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纯真年代 上——阿罗al&眉雨湮湮
阿罗al&眉雨湮湮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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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为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长腿伸到两个人中间,“我觉得,我比池涛和Neo评分都高,你觉得呢?要不然,你考虑换个目标?”

吴真颜色不改,语气却有未加隐藏的戏谑,“一夜情,也不错,可惜我现在病着。”

沈为的声音很暧昧,“我不介意等。”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吴真穿着一件紧身的欧版修身衬衫,他把名片贴着边缘从胸口的衣兜里轻轻按下去,他的动作很慢,指尖却向下压着,一直划过吴真的胸肌和胸前敏感的那一点。

吴真继续那样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为的手掌盖住他胸口,停了两秒,离开的动作,近乎抚摸,“随时可以找我。”

手指离开的时候,沈为低哑的说了一句:“身材真好。”

“谢谢”,吴真淡淡的回答,笑容依旧温和有礼。

沈为挑下眉毛,他坐直身子,继续磕着烟,“那么,我走了?”

“晚安。”

沈为站起来,把衬衫长裤整理整齐,他轻笑一声,没有回头,转身离开。

沈为的背影消失在走道拐角,吴真冷笑一下。

呵,沈为刚才拿他自己跟Neo比,这是暗示他是个0么?

沈为很魅惑是不错,但吴真更喜欢热血纯粹的那一型,更不喜欢有人跟他耍手段,想上他就明着来,大家各凭本事。明明是个1,却又装成0来算计着上他,这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急色鬼或者傻子。

吴真不是急色鬼,也不是傻子,他甚至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比对方先失控。

如果非得被上,在被强上和被诱奸之间,他宁愿选择第一种。

结果好像都一样,但前者是身体上的弱势,后者,则是心理上的。

如果沈为不是池涛的男朋友,如果他不那么像梁东,吴真本来还是有兴趣和他周旋周旋的,但现在,他连最后的兴致也没了。

沈为没有回家,虽然池涛在家里等他,他开车直接去了Neo住的酒店。

Neo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他要搭最早的飞机,把沈为让进来,Neo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腰仰头亲吻,“怎么回来了?不是要陪你那个小男孩吗?”Neo说话的语像有些撒娇,又有些吃味的味道。

他披着一件浴袍,睡前洗过澡,棕色的头发此时有些零乱,柔软的发丝蜷曲,漂亮的眼睛,浅色的眼珠,带着种慵懒的朦胧,他身上是DAVIDOFFCHAMPION低柔而魅惑的香水味道。

沈为把这个吻加深,直到Neo渐渐喘息,“不欢迎?”他把手从浴袍中伸进去,Neo的身体温暖柔韧。

手掌覆盖住Neo没有遮挡的分身,紧紧握在掌心撸动,Neo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他抬起一条腿缠住沈为修长有力的大腿,“那小孩怎么舍得让你离开?”

沈为干脆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抬起来,Neo不得不双手环住沈为的脖子,沈为把他抱到房间里,一下子扔在床上,浴袍本就松散和带子散开,里面的Neo一丝不挂。

Neo没有起身,他轻轻的蜷起身子,欲拒还迎,沈为站在床边,一颗颗解开衣扣,精实有力的身体暴露出来,Neo淡色的眼眸逐渐布满欲望,他一翻身坐起来,跪在床边,低头含住沈为的硕大。

灼热,粗大,只是想着被沈为贯穿的感觉,Neo已经完全,硬了起来……

第十五章

吴真在家休息了一天,天将黑的时候,他接到池涛的电话。

得知他在家后,池涛问他:“你吃过晚餐了吗?”

吴真用勺子轻搅着碗里的清粥,他说:“还没。”

池涛来得很快,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进门后,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吴真从厨房里拿出餐具,池涛仍站在餐桌边上,四处打量。

“坐啊。”吴真把碗勺放在桌面上。

池涛坐在吴真对面,“这房子很漂亮。”

吴真的住处是简中风格的设计,装修时做的线条和家具装饰物的样子都不算繁琐。简单利落,但不失沉静,虽然租金比同地段的房子略贵,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租了一年。他新买的房子还在装修中,选择的风格和这间差别不大。

吴真微微笑,他看着池涛,“不过是个落脚的地。”

吃饭的时候,池涛一直沉默,其实从进门时,吴真就发现他脸色不好。

吴真问他:“比赛怎么样?”

是大学生运动会的选拔赛,池涛低着头:“就差一点。”

这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事,吴真看见池涛眼眶下面泛着黑,他敛了笑,“机会还有很多。”

又沉默了许久,池涛突然问他:“昨天晚上,沈为在医院陪着你吧?”

池涛说完,又马上低下头,像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软滑的米粥从嘴里缓慢咽入喉中,吴真又吃了一小口,看着池涛发顶,他轻点一下头,“嗯。”

“那么,”池涛犹豫一下,他的语速很慢,“今天早晨,你们,是几点从医院出来的?”

“嗯?昨晚上一宿没睡,出来的时候昏头昏脑的,我还真没注意。”吴真停下勺子,他关切地问池涛,“怎么了?”

“没有。”池涛连忙摇头。

事情是一定有的,池涛昨晚在沈为家,现在看来,沈为分明是彻夜未归。Neo漂亮的脸蛋在吴真脑子里一晃而过,他应该不是沈为除了池涛之外唯一的小点心。

纸总包不住火,沈为出轨的事,池涛迟早会知道。从稍有察觉到越来越多的怀疑,最后揭晓真相,这样循序渐进的过程,吴真不知道是不是就少一些残忍。但那种猝不及防地得知恋人有了别人时的痛楚,他曾经尝到过。

在那之前,他甚至连怀疑都没有,而残破的事实就那样硬生生地摊到他眼前,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对那个人早已释怀,但当年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至今都还记得。

是的,池涛总会知道,但吴真不会成为亲手划开他伤口的那个。

坐了一会,池涛突然抬起头,吴真正好放下碗,站起身,“我差点忘了。”

池涛一脸木讷地看着他,吴真转身走向书房,走了几步,他回头对池涛笑笑:“你也来看看。”

跟着吴真进到书房,书房的面积不算大,写字桌摆在中间的位置,桌面上摆着一块大大的木板。

木板正中平伏地放着一张国画,远看有些异样,池涛走进后,才看清,朝上的,是画幅的背面,面上还铺着一张比画幅略大的薄纸。

几层纸都被水浸得透湿,池涛兴致不高,但他问吴真:“这是干什么?”

“揭裱。”吴真将画幅上蒙着的薄纸缓缓揭下,他对池涛笑了一下,“很沉闷的事,你来了,正好陪我说说话。”

第十六章

对于字画这样所谓风雅的事,池涛没什么兴趣,但池瀚章喜欢,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字画一旦装裱好,除非残破到不能挂出的地步,否则不会轻易揭裱。

这是池涛第一次看到现场版,原来,这活要把画纸全部湿透,他抬头看了吴真一眼,池涛想起他曾听说过的,揭裱一定要找手法高超的装裱师傅,而吴真,就在家自己动手吗?

池涛又低头看了一眼板上摊着的画,是一副墨竹,没有丝毫破损,但纸张略微泛黄。

可能是做旧的仿品,但池涛记得池瀚章说过,好的仿品,本身也价值不菲,他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不过仔细想想,吴真似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一边的托盘里面放着几条湿毛巾,池涛用手翻弄一下。

“那些,是洗画用的。”吴真告诉他。

吴真弯下腰,他用一片细长极薄的小铁片将画幅背面旧的托纸挑开一个角。

“怎么洗?”池涛问。

吴真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挑开命纸,他动作缓而灵活地剥下一小片。

吴真把残纸扔到一边纸篓里,他站起身看着池涛:“起先,画的正面朝上,上铺一层薄纸,用水浸湿。”他指了一下托盘里的毛巾,“那些,掖成长条,在画幅四周围严,中间注上温水。然后把水吸去,用软刷把画面上的脏水推出,再用净布蘸干,如此,反复几次。”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事,原来,在他来之前,吴真就做了很久,池涛低头看向吴真,“很麻烦。”

吴真抬起头微微笑,“需要些耐性罢了。”

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手肘在画幅上动作时,袖子落在沾湿的纸面上,吴真侧头看了眼袖角,他微皱一下眉,池涛当然也看见了。吴真湿着两手,他无奈地笑笑,直起身来把手臂伸到池涛面前。

池涛了然,他把吴真的衣袖整齐地卷上,一直卷到肘弯。

吴真也没客套,他笑了下,弯下腰继续手上的事,他做的很专注,两个人沉默许久后,吴真突然对池涛说:“你来试试。”

这活细致的就像剥皮似的,稍不注意就是连皮带肉,池涛连连摆手:“别,别,我不行的。”

吴真笑的诚恳,他说:“有什么不行?我教你。”

池涛的动作很笨拙,这确实是件难为他的事。他弓着腰,吴真在旧的命纸上挑开一个小角,他就接着用指间夹着湿软的纸片边缘,小心翼翼地从画纸上剥开。

看着他唯恐闯祸的小心样,吴真笑道:“别怕。”

吴真指尖捻着一块残片,利落地撕落,他的声音很柔和,“你看,命纸和画纸,只是它和它,从来就不是它们。”

废弃的纸片被扔到篓子里,几个小时前,它们还衬在一副佳作后面,相依相贴,密不可分。现在,却已经七零八碎地把纸篓底部铺满了一层。

慢慢的,池涛手顺了不少,吴真把铁片放到他手上,“你自己来挑边。”

那金属片很薄,像是一下去就会把画纸划开似的,池涛刚要推让,吴真笑了下,“不难的,我教你。”

吴真走到池涛背后,他把铁片交到池涛手里,帮他握好,然后果断地握住池涛的手。

他控制了用力的方向和力道,动作轻缓却精准,铁片一丝不错地把因为沾湿而紧紧帖附在画纸上的纸片挑开,并不伤到画纸分毫。

“你看,只要掌握好角度和力道,不难的。”

在铁片不适时地竖起一点时,吴真微微用力将池涛的手朝外下侧扳出一个角度。

又一次,吴真没用力,池涛已经基本掌握了技巧,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转头对吴真说:“果然不难。”

吴真紧靠在他的右后侧,池涛转头的动作很大,他的嘴唇从吴真的颊边划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虽然是无意的,但池涛像是被使了定身法,脸刷地一下红了。

吴真却像是毫无所觉,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画面上,声音依然和煦:“继续,就快揭完了。”

第十七章

池涛把手按在指纹锁上,门叮的响了声,自动打开。

房里安静的没有声息,池涛在门口换上拖鞋,伸手把壁灯点亮。

看到沈为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时,池涛愣了一下,“你在家呢?怎么没开灯?”

沈为坐着看他,“回来了?”

池涛点点头,站在沈为面前,“我今晚,还是回学校吧,昨天有东西留在这儿了,我回来取。”

沈为站起身,搂住池涛,“明天走吧,明早我送你。”

沈为吻着他的脸颊,“怎么回来这么晚?”

池涛咬了一下嘴唇,“你在等我吗?”

沈为轻笑一声,“我等了你一整天,可你才回来。”

池涛不说话,沈为的手臂收的紧了些,“怎么了?”

揉揉池涛的头发,“真的在等你,你看,我还准备了晚餐。”

池涛抬起头,果然,餐厅的餐台上,用透明的罩子罩着两份西餐,摆放的很整齐,动也没动过,是沈为喜欢的一家餐厅的外送。

“你没吃晚饭吗?”池涛问他。

沈为点下头,“这回相信,我在等你了?”

池涛抱紧沈为,过了很半天,他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以为你比赛完了就会回来。”

贴着沈为的面颊,池涛的声音有丝哽咽,“沈为,我好像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为沉默着,轻轻的抚摸池涛的脊背,他的吻落在发丝上,“别胡思乱想,”

嘴唇移动到池涛的嘴唇上,吻逐渐加深,“池涛,我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男孩。”

池涛在他的深吻中,终于长长的叹息。

也许真的是他太年轻,他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沈为,沈为对他好的时候,会给他很多惊喜,那些时候,池涛相信沈为是把他放在心上的,可是,他又经常那样若即若离,无法了解。

两个人最后热吻着滚到床上,沈为是池涛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男人的身体骗不了人,沈为确实给过他真实激动的欢娱,可是,在爱情里,真的不只,只有这些。

池涛对恋爱没有任何经验,也许,每个人的爱情,都会这样患得患失,是吗?

深夜,沈为靠在床边抽烟,他把一串钥匙放在小几上,“北边那套房子,我带你去过的。”

池涛贴着他的肩膀,点下头。

“这是门钥匙,你那天说过两周要开始实习,学校和你家都太远,别在路上折腾,你住那里很近,上下班都方便。”

池涛想了想,再点了下头。

沈为低头亲亲他,“那边地库里有辆车,停了好久了,我也没怎么开,你要用车就去拿,车钥匙在书房的抽屉里,上面有车位号。”

“不用,那么近,我骑车过去就行。”

沈为笑下,“你自已决定,池涛,我可能接下来会特别忙,大概要出差一两个月,中间有时间,我就过去看你。”

池涛搂住他,“又要去这么久?”

“嗯,事情多,你明天第一节有课吗?”

“没有。”

沈为翻身压住他,“那,明天,晚点起。”

池涛看着沈为深深的眼眸,心里酸楚和依恋的感情纠结着涌上来,也许,真的是他太敏感了,沈为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

第十八章

车子停在池涛学校里面,吴真看了下手表,四点十分。

池涛出现的时候,吴真站在路边,一支烟还没抽完。

看见吴真,笑容立刻浮现在池涛的脸上,他朝着吴真的方向小跑过来,“等久了吧。”

真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很有朝气的表情,很难想象,一个月之前,池涛还是终日郁郁。

那个晚上,吴真经过池涛的学校,知道池涛有睡前小跑的习惯,他找到学校的田径场,跑道上有几个稀疏的人影,但疾跑着的,只有池涛一个。

那不是小跑,根本是搏命般的狂奔。

吴真在跑道边上坐下来,他点了一支烟,原来,这就是池涛的发泄方式。能让池涛抑郁至此的事情,不用明说,吴真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时,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个月,吴真一直很忙,根本顾不上池涛,偶尔通个电话,通话的时间一般不长,电话里面很难听出太多的情绪。

吴真沉默地旁观,烟在指间燃尽,他又点上一支。

池涛力竭地跪倒在跑道上,吴真摁灭烟头,他神色平静地走到池涛身前,蹲下身,把池涛紧紧抱在怀里。

那个夜晚,将雨未雨,天气闷热,像是有什么压在胸口,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吴真跟池涛谈过一次,这次,连池涛自己都说不出个究竟,察言观色地探问一番后,吴真才算明白,池涛负面情绪的来源,是因为沈为出差两个月,连电话都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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