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黎明 上——璃九笙
璃九笙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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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是谁?马里奥和丹尼尔吗?天,这两个人居然要决斗!”

“有人要下注吗!我赌马里奥!”

“我压丹尼尔!丹尼尔超厉害啊!”

“马里奥也不错啊,他可是舰长从飞行学院挖来的种子选手!”

“好!输的那边可是要给赢的人洗一个礼拜的内裤!”

“别吵别吵,开始了!”

才一会儿功夫,训练场里已经围满了人,每个人都兴奋的看着大屏幕,有的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索罗也紧盯着影像屏,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黎明号上的战斗机是联合政府去年最新出产的新型机体——“终结者”。机型外观采用了地球上飞的最快的昆虫——沙漠蝗虫整体造型,再根据这种昆虫的生物结构模拟出相应的飞行膜和雷达系统。推进器被完美的隐藏的蝗虫双腿位置,两翼整齐的排列着光束炮和反光束暴雷,头部中心位置是导弹发射管。这样的超音速和重火力设计,使之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年度最优秀战斗机型。

现在,屏幕显示两架分别标注名字首字母的“终结者”已经被弹射出太空舱。

马里奥所驾驶的机体一出太空舱就漂亮的做了个S型回旋,直接躲开了丹尼尔一开始的猛击并且成功绕到他的身后,机翼上的炮管全部被打开,幽蓝色的光芒在炮管中隐隐颤动,紧接着,马里奥驾着战机飞舞着射出一排排的光束,丹尼尔在层层交叠的光线中轻巧闪避,完全不见狼狈。

索罗看着屏幕上的激战,双手紧握成拳,在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失落。看得出来,马里奥和丹尼尔都是十分优秀的战斗机师,而自己,恐怕再努力个一两年也追不上他们的水品了吧。

如果这就是黎明号上战斗水准,自己还真的没脸继续留在这里。

平手。最后,双方武器都已经耗尽,并没有分出胜负。

围观群众呆怔半晌,他们都被屏幕上精彩的战斗场景征服,直到两个人从模拟舱中走出来,周围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太精彩了!你们两个早就该决斗了嘛!”

“不愧是黎明号上的天才机师和鬼才驾驶员啊!”

赌注什么的早就被众人忘在脑后,大家簇拥着马里奥和丹尼尔,完全忘记了这场决斗的起因。

索罗看着面前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多余的那个。

他苦笑一下,离开了训练舱。果然,乞丐即使穿上金衣也变不了王子。打架斗狠谁都会,可是在这里却毫无价值。

索罗·失落者情绪低迷的走在训练场与生活区的通道之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凯恩意外的在通道间看到索罗,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走廊尽头悬挂着的全息时钟。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训练的时间,怎么这么早就准备回去?难道想要偷懒吗?

他双手环胸,皱眉看着低头走路的索罗,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索罗完全没有意识到舰长的存在,撞上他的时候只是低低道了歉,连头都没有抬就继续往前走。

凯恩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小家伙?你怎么了?”

黎明号上的生活其实很枯燥,战斗人员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虽然他的战士们都很强悍,但是也不能保证一两个会出现心理问题,况且索罗还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舰前封闭式训练。

难道是青春期的忧郁发作了?凯恩在想要不要带他去医务室做个心理指导。毕竟,一个看上去关心下属的舰长才是好长官!

索罗这才注意到自己撞到的人是上校大人,马上站好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抱歉,舰长!”

凯恩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初见时的光彩已经黯淡了很多,当初那个神采奕奕的越狱犯此刻看上去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晚饭时间还没到,你不去训练吗?”

索罗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对不起,舰长。”

凯恩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知心大哥哥:“有人欺负你吗?”

索罗被凯恩的善意软化,吐露了自己的心事:“我……,模拟舱的训练成绩很糟糕。”

凯恩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是自己临时带上黎明号的,所以教官们每日的报告总会特别提到索罗的训练状态,这会儿听到他是在为这件事情沮丧,脸上的温暖顿时冷下去几分。

“哦,这样啊,不用心急,你还有时间,既然今天状态不好,那就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径自离开了。

索罗有些错愕,因为曾经生活环境的不如意,他对人的情绪几乎有种近乎变态的准确直觉,凯恩离开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冷淡。

我果然让你失望了吗?索罗难过的想着。

真是的,索罗·斯蒂莱尔,你怎么了?换了一个环境,就以为自己有依靠别人的权利了吗?还是说周围善意让你对生活有了不负责任的期待?

索罗强按下心中的酸涩,急走两步追上去:“舰长!”

凯恩停下来,回头冷淡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索罗看着他钴蓝色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问道:“上校大人,您期待过我吗?”

凯恩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对自己目前的表现感到遗憾,但是如果您曾经因为期待过我,才带我来到黎明号,我希望您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辜负你的心意!”索罗一字一句像是表决心一般说的很用力。

凯恩没想到他追上来竟是为了说这些,错愕对方敏锐直觉的同时,又有些好笑。果然他还太年轻了吗?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也说得出来。即使对自己有信心,谁又能保证未来呢?

不过,只要他不放弃自己,不畏艰难困苦的继续走下去,那自己也不好太打击一个少年火热的激情。

“那么,我拭目以待。”凯恩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当天晚上,当再看到单独罗列出来的索罗的训练报告时,凯恩舰长批复:以后索罗·斯蒂莱尔的报告无需单独罗列,一切由教官自行评估。

托伦将凯恩的批复邮件分类转发给各个单位,看到他给战斗机组教官的批复时,不太明白舰长大人到底什么意思。凯恩回答他:黎明号上,没有任何人拥有特权,如果教官评估都不能合格,没必要再拿来给我看。

我们可以看出来,索罗并没有得到主角光环,至少,让他对未来产生期待的这个人,此刻并没有再分给他一点点多余的关注。

chapter 06

当天晚上,马里奥兴致勃勃的拉着索罗光临了丹尼尔的寝室。丹尼尔早就准备好了一眨啤酒等待着他们。

“我说,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啊!黎明号上可不会有这么多啤酒!”马里奥两眼闪着光感慨。

丹尼尔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摇摆,表情极其欠揍:“秘密哦,这可是秘密。”

吃货马里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伸手拿过一罐,“哧——”一声拉开拉环,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哈——,太爽了!好久没有喝到啤酒了啊!”

丹尼尔也拉开一罐递给索罗:“那,暴躁的小美人儿。”

索罗拧眉看着丹尼尔,对他的称呼极其不满。丹尼尔又把啤酒往他眼前递了递:“喝吧,别和美味过不去哦。”

索罗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果然很爽。

“谢谢。还有,白天踢你的事,抱歉。”

丹尼尔抓了抓头发,毫不在意的笑道:“哈哈,没关系,是我不对,不该笑话你。”

在他们抿恩仇的时候,马里奥已经偷偷解决掉一罐啤酒,正将罪恶之手伸向另一罐。

丹尼尔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嘿,当我不存在吗?”

马里奥委屈的看着丹尼尔,红发青年轻佻的勾起马里奥的下巴:“你让我亲一下,就随便你喝。”

索罗瞪大眼睛,刚想阻止,马里奥的声音已经跳跃出来:“成交!”

说着就凑上自己的脸,一手迅速的勾起一罐啤酒打开。

丹尼尔大笑着拍了拍马里奥的脸:“没意思,被你看穿了啊!”

马里奥得意的灌下一大口,转头对索罗说:“他要是想占你便宜,你可千万别反抗,这样会让他产生奇怪的满足感,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果他真的敢,告诉舰长!”

丹尼尔假装苦恼的皱眉:“你这个告状包!”

马里奥不理他,闭眼陶醉在啤酒的世界中。

男人间的感情简单而直接,有时候只需要一起喝一杯,就能建立起来。

酒过三巡,马里奥抱着啤酒罐斜靠在丹尼尔的床沿打盹,丹尼尔语速飞快的向索罗讲述着曾经的战斗经历,当然,叙述中他把自己塑造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索罗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思绪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他一遍遍回想着凯恩白天冷淡疏离的眼神,心情并没有因为交了个新朋友变得更好一些。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看到黎明号的时候,自己就被这家伙迷惑了,开始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每天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都是自己如何在跟着黎明号奋勇杀敌,好像自己生来如此。

因为凯恩·蒙巴顿·温莎始终对自己友善和蔼的态度,而忘记了当初看到他是怎样让不可一世的典狱官乖乖就范的。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黎明号的食物和马里奥带给他的热情,于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只有十八岁的,还需要别人呵护的少年。

原来记性太差也是弱点,当初在阿斯卡特监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拳头够硬,早就不知道躺在哪个恶棍身下呻吟到死。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够执着,又怎么能一次有一次的从地狱般的刑讯舱回到人间。

甚至连来到这里,一开始也是靠着枪子儿和暴力引起了凯恩的兴趣。

姑且不去思考这位上校到底为什么大发慈悲的将他带出阿斯卡特,至少,他不该忘记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他曾经是个逃兵,只是现在,不想再逃。这点儿挫折算什么呢?那个模拟驾驶舱,不会比阿斯卡特的刑讯舱更难以忍受。

“没有什么做不到,除非智慧用尽。”狠狠咽下一口啤酒,索罗暗自鼓励自己,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泛出阵阵不自然的红晕。

就在他想要继续喝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酒杯:“小美人儿,别再喝啦,明天头痛我可会心疼的啊。”丹尼尔看着他,表情里是一如既往的轻浮。

索罗猛地抬头,看到丹尼尔的眼神时,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在和阿斯卡特的某些变态狂在一起,所以瞬间散发出极度不友善的警告的眼神。丹尼尔一愣,随即笑出声来:“马里奥说你很可爱,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危险啊?”

丹尼尔大咧咧的靠上床沿,仔细观察着这个新同事。他的眼神轻佻,但是却不让人觉得下流,反而让索罗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索罗瞪了他一眼,有点嫌弃的说:“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你这种眼神。”

丹尼尔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索罗的头发:“所以我说,你的直接一点儿也不可爱。”

索罗偏开头,皱眉道:“别总用这种哄小孩子的动作对我!”

“可是你看上去确实很年轻啊,天知道凯恩舰长怎么会带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上黎明号。”丹尼尔耸耸肩,状似无辜的说道。

索罗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虽然丹尼尔看上去轻浮放荡,一点儿也不可靠的样子,不过王牌机师总是有些过人之处,他没有错过索罗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于是靠近他,压低声音问道:“嘿,你不会是从阿斯卡特监狱里出来的吧?”

索罗没有回答他,一把拎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马里奥:“多谢款待。我们回去了。”

丹尼尔点点头:“去吧去吧,常来玩啊!”说着还暧昧的眨眨眼。

索罗僵着脸对他呲了呲牙,扛着马里奥离开。

丹尼尔摩挲着下巴暗自想着:有趣,凯恩的口味越来越猎奇了,既然能让舰长从监狱里带出来,那我就帮帮他吧。

黎明号在三天后的傍晚抵达了J3,在舰上憋了好多天的人们高兴的下了船,虽然只是个军事要塞,娱乐活动少的可怜,那也阻止不了大家脚踏实地的欢脱感。

一个个瞬间溜的没了踪影,马里奥和丹尼尔都来邀请过索罗和他们一起去打球,都被索罗拒绝了。

J3基地拥有更大的训练场,甚至是合训场,在这里,能够实现舰队,战斗机队伍和机甲的综合训练,自从下了黎明号,索罗就没日没夜的泡在训练场里,几乎所有的基地人员都知道,这回舰长带回来一个天分不高,却异常勤奋的小伙子。

有很多次,托伦晚上路过训练场,都能看到其中一个模拟舱室亮着的灯光。

这么想留下来吗?托伦心中升起一些恻隐之心。不过他也无能为力。上校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想要驾驶“诺亚”,就必须先会驾驶普通的机甲,连宇宙战机都没办法自如操作的人,又怎么可能驾驶的了机甲呢?

也许这次,凯恩舰长看错了。

可是,无端给了这个少年希望,最后希望破灭的时候,应该会很痛苦吧!

托伦摇摇头,悄悄的离开了。

虽然说有了丹尼尔和马里奥两个优秀机师的单独指导,索罗的进步还是很缓慢,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更加拼命的去练习。

丹尼尔皱眉回放刚才的战斗细节,所有的操作都中规中矩,再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勉强能合格……吧?

索罗再一次从模拟舱中走下来,期待的看着丹尼尔。

“哦,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丹尼尔一手捂着胸口,一如往昔的不着调。

索罗瞪他一眼,转而看向一边的马里奥。

“你进步很快啊,别担心,你这么努力,大家都看得到,到时就算舰长不能满意,大家也会帮你说话的。”马里奥锤了锤他的胸口,一本正经的安慰道。

索罗沮丧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

丹尼尔退了马里奥一把:“嘿,亲爱的马里奥,你看你这说话的破水平,小美人都要哭了。”

马里奥惊慌的看着索罗,好像真怕他哭出来一样。

索罗哼笑一声,佯踢了丹尼尔一脚:“老子有那么脆弱吗!再来!”

丹尼尔拍拍他的肩膀:“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练习很久了,早就超过教官制定的标准时长了。”

索罗摇摇头:“在战斗中,可不会有人规定标准时长。”

丹尼尔一把搂住索罗的脖子:“让你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废话,不听哥哥话的臭小子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说着将他拉到训练场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顺手递给他一瓶能量饮料,抬头示意了一下训练场正前方的全系屏幕:“看看别人的表演,也是一种学习。”

索罗拧开瓶盖海灌了一通,坐下来仔细看着屏幕上别人的战况。

现在大屏幕上上演的正是战斗机和机甲的配合作战,目标是摧毁对方的母舰。这是两个小组的对抗训练。

黎明号虽然也有机甲战斗人员随舰,但是战舰上并没有机甲训练舱。因为战斗机驾驶是基础,机甲人员随舰的时候也都和战斗机组人员参加相同的训练科目。

索罗到了K3才真正见到机甲这玩意。不过之前的挫折把他的斗志磨的差不多,所以也没敢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驾驶这种大型的人形战斗兵器。虽然他看上去很酷。

因为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所以他在训练时,即使观看别人的战斗,注意力通常也都集中在战斗机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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