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之沉默法则 上——路苔生
路苔生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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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究竟是意外之喜还是意外的惊吓,解欢几乎分辨不清了。

因为常禾、顿号不属于轩辕,所以他们不能和解欢一起去。顿号发表了一下他的感慨:“什么时候轩辕也能售票参观就好了。”

解欢以为进入轩辕的通道一定是非常神秘的,也许要坐车绕上N多个圈,可是没想到绅士竟然把他带到了一座很普通的写字楼里。看着身边进进出出的白领,解欢有点失望,难道这就叫大隐隐于市?

走进一间很普通的广告公司,里面正在工作的人对进来的两个人视而不见,绅士熟门熟路地把解欢带进了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这间会议室看起来足够容纳二十个人,但是却只摆了一张圆形的玻璃茶几和四把椅子,看起来倒像是供人休息用的。地面是整块的白色大理石,连一丝拼贴的缝隙都找不到。也许是因为想突出个性,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油画,至于画的是什么,解欢没看懂。

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既没发现第三个人存在,也没发现什么密道的入口,解欢只好问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绅士:“这……就是轩辕?”

绅士刚才任由着解欢像只土拨鼠似地拍墙敲地,完全明白这孩子是在转什么念头,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会儿听到解欢的疑问,他才摇摇头:“当然不是,这只是去轩辕的一个入口。”

说着他走到墙边,用食指在其中一幅油画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大理石地面上突然闪烁起微光,原本浅淡的水红色纹理有几处变得清晰起来,形成了一个简单但却精美的五芒星套单圆的图案,在五芒星的五个角与圆形接触的点上,还有非常细小的星座的图形。

解欢指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图案张口结舌:“魔、魔法阵?”

任何一个看过魔法类动漫的人都不会对这种图案感到陌生,至少类似的图形他们已经在各种魔法类动漫中见识过不止一次了,可是解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

绅士微笑着点头:“一个简单但有效的单向空间传送魔法阵。”

“魔法真的存在?”

“BOY,要相信你的眼睛,虽然它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信,不过现在它的确是在如实履行着它的职责。你看到的的确是魔法。来吧,别耽误时间了,亲身体会一下魔法的神奇。”

绅士拉着解欢的手把他带到魔法阵正中,魔法阵爆发出明亮却柔和的光芒将二人完全笼罩,解欢还没来得及感受,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样儿。他和绅士出现在一个透明的小房间里,脚下是另一个魔法阵。通过玻璃墙他能看到这是一个十分宽广的大厅,边缘有许多通道,其中一面墙壁前建了许多同样的大小不一的透明房间,有的房间里闪过柔光之后就有人凭空出现,还有的房间刚有人进去便在一片柔光中消失了。看来这里就是轩辕专门用来传送的通道。

“怎么样?”绅士问。

解欢撇撇嘴:“猪八戒吃人参果。”乘电梯还会有失重感呢,用魔法阵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绅士笑道:“那说明你的体质很不错,对魔法元素不排斥。要知道,有的人一用魔法阵来传送就会出现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像眩晕、呕吐都还算是正常的,最有趣的是还有人会全身过敏起疹子。”

说着话他已经把解欢带出了传送室,信步在大厅里走着。迎面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闻言不悦道:“喂!那是因为我那天恰好吃了海鲜!”

绅士耸耸肩:“哦,那为什么从那次之后你再也不肯用传送魔法阵这么方便的工具了呢?”说得对方哑口无言之后,他才介绍:“钢铁侠,就是我跟你说过可以将全身皮肤骨赂异化成金属的同事,他的近身搏击很厉害。钢铁侠,他就是解欢。”

钢铁侠伸出大手……摸了摸解欢的脑袋,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孩子,有前途。”

解欢默默地收回伸出去准备握手的手掌,悲摧地发现对方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成年人来看待。

钢铁侠又叮嘱一句:“不过千万不要跟绅士接触太多,他一肚子花花肠子。”

绅士轻咳一声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钢铁侠挥挥手:“我有事先走了,有机会再聊。”

目送钢铁侠离开,绅士解释:“并不是所有成员都在基地长驻,大多数成员都有表层身份和工作,只有在接到召唤或是述职的时候才会回来。钢铁侠的表层身份是个体育教师,等学校放暑假的时候他待在基地的时候会比较多。这里大多数人都是科研人员,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

走进一间电梯,绅士按下十五楼的按钮,解欢奇道:“怎么不用魔法阵了?”

绅士失笑:“虽说魔法阵节约能源很环保,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用不着吧?这里可不是魔法协会。”

解欢摸摸鼻子:“还有魔法协会这种东东?”

“世界之大,什么样的组织都有可能存在。”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十五楼,这里的墙壁都是用解欢辨认不出的材料建成的,除了科技感特别强、环境特别干净,这里似乎就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了,一样是走廊两边排列着一扇扇的门,门的背后隐藏着让解欢好奇心爆棚的秘密。

走到其中一扇门前,绅士敲了敲门,门内响起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解欢突然紧张了起来,他就要见到轩辕的大BOSS了!大BOSS会是什么样?像白哉还是像奈落?像伏地魔还是像擎天柱?像菩提老祖还是像黑猫警长?唉呀,好紧张好紧张!

Chapter23 诱饵计划

绅士打开门,让解欢进去,自己在外面轻轻关上了门。

孤独地面对一个BOSS级别的陌生人,这让解欢感觉透不过气。然而,轩辕的BOSS比解欢想像的要……更像一个普通人,还比他想像的更年轻、更英俊。但周身透出的威压感却是和想像中一模一样,这种威压感让解欢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等待被审讯的罪犯,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见过你。”解欢说。他记得在学校人质事件中解救他们的人中就有这个男人。他也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太礼貌,可是谁在乎?反正他不想在这个人的气场下露出怯懦的样子。

林陌没有介意,点点头:“我是林陌。”

他对解欢伸出右手。

“解欢。”解欢和他握了握手,刚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褪去了一些,至少这个男人在把自己当成一个成年人来对待。

林陌做了个请解欢坐下的手势,等解欢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后自己才坐下,这个小小的细节几乎完全驱散了解欢刚才的抵触心理。

林陌身上的军人气质比绅士这个退伍老兵更明显,即使他今天没有穿军装——虽然轩辕属于国安所辖,但林陌个人的档案却依然属于军队,这种矛盾其实贯穿了轩辕始终,一方面轩辕拥有凌驾于各部门之上的特权,另一方面又同时受制于国安和军方。一旦有所争执,轩辕就是夹心饼干里被挤得变形的奶油。事实上林陌之所以成为轩辕的组长,不仅是他个人的才能被需要,也不仅仅是凌皓的栽培,同时也是军方在政治较力中下的暗棋——一个属于军部的轩辕组长,往往会更倾向于自己的“娘家”。

几句简短的交谈以消除陌生感的隔阂之后,解欢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要见我?呃,我的意思是说,在绅士刚刚要我加入轩辕的时候,你都没有见见我,判断一下我适不适合,反而是现在……”

林陌微笑:“虽然没有当面沟通过,不过我已经看过你的档案了。你适不适合轩辕,这不是一个短期就能判断的事情,当然我很希望你能真正成为轩辕的一员。”

“就是说我还要经过什么考验?”解欢撇撇嘴,很孩子气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上学的时候想从一年级升到二年级,必须经过考试。你如果去一家公司应聘,也得经过面试、笔试、试用期。对吗?”林陌很耐心。

可解欢还是很失望:“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并不足以让你们破格录取。我,并不特别。”

林陌问:“你希望自己是特别的?”

解欢眨眨眼睛,脸红了。

或许每个少年都做过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梦,希望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英雄。但现实却让他们发现,自己只是平凡人中的一个,即使有那么一点特别,也会发现永远有人比自己更特别。没办法,地球人实在太多了。

林陌很严肃:“可是,加入轩辕之后,你会发现自己在大多数时候,都必须表现得很平凡,就和外面马路上走过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为什么?”解欢差点跳起来。

“‘特别’,有一个近义词,就是‘麻烦’。”林陌看出解欢想反驳,便不给他空隙地继续说下去,“在卡尔波有吸血鬼找过你,因为你的‘特别’。所罗门对你抱有奇怪的目的,因为你的‘特别’,甚至因此导致你的同桌一家人被杀害。”

解欢哑口无言,刚刚还兴奋的情绪一下低落下去:“这个案子我还没有查清楚。”

林陌很温和:“这不怪你,你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过现在有个机会,或许可以帮助你抓到凶手,但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你愿意去做吗?”

解欢的眼睛亮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绅士看到走出林陌办公室的解欢比刚进去的时候显得沉稳了一些,但是那沉稳的水面之下却是激流涌动的兴奋,走路的姿势虎虎生风。直白点来说,就是解欢此刻很像那些被鼓动去送死的炮灰,而且是那种死了都还以为自己将永垂不朽的终极炮灰。

绅士耸了耸肩。

顿号眨巴眨巴眼睛,把棒球帽摘下来,挠了挠头皮——不幸的是,疯猫随着他摘帽子的动作啪唧一声掉到了地上,爬起来就给了顿号的小腿一爪子。顿号嗷了一声,一边跟疯猫挠作一团,一边抽空发言:“解欢你来真的?”

解欢郑重地点点头:“以身作饵,义不容辞。”

绅士本着服从上级命令的原则,对此不予置评。

叶谲做为了解全部计划的人和此计划的实际策划者,一言不发。

顿号出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目的,当然是雇主说什么他做什么。

疯猫由于本性中奇妙的疯狂因子和看热闹的游戏心态,强烈支持诱饵计划。

惟一想要表示反对的常禾,被解欢用创可贴封住嘴,禁言了。

当天下午,好学的解欢解少爷重返校园,做为一个早已脱离校园生活N多年的成人,绅士当然不可能陪着解少爷坐到课堂里去,而六界也悄然无声地撤去了对他的保护。

岳惠的座位是空着的,课桌上不知道是谁放了一个装着清水的小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朵白色的小雏菊。

白色的小雏菊,花语是,离别。

同学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着逝去的生命,那个爱唱歌的少女。

解欢盯着小雏菊出了一会儿神,拿出课本看了起来。这一举动让老师大跌眼镜,万分怀疑那其实是一本蒙着教科书封皮的漫画!但是几分钟后老师就相信了那的确是一本教科书,因为解欢开始打瞌睡了——教科书对解少的作用就是帮助睡眠。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解欢放下课本开始找乐子,他习惯性地想要摸同桌的橡皮,摸了个空。

愣了两秒钟,解欢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盯着身后的同学看,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在那里看。那位同学先是无视,渐渐的开始在做题的空隙里分出一点注意力给解欢,这一点注意力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成倍地增多,同时增多的还有他额角的冷汗。

被人在相隔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盯着看,正常人都会觉得紧张,更何况是在高压下的准考生,心理更是脆弱到比蛋卷冰淇淋的蛋卷还要薄脆的程度。

五分钟后,该同学泪奔出教室。

“解欢!”老师忍无可忍,啪地一拍讲台,“自己不学习就别打扰别的同学!你给我出去!”

解欢揉揉鼻子,站起来,走出去。平静得让身后掉了一地眼镜。

在走廊里晃了一会儿,乒乓也出来了,冲着解欢咧嘴一乐。

解欢:“啥理由?”

乒乓:“上厕所。”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来叼在嘴上。

解欢拍拍乒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回去上课吧,你毕竟还是个学生。”

没来得及点着的烟掉在地上,乒乓表情惊恐:“老大,你是被附身了吧?”

“滚!”解欢顺手给了他一巴掌,“我说真的。我就算不参加高考,我家里也有办法让我上最好的大学。可你们要是想上大学,还是得好好学习吧?”

乒乓收起那套夸张的惊恐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解欢:“老大,真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些,你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其实,小寒脑子聪明,成绩一直都不错,他考个本科是没问题的。小胖家里有钱,用体育特长生的名义也能上个不错的学校。阿金这次肯定是没戏了,不过,我俩早就想好了,我俩学习不行,也不爱学,家里也没那么多钱供着,倒不如拿了高中毕业证就出去找工作。我小姨家里开了美发店,她答应让我们去那里当学徒,学成了就在她那里当美发师,以后攒点钱我和阿金就自己开店。”他弯腰把烟捡起来,叼在嘴里,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你看,我们对自己的未来还是有规划的,你就别担心啦。”

解欢是真的惊异了,他原来以为这几个朋友都是只知道挥霍青春混日子的,至少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从来没有谈及过彼此的将来。

看看解欢的表情,乒乓又笑了,轻轻吐出烟雾,说:“本来我也没想这么多,不过,阿金昏迷不醒的那阵子,你又出国避风头,我们几个天天在医院陪护,闲得无聊的时候就说起这档子事了。学美发的想法还是小寒的提议,他说我还是有点艺术感的。”

他一边说一边自恋地摸摸自己的刺猬头。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推开生锈的铁门时竟然没有发出意料之中的声响,解欢看了看门轴,不知道是谁给上面涂了层机油。

一男一女两个逃课的学生正在天台上卿卿我我,被解欢和乒乓给吓了一跳,女生刚想娇嗔就被她的男朋友给拽走了。那男生大概是见识过乒乓的拳头。

乒乓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着,他的样子多少让解欢感觉陌生,一种淡淡的酸涩和失落涌上解欢心头。

“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啊?”

“阿金受伤那次,还有,岳惠。”

解欢专注地看着乒乓,阿金受伤那次他突然拿出断刀的确很引人瞩目,更何况还差点伤到乒乓,可是岳惠的事,乒乓是怎么联想到他身上的?

“学校里有传言,说岳惠家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现场。”

乒乓的话让解欢苦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果然。

“乒乓,你回去上课吧,告诉小寒、小胖,这些天别接近我,可能会有危险。”解欢不顾乒乓的疑问,把他推出了铁门,一个人留在了天台上。

Chapter24 美人出浴

一声凄厉的尖叫穿透解欢的耳膜,他惊跳了一下,扑到栏杆边。

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如常活动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听错了?

“救命!”一个女人的声音,充满恐惧、绝望,任何人听到这样的求救声都做不到无动于衷。然而操场上的学生们还是在笑闹着追逐一颗足球,好像除了解欢就没有人能听到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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