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还是什么?难道到了现在他还以为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
哼,居然趴在床上不理会自己,难道他以为这样自己就没办法治他?
心里有气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眉头不自觉的蹙起但很快就被身下男子淡然无谓的态度给惹怒了,抬手故意恶狠狠的蹂躏着身下男子的后腰,咬牙切齿的低声开口,“说,知错没有?”
还是不吭声?
一把拽下了身下人的衣服,衣服胡乱的搭在身上,想要再拽的狠点儿结果趴在床上状死的人不配合,男子撅着嘴自己也是无奈。
从那人身上爬起来男子眼睛慧黠的转了一圈,突然毫无防备的一把扯开床上那人的裤带,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人裤子扯下来一块,顿时,半轮明月映入眼帘。
“恩……”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床上的人发出了一个单音节随后就没了动静。
不服气的撇撇嘴,就不相信你还不就范。
“再不知错我可要动家法了……”手突然覆上那半露出的臀部上,男子恶意的揉搓着。
还是没有反应?
这人怎么能这样,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居然还板着一副脸给自己看,这个时候只剩下自己和他两个人了,难道他就不知道哄哄自己?
心里有气就要下床不理他,结果刚一起身屁股顿时撞到了床柱上,痛的“哎呀”一声水韵情惨白着小脸委屈的跌倒回床上。
“韵情……”
本来还在床上趴着装尸体的某人再忍不下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心底的纠结,起身伸手一把接住跌倒过来的身影,对上那双哀怨的眸子,上官云翳心里满是不忍。
“身上有伤还这么不安分,瞧瞧,难受了不是。”看着怀里的人儿居然敢扭过头不理会自己,上官云翳眨眨眼,自己今天做的好像,的确有些过分了,也不怪美人跟自己闹脾气,只是,心里一阵烦躁,上官云翳胸口闷得厉害也没有心情去逗弄水韵情开心。
“让我看看伤……”说着从那凌乱的外衣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就准备帮水韵情看伤。
“不敢劳烦主人,属下自己……”
“唉,韵情,你这是在和我置气。”叹了口气打断了水韵情的话,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赌气的小家伙,上官云翳心里烦闷的更加厉害,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堵的厉害。
把怀里的人轻轻换了一个角度,上官云翳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看。
水韵情被上官云翳不由分说的按倒在腿上,嘴巴还不满的撅着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想到这个主人一向的毛病,水韵情撇撇嘴也就没有继续闹别扭,这个时候主人心里不好受,他闹也闹过了,可是主人还是这般沉寂,可见心里是极其难过的,既然这样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逗他开心,还不如让主人自己想明白的好。
可是,主人对自己的态度?
水韵情越想越觉得委屈,所以当上官云翳帮他那红肿的伤处上药时就忍不住夸张的呼痛了几声,吓得上官云翳的手缩回去好几次。
水韵情心里这个得意啊,哼,让你舍得打我,这下子知道心疼了吧?
“哎呀……”
“咳……”
“主人,你怎么了?”刚刚故意惨叫了一声结果就听到上官云翳隐隐的咳嗽声,心底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被上官云翳按趴着水韵情急急的想要起身不料那双手上大力传来,自己趴在上官云翳腿上根本无法动弹。
“别动……”声音里听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深沉,水韵情急的有些冒汗,好不容易熬完了上药,刚刚起身就迎上了一面后背。
“我累了,韵情下去吧。”
“这……”莫不是主人真的同自己动气了?不然自己还伤着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就这么出去吧。
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但作为属下水韵情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悉悉索索的整理好衣服,起身下床准备离开。
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主人还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水韵情抬手帮上官云翳拿下身上那件外衣,拽过被子帮上官云翳盖上准备离开。
突然发现那白色的外衣袖子一角鲜艳的颜色水韵情身体一顿拿起那件外衣,用手指触了一下,手指上居然沾染着丝丝血迹。
瞳孔蓦然一缩,再次看向床上那个身影水韵情眼里满是伤痛。
“贺迁,给我进来。”
蓦然响起的吼声让上官云翳一愣,准备起身看看自己的护法到底是怎么了,可不知道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水……水大人,您叫属下。”从早上到现在,上官云翳身边就像埋藏着定时炸弹一般,整个天空似乎都阴霾了,贺迁当然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主人的家事他可没有胆子过问,此时眼见两个主人进了房间居然还传出了这种出乎常理的吼叫,贺迁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贺迁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去药家把莫离给我叫回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如果眼光能化成实质,上官云翳此时肯定会被水韵情那痛惜的目光给融化了。
“这……”犹豫着看了一眼床上的主子,刚刚上官云翳才送走了莫离,这个时候水韵情居然要把人带回来,可是奇怪的是主人似乎并没有反对,可是主人并没有发话,那自己到底是听谁的?
“事急从权,主人都病了,难道你还要听着之前那什么命令?”冷冷的扫了一眼贺迁,在上官云翳无奈转身的瞬间水韵情已经不顾一切的扑到了床上,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那点儿伤,看着上官云翳嘴角的血迹水韵情眼睛一痛气的险些落下泪来,狠狠的瞪大了眼睛,在贺迁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低头一口咬在了上官云翳只穿着小衣的肩膀上。
“嘶……”
“你还知道痛?明明心里痛的要死还要这么折磨人,你到底是在折磨我们还是在折磨自己……”
“韵情,怎么你还有这嗜好?”瞥了一眼自己被咬的见血丝的肩膀,上官云翳惨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抚摸着水韵情光滑的发丝眼睛里满是宠溺和疼惜。
“看什么看,还不去。”
“是,是……”一眼就瞥到上官云翳惨白的脸色和嘴角边的血迹,贺迁几乎是被吓傻了,上一次在稼穑上官云翳病重他是在身边的,当时上官云翳也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一次上官云翳几乎丧命,让现在贺迁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贺迁飞一般的冲了出去,离开之前还不忘了把门关上,怀里抱着水韵情望着那双哀怨疼惜的眸子,上官云翳有些无奈的开口。
“朝令夕改,这不是我的作风?”
“折磨自己才是你的作风”此间只有自己和主人两个人,水韵情毫不客气的开口。
“韵情你……”无奈的开口,上官云翳叹了口气,视线一阵模糊上官云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主人,主人……”
耳边一阵焦急的呼唤,恍惚中上官云翳再次张开了双眼就看到水韵情那张漂亮的小脸,只是,为什么脸色白的这么吓人呢?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光滑的小脸,上官云翳想要伸手捏捏,不料胸口一闷上官云翳轻轻的咳了两声。
“主人?”
声音有些发颤,水韵情脸上尽量装作平静,伸手紧紧的握着上官云翳的手将脸放在那只大手里轻轻的摩挲着。
“主人,韵情在这里,你看看我,看看我,韵情好想主人……主人,您知不知道,韵情很喜欢和主人在一起的感觉,每每和主人在一起就仿佛有了家一般的感觉,主人,您知不知道,韵情很喜欢待在您身边啊,主人,您知道吗……”
跪坐在上官云翳身前说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话,眼见上官云翳嘴边的血丝越来越长,可水韵情只能故作视而不见,脸上是满足的笑意痴迷的看着床上那个视线模糊的男子,一遍又一遍不顾羞涩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恋,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韵情哥哥,主人他……”手里拎着一个超大号的药箱,莫离红肿着眼睛,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跪坐在床边的水韵情不断的呢喃着什么。
轻轻的把手里的药箱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莫离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跪坐在水韵情身边,看着床上那个即使神志不清也要努力露出一脸笑容的男子,眼泪扑簌簌的下来,莫离只觉得心底什么东西塌了一般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先睡会儿,你们别急……”已经很大声的开口,只是闭上眼睛的那一瞬上官云翳却不知道,他的话轻的让水韵情即使趴在他嘴边也只听清了一个大概。
眼泪再也止不住,这位大赵丞相第一次在人前这般肆无忌惮的落下了他的泪。
第六百零二章:陪你看海
“忘忧,你就这样从家里跑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药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一路追着小孙子跑了出来,药天骄累的气喘吁吁,刚刚小孙子回到家里就闯到自己的书房和自己大吵大闹了一般,药天骄本来还一头雾水,听了半天才从哭诉的孙子嘴里听明白,感情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自己要把他送走,结果就不分尊卑的找自己大吵大闹。
药天骄心里这个气啊,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对他这般无礼过,即使是当今陛下对自己都是礼遇有加,大孙子这些年更是乖巧的很,即使有意见也很委婉的提,结果这个小孙子才回来几天啊,为了他那个什么主人这都是跟自己吵的几次了?
还没等药天骄的暴脾气开始发作,结果那个叫什么贺迁的人跑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孙子又疯了一样跑了出来。
药天骄气结,有心跟这个自小离家的小孙子好好理论理论。
结果,刚一追到这差点被拦在外面,如果不是他打着孙子的名义又有前面那个叫贺迁的人暗示,估计自己还进不来这小小的客栈。
越想越是生气,所以刚刚进来药天骄还来不及歇歇就气喘吁吁准备破口大骂。
“如果主人出了事,药家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叫药忘忧了……”
“呃。”突然对上满脸泪痕的小孙子,药天骄也傻眼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出了什么事忘忧?”口气不由变缓了,面对自己分别了十几年的亲孙子,那血浓于水的感情让药天骄的火气在看到莫离泪水的那一刻就消了。
“主人又病倒了。”哽咽着开口,莫离跪坐在床边抓起上官云翳的手开始把脉,结果情绪激动整个人又不在状态,几次竟是没能查出病因。
“我来吧。”大手一挥把床边两个伤心欲绝的小家伙赶到了一边,药天骄的眉头越皱越厉害。
“爷爷,怎么样了?”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莫离哽咽着开口。
“陈疾了,唉……小小年纪……好好调养吧,忘忧你自己处理吧,爷爷先回去了……”什么也没说,药天骄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已经昏迷不醒的上官云翳再次叹了口气,这样的男子,平日里那样的咄咄逼人,谁能想到,他居然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莫名的有些英雄气短的感慨,在莫离不解的目光中药天骄挥挥衣袖离开了。
“离儿,我医术不济,你快帮主人看看。”
眉头蹙的老高,起初还是一脸的担忧,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莫离一张小脸也是阴沉的可怕,隐隐中竟然有了昨非几分冰冷。
“离儿,怎么了?”心里担忧声音不自觉都开始发颤,紧紧的抓住莫离的肩膀因为用力过度手指节都隐隐发白。
“的确是陈疾,函谷……”咬着牙开口,莫离的双手握成拳头小脸上满是愤恨。
“东方俊?”
一个名字突然脱口而出,水韵情是后来才知道的函谷的事情,但这并不耽误他了解上官云翳那一段事情中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看向床上的身影满是复杂,感情的事情水韵情不好过多说什么,他自己是过来人,明白那种爱了无法自拔的悲哀,更加理解上官云翳为了他们和东方俊之间那些无奈。
“主人的伤势怎样,有没有大碍?”这才是水韵情最关心的问题也是眼下必须要解决的问题,至于东方俊,那不是他能解决的,这件事就是他的主人怕是也很头疼吧。
缓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莫离有些矛盾,“主人的伤势是陈疾,本来没有什么,但是那一次伤了心脉,如果好好调养也不会有问题,可问题在于我当时昏迷不醒回了山,主人醒来后又酗酒伤害自己,回到稼穑后……”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因为谁都知道稼穑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轻扬没了,上官云翳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又怎么可能调养好身体,那一段过去他们都相继听说了,如今两人都有默契的不去问上官云翳那一头的白发,可事情毕竟发生了,上官云翳才是那个最痛苦自责的人。
“主人一直没有休息下来好好调养身体,所以现在才会病情严重,稍微受些刺激伤神之下犯病,好在主人身体好,如果能够精心调养不出两年也就可以恢复,只是眼下……”莫离看了一眼同样担忧的水韵情,他们都清楚,如今的局势哪里是调养的时机,上官云翳,只怕还是要操心。
“先把主人治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果断的下了命令,帮莫离拿过药箱,水韵情在一旁打着下手。
细细的银针在火上烤过之后,莫离白皙的小手捏着银针一根一根刺进上官云翳白皙的胸膛。
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在黄昏中上官云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一阵恍惚,看清了床边两双担忧的眸子,上官云翳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饿了……”
靠在床上看着莫离红肿的双眼,上官云翳一口一口的吞着莫离喂过来的食物有些味同嚼蜡,瞥了一眼床脚靠坐在床上的水韵情,上官云翳暗叹一声,这个架势,两个小家伙,怕是自己日子又不好过了。
果然,吃过了东西,莫离把碗筷放到一边根本没有收拾的意思,却是一本正经的跪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自己,上官云翳就知道,自己好像并没有太好过关。
“有话要说。”
“恩。”
轻轻的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紧张,莫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知道主人这个时候不能刺激,所以他尽量表现的更加乖巧一点儿,殊不知他这个样子看在上官云翳更加不安,事出无常必有妖,不知道小家伙又在想着什么,上官云翳心里隐隐有些发怵。
“有什么话就说,又没有外人,弄得这么紧张做什么。”往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挪来挪去,上官云翳发现怎么坐着胸口依然闷的难受,不自觉的蹙了眉头随即又展开,看了一眼身前两个小家伙担忧的脸颊,上官云翳笑的尽量自然些。
“韵情你……”头被扳过去枕在水韵情的肩膀上,上官云翳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老人看待了吗?
“主人,您还想让离儿离开嘛?”
看着跪在面前认真开口的莫离此时居然一脸的平静,不知道小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官云翳突然感兴趣的开口,“怎么,离儿想说什么?”
“离儿只想知道,主人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儿离开?”看着上官云翳不解的目光,莫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开口,“离儿想知道,在主人心里,离儿还是不是暗组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