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S(穿越)下+番外——清瑜
清瑜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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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这更像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只不过这个避难所多了一个神像而已。欧贝利可的人从来不做花哨又无意义的事。

“我们怎么办?”神官问。

“凉拌!”珀尔探出头去看上面的情况,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石头砸了个正着。抱着篮子,珀尔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所有食物都在车厢里。石头给车厢砸了个大洞,食物都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食物在北部,有时是用钱也换不到的东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要去哪里找给婴儿吃的流食。

“真该一开始就杀了他。”

神官知道珀尔说的是谁。看着愤愤然的珀尔,他一时按捺不住,提醒到,“那个人是你自己,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珀尔愣了一下,然后敷衍地点了下头。神官没有在说话。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偶尔有碎石滑落发出轰隆声,珀尔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狄俄尼索能耐着脾气把郝瑞拉斯带着。

“谢谢。”

“我不是你为了让你感谢才救你。如果换一个人,我是不会救的。何况你也救了他。”

珀尔朝神官比了比篮子。

神官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

越描越黑,珀尔索性闭嘴。

“你们真的很奇怪,可以对父母亲族下手,却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命。”神官的笑容很温柔,苦笑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开始不确定究竟什么是正义邪恶了。我会讨厌你的行为,讨厌你的过去,却不会讨厌你。很奇怪吧?”

这么多天的时间,见得多了,也愤怒过了,在握住珀尔的手时,神官忽然清醒了。就像有什么在心灵中被打开了。

这个雨天就像个契机,难得的,神官不羞于将自己内心中的困惑和迟疑告知眼前这个男人。

珀尔看了神官一眼,在雨声中轻轻开口,“恰恰相反,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说不确定时,觉得你现在已经开始了解了什么是正义和邪恶。”

靠着墙壁坐下,珀尔将篮子放在腿上,“当你觉得你开始不明白一件事,便是你开始理解它的时候。”

珀尔不是没有面对过诱惑,在曾经可以让他肆意的权利下,他不是没有机会去尽情地放纵。但他每次忍不住要放纵时,便会在脑海中与那个神明对话。只有当你知道你究竟被什么套牢了脖子后,你才能有悲悯天人的心肠。

没有经历过取舍和挣扎的正义与邪恶,不是真正的正义与邪恶。

所谓的正义也不是通过经文便可以读懂和理解的东西。越是简单,越是难以理解。越是教条,越是偏离。不经历真正的痛苦挣扎和思考,就获得的思想,如同居高临下浮于表面的没有感情地诵读。这样的理念被传经布道,变成了可怕的规则,是谁说了正义就一定该如此,邪恶一定万劫不复?

当你面对灾难时,你没有得到理想中正义的帮助,你会认为是正义背叛了你?还是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布道传颂的正义和邪恶就像浮于表面,你以为你理解它,却从来没经历过他,你又拿什么去赞颂和指责它。你用什么去理解它。”珀尔看着神官,“你究竟是想要救赎他人,还是被你自己的正义困在泥塘里无法出来,所以渴望救赎?”

“……我不知道”神官将希望的目光投向珀尔。珀尔投降似的摆摆手,“不要问我答案,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

“也许我的道路是错的,也是我会失败,但那样又怎么样?谁的人生不是活了一辈子被一个死字批阅。我不相信别人告诉我的道路,我只走我看得见的道路。你愿意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想要信奉什么就信奉什么,没必要迟疑和害怕。”

人生永远没有答案,但是寻找答案的过程才是人生,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别人口中的正义和邪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和罪恶。也许有人能用数句话就能颠覆你所信奉的意义,但你的意义真的是别人一句话吗?

“是非黑白,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清的东西。”珀尔抱着篮子急得再次探头,暴躁地说,“这个天气连能打劫的商队都没有,如果活不下去,我觉得干掉那个小鬼也没关系。反正大家到时候都快死了。早死早超生。”

神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板正了脸,念叨到,“这是不对的,如果你打劫那些商队……”

在雨声和年到声中,珀尔看了眼神官圆满了的数值板,回头继续看洞窟外的雨幕。

这一番话便把神官讲通了,很简单吗?不,不简单,这一路经历的所见所闻才是积累。到最后,神官已经能勉强自己接受他们打劫抢来的食物。一个人的痛苦和挣扎是需要积累的,也许有的人在置疑自己中走歪了。能坚强地扛过残忍的挣扎,然后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才是一种豁然开朗。这需要那人本身有坚定的毅力,和能接受自己身上不完美和‘邪恶’的包容力。

“我们就要回家了。”轻轻摇着欧西纳什,珀尔轻轻哼到。

第48章

珀尔和神官在洞窟一直呆到泥石流过去。等到雨停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两人走出洞外,看了看距离,要重新爬上去还真不是一般有难度。而且,珀尔推断,狄俄尼索恐怕早就不在原地了。

上面的山路和山涧不同,泥石滚下,如果不前进就只有被滑落的石块堵住去路,等石块清理干净那不知得猴年马月。当时的山路并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退和进,怎么看都是进比较划算。

珀尔思索了一会,最终决定直接朝着他们约定的城市——卡塞出发。

说不定到了那里,狄俄尼索他们正在等着。

出发前,珀尔在附近的薄植被找到了一直正在哺乳负鼠,留了一只幼崽让母鼠发女乃,其余的一刀毙命。那只母负鼠凶得很。珀尔不得不把它的牙齿和利爪全拔了,再把母鼠的乳头塞到欧西纳什的嘴里。

那只母负鼠被珀尔按着,疼得吱吱叫。让珀尔松了一口气的是,欧西纳什并没有因为味道不对就不肯吃。

但这也令珀尔更加确定,对方的意识还停留在他本来的年岁。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等欧西纳什吃饱,珀尔把那只负鼠的四肢裹上布条,找了跟不怎么结实的棍子捆着扛在肩上。鉴于整个喂食前的准备太过血腥,神官早就背过身去了。等珀尔弄好了,喊过他,他才不自在的靠近。

“我……只是还不习惯。”神官低着头,心中也说不清在愧疚什么。他已经知道一味的善良无法在这环境恶劣的地方生存,但人的改变又岂是一朝一夕。

珀尔看了他一眼,“不习惯就不习惯,不是所有事都需要习惯。”

“我以为你肯定又要看不起我。”神官的脸在月光下有些苍白,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要我学着习惯。”

“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妥协,改变你能改变的,剩下的再去妥协。”珀尔蹲在地上将欧西纳什的被单捂好,把篮子提在在手里,骄傲地勾起嘴角,“而且我怎么可能叫你习惯,要知道,欧贝利可人,可是最不喜欢习惯最喜欢改变的人之一。”

神官看着珀尔。少年早就扯掉了多余的绷带,一双眼睛在月光底下红得耀眼,像通透的宝石般镀着月华。

“你会是个好的君主。”神官低头轻声说。

珀尔笑了,不以为意“我可是被人从王位上赶下来的人。”

神官看着珀尔笃定到,“那是他们并不了解真实的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你又怎么确定你所了解的,就是真实的我。”

神官想要接话。珀尔却起身说,“走了。”

神官其实想说,愿意对他说那么多的话,去引导他的方向。就证明珀尔不是传闻中那么暴虐的一人。但他知道这男人不喜欢听。唯有把自己定义在恶上,才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有人愿意宣称自己邪恶。

人都要给自己个理由去残忍。

两人在第二天快要断粮时,把那只负鼠给宰了,在宰掉之前珀尔还特定用随身的瓶子把负鼠的女乃给挤到瓶中。就在第三天,他们快要断粮时,遇到了一队要打劫他们的商队。结果打劫的人,倒霉地反被打劫了。

那商队的头领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在地上,说什么刚被一个埃俄洛斯的高手打劫了,结果转头又被自己国家的强盗给反劫持了。

珀尔不动神色地看了神官一眼,收拾物品时,装作无意地问起了那个埃俄洛斯人走的方向。听到方向是卡塞时,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看来确实是狄俄尼索。

可惜狄俄尼索抢劫时够狠的,食物和水基本上搜去了不少,也没给他们留下什么。那商队的领队见珀尔把他们剩下的一辆最好的马车弄走了,一个大男人哭天抢地的嚎个不停,当看到珀尔连他那点食物也要弄走时,他已经有了起来拼命的心。

珀尔掂了掂手里有些钝了的刀,用这群人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割断了一个企图靠近的人的喉咙。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乖乖呆着,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或者说,你们想现在死?”

商队里本来想站出来的人退了回去。

商队里有一只哺乳的母羊,珀尔给带上了。

这只羊之所以能剩下,估计是当初狄俄尼索嫌活物麻烦,所以商队赶着的那小拨羊,他基本没动。珀尔也只拿了那只母羊,剩下的便留给了那支倒霉的商队。

当他们赶到卡塞的时候,正赶上卡塞的开山活动。所谓的开山,就是在开矿选址前拜祭下双面神。

珀尔还在思索着要如何同狄俄尼索碰面,他便在祭祀的队伍里看到了骑在异兽孰湖上的狄俄尼索。问及身边的围观的人才知道,这人前天才给这里有名的主人开出一个大矿,那家主人觉得此人是能人,是神眷顾的使者,于是给弄到祭典的庆祝里来了。

珀尔咬牙,这根本就是作弊,凭着他俩的能力,将自身的能量放出便能在矿石中引起共鸣,别说一座矿山,就是十座也没问题。珀尔深深觉得这一路上的担心白费了,狄俄尼索这人天生适合混黑道,因为那家伙肚里就是一水黑!

要见狄俄尼索并没有什么困难,这个小矿城里还没有什么高手,珀尔是直接踢了门找到狄俄尼索。狄俄尼索初见珀尔高兴得眼睛一亮,原本坐在地上,现在是立刻起身上前,伸手就要搂珀尔的肩膀。谁知,却被珀尔一巴掌不耐烦地打开了。

珀尔开口就是,

“郝瑞拉斯呢?那个……我呢?”

狄俄尼索脸色一沉,随后心念一转,恶趣味又上来了。

他故意说,“你那个小宠物半路不经玩,死了。至于那个缩水的你,路上分开就不知去了哪里。”

狄俄尼索说完,仔细地盯着珀尔的脸,想看着对方是否会爆发。

其实狄俄尼索心中也就那一点不忿,纯粹是珀尔一开口的“郝瑞拉斯”让他有些过不去。

他故意这么说,更多的是想试一试,就像赌博般,他想要知道珀尔对于这几人的态度。

篮子里的那个,算是和死了没两样,剩下的,就是那个碍眼的神官和那个一点用也没有的小宠物。

狄俄尼索的眼底算计的光一闪而过,随即低头。

珀尔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是不信。不管是谁死了,他也算GAMEOVER了,现在他还活着,就证明这几人都没事。狐疑地看了狄俄尼索一眼,见他低头,珀尔更确定这家伙是在胡扯,整个人人顿时就无语了,吃饱了撑的说的就是狄俄尼索这种人。

“哦,是吗?”珀尔抽抽嘴角,淡定到,“原来你也有这么无用的时候,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你……生气了。”狄俄尼索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看着珀尔。

珀尔懒得理他,甩下一句没有,就叫旁人准备房间。那些被吩咐来照顾狄俄尼索的人,看了新主人一眼,都不敢动。

狄俄尼索心里不是滋味,这样的态度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他还是看不清。摆摆手,吩咐那些人照做,然后闷声闷气地对珀尔说,“放心吧,两人还活着。”

“……我知道。”珀尔一点也不担心地坐在椅子上喝水。

“你知道?”狄俄尼索奇怪。

珀尔噎了一下,总不能说老子的命和你们挂在一起。于是,用水润润喉后,他清清嗓子说,“我信得过你。你也要信得过我才对。”

这样敷衍的一句话,却令狄俄尼索十分高兴。一高兴他就痛快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神官在旁边看着两人,总觉得狄俄尼索根本就是被珀尔吃死了,还一副傻乎乎的乐呵样。

这世上,总是旁观者清。

第49章

本来珀尔是要去见郝瑞拉斯,经过中院的途中,却听狄俄尼索斯说起小珀尔。听到那正牌货也在,珀尔赶忙把欧西纳什塞到狄俄尼索怀里,自己掏出了绷带,把脸给捂了个严实。

这头绷带刚绑好,那边就有人大笑着走来。

珀尔扭头一看,不禁庆幸自己绷带绕得及时。

来人不是小珀尔,却比小珀尔来得更让珀尔惊悚,那是一个和欧西纳什有着很深渊源的人。

“……杰诺?”

珀尔嘴角动了动,瞪着眼看向大步流星朝他们走来的大汉,心中大有种这世界就是个诡异的圆,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都由终点回到起点的错觉。

即使年轻了数十岁,杰诺那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脸还是那么地有特色,以至于只要见过一次,就会对他那充满硬汉风格的外貌印象深刻。

“你认识他?”狄俄尼索不动声色地小声问。

珀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杰诺是谁?

杰诺是西部矿区的老大,是正牌珀尔在收复河山的支持者。

不仅如此,他还是欧西纳什的养父。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然后这样的命中注定,却让人产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不痛快。

神明大人许久未联络珀尔了,不管珀尔怎样呼唤,对方都不搭理他。

现在想来,究竟是不想搭理,还是不能搭理呢?

被卷入无法控制的漩涡了。这样念头,在珀尔脑中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狄俄尼索困惑地看向珀尔,似乎有些担忧,“对方在和你打招呼。”

双腿还健全的杰诺站在珀尔对面,正朝珀尔伸着手。

珀尔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点头,同对方轻轻握了握手,算是打过招呼。

狄俄尼索无奈地朝杰诺耸耸肩。好在杰诺是个不拘小节的粗人,对于礼仪他向来也是不在乎的,于是没把珀尔如此不正式的问候放在心上。

“这是你的孩子吗?”站在珀尔身边,杰诺很自然地注意到了狄俄尼索手上的篮子。他凑近打量,问的人不是狄俄尼索,而是珀尔。这就足见他观察得仔细。

珀尔摇摇头。

杰诺没多问,熟稔地伸手,轻轻抱起了欧西纳什。“很漂亮的一个孩子,他是孤儿吗?”

如果,你收养他,他就不是了。

珀尔应该这么说的。

但他突然无法顺着自己的意识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在犹豫什么?珀尔问自己。

狄俄尼索看了眼珀尔,错把珀尔的沉默,当成了他不方便在此人面前开口。他伸手接过欧西纳什,笑着答到,“不,他是我儿子。”

珀尔被这一回答雷得一震,隔着绷带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狄俄尼索。

杰诺闻言略有些失望,但他很快恢复过来,并邀请狄俄尼索和他的伙伴以及儿子一同去参观新建好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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