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郭雷才慢慢开口:“皇上这样做无非是看不惯我的势力,而且他也觉得我已经威胁到了他,所以是想除掉我。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固定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什么事老夫也有筹码和他对抗,他总不能血染王朝吧。”
郭雷的心里有把握可以和商珩抗衡,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点君王都是冷血无情的,每个皇位的背后都布满了鲜血,而商珩在某一定的程度上,更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对了,尚书大人,我们主子到底是谁,下官们都很好奇。”柳念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他们一直知道有主子这个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听到柳念的话郭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柳大人,你越矩了,主子是谁,他的真面目是你我这些人可以见的吗?”想起那人,郭雷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那人在他的心中一直是神的存在,怎么可能让这些无知的贱民见到呢。
“下官惶恐,是下官越礼了,还请尚书大人不要见怪!”柳念一听到郭雷的话立刻吓得软倒在地上,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郭雷身上散发出的威慑气息让他不由冷汗直冒。
“柳大人,起来吧,我们只要好好做好本分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郭某会随时通知你们的。”嘴角边浮起一抹冷笑,郭雷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不过是些贪生怕死的小人,如果不是情势需要,自己怎么会去找这些垃圾合作。
呆到柳念等人离开的时候,密室的一角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郭雷一看到那人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然后连忙站起来来到那人的面前,低声道:“你来了?”
那人并不出声,只是慢慢走到刚才郭雷坐的位置坐下来,抬头冷冷地看着郭雷,开口却是嘶哑的声音:“让你做的事情都做成怎样了,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你却不听我的话?”
那人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但是郭雷却已然痴痴地看着眼前的黑色面具,想象这面具下那让自己迷恋的脸庞,走上前不由伸手摸了摸那冰冷得面具道:“放心,我很谨慎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戴着面具呢,我想看你真正的容貌。”
郭雷说完就伸手撕下了那人的面具,抬手抚摸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五官,无论什么时候看着人他依然让自己沉沦。
那人并没有阻止郭雷的动作,而是顺从自己的一开始在这个密室里面进行了一场情事。
“你就不能多留一会吗?”密室里面弥漫着一股萎靡的味道,郭雷一脸餍足地倚在依然面无表情的男子身上,幽幽开声道。
“最近的事情比较多,等过了段时间我再来找你,你记住万事小心。”男子推开郭雷起身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一个闪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室。
痴痴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郭雷不由慢慢坐在椅子上,轻轻嗅着这里的空气,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
第五十七章:幽幽囚室
这几天清王府的人都看到烈国的太子经常出入王府,并且每次都是来找凌雨辰,一开始众人以为清王会介意,不过清王也只是稍微表现出了一点不满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濮阳吴在清王府经常会和凌雨辰一起在王府的花园里喝茶,有时还会遇到一些来花园游玩的王府妃嫔,其中也包括清王妃。
清王府濮阳吴是认识的,所以两人见面都是一些表面上的客套话,今天不知怎么的沈炀也在清王妃的身旁,于是濮阳吴便邀请清王妃一起在凉亭中品茶。
“太子和小辰的关系真是好呢,让情瑶看了都妒忌。清风凉亭,悠闲午后,好茶美人,这生活真是一个惬意了得!”坐在凌雨辰对面清王妃低头饮了一口茶,抬头笑道。
看着清王妃依然笑得温婉的脸,濮阳吴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不过脸上依然恭敬地回道:“王妃说笑了,不过是濮阳贪恋王府这一美好风景而已。”
濮阳吴并没有说谎,清王府内的景色特别是这座花园的景是整个中元王朝数一数二的,不过听说在这府内还有一处景色算得上人间仙境,只是王府内除了清王谁也没有进去过,所以也只能是听说而已。
“呵呵,太子见多识广,这小小的王府之景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太子尽管游玩,如果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清王妃说完又一脸笑意地看着凌雨辰,开口道:“呵呵,太子就有劳小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凌雨辰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乖巧地点点头:“嗯,小辰知道了。”过了一会,凌雨辰又看着旁边的沈炀道:“最近沈大哥都不来找我,都是去找王妃姐姐呢。”
“哦,原来这位是沈公子啊,公子的戏曲无论唱功还是功底都无人能比,如果是小辰是当今最好的花旦,那公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小生第一人呢。”没等沈炀接话,濮阳吴就笑着开口,一双鹰眼勾勾地看着沈炀。
看着明明浮着笑意但是却会让人觉得周围浮起一股莫名的冷意的濮阳吴,沈炀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稳了稳有慢慢开口:“太子说笑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沈炀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游民而已。”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沈炀虽然以前一直以唱戏为生,但自从那件事之后就离开了戏团,现在一直呆在皇城,反正他也不愁生活。
之前留在戏团也不过是因为唱戏的过程中可以多接近清王,但自从真的凌雨辰被自己杀了之后,管事就想着离开皇城,从此不再踏入皇城一步。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表明自己以后也不能再见到清王了,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戏团。
“哈哈,沈公子的唱功了得,只是不知道现在濮阳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请公子唱上几段呢?”濮阳吴皮笑肉不笑,懒懒地开口。
“既然是太子的要求,沈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隔了一段时间没有唱,所以才艺有点生疏,还望太子不要见怪。”沈炀沉吟了一下起身开口唱了一段。
看着眼前的沈炀,濮阳吴不由冷笑,戏子就是戏子,不过作为一名戏子并没有什么,毕竟这个世界每个职业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只是眼前的人居然不知羞耻地插进小辰和清王的中间,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过他。
“好酒美人,稀少美景,再加上这么好听的曲子,濮阳才知道真的没白来王府一趟,只是不知道明天清王妃和沈公子还来不来这里呢,濮阳还想再听沈公子的曲子呢。”慢慢举起手中的杯子,濮阳吴看了一眼对面的清王妃笑道。
清王妃听完一愣,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炀一眼,笑道:“既然是太子盛情邀请,情瑶和沈公子当然不负盛情。”
“既然如此,真是濮阳的荣幸,那王妃沈公子明天我们再相约在这里,哈哈。”满意地点点头,濮阳吴看了一眼对面意味不明的沈炀,眼中的笑意更大。
沈炀的性情一直清高,平时登台是因为生活,而且他演出的戏来捧场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给人唱的低贱戏子,但是今天这烈国太子却完全没有把他当一回事,虽然他的语气很委婉但是沈炀还是听出了里面的鄙夷。
不过对方是一国太子,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得罪的,所以即使不愿意也要硬着头皮上。但是没想到清王妃还答应他明天继续来这里,听到这个,沈炀的心里就浮起了一阵阴霾。
离开清王府,沈炀一脸阴暗地回到住处,刚一走进门口里面的楚原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公子,你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原一阵疑惑,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有一天神情就变了呢,虽然楚原已经习惯了沈炀这种阴晴不定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开声问。其实不用猜测楚原都知道肯定是和清王有关,只有清王才可以影响沈炀的心情。
沈炀抬头一脸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楚原,冷冷开口:“躺下来!”声音和脸色一样没有任何温度,让人觉得周围都处于一个冰窟中。
楚原愣了愣,眼里浮起一抹受伤,但还是顺从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躺在床上,看着身上只顾着一自己的欲望和怒意的人,楚原轻轻把头撇向一边,眼角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泪。
“你看向哪里,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很低贱吗?”颌下一痛,楚原的下颌被沈炀狠狠捏着。沈炀高高地往下看着下面的人,手中的力度不由加大,特别是想起濮阳昊的时候。
“我没有。”拼命忍着眼里的泪水,楚原艰难地摇摇头,心里是一阵阵剧烈的痛。
“谅你也不敢!”一把放开楚原,沈炀身上的动作比刚才更粗暴,完全不管楚原已经承受不住昏了过去,只是一味阴沉着脸一内心的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原才慢慢醒过来,身上是一片冰凉,还有那剧烈的疼痛,楚原知道自己又伤了。艰难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以前在戏团的时候还好,因为要顾及其他人所以沈炀都不会很过分,但是自从离开了戏团之后沈炀每次都会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有一次还在床上躺了两天。
忍着痛楚来到院子打了一桶凉水,回到屋子楚原才开始给自己清洗,那清凉的触感让他的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现在看看天气估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沈炀已经不见踪影,整个屋子又剩下自己一个,一时间那无尽熟悉的寂寞感恐惧感又涌了上来。
楚原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喜欢上这么一个疯子,还要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受尽折磨,明明知道他的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却已然这么傻。
但是沈炀要离开戏团的时候,楚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来到了皇城,那时候柳青还苦苦叫自己和他们一起走,毕竟沈炀对他真的不好,但是自己拒绝了。
来到皇城几个月,楚原也想过无数次离开,但是每次都舍不得,哪怕是走到了门口最后还是会回来,然后承受他的怒意,承受他的暴行,每天看着他走去找那个男人,而自己则在这里傻傻地煮饭虽然知道另外一副碗筷永远不会有人动。
清洗完楚原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换过一套衣服,他慢慢走到外面的街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鼓器声,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戏班在唱戏,戏曲很熟悉,但台上的人却是那么陌生。
恍惚间,楚原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眼里即使清冷却带着暖意的少年,想起那个少年在台上的绝代风华,即使如此那少年待他却是很好的,平时有什么好的都会首先想到自己,生怕自己跟在沈炀身边过不好。
只是楚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自己就中了沈炀的毒,开始对那少年产生了不该有的恨意,甚至晕头转向地帮助沈炀对那少年下手,现在那少年已经不在了,那真正对待自己从不看低自己人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却还芶活在这个世上。
“爹,台上的姐姐唱得好好听啊?”耳边传来一把清脆稚气的童音。楚原慢慢转身就看到自己的旁边站着一个父亲手里牵着一名孩童。
“嗯,不过之前有一个人唱得更好听呢。”父亲低头看了孩童一眼,眼里充满了爱意。
“真的吗?那爹爹带我去听,好不好?”孩童一脸天真地看着父亲,眼里闪过期待。
“呵呵,那人现在已经不唱戏了,不过现在到中午饭时间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一又要担心了。”男子笑着说完就拉起孩童的手转身离开。
“才不会呢,娘平时都会骂我,还是爹爹好!”孩童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呵呵,傻孩子,娘可疼你呢,有哪个娘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啊。”
“……”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楚原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已经在脑海中模糊的身影,他只记得那双慈祥的眼睛,然后会在炎热的午夜轻轻坐在床边给自己扇扇子哼歌的身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脑海里不由浮起那人之前和自己念起过的这首诗,那时候自己已经和家人断绝了联系一年,但是现在想起来有满眼泪水,他已经不知道临走前晚母亲连夜给自己缝制的衣裳被自己扔去哪里了。
回头看了一眼记忆中家乡的方向,只是不知道现在自己回去他们还认得自己吗,还是说他们还在不在那里等着自己呢。不过无论如何,也该回去了,那人说过落叶归根,只是自己现在回去算不算晚,记忆中的人是否还在,在这么多年的灾害之后。
楚原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件囚室,一直把自己锁在里面,出不来,现在是该梦醒了,一切斗不过是人的妄念。
第五十八章:各有打算
没有了应付濮阳昊这尊大佛,无痕的生活也轻松了不少,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最近朝堂的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是那种莫名的紧张,连无痕也说不出为什么。
最近商珩经常会传风珏进宫议事,而具体的内容无痕也没有问,空闲的时候就窝在屋子里完善那些法制,然后困了就睡觉,总之生活节律很正常。
离上次科举结束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两个月的试用期也快到期,无痕觉得商珩会在这帮人的所谓试用期结束时来一次朝廷大变动,或许很多人也明显感受到了。
这天无痕回到屋子,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调头离开,但还是稳了稳心绪走进去,在云墨等人复杂的眼光中关上门。
“不知道王爷私自来到无痕的房间到底有何事?”慢慢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脸色表现得很平静,但是眼睛依然不敢直视那人,害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中的想法。
无痕本来平静的心情在见到这人的时候顿时变得波涛汹涌,就连藏在袖子里的手都不由开始颤抖,心也一阵撕裂的痛。
“你真的不愿意在见到我吗?还是那样恨我吗?”看着眼前好久不见的人,清王不由低声开口,前几天是他母妃的忌日,按照先皇的遗旨,他要去皇陵陪伴母妃七天,今天早上刚刚赶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天了眼前的人态度还是那样强硬。
“谈不上恨不恨,你知道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你不敢放弃府中的人,也不可能放弃,人都要有责任,而我也有我不能放弃的坚持,所以两人一开始就注定是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行线,只不过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都没有努力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呢!”清王忍不住起身,一把掰过无痕的身体,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愣愣看了近在眼前的清王一眼,无痕垂眸,轻轻用手掰开清王的手,转身道:“你是王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况且我们都是男子,而且我们的观念都不同,所以勉强在一起只会让两个人痛苦。”
“为什么,如果是因为身份,我可以不要王爷这个身份,如果你是因为府中的那些人,我答应你,只要事情一结束我马上赶他们走!”清王的语气里有一丝哀求,似乎隐忍着很大的痛楚。
无痕的脸色一怔,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虽然即使此时他说的是假话,但那句答应的话差点就冲口而出,但咬咬牙无痕还是忍住了。心软他知道自己一直被这个弱点牵扯着,无论是以前他都是被清王的三言两语哄回来,现在却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狠心地摇摇头,无痕淡淡开口:“你有你的责任,即使你现在赶他们走,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而且你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我很无耻,强行折散别人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