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边缘——塞车
塞车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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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商正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咬紧牙关才把那些在他胸口叫嚣着的东西强压下去。“人我带来了,放了陈季白吧”顾千倒是讲道理的,抱起宫自言,放了陈季白,上了快艇。疾驰而去。

手下都好奇傅商正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拦截住顾千,傅商正呆望着顾千远去的快艇。这一次,他要把顾千挫骨扬灰,再也不能威胁到他。所以,只能忍。

并不是一定要绑架陈季白才换得回宫自言,宫自言会回来的,顾千知道,那个人答应自己的事,从来都很努力的去做,只是他一定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宫自言看清楚,在傅商正的眼中,陈季白比他重要。顾千要的是对傅商正死心了的宫自言。不管宫自言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只要他对傅商正死心,自己才有机会。

一直到了顾千的大本营,宫自言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请了医生来看,只说是被下了迷药,奇怪的是,好像还打了全身麻醉。其实傅商正下的剂量很大,在码头的时候,宫自言不应该醒过来的,不过宫自言身体素质好过常人太多,以前又是做刑警的,经过特殊训练,有很强的抗药性,所以中途竟然在那个时间段清醒了一段时间。

傅商正想的,本来是,宫自言在昏迷中,他就解决了所有的事,然后两个人可以回到从前,他没有想让宫自言看到他是那么的残忍,为了陈季白,愿意把宫自言拱手让人。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宫自言才醒过来。麻醉的效力已经过了,他觉得小腿很疼。顾千赶紧叫医生看,不仔细完全看不出,宫自言的小腿有一小块是缝合好了的,医生把线拆了,里面的皮肉翻开,看到一个黑色的电子设备。

带宫自言上快艇后,为了避免被傅商正追踪,顾千自然已经把宫自言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只是再怎么样,也想不到,傅商正会把追踪器放到宫自言的身体里。

“他就是这么狠的人。”宫自言露出了一个虚弱又无奈的笑意。

“我们走吧。只怕他的人已经到外面了。”虽然基地里面是屏蔽了一切电子信号的,傅商正暂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但是大致方位,已经是知道了,找到这里,也只是早晚的事。

宫自言看着医生把追踪器取出来,又给他缝合了伤口。“追踪器给我吧。”宫自言说,接过追踪器,小小的机器拆烂了又拼装在一起,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宫自言把被他毁了的追踪器放在口袋里。

“总是需要一点东西来提醒自己,不是么?”提醒自己的一场错爱。宫自言好像变了一个人,可是他还是那个他,只是眉目间那点朝气,似乎都没了,他还是一样对着顾千笑,可是那笑似乎也是伤心的。顾千竟然有几分不忍。

其实到这个局面,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么。那他还有什么立场假装不忍心。

顾千扶起宫自言要走,远处隐约已经传来了枪械激斗的声音。来得好快。

顾千带着宫自言走另外一个出口,出去就是大漠,在大漠,要找到一个人就很困难了。何况,顾千还有一架小型直升机在出口。

身后所有人都在枪林弹雨里激斗。有一个人一直跟随在顾千身后,时刻照顾着顾千,这个人好像每次都在呢。看自己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宫自言突然想笑,是不是每个人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置若无睹,偏要去喜欢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们上飞机吧。我们一起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好吗?”顾千抱着宫自言在他耳边问。“嗯”宫自言毫不留恋的踏上了飞机。

“你们走吧,总有人要去拖住他们。”那个沉默的跟着顾千的人终于开了口,如果以后的生活顾千可以得到幸福,再没有危险,他跟着去干什么,看他们甜甜蜜蜜的吗?

糙汉说不出什么有理的话,他这样沉默了一辈子的雇佣兵,更说不出什么。

“你发什么疯,再不走才真的来不及了”顾千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男人也不吭声。

“走吧,别在这个时候为难我”顾千去拉男人的手。眼神里面的东西男人不懂,只觉得心痛。

到最后还是沉默的跟着上了飞机。

傅商正,你机关算计,有没有想过赔了夫人又折兵。顾千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这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到,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宫自言了,只觉得这是过去的希冀,于是一直坚持着,可是时光早就把人抛,感觉早就不对了,只有执着又放不开的人才一直坚守着过去,只怕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现在吧。

傅商正到基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一枚银色的打火机安静的放在桌子上。好像被人不经意的遗忘了。

可是,好像是昨天,宫自言为了这个打火机,还把自己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这个陈季白送给自己的打火机,自己又转送给了他,虽然他不说,但是傅商正知道,宫自言一直当宝一样,随身携带着,可是,此刻,打火机安静的呆在桌上。

傅商正循着出口,看到已经远去的直升机。

信号器没有闪,追踪器已经被破坏了,他,第一次再也不能掌控一件事,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最美的时光

傅商正还是傅商正,家族生意越来越强大。黑白两道都知道他在找宫自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年了。一天都没有放弃。所有做军火生意的人都被傅商正拜访了一遍,想着顾千也许还会搭上军火生意的线,每个人,每条路子,傅商正都不放过,可是顾千和宫自言一样,消失了。

今天有傅商正的专访,他现在已经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了,所以会应下这个专访,实在是让电视台的人高兴得不行,全城也都将目光聚焦到了这个神秘又低调的商业巨头身上。话题一直不温不火的进行着,采访者每次涉及到的感情问题也被傅商正七拐八绕的打太极避开了,到节目快要结尾,主持人没有挖到什么爆点,无计可施的时候,主持人决定最后问一句:“那么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呢,节目的最后,可以对任何人说喔,今天可是有多人守在电视机前等着一睹您的风采呢”

“很多人么,那么那个人大概也会看到吧”傅商正明明是在看着镜头,可是那天看直播的人好像每一个都看到了他哀伤的眼神,穿透了镜头,看到了你的心底。

“宫自言,你脾气够大的。我后悔得已经快死了。你回来好吗?”傅商正说完,和主持人握了一下手,就转身退出了台前。好像刚才那个深情的对着镜头说着煽情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消息太过劲爆,实在是意外之喜。

第二天满城都是宫自言的名字,宫自言的身高,样貌,性别,所有的一切全部无所遁形的被曝光出来。原来傅商正一直在等一个男人,他大概是同性恋吧。不过如今是不是同性恋都完全影响不到傅商正的根基了,他现在势力稳固,只手遮天,没有人敢和他对着来。

即使是这样,宫自言也没有露面,傅商正依然没有得到任何他的消息。

有时候,傅商正都会怀疑,是不是宫自言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根本没有爱过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太寂寞了,想象出来的。

“我想出国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散一下心。”陈季白对对面的傅商正说。

“如果这是他对我的惩罚,我觉得已经够了。”傅商正摩擦着杯子的边缘,他好像在审视一件事,在做一个极度理智的判断。骄傲如他,已经那样谦卑的道歉了,那期节目那么火,他在黑白两道,找得那么努力,宫自言真的不肯原谅他,觉得惩罚还不够么。

“你说他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不愿意来”傅商正其实是在自言自语。陈季白很少看到他这样,双目没有焦距,不知道看向何处。

“有时候我希望他知道我在这么努力的找他,有时候又不希望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也不愿意回来,岂不是更加可悲。”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在唱独角戏的小丑,过了三年,依然不知疲倦的活跃在舞台上,只是怕他什么时候偶然将目光投注在舞台上的时候,看不到我的身影。”

“我觉得已经够了。”傅商正低头看自己的咖啡。又重复了一次。

宫自言出现在傅商正苍白的生命里,全心全意的教会了他爱以后,又不给他一点机会,就这样退出了傅商正的生命,傅商正一辈子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当初也不过是因为他以为可以既救了陈季白,又要得回宫自言。他真的错到不可原谅了吗?

到底是宫自言比他更狠心。

陈季白抱住傅商正,明明面前的人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陈述的语气也没有一点起伏。可是陈季白还是心痛得泣不成声。

“我们一起去加拿大走走吧。”傅商正终于闷着嗓子说。

“嗯”陈季白抱着傅商正,用力的点头。

安静下来走在加拿大街道上的傅商正还是那个样子,已经是冬天了,他穿着厚厚的风衣,裹了一条围巾,一点也不像是个生杀决断都握于他手的人,高高瘦瘦的样子,深邃的眉眼,一如既往苍白的肤色,在任何地方,他都不会逊色。因为太冷,指尖已经冻得有点发红。他把双手聚起来搓了搓,还是太冷干脆凑到嘴唇边哈气。

宫自言一直住在这,他从便利店走出来就看到了傅商正,人生何处不相逢。他想掉头跑,可是又舍不得,真的是傅商正吗?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痛,在看到傅商正的时候。

傅商正抬起头就看到了远处穿着可笑的羽绒服,胖嘟嘟的样子像是一个球一样,本来是很结实修长的身材,硬是被不注意形象的宫自言裹得像熊一样,手里拿着几大个纸袋子。

两个人隔着几米,傅商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前踏出一步,又站住了,万一走过去,不是呢?

样子少有的呆住,傻傻的,可是在宫自言看来,可爱得不得了。

傅商正正要上前的时候,去买热饮的陈季白回来了,宫自言看了一眼走出来的陈季白,穿着简单的西装,也不嫌冷,挂了长长的围巾,看上去,也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合适的。

宫自言转身走了,越走越大步,开始奔跑。

傅商正一路追了上去,不知道跑了多久,

宫自言体力本来就好,直到在满是白雪的街道上,被不要命的扑上来的傅商正按在地上,浑身都是雪。眼睛上是泪。

“你他妈跑什么?”傅商正语气不善的问,可是又在看到宫自言泛红的眼睛的时候,心痛得再也骂不出来。

“我找得你好苦”傅商正把宫自言压在身下,在异国的街头,一片雪白中,把他的唇印上宫自言的。

“下次再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好像亲不够一样,边说着话边吻宫自言。追上来的陈季白,站在路边。这场故事,他从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只不过,陈季白是主角的人生还没有到来。

吻到最后,宫自言以为下了雨。因为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可是他明明没有流泪啊。想要挣开眼睛看清楚,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宫自言,跟我在一起,我们回家好不好?”傅商正问,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宫自言说话。

问完又送上亲吻,好像那三年的时光,要一次亲回来一样。

也好像,不让宫自言开口,就不会被拒绝。

结果还是被宫自言大力的推开了。

再不推开,这样大白天的,被一个男人压着,说几句话,就硬得不行,宫自言真的要鄙视自己了。

傅商正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上。露出孩子一样茫然的表情。宫自言无奈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傅商正想,宫自言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还想在加拿大多呆一段时间,你们先回去吧”陈季白看着宫自言伸出的手,笑了笑,拥抱了一下他。宫自言也大概听陈季白说了一些傅商正找他的事,傅商正在宫自言答应一起回去之后就沉着一张脸,不知道他在不愉快什么。

晚上终于有时间,问他。

“顾千呢”

“不知道啊,逃出去以后,我们就分别了。”宫自言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傅商正这才回过神,咳嗽两声,喔了一声,可是明显心情变得很好。

宫自言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一个男人到极点的人,神秘,优雅,俊美。其实根本就是个心智未开,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加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吧。

我和他,只是朋友,他现在大概和他的手下在欧洲过得很愉快吧。

“喔,欧洲”傅商正漫不经心的点头,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可以专心点吗?”宫自言问。

“我怕你下不了床。”傅商正含住宫自言的欲望。抬头看着他。宫自言的短发长了一些,随意的搭在额前。

傅商正一个眼神,宫自言差点就要射出来。

到现在他才知道。爱一个人,多少恨都磨灭不了。不原谅,难过的是自己,他不是个与自己为难的人。现在像大型犬一样黏着自己的男人可是傅商正,只要想到这一点,宫自言就没有办法放手。大概一个月前把明信片寄到小越那里去的时候,宫自言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找去的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是合适呢。

在街头茫然走着的陈季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当初的那个大男孩段墨吗?个子已经比自己还高,穿了简单的呢绒大衣,说是大衣也是披着的,里面是低领的羊毛衫,下面穿着卡其色的裤子,整个人看上去从骨子里面透出那种妖冶又冷艳的感觉。“嗨”他和陈季白打招呼。

谁知道,一件事会改变多少人,谁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怎样。

新一轮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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