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与渣的圆舞曲 下+番外——王平子
王平子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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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抱着她在朋友们的尖叫声中转了几圈。

没有下跪,就求婚成功。

真正做到边上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退了场的演员。

或者是暂时休息的牛郎?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几瓶香槟,脑袋却格外清醒。

不对,有哪里不对。

刚刚来的路上,没有人盯梢。

按理说,即使他和周安娜在一起了,按照倪老爷子的谨慎个性,也不会这么快放手。

林立安今天太温柔。

临别的时候,笑容太美好。

左胸沉闷钝痛传来,突突的跳动几乎让他疼痛。

匆匆跟Anna打了招呼,他飞奔出去,开车去林立安家。

砸门砸了半天,没有人开门。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是颤颤巍巍的,抖得不成样子。

好不容易开了门,一切依稀如常,连茶几上印着他照片的杯子都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有人不见了,衣柜里面的行李箱和登山包不见了,衣服少了很多。

心慌。

他告诫自己不是心慌的时候,立刻开车去找韩若。

一路上不停打韩若和苏如春的电话。

苏如春睡眼惺忪,刚刚开了门,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冲了进去。

恨不得从床上把韩若揪出来,提起领子问话。

倪显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一团,白衬衫上还有酒渍,领子上一团不知道再哪里蹭上的口红印子。

他真的直接拽着韩若的睡衣领把他从被窝里脱了出来,“你说,他去哪了?”

韩若不客气地直接打掉他拽着衣领的手,冷淡而蛮横,“我不知道。”

苏如春眉心一拧,发现倪显赫状态不对头,挡在韩若面前,警惕地看着他。

倪显赫快步在地上走了两圈,他第一次知道,他也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心一直漂浮着,怎么也落不到原地,“全北京城,他只有你一个知心朋友,他走前会不告诉你?”

韩若带着点报复的心态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弄皱的睡衣,“我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倪显赫又要冲过去,苏如春按住他,“倪显赫你够了,不要太过分。”

声音中隐含着怒气,想要把这头发了狂的公牛点醒。

显然,这个朋友的忠告没有完全奏效。

倪显赫狠狠盯着韩若,“韩若,你信不信你不说,我可以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苏如春把他的两只手都扣住。

倪显赫没有说谎,一条性命是一生背负的债。

可是他真的想要杀一个人,未必需要陪上一条命。

更何况韩若的老家也在东北,杀人比较方便的东北。

倪显赫的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

这样威胁的话语吐出来,韩若却气定神闲在椅子上坐下,嘲讽一笑“你能够让我死,却护不住你在乎的那个人,你真有本事。”

倪显赫脸色一下子苍白如死。

苏如春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情绪太激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回家洗澡睡觉,明天再去查他的去向。”

林立安并没有像对韩若所说直接去欧洲。

在机场买机票的时候心血来潮,直接飞日本。

之前和日商洽谈的时候考虑过去日本开会,所有办了日本签证。

在日本逗留半日,还吃了一顿正宗的怀石料理。

这才从日本飞英国,又从伦敦到波兰。

在波兰呆了两个星期,因为语言不通,又去了苏格兰。

倪显赫从第二天开始寻找。

终于在林立安到达英国之后断了线索。

一个人,一个存心不愿意暴露行踪的人,好似大海捞针,怎么才能找到?

如果没有林立安这个人,倪显赫永远都不会指望上天会让他的生命里这样昂贵的一段奢侈。

他自卑,所以他才会更加敏感,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在倪显赫身上投注那么多关注的目光。

他胆小,所以很多东西他宁愿主动放弃,却不肯去尝试可能会失败的争取。

他骄傲,所以很多时候宁愿舍弃,来换取那些可笑的自尊。

他独一无二,他绝无仅有。

他是倪显赫这一生可能找到了唯一一个和他如此契合的人,他在父亲的轻忽,母亲的虚荣,爷爷的严厉无情中练就了一副淡定冷硬的心肠,并且以为自己将会在利欲熏心声色犬马的金钱和权利世界中保持着冷酷和严肃度过自己的一声。

然而林立安从一开始就让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开了一扇门,不时拉着他的手出去看一看。

看一看这个春满大地,阳光明媚,如斯美好,宽广无限的世界。

讽刺的是,当他在这个平静而幸福的世界中徜徉的时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于金碧辉煌的昨天抉择的时候。

他甚至连抉择的机会都没有。

是他狠,还是他狠?

两个他,无论前后位置,却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林家包揽漳州全部海鲜基地,倪老爷子亲自筹划,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被免费送到豪华游轮上打工,感激涕零。

看似毫无关联,却是可能威胁到林立安的全部得到了保障。

看起来,林立安用放弃倪显赫换了不少的好处。

而倪显赫呢?

他答应了林立安不会娶任何女人,不会和任何其他人发生关系。

等林立安喊了成交。

他却利用了诺言的漏洞,和一个很有价值的女人订了婚。

他贪心林立安的一切,却未必放得下手中的权势名利。

林立安更狠的一点,无非是在他做出抉择之前先一步离他而去。

心理学上说,人道最后的关头,仍会以他最为习惯的生活方式作为最终的选择。这样,不就正好代表着林立安选择离开,倪显赫选择放弃么?

男欢女爱,终抵不上父母亲情。

曾经相爱,终抵不上身家利益。

多年以后,爱恨已逝,或许哀伤,或许悔恨。无论如何,玫瑰花曾经含羞绽放,夜莺曾经宛转歌唱。至少,我们都曾经有一段幸福得很单纯的日子。

倪显赫握紧了拳头,他不甘心!

一千个不甘心,一万个不甘心!

好!好!好!

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是得不到,一个是已失去。

既然以林立安这样的性子,他注定做不成林立安的得不到,要苦苦追求,耐心等待,才能得到他的心。

那么这一次,就让他做一个得不到的已失去吧。

让林立安在离开他的每一个日夜都思念他,心心念念,为离开他而难过不舍。

番外:永恒的秘密(邵氏兄弟)

他有什么呢?

邵恒之有些自嘲地想。

哦,对了。

他有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母亲……和一个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哥哥。

在乐队忙了一上午,订的pizza刚上门,乔治摸了摸他的头发,缠缠绵绵吻上来。

难解难分的时刻,却看到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由机械的女音播报出来。

他没有存那个人的电话号码,可是却对那一串数字烂熟于心。

他不想要跟那个人扯上关系,虽然是双胞胎,可是在输卵管里就是两个不同的受精卵,有什么深切联系?

忍不住呻吟一声,顺着乔治漂亮的腰线抚摸上去,再抚摸着肩膀滑下来。

乔治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滑到了后臀,顺着两股之间滑进去,在入口处反复摩挲。

“Shit!”这家伙怎么这么有兴致,哦不,性致,想要在这里做到最后?他一个闪避,滚到地板上。

乔治是英国籍华人,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

他是乐队的主唱,偶像派歌手。

两个人性向一致,外形出色,同在一个乐队,天雷勾地火是常事。

谈爱,就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邵恒之并不相信爱情。

电话仍旧在响,锲而不舍。他没有接,也不想接。

甩开乔治,他去了旁边的休息室,点燃一支烟,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听那个人搞什么鬼。

“小恒,恒之?”低沉性感的声音如同醇厚的大提琴声,那个人从来都只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他要是愿意,也可以说的既温柔又煽情。

小恒,恒之,除了那个人,没有人会同时叫这两个名字。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那个人就这样就一直这样叫他。小恒,恒之?

像是不确定似的,又带着点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小恒,你是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你啊,要怎么才能让我放心?”

说的多情深意切!邵恒之恨不得摔了手机。

他不想见那个人……他不想见他那个光芒万丈哥哥。

在那个人,狠心的,和他们那个虚伪无情的父亲一起,将他们的母亲一起送进了精神病院之后。

明明!

明明那年一起看《飞越疯人院》的时候,那个人和他一样,一起怒骂可恶的护士以及在最终被实施了最残酷的手术的正常人。

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家庭,竟然又那么多的丑恶存在。

那个人嘴角的笑容角度好像都不会变一样,永远都是完美无瑕。

真要看看比例是不是黄金分割0.618!

就连那个时候,她被人强行带走的时候,那个也是带着那样的笑容,握着他的肩膀,“小恒,不要冲动。”

他扭头,将学到的格斗技巧在近身突袭中发挥到极致,企图脱离他的潜质。

然而那个人的身体经历过多少应激训练?就好像本能一样,就将他的手臂反擒到了背后,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那个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他说,“恒之,那样的感情,是不会被容许的。”

无耻的,违背伦理的,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放手吧。”那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他的耳垂上,比吻更加暧昧的柔情,“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是父亲的妻子,你明白么?”

那一瞬间,他学会了反击,如同小豹子一样干净利落地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是啊,我是个肮脏可耻下流的混蛋,你高高在上出淤泥而不染,为什么靠的这么近?想要再来一出兄弟乱伦么?看看伦理在我们家,是不是要乱个彻底!”

多好的创想,爱上母亲的儿子,爱上弟弟的哥哥。

那个人第一次对他沉下脸,“恒之,你要学会收敛!”

他们一起生活和长大,感情怎么可能会不好。

可是从那以后,对他而言,邵永之就只是一个……代号叫做“那个人”的陌生人。

他这样毫无天赋,背负逆伦之罪,毫无悔改之心,又患有读写障碍的人,怎么能当邵家的招牌?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两个儿子变成了一个,香港,英国,美国,香港,这么晃来晃去。

邵恒之成了邵家阴影里面跳动的幽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明明经过这么多年,做了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事,可是邵永之出现在他面前的自讨,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唯我独尊,丝毫不顾忌他人的感受。

一而再,再而三干涉他的私生活。

这样的惹人厌恶,他光是想到那个人,就心烦气躁。

拒绝了乔治的求欢,他回了一趟香港。

这些年,他在香港呆的时间很长,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眼睛有很像她的小姑娘。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为什么杨过找不到姑姑了,要冒昧地亲一下陆无双的眼睛。

可惜,小姑娘的心思全部绕着一个病弱矜贵的淡家公子转。

回到英国,才发现暴露出惊天的丑闻。

同性恋的接受度已经很高,可是如果这个人不仅同性恋,还吸毒,出卖身体,殴打记者,就说不过去了。

三天后,在邵永之的莫测的笑脸中,他听到了当天新闻广播,播音员说的话没超过1分钟。

电视显示的2寸照片中的人,确实是他厮混了两个多月的乔治无疑。

他死了。只有不到1分钟的报道。

一个在床上滚了两个多月的对其身体熟得不能再熟的忽然死了,活人的血肉变成广播员优美机械的声音,他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他下意识看了看那个人。

那个人挑眉,用那双意气风发宝光璀璨的眸子看了他一样。接着他慢慢地喝完一杯拿铁,又从服务生手中结果一小杯espresso,分三小口喝完。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连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欠奉。可是正是这种几近残酷的无动于衷,让他觉得可怕。

他忽然想起乔治他说的话,他说:“现在谁没用过软式毒品?我也只是偶尔玩玩大麻而已,而且每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像吸烟一样。”仅仅不到半个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

他觉得齿冷,“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个人玩味一笑,“做什么,我每天都喝这么多咖啡,你担心我晚上睡不着么?”

“乔治。”

那个人拍拍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的嘴唇:“这样的垃圾,死一个也不会对社会进步造成影响。”

“为什么?”时隔多年,他第一次触碰那个人,却是痉挛一样抓住他的胳膊。

“这个垃圾,我想不到他有什么不该死的地方。第一,他在酒吧里面请你喝酒。第二,他在舞池里亲吻你。第三,他让你陪他搞那些无聊的东西,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第四,他竟然敢沾染你,竟然敢和你同居!”那个人吐出锋利的话语,举止动作依旧风度翩翩,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用洁白的手帕擦干净形状优美的嘴角,“其中任何一宗罪,都足以让他用最不光彩的方式死千万次。”

他好像浸透在冰水中一样,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不久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

幸好是在香港,见了小姑娘挺高兴,却害她被姓淡的数落了一番。

看完医生回到家,他拿出钥匙开门,甚至连等都没有点。

他需要温暖的床铺,温水,药物。

前面有人!

为了先发制人,他强忍不适,一个凶狠到几乎残暴的下踢直接赏给了前面的黑影。

快如鬼魅的后闪,侧身,旋即一个飞快到不可思议的后旋踢迎面而来!伴随空气被划破的风声,凌冽凶猛到几乎要逼得他后退几步。

已经有了被一脚踢晕的准备,接触到身体的却是强有力的一双臂膀。

如此优秀的应变,近身格斗技巧,完美的韧带和平衡感,肌肉的力量,以及那该死的万年不变的科隆水味道,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四肢都被手铐脚铐扣在床上,延伸着长长的银色链子。

那个人从身边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凉意,皮肤上全是鸡皮疙瘩。

他竟然……什么衣服都没穿,就被锁在这里。

那个人真是厚颜无耻,用来防身的格斗技巧,竟然被用来对付自己病弱的手足。

那个人的脸跟镜子中经常看到的自己的脸完全不一样,说起来他真的长了副好皮囊。这么英俊的容貌,恐怕邵恒之所见千千万万人中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不是过于白皙的近乎孱弱的南方男子,又不是过于粗犷的古铜色皮肤北方壮男;他是独一无二难以划分东西南北的。

既不是特别粗犷,也没有过于秀气;下巴没有过分方正,也不是女气的尖下巴;眼睛不单单是上挑的凤眼,还配合了浓密的深黑色长睫,上下弧线配合得很好看的薄薄的一道内双,鼻梁高挺,鼻头却没有因此而过于狭窄。唇的形状优美,是淡淡的粉红色,既不是一抿就没有的薄唇,也不是所谓的性感厚唇,而是那种恰到好处甚至性感到勾人的嘴唇。眉毛没有过粗,却有很深的颜色和微微上扬的形状,侧面的弧线高贵而俊挺。这些年啊长了不少,身高保守估计也有一米八二,肩宽腿长,却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肌肉。不是健美的大块肌肉,而是那种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绝对力量的修长俊逸的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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