外套就将自己整个人都扔进了那张小床上，而后仰望的斑驳的好像随时都会落下墙灰来的天花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从老家回来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自己好像还是没有调整好心绪，害怕看到人群，一到白天就习惯性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晚上才敢出门买些日常用品。
公司也没有去销假，不知道是无法面对他亦或根本是无法面对自己。
诸葛燚也就这样站在屋外漆黑的阴影中，身体因为酒精还有些发热，可思绪却彻底的清醒了，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不确定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或者是身份踏进那里。
一直到凌凡发呆够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连房门都忘记关，他翻了个身从床上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
“诸……诸葛……先生？”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难道又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这次专程找到自己家里来和他算账了？
凌凡就这么愣住了，甚至都忘了要将他拒之门外，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他。
“来者就是客，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呃……是，诸葛先生……请——那个——”凌凡这才反应过来，忙让出道让诸葛燚进门，可一转身才想起自己屋子里根本没有可以让他坐的地方。
“没事，我就坐这里好了。”这种破地方他也不可能再去挑剔什么了，诸葛燚大方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到诸葛燚那个身形，连踏进自己的屋子都是勉强低着头，凌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我家比较简陋。不知道……诸葛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
“刚才路过你楼下正好看到你，所以就不请自来了，小凡，你半个月都没有来上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还是因为我这个上司对你实在是太过于恶劣，所以你……”
“不是……我只是……打算换个工作罢了！以我的资质，建筑设计师根本不适合。”自己家里那些私事，凌凡实在没有勇气拿出来说，何况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从小衣食无忧一辈子没有受过苦的大少爷，又怎么会理解自己这种穷人生活的艰辛。
第十三章：暴怒的惩罚
“凌凡，我当初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凌凡的吞吞吐吐，还有那种自暴自弃的表情，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诸葛燚。这个孩子，他什么时候才会学会不那么妄自菲薄！
“是，很抱歉诸葛先生，我想明天就会去公司辞职。”
到现在想来，诸葛燚的突然出现未必是坏事，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追问，自己也许不会下定这个决心真正的离开吧！
“凌凡，你除了会逃避还会什么？遇到这么一点挫折就退缩了！你忘了当初你为了完成大楼景观绿化设计的报告，整整一周辛苦查找资料的时候了？你忘记你每天不仅要在公司帮忙做各种杂货下班还要赶去夜校读书，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不够的日子了？现在你这么轻易的就说要放弃？”
“我……”他怎么会不记得，自己这么多年辛苦拼搏的日子，他以为只要自己肯吃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老天永远都吝于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对，我放弃了，因为太累太苦，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轻松的工作混混日子，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的人生，我愿意怎么过你管不着！”
“管不着？”诸葛燚的嗓音此时也提高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个好脾气的男人，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会去顾及别人怎么想，可这一次，他已经选择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甚至亲自上门来只想与他心平气和的谈谈。
怎想到，才几日不见，这小子倒是长能耐了，连这样气人的话都已经学会了？
或者仅凭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言语远远及不上让他切身体会一下自己此刻的怒气来的实在！
“只要你一天没有辞职你就还是我的下属，我就有义务管教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家伙！”
从床上站起来，诸葛燚一伸手就扯过了身边还强装硬气的凌凡甩到了床上，而后扯下领带将对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最后又抽出系于凌凡腰间的皮带，狠狠的就朝着对方的臀上砸去。
“噢……”凌凡被这突然一下打得痛呼出声，整个身体瞬间向上扬起而后又被诸葛燚压制住。
虽然明知这个男人不是善类，可这样的情形却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诸葛燚此刻确实是在气头上，即便隔着厚实的牛仔裤，那一下下好像割破皮肉的痛依然真真切切的从身后直达脑髓，可见这个男人的下手的力度已然全无保留。
比起之前因为工作失误的责罚，现在的诸葛燚手起手落显然是毫无章法，甚至是抽打的速度都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最初的震惊，一直到那被鞭打的痛蔓延至全身，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凌凡已经被狠狠抽了十几下。
“啊……嘶……疼……你……你……快放开我！”挣扎是必须的，就算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诸……诸葛燚……这……啊……这里是……是我的家，你……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对待我？”
“就凭你这个笨蛋连好好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就该被好好教育！”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今天的诸葛燚态度格外的强硬，根本无视凌凡的痛苦与反抗，挥动皮带的力度更是一下狠过一下。
没过几分钟，身后的疼痛已经到凌凡几欲抓狂，被反复责打的地方显然已经肿了起来，包裹在那本就不算宽松的牛仔裤里更是疼痛难忍，可诸葛燚好像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
“啪——”又是一下，正打到伤势最重的臀右侧。凌凡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有热烫血液从伤处泊泊流出。
他终于再也受不了，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打……了……好……好疼……太……太疼了……”
诸葛燚依然毫不手软，“就是要让你疼，只有这样，你才会记住今天的教训，你才会明白不能轻言放弃。”
“不……我不要记住……我不要……呜呜呜~~~~~”心里的防线在那一刹那崩溃，凌凡突然好像孩子一般的放肆哭泣起来，“你……你好过分……每次……每次就知道用这样的方式……让……让我屈服……为什么要记住教训？我不需要！我……我只是想……想一个人……平平凡凡的活着……不……不想……那么辛苦……不想被……被人欺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可以……”
“小……小凡……”诸葛燚霎时也被凌凡的哭声惊到，紧握着皮带的手也终于没再举起，他半蹲下身子，看着那昏暗灯光下已经哭花了的脸，心里顿时一紧，“你……还好吧？”
“我不好！呜呜呜~~一点也不好！”凌凡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诸葛燚，“你……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难道……难道我不想好好的吗？我……我也一直想，就算……就算再苦一点再累一点，只要可以做自己喜欢……的职业，都……都是值得的，也许……等到有一天，我……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有属于自己事业……可以亲眼……看着……自己设计的大楼屹立在各个城市里……可是……可是你知道这有多难？你嘴上说要坚持……要努力……可……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公子……你又……又怎么会知道……知道我……为了这些理想付出了多少？我真的很累……真的不想干了，就算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放过我，让我自身自灭好不好？”
心里很委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只想彻底的发泄，发泄出心中这么多天来所有的伤痛与压抑而已……
第十四章：意外的进展
凌凡的那些话，让诸葛燚失神了很久。
他诸葛大少爷这辈子也没哄过人，尤其是已经哭成这样的男人，一时竟也手足无措。
他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气过头，有些冲动了，而且隔着衣裤看不到伤口更没法把握力度，是不是真的打太重了？
“小凡……”诸葛燚伸出手，解开了凌凡被束缚的双手，用袖口草草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与泪渍，接着将他的头轻轻搂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口，“别哭了，刚才算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打你的，对不起。”
“呜~~~~”凌凡没有力气再挣脱他，小声的抽泣着。这个男人身上惯有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浓烈的酒气竟是让他安心的想要依靠。
看到他渐渐的平静下来，诸葛燚尝试性的询问道：“告诉我，你这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放弃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我……”想要开口，却始终难以启齿，凌凡微微摇头。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愿意说，而是即便说出口也没有任何意义而已。
“小凡。”诸葛燚将他的脸从自己肩头扳正，尽量让他与自己平视，“我知道我现在并没有立场逼你非要把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我也不可能在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轻易的去许给你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可是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如果你还愿意让一个人来替你分担你的苦恼，那就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一起来解决。”
“我……我……”小凡努了努嘴，在诸葛燚那如海水般透彻的眼神中，他的心跳都混乱了节奏。
该相信这个霸道、自以为是，喜欢捉弄和欺负自己恶劣男人么？
明明心里不停地在罗列着这个人过往对自己的种种劣迹，可心底深处却总有另一个声音在低诉。
诸葛燚在小凡闪烁不定的眼神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他顺着小凡的眼神撇到了屋子一角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桌子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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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凌乱的堆着些许吃剩的食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只有最靠近里面的一个角落却是被收拾的异常干净的。
那里摆放的是一张照片，一张黑白的双人照。
没有任何的修饰，照片上是一对年逾花甲的夫妇，看年纪并不像凌凡的父母，而且他也曾听同事们提过，这个孩子很小就已经失去了双亲。那么这照片上的人，是他的祖父母吧？
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骤然的离世，这样的打击与哀伤确实足够让一个人瞬间失去了对生活的憧憬与热爱。
突然更心疼这个孩子，从小没有父母，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打拼，省吃俭用的只是为了让那一对同样无依无靠的老人过的更好一点，而今自己一切的付出、一切的努力好像在一刹那就化为了泡影。他不知道生活究竟是为了谁在这么辛苦，更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要为了什么再继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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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别去拒绝一个人对你的善意，也别总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万能的，我们总会在某些时候需要别人的帮助。”诸葛燚起身坐到了床边，搂着凌凡枕在自己的腿上，温热的手掌缓慢的轻抚着他的背脊，“生活也许总是不那么的顺心如意，但不论如何，只要我们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只能选择继续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害怕你是孤单一个人，因为至少我会陪在你身边。”
“你……”这算是告白抑或只是安慰自己的甜言蜜语，凌凡迷惑了。
他费力的仰起头，虽然这个角度并不能清楚的看到诸葛燚的容貌，可他就是想要看着他，看着那双深邃湛蓝的眼眸，好告诉自己，此刻并不是梦境。
诸葛燚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多少也有点不自然，毕竟他诸葛大少这辈子只有被人表白的经历，这还是头一次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看来今晚自己一定是喝太多了，不但暴力冲动，还开始胡言乱语！
“咳咳~”低咳了两声，诸葛燚立即转移了话题，“小凡，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们待会再聊，现在我先给你看一下伤势。”说着，不等凌凡的反应，他已经动手开始解起对方的裤子。
凌凡被诸葛燚刚才那番话说的也有些晕晕乎乎，沉浸在某种被关爱的甜蜜氛围中，竟然也忘记了挣扎，就这么任由那个男人把自己的下身扒个精光。
即便光线并不怎么明亮，可凌凡臀上的伤还是让诸葛燚的胸口抽痛了一下。
交错的血痕从屁股一直延伸到大腿，从深红到紫黑真是五彩斑斓，就连腰部也有零星的肿痕，严重的部位似乎有一些渗血的迹象，看起来未来有好几天，这个孩子必须趴着度过了。
手掌轻触，炽热的温度遇到指尖的冰冷让凌凡止不住瑟缩了一下，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窘境，尴尬的将发红的脸颊侧到了一边。
“小凡，你这里有没有伤药？”
“没……没有。”他向来能省则省，受伤生病什么的，熬熬也就过去了，哪需要买药那么奢侈。
“这会时间太晚，药恐怕是买不到了，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打盆凉水敷一敷，等到天亮再给你买药。”
这还是凌凡第一次听到诸葛燚这么小心翼翼的言辞，好像每一句话都害怕遭到自己的反对，胸口莫名的暖烘烘的。
“好。”他细声应道。
第十五章：第一次亲密
好在这间屋子虽然小且简陋，可屋子西侧倒有一个单独的淋浴间，即便小得只能勉强容下一个人的站立，也算是给诸葛燚省了不少麻烦。
在一个已经褪了色的塑料面盆内放上一点清水，沾湿毛巾，诸葛燚小心翼翼的在凌凡肿胀的伤处擦拭。
“唔……”突如其来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尤其是凌凡刚刚出了一身冷汗，皮肤上更是泛起一阵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