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咖啡中毒
咖啡中毒  发于:201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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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泽问秦淞,可不可以把魏鑫叫上,不光是因为当时答应他把这两人留给他处理,还有归根到底他也算半个陈家人,就算他不想承认,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这种时候还是知会他一声比较好,秦淞当然也答应了。

接到秦浩泽的电话,魏鑫立刻驱车前往,他也在懊恼竟然把这两人忘到脑后,是到清算的时候了,他们曾经对他妈妈做的一切今天该有个了断了陈家父女藏身的地方很隐秘,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从下面经过都要担心会不会突然倒塌,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烂菜叶,还有蹲在犄角旮旯里的拾荒者,来来回回经过的不是瘾君子就是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男男女女,更别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味道,真亏了他们能在这种地方藏半年之久。

这地方是姜擎辉地盘里的贫民窟,秦淞的地盘上也有,住的也都是一些城市边缘人,没有正当职业,稳定的收入,从事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在这里,就算发生命案最后也会不了了之,警察对这片地界也是无能为力。当时秦淞看到是这个地方就笑了出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报恩?还真是特别,摆明了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魏鑫几乎跟秦浩泽他们一起到,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站在一旁,手下人汇报,陈家父女就住在二楼最拐角的房间,从晚上回来后一直躲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手下人抓来一个小混混,秦淞的手下当然跟这些街边混混不同,穿上西装就是社会精英,拿起砍刀就是流氓。

特别是秦淞那种上位者的气势,不用说话,站在那就是一种压迫。小混混拿见过这种阵势,早就吓软了腿,要不是有人提着他的领子,这会儿估计都吓趴到地下了,都不用人威胁,结结巴巴的把他知道不知道的都说了。

陈家父女来的时候已经比较落魄了,但对于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还是比较体面的,有人认出,带他们来的人是姜擎辉的手下,还有些忌惮。慢慢发现,他们没有工作,也没有老大罩着,带他们来的人把他们扔在这里之后就没有再管过他们。

这些人就动了心思,晚上偷偷潜入他们家偷东西,两三次之后被陈曼如抓个正着,陈曼如用枪指着他们的头,本以为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陈曼如放他们一马,但是,要让他们找几个背景干净的人。为了活命,他们也不敢问是什么事,就按照吩咐找了几个普通人,陈曼如不禁没再找过他们麻烦,甚至还给了他们一些钱,就在前几天,陈曼如又让他们找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又给了他们点钱,不过这次没第一次给的多。

秦淞问小混混,第一次找人是什么时候,小混混想了一下说是三个月前,他们找的也都是一些需要用钱的学生。

三个月前,那就跟游泳那次时间上吻合,再加上秦浩泽受伤,已经可以肯定,那些人就是陈曼如指示的,经过半年,他们手上的钱应该也剩的不多了,这次没有成功,那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肯定会接连而来,今天必须把这事了结了。

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门,陈曼如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间屋里躺着陈老头,旁边还挂着吊瓶,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半年不见,陈曼如老了好几岁,没有昂贵的保养品来滋养,又吃不起燕窝这类补品,原本来白皙光泽的皮肤早就黯淡无光失去弹性,三十岁的年纪倒向快四十,头发也没心思打理,弯曲的卷发就像干枯的线团一样缠成一疙瘩,身上穿的也不是高级定制的礼服,随便套件棉袄,她这幅模样连卖菜大婶都不如。

她只在最初吃惊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动作优雅的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自嘲的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有这天,不躲了,也躲累了,我做的那些事,在秦总眼里是该被千刀万剐的,我跟你们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想请求秦总,我爸爸在生病,能不能让我把他扶出来?”

秦淞没理她,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进去把陈老头扶出来,还举着他的药瓶。魏鑫想,幸好他妈妈没跟来,要让她看到了,又该心软了,陈老头这样真是风烛残年,有今天没明天。正想着要怎么对秦淞说,秦淞就转过头跟他说:“魏家小子,本来这是你们家人该交给你,但是,他们对我家小泽做的那些事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先把他们借走,最后的处置再交给你,你看行吗?”

说实话,魏鑫有些受宠若惊,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用商量的口吻来说,他没有理由拒绝。对于陈家父女,虽然是自己的姥爷和小姨,但一想到他们对自己妈妈做过的事,还有那晚陈曼如说过那么恶毒的话,他就无法原谅他们,更何况,在一开始他就说过,随秦浩泽怎么做,只要交给他的时候留一口气就行。

在陈曼如身上搜出了那把枪还有仅剩不多的一些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陈家父女很安静的被人压着走。陈老头突然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陈曼如赶紧给他拍背,趁机在他耳边说:“爸,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就再为我多做一些事吧,反正你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了,就替我再挡上一挡,也不枉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治病。”

陈老头瞪大眼睛看着陈曼如,他不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却是要自己的命,一口气卡在嗓子,咳的更厉害了。

陈曼如没给他过多用来吃惊的时间,拔下他手上的吊瓶就朝秦淞砸过去,魏鑫反映迅速,扑过来挡住迎面砸来的玻璃瓶,还有半瓶液体的瓶子砸在背上,砸的生疼。

陈曼如手上一用力,把陈老头推到面前,魏鑫伸手拔出手下腰间的枪,挥手就是两下,啪啪两声枪响,陈老头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陈曼如趁乱翻身从二楼过道跳了下去。天黑又没有路灯,几声枪响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贫民窟里的小路交叉纵横,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跟下去的人只发现一些血迹,血迹到一个三岔路口消失。

秦淞气坏了,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放任一个危险在外面,他不认为陈曼如会就此罢手,接下来她肯定会不择手段。秦家别墅里,秦淞拿着鞭子把负责押陈家父女的两人抽的满身是血,限期三天,看到陈曼如直接弄死。

秦浩泽接到了陈曼如的电话:“秦少爷,想不想知道十年前是谁绑架你的呢?晚上十二点到春水街十三号,我在那恭候大驾,当然,只有你一个人。”

秦浩泽并不奇怪陈曼如会知道那件事,当年那事闹的挺大,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奇怪的是秦淞都没查出来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是他的阴影,心理问题可以治好,但是记忆却抹不去,阴暗潮湿的地窖,没吃没喝还在发烧,秦浩宇也在害怕,还抱着他一遍遍的说:“别怕,爸爸回来救咱们的。”

当看到秦淞的那一刻,他才感到安全了,不怕了,有爸爸在,爸爸就是他的天,他的光。

秦浩泽从窗户跳出去,打车就往春水街去,路上他还在想,要是让爸爸知道了,这次又要罚他抄多少遍句子,上次是一千遍,这次估计要把“爸爸我再也不敢了”抄一万遍吧,要会被罚做俯卧撑做到虚脱。罚就罚吧,他想自己做一些事,不想永远被爸爸护在身后,那样他永远都是个孩子,他长大了,可以为爸爸分忧,可以像秦浩宇一样站在爸爸的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他是一个男人不再是一个男孩。

春水街在城西,是个即将拆迁的老街,住户都搬走了,只有几盏路灯或明或暗的亮着,为这条死寂的街道平添几分诡异色彩。站在街口往里望去,就像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秦浩泽想。

春水街十三号,一个破败的小平房,破败到连门都没有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秦浩泽按按腰间的手枪。

在他正欲迈步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秦少爷,请进吧。”

迈步进门,突然头顶的日光灯闪啊闪的亮了起来,脖子上冰凉的利刃在警告他,别动。

第33章

屋外呼啸的冷风卷着飘扬而下的雪花,呜呜的声响就像女人哭泣的声音,门口的路灯,闪了又闪,在一阵呲啦的声响中终于耗尽了最后的生命。

秦浩泽坐在椅子上,两手反扣被绑了个结实,腰间的枪在陈曼如的手里,两人对坐相望。秦浩泽并不为现在的处境感到害怕,反而悠闲的说:“陈小姐,你不是有事要说吗,那就赶紧说,这大冷天的,说完我还要回去,晚了我爸会着急的。”

“你爸?哼哼,哈哈哈”陈曼如先是冷笑,然后又变成大笑,这让秦浩泽一时摸不着头脑,就问:“陈小姐,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还在惦记我爸?”

只要想到秦淞,陈曼如的表情就狰狞起来,语气也透着一股狠劲:“没错,我是在惦记他,我惦记的恨不得他去死,去死。”两眼通红冲着秦浩泽嘶吼,手里的枪指着他的头,好像随时都会扣动扳机一样。

秦浩泽的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样子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里面一定还有故事。“陈小姐,虽然我爸这人吧,有时候是有点不靠谱,不过据我所指,他没跟你怎么样,而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你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果你因为被拒绝而记恨他,那还真犯不上。”

他想一点点的把陈曼如心里的事勾出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应付,没想到他这一句就勾起她的回忆,陈曼如说:“拒绝?哼,是啊,他是拒绝了,可十一年前呢,他拒绝了吗?我大学都没毕业这都要拜他所赐。秦总,秦当家,看上他的女人多如牛毛,没错,我也是这其中之一,我是真喜欢他,喜欢到自己爬上他的床,最后,呵呵,男人嘛,都一样,谁忍得住自动送上门来的餐点。”说这话的时候,陈曼如带着点鄙视,又带着回忆过去的甜蜜。

秦浩泽听了直咬牙,这个没节操的老混蛋,真应该掰断你的黄瓜,看你还到处留情,当年的风流事要让儿子来买单,最后又不靠谱的想了一下,要不,他也自动送上门?很快就在心底否者这个想法,还是算了吧,万一把他吓住可就不好玩了。

陈曼如不知道秦浩泽在想什么,她陷入到自己的回忆当中,脸上的笑容是甜蜜的,甜蜜的都有些刺眼。“我十八岁就跟他上床,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对我也很好,那么的温柔体贴,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送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每个情妇都是这样。只有我傻,我当他是我男人,我心全意的爱他,即便他还有其他女人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他爱我,可他呢,我只是他诸多情妇中的一个,渺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再后来,我怀孕了。”

说到怀孕,陈曼如的脸都仿佛有了光泽,眼神跟着都亮了起来,依稀能看出当年那么单纯美丽女子的模样,却让秦浩泽心里又咯噔一下,一般狗血电视剧都会在这时候冒出一个私生子的。然而剧情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如同过山车到达顶端,急转直下一般。

“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我从生日宴上偷跑,就为了他说带我去吃饭,我不在乎他带我去吃什么,当时我就想,就算跟着他吃糠咽菜我都愿意。我们疯狂的做爱,几乎一整晚都在做爱,最后我的嗓子都喊不出来了,放纵的结果就是,我怀孕了,当然用了点小手段,我想要个孩子,一个我跟他的孩子。我高兴极了,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这个喜悦,可是,他却冷着脸让我打掉,我哭着求他,只要不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你猜,他说了什么?”陈曼如的表情有些调皮,就像真的是朋友间玩猜谜一样。

秦浩泽懒得猜,既然他爸说了让打掉,那就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就像小时候练毛笔字一样,不管他怎么撒娇打滚的说不练,换来的永远是“不行”两个字。

陈曼如那掉了一半指甲油的长指甲刮过秦浩泽的脸庞,最后狠狠的戳进肉里,一定出血了,秦浩泽这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感觉到陈曼如弯下腰,干裂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你那个好爸爸让我把孩子打掉,他说,他有两个孩子就够了,不需要多余的杂种。”陈曼如揪着陈浩泽的耳朵大喊:“杂种,他骂自己的孩子是杂种,那我是什么,他又是什么,一个只会到处发泄的种猪,种猪。”大喊着,巴掌劈头盖脸的落在秦浩泽的头上,被捆住双手,想挡一下都不行,一脚踹在椅子上,老旧的椅子撑不了她这一脚,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很快就揪着领子把秦浩泽拽起来,两人面对面,陈曼如的表情已经接近疯狂,秦浩泽大体已经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了。秦淞让人押着她去堕胎,她拼命的挣扎,一针镇定剂后就陷入昏睡,醒来后孩子没了,医生面无表情的告诉她,由于她自身体质的原因,今后不能再怀孕。

她哭她恨,恨秦淞的无情,她才十九岁,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走,却被剥夺了做一个母亲的权利。秦淞补偿了陈家一些钱,陈老头也不敢上门去要说法,只得带着陈曼如远走法国,说的好听是游学,其实是去看心理医生。

修养了整一年,身体跟心理才算恢复,第一件事就是报仇,她没有了孩子,也要让秦淞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让人绑架了秦浩宇和秦浩泽。本来是想他们死的,让秦淞痛不欲生,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找到了,最后由陈老头找人把绑匪弄死在监狱里。秦浩泽从陈曼如的脸上看到了恨,看到了疯狂,还有最后事情败露的惋惜,原来不是单纯的绑架,不是为了钱。只是……“那我爸怎么没查出来呢?”

陈曼如笑了,这次是得意的笑:“他当然查不出来,绑匪的都死了,死无对证,我跟我爸人都在法国,魏鑫他妈也就是我姐姐当时也不再国内,再说了,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敌人,有些人恨他比我更恨,谁能想到是我?”

“三年后,我又回来了,我在一个宴会上见到你跟你爸爸,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宝贝儿子身上,竟然忘了我是谁。那个时候我还是想报仇,可我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慢慢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就不想报仇了,我想,只要他还能再跟我上一次床就好,可是呢,他又拒绝了,当然,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点都不生气。但是,在老货场,你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抢了我的货,既然你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十年前没有做到的事,现在也不晚。”陈曼如咬牙切齿的把枪邸在秦浩泽的额头。

冰冷的枪口压的他脑门疼,秦浩泽低着头,闭上眼睛闭着眼长叹一口气,很诚恳的说:“我替我爸爸给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给你造成伤害。”这话是由衷的,他曾经也想过,要是让他抓到绑架他的人会怎么做,但是听了这么多的前尘过往,他不气了,不是他圣母,至少他还活着,而陈曼如的孩子却没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当年的事他可以不追究,现在的事可不能不追究,他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他。

“道歉?道歉我的孩子就能回来吗?那十一年的光阴就会倒流吗?道歉有屁用啊。”可能说起往事真的刺激到她的内心,拿枪的手开始发抖,需要用两只手稳住,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精光,语气也开始发狠:“你死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拿你的命赔我孩子的命,赔我做母亲的幸福。”

秦浩泽嘴角勾起,唇边溢出一丝冷笑,道:“那可不行,我的命比你孩子的命值钱多了,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省的你生下来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

陈曼如的脸被羞辱的涨红,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气急败坏的就要扣动扳机。秦浩泽先她一步,伸手扣住她握枪的手,子弹贴着他的头发打进墙里。

另一只手一用力,打在她的手腕上夺过手枪,别回自己腰间,有些抱怨的说:“下次拿人家东西的时候先说一声,这是我偷我哥的,回去还得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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