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Ⅰ)——湖中影
湖中影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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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好‘请’绝颜公子回衙门‘聊一聊了’”这男人很危险,陆游警觉的盯着‘主人’想。就像李毅说的,他可能武功真的很高,不然刚才的混战中黑衣人让他走,他还看热闹似地纹丝不动。任刀架到脖子上仍是坐怀不乱,如果不是高手,就是另有阴谋。

陆游怎么想我不管,对于那份迟来的牢狱体验我现在没兴趣,我只知道我再不走,幽灵岛下一个据点的人就要走了。

“押他……”陆游还没把话说完,只觉迎面而来一股巨大气流将他重击在地。待他挣扎坐起身,只见我带着易南、易绿流星似地飞向山林,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看官兵全部都跟他一样地倒在地上——没死,只是都全身麻痛一时站起不来。

好厉害、好鬼异的功夫,陆游暗暗捏把冷汗。居然在一瞬间,用快到连他都看不到的速度一下摆平了上百人。他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奇怪,这男人为何不杀了他们?为何不救他的手下?以他的本事易如反掌。陆游脑子一闪突然想起,那人刚刚好像说“……陆大人坏了我的好事……”,那指的是什么事呢?不像是指绑走李毅三人的事,因为他们已经得手了,难道……

陆游突兀想起临行前皇上密旨中所提:朕多年前以派可靠之人混入‘幽灵岛’,此次‘幽灵岛’密谋造反的消息就是此人提供。如果有人拿着一块刻着赝品两字的玉佩来找你,那人就是朕的心腹密探。届时卿直升二品大都督用朕所赐金牌调动当地兵力,全力配合他,给他所需要的一切。

莫非这个‘绝颜公子’就是……难道真的是自己对部下、儿子关心则乱,看漏了什么?误了大事!——不对呀!他们搜过他的行装未发现玉佩,而且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如果是皇帝的人不可能没有表示。——‘主人’!陆游猛然想起对方自报的名讳。正常人谁会用这当名字,但如果是皇上的密探,代表皇权的人用这名字也不为过。难道这就是暗示?太过招摇,已至于他们都没注意到。陆游搜然振奋起精神,可转念一想‘主人’的行为,又叫他不敢苟同。可这几日他们一直未等到皇帝的密探,有的只是这个形迹可疑的‘主人’。

陆游坐在地上思前想后,想到脑子成一团浆糊也没想明白。而这个时候的我已飞奔至黑衣人的汇合点,可惜人去楼空。难道他们发现事情不妙,弃‘绝颜公子’而去?我那叫一个郁闷呀!捏着手里的赝品玉佩骂道:“陆游,我恨你!”

第十七章:逃亡

官府通缉令:一带面具,面目俊秀到看一眼就能被石化般的男子。此人诱拐了三名男子,极其危险,有消息者速报知官府。文字旁边还附有面具的图样及失踪人口和犯人的人像。

我就因这乱七八糟的通缉令开始过上逃亡生活。幽灵岛的线索断了,现在又被人冤枉。我决定改变目标,以洗刷冤屈为主,其次等待幽灵岛的人出现。既然是洗刷冤情,那就不能杀人,否则就算诱拐罪名得以解脱,又背上杀官的罪名就划不来了。为此,每回碰上围捕的官兵只将其击败不伤其性命。

为何我总会遇上官兵?当然是成心的,好玩吗!不过我很奇怪官府发布的为什么是拐带人口通缉令,而不是缉拿幽灵岛要犯的通缉令?为什么有李毅、岳冬、路少龙、易南、易绿的画像,却唯独没有我的?只画了面具做代替。

而发布此通缉令的陆游,心中是这样盘算的。皇上的密探一直未曾与他联系,这个神秘(经)兮兮的主公子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可能是皇帝的人。所以他决定在试探一下,如果是皇上的人绝不会致自己人与死地,而且此人武功极高,除非他有心否则凭一般的官兵是发现不了他的行踪。以单纯的捉拿诱拐人口犯的罪名,是为了如果‘主人’是皇帝的人,一来可以不必把他逼上绝路,也可制造双方传递情报的机会;二来,幽灵岛的人也只会认为官府因自己人被掳走,没有颜面固不敢声张,才换个名目搜查。至于为何没有‘主人’的通缉画像,那是因为画师实在画不出来。听陆游的描述,画师画了十多张,陆游怎么看都觉差之千里,与其按图瞎找还不如不画。派出见过本人的官兵去寻找还比较现实。

经过几番交手,陆游有七成肯定‘主人’是皇上的密探。被通缉还招摇过市,被缉拿只逃也不伤人,非要动手时只让手下人出手,自己一旁看着。

“他到底是还是不是?”陆游这叫一个愁。说是,对方又不肯在给他更多暗示;说不是,又想不出对方的用意。如果是皇上的密探被幽灵岛是人识破以遇害,这个人是他们派来迷惑自己的也不何常理呀。如果是这样,应该回放假消息给他,毕竟皇帝交代只有接到他密探的指令陆游才可有行动。可现在这个真假难辨的‘主人’,与他们频繁接触却又不给任何提示。如果不是牵扯社稷安危的大事,他会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嚣张的毛贼,在跟官府玩捉迷藏的游戏。

——唔!皇帝的密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敢只身潜进幽灵岛,还受皇帝如此信赖,将社稷安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想呀想——陆游这几天想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也没想明白。

我在市面上晃了几天,除了官兵没有幽灵岛的人找上我。无奈之下,用拓印碑文的方式把玉佩的样子拓到纸钱上,然后满城乱抛。于是,某日陆游在接到士兵的报告,说满城都在飘洒印有赝品二字玉型图案的纸钱时,高兴地嘴都乐歪了。轻装带着几个人,顺着一路撒向大海方向的纸钱追了下去。

我当时只是再赌,看看幽灵岛的人是否还有认识这玉佩的。要去幽灵岛,必须走海路——如果是以前的身体,很容易找到一个岛屿,可现在人的身体和大海比起来太渺小,只好找人领航。我让易南、易绿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的武功是不错可毕竟是人,还是会碍事。我自己一人在海边等‘领航人’,看到官兵我躲,看到‘可疑’人我跟。终于让我勾上‘幽灵岛’的人。

“绝颜公子,属下那日押着‘客人’先行回岛,不想您会遭到官兵的抓捕,一直还在岛上等您。事后暗哨的人回岛通报,少岛主才得知您遇到麻烦。只因岛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所以才拖到今日命我等偷偷前来相救……”

这是他们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一个多月的招摇过市没起到效果,原来人家压根就不在这。他们上岸后很快发现了,‘赝品玉’图,而后转为被我发现。

既然‘领航’的找到了,那就走吧,趁着天黑我们乘船驶向幽灵岛。

此时,另一方……

陆游站在海边,揉蹭着手里一叠‘赝品玉’图又陷入沉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只见信物的拓印,不见人,也没有如何明确指示。难道又是暗号?

玉佩——珍品、御赐

赝品——冒牌、假货的意思

纸钱——数量很多、给死人用的

难道!陆游突然醒悟到。‘赝品玉’图如果是代表那些谋反的逆贼,那这撒纸钱的行为是否预示,那些逆贼近日就要从这里上岸,攻占海城!应为纸钱撒的满城都是,还一直延伸到海岸。虽然是推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早做准备。陆游想到这,立刻带人回城部署。

(日后,当我听他诉说我留的提示是何等高深时,我更佩服他的联想力。)

……

……

第十八章:幽灵岛主

“你就是幽灵岛主!”我问的冷酷。

“不是。”他答的恭顺。

“那谁是!”

“是爹爹您。”

我昏——

我不是没怀疑过,可事实摆在眼前还是让我气结,就在刚刚小船驶进离岛还有100里时,我感应到熟悉的气息。那是我自己分身的‘感觉’,就是‘落魂岛’那种,只不过这岛要比‘落魂岛’小的多。在确切一点,这岛就是从‘落魂岛’分割下来的。离岛越来越近,我不仅感觉到‘分身’的气息,我还感觉到那个让我避之不及的人的气息——我被耍了,这是我第一个反应。我也顾不得满船人错愕的目光,我飞起身,流星似地冲向幽灵岛。用身体将大厅的房顶砸了个大窟窿,地也被我踏裂了隙。我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银发男子,看他一副知道我要来恭候多时的样子就有气。尽管他是一副知错待罚的样子。

“赝品是你名字?”我怒急反笑道。

“正是爹爹起的。”

“我什么时候给……”正预发怒我突然想起什么,赝品不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吗。我很感慨的看着他,不愧是父子在某些方面的偏执与固执是一样的。后来我还了解到‘落魂岛’也是他从我当年只字片语中提炼出来的名字。赝品对我的执着与偏激行为比我对欲奴的有过之而不及,这让我有些冷的发毛。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玉佩提到他眼前。

“孩儿知道爹爹一直想体验做人的生活,所以孩儿在爹爹沉睡期间先‘深入人间’,为爹爹做一点小小准备,好让爹爹醒来后在人世上过的更快乐、刺激。”

“你还真是孝顺呀!”我不消一顾地说:“你觉得按照你的剧本走我会快活吗!”不可否认我过的是很快乐,但我不想被人当猴耍,尤其是他。

噗通!赝品跪了下来“孩儿知错。”

知错?我才不信呢,气死我了。先把我惹怒现在又诚惶诚恐的认错,我才不信他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什么味道?我摸摸鼻子,刚才太生气了以至于没注意这岛的环境。放‘眼’望去,整个岛阴气森森,到处都是腐尸,刑具。就在这大厅里,还有很多被关着的活人,可精神都不正常了,那三个人也在其中。

“这是你的嗜好吗?”我看着昏暗处顺着墙打造的铁笼,里面挤满了目光空洞、痴傻的男人,一个个赤身裸体肮脏不堪。不知赝品用了什么手段,连李毅那样的人在短短一月时间就给折磨成疯子。

“……‘人’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这些藐视我们的可恶的家伙也尝尝‘地狱’的滋味,我要让你们求生无路欲死无门,活受罪……这是爹爹当年的誓言,后来爹爹长睡不醒,作孩儿的理应替爹爹完成愿望。”

“你……”我气的声音发抖地说:“你难道就分不出气话和现实的区别吗!”

“爹爹字字句句对孩儿都是圣旨。”

“我是皇帝吗?”我突然很同情作皇帝的,金口玉言不可乱说,好可怜。

“只要爹爹想要,孩儿立刻发兵夺取天下。”

“不希罕!”

“……”

气死我了,气的我头晕。我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而瞄了瞄铁笼中的人,既然脑子坏了,就等于是死人,死人是不需要活着的身体。“你把他们都给我处理掉。”——恶心!奇怪我‘以前’吃饭的情景比这血腥的多,怎么那时也没作呕的感觉?难道人化后就变脆弱了?“还有停止你那无聊的戏码,我对被人当成反贼通缉没兴趣。”

“是”

我甩袖要走,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又折回,质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动向的?易南、易绿告诉你的?”

“不是。他们对幽灵岛一事并不知情,只是落魂岛的普通侍者。孩儿知道爹爹不喜欢孩儿跟着您,所以就用‘追眼’代孩儿……”

“追眼?”

赝品抬手,从厅外飞进一只海鸥停在他手上。我注意到海鸥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有人一样的观察力。

“‘追眼’是指孩儿将自己的血注入动物体内,使它们异化成忠于我,接近人类智慧的生物。应为原体比较弱智,所以异化后动物的眼睛会变成红色。如果是人就不会红眼,不过爹爹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的。所以,孩儿派去跟爹爹接触的都是普通人。只有他们的上司才是孩儿的‘傀儡’。‘傀儡’也分两种:一种是精神与肉体完全唯我所用;另一种是只有肉体受我控制,但精神还是他们自己的,就是那边铁笼中的‘罪人’,他们与第一种‘傀儡’一样只有砍掉头才会死。不同的是他们依然有人的知觉,例如:痛。这第二种‘傀儡’是用于惩罚他们自身的。身体不论如何遭受创伤,只要头不给砍下就会愈合,完好如初。可以真的做到让他们‘求生无路欲死无门’,除非本人的精神崩溃,否则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我摸着他递上的海鸥,既惊讶又疑惑的看着他平淡的说完。这个男子真的是我儿子吗?沉思片刻,我冷冷地开口:“你真是有本事啊!”。

咔啪一声,我手中的海鸥被攒烂,连同玉佩一起扔到他身上。

赝品接住了玉佩,任海鸥的尸体滑落到地上。他早料到‘主人’会生气,所以默默地看着‘主人’愤然离去,也未加阻止。他还有事要做,这场被‘主人’厌恶的戏码还要他来收场呢!他拿着被‘主人’握过的玉佩,放在唇瓣上轻轻的吻着……

第十九章:谁主天下

从那之后又过三个月,我闲散的游荡到京城。一路上到处都听的到‘泪珍珠索命案’和幽灵岛的事迹,京城里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大意是:幽灵岛的前身是六十年前的极乐岛。岛主野心勃勃想要夺取天,销声匿迹这么久就是为了囤积实力。皇上派安乐王的小王爷深入虎穴刺探多年,终于查清他们的目的和实力,一举歼灭了这群恶贼。这神秘的小王爷现在已成本朝第一大功臣……

我是不认识这位小王爷,但我敢断言这狗屁王爷要么就是赝品的‘傀儡’,要么就是被赝品利用了。否则凭他一介凡人能潜藏近赝品的巢穴,而且在我走后不久他就成了平乱英雄。这个小王爷肯定是赝品的人,赝品这么做必是在给自己找退路。看样他还是不会消停,难道他算准了我会进京所以才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傀儡!

想到这我有些后悔进京,可转念一想又不甘心因为他而更改自己的行程。

我带着新买的面具坐在茶楼里,边喝茶边衡量去留的利弊时,陆游突然来访——听说他也被升职了,不过在失去儿子、李毅等人后的荣升,他也没什么高兴的。

“嗨!陆大人怎么有闲情找我,莫不是来抓本公子?”我上岸没多久,通缉我的告示就被撤了,也没人追捕我。我不知道赝品后来怎么做的,反正我的嫌疑应该没了才对。他不在家为小儿子吊丧,又出来做什么?

“下官参见小王爷!”

我因他的话愣住了。

“昨夜,安乐王府遭到幽灵岛余孽报复,贼人现以全部剿灭,可……安乐王爷和王妃都惨遭不测,全府上下无一幸免……”

咣当!茶杯掉到桌上。我依旧做着举杯的动作,震惊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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