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之梦回千转(穿越)——色色飞猪
色色飞猪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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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还是不杀?只要轻轻向内一推剑锋,就可以割断他动脉。

这是你死我亡的游戏,我怎可犹豫,心下一横,手竟控制不住轻颤。

一条人命,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那都是一条生命。

下了决心,手僵直着。

不好!!自己走神间,那黑衣人已在瞬间出力,手上剑冲破挟制,反削而来,只觉得胸上一掌,纵身向后削减其威力,引来连连后退,等站稳抬头,剑尖已逼近眼前,来不及避让。

高手比斗,岂容得丝毫退让?稍有踌躇,都是有死无生,安大哥曾一再告诫我。

心中暗责不已。

电光石火间,一条人影已扑过来护于前,挥剑挡来势,“吱”一声剑还是斜偏刺入他肩部。

黑衣人未及撤剑,已被重掌震出几步外倒地,狼狈起身,“噗”的吐出满口血。

“安大哥”愧疚扭曲着我。

“没事”起手点住几大血穴,安大哥依然微笑,笔直身躯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凛然,竟让围攻黑衣人不寒而立后退些许。

而我,竟如一只被母鸡誓死保护的小鸡,被他护在身后。

忽然远处响起尖锐的哨声,黑衣人显然一惊。

“撤!”对峙之中权衡局势,那受伤黑衣人一声令下,剩余黑衣人眨眼间全消失在夜色中。

“安大哥”伸手接住安大哥软下的身子惊呼。

不知哪来的力量,打横抱起他,几个起落偷偷进入其它空屋。

翻开包裹找到各种疗伤药,撕开被血浸透的衣衫,伤口仍涌着血,且血色带黑。

难道……

“剑上有毒”安大哥虚弱一笑,额上的密汗汇成水滴落下。

“拿刀把伤口处的毒肉刮掉,然后上止血粉”他果断说道。

“嗯”

拨出短刀,手抖得无法下刀。

“没事,练武之人,这等小伤”他温柔的话语给了我无穷力量。

咬牙,刮出带黑血肉,涂上止血粉,清理好乌血,撕开布条将他肩部包裹上,然后让他服下解毒丸。

“别一副奔丧的样子,我喜欢水寒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我苍白的脸,安慰着手足无措的我。

“我……我……对不起,要是我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摇头,无法用完整的言语表达自责。

“这样就好,”安大哥轻握我的手,充满笑意的眼眸中是我无法了解的坚定。

“让我来为水寒沾染血腥……”他说。

“……安大哥”轻轻喃道,暖流注入,充塞整个胸口。

“我……给你换件衣服”微红了脸。

为安大哥换下血衣,将他劝睡。

第十章:求解药

怕黑衣人再次来袭,彻夜守护直到天边暮白,起身看到安大哥脸上有着异常血红,伸手触他额头,竟烫得惊人。

那颗解毒丸似乎没起作用,一跃而起,抱起安大哥小心翼翼飞奔出客栈。

记得来时看到街巷有几家医馆,凭着记忆,来到最近一家,确定没人跟踪,闪身窜进内院。

“麻烦请开门”我急道。

“大清早的谁啊”苍老之声响起,吱一声门被拉开。

“求你救救他”

“进来吧”看出我的焦急,老人带领我进入内堂屋里。

放下安大哥,老人坐下摸脉。

“怎么样?怎么样?”心急快焚尽理智。

“哎,这位公子身中巨毒,恐非一般解毒药草可解,非郎中可救治”老人摇摇头站起来,“我去熬些解毒药,不过只能暂时压制,如果三天还找不到解药,这位公子只怕……“

“谢谢你,那麻烦你了,在下想租用你这房屋几天,”掏出几锭银子给老人“还有,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屋里有人”看着我沉下脸色,老人也久经世故,点头离开。

回到床边怔怔注视着晕迷的安大哥。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安大哥,不认识任何人,该怎么办?都是我害的。不,易水寒,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千万别手脚慌乱,心神无序,镇定镇定,现在只能靠自己。

可是,该怎么做?用玉牌去换解药?这不正中对方之计,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处境。如果我是对手,现在正是杀之而后快的好时机。

一整天思绪万千,仍未有头绪,夜色已笼罩阳城。

喂安大哥喝下解毒药,发现他脸上血红已退,却苍白得可怕。

安大哥双唇微动,像在说什么,俯身侧耳凑近。

“冷……好……冷……”断断续续的声音。

啊!用手摸摸他额头,冰凉一片,拿来被子又加盖几层,安大哥还是冷得直哆嗦。

这世界又没空调,暖气炉什么的,要怎么升温?

望着屋内并未发现什么可加暖之物。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犹豫间,随即责骂自己大男人扭捏啥劲,救人为先。

脱光衣衫只留亵裤钻进被窝,尴尬退去安大哥衣裤靠近,安大哥冰凉的身体让我寒颤着条件反射性想退缩。

感觉到暖源,一双手臂已环上腰背,阻止了脱离,将我紧紧向怀里搂,全身磨蹭着。

偎在安大哥怀中,哆嗦着适应这种冰凉后,燥热难以抑制的上升。

冰火两重天的,可不是他一人,我苦笑。将头轻靠安大哥未伤一侧,眼前与安大哥相遇的种种浮现。

天蒙蒙亮,摸摸安大哥,体温恢复正常,但气息越来越弱。

起身穿戴好,抱起安大哥回到客栈,那里一切平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很奇怪,可没空理会。跟小二要来笔纸和饭糊,写下大大几字,粘在窗外屋檐下,然后静静站在窗边等待。

孤注一掷,死地而后生,知道不能向那人求救,可也只能试试。

一个时辰不到,我知道我等的人来了。

“哎哟,小寒寒永远这么热情欢迎我啊,“上官冉,我找你”这么大大六个字挂这,好像我不来都不行。”那特有的调笑声让人悲喜交加。

鬼影般,只是闪了闪,那人已飘落在几米外屋檐上,笑得媚气有增无减。

“上官宫主也永远出现得这么热情洋溢”我回笑。

“只是没想到小寒寒会想我,心里自然激动”美男挥开扇子扭扭身。

“不错,我想你……想你救一个人”

他向屋内扫一眼,已然明白。

“我凭什么救他,我可不知我俩交情好到,我愿意出手救他”

“你会愿意救他的”我举起手中玉牌,定定望着他。

“呵,想威胁我?”美男声音夹着三分寒意,杀机已藏。“不怕我杀了你们,再抢走玉牌?”

“不,以我们现在的状况,不是被别人杀,就是被你杀,说实话,我讨厌被人杀,会很痛”我换口气,放缓语调,“不知你杀我和我毁掉它,谁更快?”我紧紧握玉牌之手。

“哟,小寒寒,你以为一个玉牌能威胁到我?”美男呵呵直笑,似乎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难道不能吗?黑灵宫上宫冉还有那些武林响当当的高手,先后出现在这场争夺中,不会无聊得来打发时间吧?还有东帝国二皇子,难道也是跑来瞎凑热闹?如果只是为了内功心法,这比试为何成了没有游戏规则的生死之战?为何杀我们的人倾巢而出?上官宫主不会以为易水寒会认为那终南山里只是一本内攻心法吧?”

上官冉笑脸依旧,眼神里却不见以往轻浮。

“我不知道终南山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是我知道,上官宫主势在必得!”斩钉截铁说到。上官冉那瞬间杀机让我怀疑自己的推测,可是不能前功尽弃,高手间拼到最后不过气势与心理之战。

“哈哈哈……本宫还真不能低估了小寒寒”上官冉身子放软,卸去杀机,我知道我赌对了!

“那,小寒寒为什么认定本宫能救他?”

“自古能被江湖人士称为妖人,无非行为怪异、做事无章、善毒善虫之高手,江湖人式才以妖魔化,掩其恐惧,要是上官宫主连这点伤都治不好,这事要流于街巷,岂不有辱上官宫主名号?”

“小寒寒不用拿话激我”

爱美之人都自负清孤,心理总喜自我拨高,容不得人半点轻视。所以,我激你,不也激对了吗!

上官冉闪身进屋,来到床前,摸摸脉。

“哼,蛇蝎阴阳混毒,会有一冷一热之症状,可是?”

我点头,果然是高手,没找错人。

“冷热后十二个时辰,就算神仙来都没用。”

你到底能不能救,发话啊!!急死人了,急归急,我还是老实站那没吱声,现在是求人家,得放低姿态。

稍小,上官冉收手站起来。

“死不了”上官冉垂眉哼到,听不出是褒是贬。

“要是常人,早就升天了”看出我的讶然,他冷冷的补上一句。

不等我追问,他从腰间取出两个小袋扔过来。

“红蓝两袋,每隔三个时辰交替服用,两日后,他自会醒来,醒后运功将余毒清出即可”

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盯我一眼才闪身消失。

好奇怪的眼神,我脸上有什么特别吗?我摸摸脸,没心思细想,从袋里拿出一粒药丸让安大哥服下。

夜幕时分,安全起见,依然悄然离开回到药馆。

第十一章:情动

睁眼又守了两天两夜,看到安大哥脸色开始红润,伸手摸摸他额头,发现静坐一夜自己的手比他额头还凉。

见他未醒,壮胆倾身用额头去探他额温,额头不确定,又换上脸蛋去蹭蹭。

嗯,好像体温已正常,紧崩多日的弦松懈下来,轻吐心中闷气。

微抬头,呆然。

不知何时已睁开的眼,黑亮眼波温柔锁住心神。

那一刻,我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

抚上他眉角的手竟轻颤着,低头,慢慢贴合那仍有些苍白的双唇。

气息纠缠,暧昧弥漫,只溺在那份贪恋的柔情中,神智恍惚不定,轻咬着柔柔软软的唇,来来回回,好舒服,嗯,真的好舒服……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累坏了吧……”熟悉的柔声在耳边轻语,安心任最后一丝意识流失。

醒来,混沌许久,直到那张熟悉笑脸占满整个视觉空间,记忆粉泡纷纷冒出来,腾的一下脑袋炸开锅。

“安……安大哥早”废话是用来缓解气氛的。

“不早了,现在是晚上”平稳的声调,嘴角寻常的笑意,可我还是想扒个洞把头埋进去。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他伸手过来扶,心下突的一惊,慌忙跳窜起来。

“嗯嗯,”奔到桌边,抓起馒头牛肉埋头就啃,吃得显然心不在焉。我相信我的脸都红到脖子了。

安大哥在我身边坐下。

“我身上的毒……?”

这话题让我松口气,僵直的气息被冲淡下来,简明扼要说了说用玉牌逼上官冉给解药的事,并未细讲太多,安大哥倒对我明显的断章断句没多加追问。

“如果我没猜错,暗袭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失去玉牌了” 他轻蹙眉说到。

“?”

“在这场争夺中,谁一旦处于弱势,就会被其它对手撕碎,他如此重伤岂能逃脱?”

“那……我们……”

“我们为什么能逃脱?”安大哥笑望着我,“你觉得上官冉会让别人抢走我们的玉牌吗?”

“这时毁约不是对他最有利吗?”我反问。

“问题就是,他不想毁约”说这话时,安大哥眼睫微沉,似话中有话。

我挠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模糊至极。

“只要我们按计划向前,总会有人来找我们,是吧?”

“守株待兔末尝不可。”他笑着,笑容里有一种并不常见的自负。

安大哥执意带伤起程,便也没在阳城多呆。

本应是我照顾受伤的他,没想还是他一如既往细心照顾我。

虽然谁也没提那天的事,可是我心里总在纠结一些理不清的情绪,竟有意无意想避开什么。

抬头看看不再刺目的阳光已有几分慵懒,回眼时竟下意识的落在了侧前方马上的安大哥,

搁哪不好,干嘛眼神又搁到一个男人身上,拉也拉不回,我哀叹到。

他耳边散落的一丝发在他好看的脸弧边来回飘动,认识这么久,此刻才惊讶的发现他脸弧的线条硬朗得未曾被柔化一切的笑意所融合过。

有些呆呆的,就这样望着他。

“你这样盯人,会让别人很有压力”

安大哥勒马回头调笑。

来不及避闪的追随目光就这样硬对上。

“……”我撇头,抓抓头尴尬万分。

“怎么啦?”他靠近,温柔询问。

“没,没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最近为何总是偷偷的看着他发呆,这下被人抓包,更是狂燥不安。

“安大哥,你看那是什么,好漂亮”我随手一指转移话题。

他和我都顺着自己胡乱指去的方向望去,竟是一片粉红,美如浣花溪边清眉粉颊的女子。

“应该是桃林,水寒要不要去看看”

“嗯”自己总得给自己的不当行为圆下去。

而且一路紧张加心神不宁,放松放松也好。

走近那片粉,果然是满山粉嫩桃花,或亭亭玉立,或含苞欲放,或微吐花蕊。

下马,激动的一段小跑,溶入这片烂漫粉红海洋,闭眼深呼吸,清爽的空气中混合着桃花不算华贵却独特的香味,静心侧听,四处飞舞的小蜜蜂顽皮的在眼前萦绕,耳边嗡嗡的忙碌声,在这空旷的山野合着心灵鼓动的节拍,顿时胸怀豁然开朗,明亮而舒坦,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不由想起陶渊明那首田园诗,轻呤:

结庐在人境,

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

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

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

欲辩已忘言。

物欲横流的社会经历世俗污染,多少人向往着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

如果可以,和喜欢的人住在这样的世外桃源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该有多美,心中感叹顿生。

有一些事在心中慢慢释然,静静的轻偎着桃树,谁也没有再说一句。

很快,夕阳将桃林渲染得柔美而娇羞,犹如置身于清雅的山水画中,心旷神怡,无可抗拒的令人遐思。

“安大哥想过怎样的生活?”打破许久的宁静。

身后没有回应。久到我以为不会有回应时,身后人却忽然出声了。

“榆柳萌后,桃李罗前,同倚柴门,临风听蝉”

那随着淡香暖风拂来的喃喃细语惊得我心中阵阵涟漪。

同倚柴门,昨风听蝉,这样的回答让我讶然。

回望,对上身后那与桃花相映的清亮黑眸,眉角的寂寥让人想去抚平。

有股温情在心田流转,那一刻我领悟到,有些东西我逃避不了。

“水寒”

“有些凉了,我去生火”他上前把披风拢上我肩头,转身欲走。

“别走!”拉住他的手,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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