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赝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给我的解释可好:
理由一,这个国家需要有个继承人,他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类为他繁衍后代,人类也没这个能力。反正是要找人带生,正好柳玉柔歪打正着怀了岳冬的孩子。
理由二,岳冬既然是我送给他的‘替身’,他自然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他。男人爱权,虽然他不能把整个江山给岳冬,但可以已这种形式给他的孩子。
第一个理由我勉强还能接受,第二个简直是歪理。赝品分明是把肉体折磨变成精神折磨,我才不信事情都这么巧合,他会不知道柳玉柔与岳冬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赝品死不认账我也没办法,而且岳冬本就是我留给赝品的玩具,我也不好管太多。可我就是觉得变扭,既然不能成口舌之快,就动手好了,打他一耳光,我心里会舒服点。
——赝品看着‘主人’愤然离去,他自然不会介意那一耳光。摸着被扇的脸,相反还很高兴,不管是何种形式,他们之间总算又有了‘肌肤之亲’。对于岳冬的事,这不过是他的游戏刚刚步入正轨。
第二十八章:欲罢不能
面对硕大的龙床,岳冬不仅后退。以往皇帝宠信他都在御书房,如今直接招他来寝宫,分明是把他视为嫔妃。同样的事,换了不同的地点,能给心理上造成的差距居然这么大。岳冬觉得自己很无耻,难道在其它地方他就能同男人做那些事吗?
“过来。”赝品坐在龙床上召唤,以退到身体撞到桌子的岳冬。
岳冬无法承受这种心理上的耻辱,扑通跪倒在地。
“皇上,臣不能,臣没有资格。”皇上对他好他铭感于心,可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报答。
“资格?”赝品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朕说你有你就有。何况岳冬不是也喜欢朕吗?既然两情相悦其他的就不是问题。”
两情相悦?岳冬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皇帝,他迷茫。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皇帝误解自己与他是两情相悦。岳冬自认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虽然顺从,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不是自愿的,更不要说两情相悦,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朕听说了,你推掉所有上门向你提亲的人,这难道不是为了朕吗?”
岳冬大悟,就因为这个才让皇帝误会吗?他推掉亲事,一是刚失去玉柔他不想这么快另寻新欢。二也是最主要的,他现在的处境如一脚踏在悬崖外,不知何时就会粉身碎骨,他岂能再连累一人。
赝品见岳冬脸色不佳,问道:“你是为了别人?”
岳冬不知如何回答,皇帝却开口说:“为了柳玉柔!”
岳冬顿时大惊:“不……”
刚想否认,却被皇帝打断:“朕已经知道了,你同柔妃从小青梅竹马,还曾私定终身,不想被朕抢了去。朕召玉柔进宫时并不知情,只是后来朕与你接触多了,忍不住想多了解你就让人打听了你的事。”
皇帝知道他与玉柔的关系了,究竟知道多少?岳冬冷汗直冒。
“你拒绝朕是因为对柔妃还念念不忘?”
“不,不是!”又是这样两难的选择。就像御书房那次,拒绝表示在利用皇帝。这次如果拒绝就表示对玉柔余情未了,这可是身为男人的大忌讳,况且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岳冬恐惧着,他不知道皇帝究竟了解他们的事有多少,偏偏这又不能像皇帝求证。岳冬只得回避这个敏感话题说:“臣是男子,这与礼不合,臣不能……”
“在朕的寝宫不行,别处就可以?”皇帝的话刺痛岳冬的心。岳冬顿时也觉得自己此时的矜持毫无意义,甚至可笑。
岳冬缓缓站起,慢慢走向龙床,每一步都像踏在刀上。快到龙床前时赝品突然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岳冬猝不及防被对方推倒在床上。看着皇帝压向自己,岳冬无奈的闭上眼睛,任对方亲吻、抚弄。在衣衫半退时,耳畔又响起皇帝的话语:“好可惜!如果你是女子朕就可以将你纳入后宫。现在只好委屈你了,朕会在其它方面补偿你的。”
岳冬心中苦笑,自己何德何能让皇帝如此眷顾。可到一切真相大白时,这份恩宠是否能挽救所有人的性命?岳冬不仅在心中衡量着皇帝对他的眷恋能有多少。
“很快宏德就要满月了,大典的安全朕可要你来负责,到时朕封他作太子。”
岳冬闻言脱口而出:“不可以!”之后又懊恼自己他太失态,可现在不阻止将来麻烦更大。
原本埋首在岳冬胸前,舔吻他胸膛的赝品,闻言抬头对上岳冬猛睁开的眼问:“那件事不可以?”
岳冬自觉刚才说的鲁莽,现在赶忙委婉地补救说:“王子殿下还小,皇上正直青年,以后还会有其他的王子。江山社稷的接班人应当慎重,不急于一时。”。
“也对,有能者据之。”
两人不在多话,又是一夜缠绵。
那晚皇帝终于暂时打消册立太子一事,终于让岳冬松了口气。他只盼皇帝能再得龙子,让他那个误入皇室的孩子做个王爷平凡的过一生。可事与愿违,皇帝自从在寝宫宠信了岳冬后,每晚都招他入寝宫,这比在御书房的频率还高。这样下去皇帝哪有去其她嫔妃那制造孩子的时间。岳冬不是没暗示过皇帝,可皇帝不听,他也没办法。就这样又过了两月,直到国庆各国使节朝贺事情才有转机,而这转机不只对岳冬,也是‘主人’我迎来地狱生活的起点。
第二十九章:国宴中的魅惑
本朝可是一个大国,所以各邻国每年都派使节来进贡道贺。有的小国还将自国的公主献给皇帝当妃子,这自然是政治婚姻,但皇帝也要好好对待新娘。这让岳冬很高兴,他终于可以不用再侍寝了,下一个龙种也有望了。至于‘主人’我吗!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盛大宴会。
国宴上,邻国的使节中我注意到一个男人。不只是我,一进宴会厅的所有人都会先注意他。因为他太高了,典型的鹤立鸡群。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赝品的傀儡,因为他死人似的眼睛没一点情绪的波动。但在我‘验看’后确定他是正常人,我对他的评价只有一句:“一个活人能活的跟个死人似地,真是浪费那口气。”
后来有人私下对我介绍,那人是极北极寒之地的北甲国的国王。在我对他有了新的认知后,我的评价改为:“太可怜了!国家太冷,把脸都冻僵失去‘表达能力’。”
即他之后,又有一个男子吸引了我。对方30出头,长的很粗狂,刚毅的脸上有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是那眼睛吸引了我,好像我家‘喵喵’的眼睛——它是六十年前那只老虎的第N个后代之一,应为它很喜欢我,我就选了它留在身边。它总像小猫似地蹭着我,所以我叫它‘喵喵’。
话说回来,那粗狂的男子主动接近我,还想向我赐教武功。这那是赐教,分明是挑衅。他将一定金元宝,用内力捏碎,往天上一抛,顿时下起金雨。我拍手称“好”,之后毫不吝啬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唰唰唰——撕成碎片,抛向他头顶,立刻下起白雪。
“哈哈哈,我赢了。”
不理会他刷了绿漆似的脸,我得意的扬长而去。好像有哪个大臣小声提请我‘注意国体’。我在不管呢!如果真是一个人类的帝王我会给他应有的面子,但那是我儿子,我才不考虑他的面子问题。
还有的邻国使者对我念念不忘,为了能每日瞻仰到我的美貌请求为我画像。画就画呗,我无所谓。可没想到,画师见到我,笔也抖了,汗落得把纸都打湿了。按他的意思,我是天人之资,灵光护体,每根头发都水亮亮的,面容泛着连月亮都为之逊色的光辉,美丽到无法描绘的程度。最后这位画师被巨大的压力折磨的精神错乱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上相好看而制造荧光效果,就像深海中会发光的那种生物。
国宴过后没多久,有某某国犯境要攻打我们。赝品向我再三保证这次不是他制造的。我确定不是他这‘天灾’所谓后,欣欣然跟着岳骥、岳冬上了战场。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居然是我一句话引起的。
“她也算女人吗?长的跟熊似地,让她找只公熊嫁了吧!”
我不就是这么评价了一句他们想要嫁给我的公主吗。真是的,赝品娶的公主是个美人,为何我的却是只‘熊女’,这能不让我抱怨吗。结果,他们就宣战了。岳骥倒是很会安慰我,他说:“对方早就蓄谋已久,这只不过是借题发挥。”
这话让我很欣慰,可对方是借我的‘题’发的飙还是让我很郁闷。自从被上次幽灵岛一事,我被赝品按上一个平乱功臣的名声后,我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所以这次我要凭自己的真材实学做一次真正的救国英雄。
第三十章:战火中的烟色
我虽有心做个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但初上战场也只能处于旁观者,毕竟岳骥是主帅。而且这回岳冬也因战事升了官位,现在是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这可是他第一次出征,如果没有半点战绩就回去岂不很没面子。我不是偷窥狂,更不会对赝品的私生活感兴趣,所以我从没探查过赝品与岳冬是怎么相处的,可猜也猜的到岳冬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次赝品会放岳冬出征,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让岳冬舒坦几个月总是好事。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我看着他们父子和一群将领讨论的热火朝天,我的思想早不知神游到哪去了。直到有士兵来报说是抓到一个‘食人的鬼子’我才回过神。
吃人耶!那不跟我是同类吗?我可要去会会。我让岳骥他们继续开会,说我去处理此事。
跟着士兵来到一群围观争论不休的士兵的圈外。众人见王爷我来了赶忙让路,于是一个满身泥垢血渍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他侧卧在地上好像奄奄一息,身体的衣服破烂的几乎不能遮体。他的脸太脏了看不清样子,而且头发蓬乱也遮住些容貌。我本对如此邋遢之人没什么兴趣,可他那泛着雾水似的眼睛一直瞧着我。好像我已经救了他,又好像放心了什么事似的。我突然想起了欲奴,虽然他们眼里的神韵并不一样。
有两个带头的士兵各执一词的对我禀报,我大致听明白了。这孩子是他们回收战场上士兵尸体时发现的。当时他正在啃噬一个死去的士兵遗体。这当然引起活着的士兵的愤怒,也有极少数同情这个孩子。他们认为他是因为战乱而饥不择食,可大多数人却将他视为‘食人的鬼子’,对他拳脚相向,甚至要杀了他。年长一些,赋予同情心的士兵提议将他带回营地由主帅发落,这孩子才能活到现在。可他柔弱的身体哪禁得起年轻力壮士兵的暴力,在看了我一眼后就昏死过去。
我瞧着还在为这孩子的生死问题争论的人们心想,又不是吃你们身上的肉,‘本人’都没意见你们在这瞎嚷嚷什么。看这孩子多可怜,肋骨、手、腿多处骨折,身体多处都是淤青、擦伤。就算不用他们动手,不肖一刻钟他自己也会因伤势过重一命呜呼。
我悄悄的撤下一根头发,让它以常人看不见的形式钻进孩子的体内。它在体内改了形状,像内部的夹板一样固定孩子的内伤,这样在转移时就不会再受什么伤了。
“易南把人带走,本王爷要亲自审问。”
“是”易南在众人的注目下,小心的抱起孩子随我回了我的大帐。
审问只是安抚士兵不满情绪的幌子,在大帐中我请大夫为他治疗。可老大夫说他伤势过重,现在还有口气已经是奇迹,治不好了,只是在熬时间。既然用人力救不活,我只好用非人力的方法。
我在岳冬不察觉的情况下取了他一点血,目的是要他血液中赝品的那部分。说来赝品的血液还真乖,就像赝品本人一样在我面前听话的很。我把它注入孩子的体内,支配它让它去治疗哪里了损伤它就去哪里。
由于我没让赝品的血与孩子同化,所以经过一个多时辰才将内伤和骨折处治愈。皮外伤没有完全治愈,只做了简单处理。如果一下全都好了,我会被怀疑的。我把赝品的血和我的细胞从他体内取出,我可不想再制造一个岳冬出来。赝品的血我也没扔,封在自己体内,以后还可以继续使用。我虽然不喜欢赝品的行为,但他的能力不得不让我佩服。我只能掠夺生命,他却可以拯救生命。为此我更加不喜欢他,因为他从不善用这个能力。欲奴可是他的第一个受害者。
孩子醒了,精神却还很恍惚,身体也很虚弱,我安慰了两句就让他继续睡下去。我交待易南、易绿等他再醒来时,给他弄点东西吃,还有最重要的要给他好好洗洗,他太脏了。我无法对着个‘垃圾’谈话。
……
昏睡中的孩子,并不安稳,梦魔不断袭击着他脆弱的神经。梦中他又回到了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烟色
那是他老板给他启的名字,意思是:烟花的颜色,虽然美丽却很短暂。
烟色的母亲是边城的妓女,所以谁是他的父亲没人知道。烟色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妓院中,六岁时母亲病故,因母亲生前欠妓院老板的钱,老板把他留下,无处可去的他只好在妓院中打杂还债。十一岁时老板见他越发灵秀,就让他去伺候那些有恋童癖的客人。就这样烟色的脔童生活开始了。
像两国交界这样的小地方,人都是很粗野的,每次接待完客人烟色下身都会出血,身体都会受伤。越是有钱有地位的人‘疼爱’他的手段就越变态、残忍。
烟色实在受不了了,甚至自杀过。可老板对他说,像他这么肮脏的人死了只会下地狱,在地狱中会被腿一样粗的木桩贯穿身体,插在烈火中像烤鱼一样永远受着地狱之火的煎熬。所以多活一天就能晚下地狱一天。烟色对此深信不疑,他不敢再寻死,努力的活着。为了能让自己活得舒服点,他开始讨好那些恩客,希望他们能手下留情。就这样他活到了十三岁,人越发的秀美,指名他的客人越来越多,他不知自己在这样的日子中还能坚持活几天。就在这时战争爆发了,他呆的妓院也被这场战火的硝烟吞没,烟色很幸运的活了下来。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困了他十三年的牢笼。自由的空气让他兴奋不已,可没多久他就不再沉浸在自由的喜悦中。
没有任何在外面生存经验的他,不知该去往何处。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杀人的士兵。他在荒凉的战场上游荡了很多天,他又冷又饿,最后终于忍不住吃起那些死去的士兵。他不想死,他害怕下地狱。他曾在破败的佛像前祈祷,只要死后不下地狱活着让他受多少罪都行。
烟色啃咬着冰冷的尸体,太饿了以至于没发现有人盯上他。当身后那些士兵像见鬼似地叫喊起来,他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没奔出两步,就被人踹到,雨点似的拳脚打在他身上,他连求饶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
昏昏沉沉的他不知自己被带到哪里,意识朦胧分不清周围的是人,还是来勾魂的小鬼们。原本破烂的衣服禁不起折腾,可遮盖身子的布料更少了。他想蜷起身体,他不希望阎王见到他这肮脏的身子而厌恶他,判他下地狱。可他做不到,他无法异动身体任何部位,他全身好痛,比那些恩客‘疼爱’他之后还痛。他想开口求饶可他办不到,喉咙干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他流出绝望的眼泪,眼睁睁的看着对他不断指责的小鬼们时。突然他们散开了,来了一个美丽的人。
烟色努力睁大眼睛,可因为伤势过重头晕眼花的他还是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他感觉的到,对方一定是位高贵的人,因为那些小鬼见了他都退让开了。烟色突然觉得也许佛祖真的显灵了,这个神仙也许是带他离开地府的。烟色拼着最后一口气满怀希望的望向那个天神,可因体力不知未等到结果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