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悲催伴读(重生之韩嫣)下——八爷党
八爷党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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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果让满朝的文武大臣看出了刘彻推出金俗的最终目的,刘彻一个不孝的名头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刘彻的脸微微沉了下来。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母后事多,他这个做儿子的也面上无光。

韩嫣也不说话了,虽然有历史做包票,韩嫣能肯定刘彻会同意这个办法。只不过是别人强迫的还是自己最终狠下心来做了决定,那性质可是不同的。虽然韩嫣愿意相信刘彻的本性,可是在这种事关人性的大事上,韩嫣可不乐意拿着自己做赌注。身为臣子,他为陛下分忧,提出解决的方法来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会强迫或者蛊惑刘彻如何去做,这是韩嫣的底线。也是他的保命手段。那就是无论何时,绝对不会主动干预刘彻的想法和决策。更不会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刘彻身上。这也是韩嫣虽然不喜儒家,但是依然不理会刘彻重用儒家人才的原因。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刘彻狠心开口说道:“去找刘陵吧!”

韩嫣和周明锦默然的点了点头,躬身告退。

两人出了皇宫,骑马到了刘陵府上的时候,却被门房告知刘陵上午就带着侍婢去了韩嫣府上。一时间两人又调转马头回了韩府。果然看见刘陵的马车就停在门外。门房走上前来告知韩嫣,刘陵已经在正堂里呆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就连茶水都换了三壶了。

韩嫣扬了扬眉,挥手示意门房自己知道了。旋即带着周明锦进了大堂。

一身明黄色裙裾的刘陵正端坐在大堂上,看着绽放在热水中的菊花,神情惬意。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刘陵翁主。”韩嫣走上前去,寒暄道。

“见过刘陵翁主。”周明锦也上前行了一礼。

刘陵先是微笑着谢过周明锦一礼,然后弯了弯嘴角,眼带莫名笑意的打量韩嫣一眼,开口说道:“怎么,去我府上扑了个空?”

“你知道我会去你府上你还走人?”韩嫣挑眉问道。因为他和刘陵的几次接触,倒也熟悉了些。说话间就带了几分随意。

“我这不是为表诚意亲自把人送上门吗?”刘陵挥了挥手,一旁侍婢装扮的女仆立刻躬身应道:“婢女金俗见过两位太中大夫。”

周明锦闻言刻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真的和王娡年轻的时候有七分相似。这样的两个人要是放在一起,说他们没有关系都没人相信。

看到周明锦明显震惊的神色,刘陵掩口一笑,轻声说道:“人我是给你们送来了,后面的事情还要不要我帮忙?”

“帮忙?”周明锦有些没转过弯儿来。

“你不会想告诉别人这金俗是从我府里头弄出来的吧!若是这样,即便十分真实也要让人看出猫腻来了。”刘陵正了正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

韩嫣虽然心有策略,不过看着刘陵的模样,心中一动。“你有什么好主意?”

刘陵见状,不见外的扬了扬眉。意味深长的说道:“十年前,我在长陵县邑用金俗的名义买了一套民房。这十年里,每个三五个月,都都会让金俗去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如今那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这房子里住着一个不怎么和人说话,比较孤僻的寡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长陵系高祖藏地,据长安城三十五里,立有县邑,徒民聚居。】

快速奔驰的龙辇内,刘彻头戴皇冠,身着龙袍稳稳当当的坐着。视线偶尔掠过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神色中有了一抹恍惚。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他如今要着手对付的人是他的母亲。血脉相连的亲人。从小时候的相依为命直到后来的步步为营,王娡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他很感激自己的母亲,可是——

刘彻想着,心里一痛。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双手死死的握紧了。深呼吸了两三次,原本有些失落有些茫然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他不光是母亲的儿子,他还是大汉朝的帝王。一国之君,怎可受制于他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龙辇进入熙熙攘攘的闹市,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走走停停,七拐八拐的终于停在闹市深巷的一处民宅前。韩嫣骑着高头大马驾到车撵外面,轻声说道:“回禀陛下,民女金俗的家已经到了。”

龙辇里面沉默了半晌。气氛有些凝重,韩嫣了然的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再次扬声说道:“回禀陛下,民女金俗的家已经到了。”

少顷,龙辇中传出一道清冷且沉静的声音说道:“传!”

“诺!”韩嫣躬身应道。带着一众武士进了那处宅院门前,拍了拍门朗声道:“金俗在吗?”

半晌,无人应答。

韩嫣拍了拍门,再次叫了一遍,可是里面依旧是毫无声响。韩嫣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挥手示意武士将院门强行撞开,带着人径直进入民院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韩嫣狐疑的扬了扬眉,闹不清楚金俗心里头再想些什么,只得沉声说道:“搜!”

“诺!”众位武士轰然应诺。

将这处民院搜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一个武士在内室床底下找到了金俗的身影。韩嫣看着被待到面前的形容狼狈、面容惊惧的金俗,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不过现下这光景也不好说话,韩嫣只好带着这般状态的金俗到了刘彻的车撵前面,让其叩拜见驾。

此时金俗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颤颤巍巍的给刘彻行过礼后,便直接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言不发。

隔着影影绰绰的帘幕,刘彻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金俗的面儿。打量着金俗和王娡有七分相像的面容,刘彻死死的握紧了拳头,面色阴沉可怖。一股说不上是恼羞还是憎恨的怒火烧上了心头,刘彻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污浊不堪让自己颜面大失的东西。要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捏死她……

刘彻的沉默让韩嫣隐隐觉得不对头,他飞快的看了一旁戍卫龙辇的周明锦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陛下?”

与此同时,周明锦飞快的扫了一眼龙辇内,他离着龙辇最近,从帘幕的缝隙中看到了刘彻火冒三丈竭力抑制的模样,叹息的摇了摇头。

还好,这个时候刘彻已经清醒过来。深呼吸几次之后,刘彻脸上扬起一抹亲切的笑容,走下车撵,亲自将跪在地上的金俗扶了起来,态度亲昵的说道:“姐姐莫怕,母亲现在已经做了皇太后。朕也登基近年余,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辱姐姐了。”

勉强说完这句话,刘彻将金俗送上事先就准备好的另一辆车子里,又将一旁站着的韩嫣招呼过来道:“这是太中大夫韩嫣,现在姐姐随朕回宫一起见母后,路上有事,你叫他就是了。”

做戏做全套,韩嫣也上前拱了拱手,温润笑道:“在下韩嫣,有事叫我就是。”

金俗看着韩嫣尔雅一笑,清雅的仿佛春日里头绽放的白玉兰一般。原本惨白如纸的面容竟然突兀的熏红了起来。刘彻看在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吩咐道:“好了,先这样吧!阿嫣,你随朕一道。”

言毕。不由分说的拽着韩嫣的手上了龙辇。

没人注意,蜷缩在车撵中的金俗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愣神半晌,最终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

御驾一路招摇着回了长安,回了皇宫。刘彻七分刻意的带着衣衫褴褛,形色仓皇,面容惊恐的金俗在宫里头转了大半圈,一边还言语温润的给金俗讲解着宫内的风景。直到看着金俗时不时拽着自己的衣服躲避路过宫人的好奇目光,最终自卑羞愧的将头埋进了胸口,这才出了口恶气的带着人到了王娡的寝宫。

“彻儿,你这是……”王娡最近意气风发,十分得意。今日正摆宴宴请宫中其他太妃以及长太主刘嫖母女呢!看到刘彻径自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破烂的民女,不由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母后,您仔细打量打量,这个民妇您真的不认得吗?”刘彻伸手拽过不断往后缩的金俗,笑嘻嘻的说道。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还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孩子做了什么好事等着长辈夸奖一般。

王娡听了刘彻的话,心中愈发狐疑。不动声色的打量半晌,看着那人虽然掩盖在蓬头垢面之下却与自己异常相似的面容,心中悚然一惊。勉强笑道:“母后实在是看不出来。”

衣摆下面的柔夷却死死的捏住了衣角,暴露青筋的双手显示着她到底紧张到何种地步。

金俗死死的低着头,做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一双眼睛却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看了王娡几眼。当看到王娡雍容娇媚,保养得比自己都年轻两分的面容后,不仅不觉得热切,反而一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怨恨霎时间永上了心头……

她三岁失去了母亲,被金王孙一手拉扯大。金王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对待金俗也十分不错。可是天降横祸,十几年前爹爹不知为什么事情去了长安,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扔在自己一个十来岁大的女娃,差点被人祸害了卖到窑子里去。要不是偶然遇上了刘陵翁主,恐怕自己的一生早给毁了。

后来她在刘陵身旁做了一个婢女,刘陵有心栽培她。自然也将当时的林林总总和盘托出,她这才知道,自己遭遇这一切还得感谢那个狠心抛弃他们进了皇宫的母亲大人……

陷入沉思的金俗被一股巨力拉扯过来。回过神来就看见刘彻眼神隐晦不测的盯着她,口中却十分热切的说道:“母后,这个人是金俗姐姐啊!是您当初遗留在民间的女儿,朕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她的啊!”

金俗听着刘彻的话,也顺势扑到了王娡面前,口中悲悲切切的喊道:“母亲……”

心中最不好的猜测被印证了。王娡暗地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起身搂住痛哭的金俗,一边说道:“莫不是我苦命的女儿,母亲也想你想的好苦啊!”

察觉到搂住自己的仿佛要掐死人的力气,埋在王娡怀中的金俗冷笑着勾了勾嘴角,心中不屑,口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母亲,女儿自三岁和母亲别离,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一晃儿就是这么多年,母亲怎么这么狠心啊……”

此话一出,王娡颜面大失。只觉得所有投递在自己的身上的眼线都带着厌弃和惊讶。恼怒的狠狠掐了金俗一把,面上却是愈发的愧疚难安了。“女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一旁看戏的阿娇见状,有些讽刺的撇了撇嘴,看着周围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太妃们,起身说道:“行了,看着形状母后也没什么心思款待你们了。你们先都散了吧!”

又对着欲言又止的平阳公主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儿,你爱留不留,我也管不着了。”

最后,扯着一旁看八卦入了神的馆陶长太主说道:“回椒房殿,女儿有事情和母亲说。”

“哎,那个……”平阳公主对于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有些措手不及。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见这阿娇就把人都给打发走了。不由得有些急切。“皇后娘娘……”

阿娇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神色欣喜,一派阳光的刘彻,开口说道:“看这情形,这可是你们王家的陈年往事,还说不定里头有多少叫人尴尬的曲折故事呢!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在此旁观,有些不好吧?”

这话一出,不光是王娡和平阳觉得无脸,就连一手准备出了这戏码的刘彻都觉得尴尬起来。

“都是自己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刘彻青一阵白一阵的说道。看着一旁还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馆陶长太主,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姑母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当年我们母女二人能脱离险境,还多亏了姑母呢!”

刘彻这一句话,馆陶也明白过味儿了。看着瘫倒在王娡怀里的金俗,炸毛似的跳脚问道:“她是金家的孽种?”

王娡脸色一沉,刘彻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馆陶愈发糊涂了。当即有些心惊肉跳的指着刘彻的鼻子喝道:“你有病吧!好日子过多了烧的怎么着,这才消停几天啊,你就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回来,你在朝臣面前还要不要脸面了?”

刘彻被馆陶说的愈发颜面无光。他最是好面子,当然不想弄出这事儿。可是如今为了名正言顺的打消王娡插手朝政的念头,为了巩固手上的权力。他也顾不得别的了。

馆陶见了刘彻为难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受了王娡的胁迫。本来这段时日因为王娡索要官职的做法就有些看不上她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也不管其他顾忌,上前强行拽开相拥的王娡和金俗,指着王娡劈头盖脸的骂道:“是不是你这个无知妇人的主意?你仗着自己是彻儿的生母没脸没皮的替你们王家人索要官职也就算了,如今连你那个死姘头的女儿都勾搭出来了,你想干什么?你非得让彻儿在满朝文武面前抬不起头来?”

王娡听了馆陶的职责愈发羞愤。却也没有胆子和馆陶硬碰硬,只得委委屈屈的哭出声来:“皇姐这可是冤屈死我了,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是彻儿他——”

“彻儿怎么了?彻儿孝顺得很。他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摊上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娘!”馆陶就是看不上王娡这幅委委屈屈好像别人都欺负了她的样子。当初可不就是被她这么一副做作的恶心模样给骗了。哪知道后来这人的罗乱事儿是一件一件的出,但凡有脸面的人做不出来的事情都让她给做了。现在还有脸面在这哭。

“不行,我可不能任由你胡闹毁了彻儿的名声。”馆陶骂了好一通,这才想起来事情的重要性。连忙转身冲着刘彻说道:“彻儿你听姑母说,你别被你母亲这个不知廉耻的妇人给迷惑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朝臣知道,不然你可真没脸面了。我刘氏皇族的脸面也都没了。我得马上出宫……不对,我得先去老太太那让她封锁消息,这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

“母亲!”阿娇看着馆陶慌里慌张的模样,皱了皱眉轻声喝道。早在刘彻将人带进来的时候她就猜到刘彻肯定是要做什么。因此她并不慌乱,只是看着母亲如今的模样,生怕她好心做了坏事破坏了刘彻的主张,只得皱了皱眉,提醒道:“母亲,彻儿已经不小了。他做这事儿肯定有他的主张,您就别在这里瞎张罗了。”

刘彻看着馆陶忙忙叨叨的样子,虽然无奈。但也觉得温暖。毕竟这姑母虽然平日里行事嚣张了些,可她却是真心待自己好的。因此竟难得和颜悦色的说道:“姑母请息怒,金俗姐姐也是母后的女儿。这么多年受了很多苦。如今母后贵为皇太后了,不论如何,她的女儿都不能让别人随意欺凌。因此彻儿这次不光找回了金俗姐姐,还要封她为县君,让她风风光光的住在长安城里头,再给她挑个如意郎君——”

“不行,绝对不行!”馆陶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金俗,仿佛看着一滩烂泥一般。“她是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享受我汉朝权贵的待遇?她不过就是个——”

“母亲!”阿娇扬声打断了馆陶的大放厥词,生怕她再口出恶言得罪了刘彻。当即拽着馆陶的衣袖柔声劝道:“无论怎么处置,都是陛下的心愿,都是王家的家事,我们母女不参与了好不好?”

“这可不光是他们王家的家事,还是我们刘家的事情。”馆陶气的都快发疯了。“不行,我得去长乐宫找老太太做主,不能让你们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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