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小花——马甲妹妹
马甲妹妹  发于:201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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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您应该谨慎一点。”——当然,决定权不在我,不过我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回答我的是一阵狂烈的爆笑。卡扎那疯狂的笑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瘆人。等他笑够了,他弯下腰看着我,眼里透出一种疯狂:“哦,是的——我应该谨慎一点——你哥哥——你丈夫——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说要谨慎,完全是出于军方的立场——军部从不做没理由的事。既然把我弄过来,就说明他们还有下一步打算——要是我在这里被这个疯狂教授给切成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可就难说了。

卡扎完全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在空旷的房子里自顾自的转圈走,自言自语,疯了一半的大笑。(那狂热的样子——真让我不好意思,我从没想到有人对我会这么狂热——虽然这种狂热不讨人喜欢)

“好了”终于他冷静下来,抽出一双消毒手套带上:“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我很期待等下的再次会面——”他用那双冷冰冰的带着手套的手拍拍我的脸:“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有时候活着真不如死了痛快,你说呢?”

不等我回答(——实际上我也不想再搭理这个病态的疯子了),他愉快的哼着一首儿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效果)走出门外。

这次麻烦大了。我想。被人扣叛国的帽子已经够倒霉,没想到还要碰上这个闻名军部的疯子。 卡扎·伊克,这家伙简直堪比生化武器——你只需把他空投到敌人阵地上,就会给敌人以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狠狠的。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被转移到一间更为阴森的房间。

一个大架子上陈列着让人不舒服的镍制器具——造型奇特种类繁多(我完全不好奇那些是用来干什么的——一点都不想知道)。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把配置了束具的躺椅——上面还有没弄干净的褐色污渍(被氧化后的血迹——是的,毫无疑问是人血)。除此之外这个房间也同刚才的审讯室一样空旷、惨白,让人心生不安。

卡扎愉快的叮嘱了看守我的男人:“小心点,别让他逃了。我去取一点有趣的小道具——哈,对待特别的朋友总是需要特别的道具!”

看守者点点头。尽管我觉得他有点疏忽——是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在不找痕迹的割绑在我手上的绳子——又一个疏忽,他们居然没用到手铐。

等到卡扎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后,我清了清嗓子。

立刻这个彪形大汉把视线从门口(好像他觉得死盯住门口就能防止意外发生一样)调回我身上。

——出其不意的,我朝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这是个怎样的笑容呢?——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效果是明显的,看守者愣了大约两三秒。

这两三秒足以让整个形势翻转。等到我把被揍得鼻青脸肿,断掉了一只手臂的可怜人绑到那把令人不快的躺椅上去后——门咔哒一下轻轻发出响声。

一只小小的机械臂伸进来。

我还在忙着把这个不幸的彪形大汉牢牢绑住,因此没有看向那个侵入者,只是说道:“太慢了,R4,居然要我等了这么久。”

R4委屈的说道:“那一定是因为今天早上没有给我天然机油的缘故,主人!”

我又开始跑路了。

是的,在我无趣频繁的24年人生里,不乏各种跑路的状况。而R4对此显然也是轻车熟路。它破解了房间保险柜上的电子密码锁,我从卡扎的保险柜里翻出了一把手枪,又顺手拿走了一块芯片——直觉(没错,又是不靠谱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东西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与此同时R4正在紧张的监听走廊动静(——R4之所以花费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一个原因是它在通过强大计算中枢算出来的最佳撤退路线上布放微型摄像头)。“一切正常,主人,我们需要在三十秒内撤离——”

它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光学显像管开始剧烈闪动。

“报告情况,R4。”我拉开手枪保险栓,做好了最坏打算。

“主人——我不确定——恩——他是敌人吗?”随着R4困惑的回答,门再一次被推开。一瞬间我肌肉紧绷,端枪瞄准走进来的那个人。

我也困惑了。只听见那个人用低沉而愤怒(——是的,他的怒意简直可以让人直观的用某种方式感受到——很生气,非常生气)

“亚当,拿着你的抢,走!”

——是哥哥,蒂尔·梅森。

以及他的副官卡萨斯——此刻神情放松,见到我时甚至还吹了个口哨:“吁——,长官,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得多,我还以为您亲爱的弟弟此刻已经被肢解了”。他那大刺刺的嗓门在这个阴抑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而怪异。

就如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哥哥本身一样。

第二十二章

我没有犹豫,立刻拿着枪加入到这个奇怪的队伍中来。

就算再多的问号在肚子里,我也没有啰啰嗦嗦的问诸如“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这种蠢问题。因为多浪费一秒钟,那么下一秒可能牺牲的就不止我一个——很可怕——如果哥哥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们从房间退出来,规避到一个狭窄的通行道内,根据R4的提示,从这里撤退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哥哥的副官卡萨斯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常规的出来散个步,顺便捡个倒霉蛋回去。哥哥默不作声,只是平时伪装在他身上的那种温和无害的气质(——那种温文尔雅总是吸引着大批年轻的小姐和夫人们)此刻化为寒冷的气场。

真少见,多少年没看见哥哥真正动怒了呢?我敲昏一个守备(与此同时瞥了哥哥一眼,只看他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的放倒了另外两个看守),默默思索着哥哥突如其来的原因。

——不过很快我没工夫开小差了。

在走道的尽头,卡扎带领着一群持有重型武器的手下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我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估计着他们的武装程度——从武器、载弹量和人数上——我们处于相当大的劣势。并且——因为这里是直通通道,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如果硬碰硬,我相信下一秒我们所有人就会被重型机枪射成筛子。

怎么办?是佯降还是强攻?劫持卡扎的可能性有多大?或者利用R4内载的小型导弹制造一场爆炸趁乱突破?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所有可行的办法——如果仔细注意我的瞳孔,够仔细的话——会发现我在极端环境中高度集中极力思考时瞳孔会细微但快速的闪动。这代表着:在我的认知力,当下的情况十分严重。

卡扎打破了这几乎窒息的平静。他拍拍手掌,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兴奋交织的语气说道:“亚当·梅森,瞧,我小看你了。我真不该把你和其他人单独放在一起——下一秒钟可怜的亚斯就变成了三等残废——虽然,没有用的人,我不在乎他被揍得有多惨。”接着卡扎耸了耸肩膀,把那黏腻阴冷的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哥哥身上:“下午好,蒂尔上校。我猜——你是走错房间了?军部会议可不在这里开。”

哥哥走到我身前,挡住我。同时冷冷的说道:“卡扎,如果你识相的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回答他的是卡扎猖狂的大笑,等他笑够(他甚至笑出了眼泪)之后,卡扎摇摇头道:“蒂尔上校,该好好想想的是你——私自劫持军部重点嫌疑人?您也打算叛国吗?梅森家的大丑闻——我想其余两家会非常高兴的。”

哥哥周身的温度此刻仿佛降到的零点。他的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他走近卡扎,微微弯下腰,凝视着卡扎的眼睛(而卡扎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被那样寒冷而凌冽的眼睛凝视压力或许很大),说道:“不要和梅森作对,你父亲——或者你家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尤其,不要和我作对——特别是——想对我弟弟动手。”话音刚落,只看见卡扎被狠狠的甩出去,一连撞翻了三个试图拦住他的人。

同时,哥哥的副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干脆的扫射(——他扛在肩上的东西可是大家伙——一次的发弹量在500以上,填充时间只需要两秒)。一时间混乱无比,直到枪声渐渐停下——周围除了我们和R4居然没有一个活人。

——哦,不,还有一个。被哥哥狠狠摔出去的卡扎幸运的没有被漫天乱飞的榴弹射死——他正惊恐的看着哥哥一步一步的走进——直到——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消音RU7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可怜的卡扎。虽然他一生都在以追求让活人变得身不如死,可实际上,这个看起来胆大无比的怪异教授此刻正哭得一塌糊涂,甚至——可能还被吓失禁——因为他裤子上那些可疑的水渍。

“一把手枪就能让你这么害怕——卡扎,你真让人失望。”哥哥冷冽的话语像锤子一样砸碎了这个可怜人的最后一点精神力。在哥哥冷漠的注视下,卡扎嚎啕大哭起来,求饶着,道歉着,保证着,语无伦次——“我保证!先生——请饶了我——”

就在这时,哥哥的微型卫星联络器想起。哥哥打开频道。

“好的,谢谢。”

简短的通话结束后,哥哥再次看向卡扎。语气里除了冰冷还有一丝怜悯:“恭喜你,军部刚刚通知我——这是个错误,亚当·梅森不存在任何一项指控他的罪行——看来我不需要杀你灭口了。”

说完,他将一道最新的军方文书投影到墙壁上。公文的最末尾有着复杂而精确的防伪码,确保这份文书是正确,未被掉包的。

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大闹一场之后,终于扬长而去了。

******

*哥哥瞬间变脸神技

刚解决完吓尿了的卡扎后。

哥哥温柔脸转头:“我的小花,我的向日葵,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抱歉——我来晚了,对不起。希望你还好。”

小花:……(被哥哥的瞬间变脸震惊得久久不能说话)

第二十三章

我们出来后直接上了车——接应的人带着我们迅速离开了这里。

我坐在车上,脑子还有点晕乎乎,一半是因为我短暂的叛国生涯——早上开始,下午结束;另一半是我身边这个面色严峻,此刻正和他的副官小声说话的——我的哥哥。

哥哥看到我转头看他,抬手朝他的副官示意。卡萨斯会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去指示司机更改路线(“不,老家伙,没听老大说吗?去那里——是的,你快点儿,麻利着,别磨蹭了。”)

车子平稳的拐了个大弯——在极高的速度下。车里人的表情都很平稳,我看着哥哥,脑袋里面乱哄哄的。

哥哥坐在我身边,此刻卡萨斯已经转过头去(他坐在前座,之前一直侧着身体和哥哥说话)。哥哥摸了摸我的头,温声问道:“在想什么?你笑了——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有点奇怪——不过我喜欢看你笑——很漂亮。”

我感到我的耳朵尖变红的,而且有点热。不太想回答哥哥的问题,我摇摇头转移话题:“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突然被捕,突然释放;为什么哥哥会突然来这里。之前装在肚子里的问号现在争先恐后的从我脑子里冒出来。

R4悄悄的从车的一边滑动过来,显然,他的数据库也不足以让它全面的分析现在的情况了。

哥哥笑了笑,那是一种平和的、包容而自信的笑容。他凑近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的注视了我好一阵子(我觉得我耳朵尖的红似乎要蔓延到脸上了),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不过别担心,我的向日葵。等我们先回去,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恩了一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同时偷偷从窗户玻璃上是不是瞥一眼又开始和卡萨斯严肃交谈的哥哥。

不过,去哪里呢?

我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人和街景——这不是梅森家,也不是去往海威尔家(虽然,好吧,哥哥怎么可能去那里?除非海威尔和梅森终于忍受不住彼此,准备好好的上对方家去打一架了)。

车子在高速平稳中驶向一条我不熟悉的道路。

我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等到我们驶入一个偏僻的,但是打理得非常好的小庄园的时候,我立刻想起来了。

种植着胡桃树和蔷薇花的花园被精美的铁艺大门分隔在主屋旁边。主屋是温馨的,老派的四层小楼(当然,我毫不怀疑,房屋里面装的安保系统一定是最先进和高级的);主屋的右手边是一个池塘,再往后走——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是一大片向日葵花田。虽然这个季节花还没有盛开,但是到了盛夏的时候——炫目的花海总是能让人心驰神往。

这是梅森家族众多产业中一个毫不起眼,容易被人遗忘的小别墅。修建的目的是用于夏天避暑——不过由于地理位置偏僻,没多少人愿意来这里过夏天——我也只是在年幼的时候,短暂而断断续续的在这里居住过几次。

R4是第一次来这里。它欢快的从车上溜下来,绕着院子转悠。我没管它——实际上也不需要管它——因为这里很小,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厌烦的。

卡萨斯——哥哥的副官,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驾驶着那辆高级防弹防爆车迅速离开。于是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我和哥哥,还有傻乐的R4。

我们进到屋子里。训练有素的女仆端上咖啡,随后又安静的退下。哥哥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直接把他所掌握的资料告诉了我。

大致和我掌握的情况差不多:有异动的西特家族——上层可能的间谍——以及:

“有人想用你的牺牲来警告我们——是的——警告梅森家族不要轻举妄动。”哥哥皱着眉头说道:“很明显的嫁祸方法。你的资料被人恶意篡改,有人做了伪供,说你是国庆日惨案的策划者。”

我点点头,这样就容易理解了。对方想用我来警告梅森家族。可惜他们搞错了一点:在梅森将军眼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死了也不会让他有一秒钟时间来感受悲伤。找我来做震慑的道具简直是这一连串设计中最大的败笔。

哥哥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拍拍我的肩膀,摇头无奈道:“我的小花,我的向日葵。你不是无关紧要的。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呢?当我得知你被札特给关了起来——我简直要疯了,我见过那家伙怎么对待战俘——是的,人权在他那里就是一句无足轻重的玩笑话——我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你的所在(——是挺快的,我心想),只希望在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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