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穿越 8)——一浊
一浊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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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了那份复杂的心思,东方俊也放松了心态随口道:“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有趣有趣,他的心思在你面前总是毫无遮掩,或许,只有当年在你面前的他才是真实的吧。”既像是说给东方俊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反复咀嚼着那下半阙《咏梅》,慕容傲宇暗自叹息一声。

直觉今天的慕容傲宇有些怪怪的,但碍于身份,东方俊又不好多问,一时间两人坐在那里略显尴尬。

“知道今天我从哪里过来吗?”突然打破沉默开口,看了一眼身边若有所思的东方俊,慕容傲宇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真诚的笑容。

“哦?”下意识的答了一句才发现有些不妥,有心弥补一下,可慕容傲宇却已经若无其事的开口了。

“水均语去了元瑶那里,所以我把他的属下都强行带了过来。”看了一眼东方俊,见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显然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慕容傲宇会心的笑了一下。虽然这人对不起上官云翳,但不管怎样,他们心中始终有着彼此,不是吗?

“晚上我们去陈国的驿馆,以探病的名义去看看云翳那里有什么需要,怎样?”目光殷切的看着身边的东方俊,慕容傲宇一脸平静。

“我也去吗?”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东方俊看着慕容傲宇一时间竟有些眼睛酸涩,自从函谷关外一别,这还是第一次慕容傲宇变相的接纳自己吧。

“你说呢?”慕容傲宇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大厅里两人目光交错,一如当年王府小院里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大厅里只剩下水均语一个人,确切的说是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木桩一样站立的侍卫,就在刚刚,林国的太子殿下借故身体不适出去了,可又说要留自己用晚膳,一时间水均语懵了,明明说好来林国驿馆这里是见那位素未蒙面的新主人的,明明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握中,可是这会儿谁能告诉他,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一下子自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

明明自己一番算计就是想给新主子出一个难题,也顺便考校一下,眼下自己这番被动的情况那位新主子是否有能力解决,不然他哪里用费这么大的心思,冒着犯上的名义来试探主子。

实在是境况所逼,他眼下的处境愈发艰难,危急时刻出了些险招,眼下解决困难是大,至于犯上不犯上的事情,命都要保不住了,水均语还真没来得及合计。

本来都安排好的事情,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曾想自己计划了许久的事情就被一个慕容傲宇捣乱了。

水均语有些懊恼,坐在那里拿起茶杯又放下,心中气愤有心摔了茶盏,可是想想这里是林国的地方,最终他还是压下心头的火气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定力不错”

蓦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水均语吓了一跳,待看清身边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侍卫时,脸上的惊慌瞬间被肃穆取代。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敢这么和本官说话,还不退下。”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恼羞成怒,被一个小小的奴才吓到,水均语觉得很没面子。

“桑虎,去门外把守。”随手拿起元瑶放在一边的茶盏,上官云翳轻轻的嗅了一口,仿佛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气息一般,没来由的心中一安,上官云翳轻抿了口茶,有点儿冷了,不过味道不错。

身边这个小小侍卫的目中无人之举彻底激怒了如今本就心烦意乱的水大丞相。

看着身边侍卫那悠闲的动作,没来由的水均语一阵烦乱,自己心里越是烦躁就是越看不惯对方这份做作。

心中有火气,此时没有第三个人,水均语不想再压制自己,“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水均语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着就准备怒斥一番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小奴才。

第四百五十六章:祸水哪里去了

端起茶盏再次轻抿了一口,上官云翳斜着眼睛冇了一眼明显气不顺的水均语,如果不是还有事要问他,如果不是自己时间不多,如果不是担心水韵情,上官云翳肯定不介意让水均语发泄一番,到时候自己也好顺便欣赏一下这位假丞相知道自己身份后局促的表情。

可是眼下,偏偏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上官云翳没有时间和他在这耗着。

所以,在水均语准备大放厥词冒犯主子之前,上官云翳平静的嗓音悠然响起,“做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做什么来的。”

放下茶盏摘了头上估计快有二十斤的头盔,轻轻的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子,放下手中的头盔,这个时候上官云翳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有些惊慌的水均语,仿佛是刚刚看到他一般,上官云翳嘴角牵起一丝好看的弧度,这一笑让房间那些精致的摆设仿佛都失了味道。

“不是嚷着要见我吗?怎么,你这个替身就是这么接待主子的?”看了一眼之前被水均语一巴掌震落在地毯上的茶盏,上官云翳微微摇了摇头,那个样子倒像是在可惜了那盏茶水一般。

“属下水均语拜见主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水均语激动的声音略显压抑的响起,可能因为紧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哦,不验证信物,不对暗语,你就敢笃定我是你的主子?”上官云翳平淡的响起,可这不怒自威中自然而然的带了一份压迫,让本就紧张着的水均语更加忧心了。

“回主子的话,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刚刚……”

“说重点。”不耐烦的打断水均语要解释的话,这种情况下上官云翳哪里有时间听他墨迹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嘴唇不自觉都颤抖了一下,水均语双手撑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自控制着声音低声开口道:“属下有幸在陈国国宴上见过主子的容貌,知道主子是陈国的翊王,虽然不清楚您就是我们的新主子,可是眼见主子以翊王的身份出现在林国的驿馆,又能请的动周国、林国两位殿下配合行动,如果属下再不清楚主子的身份,那就枉为暗组的人了。”一番话连捧带解释,算是摘清了一些自己的罪过。既和上官云翳套进了关系,又脑子灵活解释清楚了为何鲁莽的没有看信物就认了主子。

“脑子挺清楚。”翘着二郎腿上官云翳不轻不淡的夸了一句,可并没有让水均语起来的意思。

上官云翳这个态度不但没有刺激到水均语,反而让他更加对这个主子敬畏,小心的跪伏在地上不敢妄动,上官云翳没有开口他就老实的跪着,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自从自己到了这里后的一切事情,从元瑶的接见到慕容傲宇的到来,从两位太子的争吵到自己属下突然被带走,自己居然一点儿都没有看出破绽,这个时候静下心来水均语才觉得后怕。

以一人之力可以让两位殿下不惜名声陪着演戏,这样的主子,水均语觉得比自己那位年纪轻轻的族叔水韵情更加可怕,也难怪可以成为暗组的新主子。

“水家出了什么事?”

浑身莫名一颤,水均语本来以为上官云翳会问自己要见主子到底所谓何事,亦或是问罪自己关于丢失了水韵情的事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云翳一语中的居然会问起水家的事情。

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水均语直觉这位主子不好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水家多少事情,抬头对上上官云翳那看似平淡的目光,第一次水均语竟然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看穿了一切的感觉。

“水均语,你要弄清楚,你的族叔、你所替代的人、你的主子水护法如今人还在皇宫里生死未卜,到了现在你不想着怎样救出水护法来将功补过,难道还在谋划着水家不成?你以为,没了暗组,你还可以掌控水家的什么?”

根据以往所掌握的资料,上官云翳分析过,水韵情这次出事问题是出在水家,看自己刚刚试探的提到水家时水均语的反应上官云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才有了之后这番攻心的计策。

水韵情出事,作为替身的水均语却安然无恙,或许他没有陷害水韵情,可是如果说他在这件事里面毫无责任,打死上官云翳也不会相信,至少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他水均语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主子容禀,其实事情并不是主子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

冷冷的笑了一声,上官云翳打断了水均语的话,“水均语,你要弄清楚,如今是我在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看在你跟了韵情一场的份上,你又是他的族侄,韵情又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不是怕伤了韵情的心,你当你现在还有命在吗?”

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落在水均语身上,恨不得要将他凌迟了,想到水韵情可能受到的欺辱,上官云翳真有心废了面前的人。

浑身瑟缩了一下,对上上官云翳那样冰冷的目光,再看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水均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主子,属下不敢隐瞒,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主子您。”偷眼打量上官云翳的脸色,水均语迟疑着不敢开口。

“说”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尽管没有任何的情绪,可就是这样的让人摸不透的感觉才更加让人心神紧张。

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水均语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低沉的响起。

将近半个小时的叙述,从最初端着茶盏细细的嗅着,到了最后端着茶盏微微用力,待水均语叙述完了整件事情,上官云翳几乎捏碎了手里的瓷器。

“你先下去吧。”声音略显的低沉,上官云翳摆摆手示意水均语退下去。

“主子,如今护法人在皇宫,已经很危险了,今晨得到消息,皇宫里在大量调度人马,属下担心……”

“先下去吧,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回去按兵不动,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再见我,我也不会一直待在林国这里,你不要自作聪明。”

强打精神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官云翳声音平淡的开口,尽量做到不怒自威可以压制住这个还不知道站在哪一方的属下。

怕水均语多事,所以上官云翳特意嘱咐了一番,就是怕把祸水引到元瑶这里来。

水均语走了,带着困惑,更多的却是敬畏,对上官云翳这个主子的从心底的惧怕让水均语的行动更加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想到上官云翳最后交代的几句话,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把祸水引到林国这里,虽然他不清楚上官云翳和元瑶的关系,可是聪明的他选择规规矩矩的执行上官云翳的命令,今天短暂的相见让他对这个主子忌讳很深。

没有回去丞相府,思虑了一番,独自一人的水均语大步走向了周国驿馆所在地,他的属下还在那里,即使是做戏,按照正常思路他也该去关心关心自己那批“属下”,如果关心死了那么一个两个的,相信皇帝陛下也不会怪罪他的。

心里默默的算计着,水均语更是加快了步伐,仿佛这样就可以催促那几个“属下”去西天的路途更近、更快一些,水均语暂时抛开上官云翳,眼下他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

还在大厅暗自沉思的上官云翳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帮助了元瑶,却把祸水引到了另一边。

知道水均语离开了,元瑶从后门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椅子上那个落寞的身影,放轻了脚步走到上官云翳的身后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元瑶把脸贴在上官云翳的脸颊轻轻的摩擦着。

这是他学自上官云翳的动作,每每自己不安的时候,即使是在床上,上官云翳都会这番耳鬓厮磨安抚自己的情绪。

“瑶儿,是我害了他。”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回手抱住元瑶的肩膀,上官云翳只觉得心痛异常。

如果不是他当日不负责任的离开,如果不是他任性,水韵情又怎么会情急之下大张旗鼓的找人,如果不是调动属下找寻自己他就不会引起艾尚的注意,如果不是引起了赵国皇帝的注意就不会日夜派人盯着水家,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发现他绝色的容貌,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误以为他是水丞相的替身把他抓走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任性,都是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主子的存在才害了水韵情,得知了真相的上官云翳心痛的都要裂开了,想到水韵情的固执,上官云翳真怕他想不开就……

一直以来上官云翳就清楚,那个看似温柔的男子,其实骨子里比任何一个都要倔强,认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艾尚是因为觊觎他的美貌才动了歪心思捉了他去,这是上官云翳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因为这样至少水韵情的命可以保住;

可是想到水韵情的脾气,上官云翳的心又跟着揪了起来。如果水韵情坚决不从,那个一生都被人顺从习惯了的帝王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上官云翳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借人

元瑶知道此时此刻的上官云翳并不是需要一个帮助他理智分析的人,上官云翳从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如今他这般失态也只是因为对自己不设防,也只是他心里痛苦下自然而然的对自己的真情流露而已。

所以,在这个时候元瑶做的就是揽着比他高大一头的上官云翳强行把人拖到了房间里,紧紧的抱着上官云翳不留一丝空隙,元瑶只想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温度,只是想让上官云翳知道,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在他身边的。

“瑶儿,如果韵情真的出了事,我也不要活了。”蓦然想到当初方清扬逝去时那种窒息般的痛,模糊间那个浴血的身影仿佛又在自己眼前坠落,上官云翳想要抓住什么可偏偏什么都抓不住,眼前一黑在元瑶的怀里滑了下去。

一把拖住上官云翳下滑的身体,元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想喊人,可偏偏这个时候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

抱着脸色发白的上官云翳硬拖到炕上,元瑶急的团团转。

“主人?”

昨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个时候对于元瑶无异于久旱甘霖,元瑶急忙把门打开将昨非迎了进来。

“忽然就晕过去了,我……”

狠狠的瞪了元瑶一眼,昨非来到炕边小心的扶起上官云翳的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主子,在元瑶诧异的目光下昨非低头轻轻吻上了那苍白的嘴唇。

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元瑶焦急的脸和昨非有些发红的脸颊,上官云翳也来不及分析,闭着眼睛缓和了好一会儿,眩晕的感觉才过去。

“主人。”低低的唤了一声,昨非始终抱着上官云翳的头在自己怀里,此时近距离打量上官云翳,见他眼下乌青的痕迹不禁眼神一暗,狠狠的瞪了一眼元瑶。

“主人,水均语离开后去了周国的驿馆,没有找到周太子,最后在燕国那里和周国太子大闹了一通,然后将人带走了。”言简意赅的叙述了情况,昨非低着头看着上官云翳的反应。

“哦,大哥去了那里。”仿佛在问昨非,更像是自言自语,上官云翳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昨非的腿上。借着昨非的手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上官云翳知道自己刚刚心情激荡异常,再加上之前的折腾,一时间晕过去了。

“他们约您今晚在陈国驿馆会面。”低声开口,昨非有些担忧的看着上官云翳,知道主子和东方俊的纠葛,昨非有点儿担心。

“去陈国?”上官云翳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免得老在元瑶这里给他带来祸端,只是去陈国的驿馆却又要劳烦慕容傲宇,今天他那般高调的带走了水均语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自己多想也是徒增烦劳,索性等到晚上会面的时候再小心商议一下好了,断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了慕容傲宇和元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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