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悲催伴读(重生之韩嫣)下——八爷党
八爷党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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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快申时了,金黄色的落日懒洋洋的挥洒着余光,被冷风一吹,韩嫣倒是清醒了不少。只不过他还不想回去,便顺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往杂役的方向走去。岁末寒凉,脚下踩着薄薄的雪沫子,还没有大雪时候让人觉得牙疼的“咯吱”声响,韩嫣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着那一串不怎么直溜的脚印子,一时间倒也自娱自乐。神情也愈发懒散下来,左顾右盼之间,突然见到前方枯木枝杈底下有一块土黄色的衣料,看起来倒像是小黄门的衣服,轻悄悄的呆在那里,韩嫣一时兴起,慑手慑脚的走上前去,轻声喝道:“干什么呢?”

那小黄门本来专心致志的用树杈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听了头顶一声暴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立刻扔开手中树枝跪拜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韩嫣没有理会吓得颤颤巍巍的小黄门,视线落到那一个个字迹上,不由得扬了扬眉:“你会写字?”

“奴婢的父亲是一个私塾先生,没入宫之前跟着父亲学过两年字。后来父亲病重去世,家里实在不过下去了,才将奴婢送入宫中。”那小黄门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哦!”韩嫣闻言,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地上的字迹,却觉得有些眼熟。“你这字迹……”

“回贵人的话,奴婢父亲有一门手艺是临摹他人字迹,当初也传了奴婢一些。奴婢不想失了父亲的手艺,没事儿就会练练。可是奴婢不是偷懒,奴婢的活儿都干完了。”那小黄门叩头说道。

“你这临摹的是谁的字?”韩嫣仔细盯了半晌,也记不起来这是谁的字,不由得出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那块竹简是奴婢干活儿时候捡来的,就这么一块!”那小黄门乖顺的回答。旋即又补充一句:“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往后再也不敢了,还请贵人饶命!”

“那就算了。”韩嫣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听这小黄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失了兴趣,抬头看看天,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还要抓紧时间回去,当即冲着小黄门笑道:“看你也是个喜欢读书识字的人。学无止境,有教无类,若是真的有上进之心,也不拘泥身份旁个。多读些书明明事理也是好的,这宫里头浑浑噩噩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前儿还听人闲聊说去过,书阁缺个洒扫使唤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帮你说一句。”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那小黄门乐得连连叩头。

“先别谢,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缺吧!”韩嫣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举手之劳的事儿,他也不差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绍安!”

“绍安?稍安勿躁,名字不错!”韩嫣打趣了一声,“我也不知能不能成,若是成的话也就这两日就有消息了,若是不成你就安心做你的差事吧!”

“奴婢谢过贵人!”绍安乖巧的说道。“还请贵人留个姓名,若是有机会,奴婢一定会报答贵人的。即便没机会,贵人是待绍安最和气的人,绍安也会在心中为贵人祈福。保佑贵人一生安泰。”

韩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叫韩嫣!”

绍安一愣,过了半晌,抬头看着韩嫣玉树临风的背影眨了眨眼。他方才,和宫里头传的最稀奇的第一美人说了话?

韩嫣并不在乎那个小黄门的想法。他在宫中那么多年,与人为善已经成了习惯。之前听春陀说过皇家书阁那边缺人打扫,抱怨那些个小黄门都不识字,行起事来诸多不便,稍微识字一点儿的也都在各处主子那里混个头脸,他也不好阻人前程,在宫里头,那可是比夺妻杀父还要大的仇恨。韩嫣听了一句原本也没放在心上,今日见到绍安,一天劳顿之后还惦记着读书,虽然书阁洒扫要清苦一些,还没什么油水,偶尔还要担着责罚。现下倒是比他杂役的活儿要好不少。这才觉得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儿。他也就不差一句话的功夫,成就成了,不成也没什么。

等回了殿中的时候,刘彻已经有些微醺了。看到韩嫣眼前一亮,不由得笑道:“你去哪儿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觉得有点头疼,就出去逛了逛。”韩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这香酥鸡是太食监里头的厨子按照韩庄酒楼招牌菜的味道弄出来的,说是现下长安城里的贵人都爱吃。你尝尝,看看是不是一个味儿!”王娡指着案几上的菜肴,笑着说道。

韩嫣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总是觉得差了些,这样吧!稍后我让韩庄酒楼把新推出的几道菜的方子送去太食监。只是些吃食玩意,做工材料也比不得宫里头精巧,没想到还入了太食监的眼。”

“阿嫣钟灵毓秀,什么朽木东西到了你手上都是栋梁梧桐一般的存在,也难怪旁人眼馋。”王娡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我看这太食监的厨子们倒也有几分小聪明,自己弄不出来不打紧,只要跟着阿嫣后头就是了。这宫里头的主人算来算去也不外乎那几个,都被你哄得滴溜溜的。什么新样式只要报了你的名头,风靡打赏肯定是跑不了的。”

韩嫣听着王娡看似追捧实则敲打的话,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并不说话。他又不是妇人,和王娡唧唧歪歪的争几句口舌,王娡没觉得什么,他还跌份儿呢!真要是有怨气儿,直接行动上做出来,反正梁王和卞芸姝还握在手上呢!韩嫣确定,她也蹦跶不了几天。

他不在意,刘彻倒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别说韩嫣这么多年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儿,王娡的几次罗乱不都是韩嫣警醒提点才遮掩过去的吗?王氏封侯的事情也是人家阿嫣说通祖母的。一句外戚封侯理所当然的话虽然胡搅蛮缠了一些,但是效果却真真摆在那。皇帝即位,立马就要充实后宫,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原本的外戚都指望着把自己的闺女送到宫里头争争皇帝的心,口上不说心中的小算盘还是有的。有了王氏这么一家子的先例在前头,以后真受宠了得到提拔也顺当些。毕竟名门子弟的教养怎么都比得上王氏一族吧?不过无论人家心里怎么想,率先得到实惠的都是王氏啊!

如今王娡做了太后了,惹不起祖母就把气撒在阿娇和阿嫣头上,最近的举动也越来越大了。连子嗣的事情都敢插手,不知道这是后宫的大忌吗?估计等会儿回了椒房殿阿娇又得和他吵架,最郁闷的是又是他理亏!他这功夫还不知道怎么安抚长公主和阿娇呢!王娡又隐隐说韩嫣谄媚佞上,只知道哄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欢心。竟是把人家以前的功劳一句话给抹平了。不光如此,还把人家归为佞臣之流,叫人听着都觉得心寒。刘彻心里头不乐意,面上神色也就冷了。

王娡打量着,心中一突。皇帝大行之后,她封为太后,原本想着能风光一些了。哪知道这日子过得比之前还不如,如今在太皇太后面前是越发的没脸了。忍了这么多年心中难免有些闷气想撒出来。如今看着刘彻的模样,似乎并不支持她的行动,看来她还得忍耐一些时日。

王娡是个聪明人,想通了之后举止马上谦和柔顺起来,就连那隐隐的针芒都全部收敛,刻意讨好之下,到让刘彻心中宽慰了几分。看着王娡对待韩嫣的态度和往常一般热切,不由得心中抱歉。估计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母后讨厌阿娇是真的,阿娇也真是不尊重这个婆婆。有时候举止猖狂的连自己都看不过去。可是韩嫣毕竟在她身边也过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情分都没有呢?

而两位寒暄热络的当事人可不管刘彻是个什么想法。韩嫣从他睁眼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和王娡是个什么关系,何况田蚡这个间谍可是几乎把王娡的每一个打算都隐隐透露给自己知道。再加上韩嫣身上打不掉的窦氏的烙印,又几次破坏了王娡的谋算计划,如今大家更是恨不得对方马上死了才开心。只是碍于实事不得不忍耐一些罢了。因此面上再热络心中也都是冷的,觥筹交错之间,韩嫣每每看着王娡看向自己的阴森视线都愈发坚定了信心——

这个王娡,他必须要打落尘埃里去!

一场酒宴,除了刘彻之外,大家都喝得没滋没味的。好不容易散会了,韩嫣将醉醺醺的刘彻送回了椒房殿,其他众人也踩着点出宫了。王娡神色冷漠的勾了勾嘴角,冲着心腹太监李云道:“去打听打听,韩嫣离席的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诺!”李云尖声尖气的躬身应道。

第一百零三章:动手

韩嫣将刘彻送到椒房殿之后,看着横眉怒目的阿娇缩了缩头,连忙找借口跑出来了。时候尚早,又不想回屋睡觉,想了想,竟然朝拘谨梁王的地方走去。

“你来干什么?”一身中衣的刘武刚刚吃过饭,看着徒步而来的韩嫣,诧异的扬了扬眉。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韩嫣冲着梁王笑了笑:“太皇太后为了你的事儿伤神许久,近日都不怎么吃饭了。”

梁王一听,心中黯然。沉默半晌,讪讪的说道:“是我辜负了母后的期望。”

韩嫣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当初要不是他自负聪明,让念奴娇通过公孙诡影响梁王的决定,非要提前弄出个推恩令来,也就不会多出这么多事儿了吧!

梁王看着韩嫣面容阴晴不定的样子,有些赌气的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先皇是我的一奶同胞,我就是再想当皇帝也不会对他下毒手。”

“我能不能问一问,当时你为什么要去找先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嫣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要说梁王杀了景帝,他始终不信。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是怀疑王娡。

自从逼宫之后,梁王就被人拘谨在这小小的宫室里面,哪也不许去,也不许和谁联系。当然也没人来看他。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要把他憋死了。如今韩嫣肯听他说话,他也不管合不合适,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自从王娡再嫁的事情暴露之后……你别这么看着我,这种宫廷丑闻是大家最关心的,三番两次的,想瞒也瞒不住。”梁王冲着神色古怪的韩嫣撇了撇嘴。“我就觉得不服气。明明母后答应过让我接皇兄的班子,后来大臣们都反对,说是皇位必须要传给儿子。皇兄也不乐意,选了刘荣当太子,后来又换了刘彻。那王娡表面上看着宽和大度,其实一肚子坏水,刘荣怎么死的,我被谁蛊惑的派刺客刺杀朝中大臣,最终无法翻身?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清楚,她若真是个清白的我也就认了,反正都是刘氏子弟,这皇位也没给外人不是。可谁知道她身上还那么多破烂事儿,睡过的男人一个又一个,凭什么让她的儿子——”

梁王说的痛快,却见韩嫣的脸色黑了下来,心中明白。“行,刘彻都登基了,我也就不说她了。反正当时我就觉得不服,又找母后去谈,谁知道母后并不同意我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个时候心浮气躁的,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从母后宫中出来之后,我就去未央宫了。正好赶上春陀端着药过来,卞妃正好要给先皇喂药。我正好想和皇兄聊聊,即便是不把皇位给我也别给这么个人啊!他十四个儿子换谁不行,非得找那么个母亲上不得台面的。那不是让世家侯爵都笑话咱们汉室宫廷吗?”

梁王说的口干舌燥,顿了顿,将面前的茶汤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这种话也不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我就从卞妃手上接过药碗,让他们都下去了——”

“你是从卞妃手上接过的药碗?”韩嫣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是啊!皇兄最近的药一直是卞妃喂的。这个我也懂,软玉温香的,怎么也比春陀那张老脸强吧!”梁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本来谈的好好的,皇兄的意思是说他花那么大力气培养了刘彻,眼看着他身体也不好了,也不想换了。为了大汉的国祚着想,就这么地吧!还叫我不要起坏心思,说是你已经陪着太子将长安城内外的兵营都转过了,那些个将领都支持太子。还说梁国里面被你安插了探子,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着呢!我也就不再多话,哪知道皇兄喝了汤药之后,突然喷了一口黑血,然后就……”

梁王脸上悲痛神色一闪而过。“这个时候母后他们突然冲了进来,王娡一口咬定是我杀了皇兄,我百般解释他们也听不进去。母后甚至说要我给皇兄陪葬,我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什么事情等我即位了再解释也不迟。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只是觉得好奇,我并没有听到过什么风声,你是怎么让未央宫侍卫都消失不见的,庄青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着你作乱?”韩嫣疑惑的问道。至于景帝能摸清自己在各诸侯国的底细,他压根儿就没觉得好奇。当初弄得时候就没准备瞒他,反正刘彻都知道了,景帝不知道的可能性太小。

“庄青翟是母后的死忠,推崇的又是黄老无为之学。本就对崇尚儒学的太子看不顺眼。而我自从知道王娡的事儿,这几个月都利用母后的名头将各处的侍卫都换了一些,皇兄驾崩那日我措手不及,仓促间就让他们行动起来了。”梁王很是光棍儿的说道。事已至此,他也用不着遮着瞒着。他倒是个明白人,知道韩嫣这是有意要追查这事儿,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那李广他们是怎么回事?即便你仓促行动,其他的侍卫怎么都被灌了迷药昏倒了,就连李广都喝醉了。他说是太皇太后赐的酒水,是不是你假借着太皇太后的名义……”

“绝对没有。我当时入了魔似的,哪里能顾全那么多。”梁王翻了翻白眼。“我现在都闹不明白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本来也没想着做这些,可是脑子里好像有人命令我那么做似的!哦,对了,你可以查一查送酒的小太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不认识他!”

厌胜之术?韩嫣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他本来想到梁王这里解惑的,哪知道问了半晌疑惑却是越来越多。他不擅长破案,只不过他既然认定了这事儿和王娡有干系,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查就是了。这么想着,韩嫣也没什么兴趣和梁王闲聊了,起身就欲离开——

“等等!”梁王叫住韩嫣,犹豫片刻,开口说道:“你见到母后的时候和他说,儿子不孝,让她伤心了。可是儿子真没做不该做的事情,儿子想她,若是母后得闲的话,来看看儿子吧!”

韩嫣抿了抿嘴,应道:“我会和太皇太后说的。”

“多谢!”

回到长乐宫的时候,太皇太后的寝殿烛火还在亮着,韩嫣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担忧,迈入殿内。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太太对自己实在不错。不管史书上是怎么评论的,在自己的眼中,窦太后都是个护短的长辈,只不过性子有些固执罢了!

昏黄的灯光下,满头华发的老太太对着一只叫的清脆悦耳的鸟儿枯坐无语。满脸的褶子都透着丝丝伤心,接连几日不吃不睡,身子也愈发瘦弱了。衬得宽大的衣摆空空荡荡的。韩嫣轻轻叹息,走上前去,打破殿内的寂静。“这是梁王殿下送给太皇太后的鸟儿吧!叫的真好听!”

“是阿嫣啊!”太皇太后耳朵一动,缓缓说道。

“是我。太皇太后晚上吃什么了?”韩嫣冲着一旁的李嬷嬷问道。

“喝了两口稀粥,就说吃饱了。”李嬷嬷说了一句,面上担忧之色一览无余。

“太皇太后若是觉得太食监的吃食不可胃口,那就让他们改改做法,弄几个新花样就是了。”韩嫣劝道。“先皇大行,百废待兴。陛下年幼,又刚登国祚,想法还不那么周全。还需要太皇太后给把把关呢!您可不能轻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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