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S(穿越)下+番外——清瑜
清瑜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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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下巴,小珀尔认真思索后,睁着红色的大眼微笑提议,“要不这样,我付给你们和赏金同等价额的赎金,然后我们装作没看见对方怎么样?”

“你要怎么付赎金?”狄俄尼索好奇到。

“这里可是欧贝利可和希珀里昂的边界,有好多的边境商人会路过这里。”小珀尔一脸无辜地说到。

言下之意是,我要去打劫。

狄俄尼索不动神色地看了小珀尔一眼,又瞟了站在不远处提着篮子的大珀尔一眼。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小鬼同他认识的那个珀尔·莫提斯联系起来。两人确实有着许多相同点,不错的速度,利落的身手,更不用提那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样貌。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究竟是哪里不同了?狄俄尼索在心中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朝珀尔昂昂下巴,示意小珀尔,那才是真正做主的。

珀尔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不要赎金太不合理了,年幼的珀尔恐怕会以为他们在打什么别的主意。

反正正好,他可以乘着这个错乱的时间,了解甚至改变原珀尔·莫提斯的道路。

于是小组成员莫名多了一人,大家开始了边界森林的血腥原始生活。

实际上,严格来说,小组应该仍旧是五人,毕竟在大家看来,小珀尔便是珀尔的过去。

这种1+1=1的状况,让众人都觉得很新奇。

大家偶尔也会在珀尔默许的范围内,忍不住窥探一下小珀尔的生活。

但很快,他们便不这样做了。

神官捂着鼻子,站在离尸体堆最远的地方,却仍旧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小珀尔熟练地在尸体上翻捡着钱物,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待看到他踢掉尸体,拿着金银钱物走近交给狄俄尼索后,神官忍不住开口。

“那是欧贝利可的商队。”

颤抖的语调中难掩不解。

“是啊,那又怎么样?”

小珀尔更加不解地反问。

狄俄尼索在这种事上没立场说话,他走一边去逗变小的欧西纳什了。

珀尔在这件事上更没有立场说话。他要说什么?自打巴掌吗?于是,他跑到一边去驱赶正逗弄小欧西纳什的狄俄尼索。

郝瑞拉斯站在原地不动,他看着满地的死尸不说话。

这世上,不认为自己行为残忍的人,很可怕。

因为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残忍。

但还有一种人,比这种人更可怖。

那就是明知道残忍,却依旧这么做的人。

这种人施暴,是因为知道有人会因此痛苦,有人会对此发出责难,有人会对此袖手旁观。

他们享受着身为主宰者的快乐,聆听着死者死前的哀嚎,听着活人绵软无力的责备,感受着旁人的冷眼漠视。

就像一个编织着情绪的网的蜘蛛般,他通过感受着四周情绪带来的震颤确定自己的方位。

这个是人邪恶的。

神官和郝瑞拉斯看着小珀尔,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不仅是因为他肆无忌惮的动作,还因为他那透着无辜的双眼中,潜藏的很深的笑意。

那残忍的笑意埋得很深,不易被人发现,但那令人颤栗的寒意却十分明显。

这样的感觉令人不快。

神官并没有过多的开口责备,他看了看正在哄欧西纳什的珀尔,希望那份令人颤栗的寒意只是自己的错觉。

而郝瑞拉斯则被这心底的惧意弄得困惑不已。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珀尔·莫提斯?

难道只因为过去的珀尔不同于他现在所了解的,就会心生厌恶吗?

而小珀尔,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神官和郝瑞拉斯纠结的目光。

但令他好奇的是,为什么这群人在厌恶他的同时,又要试图抑制这份厌恶?

这有抑制的必要?不喜欢就直接说不喜欢好了。讨厌就表现出来嘛,他又不是不能理解。

年幼的珀尔发现,这两人纠结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会在动摇一阵后,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蒙着面纱的男人身上。

就仿佛是找到支撑,寻到力量般,他们会很快恢复常态,然后用平和的语气同他交谈。

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小珀尔对那个戴着面纱的男人更加好奇了。

你究竟是谁呢?是我认识的人吗?

是的话,那应该早已经死光了啊

不是的话,那又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是有更大的秘密吗?还是你的脸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呢?

这些问题盘旋在小珀尔的脑中。他耐心地等待机会。

对于揭开谜底这种事他总是乐此不疲。

然而,珀尔的麻烦没找上门,小珀尔的麻烦到上门来了。

来的不是昆塔,而是年幼的纳奥西卡。

小珀尔最近杀的希珀里昂商队有点多。

希珀里昂沉不住气了,年轻的纳奥西卡有些沉不住气了。

正气凛然的小王子对流亡的落难王子说,“我要与你决斗,赢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流亡落难的腹黑王子蒙着脸,笑咧了嘴角说好啊,然后阴得对方血流满面。

珀尔看着可怜兮兮的纳奥西卡。他严重怀疑纳奥西卡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想要报复珀尔·莫提斯的。

啧啧,这仇可真结大了。

第45章

“你卑鄙!”年幼的纳奥西卡手指哆嗦地指着小珀尔,满脸愤怒。

虽然纳奥西卡这么指责,但在树上旁观的众人却认为,就算年幼的珀尔不使诈,他也能赢。

光凭长期在欧贝利可残酷的生存环境中得来的经验,小珀尔的实力,就在年幼的纳奥西卡之上的。

要说年幼的纳奥西卡,也受到过王室系统的训练,但谁叫系统设置时,珀尔就是逆天的牛掰。

小珀尔不仅牛掰,脑子还相当地好使。通俗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狡猾。

至于为什么明明可以用实力取胜却非要使阴损手段,看小珀尔一脸愉快的笑容就知道。

他,根本就是在享受别人的失败和怒火。

蹲在树上观摩了一路的狄俄尼索沉默一会后,对同在一旁观看的珀尔说

“你小时候的性格还真恶劣。”

珀尔呵呵干笑了两声,心想,丫,这才是真正不掺杂水分的变态。

树下,真正不掺杂水分的变态已经一把细刀架在了纳奥西卡的脖子上。

这时的珀尔还没有得到银色的长鞭,但仅凭他现在手中的细刀,也足够要了年幼纳奥西卡的命。

“该说你是愚蠢好,还是正直得令人好笑呢,居然真的不带随从就来了。”小刀比划着,小变态还有心情调戏纳奥西卡。

喂喂,这可不对,不管在那条时间线和剧情线上,纳奥西卡都不应该在此时死去。珀尔盯着压出血线的刀,心里有些紧张。

狄俄尼索看了眼珀尔,觉得奇怪。

虽然他不喜欢小珀尔,但站在珀尔的盟友的角度,纳奥西卡在此时死去是最好不过的事。

只要以前的纳奥西卡不存在了,那么现在的纳奥西卡也就不复存在。

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他联系着万物,改变着因果。

危急时刻,神官想要阻止,却被郝瑞拉斯用一把小刀抵在了腰腹上。

“你……”神官看着郝瑞拉斯的表情十分复杂,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我是在救你,神官大人。”郝瑞拉斯平静地说到。

然而,最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珀尔抬手,打掉了小珀尔手中的刀。

两个小孩同时望向了树上,蒙着脸的珀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跳了下来。

见他扶起浑身是伤的幼年的纳奥西卡,小珀尔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酷的,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珀尔沉默,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年幼的纳奥西卡不是不怀疑眼前的蒙面人,只是他现在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人身上。

这人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

小珀尔笑了两声,见纳奥西卡的态度,又有些不确定。

但不确定也不妨碍他倾身向前,攻向珀尔。

银色的细长剑,裹着蛇的鳞片,在阳光下晃着冰冷的流光,轻巧地拦住了攻击。

压在上面的粗糙细刀发出不堪重负的低鸣,断成两截,在小珀尔眼前弹向一旁。

短短的错愕后,小珀尔微微一笑,徒手抓住了空中的断刃。

握着断刃的手先是一挥,紧随其后的,是另一块断刃。而他的目标,是珀尔蒙着绷带的脸。

珀尔剑变皮鞭,甩在了小珀尔身上。

鞭子如蛇般攀附,纠缠,将人整个禁锢其中。

被束缚住的小珀尔微笑。

他看着银鞭的眼睛,有着细细的掂量。

人在被捆住后,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小珀尔气定神闲地站在鞭子的束缚中,任凭变成蛇头的鞭子在他耳边发出嘶嘶的声响。

“所以,你也是相信所谓正义的傻瓜吗?”他问珀尔

珀尔摇摇头,不做声。

小珀尔好奇了,他又问,“那你为什么救他?”

珀尔无语,他都开不了口了,叫他说什么好。

无奈之下,只好求救地看向树上的狄俄尼索,希望他能通过变态之间的共同语言转移小珀尔的视线。

但显然,狄俄尼索的思维速度还没跟上事情的发展。他看着珀尔,甚至点头示意不会下来搅局。

珀尔气恼地低头,关键时刻都不顶用的家伙!

倒是年幼的纳奥西卡忍不住开口反驳了,

“正义不是所谓的信仰,只要心中有善意和德行便足够,难道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小小的珀尔嗤笑一声,丢掉手中无用的断刀,

“善意?德行?没有人会为了那些去救人,尤其是救你,尊贵的王子殿下。”尽管年纪小,但这个珀尔已经能准确抓住对方心中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地进行碾压折磨。

“你凭什么敢肯定这个人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单纯因为是你,而打算救你?”年幼的珀尔笑着询问,“我问你,脱去了王子高贵的外衣,你的里面,还剩下什么值得别人去拯救的?是善意,还是德行吗?”

纳奥西卡一时间无言以对,蒙着脸的珀尔倒是发现了这其中小小的诡辩。

年幼的珀尔没有试图去否定善意和德行是拯救别人的理由,他选择了让小纳奥西卡去证明他的身边没有因为私欲而帮助他的人。

珀尔在心中一声嚎叫,啊,烦死了,又是哲学论证题。

狄俄尼索在一旁兴致盎然,似乎好奇着双方的答案。

纳奥西卡当然无法证明,但他仍旧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蒙着脸的珀尔。

对于这个救了他的陌生人,纳奥西卡还是心怀感激的。

他想要这人开口为他证明,这样的拯救并不是为了索求什么。

然而,珀尔却在他的目光下沉默了。

事实上,珀尔可能是这里面算计纳奥西卡算计得最多的。

毕竟,珀尔的命运,可是和纳奥西卡的性命牵连在一起。

年幼的纳奥西卡见蒙面人沉默,也缄默不语了。

小珀尔同情地看着他,仿佛预言般地喃喃说到,“真是可怜,你的一生,将会被你的正义所左右,当你怨恨时,你的正义会要求你宽恕,当你愤怒时,你的正义会要求你包容,甚至当你喜欢一件东西,一个人时,你的正义也会要你放弃,你的一生,究竟有没有一点你的主宰?你难道不曾感到过迷惘吗?对于正义为你选的道路?”

魔王,天生就是有限蛊惑者,他们的语言总是能切中要害,他们的声调轻忽却勾人。他们让人疑惑所走的道路,置疑存在的价值,从而从根本上动摇人心。

“你从未做过自己,你觉得你的正义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你的正义第一个杀死的人,就是你。”

“‘我们将成为正义,正义是我们的荣光’”小珀尔念着希珀里昂的经典名言,然后嗤笑到,“没有人看到过终点,没有人知道等待在终点的会是什么?那么,你们又凭什么那么确定你们的道路是正确的,而不是走向万丈深渊?”

蒙着脸的珀尔,感到怀里的纳奥西卡瑟缩了一下。珀尔犹豫了一下,想要甩开小珀尔,带着年幼的纳奥西卡离开。但小珀尔却反手抓住了银鞭。

珀尔不敢伤到正牌货,于是双方较着劲,一动不动。

小珀尔在银鞭的束缚下呼吸困难,却仍旧坚持开口到,

“我杀了你们国家的商队,抢了他们的金钱财物,所以我该死对不对?”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千万不要回答。珀尔心里念叨着,看到怀里的纳奥西卡凶巴巴地点头,泄气地望天。

小珀尔得到肯定回答后,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

“但我从小就被家人抛弃,他们抢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我又应该值得同情和拯救,对不对?”

珀尔现在几乎不想去看年幼的纳奥西卡的回答,反正又是点头。

“那么,我是该死还是该被拯救?”

“……我”年轻的纳奥西卡真的被弄糊涂了。他不安地动了动。却没能给出答案。

“就算是你的正义也给不了你明确的方向,它可以说是任一个方向都是对的,也可以说任意一个方向都是错的。”

“但错的永远是你们,而不是正义。即使这样,你还愿为它赴汤蹈火吗?”

放开握在手中的银鞭,小小的珀尔看着年幼的纳奥西卡,眼神阴暗地问到。

而珀尔,则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马上带着小纳奥西卡离开。

跟魔王呆久了,有碍身心健康。

小朋友还在身心发育中,还是拎走为妙。

年幼的珀尔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草原中,久久伫立,然后放声大笑,那笑声震荡在草原上,湮灭在风声中,无限悠长。

珀尔将受伤的纳奥西卡放在了边境巡逻队容易发现的边境线上,准备离开。

身心受挫的纳奥西卡一把揪着珀尔的衣角,抬头问,“你也是因为别有目的,才靠近我的吗?”

珀尔站着不动,最后选择了拉下嘴边的绷带,

“如果我说是,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哦,你说吧。”年轻的纳奥西卡黯然神伤,心不在焉地应到。

“那请你记住这个鞭子,答应我,不管以后他的主人是谁,你都会无条件帮他一个忙,而这个忙必须是生死攸关的忙。”

珀尔将鞭子举到年轻的纳奥西卡面前。

纳奥西卡听着这古怪的请求,有些不解。但他还有自己的烦恼,他说,“你也认为正义给不了我明确的方向吗?他可以说任一个方向是对的,也可以说任意一个方向是错的吗?告诉我答案,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很好,有奖问答题。

那么,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人满意呢?

当然是模糊的答案。

“正义决定不了任何事,”珀尔站在风中,不动神色地回答,“可以将一个方向变成对或是错的只有人,不是你的信仰告诉了你要走的方向,而是你选择了你的信仰。你可以放弃,但你仍旧选择了他,这证明你相信他是对的。”

“但没人能够证明他是对的……”年幼的纳奥西卡可怜兮兮地看像珀尔,那表情活像只被踢了的小型动物。

“所以,你要去证明他,没有人知道终点有什么,”珀尔提到了小珀尔说的话,“所以你才要站到终点,只有站在那里,你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方向,才能拥有一个更正确的方向。”

神棍其实很好当,你不用告诉别人那里有什么或者那东西是什么样,而是告诉别人那里藏了一样东西,你需要去感知去了解,并且只要发现它便是一种成功。

海贼王用这个拙劣的技巧哄了一群人。

天主教徒用这个将天主教成功地营销到了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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