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被他恶心到，赶紧吐了他一脸口水。

陈志雄挥了他一巴掌，这下他左右对称了。

陈志雄连忙可惜的说：「你就只有这张脸，还被打成这样……但也是你自己不好，谁叫你出言不逊。」

王祈才不怕痛呢，又吐了他一脸口水。这次是腹部遭殃，陈志雄踹了他一脚。

「还当我想要你啊，也不想想你把我搞得多惨，我的名声都臭了，别人见了我就笑话我，你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让你那学弟替你顶……那我就让你更见不得人一点！」

陈志雄的罪判的比洛威轻一些，早早就被他律师保了出来，这次是找王祈报仇的！他特意买了几个黑社会的打手，不过不是来打人是来干人的，这次他要好好的拍，把王祈所有不堪所有享受的表情全录下来，然后也给那个杨明寄一份过去。

他早就看出杨明不希望王祈曝光的心态，只要他手里有片子他们就只能吃闷亏，陈志雄被愤怒给冲昏脑袋，只想给王祈一个好看。

听他这么说王祈也恐惧起来。他没忘记上次陈志雄侵犯他的那种呕心，和不乐意的人做爱除了身体的不适应最恐怖的是心里的抗拒，记得一开始他想起就会吐呢，还好杨明一直陪在他身旁开导他。

发现王祈像小老鼠一样发抖陈志雄很满意，赶紧拿了食物和水塞到王祈嘴里让他填肚子，他可不希望他做到一半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奸尸有什么好的，玩死鱼不如玩条还在岸上挣扎的笨鱼。

「赶快把他带下去洗一洗，晚上你们就可以尝尝看男人的味道，放心，他经常被他姘夫干，那里保证比女人还舒服。」

王祈多希望自己可以昏过去，这样什么都能无知无觉。

等杨明和一票警察赶到那间废弃工厂时，王祈其实已经半死不活了。

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已经是第三个人，他们的阳具令他做恶，胃也吐到没东西吐只剩胃酸，整个人介于清醒与昏迷之间，没昏过去是因为陈志雄会浇他冷水。

「小祈！」

杨明按捺不住，想奔过去把王祈抱起来，不料警察拦着他，用枪指着那侵犯王祈的六个人。

「把手举起来，快点，把手举起来！」

林美莉也发了疯要去揍那些混蛋，她就想不到为什么他的王小祈这么命苦，一直遇到这种事。都是她都是她，要是她没介绍洛威给他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了。

方小觉也同样自责，他恨自己当时怎么没劝住王祈，才会害他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杨明也是，他觉得自己不该把王祈放在家出门，王祈这么在乎他，这么害怕圣诞夜前夕，所以才会上当，他……

「小祈！」挣开警察的围挡杨明冲到王祈身前，还没来的及将他护在怀里呢，一个枪响后他发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

远处的陈志雄心想死也要拉一个作伴，抢了一名警察手上的枪朝他们的身上开去。

即使很快就制服了，那枪还是开在杨明身上。

对了，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三号。

「杨明……」恍惚之间，王祈好像看到杨明倒在他身旁，可惜他已经没力气保持清醒了，蜷在他身旁，两人就像抱着的那般安详。

第十章03

后来的事，王祈都是听方小觉和林美莉转述的。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倒下了，杨明的血流不止，连医护人员都不怎么敢动他，送急诊，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昏迷指数一直在7以下的重度昏迷，而王祈也因为心力交瘁而辗转不醒。

本来他刚醒的时候那两人还怕刺激到他不敢和他说杨明的情况，但王祈总是惦记的十二月二十三号这天，发现现在是这日的十一点，说什么也要去见杨明。

只要撑过今晚就好，他不顾还在发烧的身体，怎么说都要守在杨明急诊病房外。

护士原本要给他打镇定剂，但两人都禁不起王祈的苦苦哀求，王祈跟他们说：「如果杨明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也要亲眼看他断气才甘心。」三个人就这么又搀又走的到病房外。

没多久王家和杨家父母都赶来了，两个母亲看见他就是一阵痛哭，不懂前几个礼拜还看见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王祈连安慰母亲的心思都没有，一个劲的等待这漫长的六十分钟过去。

双掌合十，他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有那么一时间他的精神好像游离到天外，他看见了渐走渐远的杨明，想喊他，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看着他，脚步也移动不了，他无声的叫吼着，他要杨明回过头来——

杨明，杨明，转身过来，只要转身你就能看见我了！

杨明，你还继续往前走做什么，快回来啊，难不成你真的想去那什么第四世吗？快回来！

杨明，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天知道那里有没有未来，可是你只要回头，只要回头就能看见我，陈志雄注定要在牢里度过半生了，只要你回头我们就可以甜甜蜜蜜了，杨明！

不管他怎么喊，杨明都是一迳的走。走向那个白色辽阔的世界，他每走一步，身影就会被一层雾盖上去，王祈努力睁大眼，不愿被浓雾遮蔽视野，无奈，他浑身移动不了，只能一直不眨，直到眼睛酸涩，还是坚持着。

杨明，快回来，杨明——

＊＊＊＊＊＊

杨明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么一个地方。

全都白花花的，让人看了扎眼，他随意东走西走，却因为四周都是这么的相像，而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步，或往哪个方向走去。就像在沙漠遇难的人，差别在于他们看见的是土黄的沙，而自己则处在一个纯白的空间。

他好像应该要去做一件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记忆遇上瓶颈，只好席地而坐。

然后他看见面前有一道光，不确定的走了过去，才过去三步吧，便发现那道光是个漩涡，要把他整个人拉进去一样。

赶紧后退个五六七八步，好险好险，差一点就栽下去了。

后来，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一道光，有些混浊的黑色光芒。

那模样看起来就不讨喜，有些嫌弃的微皱眉，脚步更是往那白光的方向近了一步。

这是让他选一个方向的意思吗？

杨明有些犹豫，可白的看起来还是比黑的干净，说不定一个代表天堂一个是地狱呢，这么猜测着，就想干脆让那白色漩涡把自己拉下去算了，反正不管哪一边他都不知道有什么。

杨明跨出了一步，准备让白色漩涡把他吸走之际，忽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悲凄的叫唤着他。

「小祈！」

赶紧缩了回来，往混浊的光走去。

十二月二十三号午夜十一点五十三分，患者杨明抢救成功，所有在外等待的人皆呼出一口恶气。王祈尤其，一颗心放下后整个人瘫倒在的，吓的开始另一波急救。

等杨明情况稳定一些时，两个人才换到同一间病房。

王祈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整天就侧着头和杨明来个相看两不厌。

再到后来，他们双双出院时，都还觉得那阵子的事像一场梦，连农历新年都过去了，杨明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王祈虽然想到那天被群奸的事就觉得很恶心，但他尽量不让自己去回忆，反正那些人事物都和他无关了。

只要有杨明就好，只要有杨明在他可以变得勇敢变得坚强变得无懈可击！

「这次你要好好的陪着我。」

王祈冲着杨明甜甜的笑，后者亦是。

过去和未来再与他们无关，能拥有的是现在。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