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上——才下眉头
才下眉头  发于:2014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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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君恒:“……”

程功:“……”

最后千面雄婆在被段君恒封了内力的情况下,在随身的人皮面具里撕了一截给童辛。

人皮面具果然精致,手感很柔软细腻,和真人的皮肤无二。

童辛拿着人皮面具跑段君恒跟前,献宝一样的递给段君恒,“师兄快看,师兄快看。”

黑纱内的段君恒,第一次由心而笑。

“唤咯哦。”千面雄婆道。

这句大家都能明白,千面雄婆这是要童辛他们放了他。

“不能放。”村民们围拢了过来。

今天的新郎走出来道:“放了她,等你们一走,她肯定又会回来的。”

童辛道:“就算你们杀了他也没用,他不过是马前卒,他死了他背后的主子还会派别人来。”

村民一听,顿时惶惶不安地议论开了。

童辛继续道:“只要你们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新郎和身边的人默默对看,颇有难言之隐。

18.不宽裕的日子(四)

“不瞒几位,他们所说的东西,我们真的不知。”新郎官道。

“是嘛,”童辛一脸的原来如此,“不知鲁班连环锁,但竟然知道诸葛连弩和暴雨梨花钉这样工艺几乎失传的东西。”

童辛所说的正是村民们拿来对付那些黑衣人的奇异武器。

听童辛这般一说,全村人都蓦然戒备着他们,气氛一度紧绷。

“请几位公子见谅,我等也是自保罢了。”一位花甲老人走了出来,“几位能否借一步说话?”

“叔公。”不知为何,村民们都不安了。

花甲老人抬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

童辛他们五人跟着老人一路走到了他们村的祠堂。

祠堂全木结构,看似粗犷却不难在细微处显精致。

老人推开祠堂的大门,前厅四根厅柱上的盘龙惟妙惟肖,细看龙眼龙须竟然还会动。

前厅正中墙上一副图画高悬,上画一位手持墨斗和斧头的汉子。画下香炉果品码放齐整供奉在案桌之上。

老人虔诚的拜祭过这画后,转身对童辛他们道:“几位公子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何人吗?”

程功上前一步细看那画像,似是又肯定了几分,道:“木工匠开山鼻祖——公输班。”

公输班正是鲁班。

“没错。”老人自豪满满,“我们村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姓卢,以木匠为生,祖辈隐姓埋名在此。”

卢与鲁同音,“难道诸位是鲁班的后人?”程功讶异道。

老人也不否认也没承认,而是继续道:“祖师爷一生创造诸多,兵器亦在其列,杀生无数。后祖师爷被墨子所劝化终生只造对人有利之物,也要后人以此为戒。但千百年来因贫苦,还是有人背祖训的。就在三十年前,我们村来了个自称是刘青田的人,让我等做个东西,那东西虽非伤天害理之物,但也非利人之物,做了便有违祖训,我等便拒绝了。可当时我们中有一人,一直来都觉得由于祖训而怀才不可施展郁郁不得志,在得知刘青田要做的东西后,不惜被剔除出族谱也要帮刘青田做那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程功忍不住打岔问道。

老人看了看其他,才道:“是九宫八卦阵。”

“那后来呢?”

“那人和刘青田走后,便再无音讯,直到两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有外来人到我们村里打听消息,更有甚者旁敲侧击的打听起鲁班连环锁。”

“难道这什么鲁班连环锁和那个九宫八卦阵有关?”程功再问。

老人很肯定的告诉他,“刘青田那张图纸,当时我也有看过,依稀记得那是开启九宫八卦阵的锁眼。”

锁眼?不是钥匙?童辛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开始盘算了,“难怪这些人会缠着你们不放,看来这九宫八卦阵里一定藏着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真是不知。”新郎官再度声明,“鲁班连环锁虽说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但如果做的人不同拼装之法也有不同,故而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图纸。”

“但你们一定能研究出来怎么拼装。”童辛道。

“没那么简单,”老人摇摇头,“那个鲁班连环锁的图纸我曾经看过,如若没图纸恐怕……没几人行。”

童辛转身向外,“好吧,我们信了,可我们信了没用,得那些人信了才行。”

老人思忖片刻,示意童辛跟他走,一直往里进了享堂关上门,老人开口便道:“两月前的晚上,有个和小公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来找老朽……”

前厅的人不知道老人都跟童辛说了什么,但童辛出来后还是放千面雄婆,老人也没阻拦。

随后童辛他们也要离开。

在童辛他们离开卢家村时,村里的人除了送他们一辆马车,老人家还很郑重的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箱子交给了童辛,还嘱咐童辛要好自为之。

小箱子里到底是什么,童辛不说也没人问得出来。

童辛对待那箱子也不像是什么贵重之物,反正没枕头时当枕头,没凳子时当凳子,但总是不离身。

而他们一路上被偷袭的次数也增加了。

但童辛都不以为然,和段君恒研究怎么固定那人皮面具,最后段君恒将人皮面具盖在额头的烙印上,后扎上童辛的乌丝网巾固定,这样便完美了。

多年来没戴斗笠站在人来人往中,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更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以为他是逃犯来抓他的官差,段君恒有种重生的感觉。低头,童辛正抱着小箱子,下巴搁箱子上,不时傻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段君恒伸手弹了下童辛的额头。

童辛摸摸额头,“不疼。”一头钻进段君恒的怀里,蹭个不停,“师兄好好看,师兄好好看。”

一身玄衣虽薄蒙尘土,但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哪怕眼中带笑也不失睥睨一切的冷傲,让瑰丽如程功这样的人也失了几分颜色。

段君恒也没推开童辛,任由他闹。

“哇,那个人也好好看。”童辛忽然大叫道。

段君恒突然就往左跨一步,童辛笔直向前磕地上了。

鲍参翅肚则循着童辛磕倒前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样貌很符合童辛审美观的美少年从马车上下来。这少年他们都不认得,但少年身边的人他们倒是认识的,是妙音先生。

就见童辛抱着小箱子嘿咻嘿咻地从地上爬起来,奔美少年进去的风月楼去了。

那风月楼是什么地方,从不时传出的秾词艳曲,再看楼上姑娘衣着放浪言语孟浪,便知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见自家少爷过去了,鲍参翅肚也只能跟着。

段君恒虽不愿意去,但妙音先生他也是看见了的。

程功摸摸鼻子也跟去了。

童辛他们虽满面疲惫与风尘,衣着也不显光鲜了,但迎来送往识人不少的龟奴冲着童辛头上的价值不菲的紫金冠和珍珠护额,还是不敢怠慢他们的。

“几位公子……”龟奴刚要招呼他们,便被童辛给打断了。

对于青楼这种地方,童辛可是轻车熟路的,深知想妙音先生这种有点身份的人是不会坐大堂这种招人耳目的地方,一定会选择厢房,所以童辛道:“刚才进来的一高一矮坐那个厢房,我们就坐他们隔壁。”

这是翅肚凑过小声道:“二少爷,我们只是剩下三两银子了。”

童辛依然保持对龟奴颇为指使的姿态,“……的门口。”

龟奴:“……”

段君恒:“……”

程功:“……”

鲍参翅肚:“……”

段君恒悄悄地对翅肚道:“你去取银子。”

“是。”翅肚快步离开。

龟奴也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呵呵……公子玩笑了。不过公子说的一高一矮……”

放眼看去,一高一矮的还真不少。

“一老一少的。”童辛道。

再看貌似更不少。

童辛又想了下,回头看段君恒他们,“一瘦一……瘦的?”

段君恒:“……”

程功:“……”

龟奴:“……”

鲍参:“……”

但听童辛这一通形容,龟奴倒是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人了,“公子说的人小的明白了,这两位坐是怡然阁,可怡然阁隔壁已有客。今夜我们风月楼有姑娘首度挂牌,待会会有竞价,”指着堂内的高台,“故而坐大堂观得更真切。小的给几位公子带一个最好位置。”

“也罢,也罢。”童辛挥手让龟奴赶紧的。

龟奴带的位置果然不错,不太近也不太远非常适中。

“我们楼中刚进一味好茶……”龟奴又问道。

“不管什么茶,先每人上一……”童辛刚想说先每人上一盏解渴再说。可一想起翅肚的话又赶紧打住,“先每人上一茶碗盖再说。”

“……”

段君恒和程功突然觉得坐怡然阁隔壁的门口,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雨前龙井,再上些小点心便可。”程功赶紧打发龟奴走,再也丢不起这脸了。

等龟奴走后,童辛轻声对程功道:“待会你留下当龟奴抵债?”

程功:“……”

这时丝竹乐声停下,浓妆老鸨上台笑得抖落三斤粉后一番吹捧,竞拍正式开始。

姑娘们婀娜多姿地走出,并排站在台中,拢共五位。

最先开始的是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底价是五十两。

童辛虽然一路关注着台上台下的热闹,但也不时留意楼上的动静。

当轮到第三位姑娘时,经过几人的喊价,楼上一厢房终有动静了。

就见那厢房窗户的竹帘被微微掀开,内有人喊道:“二百两。”

童辛和段君恒迅速交换眼神,童辛一抬手,“我出二百两零一文。”

“……”

全场顿时安静。

“怎么不行吗?”童辛一脸的纯良,“不是只要比最后喊价的多就行了吗?”

老鸨知道能来他们楼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不可得罪,于是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公子,话是这么说,但这只多……一文钱……”

“三百两。”楼上的人不耐烦的喊道。

童辛再举手,“我出三百两零两文。”

老鸨:“……”

童辛闪动着无邪的眼睛看老鸨,“这次我没只多一文了,我多两文了。”

老鸨:“……”

程功偷偷对段君恒道:“要不咱们先到门口去蹲一会儿再回来?”

段君恒:“……”

19.不宽裕的日子(五)

鲍参忽然痛哭流涕双手合十,向天道:“老爷你看到了吧,二少爷终于知道节俭了,他没乱加价了,你终于可以安心了。”

童辛囧囧,“……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像是告慰先人一样的语气。”

此时楼上怡然阁的竹帘猛然被挑起,一位美少年手拿一把撕裂开的折扇,拊膺切齿一字一道的,“专,门,吹,灯,又,是,你。”

比大声谁怕谁。

童辛噌地站起来,一脚踩凳子上,一拍大腿,“错了,我是专门吹灯的弟弟,专门拔蜡。”

“……”

“我才不管你是谁,”美少年如果长胡子的话估计都冲天了,“跟我抬价,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童辛用茶水漱漱口,又松弛松弛唇部肌肉,一捋袖子,一副做好开始骂架的准备,“来呀,谁怕谁。”

老鸨一听顿时大喜。

美少年看向老鸨,铿锵有力气势十足的,“我出三百两零三文。”

“……”老鸨大喜的表情有点僵了。

童辛一拍桌子,“小气鬼,你好意思才加一文,别以为你在上面没人看见,就不丢脸了。”

程功想内牛满面了,暗道:原来你也知道这很丢脸啊。他都想用桌布蒙头了。

“就准你呜呜……”美少年被妙音先生捂住了嘴巴,妙音很干脆的一口价道:“一千两。”

童辛刚要张嘴回以颜色时,又蓦然打住了,坐下来轻轻地问程功,“押你值一千两吗?”

“……”程功囧囧有神,“为什么要押我?”

“反正你也是要留下来当龟奴的。”童辛很理所当然道。

程功:“……”

见童辛不敢跟了,美少年拨开妙音那个得意,“专门吹灯拔蜡。”

童辛:“……”

段君恒笑得手已经掩不住嘴角那上翘的弧度了。

“来呀,跟着喊呀,你不是说谁怕谁吗。怎么,这才刚开始呢,就退缩了?”美少年啪的张开那破扇子,扇呀扇,“今天,如果你不跟你就是……哎哟……”被一个板砖似地东西给砸中了。

童辛拍拍手,“让你得瑟,遭雷劈了吧。”

众人:“……”

童辛大出一口气坐下喝了口茶,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了,左右看看后,“诶?我的小箱子呢?”

“……”段君恒和程功默默地看着楼上怡然阁的窗口。

童辛顿时大囧,“难怪他们现在都没跳下来揍我,原来肉入狼口了。”

段君恒:“……”

鲍参:“……”

程功感慨啊,原来他还知道是会被揍的。

妙音先生再度出现在窗口,“我们出一千两了,没人再出价了,这姑娘今夜就归我家少爷了吧。”

老鸨奉承的笑道:“那是自然。”

这时怡然阁隔壁厢房的珠帘子被拨开,走出一个书童来,“我家公子出一千一百两。”

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按理说虽是姑娘的初夜,可台上这姑娘也算不上什么绝色,顶多就五百两,本来就两个毛头小子赌气拼银子才到一千两,没想还有人加价,难道这叫嫣红的姑娘有什么绝技他们都眼拙没看出来?

而听到那厢出价后,童辛很神奇的没再捣乱了,让段君恒和程功不由得多看了那书童几眼。

妙音先生看不到一旁的厢房里的人,但已经暗中示意让人去隔壁看到底是什么人了。

老鸨眉开眼笑的,“还有出更高价的吗?”

“一千五百两。”妙音先生再喊价。

隔壁的书童回头似是请示了下里面的人,后道:“一千五百两。”

妙音先生紧紧的抿住了嘴唇刚要说话,又听那书童道:“黄金。”

哗然顿起,久久难以平息。

老鸨赶紧一锤定音,“嫣红今夜就属于楼上这位公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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