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梦之风吹岚——陌水苍宸
陌水苍宸  发于:2014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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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楼,高深莫测、睥睨群雄的女楼主;汇聚旗下的六合护法,演绎风雨江湖中的恩义情恨。风生水起,风停水静,别人的故事如此简单。水清寒背过身去,负手在后,望着落日尽余晖,倦鸟归旧巢。长空浩瀚,漫天飞花成了记忆的碎片,拼凑不回华美哀伤的昨天。她握紧了袖里的剑,今时今日,过去种种留给她的,只有这柄千年神兵青霜剑。

清宁楼主站在夜光流霜台上,望远不语,左侧是十指紧扣的苍风和堇岚,右侧是巧笑倩兮的陌遥和梦邪。身后的沉殇阁没入苍茫暮色,斜晖漫过头顶,彻底湮灭了最后一丝光芒。

斜晖脉脉映苍苔,衣袂飘飘入画来。桑田一粒沉沧海,万事已休万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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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水青寒、苍风、堇岚 ┃ 配角:苏沁心、陌遥、梦邪、薛栎 ┃ 其它:清宁楼

第一章:腊梅凋雪

白日西山彤云烧,皎月东升残雪乱。花影摇寒,人影成单。清宁楼永远是清冷宁静的。尽管在每个树梢或草间都有暗哨,这里的寂静宛若天生,亘古不变。一树腊梅雪未央,苍衣折香望瑶台。一枝腊梅成了绕指柔,苍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腊梅的清香和白雪的冰凉,令人神往却又生畏。高高在上的楼主是不是也冰冷如雪、寂寞如花?眼里只有江湖,手里只有青霜,心里……她的心里又是什么呢?没人能看穿,甚至没有人正视她的双眼——洞察一切的犀利和看透红尘的空茫。

“楼主,到底是怎样的人呢?”说话的却是从花树上跳下来的男子,清俊英挺。他的目光也随苍风一道落在北方的沉殇阁,那里的灯,似乎从未亮过,然而里面的人也从未离开过。那是他们的领主,效命的对象,清宁楼的主人。

“堇岚,楼主对我们恩重如山。”苍风将手中的狐裘轻柔的披在堇衣少年的肩上,顺手接过他摘下来的顶端的腊梅。“无论如何,我们要守护她。”

“又要下雪了呢。”堇岚仰望长空,睫毛闪动。

日已暮,雪未消。晴未了,冰雨潇。长安雪,月夜飘。江湖也正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宁楼正殿。

“苍风,堇岚,明日下江南,我要苏玲珑的人头。”修长苍白的手轻扣绯红色的水晶座扶手,青衫白裙的女子目光冰冷,声音清冽。一点冰蓝的微光迷离在她光洁的额头,那是权利和智慧的象征,清宁楼则至宝,玥灵环。然而,四年来,戴在继任的楼主额间,却是凄迷似梦、唯美哀伤的。即便是万众瞩目,她依旧似水无痕波澜不惊。

“属下遵命。”正殿下面为首的两人躬身领命,张扬鲜华,宛若初升的太阳。迫人仰望莫敢忽视。

江南,似乎还是他们的故乡。

林间,青苔结霜,落叶成泥。一匹黑马,两个少年,相拥骑在马上,慢慢的行着。像郊游的少年郎,谁又知道这踏霜而来的是清宁楼的护法,仅次于楼主的高手,跟着楼主征战四方难以匹敌的却只是年仅弱冠的少年。

“风,我们这样,多久了?”堇岚回首,温热的气息吐在拥着他的苍风的腮上,下一刻,成了冰凉。

“五年。”苍风轻啄了他的脸颊,笑道,“怎么?怀旧了?”五年前两人相识,一路行来,相知相许。历经人世,相守相望。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两年了,在清宁楼已经两年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堇岚目光闪过一丝迷茫,“恍若过了百年。我都记不起她的摸样了。”

“……”苍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年前的事,是他们共同的禁忌,谁也不会去提及,怎么今日,他倒先说起来了。

“越是靠近江南,我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是强烈。”堇岚握紧了揽在他腰间的手。

“雪再厚也会融化,我们何必执着于过去,只要彼此还在,就是末日来临也无悔无惧。”苍风反手将他握得更紧,用彼此的温度来融化彼此心里的冰雪,如涸辙之鲋,相洵以湿,相濡以沫。

两年前……两年前又是怎样的过往,让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江南双骄转投江北长安清宁楼门下呢?

第二章:行侠仗义

两年前的冬天,却没有这样凄寒。回首那年江南雪,十七岁的苍风还不叫苍风,当然,堇岚也不叫堇岚。十七岁的他们只是两个孩子,却背负了“弑母杀妹,不伦之恋”的罪名。受江湖上所谓的正义之士追杀,仅仅因为,他们同为男子,却相恋相爱。

雪,皓洁轻盈,一阵劲风急影,变得沉重绯红,三分惨烈,七分妖艳。这是第几轮追杀,记不得了。这双锄强扶弱的手沾染多少鲜血,数不清了。只记得,原本安逸平静的生活变成了四处飘泊;原本盛名之下的江南双骄成了人人追杀的恶徒,死在他们剑下的竟是平日称兄道弟的旧识。从婚礼上出走,到投入清宁楼,他们过了一月的逍遥日子,十一个月的时间在躲避追杀。

静谧的的时光,让他们回想起过往的事,他们的初遇,他们的情义,他们的誓约。

苏忘忧正在院中练武,这一套醉笑云端的轻功步法若练到最高层,乘奔御风不能及也。从小就渴望心走江湖,快意恩仇。如今十六岁了,爹爹就是不要他出来。

“苏忘忧,你又在这里练武!”远处的回廊里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和佯装的怒气。一个水红色烟罗群的少女迈着步子跑过来,目光紧紧的锁在院中的少年身上。

苏忘忧最怕的就是这个缠人的大小姐,练这套步法多半是为了躲避她,这下想也不想,就施展起来,足尖一点,踏叶而飞,如行云流水般到了墙头,他回头,苏大小姐正跺着莲足在那里干着急。

“我走咯!”一个翻身,落在墙外面。生怕苏小姐追来,忘忧拼命的向前跑。反正,闯个名堂回去也好,到时,爹爹一定不会怪罪他的。从家里面跑出来,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武林大会已经过了两年,当下也没有大事,还颇有穷途末路的感觉。算了,那就任意驰骋吧,到哪里,算哪里。

苏州的客栈里,跑了一天的人点了一大桌菜犒劳了五脏六腑,才发现,出门走的太急,没有带钱。小二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忘忧的手就不敢伸出来了,里面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他充分理解到爹爹说的“江湖险恶”,现在,情势危险,小二眼恶。

“客官,您的钱藏的真深啊。”小二看他锦衣华服,相貌堂堂的,怎么会是个吃霸王餐的纨绔?

“别掏了。”一个人从邻桌过来,放了一锭银子在小儿手上,“我替他付了。”

忘忧第一次遇见晨凉,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开始。

“我只是不想在吃饭时有人在旁边像抓虱子一样。”晨凉的手灵活的转动着竹箫,“那样很影响胃口。”

“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说我了。”忘忧不屑的扭头。

“那你就不要吃那么多嘛。”晨凉从没见过一个人没带钱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吃那么多上好名菜。

“反正有你在嘛。”忘忧看见他钱袋还是鼓鼓的。

“所以你就打算跟着我了?”晨凉提醒他,从客栈出来某人一直在跟着他,走了好几条街了。

“嗯,救命之恩,一定要当面报了。才是大丈夫所为。”忘忧知道接下来的生活得靠这位阔佬。看他也不想是坏人,不至于见死不救。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了。”晨凉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略到屋檐上,回头对他坏笑。一溜烟不见了。

“让你多跑一会!”忘忧也立刻追上去。心里窃喜,这小子太容易上当了,他那样说就是让晨凉有甩掉他的心思,这样,他才英雄有用武之地。跃上屋头,就看见月色中的白影。想也不想,修习了十多年的步法终于派出用场。

月下追逐,忘忧正在想着要不要超过他,惹恼了他怎么办。苏州城,被两个人跑遍了,晨凉望向城外。直接从这个屋顶,飞到城楼上。不惊动守兵,落到城外。刚落地,旁边就有人落下。来得那么快?

“在空中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忘忧在空中反倒不受限制,加上晨凉是优雅的飘下来,他是直接坠下来的。

晨凉不服气,继续跑。他虽才出江湖,却是少逢对手,才不想输给一个吃饭不带钱还死皮赖脸的家伙。

忘忧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在平地上,他就是脱缰的野马,谁也拦不住的。这可不是我不让你了。

树密林深。晨凉一下子顿脚止步,后面的人犹如脱缰的人不防此变,停不下来直接撞上去。“砰”的一声就要倒下,晨凉反身抱着他跃到树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下方。下方的火光里有几个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幸亏二人躲避及时没被发现。

“忆居只有那个老婆子一人,这次一定要她交出秘笈。”

“其他几个地方的兄弟们已经出动了,我们不能落在后面。”

……

后面的还说了什么,忘忧没听见就被晨凉拉着走了。隔得远了,晨凉才松开手。

“怎么说?”晨凉挑眉问道。

“自然是赶在他们前面到了,一群人欺负一个老婆婆太不要脸了。”忘忧正愁没事可做,这件闲事,他管定了。

“好!”晨凉点头,他也正有此意。自出师门以来他就想着锄强扶弱,替天行道。更何况这种堂而皇之抢人家武功秘笈的人,见一个打一个。

“可是,忆居在哪里?”

“你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你不知道?”

两人相顾而笑,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回来的那边。同时施展轻功跑回去。

火边的商议似乎到了尽头,几个人正准备散伙,不防跳出两个少年来,劈头就问,“忆居在哪里?”

晨凉承认自己的手不够快,没及时捂住忘忧的嘴。几个人金刚怒目,他更觉得汗颜了,和忘忧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哪有人这样打抱不平的。

“你们是谁?”老婆子请来的帮手?还是也要抢夺秘笈的人?

“好管闲事的人。”忘忧面不改色的回答,一脸不耐烦,“快说,忆居在哪里?”磨磨蹭蹭的,哪像男子汉啊。

那几人想到夜间无人,比较安静,这城外就更安全了,才会在外面商议此事。谁曾料会有两个愣头青会大半夜的跑到城外来。那几个人相互使个眼色,守在阴影中握紧了兵器,这两个人窃听了他们的机密,不得不灭口了。

晨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感觉到逼人的杀气,提醒忘忧小心防备。“不妨告诉我们,看看谁先到那里。”晨凉试图缓解紧张的局势,套出忆居的所在。“当然,如果几位前辈怕晚辈赶在你们前面了,不说也行。反正我们对那什么秘笈也不感兴趣。”

几个人再次交换了眼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刀光起,剑影寒。卷石沙,凋绿叶。火堆被内劲冲散,火星四射。树林里人影翻飞,上下晃动。

忘忧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几拳下去那个人就起不来了。他哪里知道苏家的传家绝技裂空神掌在江湖也是名声赫赫的。

晨凉的竹箫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谁来打谁,围攻他的几个人头上脸上到处是瘀伤紫青,真可谓满头是包啊。“快说忆居在哪里?”

那人先还有骨气,被打了几下,刀也断成几截,毫无还手之力了,看后面攻上来的人不是晨凉的对手。生怕再不说性命难保,“我说我说,在芜湖城外的山谷里。”

晨凉和忘忧相视一眼,丢下那些人,扬长而去。

这几个人的武功,也只能去围攻那个忆居主人。

第三章:决然师太

芜湖,在苏州的西方。星夜兼程的赶过去,路上,晨凉和忘忧都充分的认识了彼此:同样是出来混江湖的少年,身手不凡。以替天行道为己任,心比天高。还有就是忘忧好动,爱玩;晨凉好静,内敛。这样的两个人还能成为朋友不得不佩服忘忧的磨人功夫和那身甩不掉的轻功。

“你看一路上都没人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是不是很厉害啊?是不是天下无敌了?”忘忧骑在马上,好不逍遥,折了绿叶两指搓着。一路上的行侠仗义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江湖上这些人是不可小觑的,四剑山庄的庄主,三大世家的家主,五大门派的掌门,两大权威的天水宫和无极谷。”晨凉目光悠远,那才是无法企及的高峰,他们在某些方面也只能和其中的人平肩而已,超过还言之过早。作为武林新一代的翘楚的是那两个人,“两年前武林大会上的第一名是风北辰,还有一个未曾参加但曾与楚落轩决战两天两夜能全身而退的水青寒。”

芜湖城郊,幽静山谷,远远地听见了砍杀之声,看来有人先他们一步了。忘忧拉着晨凉飞快的闪进树林里,说好来救人的,可不能让那群坏人得逞。

忆居。

数十个人围着中间的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妪,老妪坐在轮椅上,可见不良与行。被人围攻,只有手中的暗器和一丈长的铁鞭可以防身。即便如此,老妪依旧从容镇定,丝毫不乱。

忘忧和晨凉几乎是从天而降,落在中间,挡住老妪在二人中间。“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又是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并拿下!”那群人的首领一声令下,四面的人立刻围攻上来,将三人围在中间,难以突围。这群人的武功更在路上阻杀的人之上,而且招招狠毒。

“你们管我老婆子作甚!莫不是也想要本破秘笈!”老妪才不相信这两个人是来帮她的——放眼江湖,还有单纯的人性吗!老妪下手也不逊于那群人,被她铁鞭缠住的人身首异处,支离破碎。然而,不良于行加之体力不佳怎么抵得住对方源源不断的攻击。

“不是来救你的,我们何必拼命。”忘忧也看得心惊,这老妪长得慈悲面善的,下起手来却比之那边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那群人是五湖帮的坏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别恋战,你先带着婆婆先走,我断后。”五湖帮的人多势众,如此打下去他们三个早晚累死。最主要的是他不想造太多的杀戮。

忘忧唯命是从,不由分说的背起老妪,施展醉笑云端平地起步,跃出五丈高,踩着树干几下就跳出了包围。他回头,晨凉没了负担和顾虑,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拨人过来拦截忘忧,晨凉的压力骤减。

“抓住这个人,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晨凉和忘忧的关系,不会撇下他不管。五湖帮的老大下令全力出击晨凉。

“我若要走,谁留得住!”晨凉手中的竹箫灌满了内力,刀枪不催,他一跃而起,到了竹枝上,竖箫而吹。箫音有魔力一般,猝不及防的人纷纷抱头跌倒。箫音还在源源不断的飘摇在寂静的山谷,为首的几个人内力深厚,没被摄了心魂。晨凉浅笑,犹如仙童下凡一般,踏叶而去。后面恢复的人也跟上来,紧追不舍。

这十几日和忘忧拼轻功,有时昼夜不息。轻工修为大大提高,这倒因祸得福了,晨凉很快将那些人甩在后面。远远的就看见了忘忧正停在路边,等待着他。

“怎么才来,不会是连那几个人也摆不平吧。”忘忧噙着笑上前来迎接他,眼里满是关切,却硬要用那“尖酸”的声音来掩饰。晨凉只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老妪坐在石上,一脸不耐烦,看着两人笑语盈盈的她就不舒服,“他们马上会追上来的。”

忘忧再次背起老妪跑起来,正如晨凉打趣的,这轻功好就是用来逃命的。路上,二人才知道这位毫不起眼的老妪竟是闻名江湖的决然师太,本是出家人,却是对触犯她的人心狠手辣。十年前销声匿迹了,原来是避世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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